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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 《弹痕》 作者:纷舞妖姬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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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4楼 发表于: 2007-12-01
第三章 孤独的战士
    夜色来临了,战侠歌根本不敢点火,火光只会把自己彻底暴露,而且他能找到的木头都是潮湿的,点起一堆篝火,那么腾起的浓烟会迷漫到方圆两公里之内,一个狙击手在充满危险的战场上,最重要的就是保持视觉、嗅觉和听觉的敏锐。在没有任何同伴的情况下,点上一堆篝火,按战丛林单兵特种作战法则来说,无异于自寻死路!

    战侠歌爬到一棵距离地面五米多高的大树上,慢慢咀嚼着他刚刚捉住,用军刀削成小截的生蛇肉,战侠歌突然皱起了眉头,他捏着拳头整整憋了半分钟,才勉强将咬破苦胆的那一块蛇肉硬吞进自己的胃里。怀里那块压缩饼干,战侠歌几次拿出来,最后又小心的放它放回自己的口袋里。地图上的坐标全是错的,天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真正的补给点。

    战侠歌还是第一次独自一人,在这种原始森林中过夜,四周一片死沉沉的黑暗,浓密的丛林把月光全部挡在了外边,当真是有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一阵夜风吹进来,又饿又乏的战侠歌狠狠打了一个冷颤,他身边的树叶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一些不知名的生物随之发出一阵不安的低鸣。

    战侠歌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无法抑制的恐慌,在这片沉寂得可以吞没一切生物的茫茫原始丛林中,他甚至没有一件合手的武器!从背包里找到将求救信号射到三百米高空的信号弹,战侠歌心里总算稍稍平静下来。他紧紧握着信号弹,徒劳的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直到这个时候,战侠歌才明白,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可怕的恐怖,叫做孤独。

    原来无论他经历过什么危险,哪怕是面临死面存亡的瞬间,至少在他的身边,还有可以背靠背把命交给对方的兄弟。

    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在战侠歌的脑子里转动,他努力想让自己忽略这片原始丛林中,那种让人窒息让人不由自主开始心中缓缓升起凉意的黑与暗,可是身为一名被朱建军这个超级变态训练了整整一年,不需要观查员可以单独作战的种子级特级狙击手,他的眼睛,他的耳朵,他的鼻子,甚至是他全身暴露在空气中的每一寸皮肤,在这个陌生而危险的环境中,都在本能的将自身功能调节到巅峰状态,不断将各种信息传送到战侠歌的大脑。

    这两种绝对矛盾的思维,在战侠歌的大脑中不断征战抢夺最终的主导权,让战侠歌几乎要捂着自己脑袋发出呻吟。不知道挣扎了多久,战侠歌才终于抱着树干睡着了,就算是睡着,在他的手中仍然紧紧抓着两样东西,左手是那枚信号弹,右手是他手军刀做成的长枪。

    第二天战侠歌醒来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疲劳,他先将卡在树丫上的背包丢下去,沉重的背包砸在柔软的地面上,发出“扑”得一声闷响,战侠歌双手抱住树干,利索的滑下来,当他准备去拾起自己的背包时,他的身体突然凝滞了。

    他被包围了!

    几十双好奇的、警惕的、混浊的眼睛都落在战侠歌的身上,冷汗瞬间就浸湿了战侠歌的内衣。

    战侠歌迅速在心中反省:他在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更没有观查清楚周围环境的情况下,就冒失的从隐藏的位置跳出来,这已经犯了特种作战法则中的大忌!而他作为一个受过一年严格特训的未来特级狙击手,在睡梦中竟然让这么多生物接近自己而没有惊醒,这说明在过度疲劳的情况下,他那种面对危险近乎第六感的直觉,也会失效。以后再到了战场上,他必须要学会在任何情况下松弛自己的神经!

    战侠歌迅速回头,一只正在向他悄悄接近的成年雄性孟加拉虎,停下了脚步,警惕的望着战侠歌。把战侠歌包围的,是三十多头成年野猪!

    战侠歌在心中暗暗叫苦,这群野猪和孟加拉虎摆明就是一伙的,只是……这野猪和老虎怎么也能混到一起?

    战侠歌死死盯着眼前这只身长大约有两点五米,体重接近一百四十公斤的孟加拉虎,冷汗不断从他的身体里冒出来。

    孟加拉虎分布极广,主要生活在印度,尼泊尔的南部,孟加拉国,不丹和中国的云南地区都能找到它们的足迹。它们能够单独捕猎体重三四百公斤的野牛,是一种进攻性极强兼具猫科动作敏捷与韧性的大自然强者!

    至于那一大群成年野猪,先不要说它们长长的獠牙就像是给它们身上装了两把小刺刀,就算它们一窝蜂的冲过来,来上一招野猪大冲撞,也能让战侠歌吃不了兜着走。但是,就在这个时刻,战侠歌竟然出奇的在心中做出一个判定:他真正的敌人只有这只孟加拉虎,其它三十多头野猪,最多只是观众罢了!

    原因,不知道!

    理由,见鬼去吧!

    至少它们看着战侠歌的双眼中,没有什么明显的敌意。

    战侠歌死死捏着手中的那柄长枪,冷冷的瞪着那只孟加拉虎。在大自然中,如果你遇到了野兽,只要你能面对它,并摆出准备作战的姿态,野兽一般不会主动对人类发起进攻。因为它们对陌生的生物,还会保持一定距离,但是假如你选择转身逃跑,那么你的最终结局显而易见,没有任何人能用自己的两条腿在原始丛林中跑过一只成年雄性孟加拉虎,就算是把世界短跑冠军请过来也不行!

    孟加拉虎也死死盯着战侠歌,它从喉咙中不时挤出几声充满压迫和威慑感的低吼,大概在它的生命中,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敢站在它面前,却能和它保持一种势均力敌关系的生物吧?

    一个手里握着粗糙长枪,被一群猛兽包围的特种部队士兵,一只号称百兽之王的孟加拉虎,就这样隔着大概二十米的距离,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对方。他们都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但是出于不同的原因,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战侠歌手腕上的军用手表,秒针在一下下的跳动,在这个时候在这种战侠歌做梦也没有想到的环境中,竟然是分外的清晰。

    慢慢的那只孟加拉虎放松了随时可能对战侠歌发起致命进攻的身体,慢慢的,它那深沉得让人几乎看不到底,却偏偏又清澈如婴儿般的双眼中,警惕和戒备的神色变成了无聊和无趣。

    它突然对着战侠歌发出一声轻吼,虽然听不懂它在这一声轻吼到底想表达什么,但是在自己“宿舍”里,和毒蛇、蝎子、蜘蛛、蜈蚣甚至是蜥蜴等生物曾经同居一室,战侠歌本能的感觉到,这只孟加拉虎的这一声轻吼,含着休战的意思。

    战侠歌尽量用轻缓不引起孟加拉虎误会的动作,略略弯身用左手勾住了地上的背包,他仍然面对着这只孟加拉虎,右手死死抓着那柄威力不足的长枪,慢慢向后退出了一步。看到孟加拉虎没有任何反应,战侠歌又向后退了第二步。

    第三步,第四步,第五步……

    从两头野猪身边穿边的时候,战侠歌全身的三百六十五根汗毛全部倒竖起来,如果那只孟加拉虎只是不想和他单打独斗,而让他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他死得才叫奇哉冤枉了!

    但是,那两只野猪竟然略略向两边靠了造,它们看向战侠歌的目光中,竟然他妈的多了一种类似于敬畏的东西!天知道它们的猪脑袋里转动着什么玩艺,大概它们认为能和一只成年雄性孟加拉虎对恃,并全身而退的生物,是很……伟大的?!

    目送战侠歌慢慢走开后,这只雄性孟加拉虎昂首发出一声长吼,三十多只成年野猪,乖乖的跟在这只孟加拉虎的身后走远了。

    战侠歌面对这一幕,只觉得自己犹在梦中,真是怪事年年有,唯有今年多,这一头孟加拉虎和这群野猪到底在玩什么游戏?!

    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惊奇,战侠歌干脆把军用背包藏在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自己独身一个人带着他那把粗糙的长枪,一路悄悄尾随这一支奇怪的队伍后面。

    那只孟加拉虎又昂天长吼了一声,一群野猪就像是听到放风信号的犯人一样,哗啦一声散开了,它们有些用自己的獠牙在地上刨啊刨的,不知道在找什么食物,有些直接去啃咬比较低矮树枝上的树叶,还有的走到一条小溪前去饮水。

    突然一条金色的影子从一棵足足七八米高的大树上狠狠弹射而下,直直砸到一只走到小溪边饮水的野猪身上,那只野猪只来有发出一声哀鸣,就被那道金色的影子砸得瘫软在地上,这只野猪身边就有两三只同伴,它们作鸟兽散,一边四处奔跑,一边发出惊惶的嘶叫。

    扑在那只野猪身上的,是一只金黄色的猎豹!它虽然身形较小,但是它爬到七八米高的大树上,再加上它强劲有力的后肢力量,只是这一击,就能生生砸断一只大型野兽的脊椎骨!那只一击得手的猎豹大嘴一张,狠狠咬到野兽的要害上,鲜血和凄厉的嘶嗥从那只被砸断脊椎骨的野猪身上发出,眼看怎么也活不成了。

    突然一股沛不可挡的力量狠狠撞到猎豹的身上,猎豹一击得手捕获得了一头足够它吃上五六天的猎物,估计还在那里暗自得意,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生生撞出七八米远,在地上连打了五六个滚,它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一条粗大的尾巴狠狠抡到它身上,抽得它金色的皮毛四处飞溅,猎豹不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进攻它的,赫然是那只成年雄性孟加拉虎!

    双方的体形跟本不在一个重量级上,孟加拉虎又扑又剪又咬,它那条尾巴更象是一把铁鞭,抽得猎豹身上瞬间就绽放出十几条血痕,这一场自然界食肉猛兽之间的战斗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就以孟加拉虎大获全胜而告终。

    孟加拉虎对着猎豹逃走的方向,发出一声胜利者宣言式的长吼,然后它慢慢踱到了那头受到致命伤的野猪面前。鲜血从那只野猪身上的伤口里不断奔涌出来,那只野猪躺在地上,发出临死前不甘的哀鸣,看到孟加拉虎走过来,它努力想重新站起来,可是它沉重的身体,只是在地上颤动着。

    孟加拉虎围着野猪转了两圈似乎在观察这只野猪的伤势,这位野猪的守护者突然扑到野猪的身上,对着它的伤口又狠狠补了一口!那只野猪在孟加拉虎的利齿下徒劳的挣扎了几下,就被孟加拉虎连撕带咬的成为了它嘴里的食物。

    而其它的三十多头野猪,面对同类被“守护神”撕碎吞食的惨状,竟然保持了“理智”的沉默,它们该在地上刨食的还在地上刨食,该啃树叶的还在那里啃树叶,那几只受惊逃走的野猪,小心翼翼的走到小溪边,在确定没有危险后,它们又开始继续喝水,丝常没有理会在不远的地方,一只孟加拉虎正在吞吃它们的同类!

    战侠歌真的看傻眼了!

    他没有记错的话,野猪的繁殖能力极强,一只雌性野猪,一年就能生二胎,一胎就能产下十几头小猪。而野兽长得又很快,一只成年野猪几百公斤重,怎么也够这只孟加拉虎吃上那么一个多星期的。

    换句话来说……只要这只亚加拉虎省着点吃,不要太破坏“生态环境”,偶尔再出去打打野食换换口味,它完全可以凭这一群野猪,从最初食物来源不稳定的原始捕猎,一跃过上游牧民族的幸福生活!

    这群目光混浊的野猪,天知道是第几批游牧养殖出来的品种了,它们已经忘记了逃跑,也忘记了自己的战斗本能,也许在它们的心中,这已经是一种固定的生活方式。孟加拉虎保护它们不被其它猛兽攻击,带领它们找食物,它们就理所当然的要每隔一段时间,被孟加拉虎猎杀一个同类。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战侠歌带着满心的惊叹,慢慢退开,慢慢的远离这个特殊群体,他走回去找到了自己的包。

    但是在他找到自己的背包,隔着几百米的距离,准备和这个奇怪的群体错身而过的时候,他突然听到那只孟加拉虎愤怒的咆哮!

    战侠歌再次潜到这个特殊群体的附近,他惊讶的看到,那只孟加拉虎正和和一只野猪战斗!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孟加拉虎和那只看起来并不比其它同类更强壮的野猪隔着大约三米距离,它们彼此狠狠对视,在它们的身上那一道道伤痕,证明它们已经经历了一场也许短暂,但是绝对激烈的惨烈战斗!

    战侠歌只用了一眼就确定,在刚才他没有见过这只野猪,否则他身陷包围的时候,就不会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那只孟加拉虎的身上!

    如果非说这只野猪和其它同类的差别的话,那就是它的那双眼睛!没有混浊,没有胆怯,没有麻林,有的只是冰冷而锋锐,明显经历过太多风雨,经历过太多生死考验的顿悟!在比其它同伴更显得削瘦的身体上,倒处都是清晰可辨的伤痕,这些就是在自然界最伟大而光荣的勋章!

    它面对孟加拉虎,骄傲的扬着自己最锋利,就连成年公熊,也能生生挑得飞起来的獠牙!

    一群被放养的野猪,用好奇的眼神望着那个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同类,看着它用自己沉重的身体和锋利的獠牙,和孟加拉虎一次次对撞在一起!

    孟加拉虎锋利的爪子和牙齿,一次次在它的身上留下深深的伤痕,可是孟加拉虎一次又一次的被这只野猪狠狠开,而那只锋利的獠牙,更在孟加拉虎的身上,留下了一条又一条鲜血喷溅的重创!

    在五分钟后,孟中拉虎被击退了!

    一只本来在丛林中四处游走,必须时时和饥饿斗争,为了自己的食物而四处奔走,而悄然潜近的猛兽,拥有了自己固定的食物,过上了稳定的游牧生活,它本来就已经失去了一些身为孟加拉虎的特点和优势!

    战侠歌只能说,大自然强存劣汰这种竞争法则是残酷的!

    其它野猪习惯性的想跟着新的强者,重新去获得保护和安全,可是那只野猪猛的转身,用它锋利的獠牙狠狠撞翻了几个同类。

    它只带走了一只野猪,大概它已经到了交配的时间,想给自己找一个伴侣了。至于在交配后,它是继续让那个伴侣跟在自己的身边,还是继续选择孤独的流浪,那就只能它自己才能知道了!

    因为它是一头孤猪,一头孤独的在大自然中流浪,没有同伴,没有伙伴,只能自己独立面对各种危险,去挑战各种强敌的孤独战士!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流浪,磨尖了它的牙齿,更坚定了它的意志!

    直到这个时候,战侠歌才真正明白了他在小时候就听过的一段话,那是老猎人经常对新猎人说的话:遇到野猪,一群野猪并不可怕,开上一枪它们就会四处惊逃。但是如果遇到了孤猪,你千万不要去惹它!因为孤猪连熊瞎子都不敢轻易去惹,连老虎它们都能打过!如果你真的对它开枪,你最好能一枪打死它,否则它就一定会用自己的獠牙对你狠狠撞过来!最可怕的,就算你打中了它的要害,它也会在临死之前,拚尽全力顶你那么一下子!

    战侠歌目送那只孤猪,带着它用鲜血和勇气,通过战斗赢得的“美人”消失在密林深处。

    “谢谢,真的谢谢!”战侠歌对着那只孤猪消失的方向,轻声道:“谢谢你让我看到了如此精彩的战斗,谢谢你让我明白,孤独竟然能给予一个你如此的强悍力量!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害怕孤独!”

    连战侠歌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吃了几条蛇,闭着眼睛生吞了几只不知名的鸟,逮了几只老鼠,连蚂蚁带虫子的嚼了几颗野蘑菇!只要能为身体提供必要的营养,他什么都吃。他不停的在丛林中移动,不断修正那份地图上被朱建军故意动了手脚的坐标,从中间破解朱建军在这一系列假情报中,为他预设的解答方程式。

    在三天后,战侠歌找到了第一个补给点。

    拨开经过高手伪装的泥土和树枝,战侠歌望着补给点里的物资,他无力的坐在地上,翻着白眼再次发出一声无力的诅咒,“操,教官,你果够绝!断子绝孙的绝!”

    在这个所谓的补给点里,赫然放了一块二两重的压缩饼干,五钱用塑料纸裹住的咸盐,和一枚求救信号弹!

    在这枚信号弹上那歪歪扭扭犹如蚯蚓乱爬的字,不就是朱建军大教官的亲笔嘛:四号,失望了吧?撑不下去了吧?我真的很担心你会不小心把身上的信号弹弄丢了,所以在这里为你多准备了一枚,快点打开它,舒舒服服的让直升飞机把你载回来吧,不要死撑着了!

    在这枚信号弹上,标注了第二个补给点的坐标。

    又过了两天,战侠歌找到了第二个补给点,这个补给点除了压缩饼干,咸盐,信号弹之外,竟然还多了一双手套。这东西可是太有用了,战侠歌解开缠在手上的布条,戴上了手套。

    第三个补给点多了一双袜子,战侠歌立刻脱下了自己已经被汗水浸透,磨出几个大洞的臭袜子,换上了新的。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65楼 发表于: 2007-12-01
第四章 毕业与情人
    面对特种部队士兵,一只号称百善之王的孟加拉虎,就这样搁着大概二十米的距离,一动不动的凝视若对方。他们都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但是出于不同的原因,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战歌侠手上的军用手表,秒针在一下下的跳动,在这个时候在这种战歌侠做梦也没才想到的环境中,竟然是分外的清晰。

    慢慢的拿只孟加拉虎放松了随时可能对战歌侠发起致命进攻到身体,慢慢地。他那深沉得让人几乎看不到,却偏偏又清澈如婴儿搬的双眼中,警惕和戒备的神色变成了无聊和无趣。

    它突然对着战歌侠发处一声轻吼,虽然听不懂它在这一声轻吼到底想表达什么,但是在自己“宿舍”里,和毒蛇、蝎子、蜘蛛、蜈蚣甚至是析疑等生物曾经同居一室。战歌侠本能的感觉到,这只孟加拉虎的这一声轻吼,含着休战的意思。

    战侠歌尽量用轻缓不引起孟加拉虎误会来的动作,略略弯身用左手勾住了地上的背包,他仍然面对着这只孟加拉虎,右手死死抓着那柄威力不足的长枪,慢慢向后退出了一步。看到孟加拉点没有任何反应,战歌侠又向后退了第二步。

    第三步。第四步,第五步

    从两头野猪身边守边的时候,战歌侠全身的三百六十五根汗毛全部倒竖起来,如果那只孟加拉点只是不想和他单打独斗,而让他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他死得才叫奇哉冤枉了!

    但是。那只竟然略略向两边靠了造,它们看内战使歌的目光中,竟然他妈他多了一种类似于敬畏的东西!天知道也们的猪脑袋里转动着什么玩艺,大概它们认为能和一只成年雄性孟加拉虎对峙,并全身而退的生物,是很……伟大的?!

    目送战歌侠慢慢走开后,这只雌性孟加拉虎昂首发出一声长吼,三十多只成年野猪,乖乖的跟在这只孟加拉虎的身后走远了。

    战歌侠面对这一幕,只觉得自己忧在梦中,真是怪事年年有,唯有今年多,这一头孟加拉虎和这群野猪到底哉玩什么游戏?!

    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惊奇,战伙形干脆把军用背包藏在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自己独身一个人带着他那把粗糙的长枪,一路悄悄尾随这一支奇怪的队伍后面。

    那只孟加拉虎又仰天长吼了一声,一群野猪就像是听到放风信号的犯人一样,哗啦一声散开了,它们有些用自己的獠牙在地上刨啊刨的,不知道在找什么食物,有些直接去啃咬比较低矮树枝上的树叶,还有的走到一条小溪前去饮水。

    突然一条金色的影子从一棵足足七八米高的大树上狠狠弹射而下,直直砸到一只走到小溪边喝水的野猪身上,那只野猪只来得及才发出一声哀鸣,就被那道金色的影子砸得瘫软哉地上,这只野猪身边就有两三只同伴,它们作鸟兽散,一边发出惊惶的嘶叫。

    扑在那只野猪身上的,是一只金黄色的猎豹,它虽然身形较小,但是它爬到七八米高的大树上,再加上它强劲有力的后肢力量,只是这一扑,就能生生砸断一只大型野兽的脊椎骨!那只一击得手的猎豹大嘴一张,狠狠的咬到野兽的要害上,鲜血和凌厉的嘶吼从那只被砸断脊椎骨的野猪身上发出,眼看怎么也活不成了。

    突然一股沛不可挡的力量狠狠撞到猎豹的身上,猎豹一击得手捕获得了一头足够么吃上五六天的猎物,估计还在那里暗自得意,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生生撞出七八米运,在地上连打了五六个滚,也还没有来得及来起来,一条粗大的尾巴狠狠抡到他身上,抽得它金色的皮毛四处飞溅,猎豹不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进攻它的,赫然是那只成年雄性孟加拉虎!

    双方的体型根本不在一个重量级上。孟加拉虎又扑又剪又咬,它那条尾巴更象是一把铁鞭。抽的猎豹身上瞬间就淀放出十几条血痕,这一场自然界食肉猛兽之间的战斗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就以孟加拉虎大获全胜而告终。

    孟加拉虎对者猎豹逃走他方向,发出一声胜利者宣言式的长吼,然后它慢慢走到了那头受到致命伤他野猪面前,鲜血从那只野猪身上的伤口里不断奔涌出来,那只野猪躺在他上,发出临死前不甘的哀鸣,看到孟加拉北走过来,它努力想重新站起来,可是它沉重的身体,只是在地上颤动着。

    孟加拉虎围着野猪转了两圈似乎在观察这只野猪的伤势,这只野猪的守护者突然扑到野猪的身上。对着它是伤口又狠狠补了一口!那只野猪在孟加拉虎的利牙下徒劳的挣扎了几下,就被孟加拉虎连嘶带咬的成了它嘴里的个食物。

    而其他的三十多投野猪,对面同类被“守护神”嘶碎吞食的惨状,竟然保持了“理智”的沉默,他们该哉地上刨食的还在地上刨食,该啃树叶的还是在那里啃树叶。那几只受惊逃走的野猪,小心翼翼的走到小溪边,在确定没有危险后,它们又开始几继续喝水,丝毫没有理会在不远的地方,一只孟加虎正在吞食他们的同类!

    战歌侠真的看傻眼了!

    他没有记错的话,野猪的繁殖能力狠强,一只雌性野猪。一年就能生二胎,一胎就能产下十几头小野猪。而野兽长得又很快,一只成年野猪好几百公斤重,怎么也够这只孟加拉虎吃上那么一个多星期地。

    换句话来说只要这只孟加拉虎省着点吃,不要大破坏“生态环境”,偶尔再出去打打野食换换口味。它完全可以凭这一群野猪,从最初食物来源不稳定的原始拥措,一跃过上游来民然的幸福生活!

    这群目光浑浊的野猪,天知道是第几批游牧养殖出来的品种了,它们已经忘记了逃跑,野忘记了自己的战斗本能,也许再它们的心中,这已经是一种固定的生活方式了。孟加拉虎保护它们不被其他猛兽攻击,带领他们找食物,他们就理所当然的咬每搁一断时间,被、孟加拉虎猎杀一个同类。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战歌侠带着满心的惊叹,慢慢退开,慢慢的远离这个特殊的群体,他走回去找到了自己的包。

    但是在他找到自己的背包,搁着几百米的距离,准备和这个奇怪的群体错神而过的时候,他突然听到那只孟加拉虎愤怒的咆哮!

    战歌侠再次潜到这个特殊的群体附近,他惊讶的看到,那只孟加拉虎正在和一只野猪战斗!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孟加拉虎和那只看起来并不比其他同类更强壮的野猪,搁着大约三米的距离,它们彼此对视着,在它们的神上那一道道伤痕,证明它们已经经历了一场也许短暂,但是绝对激烈的惨烈战斗!

    战歌侠只用了一眼就确定,在刚才他没有看见过这只野猪,否则他神陷包围的时候,就不会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到那只孟加拉虎的身上!

    如果非说这只野猪和其他同类的差别的话,那就是它的那双眼睛!没有浑浊,没有胆怯,那样麻木,有的只是冰冷而锋锐,明显经历过太多风雨,经历过太多生死考验的顿悟!在比其他同伴更显得消瘦的身体上,到处都是清晰可辩的伤痕,这些就是在自然界最伟大而光荣的勋章!

    他面对孟加拉虎,骄傲的扬着自己最锋利,就连成年公熊,也能生生挑的飞起来的獠牙!

    一群被放养的野猪,用好奇的眼神望着哪个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同类,看着它用自己沉重的身体和锋利的獠牙,和孟加拉虎一次次对撞在一起!

    孟加拉虎锋利的爪子和牙齿,一次次在它的身上留下深深的獠牙,更加在孟加拉虎的深上留下了一条又一条鲜血喷溅的重创!

    在五分钟后,孟加拉虎被击退了!

    一只本来在丛林中四处游走,必须时时和饥饿斗争,为了自己的食物而四处奔走,而悄然潜近的猛兽,拥有了自己固定的食物,过上了稳定的游牧生活,它本来就已经失去可一些深在孟加拉虎的特点和优势!

    战歌侠只能说,大自然强存劣汰这种竞争法则是残酷的!

    其他野猪习惯性的想跟着新的强者,重新去获得保护和安全,可是那只野猪的转身,用它锋利的獠牙狠狠的撞翻了击搁同类。

    他只带走了一只野猪,大概它已经到了交配的时间,想给自己找一个伴侣了。至于交配后,它是继续让哪个伴侣跟在自己的身边,还是继续选择孤独的流浪,那就只能它自己知道了!

    因为它是一头孤猪,一头孤独的在大自然中流浪,没有同伴,没有伙伴,只能自己独立面对各种危险,去挑战各种强敌的孤独战士!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流浪,磨尖了它的牙齿,更坚定了它的意志!

    直到这个时候,战歌侠才真正明白了他在小时候就听过的一段话,那是老猎人经常对新猎人说的话:遇到野猪,一群野猪并不可怕,开上一枪他们就会四处惊逃。但是如果遇到了孤猪,逆千万不要去惹他!因为孤猪连熊瞎子都不敢轻易去惹,连老虎它们都能打过!如果你真的对它开枪,你最好能一枪打死它,否则它就一定会用自己的獠牙对你狠狠撞过来!最可怕的,就算你打中了它的要害,它也会在临死之前,拼尽全力顶你那么一下!

    战歌侠目送那只孤猪,带着它用鲜血和勇气,通过战斗赢得的“美人“消失在密林深处。

    “谢谢,真的谢谢!”战歌侠对着那只孤猪消失的方向,轻声道:“谢谢你让我看到了如此精彩的战斗,谢谢你让我明白,孤独竟能给予一个你如此的强悍力量!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害怕孤独!”

    连战歌侠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吃了几条蛇,闭着眼睛生吞了几只不知名的鸟,逮了几只老鼠,连蚂蚁带虫子的嚼可几颗蘑菇!只要能为身体提供必要的营养,他什么都吃。他不停的在丛林中移动,不断修正那份地图上被朱建军故意动了手脚的坐标,从中间破解朱建军在这一系列假情报中,为他预设的解答方程式。

    在三天后,战歌侠找到了第一个补给点。

    拨开经过高手伪装的泥土和树枝,战歌侠望着补给点里的物资,他无力的坐在地上,翻着白眼再次发出一声无力的诅咒,“操,教官,你果然绝!断子绝孙的绝!”

    在这个所谓的补给点里,赫然放了一块二两重的压缩饼干,五钱用塑料纸裹住的碱盐,和一枚求救信号弹!

    在这枚信号弹上那歪歪扭扭犹如蚯蚓乱爬的字,不就是朱建军打教官的亲笔嘛:四号,失望了吧?撑不下去了吧?我真的很担心你会不小心把身上的信号弹丢了,所以在这里为你多准备了一枚,块点打开吧!舒舒服服的让直升飞机把你载回来吧,不要死撑着了!

    在这枚信号弹上,标注了第二个补给点,这个补给点除了压缩饼干,碱盐,信号弹之外,竟然多了双手套。这东西可是太有用了,战歌侠解开缠在手上的布条,戴上了手套。

    第三个补给点多了一双袜子,战歌侠立刻脱下了自己已经被汗水浸透磨出几个大洞的臭袜子,换上了新的。

    在第四个补给点,战歌侠终于找到了武器,那是一根竹竿,和八枝小型吹箭,这种玩意现在估计连印地安人都不屑使用了吧?拿着这种“武器”去和特种部队退伍,手里拎着AK自动步枪见人就扫的毒贩叫板,那和找死游什么分别?

    到了第五个补给点,战歌侠看着地图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照片森林的边缘,当他打开最后一个补给点的时候,里面除了压缩饼干之外,多了一封用密封塑料袋小心保护好的信。

    战歌侠象个世界最吝啬的小气鬼一样,用舌头添湿了压缩饼干,一点一点的刮着上面的味道,先哄着自己口水长流胃里传来一阵镇咕咕乱叫,他再猛的往嘴里塞上了一块老鼠肉,骗自己也能骗成这样,也算是别游一番意境。

    战歌侠打开了那封信,信当然是朱建军教官写的,里只有几个字:恭喜你,任务结束,立刻滚回来吧!

    战歌侠瞪大了双眼,他呆呆的坐再地上过了很久,才咬牙切齿的狠狠一拉手中的信号弹……既然专机接送,他为什么不用?

    一辆军用吉普车就停再原始丛林的最边缘,朱建军坐再地上,在他面前的一小堆篝火上,架着的野兔肉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那肉块上泛起的油花不断炸开,发出滋滋的声响,朱建军用树枝从火堆里挑出几个竹筒,用军刀劈开后,里面的野蚕豆都炸开了笑脸,随意洒上一把盐,就成了一盘下酒的好菜。

    肯上一口野兔肉,往嘴里丢上一颗烤蚕豆,再翘着二郎腿,咪上一口烧刀子,朱建军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在他的身后狂吼道:“朱建军,你这个混蛋!”

    战歌侠甩掉身上那只硕大的背包,将六只信号弹狠狠甩道朱建军面前,嘶声叫道:“你竟然骗我,这六只信号弹没有一个能用的,全他妈的是假的!”

    “可是里面野没有罪犯分子啊!”朱建军看了一眼手表,道:“不错嘛,四号你这垃圾中的垃圾,只用了三十天零四个小时就从里面走出来了,比我预想的整整提前了二十个小时。”

    战歌侠踏前几步一把拎朱朱建军的衣领,放声撕吼道:“如果我真的在里面遇到了危险,如果我受了重伤,必须得到援助,你真的想让我死在一颗根本不可能使用的信号弹上?!”

    “我相信你可以从里面活着走出来,因为你是我朱建军带出来的徒弟!”

    朱建军凝视着战歌侠死死抓住他衣领的双手,沉声道:“如果一个只用了一年时间,就学习完可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六年基础课程的小天才,会无法征服一片原始森林,那不但是个笑话,更是耻辱,你干脆死在里面算了!”

    战歌侠瞪大了双眼:“你说什么?”

    “我说你毕业了,我可以在你的初级毕业证书上签字了!”

    朱建军突然笑了,这一年时间,战歌侠还是第一次看道朱建军脸上看道哦了这种温暖而赞赏的笑容。

    朱建军道:“战歌侠你听好了,你毕业了!”

    “你只用了一年时间,就学会了其他人需要六年时间才能掌握的课程!如果你想听道我的赞美到话,我现在可以毫不吝啬的赞美你,你真的很棒!你在接受我的训练之前,就已经拥有了不错的射击,格斗基础,你的体力和抗击打能力更是出类拔萃得让我这个教官都感到惊异!别人都认为你在海路空三军种浪费了整整三年时间,可是我这个教官却非常清楚,你在哪个三年时间里,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在不停的充实自己,当你第一次站在我面前时,你已经是一块被自己反复雕琢了三年地美玉,你天生就应该是嘴优秀的军人!”

    “嘴关键的是,你还拥有一个非常聪明,甚至可是说是狡猾的头脑”说道这里朱建军的眼睛里已经满是笑意,“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在你的“宿舍”里放了毒蛇,蝎子和蜘蛛后,你第三天就跑到学校小卖部,把里面所有库存地樟脑丸都买了个一干二净。你还真是够有创造性的,可以想到用这种办法来驱蛇赶蝎子!你大概是怕我发现吧,竟然把那些樟脑丸都浅浅的埋在地下,围成一个圆圈。你晚上往那里一睡,还当真是有了几分划地为界,占山为王的味道。”

    战歌侠一脸汗颜。

    “我故意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暗中观察你,我当时已经坐好了请你滚蛋的准备,因为我最讨厌的,就是仗着几分笑聪明耍滑头偷懒的学生,这样的人再有潜力,也只是扶不上墙的啊斗。令我想不到的是,只是过了四天时间,你就主动将那两百多颗樟脑丸全部挖出来丢进垃圾筒。”

    朱建军轻轻拍着战歌侠的肩膀,认真道:“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教的学生将来的成就一定会超越我。因为我这个学生不但聪明,而且好强,更知道如何根据自己的情况,一点点有节奏的适应我本来准备给你一个下马威的严酷训练,你是那种拥有创造性思维,更能用理智的心态把自己放再密局之外,去分析眼前一切的优秀人才!”

    “我教会了你如何将自己隐藏再自然中,我教会了你再任何情况下,都保持必要的警觉,我也教会了你如何再最短的时间内拆装武器,我更教会了你如何利用设计诡雷来保护自己,如何再搏斗中对人体弱点进行致命打击。你无论是狙击步枪还是自动步枪,射击成绩都是我四个学生中最优秀的,但是这还远远不够!”

    “你进入原始森林,精神一直处于最紧张。随时准备面临战斗的状态,但是你毕竟没有和任何敌人交手,只是十来天时间就让你劲疲力尽。你欠缺的是对各种地形的适应,生存能力,一个好的特种作战高手,就是要能再任何情况下,迅速融入道任何环境中,只有能把任何战场都当成自己最熟悉游戏的人,才可能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去吧,去新的教官那里,接受更多的训练,跟着他们学习真正的实战知识吧,更重要的是,你必须要结识更多的战斗伙伴,去和他们一起培养兄弟式的默契和信任!没有理解什么叫做同在一口锅里吃过饭的兄弟,你的作战能力再强,军事能力再优秀,也只是一个人罢了!”

    战歌侠默默的望着自己的教官,突然间他发现,原来朱建军是这样的可爱。没有一次次被朱建军整的体无完肤,没有被他折磨的一次次吃饭道半截就陷入沉睡,他怎么可能在短短一年时间内,就从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学完了所有初级课程!

    当战歌侠突然出现在雅洁儿面前时。她吓的惊咦了一声,讶异的薄嗔还没有从她地眼睛中消失,她的双瞳里就爆出一阵快乐的光芒。

    一束细细碎碎的鲜花就在雅洁儿的面前,这些看起来真的好丑好小的小花,却散发着属于原野的清香气息,那种洒洒然然无拘无束地馨香,那种带着大地宽厚气息的美丽,就算是把十束从温室培养的玫瑰花集中在一起,也不会给她这样的感觉。

    “怎么样,我很不错吧,在原始丛林里查点活活饿死了,还不忘给你采上一束鲜花。”战歌侠把鲜花塞进雅洁儿的手里得意洋洋的道:“向第五特殊部队未来最优秀的军人欢呼吧,因为他只用了一年时间。就完成了别人需要六年时间采能走完的历程!也许在不远的将来,一颗灿烂的将星将就要冉冉升起了!”

    “美的你!”

    雅洁儿微笑起来,她如暗夜星辰般的双瞳盛满了笑意,她伸出手轻轻在战歌侠的头上扣了一下,微嗔道:“骄傲的笑公鸡啊,你知道不知道,别人都是六岁入伍的孩子,他们六年级初级课程,还包括了一些必要的普通文化知识课程?而我们骄傲的小公鸡,似乎已经是高中毕业了吧?由于年龄和身体发育的限制,他们更需要循序渐进的慢慢学习,那象你这个小变态跟着朱建军哪个大变态,用那样吵得四邻不宁全校不安的方法,进行非人的特训?!”

    战歌侠真的呆了,他直勾勾的看着手里捧着一束野花,坐在那里掩嘴轻笑的雅洁儿,他已经看傻眼了,一束初生的朝阳透过窗帘的缝隙,温柔的倾斜在雅洁儿的身上,使他看起来就象是一个降临道人世间的女神,全身都带着一种柔和的晶莹色彩。配合上她的微笑,她的潜嗔,她成熟的风姿,和唇角那缕至尽还没有消失的本来只应该属于少女的顽皮,让她拥有了一种超脱凡俗的动人于美丽。

    战歌侠知道这个时候,采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一笑倾城。过了很久战歌侠采缓缓吐出了一口长气,发出一声轻叹,因为直到这个时候,战歌侠采突然发现,原来文字面对真正的美丽的时候,是那么的惨白,你要用什么样的文字,才能书写出雅洁儿嫣然一笑时,那带着啊菠萝般令人感动的灿烂与百媚千红?

    战歌侠又要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让别人理解,他这一刻突然被彻底击中击晕的震撼和沉迷?

    战歌侠直勾勾的望着雅洁儿,直到把雅洁儿看得低下了头。直到把雅洁儿看得连脖子那洁白晶莹的皮肤上都镀了一层玫瑰般的艳红色。

    战歌侠久这样死死的盯着雅洁儿,雅洁儿久这样低着头感受自己的脸硖上那种火烧一样的感觉越来越重,越来越浓。一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奇异感觉,在俩个人之间暗暗流淌。虽然他们都没有说话,但是聆听着对方已经开始微微急促的呼吸。轻轻嗅着对方身上那股异性才会拥有的味道,已经足够让他们心理产生一圈又一圈无形却实实在在的涟漪,悄悄吹熬了一池春水。

    “喂,”实在受不了战歌侠目光那种越来越炽热地温度,雅洁儿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道:“你来就是要告诉我你初级课程毕业了,想听到我的恭维吗?”

    “不,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战歌侠轻声道:“今天下午,我就要和二十多个同学一起去号称生命绝壁的隔壁沙滩的沙漠训练场,接受地形生存适应能力训练了。”

    “这么块?”

    雅洁儿低声问道:“你好象应该要洁沙漠,丘陵,丛林,雪原风环境中分别接受长达半年的学习吧?”

    “是啊,我听教官说,就算我非常努力。大概也需要两年时间,才能接受完所以的地形训练。”

    “两年……”雅洁儿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她低声道:“可是我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

    当雅洁儿发现不对时,这拘花已经不经大脑的从她嘴里飘出来,两个人面面相觑,又都傻了。

    雅洁儿被公认是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有史以来,嘴年轻的女教官,同时也是接到教官追求最多的女教官女医生,但是她却对谁都不加以辞色,她曾经当众说过,她已经有了心仪的男人。

    “他的年龄不一定要比我大,但是在他的面前,我要能感觉到自己是一个正在被宠爱,正在被关心,可以对着他撒娇的小女孩。他可以官职比我低,他可以在这个社会上一事无成,甚至他在家里做驻家妇男都可以,但是他一定要拥有男人的气概,他一定要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子汉,让我有事的时候可以第一个想到他。让我受惊吓的时候,只要躲进他的怀里,久再也不害怕任何风风雨雨……”

    这是雅洁儿一篇自己随手写出来,却不知道怎么的,再整个校园里广为流传的,已经被大家视做她选择人生伴侣标准的条例。感受到战歌侠越来越近的身体,迎着他犹如有魔力一般的火热视线,雅洁儿慢慢闭上了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

    战歌侠嘴唇再一次印到了她的唇上,只是轻轻的一次接触,雅洁儿久被他嘴唇上那种灼热温度汤的浑身一颤,战歌侠突然双臂一紧,雅洁儿只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就被揽进一个坚硬而温暖得让她只想赖在里面一辈子也不用再钻出来的怀里。战歌侠的嘴唇再一次盖到了她的嘴唇上,两个突然一起发出一声轻呼,因为在心慌意乱中,两个在这方面只能用菜鸟来形容的男女,在火热的激情中,牙齿彼此碰痛了对方的牙齿。

    但是就是趁着雅洁儿的低呼,战歌侠的舌尖终于成功的登樘入境,雅洁儿发现自己身体飘啊飘的,当她终于重新找到落到地上的感觉时,她已经被战歌侠抱到了自己单身宿舍的床上,一阵颤述到极点的感觉直冲进雅洁儿大脑,她不由猛然瞪大了双眼,伸手按住了战歌侠那只颤抖着散发惊人热力,已经穿过衣摆,探到她胸前禁地的大手,战歌侠的手略略用力似乎想摆脱她的束缚,那种从未有过的奇异触感,让雅洁儿的心里不由产生了一种软弱想找一个依靠的想法。

    但是战歌侠的身体却突然僵住了,因为他看到了雅洁儿那犹如暗夜星辰的双瞳中,那可以让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倾尽全部力量去保护的动人双瞳中,正在缓缓淌出两缕细细的泪痕,在这一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我是学校的教官,你是学校的……学员啊……”

    战歌侠狠狠一咬牙,梦的从雅洁儿身上跳起来,他伸出右手的动作弄痛了雅洁儿,她不由发出了一声低哼,战歌侠低声道:“对不起,下次我不会再这样做了!”

    不等雅洁儿回答,战歌侠就大踏步走出雅洁儿的单身宿舍。

    “嘭”

    宿舍的门被战歌侠关上了,雅洁儿做再床上双手紧紧抓着被单,聆听着战歌侠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伤情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从雅洁儿的双眼中倾淌出来。

    “战歌侠对不起,不是我想伤害你,我其实不想拒绝你!我刚才就忍不住想,算了吧,我就从了你吧。”雅洁儿低泣道:“可是我又真的担心如果我这样轻易把自己交给你,你会看不起我!我拒绝了那么躲教官的追求,我再这里等了一年又一年,就是因为我忘不了那一次你把我抱再怀里,给我安全和感动,我……喜欢你啊!!”

    但是,战歌侠没有听到雅洁儿我表白当天下午,他就背着背包,和二十多个同学,一起踏上新的学习旅途。

    这将是一个既枯燥,又多资多彩,注定要于平凡无缘的两年!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66楼 发表于: 2007-12-01
第五章 火热青春
    “我的热情,好象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死神见了我,也要躲着我,躲我这热情的一把火……”

    嘹亮而粗犷的歌声,在号称生命绝壁的戈壁滩大沙漠上空回荡,在这片大漠孤烟直,可以在坦克装甲板上直接煎熟鸡蛋的世界里,战侠歌屹立在夕阳的余辉下,他的脚下是一望无垠的黄色沙漠,他的头顶是蓝蓝的没有受过任何污染的纯洁天空,在他的背后,一轮火烧云更为他拉起了一张最美丽也最雄壮的陪衬。

    一阵沙漠里的刮过,带起一阵干燥的火热,和漫天飞舞的小沙粒,战侠歌不由皱起了眉头,眯起了眼睛。

    一位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和战侠歌一起来接受地形适应训练的学员,抓着相机高声叫道:“老战,你不要摆着苦瓜脸好不好?笑啊,你总不希望拍出一张让人一看就心生同情,以为你刚刚死了老娘的相片,邮寄回去吧!”

    “我呸!”战侠歌努力瞪大了双眼,对着给自己照相的战友伸出一指中指,叫道:“你他妈的背着风向站在那里,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站过来试试!”

    “咔嚓……”

    那位战友也非常简单,他直接按下了手中相机的快门,将战侠歌瞪着眼,皱着眉头,摆出一付哭丧脸,看起就像是一只被气鼓鼓的青蛙,却偏偏伸出一根中指的一幕,扫进照相机的底片中。在这个不断流逝的历史长河中,凝滞下了一片火热的青春。

    “我看起来是不是很丑?你千万不要误会。那根中指绝对不是想对你竖起来的,我敢向大慈大悲撒旦大哥发誓,我是无辜的,我是被陷害的!只剩下最后一张底片,只洗出这第一张相片,您就大人有大量将就将就吧!谁让我们在这种鸟不生蛋,连凉水都塞不饱肚子的大沙漠里呢?”

    看着这张相片,雅洁儿笑了。战侠歌看起来黑了,瘦了,相片忠实的再见了战侠歌那一身脏兮兮的军装,和一张天知道多久没有用清水好好洗过的脸,战侠歌虽然在笑。但是在他的身上,一种令雅洁儿突然间从内心深处涌起一种无法自抑热情的是,在他的身上,一种无形的,锋锐的东西正在缓缓扬起。

    是他那站在劲风中,依然骄傲坚挺的伟岸身躯?

    还是他那再不需要瞪起凶眼睛扬起拳头,就隐隐带出钢铁般坚强的面部硬朗线条?

    还是他那深深下陷的眼眶内。那一双冷厉中带着火热情怀,已经融入沙漠的宽广,劲风的彪悍的双眼?!

    雅洁儿轻轻咬着嘴唇,放下自己手中涂了一半的唇膏,她抓起自己单身宿舍的电话,略一思考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她低声道:“对不起,我今天晚上的约会,我还是……不去了。”

    在雅洁儿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大棒用百合和玫瑰精心搭配出来的鲜花。红与白的搭配,再加那星星点点的满天星穿插在其中,形成了一种可以让任何怀春女孩,都微微情漾的波浪。

    在这一大棒鲜花的旁边,放着一支干枯的,可怜的,不知名的小花。也许是雅洁儿的错觉,也许是情有所牵后不自觉的偏爱,雅洁儿突然觉得,这一支小花才是最美丽的,甚至可以说是最神奇的,因为它来自号称生命绝壁的戈壁滩大沙漠!

    “你看到那支小花了吗?你别看这朵花又小又矮的很不起眼,但是我们都管它叫‘军魂花’,因为我们从来没有见过比它更坚韧生命力更强的花了。你不知道,当我突然在一片茫茫沙海中,看到一块小小的绿洲时,那种黄与绿之间带给我视觉和内心的震撼,我几乎是怀着崇拜的心情,将这朵静静的长在一块被风沙半遮半掩的石头后面的军魂花请到了自己的手里。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把它送到自己的鼻子前面使劲嗅那么一嗅!”

    雅洁儿轻轻掂起那朵被称为“军魂花”的小野花,雅洁儿带着盈盈的笑意,真的象战侠歌要求的那样,狠狠嗅了一嗅。它并没有什么淡雅的清香,能生存在那种生命绝壁里的生物,已经不需要再散发出什么诱人的花香,来吸引蜜蜂或蝴蝶来为它们传播花粉,雅洁儿在这支小花里,嗅到了沙漠的味道。

    那是一种犹如男子汉最宽阔胸怀的味道!

    “呼,我们在沙漠里半年地狱式训练终于经结束了!撒旦大哥万岁!万岁!万万岁!我就不相信,还有什么训练场能比这里更恐怖!”

    看到这句话,雅洁儿几乎可以看到战侠歌那种摇头晃脑,嘴角还带着一丝孩子般快乐笑容的傻样。

    “你不知道啊,这里的教官感情就是一个终身处于更年期的变态妇男!这里的气温有四十五度,地表的沙粒温度有六十多度,就算穿着陆军靴,我们也不敢长时间站在那里,因为害怕把自己的脚给烤熟了!而他老人家最喜欢做的,就是命令我们脱下上身的军装,赤裸裸的扛着一根足足五十公斤重的树桩,在沙漠中进行十五公里的长跑!”

    “而他这位终身更年期变态老妇男,却优哉优哉的开着一辆越野吉普车,跟在我们的身后在那里吱吱喳喳唧唧歪歪,渴了还有可口可乐润喉!不过他总算还有一点仁慈的地方,我们在他的带领下,竟然在沙漠中找到了一条河!这可太神奇了,随着教官一声‘喝水吧’的命令下达,我们都乐不可支的扑过去,然后教官用温和的,可亲的,善意的。死了也没有人理的亲切声音告诉我们,每个人立刻跳进河里喝水四分钟。如果在这期间谁敢把头从水里冒出来,他就……开枪了!”

    “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训练,能支撑下来的人嘿嘿,就我一个!放着被教官放倒一片,要么累得全身抽筋,要么在河里灌得象一个大肚子孕妇的同学,我心里那个得意,那个美啊!我还站在那里。等着接受表扬或表彰呢,那个终身更年期变态老妇男就阴着脸走到我面前,告诉我,他今天的第一个课目就是要把我们全部练趴下!所以,我这个另类中的另类。他眼中的变态,就要再扛起那根大树桩子,绕着整个军营跑上二十圈。结果……才跑了两圈半,我也一头翻倒在地上,被人拖回了军营……呜,实在是太丢脸了!”

    天哪,谁能让她不要笑得这么厉害,她真的快要笑得窒息了!

    “从此我就和那个变态老妇男扛上了,谁让他总是想方设法变着花样来额外招待我?别人扛五十公斤的负重,我被加到了七十五公斤。别人要在河里泡上四分钟,我就要泡上五分钟!不过他招惹了我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在一个天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我在教官的那辆越野吉普车里做了一点手脚,结果那一天他是陪我们一起跑回来的。看着他左手拎着自己厚重的军装和武装带,暴露出他如排骨一样瘦的身体。一脸郁闷跟在我们队伍的旁边,那一天我们跑得格外带劲,口号也喊得分外响亮!”

    “扬扬洒洒的写了这么多,想不到我拿起笔来也能下笔有神,也许有一天我真的不在军营里混了,我可以以我们第五特殊部队的某一个笔名叫做纷舞妖姬的家伙,去尝试着写写小说。最后再说一句吧,每天经受过那个变态老妇男的非人特训后,全身抽筋的躺在自己的床上,不知道为什么,除了我爸爸妈妈,我总是会想到你。”

    这封信终于看完,看看信上的落款时间,是三周前,算了算时间,雅洁儿突然飞快的从桌子里找出纸和笔,为战侠歌回信。因为再过三周,战侠歌在沙漠训练营的非人生活就要划上一个句号了。

    三周后,在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驻戈壁滩分校的学员送别仪式上,战侠歌喝醉了,他大大咧咧的搂着他平时最看不惯的那位终身变态老妇男的脖子,拽着他喝了一杯又一杯,在迷迷糊糊中,什么教官汽车突然熄火,什么教官的皮鞋鞋根突然脱落,什么教官那盆视若珍宝的观赏型小西红柿盆栽遭遇血腥劫掠,什么教官的帽子里某天突然多了一只大大的花蜘蛛……在不打自招的胡说八道中,这一系无头公案终于水落石出、真相大白、昭告天下了!

    那个终身更年期变态老妇男也被战侠歌灌得一塌糊涂,一帮人在大半夜跑到沙漠里,对着头顶那片天,脚下这片地,疯狂的吼,歇斯底里的叫,将他们的火热,他们的青春,他们的无悔,他们的骄傲,一次次倾泄到这片生命的绝壁中!

    战侠歌是一直傻笑着躺在沙子上睡着了,在他的怀里,藏着雅洁儿的回信。

    回信的内容真的好简单:我真的好无聊啊!昨天晚上傻傻的一个人呆在宿舍里,今天也要傻傻的一个人呆在宿舍里,明天估计仍然会傻傻的一个人呆在自己的宿舍里看电视。

    在离开沙漠训练营的时候,战侠歌的衣领上多了一只小小的,黄铜制成的星形勋章,那是被他称为终身更年期变态老妇男在毕业仪式上,亲手为他别上去的。

    这枚勋章叫做大地勋章,每一期学员中最多只有一位学员,能得到这份殊荣。这枚勋章代表了同期学员中最出类拔萃的精英,这不但是一份骄傲和一份肯定,更是在提醒下一位教官:别致,这个家伙比较结实,你就放马过来,好好的折腾他吧!

    直升起就在军营的停机坪上等候着将这批学员载往第二个训练场,终身更年期变态老妇男教官突然叫住了战侠歌。

    “战侠歌!”

    战侠歌飞跑到教官面前,高声叫道:“到!”

    教官看着战侠歌已经将近一百九十公分,全身都带着彪悍气息的战侠歌,他的目光落到战侠歌装衣领上那枚他亲手别上的去的大地勋章上,“在学校,你被内定为狙击手?”

    “是,教官!”

    “我知道你已经学完了初级、中级所有狙击课程,现在已经可以不用观查员,独立操作需要二人联同作战的超大口径狙击步枪,而你特殊的视力差异,更让你在射击上打得更准,目标分析锁定得更快!但是我想提醒你,你最好不要把自己当成一个狙击手。”

    战侠歌不由瞪大了双眼,他高声叫道:“报告教官,我不明白!“

    “记住,你可以把狙击当成自己的特长,但是你绝不能把自己当成狙击手!“教官低声道:”你应该有比狙击手更大的发展空间!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进行额外的操练吗?因为在你来我这个训练营之前,我就接到了朱建军的电话,他告诉我,你是一个可以成为综合型特种作战专家的优秀学员!你拥有狙击手必要的灵活敏捷头脑,在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像一头孤狼一样,为了捕获目标,整整潜伏三天三夜;但是在同时,在你的身上还有一种可以称之为爆发力的冲动激情,你是那种哪怕自己不经意,都会影响别人,在自己身边形成一种向心力的精神领袖!我希望你不要埋没这种魅力,在军营中,找到更适合自己的路!

    战侠歌看着眼前这位被他称为终身更年期变态老妇男的教官,他认真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他知道自己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位教官了,按照第五特殊部队的保密规则,他从这里毕业后,就不能再回来,除非他要到这里执行特殊任务,或者在若干年后被调到这里做教官。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67楼 发表于: 2007-12-01
第六章 忠诚
    “我们到了热带雨林,说句实在话,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教官告诉我们,一般的军人如果没有受过针对性特种地形训练,一旦进去迷失方向,就很难再活着从里面走出来。在这种雨林里,有太多我们没有见,甚至不能想象的生物,就是因为无知,所以这种里对我们而言,充满了太多的危险和不可预测!看起来没有异状的树干上,可能就潜伏着一只全身都披满伪装色的危险生物,一脚踏到看似坚实的土地上,下面可能就是能让我们怎么挣扎都会慢慢沉下去的沼泽。这里到处都是树,浓密得让人心烦!”

    “当然这里也有很有趣的东西,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能在水上,表演水上飘的蜥蜴呢”!当时我打算把它捉住做自己的午餐,结果那个只有十几厘米的小东西非常警觉,发现危险向它逼近竟然支起两只前腿,用自己的后肢象人类一样奋力跑动,在经过一个池塘时,它竟然用自己的后肢,一路他妈的踏着水面狂奔过去了!”

    雅洁儿可以想象得出,战侠歌当时一定看傻眼了,不过能用两条腿奔跑,甚至能跑过水面的蜥蜴,想想也真的很好玩呢。

    “后来教官告诉我,如果我们能自己的双腿爆发力强大八至二十倍,我们也可以像那只蜥蜴一样在水面上跑起来!汗,强大八至二十倍。就算把李小龙请来也差远了吧?!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是不是应该想办法捉上一只这样地小东西。送给你把它当成可爱而好玩的宠物?”

    雅洁儿给战侠歌的回信是:“我现在还是很无聊,还是每天一个人看电视。”

    战侠歌经历了热带雨林、平原丛林、高山丛林、丘陵丛林等特殊训练,在他离开第二个训练基地时,他的衣领收又多了一枚丛林勋章。

    “我们又到了第三个训练基地,进行山地训练。我真是要对我们学校选择训练基地的水准五体投地了,只一座山,就包含了最经典的坡地、峭壁、山谷地、高山丛林、溪流诸多地形,气温变化更是象小孩的脸,刚才还热得我恨不得把自己的皮都扒下来,一会又冷得我牙齿上下打架。那雨是说来就来,绿豆大小的冰雹砸得我们头盔叮当乱响,我还没有找到躲雨的地方呢,嘿,雨过天睛了!”

    战侠歌在走出第三个训练场的时候,在他的衣领上又多了一个山地勋章。

    第三个训练基地的教官,在为战侠歌戴上这枚代表军人荣誉与骄傲的勋章时。他凝视着战侠歌衣领口,那整齐的排成一列的勋章,过了半晌,他才拍着战侠歌的肩膀道:“现在你如果到国际雇兵战场上,你的身价已经值二百万美元!而在某些人眼睛里,你的脑袋也值二百万!”

    报告自己学习成绩的信,一封封从全国各地传送到雅洁儿的单身宿舍里,里面还掺杂着一些从各个地方采集到的小玩艺。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流逝过去。每一次接到战侠歌的来信。都能让雅洁儿高兴上好几天。

    他们虽然都属于第五特殊部队,但是受到保密守则限制,他们之间的信件都要通过安全部门检查,他们只能用这种非常平常的文字,来相互传递自己的喜怒哀乐,并努力从对方的信件表面文字中。去努力挖掘可以让自己突然涌起一种火热感觉的内含。

    一遍又一遍的阅读战侠歌邮给她的信,为了不引起别人的“误会”,他们之间不敢频繁的信件往来,战侠歌总是到了一个新的训练场,在快要离开的时候,才会向雅洁儿诉说。在一年零八个月的时间里,雅洁儿也只接到战侠歌的三封信而已。

    她几乎已经可以背出战侠歌每一封信上的每一句话,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会去看它们,望着在镜子里那个因为兴奋而双颊晕红的女人,看着她眼中那抹怎么也无法忽略的幸福光彩,雅洁儿不只一次问自己:我这算是在谈恋爱吗?

    雅洁儿一遍遍的计算战侠歌回来的时间,在她收到第三封信的时候,战侠歌还需要四个月时间就可以回来了!

    他要到的最后一个训练场,是拥有世界最高山峰珠穆朗玛峰的冰雪世界,他在那里将要接受高原与雪林的生存作战训练。

    第四个训练场的教官是一名少校,这位教官并没有象其他训练场的教官一样,立刻给这些接受过长期严格训练已经拥有血铁军人气质的学员们一个下马威,他指着几辆军车,道:“我叫龙建辉,欢迎你们来到雪山训练场。既然来到我们这里,就要遵守雪山的规矩,走,我带你们出去转一转,让你们真正了解我们脚下的这片雪山。”

    在轻轻的晃动中,汽车在号称“生命禁地”的新疆至西藏公路上驶动。在进入一片和戈壁滩一样的石滩路时,战侠歌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军用高度表,上面显示他们已经到达了海拔五千一百米的高原。路边两侧的暗红色山包上,腹盖着白色的雪,慢慢的汽车驶进了喀喇昆仑山。

    不知道是不是在潜艇上工作过,他已经对最恶劣环境已经有了充足适应力的关系,战侠歌出奇的发现自己并没有象其他同行的学员一样,出现向原反应。

    龙建辉略略惊诧的看了战侠歌一眼,用他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低声向和他同坐在一辆越野汽车里的战侠歌和其他两位学员低声介绍道:“这里叫做泉水沟。在多年前,进驻西藏的部队在这里宿营,在天亮后,有十几个兄弟任凭班长、排长、连长怎么叫。怎么往他们在嘴里塞生姜片灌辣椒水。他们因为高原反应,再也没有再睁开自己的双眼。泉水沟一旦到夜里。环境十分恶劣,部队可以在这里暂停休息,也可以在这里埋锅做饭,但是绝不能在这里过夜。我们后来又把这里叫做死人沟。就是用来警示那些后来的兄弟,千万不要把自己的生命陷进这条沟里!

    战侠歌望着车窗外,已经被湖水浸泡的公路,司机驾驶着进口吉普车,小心的避开了路上的积水,他的目光最后落到了路边的电线杆上,在它地上面有一个西藏居民特有的经幡。由于遇到断路,他们在夜里十点钟,龙建辉教官带领二十五名特殊部队学员,才到达了甜水海驻兵站。

    车子刚刚停在驻兵站门口。军犬的咆哮声刚刚响起,呼啦一声,一群个人就从里面窜出来,手脚利索的帮战侠歌他们拉开了车门。战侠歌还没有跳下汽车,两个人士兵就不由分说的伸手架住了战侠歌的双臂,把战侠歌往营房里拽。

    “累了吧?我们早就准备好开水了,你们可以好好洗把脸,如果高原反应严重的话。千万不要硬撑着,我们这里还有氧气,你只要吸上几口,就能睡上一个舒服的好觉。到了高原上,最重要的就是要能吃能睡,对了。你有没有给自己准备些糖果?在高原反应重的时候,吃上几粒对你会帮助……”

    战侠歌愕然的看着身边这两个絮絮叨叨,比鸡婆还要鸡婆的驻站士兵,他们这个样子哪里还象是军人,倒象是两个正在为抢夺客源而用尽全身解数的服务生!战侠歌整个人就象是一要水泥柱般,死死硬钉在地上,任由两个士兵用力拽他,却根本无法挪动他的身体。

    龙建辉教官暗中点点头,对战侠歌道:“跟他们去吧,他们每个人都是真正的男人,只是在这个地方呆久了,和外界没有联系,每天看到的都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有了朋友过来,他们热情过度也是正常的。”

    战侠歌只是身上的力量略略一松,就不由自主的被两名战士硬架进了军营。已经是晚上十点钟,兵站的柴油发电机已经停了,军营里已经点上了汽油灯,一进兵站的房屋,一股热浪就迎面袭来,在一只用砖块垒成的炉子上,一只硕大的铁壶壶嘴正在冒着水气。一个坐在马扎上,长得五大三粗的汉子跳起来,对着战侠歌伸出了一只手,憨厚的笑道:“我是这个兵站的站长聂华,欢迎,欢迎!”

    战侠歌伸出手,在他们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彼此感受到对方蕴藏在身体里的爆炸性力量。战侠歌的目光落在了聂华右手上,这个五三大粗的汉子,他的手指甲竟然绝不正常的深深凹陷下去,看起来就像是几把造型奇特的小勺。

    经过将近三年的特殊训练,战侠歌已经学会了用沉默和平静态度来面对一切,但是他的目光还是被聂华读懂了,聂华用他同样象五把小勺的左手搔了搔自己短短的头发,憨厚的笑道:“这是高原反应给我留下来的,很正常,我们这里基本上每个人都有一点这种情况。”

    把战侠歌硬架进军营的一个士兵接口道:“是啊,我们还举行过一个滴水珠比赛呢。我们用注射器往每一个人的指甲里滴水,看谁的指甲能盛的水滴最多。结果我们站长就是站长,山东大汉就是个猛,军事技术第一不说,就连滴水珠比赛,也以盛了十一滴水获得冠军!”

    战侠歌凝视着眼前这个挂着一脸憨厚笑容的山东大汉,他实在不能想象,一个人手指甲里硬容纳十一滴水是一个什么概念,他被人硬拽到一张小马扎上,一只刚刚泡了块方便面的饭缸塞到他的手里,紧接着是一块一直放在炉子上烘烤得喷香的馕也到了战侠歌的怀里。

    聂华叫道:“小张,你再到军需库里去取一些罐头来招待我们的贵客!”

    一个顶多只有二十岁的小战士应了一声,飞也似的跑了。

    “吃吧,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真是委屈你们了,不过在我们这里。总能吃上个热乎饭。”

    其他人也被拥簇进屋子里。整个屋子立刻显得狭小起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战侠歌用一把铝制的小饭勺,慢慢的吃着泡软的方便面,和那个烤得暖暖的青稞面做成的馍馍,在方便面里还有一些硬硬的肉块。战侠歌必须仔细咀嚼,才能勉强将那几风干的肉脯嚼碎咽进自己的胃里。

    那个小战士抱着一箱水果罐头飞跑了回来,战侠歌真的有几分惊讶,在这种氧气只有地面一半,空手都等同负重二十公斤的环境中,这个看起来又瘦又小的孩子,怎么抱着一箱沉重的水果罐头,还会跑得这么快。

    小战士把一瓶水果罐头送到战侠歌的手里,战侠歌略略疑惑的看着手里那瓶罐头,两千零二年春节的钟声刚刚响过没有多久。无论是在商场或者是军营中,他已经很少再看到这种直接用一个金属片做成的瓶盖压在瓶口,里面还有一个起到密封作用的白色橡胶圈,只能用军力一点点撬开的水果罐头包装了。

    战侠歌的目光最后落到了这瓶水果罐头的出产日期上,上面赫然印着一九九零年七月出产的字样,他手里的这瓶苹果罐头,竟然已经有了十二年历史。

    聂华狠狠瞪了一眼那个小战士,他搔着头皮道:“不好意思。这些罐头是我们自己吃的,小张还不快去帮大家换一下!”

    “不用了!”

    战侠歌拔出自己身上的军刀,他慢慢撬开这瓶拥有十二年历史的水果罐头,用那把小勺捞起一块可能是苹果的东西,不动声色的把它送进嘴里。那块苹果已经被泡得又软又烂,根本不用牙齿去咬。就在战侠歌的嘴里化成了一团,但是这只罐头的密封做得不错,它还是甜的,密一样的甜。

    当天夜里,连战侠歌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和这群驻守在中国海拔最高兵站里的军人们聊了多久,他们聊人生、聊理想,聊在军营的生活,聊站长聂华老家那条敢和狼搏斗的猎狗,他们聊一切的工作守则许可范围内的话题。在这个没有电视,收音机收不到任何频道,没有任何娱乐设施和场所的兵站里,战侠歌发现自己竟然成了一个出色的演说者,他绘声绘色的讲述在热带雨林中如何和一只孟加拉虎对恃,他向在家讲述那只能在水面上飞跑的蜥蜴,他向大家讲在沙漠里遇到了可怕的沙暴,围坐在他身边的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听着,大家的眼睛都发着光,在战侠歌讲到最要紧的地方,不时有人发出两声惊叹。

    最后战侠歌和聂华挤在一起,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聂华这个五大三粗的山东汉子,害怕影响到他的休息,他一直小心的贴在墙壁上,把自己的身体竖起来,用这种最难受的姿势,一动不动的整整硬挺了三四个小时。

    在战侠歌他们登上汽车前,聂震紧紧的拉着战侠歌的手,他只懂得说一个词:“谢谢!谢谢!谢谢!”

    当汽车驶出很远,战侠歌回过头的时候,他还可以看到,在那个兵站的前面,一群共和国的忠诚守卫者,还站在那里遥遥对着他们挥手。

    战侠歌低声道:“他们都是英雄!”

    龙建辉默默的点了点头。

    汽车驶到了喀喇昆仑一座冰峰的山脚下,龙建辉低声道:“下车!”

    在一片平坦的石滩地上,一座高大的、伟岸的纪念碑,就象是一把指向苍天的利剑,骄傲的挺立在那里,那四方的基座上带着斑斑的风雨印痕,仿佛正在向每一个走到它面前的人,诉说着它的悠久历史和一个火热的激情年代。

    凝望着这座坐落在海拔五千米高原上的石碑,在它的背后就是常年积雪覆盖的雪山,在它那山的顶端,白色雪山和万里晴空中飘荡的白云几乎连成一片,再加上这座石碑,将一种人工的雄壮与自然的雄伟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最粗犷,最朴实的硬朗魅力。

    “这里是康西瓦烈士陵园,这里安葬着一九六二年对印边镜自卫反击战中英勇献身的九十九位英雄!”

    龙建辉凝视着面前的每一个人,沉声道:“按照我们雪山的规矩,只要是路过这里,来到这里的人,都要来看一看,为我们的英雄点上一支烟,敬上一杯酒!”

    龙建军从口袋里取出一盒红塔山,在海拔五千米氧气缺乏的高原上,劣制的香烟抽着抽着就会灭火了。他从香盒里取出三支,点燃后把它们小心的放在墓碑下。

    司机从车上卸下一箱烈酒,搬出几箱罐头,龙建辉抓起一瓶酒,把它高高举起来,放声叫道:“你们这些新学员来到学校,我们本来应该在基地为你们举行一个欢迎宴会,但是无论是哪一界哪一批学生,我都会先把他们带到这里。当着九十九位英雄的面,我代表他们欢迎你们来到雪山,来到这个绝不允许被污染和玷污的世界!”

    龙建辉倒转手中的酒瓶,那五十五度的烈酒,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而流畅的弧线,狠狠砸到这片海拔五千米的高原土地上。

    九十九位英雄他们静静的躲在海拔5000米的风雪高原上。这里寸草不生,只有无尽的石砾与冰雪和那历经几千年出永恒未变的皑皑雪山。在他们的墓前,看不到苍松翠柏,也看不到簇拥的花卉。这里实在是太偏僻了,偏僻得就算是逢年过节,也很少有人来这里祭奠、扫墓。但是他们绝不是孤独的,因为无论谁从这里经过,都会向他们躬鞠行礼,因为他们是真正的英雄!

    “大家看到那座终年覆盖着冰雪的陡峭高峰了吗?”龙建辉的声音变了,他嘶声狂吼道:“让我告诉你,在那上面有两位更远久,也更伟大的英雄!他们当年为了保护自己身上的红旗不被敌人玷污,他们硬是用自己的双手的刺刀,当着准备看热闹的敌人面,一点点的爬上去,并把红旗插到了它的最顶峰!”

    “现在半个世纪过去了,我们还是无法把英雄的遗体搬回来,因为那个山峰的峰顶实在太峭拔,就算用直升起,我们的工程人员也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所以我们只能让两位英雄和他们用生命保护的那面红旗,继续飘扬在上面!”

    战侠歌凝视着那座连猿猴也不可能爬上去,全身都披着一层光滑坚冰的冰山,他深深叹了一口气,狂吼道:“敬礼!”

    “刷!”

    二十五名新一代共各国军人的右手狠狠的划到自己的额头旁。

    “我相信能站在我面前的人都是好样的,你们已经接爱过最严格的训练,我相信你们一样能顺利通过这最后一个训练场的考验!但是我这个教官更想交给你们的,不是作战的技巧,不是生存的能力,而是简单的两个字!”龙建辉的声音当真是掷地有声,他厉声狂吼道:“那就是……忠诚!!!”

    当天夜里这一支小小的队伍,就在这个烈士陵园的石碑下扎营。

    天色透亮所有人都自觉的爬起来,列队点名的时候,龙建辉才发现,战侠歌和另外两个学员不见了。

    龙建辉愤怒的狂吼道:“谁知道他们去哪里了,立刻向我报告!”

    没有人回答。

    “不要告诉我,一个连续获得大地、丛林、山地勋章的精英学员,就是一个无组织无纪律的混蛋!”龙建辉因为愤怒瞪圆了一双血红的眼睛,他嘶声狂吼道:“我更不相信其他教官都是有眼无珠的笨蛋!到底有谁知道他们去哪里了,你们身为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培养出来的军人,作为未来中国甚至全世界最出类拔萃的战争机器,更应该知道服从命令,遵守纪律的重要性!”

    还是没有人说话,但是有人却不由自主的扭头,把目光投向了那座终年冰雪覆盖,还有一面红旗在它的巅峰屹立的冰雪峭壁。

    什么都明白了!

    龙建辉嘶声道:“战侠歌,,你这个混蛋,你他妈的想干什么?所有人,立刻跟我走!”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68楼 发表于: 2007-12-01
第七章 冰山来客
    这是一座足足有四百米高的陡峻山峰,在它的全身都披着青藏高原上那恒古不化的冰雪,远远看上去,它就像是一座银白色的巨塔,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而亮丽的光芒。在这片几乎没有生命能征服的领域,到处都是九十度角垂直的峭壁,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沉积中,谁也不知道它身上那一层冰雪到底有多厚,也看不青原来究竟是什么颜色。

    两名第五特殊部队精英学校的学员,就站在这座冰山下,他们都眯起眼睛,努力向上看。而在这座冰山的半山腰,一个孤独的身影,正在一点一点向上攀爬着。

    “你们这几个混蛋!”

    龙建辉带领其他学员飞跑过来,他扬手对着那两个学员就是狠狠几个耳光,他指着冰棒那座山峰,狂吼道:“你们这群混蛋才跑到雪山,就敢让自己的同伴去这座冰山,你们是太狂妄了,还是想让自己的同伴去送死?!立刻向我报告,战侠歌都带了什么工具!”

    一名脸上带着鲜红掌印的学员叫道:“报告教官!战侠歌带了三把军刀,三把刺刀,一只工兵铲,一卷长度四百五十米的特种攀山绳,一袋糖,一瓶烧酒,一个单兵睡袋,两只打火机,十五份单兵自加热口粮,两斤牛油,五公升汽油,一只小型汽化炉,可以支持三十分钟的微型氧气瓶……”

    另一名学员低声道:“还有……教官您的两盒烟,是我昨天从您车里偷偷拿的。”

    “小子准备得还挺全地嘛,居然都把贼爪伸到我这个教官头上了!”龙建辉不怒反笑,他打量着头顶已经爬上一百米高度地战侠歌吟诵哼道:“不过你们也太小看青藏高原上的冰山了吧?好。我倒想看看,一个连续获得大地、丛林、山地荣誉勋章的学员。跑到我这个雪地训练场,能做出点什么成绩来!”

    劈手抢过一名学员身上的无线电通讯器,龙建辉道:“战侠歌,我是龙建辉教官!你不要向下看。我现在就在我正在攀爬的山脚下!你也不要回答我,你只需要认真听着我每一句话就行了!”

    “我不会再命令你下来,因为你现在攀爬的冰山平均坡度达到八十度,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地绝路!你现在就算后悔,也找不到退回来的方法了!你如果想活下来,只有一个方法,就是不断的爬,直到爬到冰山的顶峰,再想办法把身上的那条长达四面五十米的特种攀山索固定在山峰上。再利用它爬下来!”

    无线电通讯器里传来战侠歌粗重的几乎要把肺叶炸碎的喘息声,龙建辉沉声道:“我相信你现在已经开始了解高原的威力了吧?我已经听过你携带的装备和物资,它们加起来已经超过三十公斤,在高原上空气里地氧气尝试只有平地上的百分之四十七,就算你双手空空,也要等同于负重二十公斤,而你越往上爬,你身上的压力就越大。换句话来说,我等于在背着五十至六十公斤的负重。去利用几把刺刀这种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工具,去征服一卒高达四百米的冰山!”

    “我命令你,在找到合适的地方后,立即将身上不必要的装备全部抛弃,尽量轻装前进!否则你只要脚下一滑,我就得在山脚下为你收尸!”

    “噗!”

    战侠歌手中地刺刀狠狠捅进他面前这片万载未化的坚冰中。他左手用布条紧紧缠住手掌,暴露在空气中的五根手指已经被冻和发白,但是它们仍然可以有力的勾住一块突出来的坚冰,他尽量让自己的身体贴住冰山,避开越来越重地山风,他狠狠喘了几口气,努力克制住体力飞速流失而造成的高原晕眩反应,嘶哑着嗓子,低声道:“我能行!”

    “不就是三十公斤的负重吗?我就不两位身上扛着红旗,连饭都吃不饱,连鞋子都没有的前辈,能征服的冰山,我就爬不上去!”

    龙建辉愤怒的咆哮通过通讯器,狠狠轰进战侠歌的耳朵:“你到底想干什么?”

    “教官你不是告诉我们吗,到了这里我们就应该给这些英雄敬一杯酒,点一支烟,这就是雪山的规则!我就是要亲眼见到这两位最伟大的英雄,我要陪着他们喝一杯酒,陪着他们抽一支烟!”

    战侠歌低下头,在他的脚下是一百多米几乎垂直的光滑冰面,站在山脚龙建辉教官和他的那些同学,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小,但是那一层融合了冰雪和碎石的大地,却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战侠歌几乎可以看到,如果自己真的失足摔落下去,他的身体的血和肉和这片高原上的雪与土整合在一起的凄艳景色。

    一种生物面对近在咫尺的死亡,狠狠击中了战侠歌,让他的双手都忍不住微微一颤,插在冰层里的刺刀发出“喀啦”一声脆响,几片冰屑从里面飘出来,轻轻敲打在战侠歌的脸上,瞬间就被他皮肤的热度融化,和他脸上的汗水混合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再抬头看了看他上方的冰山,战侠歌狠狠吐出一口闷气,龙建辉教官说得对,只要他一直向上看,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教官,我曾经抛弃了一个大哥,任凭他和自己的潜艇一起潜沉在大海中,我这个抛弃大哥、朋友、兄弟的人,最后连他的尸体都找不回来!”

    战侠歌的泪水狠狠从眼眶里喷涌出来,他痴痴的道:“从那个时候我就对自己发誓,我战侠歌绝不会再让真正的英雄,在付出生命后,还得不到安息!我更允许英雄流血再流泪!所以。我要把英雄的遗体和他们用生命守护的红旗……带回来!!!”

    听着战侠歌微微带着点哽咽。但是却坚定和无坚可摧地声音,感受着他那种赌上一切从身体深处迸发出来地战斗火焰和激情。龙建辉沉默了。

    “教官,对不起了,但是,请你原谅我这种放肆,如果我能活着回去。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我想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可以连续获得丛林、山地、大地三枚勋章了,你做了我们每一个军人都想做,却不敢做,没有做的事!”

    龙建辉沉声道:“战侠歌,我会陪你一起并肩作战!你仔细听着我说地每一句话,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对你单人进行的雪原地形生存训练开始了!”

    “就算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登山队员,在攀登雪山死亡的比例仍然高达百分之五,你还是第一次来到雪原。在没有专业工具地情况下,强行攀登,你自己心里也应该清楚,你的死亡率可能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五十!”

    “在雪原上引起死亡的主要有七个原因!”

    “扣除雪崩、冰缝、落石这种三项,能直接影响到你生存的还有四种情况!第一,就是严重的体力透支以及脱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必须要让自己大量饮水!许多高海拔病。如头痛、水肿、冻伤就是由脱水而不是缺氧引起的!”

    战侠歌把自己的头探到一个倒挂在冰层的尖锐冰柱下,张嘴狠狠咬下一块冰柱,他喀吱喀吱的把冰块咬碎,他含着一嘴冰水,直到用自己的休温把冰水完全融解把它变成和自己体温接近地温水,他才将这口不知道冻结了多少年的水咽进自己胃里。他放声叫道:“真他妈的过瘾!”

    “第二种情况是在这个海拔五千一百米的高原上,随时会刮起大风,你的能见度瞬间降至零度,而且会对你的身体和背负形成一种撕扯力,你如果不能在遇到大风雪的险境前攀上山峰,并找到合适的隐蔽点,你必死无疑!”

    “第三种情况,是找不到营地!你为自己准备了五天地单兵补给,我想你已经做好在山峰上过夜持久战斗的准备,你必须要为自己找到适合扎营,能够躲避风雪的场所!”

    “第四,一些身体上的疾病,这其中主要包括冻伤,急性高原病症和肺炎!你携带的那个单兵睡袋,并不能为你在冰山上提供足够的御寒保障,在必要地情况下,你必须要不停的运动,让自己保持温暖,如果你缩在睡袋里睡着了,可能你就永远再也无法睁开眼睛,成为那个山峰上,第三位烈士!”

    “记住!你必须要在任何时候,都清楚的知道,自己还有多少补给,了解你的装备、氧气和能够帮助你克服高原反应的糖果数量!你必须要现在就自己计划好,如果你面临高原反应,必须吸氧的时候,微型氧气瓶折断了怎么办,如果你双眼不能适应高原,产生了雪盲怎么办……”

    “我没有办法!”战侠歌在终于找到一个比较安全的位置,休息的时候,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根本没有想过这么多,教官您说得对,我是无知的狂妄。但是现在我已经没有回头的路,所以我会集中全力,一直努力向上爬,直到我征服这座山峰!”

    在骨干上,所有学员的目光都投注到龙建辉教官身上,龙建辉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挪开通讯器,对身边的学员沉声道:“所有生存在雪山的人都知道,在雪山上有一个很奇怪的事实。越是缺乏经验的登山者,越有可能第一次尝试就能登上山峰,这只不过是无视风险存在而抓住了运气。我不想说其中的危险与胜利的机率对比,现在战侠歌唯一的生路,就是用他那无知无畏的勇气,替自己抓住运气!”

    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四周静得只剩下山风吹拂的声音,龙建辉突然叫道:“张华,立刻和基地联系,让他们把未来一周的天气预报发送过来!还有,通知基地紧急救援小组准备一架直升飞机,二十四小时全程待命!告诉他们,如果我下达命令,三十分钟内我还看不到直升机,我会亲手把他们的脖子扭断!”

    凝视爬上半山腰,已经征服了二百米冰山的战侠歌,虽然龙建辉已经对这个拥有大地、丛林、山地三枚荣誉勋章的士兵有了很高的估计,但是他要承认,自己仍然小看了这个学生,他更要承认,他被深深的震撼了!

    这个刚刚来到这片雪域高原的学员这个真正的男人和出类拔萃的军人,他就是用自己的手,和绝不是趁手登山工具的刺刀,背着足足三十公斤重的补给,一点一点向上攀爬,硬是在猿猴无法攀越的绝壁上,开创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在他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用刺刀捅出来的小孔,在他经过的地方,那些千古未化的冰雪上,留下了他深深的指痕,留下了他属于一个男人的热情和无悔。

    “战侠歌你也是一位英雄!”龙建辉在心中低声对自己道:“象你这样的军人,应该能在更重地地方,发挥出更大的作用,我绝不能让你死在这里!”

    整整用了十个小时,太阳即将消失在远方山峰后时,战侠歌终于背着他沉重的背包,一点一点慢慢披上它的最顶峰!

    战侠歌站在这个只有不到五平米大小,遍布坚冰,脚下一滑就可能让他前功尽弃的冰山之巅,当他忍不住回头望远眺时,战侠歌的胸膛里突然被一种火热填满了。太阳在远方的雪山顶半遮半掩,绽放出一缕缕温暖的火红色光芒,整个天空都像是着火一样,带出了大自然瑰丽的雄壮。

    整片大地上,那白色的是雪,那红色的是山,那犹如一条细带子般蜿蜒不息的细线,就是连西藏与新疆的大动脉,就是通过这条生命线,这一片土地才突然具有了一种生生不息的生命力。

    他屹立在这人迹罕至的冰雪山峰上,和那些皑皑雪山并立,战侠歌突然间忍不住纵声狂吼。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69楼 发表于: 2007-12-01
第八章 獠牙
    把身上的背包放在一个比较安全的位置,战侠歌不需要寻找,他的目光就自然而然落到这座山峰最中心,那一块三米多高的冰块上。战侠歌走过去用衣袖轻轻拭去冰块上的积雪,透过那青藏高原上几乎没有任何污染的冰层,战侠歌看到两位衣衫褴褛的英雄,正紧紧的依偎在一起,陷入了甜甜的沉睡。

    已经过了半个多世纪,青藏高原上的冰雪,仍然忠实的保留了他们生前的姿势。他们身上的衣服真的太单薄了,可能是经历了激烈的战斗,在他们的身上仍然可以看到战场上留下的硝烟印痕,在其中一个英雄的脸上,还可以看到混合了鲜血和泥土的污痕。他们看起来都又脏又瘦,全身都带着一种长期营养不良的病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在这种冰天雪地中,又冷又饿只能依偎在一起彼此用体温取暖时,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个由衷的,快乐的……笑容!

    是因为他们做了一个就远不能醒的,甜美的梦,还是因为他们终于用自己的双手,保护了那面他们两鬦点抱在怀里的红旗?!

    战侠歌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他知道的是,如果换成是他,他一定会把那面红旗披在自己的身上保暖,而不是继续把它高高的举起来,任由它随风招展!或者说,他战侠歌绝不会为了一面红旗,而把自己逼进一个绝没有任何退路的死地!

    战侠歌陷陷发现,在这两位英雄的身上,还有一种他现在还没有体会到。或者说是还没有真正理解的东西。

    战侠歌从背包里。取出了那瓶五十五度地烈酒,取出了从龙建辉教官那里偷来地香烟。他从地上掰下一块坚冰。用军刀飞快的旋着,不一会就用这块坚冰,做出几个简陋地却绝对另类而唯美的酒杯。

    在两位恐龙面前摆上倒满烈酒的的酒杯,再在自己面前的那只酒杯里添满了。烈酒浓郁地酒香随之在这个距离地面四百米之遥的冰山之巅上飘散。

    战侠歌端起了自己的酒杯,他凝视着面前的两位英雄,说:“按照年龄来说,我应该叫你们爷爷,但是你们看起来真的太年轻了,我就叫你们一声大哥吧!”

    “两位大哥,我来看你们了!兄弟我先干为敬!”

    战侠歌狠狠一仰脖子,将酒杯里的烈酒一饮而尽,五十五度酒精浓度的烈酒冲进他的胃里,立刻腾起一暖流。

    战侠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摆在两位大哥面前酒杯里的烈酒,蓝色的火苗随之在冰雕地酒杯里跳动,蓝与白的搭配看起来说不出的和谐与美丽。又一阵山风吹过来,战侠歌伸出自己的早已经被冰层磨破更被冻和几乎失去知觉的左手,挡护在酒杯上面。

    “这是香烟,我想在两位大哥那个时代,应该是叫做洋烟卷吧?”战侠歌撕工香烟的包装,从里面取出四支。他用打火机把它们一起点燃了,把其中三支放到了两位大哥面前,留下一支自己吸。

    “咳咳咳……”战侠歌一边咳嗽一边笑道:“二手烟我吸过不少,但是真正吸烟却没有几次。我老父子对我管的严啊,成天不许干这,不许干那。要是我犯了什么错误,比鸡蛋还粗的擀面杖,那是说砸就砸,弄得我成天小心翼翼的就活像是睡在一只猫旁边地老鼠。”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洋烟卷好啊,拿出来就吸,不用象旱烟袋那样必有在手里拎上一杆烟枪,更不用像水烟那样,手里抱个烟炮。”

    战侠歌双腿盘坐在地上,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微笑着道:“我的教官也没有告诉我,两位大哥究竟是什么时候爬上这座山峰上的,你们一定想知道,我们中国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吧?简单的来说,就是抗战胜利了,我们的腰杆硬了,谁也不怕了!你们呆的这个地方实在太偏僻了,看不到我们中国地变化,但是你们放心,这一次兄弟上来,就是请你们一起回家的!”

    说着说着,战侠歌突然沉默了,因为他想起了孙静。他深眠在那片世界最浩瀚的海洋最深处,也许在某个月圆的夜晚,他也会睁开眼睛,痴痴的望向东方,在心里想想他的兄弟,想想自己的家园和他最衷爱的海军部队吧?!

    当然晚上战侠歌就睡在这两位英雄大哥的身边,他用可以承受三点五吨接力的特种攀山索,把自己的睡袋和两位英雄大哥早已经扎进这个山峰的身体紧紧绑在一起。

    第二天早晨天刚刚蒙蒙这的时候,在这个陡峭的山峰上,就响起了凿冰的声音。这片雪山的紧冰经过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积累,说它比石头还要硬真是一点也不为过,战侠歌抓着铲子用了整整一天时间,才围着两位英雄大哥的身体,铲出浅浅的一层薄冰。

    “战侠歌你不要害怕,我们就在山脚下扎营等你,一旦遇到紧急情况,基地紧急支援小组的直升飞机,在半小时之内就能赶到!”

    龙建辉教官告诉战侠歌:“我们和你只相距四百米而已!”

    听到这样的话,战侠歌铲得更欢了。每天在和战侠歌定时联络时,通过无线电通讯器,山脚下的龙建辉教官和其他二十多个学员都能听到战侠歌粗重的喘息,铲子和坚冰撞击的声音。第二天晚上,在山顶突然又传来相同的声音,龙建辉抓起通讯器,叫道:“距侠歌,你为什么不休息?”

    “我有点……冷,所以想出来找点运动暖和一下!”

    经建辉沉默了,他们在山脚下,气温都到了零下三十摄氏度左右,他们在背风处扎下帐篷。每天躲在睡袋里一夜里都要被冻醒好几次。更不要说在冰山顶上,要日夜被山风劲吹的战侠歌了。

    到了第三天。铁铲和紧冰撞击那种特有的刺耳声响消失了,只剩下“噗噗”的声音,以龙建辉的经验,他可以准确的判断。战侠歌手中的铲子已经断了,他现在大概是在用刺刀一点点地刺破冰层,再用自己的双手,将碎冰扒开。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龙建辉命令道:“战侠歌,立刻向我报告你身边物资的剩余状况,实在不行,就不要硬撑着了!”

    “没……问题!可能是高原反应吧,我现在每天胃口都不太好,吃得不多。我带地东西,足够再支撑三天的。嗯……通讯器的备用电池也快用完了,我必须切断通讯了……”

    通讯器里战侠歌的声音消失了,在后面的三天中,他每次和龙建辉教官联络的时候,他都只会说上一句话:“我还活着,吃的东西还多!”

    在龙建辉向他下达命令前,战侠歌又切断了通讯。

    战侠歌的声音听起来一天比一天疲惫。直到第七天的下午,龙建辉已经决定不顾一切命令紧急救援小组立刻出动的时候,他手上地通讯器传来了战侠歌的声音:“报告……我已经把他们刨出来了!”

    听到这句话,龙建辉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差一点当着二十几个学员的面喷涌出来,他太明白战侠歌“刨”这个字背后真正的含意了!龙建辉简直不愿意去想象。一个没有了工具连刺刀都挖断的军人,他究竟用什么方法,在那个终年冰封的山峰上,将两位沉睡了半个世纪的英雄一点点刨了出来!

    龙建辉把通讯器交给了身边的一位学员,那位学员几乎要把自己地声带连在通讯器上,他放声狂吼出龙建辉同样想问的话:“战侠歌你现在怎么样?你冷吗?饿吗?”

    “废话,你跑到上面呆上一个星期试试看!”战侠歌无力的轻笑道:“我现在真是饿得可以吞下一整头牛。我已经有五天没有喝到热水了,不过值!把汽油炉和我带的那只小油桶里的汽油全部都浇在我挖好的冰层里,只是放一把小火,就生生烧下去五六寸厚度,要不然我还得多挖两天,哈哈哈……我真是天才!但是我实在没有力气再用那卷绳子,把两位大哥地身体从山顶上一点点放直去了。早知道我还不如多背几包压缩饼干来得实在,请你转告教官,让他们派直升机过来吧,就能把我们三个人一起救下去了。”

    当直升机载着两位英雄的遗体和战侠歌,一起降落到地面时,龙建辉飞扑过去,他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想把这个只是七天不见,就瘦弱得不成人样,双手更血肉模糊得令人心酸的士兵抱在怀里,但是他目光却落到了战侠歌衣领,那三枚代表了第五特殊部队学员荣誉的丛林、大地、山地勋章上,龙建辉狠狠一咬牙,收回自己的双手,一脚就把站都站不站不稳的战侠歌身上,战侠歌只发出一声无力的惨哼,就被踢得在地上连滚了三四个跟头。

    所有学员都惊呆了。

    “战侠歌!”龙建辉指着战侠歌愤怒的嘶吼道:“我承认你是一条汉子,是一个敢玩命,有情有义的爷们!但是我要告诉你,你首先是一个军人,你是我们中国最骄傲,最强悍的第五特殊部队职业军人!当你身上穿着这身军装的时候,你就不再仅仅是一个可以凭自己一腔热血去任意妄为的男人,而是一个必须遵守纪律,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军人!”

    战侠歌狠狠吸进一口凉气,他躺在地上猛地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喘,然后他象打开一把折尺般,一点点撑起自己已经开始有些浮肿的身体,慢慢又在龙建辉的面前站起来,他嘶声狂吼道:“明白,教官!”

    “我罚你两个星期的禁闭,你服不服?”

    “服!”

    “好!”龙建辉喝道:“你搭乘飞机和他们一起返回学校,立刻向军医处报到,先把自己整理得像个人样了。再给我自己滚进禁闭室去!”

    两位不知名的英雄。就被安葬进康西瓦烈士陵园,把他们隆重下葬已经是两个星期以后的事情。

    洁白地哈达和万年长青地松柏枝连围满了两位英雄的棺木。在他们每个地棺木上,还放了一朵在高原上最珍贵的雪莲花。

    虽然没有刻间通知,但是在下葬的这一天,在康西瓦烈士陵园却站满了人。他们有身穿军装的军人,有年近古稀要人搀扶才能挺直身躯的老人,有祖祖辈辈生长在这片冰雪世界,拥有牦牛一样坚忍毅力的居民,有正好从路上经过的司机,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闪动着肃穆的光彩。

    刚刚从医院病床上蹦下来,还没有来得及去禁闭室报道的战侠歌,也有幸参加了这场隆重而简单的葬礼,他刚刚走下汽车,哗啦一声。他的脖子上就被洁白的哈达给淹没了。

    一位七十多岁的藏族老大爷用他干枯地大手,紧紧拉着战侠歌,嘴唇抽到了好久,才颤声道:“真是好妹子啊!”

    老大爷指眘自己胸口的一个毛主席像章,再指指西瓦烈士陵园,那一排排英雄们长眠的陵墓,道:“我们都是毛主席的好战士!一九六二年的时候,我就曾经给大兵们带过路。躺在这里的那些小伙子,有些还吃过我亲手做的馕,亲切的叫我大哥!在那个时候,我们真和大兵们亲如一家啊。大兵来了我们有什么好吃地都留给大兵,我们有了什么困难。不用开口,那些看在眼里的大兵就会悄悄的帮我们做了。”

    “我们都是山里人,我们不懂什么大道理,我们只知道一件事情,谁对我们好,我们就掏出心窝子也对他们好!当时天那么冷,可是大兵们晚上进驻我们那里的时候,为了不打扰我们休息,他们就在我们屋外睡了一片。象这样的好大兵上哪里去找?”老大爷伸手指着一个四十多岁,带着一脸纯朴笑容的汉子,叫道:“那个时候运输跟不上,大兵们饿着肚子在前面和印毛子打仗。我们用就牦牛云,用肩扛,冒着子弹硬是把大兵们需要地粮食和炮弹送了上去!当时我的儿子才六岁,就连他也跟着我一起送云粮食,当时他人小力气小,可是他每次也能用头顶着两筒罐头,一直把它们送到大兵的手里啊!”

    “现在我发现,我们的大兵还是原来的大兵……没变!”混浊的泪水从这位大爷的眼睛里流淌出来,他嘶声哭叫道:“好,好,真好!那两个大兵是好样的,你们这些大兵,也是好样的!”

    望着眼前这位老泪横流已经激动得泣不成声的老人,再看看自己脖子这厚厚一叠洁白的哈达,战侠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和龙建辉坐一辆车返回基地,龙建辉问战侠歌在想什么,战侠歌低声道:“责任!没有责任感和使命感,没有钢铁可侵犯的纪律,我们几十年前的军人,就不会被这里的老百姓像亲兄弟一样看待,更不会有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为我们的军队运输补给。教官,我想我已经明白纪律的重要性,我敢保证,我这是最后一次擅自行动,违反纪律了!虽然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但是我仍然相对你说,对不起!”

    在雪地训练基地,龙建辉当着整个训练基地师生的面,将两枚勋章戴在了战侠歌的衣领上。

    “我是唯一能向优秀学员颁发两枚勋章的教官,这两枚勋章一枚叫做雪原勋章,一枚叫做勇气勋章!而且你也第一个还没有训练结束,就从我这里得到两枚勋章的学员!我可以告诉你,像你这样能同时得到五枚勋章的学员,在第五特殊部队建校以来,也没有超过三个人!你们这种精锐中的精锐,有一个很响亮的代号,叫做……獠牙!”

    龙建辉狠狠一扫面前的所有学员,放声喝道:“下面我宣布,我校战侠歌学员,在训练期间违反军营纪律擅自行动情节恶劣,从现在开始,处以两周禁闭处罚,并将处份上报总部,进行通报批评!”

    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明白,战侠歌是一功一过,功大于过!

    但是战侠歌并没有享受完他的两周禁闭,就在他掰着指头计算,还有两天才能从这里走出去的时候,禁闭室的大门突然打开了。同一批学员中,和战侠歌关系最好的严峻喘着气叫道:“战侠歌快跟我走,出事了!教官命令全体学员集合,教官尤其点名,现在事情紧急撤销对你的处罚,命令你立刻归队!我们要有战斗任务了!”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70楼 发表于: 2007-12-01
第九章 不见血的红旗
    战侠歌和严峻匆匆跑进基地训练大厅刚一踏进大厅,他们就感受到了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重压力。

    和战侠歌同批来到雪地训练营的所有学员,都在作战大厅中默然肃立,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都望着前方。在作战大厅的墙壁上,幻灯片正在一张一张的变换。

    被炸毁的公共汽车上,几具尸体无助的趴在鲜血中,其中一个年轻的母亲,手里还紧紧拎着一个生日蛋糕盒,而那一盒可能是她用来给自己儿子或女儿庆祝生日的蛋糕,早已经被慌乱中蜂拥冲下汽车的人群,啋成了粘粘腻腻的一地污垢。一个大概只有十六七岁的孩子,仰天躺在一扇玻璃被炸碎的车窗里,他就算是死,眼睛也睁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了痛苦和不信,可能他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遭到这种灭顶之灾。

    几名被枪杀的武警,到处都是弹洞的政府机关办公室,中国驻外大使馆被袭击,正在烈焰中燃烧的五星红旗……

    朗朗乾坤,皓日万里,可是谁能想到,在我们中国边境城市里,恐怖分子也能嚣张放肆到这种地步?!

    这些恐怖分子,他们明目张胆地鼓吹“圣战”、“消灭异教徒”,叫嚣要分裂中国,成立“东突厥斯坦共和国”。他们袭击警察和政府机构,暗杀中国官员,实施投毒纵火,策划组织暴动、骚乱事件,他们在中国境内欠下了累累血债。

    一股低沉的气息,缓缓在二十五名学员之间滚动。他们都在仔细聆听龙建辉教官说的每一句。

    “东突存在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分裂中国!他们兵分两路,一路在西方借助中国人权问题。不断怦击我国政府,在外交上给我们制造压力。一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多年来不断在中国境内制造大量恐怖案件。这一股恐怖分子,已经和国际恐怖分子联手。甚至是已经建立了合作伙伴关系。他们不断派遣‘精英’人员学习各种作战技术,出在已经拥有相当的地下武装力量!现在这上恐怖组织不仅严重地危害了我国国民安全,对世界和平也造成了重大影响!”

    龙建辉教官炯炯有神的目光狠狠划过全场,“据我们得到的可靠情报,东突恐怖分子阵营中骨干人员阿米拉力将会在二十四小时后进入中国境内,领导‘东突解放组织’对我国边境城市进行一次大规模恐怖行动。这一次阿米拉力得到了国际恐怖分子在武器、人同、作战技术、资金等方面的大力支持。据公安部门内线传送回来地情报显示,阿米拉力率领的恐怖分子已经拥有并能使用化学、生物武器。我们雪山训练基地在二十分钟前接到上级命令,要我们配合地方武警部,坚决剿灭这批恐怖分子组成的洪水祸流!”

    “真正的军人就是通过一次次战斗,在鲜血和硝烟中历练。大家有没有信心完成上级交付给我们的任务?!”

    二十五名学员齐声狂喝道:“有!”

    “好!”龙建辉从牙缝里缓缓挤出几个字:“大家准备杀人吧!”

    “战侠歌!”

    “到!”

    龙建辉盯着战侠歌军装衣食上整齐的排成一排的五枚勋章,道:“你是第五特殊部队重点培养的狙击手?”

    “是!”

    “我允许你自由选择武器,你能精确中多少距离的目标?”

    “使用NTW-20型反器材狙击步枪,再配装我们中国军工科研所自行研发的特种子弹,我精确命中一千八百米内目标!”战侠歌沉声道:“如果只以射程而论,我用二十毫米口径松管射出地子弹,可以打穿四升五百米外汽车的车厢,经过精密计算。在解决了风速气压空气温度等微小数据差异后,我有百分之五十的机率,可以命中三千米以上,四千五百米以内的目标!”

    听到这组已经骇人听闻的狙击数据,龙建辉略略一挑眉毛,问道:“你一共射出过多少颗子弹?”

    “步枪、轻机枪子弹累计五万五千发左右。各式手枪子弹累计一万发,高平两用单发射击重机枪子弹九千发,各式狙击步枪子弹一万三千颗!”

    “解开你的上衣!”

    战侠歌毫不迟疑飞快的解开自己的军装,龙建辉大踏步走过来,他仔细观察,果然在战侠歌地右肩上,有一个深深凹下去的印痕,这一道印痕上长满了老茧,现在就算是用针用力去刺这个位置,战侠歌也不会感到任何疼痛。而脱下军装,无论是龙建辉还是战侠歌身边的同学,都可以清楚的看到,战侠歌的右臂明显要比左臂更粗大强壮。

    这样的一个印痕,是一名职业军人,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高强度射击练习中,由于后座力步枪枪托一次次顶在他的肩胛上,慢慢留下的印痕。拥有这样一个印痕的军人,他们在使用步枪射击时,枪托卡在印痕当中,配合上他们比正常强大几倍已经稳定得无懈可击的双手,形成一个物理学中最完美的三角型支撑体,他们射出增的子弹,必然要比别人更精更准更狠!

    这样一个印痕,在资深特级狙击手的嘴里,被称之为……不见血的红旗!

    龙建辉满意的点了点头,在他面前站着的,的确是一个已经射出八万发子弹,有资格创造狙击奇迹的超级神射手。

    “有没有杀过人?”

    “没有!”

    “敢不敢杀人!”

    战侠歌盯着幻灯片上的一幕又一幕,冷冷的道:“我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当人!”

    “好!”龙建辉道:“这一次我们配合地方武警部队执行这次军事行动,他们一个中队里虽然也有狙击手,但是无论是从装备、训练还是心理素质上,都远远达不到一枪毙命的狙击要求。所以我把狙击这股分子精神、实质领袖阿米拉力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71楼 发表于: 2007-12-01
第十章 师徒
    沈浩是新疆石合子人,九零年十二月武警部队,在新疆吐鲁番市武警支队三年后,调入一支由正规部队转型的武警部队。经过十二年的打拼,不断积累军功,一步步走到中队长的位置上,是一位多年和东突恐怖份子斗争,拥有丰富反恐怖活动经验的职业军人。

    接到上级的命令,沈浩丢下吃了一半的饺子,对着妻子牛东梅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穿上军装飞快的跑了。

    为了有力打击恐怖分子,沈浩所在的武警中队,也经常和正规部队配合,在野战部队侦察营中,还有几个他和生死之交。但是当龙建辉带领二十五名士兵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沈浩立刻就在心里做出一个判断:这一支特战小音阶,和他以前见过的任何一支部队都不同!

    首先引起沈浩眼球的,是这一支特战小部队他们携带的装备,他们每人身上都套着迷彩防弹衣,平时就喜欢观注军事论坛的沈浩清楚的记着,某一个论坛上就有人曾经贴出防弹衣的图片。这是一款中国军工科研院精心研制,拥有五号防弹衣的恐怖防御力,重量却只有普通防弹衣一半的纳米防弹衣。就算是在近距离用ak步枪扫射,也未必能打穿这样的防弹衣,在战场上拥有这样的一件防弹衣,无异于给自己的生命上了一层坚固的保险锁。但是相对的,这样的防弹衣造价也十分惊人,据说仅仅是一件防弹衣,就能顶得上野战军一个排的所有装备、给养。根本不可能在军队中大面积普及。

    两个长得牛高马大。怎么也得有二百公分高一百一十公斤体重地士兵,他们不但穿着这样地防弹衣。更在自己的四肢上套了用相同材质制成的单兵防弹盾,再加上一顶可以滑开七点六二毫米狙击步枪子弹的防弹头盔,他们简直就是两座用钞票堆积起来的活动作战堡垒。

    更夸张的是这两个士兵手中地武器!

    他们肩上扛的,应该就是传说中的M134火神炮。看看那如鲨鱼牙齿一般紧密排列在金属弹链上的子弹,再看看这个士兵身上的背的子弹箱和备用弹药,沈浩不由张大了嘴巴,半天没有合拢。如果他的眼睛没有花的话,这个士兵身上应该背了足足五千发子弹!再加上他身上的自卫手枪、军刀、无线电通讯器,GPS卫星定位议,和包遍全身的防弹衣,这个士兵身上至少有一百二十公斤地负重!

    可以想象,在装备重型武器的近距离战场上,这两个身上背了五千发子弹。每分钟就能对着敌人倾泄出七八百发子弹的士兵,将会对敌人造成何等可怕的精神与实质双重打击!

    但这群士兵中最醒目的,还是紧紧跟在领队少校身后的一个士兵,不知道为什么,沈浩就是觉得他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他面无表情的扛着一枝比M134火神炮列夸张的反器材狙击步枪,根据沈浩地目测,这枝口径大得几乎已经可以用“狙击炮”来形容的反器材狙击步枪,仅仅枪管就有一米长。整支狙击步枪全长大概有一百八十公分。这把通体漆黑带着反器材狙击枪特有沉重质感的武器,怎么也得有二十公斤以上。在他防弹衣的弹链上,整齐的插着十几枚二厘米粗,八厘米长,比枪榴弹还要夸张的狙击步枪专用子弹。在他地右腿左袋里,还有一枝沙漠之鹰大口径自卫手枪。和一把多功能军刀。在他的左肩部位,还露出一枝枪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在他的背部还插着一把在近距离可以提供压制性火力的微型冲锋枪。

    以他身上的武器装备来看,这个士兵应该是一个同时精通中、远、近三程作战的全能型高手。沈浩观察了这个士兵半响,直到这支特战小部队走到他的面前,他才终于在这个士兵的身上,找到了与众不同的地方,在这个士兵军装的衣领上,别着五枚整齐的排成一列,看起来非常漂亮的铜制勋章!

    感受到沈浩疑惑的观注,那个士兵只是略略一抬眼,那种平实的淡然的却犹如一把绝世神兵般的锋锐目光,瞬间就刺伤了沈洁的双眼。

    冷汗猛的浸透了沈浩的背后衣服,他在这个士兵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他和中队里的兄弟,在阵地上潜伏了良久,终于看着恐怖分子走进埋伏圈时,他们身上才会缓缓腾起的压抑到极点即将爆发的……杀气!

    事实上这整支特种作战小部队,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一种相同的气势,在他们同时抬起又同落下的脚步声中,在他们同时吸气,又呼气的一张一弛中,一种已经真正达到完美的团队默契与整合,在他们身上形成了一种旁人根本无法理解,但却实实在在能够感受到的压迫力!

    这是一支比沈浩见过的任何军人都更精锐的特种部队!

    领队的少校对着沈浩直直走来,伸出一只布满老茧的手,用他带站金属质感的嗓音,道:“上级已经通知过你们吧,我是龙建辉少校,是我们这支特作小分队的队长!由我们配合你们武警中队,来执行这次任务!”

    沈浩伸出手和龙建辉紧紧相握,他可以感觉到对方身体压抑住的爆炸力量,龙建辉没有告诉沈浩他们这支部队的隶属单位。沈浩在武警部队混了十二年,他也清楚的知道,有些事情他不该知道的,就绝不要开口去问这个道理。

    龙建辉指着身边一个上尉道:“这是我的副队长,马斋河!”

    这位叫马斋河的上尉和龙建辉相比就逊色了很多,似乎连那个军装领口上别了五枚铜制勋章的士兵也略有不如,沈浩在和马斋河握手地时候。目光不由自主地跳过这位上尉。落到了战侠歌身上。

    战侠歌带领两名士兵,走到一名武警士兵面前。他仔细看着这名武警士兵执枪的动作,直到把这个士兵看得微微不安,他才道:“把你地枪借给我看一下!”

    以最熟练的动作拉开这名士兵递过来的八一式步枪枪机,略一检查后战侠歌从弹匣中退出一发步枪子弹。仔细看了几眼,他点点头,将子弹装回弹匣中,又把这支步枪还给了士兵。大约过了半个小进后,战侠歌返回龙建辉身边。

    “报告教官,该武警中队属于最大化编制,共计一百二十人,装备有八一式步枪七十二枝,五六式冲锋枪十二把,五四式手枪十二把。八五式狙击步枪两枝;重型武器有四零火箭炮一门,火焰喷射器二门,八二无后座力炮三门,十管催泪弹发射器一门;还有七点六二毫米口径车载机枪两挺,班用轻机枪三挺!”

    站在一旁听着战侠歌的报告,沈浩不由瞪圆了双眼,这个士兵竟然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将自己这支由正规部队转型地武警中队所有武器摸得通通透透。

    “我检查过他们步枪。保养得不错,但是还有相当一部分人,不在使用中国七十年代大量制造的子弹,不排除在压制性射击时,会子弹卡壳的现象,所以我建议尽量避免让友军和恐怖分子发生近距离枪战。减少不必要的伤亡!这支武警部队官兵已经分发了七九式木柄防御手榴弹,虽然我们要打伏击战,但是我们选定的伏击战场,接近雪山和丛林,一旦恐怖份子成功逃入丛林,我们就要从伏击战转为追逐战,所以我建议为他们更换参战装备,便于携带的进攻型七九木柄手榴弹!

    龙建辉指着战侠歌,轻描淡写的向沈浩介绍道:“这是我们的狙击手,在十小时前,我已经实弹测试过他的射击精确度,在一千五百米至一千八百米范围内,无论是任何地形,他独立作战,命中率都能平衡在百发之九十一。他射出的子弹有一个小小的特点,只要命中目标,对方哪怕是一只大象也必死无疑,我建议由他担任这次任务的主狙击手。”

    沈浩再次张大了嘴巴,他盯着面无表情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块岩石般平静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战侠歌,心里暗叫道:“我拷,原来这就是传说中不需要观查员,能够单独作战,同时攻击轻型装甲目标和人员软目标,被称为战场死神的超远距神枪手啊!”

    本来整个武警中队射击成绩第一,当之无愧被选为主射手的赵海平眼巴巴的跟在战侠歌的身后,因为沈浩对他的命令就是:“去,哪怕你人他打下手当跑腿地呢,你也要从他身上挖出来点宝贝,难偷师学上几手,你小子就赚大了!”

    赵海平不能不服气,看看人家二十六公斤生的超重超长超口径反器材狙击步枪,再看看自己怀里这只在“江湖”人称黑猩猩却瘦巴巴得可怜,才几公斤生重的八五式狙击步枪,他就不由自主在心中产生了一种双方根本尖同一个档次上的软弱感觉。

    都是狙击步枪,人家能打一千八百米,他只能打八百米。战侠歌从背包里取出一只金属手提箱,当他打开这只手提箱时,伸长脖子一心想偷师学到点什么的赵海平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回他可真的傻眼了。

    箱里放了一层类似于泡沫塑料却拥有防火隔热功效地特殊材料,在这一层特殊材料上,有二十二个八点五三厘米长,两厘米粗的槽,每一个槽中都牢固的拱护着一枚反器材狙击步枪专用子弹。

    看着那些体形比机炮炮弹还要夸张,弹头上还染着醒目鲜艳颜色,有一颗的弹头上,甚至还印着一个令人怵目惊心的死亡符号,就算赵海平没有吃过猪肉,也吃道这些子弹性能各不相同,全是针对打击性的特种弹药!

    一枚反器材狙击步枪竟然就有至少二十二种专用狙击子弹!如果战侠歌告诉他,只需要用一分钟,他就能为这支狙击步枪换上十四点五口径的枪管和配套瞄准镜,还能再拿出十五种针对十四五点五口径枪管的狙击子弹。简直不知道赵海平会有什么样地表情!

    相比较之下,赵海平这枝七点六二口径,使用五三式机枪八五式狙击步枪。简直就像是小孩子手里的玩具。赵海平简直不愿意回想,他原来最喜欢做地就是向自己的战友吹嘘:“看看哥们手里的枪,八五式狙击步枪啊!八百米范围内指哪打哪不说,在短兵相接的时候。还能装上刺刀进行格斗战!

    测试风速、测量空气温度,检查气压修正射击时地枪口角度,这些赵海平都懂,但是战侠歌后面做的事情,他就不太明白了。

    战侠歌站在恐怖份子必经的位置上,他手里还拎着一只汽水缺罐,他突然将手里的汽水罐抛到空中,然后闭上双眼。

    汽水罐在空中翻着小跟头被战侠歌直直抛起十几米高在达到动能与势能的平衡点后,它在空中略微停滞了零点一秒钟,又翻着欢快的小跟头,坠落下来。

    “当!”

    汽水罐砸到一堆碎石子上,发出一声轻脆的声响,战侠歌就好象是听到发令枪一般,一双虎眼猛然睁开,在同时他向前一扑,整个人就用最狼狈的姿势狠狠扑到地上。战侠歌趴在地面上迅速扭头四观望,赵海平还没有来得及出声问战侠歌倒底想要做什么。战侠歌就斜斜弹起,在零点五秒钟时间内,就窜出四五米远,然后他整个人再向地上一扑。不还没有到达地面,身体就缩成一团,借着他强大的爆发力和惯性迅速向前滚动。

    只用了不到十五秒钟,战侠歌就从趴下到冲刺,做出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地军事动作,转眼就消失在一个地沟后面。

    “呸!”

    战侠歌从地沟里爬起来,吐掉嘴里的一片树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笔记本,拿着一枝铅笔,一边记录一边道:“如果阿米拉力拥有和我相同的反应速度和军事技巧,他只需要十四点五秒钟,就能逃出我们的狙击视野!”

    赵海平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实人,他入伍这么多年,仍然带着农村老家的憨厚和朴实,但是在这一刻,就连他这个老实人都忍不住翻起了白眼,在心中暗叫:“你当阿罚拉力和你一样,都是变态啊?!零点五秒钟做一个假动作,就算把我们武警大队的军事教官请过来,也只能干瞪眼,说一声太夸张了吧?!”

    “我第一发子弹如果没有打中他,我的狙击步枪必须手动拉动枪栓。”

    战侠歌缓缓的在自己刚才运动闪避留下地路线上行走,低声道:“我从发出第一发子弹到重新拉起枪栓,需要三点二五秒,我重新锁定目标需要一点二三秒,再加上我射击的时候枪口腾起烟雾对我视线的影响,大概有八到九秒钟的时间,我无法开第二枪!”

    “换句话来说,我最多只有开上两枪的机会!”战侠歌突然站住了,他蹲下身子仔细摸了摸脚下的那堆碎石粒,“刚才我在这个位置上身体不由自主的打滑,让我地军事动作出现零点一秒钟的失误甚至是可怕的停滞,目标到达这个位置就是我射出第二发子弹最好的时机!”

    赵海平呆呆的问道:“这里是一片空旷地带,如果我们的狙击目标根本没有往你预设的这个方向跑该怎么办?”

    战侠歌淡然道:“如果他没有往这个方向跑,他就必死无疑!”

    赵海平了嘴巴,他还无法理解战侠歌这种自信的来源。

    战侠歌从自己背包里取出一枚定向爆破地雷,当着赵海平的面,把它小心的埋进那条地沟里。

    赵海平只觉得心里涌起一阵恶寒,无论是谁要被战侠歌这种人物给锁定了,那简直就是接到了阎王爷的请帖!

    “刚才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没有?”

    赵海平用力点头,他虽然是憨厚了一点,但是他并不蠢,一遇到他最喜欢的狙击,他不但是在用耳朵听,更是用心在听。

    “你都看明白了没有?”

    赵海平迟疑的点了点头,他抓着自己只有寸许长的头发,讷讷的道:“看是看明白了,但是要我自己来做,还是做不到!至少我就不敢确定,我要狙击的目标,一定会沿着我预设的逃跑!”

    战侠歌真的笑了,他将自己手里的那只小笔记本塞到了赵海平的手,他微笑道:“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四个教官训练过我狙击,他们在训练之前,都会告诉我一个道理,人是活的!想成为一个优秀的狙击手,就要能预设一枪打空,被自己狙击的人,下意识会做出的所有反应,再根据概率来逐一排除,最终确定一至两条目标可能逃生的路线。没有这种分析能力和对人性及本能的了解,就算你能对着枪靶百发百中,也只是一个纸上谈兵的射击场冠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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