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抽,抽,你就知道抽。”老伴嘟囔着。老常听到这话把吸了一半的烟扔到了地上。
“一天天的你就在这猫着吧,这眼看就过年了,办年货都没钱,你是一点也不发愁。”老伴依旧是不依不扰。
“扯那么远干啥,你不就是为了那三千块钱的事”。老常回了一句。
老伴丢下手里的扫帚说:"你说咱一不欠二黑子家钱,二又跟他家不沾亲带故,凭啥给他钱呀?"
“是,他家穷,儿子上不起学”老伴顿了顿接着说:“可你把钱给了人家,人家儿子小胜放暑假连看都没看你,你说你办的是啥事?”
老伴在一旁唠唠叨叨个没完,老常低着脑袋坐在沙发上是一声也不吭。
“我说话你别不爱听,”老伴越说越来气,“这钱你掏的真是......唉,说你什么好呢?”
“说啥呀,乡里乡亲的,看到人家过不去帮一把又啥了,谁个走窄的时候”。老常终于听不下去了。
“再说了,当初给人家钱的时候,咱可是啥也不图,不就是为了让人家小胜将来有出息嘛。现在你又嫌人家不看你,说这说那的”老常把一肚子话说了出来。可虽然是这么说,可他心里头也是不点不大痛快。
付出不一定是为了回报,可当连一声“谢谢”都没得到的话,那心里的天平便发生了倾斜。从当初的豁达变得斤斤计较。从原来无私的付出就可能变成了刻意的索取,而索取不成即而转变成了怨恨。
老常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他也不是一个观音菩萨,虽说是不图回报,可小胜这一连三年都没有到他家去过,着实让老常的心里充满了丝丝的不满。于是借一次进城办事的机会,老常来到小胜就读的学校,找到了小胜的班主任王老师。
“王老师吧,我想看看小胜”老常说。
“你是他父亲吧。”王老师问。
“哦,不是,我跟他一个村,这一次进城正好顺便看看他”。
“是这样”,王老师想了想接着说:“最好是让他家长来一次,有点事想和他们说”。
“啥了?是不是小胜出啥事了”。老常一听要叫家长立刻紧张了起来。
“你先别着急,小胜吧刚入学的时候表现的很好,一连两年都是班里的优秀生,可从今年下学期开始他迷上了上网。学习成绩是一路下滑,我说过他几次,可他听不进去,这不最近又学会逃学了”。
“那他现在在哪?”老常焦急的问。
“我也是一个星期没见他了,听他同宿舍的同学说,他在一家网吧里玩游戏。你说一个班六七十个学生,我也不能天天盯着他不是?”
老常听到这愣住了,他没想到小胜会变成这样,二黑子家是省吃俭用,攻他读书,自己也给了他一年的学费,可小胜却.....
老常与老师又说了几句话,便踏上了回家的汽车,他累极了,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心里乱成了一团。失望、失望除了失望还是失望。当初看小胜上不起学无私的拿出了积蓄,不希望能回报啥,只是希望能得到小胜一声的问候,半日的寒喧。可他失望了,当初资助是因为看小胜有出息,盼他将来能干出一番事业,让二黑子他们家从此摆脱贫困,可这一希望也破灭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车依旧不紧不慢的开着,老常点着了一根烟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