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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说《我的肩膀借你靠》作者:朱茱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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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正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7-12-19
第一章
    冬天的清晨六点,天色仍未全亮,太阳不准时,但闹钟一刻也不差地响起。

    蓝玉缇从被窝中伸出一只小手,快速地按按它,本想再赖在温暖的被窝里,可是今天却是和死党每月一次的早餐聚会,所以她得提早出门,免得来不及上班。

    她看了看窗外灰暗的天气,内心挣扎得很,实在很不想出门,昨晚寒流来袭,幸好没下雨,否则又湿又冷的天气一定会让她手脚冻坏的。

    披上一件厚重的黑色长外套,戴上渔夫帽,再戴上一双羽毛手套,全副武装后,她才缩着身子,骑着她那辆轻巧的小机车出门。

    蓝玉缇来到咖啡厅,看见两个死党孟沛绮和璩惠文早就已经到了,而且桌上的咖啡都快见底了,只好向柜台点了杯外带的热咖啡。

    “小缇,你怎么这么慢呀,每次都是你最后到。”璩惠文接过蓝玉缇厚重的外套,开玩笑地抱怨着;而静静坐在一旁的孟沛绮,只是淡淡地一笑,好像早就习以为常了。

    “不能怪我呀,从我家到这里常常大塞车,这里车位又这么难找,我得把机车停得老远再走路过来,而且寒流来袭,我的手就快冻僵了。”蓝玉缇冷不防地将冰冻的双手往孟沛绮的脸颊贴上,惹得安静的孟沛绮一阵惊呼。

    “你的理由还真多!”惠文啐了一句。“还有,别以为沛绮不多话就欺侮她,想找人取暖,我郑重推荐男人的胸膛不错。”

    “啧啧——你说这话还真不会脸红。”蓝玉缇睨了璩惠文一眼。男人的胸膛不是像健美男有如石头般坚硬,不然就像她老爸的,有如两团下垂的肥猪肉,所以她很难想像,男人的胸膛到底有什么好的?

    “有什么好脸红的,男人的胸膛本来就是要让女人靠的。”璩惠文说得理直气壮。她的个性就是——没事靠自己,出事靠男人!

    “我不需要。”

    “女人怎么可能不需要男人?”璩惠文低声惊呼,忍不住开始说教。“自从毕业后,我交过快十个男朋友,人家沛绮至少还有个暗恋的对象,你呀,连个闹绯闻的影子都没有。”

    蓝玉缇一听到璩惠文又要老调重弹了,连忙闭嘴,因为这时候如果和璩惠文争论,一定又要演变成一场口水战,到最后落败的一定是她自己,然后璩惠文又会开始替她物色对象,积极地要她去相亲,简直比她老妈还关心她的终身大事。

    “暗恋等于没有,就算我再怎么暗示都没用,他是根木头。”沛绮搅着已冷却的咖啡,满是愁绪地下了注解。

    “暗示没用,就表白呀!”璩惠文着急地叫着。

    “我承受不了负面的答案。”

    “所以你宁愿这样苦恋着?”沛绮点头,璩惠文气得大叫。“笨蛋!你还有多少个五年呀?你什么时候才会停止这种愚蠢的举动呀?”

    “不知道,或许爱到我不想爱他为止吧。”孟沛绮忽然反向搅动咖啡,看着漩涡因为突然逆转而出现的混乱,她忽然觉得那好像自己矛盾的爱情。

    现在矛头指向孟沛绮了,蓝玉缇悄悄地吁了口气,她仍是闭上嘴不敢出声,怕璩惠文话锋一转,又扯回她身上来。

    她们三个,三种恋爱观,璩惠文热情洋溢,走到哪里都是最出锋头的;孟沛绮温柔典雅,是个只求付出不求收获的人,所以她才能默默地爱了“木头”五年;而她自己则是主张“女人大如天,男人闪一边”,她独立自主,样样不求人,她实在不明白自己还有什么地方需要男人。

    “真是笨蛋!真不明白,为什么我这么聪明,两个死党却是这么地不开窍呢?”璩惠文又气又烦,手指不断敲着桌面。

    “没有爱情又不会死。”蓝玉缇一时嘴快,忘了要明哲保身。

    “但是会枯萎,尤其是二十六岁的女人,没有爱情的滋润,枯萎得更快。不但心灵上会感到寂寞,就连个性上也会变得暴躁易怒,此时所有皱纹就会提早出现,一不小心,还会当成三十几岁的女人。”

    “哪有!”蓝玉缇急急否认,但璩惠文说的,她又不能否认,因为她那天出门倒垃圾,一个白目的邻居,竟然叫她“蓝太太”!她摸摸自己的脸,明明是年轻貌美,自信洋溢的现代女性,却被当成太太级的人,难道她已经开始枯萎了吗?

    她有担心地碰碰眼角、唇角,害怕真的会出现细纹。

    “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我们现在还没过三十大关,还是属于挑人的阶段,所以能挑就挑,有人追,觉得还不错的,就交往看看,千万别太含蓄、矜持。”璩惠文一副老大姊的口吻训诫着。

    “这样不是太滥情了吗?”孟沛绮不认同地皱起眉。这和她专心苦恋着一个人的爱情观,真是南辕北辙。

    “不这么做,怎么知道哪个男人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只要你不要脚踏多条船就行了。”

    沛绮和惠文说得都有理,但蓝玉缇不认为自己软弱到需要男人。天冷的夜里,没人暖被,用电毯裹着就好了;水管、电灯、窗户坏了,随时都可以找人来修,没有必要为了找一个免费的长工,而把自己的一生都给赌下去。

    父母失败的婚姻,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璩惠文口干地喝了一口水,又看看手上的表。“不跟你们说了,今天早上我男朋友从南部上来,小缇你先回公司,我不进公司了。沛绮,下个月再见了。拜!”她急急地拎着皮包走了。

    “真是的,每次都这样!”蓝玉缇看着潇洒离去的璩惠文,真是又嫉妒、又羡慕。“当个会计师就是有这个好处,有事才进办公室,不像我,一个小小的会计组长,每天累得像条狗似的。”

    孟沛绮淡淡一笑。“说到这儿,小缇,你今年的会计师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唉——别提了!”蓝玉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每次我都准备得非常充沛,可是每次都差两分及格,真是气死人了,更气人的是,连续三年都差两分!”

    蓝玉缇气极地瞪着自己的手指头,恨不得一口咬下去。

    “幸好我不吃这行饭,小小的门市小姐,不必考这些头痛的证照。”她虽然也是学商,但她向来不喜欢动脑筋去理解数字之间的关系。

    “不跟你说了,你慢慢吃吧,我要去上班了,否则我一不在,那群小萝卜头,肯定又会偷懒,而且今天总公司那边派了会计师过来支援,我得早一点到公司。”

    “小缇,别把自己说得那么老,你的组员最多也才小你四岁而已。”

    “对喔。”她敲敲自己的脑袋,因为每天盯着他们做这、做那的,她都快变成老妈子了。

    “虽然不要爱情,但心也要保持年轻、愉快。”

    “和那群番小鸭相处,不老也难,再见了。”蓝玉缇拿着服务员送来的咖啡,急急地离开了。

    孟沛绮淡淡地笑着,两位好友都离开了,下次见面,又要等一个月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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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玉缇急急地往停车的地方跑去,在转角时,突然和一个人迎面撞上,在她还来不及稳住重心、也还来不及看清撞她的人时,另一个人又扑了过来,还反手将她给箝制在地上,害得她下巴去撞到地上,痛得她唉叫出声。

    “你做什么呀!快放开我!”蓝玉缇被人重重地压在地上,肺部的空气差点被挤光。

    “是女人?”她背上的男人听到她的声音,眉头忽然一皱,他拿下她的渔夫帽,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瞬间散了开来。

    任立璿一愣,真的是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可是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可以拉住欧巴桑行进中的机车,再抢下她的皮包?

    但是她这身黑色渔夫帽和黑色长大衣的打扮,和欧巴桑形容的一模一样,而且,欧巴桑的皮包就在她的脚边,人证物证俱在,令任立璿不得不相信,这个看似瘦弱的女人真的是抢匪。

    “不然你以为呢?”蓝玉缇难受地叫嚷着。“还不快起来,你这个无礼、冲动、鲁莽的笨蛋家伙!”

    任立璿是放开了她,可是手仍紧紧抓住她不放。

    “你快放开我,否则我要叫非礼了。”蓝玉缇眼底冒着火光,瞪着眼前这个莽撞的男人。

    “看你长得漂漂亮亮的,竟然学人家做抢匪。”任立璿心里突然觉得有些难过。看她相貌清秀、慈眉善目的,怎么会做出糊涂事,该不会是失业太久,没钱花用才临时起意的吧?

    “抢匪?!”蓝玉缇惊愕得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我什么时候抢了你的东西?”

    “这个。”任立璿把皮包拿给她看。

    看着他手上的皮包,蓝玉缇明白了,她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你该不会说我抢了你的皮包吧?”

    “人证物证俱在。”他没有正面回答。

    “你别含血喷人!”她开始有些着急,怕这个鲁莽的男人真会不分青红皂白将她押送警局。

    “那你说,皮包为什么会在你身上?”他是个公正的人,他想给她一个自白的机会。

    蓝玉缇生气地叫道:“我怎么知道!”

    蓝玉缇的强辩,令任立璿非常失望,但他又不想她一个女孩子的前途就此断送,因此他决定吓唬她,希望她会因为害怕而改过自新。

    “既然你不愿意说明,就跟我到警察局走一趟吧。”

    “放开我,你简直不可理喻!”蓝玉缇奋力地挣扎着,虽然清白与否,只要上了警察局就会明白,但她可不想上警察局去触自己楣头。

    “先生!”一个欧巴桑哭哭啼啼朝他们奔过来,一见到任立璿手中的皮包,脸上立刻浮现笑容。“先生,谢谢你,你真好心,要不是你替我找回了皮包,我一家老小就要喝西北风了。”

    “大婶,我已经替你抓到了抢匪,你想要告她吗?”任立璿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担心起欧巴桑真要这个女孩子吃牢饭。

    “抢匪不是她啦!她这么瘦,一阵风都可以把她吹走,怎么还会有力气抢我的皮包,那个抢匪是个男孩子啦。”欧巴桑边说,边查看皮包里的钱有没有少。

    “什么?!”任立璿看看欧巴桑,又看了看满脸怒火的蓝玉缇,霎时一脸尴尬和愧疚,面色也突然胀红,不过心底却因为知道蓝玉缇不是抢匪而开心,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蓝玉缇瞪着他,眼底燃着熊熊怒火,这个男人害她撞伤了下巴,还弄翻了早餐,真是不可原谅!

    看他一派斯文,眼神晶亮有神,看来应该是个聪明果断的人,可是,怎么会这么没有脑袋呀!

    “先生,谢谢你,你一定好心有好报的。”阿婆紧抱着手提袋,开心地离去,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无心之下,已经挑起了一场战火。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我以为……”他指着她下巴的擦伤,诚心地道歉。看到她细致的皮肤因他的鲁莽而受了伤,他就觉得又内疚、又心疼。

    “以为我是抢匪?我的样子像个男人吗?”她拳头紧握,生气得几乎快要尖叫了。

    才刚刚被璩惠文说她都快成为过时的女人而心烦不已,现在又被他误认成男人,气得她真想给他一拳,幸亏她良好的修养制止了她。

    “不是的,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任立璿急急地解释着,俊朗的脸顿时胀得绯红。他明白,如果一个清秀的女孩子被当成是粗鲁的男人,对女孩子而言,简直是一种严重的羞辱。

    “你就有——”蓝玉缇玉指戳着他坚硬的胸膛。“否则你也不会毫不犹豫地向我扑过来!”

    “对不起,我真的只是抓人心急。”任立璿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一再地道歉。

    “那也要睁大眼睛看清楚呀!”真是枉费他父母生给他一双好看的眼睛。

    “对不起,我带你去医院敷药吧,然后我再送你回家休养,你看如何?”

    “不必了,我还要赶去上班呢,碰到这种事算我倒楣。”她气鼓着脸,拂拂刚买的新外套。

    虽然这个鲁莽的男人弄巧成拙,但他也是出自一片好心,虽然想气他、怪他,可是一想到欧巴桑钱包失而复得的开心模样,她心里那把火就怎么也燃不起来。

    “那我送你去牵车吧。”他绅士地替她提着手提包。

    “不用了,我自己可……”

    “是刚才那个抢匪!”任立璿忽然指着前面一个帽子压低低的男人叫道,说着又要冲过去,但被蓝玉缇拦了下来。

    “你确定你没看错?”她看着他所指的男人,果然穿着打扮和她一模一样,就连身形也差不多,难怪他会错认。

    “这次绝对没有看错。”任立璿百分之百肯定。

    “那还等什么?”蓝玉缇丢了一个眼神给他,见他点头后,她挽着他的手,假装逛街地东看看、西指指,慢慢地走向那个抢匪。

    等到离抢匪只剩三步距离时,他们两人极有默契地互相递了个眼神后,一起扑向抢匪,顿时三个人跌抱成一堆。

    “看这次你还跑不跑。”任立璿立刻将他反手箝制住。

    “你这个笨贼,竟敢和我穿一样的衣服。”蓝玉缇不客气地送他一颗大爆栗。

    “你们干什么!我又没有抢东西!”抢匪吃痛地怪叫道。

    “哈!不打自招了,笨蛋!”蓝玉缇又敲了他一记。

    “有什么话,到警察局再说吧。”这个可恶的恶贼,要不是他,他也不会得罪了美丽的小姐,幸好她大人不计小人过。

    结果说不进警察局的,蓝玉缇还是进去了,不过今早发生一连串的事,倒也满刺激的。

    出了警局,任立璿很不好意思地开口。

    “小姐,今天真的很抱歉……”

    “别再跟我说对不起了,你不是有心的,我了解。”她认命地苦笑着。

    “谢谢。”

    “我走了。”呼!做了一件好事,心情真是好。

    任立璿看着她轻快的背影,不禁对这个善良、热心又宽容的女孩留下了深刻、特别的印象,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再见面……

    唉呀!他竟然忘了向她要名字和电话——

    他追上去,可是蓝玉缇已经跳上计程车走了。

    任立璿只能万分失望和沮丧地看着愈行愈远的黄色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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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玉缇进入公司,果然整个公司闹烘烘,聊八卦的、吃早餐的、看书报的……什么情形都有就是没人在办公,好像这儿不是公司,而是体闲、娱乐中心。

    不过,这也不能怪这群活泼、精力旺盛的小姐们,因为在会计师事务所上班就是这样,每个月多多少少都有几天空窗期,那几天里大家几乎都没什么事,而这也正是蓝玉缇的噩梦。

    她最恨的就是单月的月初,因为外务小弟出去收发票,而留在公司的小姐们,全都打扮得像个贵夫人似地,来这儿享受上班的乐趣;而她就得像个苦命的欧巴桑,追着她们的屁股后面跑,也不想想,年轻貌美、又一身昂贵装扮的她,也想当个贵夫人,但她哪有那个命呀!

    果然——

    “组长,影印机卡纸了。”

    “组长,电话有杂音。”

    “组长,传真机不动了。”

    “组长,电脑当了。”

    “组长,走廊的灯烧掉了,还有,你办公室的电灯开关故障了……”

    四面八方的求救声,全一股脑儿地朝她袭来,所有人皆看见她进公司,但却没人注意到她脸上的伤,和一身的狼狈。

    “闭嘴!我可是会计组长,而不是总务组长,要修,找总务去。”蓝玉缇又委屈又难过地板起脸喝道。当下果然鸦雀无声,可是才维持了一秒,气氛又马上开始沸沸扬扬的,根本没人理她。

    蓝玉缇挫败地垮下肩膀,为什么她的威严、怒容,对这群小丫头一点用处也没有呢?

    “组长,别这样嘛~~总务今天全出去帮我们收发票了,你就行行好嘛。再说你这个百修女王,没有什么做不到的。”染了一头褐发的林佳佳,凝着小脸,可怜兮兮地说道。

    这个高帽子一扣,蓝玉缇果真就无法反驳了。

    “组长,你最行了,拜托啦,你就先委屈一下啦~~”

    漂亮可人的组员低着声音,眼睛再无辜地眨呀眨的,蓝玉缇就没辙了,谁叫这班组员,全是她的大学学妹呢!

    因此她认命地修了影印机、传真机、电话机,再看了看电脑,最后跑到总务部拿了登梯和新的灯泡,然后系上工作围裙,准备做一名水电工。

    现在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考不上会计师了,如果考试题目是要她修理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她肯定过关。

    她边换着灯泡,边抱怨着,但手上顽劣不合作的灯泡,怎么就是不肯卡进卡榫内。

    “小姐,那枚灯泡和灯的规格不合。”

    蓝玉缇停下手上的动作,从上往下看,心里感激地想谢谢这个好心的男人,说不定接下来的工作,还能请他代劳呢。

    但两人一照面,表情顿时又惊又喜,还异口同声地叫道——

    “是你!”

    “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真巧呵~~

    “你又怎么会在这里?”能再见到她,任立璿心底为这巧合一阵雀跃。

    “我在这里上班。”

    “原来你也在这里上班。”任立璿开心笑咧了嘴,一想到未来半年,能和这个女孩子共事,他就感到莫名的开心和期待。

    “也?”蓝玉缇敏锐地听出他话里的关键字。“你也在‘德新联合会计师事务所’上班吗?”

    任立璿点点头。“我是总公司派来支援的会计师,我叫任立璿,请多指教。”

    “原来是你!老天~~我等了你好久了。你再不来,我就快被那群小姐给烦死了。”蓝玉缇如获救星地步下登梯。“你好,我叫蓝玉缇,至于个性方面,相信你早上已经见识过了。”

    她眨眨眼,早上那一起擒贼的默契,仿佛让他们拉近不少距离。

    任立璿抿嘴一笑。记忆中全是她善良、宽容的一面,至于凶巴巴的模样,他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蓝小姐,早上的事,我真的非常抱歉……”他尴尬地低下头,俊帅、充满阳刚味的脸上,难得出现一抹腼腆。

    “都说了别再提了,我不是小器的人。”她这个人恩怨分明,很好说话的,毕竟早上那件事纯属误会。

    她冲着他甜甜一笑,笑容如冬天的阳光,霎时暖了任立璿的心。

    “咦?你的伤……”他看见她并没有处理伤口,不禁皱起眉头,这个女孩真不会照顾自己,心底涌起一股想保护她的欲望。

    “不碍事的。”她摸摸下巴,伤口擦破皮的部分已经干了。

    “我替你擦药吧。”

    “不用了,真的只是小伤而已。”任立璿的好意,蓝玉缇明白,但她不是个脸上有点小伤就哇哇大叫的人,再说伤口又不是不会好,不需要这么紧张的。

    不过,这个男人倒是满体贴的,虽然早上是鲁莽了一点。

    他心疼地看着她,决定待会儿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要亲手为她敷药。

    “对了,蓝小姐,既然你是会计人员,为什么还要做总务的工作?”任立璿好奇地看着她一身沾满油渍的工作服。

    “总务部的人全出去了,东西坏了总要有人修吧。”

    “可是公司不是一向各司其职吗?”

    听到他的话,忽然,一个顽皮的点子闪入蓝玉缇的小脑袋。

    于是,她故意说道:“我们这个小分公司向来都是互助合作、互相支援的,所以就算是会计师,有空的时候也要像小弟般地四处跑腿。”

    “这样啊……”任立璿信了她的话。“可是,像这种爬上爬下的危险工作,怎样都不能让女孩子来呀,万一摔伤了,怎么办?”

    “所以呀,以后这种爬上爬下的维修工作就交给你啦!”蓝玉缇顺势地将手中的工具交给他。

    “这——”任立璿愣了一下。他出社会这么久以来,还没做过职务以外的事情,再说,他是来支援分公司所接的查帐业务,不是来做水电工的。

    “来吧,我们办公室的电源开关坏了。”蓝玉缇带着他走进办公室。

    而当任立璿出现在办公室时,霎时,所有组员的眼睛全都亮了,不明白为什么公司突然来了一个大帅哥;更奇的是,这个男人竟然还是由一向最不喜欢与男人打交道的蓝玉缇带进来的,于是她们全一窝蜂地贴在会计师办公室的门上,好奇地想知道他们到底在里面做些什么。

    “帮我拿着。”任立璿拆下电源座的外壳,然后剪一剪、转一转、弄一弄,再把电线一端交给她。

    蓝玉缇很自然地接过,完全没想到要做好安全措施,结果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电线里的铜丝线,倏地一阵电流轻麻了她一下,她一吓,连忙把手甩开。

    “喂!你电到我了啦!”蓝玉缇抓着手指大叫,声音之大,连门外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的。

    “对不起,你有没有怎样?”任立璿焦急地抓着她毫无异样的手指猛看。

    蓝玉缇甩开他的手,立即跳离他三步远。怎么他一靠近她就有事呢?

    “对不起,对于这件事,我会负责到底的。”

    “下次小心点,千万别把我电昏了。”蓝玉缇甩甩手,觉得电流好像还在她的手臂上游走着。

    “我会人工呼吸,你放心吧。”他小心翼翼地又把电线放在她手里。“再来吧,这次我会做好安全措施的。”

    得到他的保证,蓝玉缇才半信半疑、小心翼翼地又拎起了电线。

    他要负责?!安全措施?!

    外面那群八婆听到这些话,全都惊讶地张大了嘴,闲闲没事专门八卦的脑子,顿时闪过无数个香艳刺激的画面。

    原来那个大帅哥是组长的男朋友!这个组长未免也太会藏了吧?

    呵呵~~组长的春天终于来了!她们个个掩嘴窃笑,心底全是由衷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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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7-12-19
第十章
    “我已经依约前来了,我爸妈呢?”任立璿冷着脸瞪着得意洋洋的范莲。

    “你放心,他们很安全,只要你和我结完婚,他们立刻平安到家。”

    “不行!先放了他们。”

    “别恐吓我,如果我放了他们,岂不是让你有反悔的机会?”

    “不会,我一向说到做到,只要你放了他们,我立刻和你进礼堂。”他已经和蓝玉缇决裂,彻底地粉碎了她的心,他再无退路了。

    “为了我的将来,我觉得还是照我的方法做比较妥当,你就乖乖在我这里等着,等明天结完婚,你爸妈自然就会回来。”

    “最好是这样,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他寒着声音警告道。

    一直无法和范莲达成妥协,任立璿只好退让一步,毕竟父母的安危最重要。

    “你们几个看好他,新郎跑了我唯你们是问。”范莲凝着脸,命令着她雇来的几名保镖,而后开心地甩着皮包走人。

    现在,她就要去向任家二老报告这个好消息!

    出了门,她鬼祟地左右看了看街上有无熟识的人,确定没有之后,才坐上前来接她的车子。

    在街头游荡的蓝玉缇忽然看见身穿金葱艳黄衣服,阳光下无限“亮眼”的范莲,仿佛见到了一道最刺目的光。

    神情恍惚的她,顿时恢复了一些意识,她认出了范莲,霎时她拔腿向范莲跑去。她一定要向她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深爱她的任立璿会突然决定娶范莲,于是她招辆计程车尾随着范莲的车。

    来到荒郊野外,蓝玉缇远远地停下车,她看范莲走进一个货柜屋,货柜屋外还有两名守卫站着,她好奇地走近,但因为怕被发现,她从旁边的刈草丛穿过,划得满身是伤。

    她躲在货柜屋后面,偷听里面的动静——

    “……明天只要立璿娶了我,我自然会放你们出去。”

    闻言,蓝玉缇心倏地一惊,这里面到底关了谁?为什么会提到任立璿?

    “想都别想!我儿子死都不会娶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他不会受你要胁,他爱的是蓝玉缇!”

    是任道同!看来任立璿是因为受到范莲要胁,才要和她结婚的,她的心落下了一块大石,生命活力又开始慢慢回到她的脸上。

    可是一股气也不由得冒上心头。任立璿有困难竟然不告诉她而自己承受,这算什么?根本没把她当成自己人嘛!还说了一大堆谎来骗她,害她伤心难过,这个可恶的男人,她不会原谅他的。

    气归气,她还是得想个办法救出任道同他们,她绝不能让范莲伤害到任立璿的父母;至于任立璿,回去后,她再慢慢地和他算这笔帐!

    于是她打了手机电话报警。

    “管他爱的是谁,只要你们一天在我手中,他就会乖乖听我的话。”范莲忽然决定不放他们了,她还得要用他们来箝制任立璿呢。

    “你根本不打算放了我们?”任道同绷着声音。

    “这里有得吃有得睡,有什么不好?”

    “你快放了我们,否则立璿不会放过你的!”

    “哟~~我好怕喔。”范莲害怕地拍拍胸脯,但目光又倏地一狠。“死老头,既然我敢绑架你们,就不怕立璿。如果现在蓝玉缇来和你们团聚,那就更完美了,呵呵呵~~”

    在屋外的蓝玉缇听得心惊胆跳,幸好她回到台北了,否则范莲很可能已经派人到台中抓她了。

    “不关她的事,你别伤害她!”李淑云哑着声音叫道。

    “任妈妈,你不是最讨厌她的吗?”范莲凝下眼。

    李淑云辩斥道:“我从来没有讨厌过她!起先她还很得我的缘,要不是你在我耳边煽风点火,我也不会这么气她。而且,我气她全是因为怪她抢走我儿子,绝对不是讨厌她!”

    听到李淑云的话,蓝玉缇心底感到一阵欣慰,几经努力,她终于得到任妈妈的认同,她开心得直想掉泪。

    但相反的,范莲则是气得给李淑云一巴掌。“不知死活的死老太婆!”

    “统统不许动,男的站一边,女的站一边。”

    门突然被撞开,范莲错愕地看着蜂拥而至的警察,不明白为什么警察会突然找过来。

    “全部给我带到警察局!”领队的队长喝道。

    “任爸爸,你们没事吧?”蓝玉缇见警察控制了局面,连忙冲进货柜屋里,替他们解开绳子。

    “蓝玉缇,原来是你这个贱女人,我杀了你!”一见是蓝玉缇报的警,范莲气红了眼。

    蓝玉缇和李淑云都被她的样子吓到了,任道同立刻将她们护在身后。

    “是你报的警?”队长问道。

    蓝玉缇惊魂未定地点点头。

    “好,你们三个跟我到警察局做个简单的笔录。”

    “蓝小姐,真是谢谢你。”任道同万分感激地紧握着蓝玉缇的手。

    “任爸爸,您千万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还有,您叫我小缇就好了。”

    “蓝……小缇,我……以前都是我不好,才会害你和立璿吃这么多苦。”李淑云忸怩地不知怎么开口道歉。

    “不!”蓝玉缇摇摇头。“任妈妈,我没有怪过你,反而还很感谢您终于接受了我。”

    “你真是个好孩子,立璿果真没有看错人。”李淑云心疼地抚着她有些紊乱的长发。感谢老天爷把这么好的媳妇赐给他们。

    “我就说儿子的眼光怎么会错嘛!”任道同有些得意地说道。

    “三位,请吧。”

    他们到警局简单地做了笔录,范莲则以绑架勒赎的罪名被起诉。

    此时,一连串惊心动魄的事情才终于划上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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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揭发之后,任立璿也获得了自由,知道父母已经平安到家了,他立刻赶回家。

    “爸、妈!”他迫不及待地冲进家门。

    “立璿,妈的好儿子……”李淑云不知道已经多久没见到宝贝儿子了,一番感触,泪又落下了。

    “老伴儿,有客人在,别这样。”任道同暗示地看向蓝玉缇。

    李淑云吸吸鼻子。“我忍不住嘛——”

    任立璿顺着父亲的目光,看见了蓝玉缇,见她一脸苍白憔悴,他的心一阵收紧,有着深深的歉意。

    “小缇……”他轻声地唤着她,眼神包含了无限的思念情感。

    蓝玉缇避开他的目光,绷着脸。“既然你们都没事了,我该回去了。”

    “等一下,我相信我儿子有话要对你说。”李淑云赶紧帮任立璿拦住她。

    “我没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她仍是不看他。

    “小缇,对不起,我……”任立璿不知该如何表达内心的歉意。

    “任爸爸,我想向您请教一个问题。”蓝玉缇正色地请求着。

    “你说。”

    “相爱的两个人是不是共同体?该不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虽是问着任道同,蓝玉缇却是故意说给任立璿听的。

    “当然!”任道同认同地点点头。

    “那如果一方舍弃另一方,只愿作大难来临各分飞的林鸟,是不是他对她的爱不够坚定?”说完,蓝玉缇故意瞪了任立璿一眼,表达内心强烈的不满。

    “当然!”

    “不是!”

    他们异口同声,一个是持绝对肯定,一个则是强烈地否决。

    任立璿紧张、着急地解释道:“小缇,我们不是大难来临各分飞的林鸟,我只是怕你伤心,我怕对你说出实情后,你会为了成全我而黯然离开,然后一辈子活在对我的思念里,我不要你这样,所以我宁愿你恨我,也希望你能再找到一个更好的男人。”

    “你想太多了,就算我爱你,恨你,我都不可能再把心给另一个男人,而你竟这么狠心,要我痛苦,什么都不愿意让我替你分忧。看我痛苦,你心里好过吗?”蓝玉缇又心痛、又委屈地落下泪来。

    任家两老见到这情形,连忙识相地退回房里,把空间留给他们。

    “我的心怎么会好过?我得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我得担心父母安危,更得活在天天年年想你的日子里,我满心痛楚却有口不能言。”

    “那是你活该!”仿佛感受到他所受的煎熬,蓝玉缇口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小缇,请你原谅我。”

    “再说吧,我现在只想回家。”经过两天的精神折磨,她都快虚脱了,现在她只想安安稳稳地睡一觉。

    “我送你。”任立璿连忙说道。

    “不必了,你爸妈刚历劫归来,你好好陪他们吧。”她很累,而且她得重新思考两人之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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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立璿为了挽回蓝玉缇的心,唤回她对他的热情,已经站在她家楼下一天了,这一天里他仍然想不出任何方法可以让蓝玉缇开门。

    等了许久,刚好附近有辆电信工程车,他灵机一动,向他们借了过来。

    他站在升降梯上,请他们帮忙升起。

    他敲着蓝玉缇的玻璃窗,正在发呆的蓝玉缇,赫然见到窗户外面的任立璿,吓得立即奔了过来。

    “你怎么上来的?”她探头出去看,才知道他是用升降梯爬上来的。

    呼!害她吓了一大跳,以为他徒手爬上六楼呢!

    “我是上来向你请罪的。”任立璿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试图博取同情。

    “你快下去啦!下面很多人在看了啦。”

    “不!你不答应我,我就不下去。”任立璿抓住窗缘,死都不下去。

    “小姐原谅他啦,让他进去啦,不然我们也没办法工作。”一群电信工作人员故意在下面呐喊,逼着蓝玉缇。

    蓝玉缇不得已,只好让任立璿进来。

    等他一站稳,她立刻骂道:“你别玩这种小孩子游戏行不行,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你担心我?”任立璿开心地睨着她,只要她心里还有他就够了。

    蓝玉缇噘着嘴,赌气地转开脸,不想和他说话。

    “你会担心我,表示你还爱着我?”

    蓝玉缇从来就没有停过对他的爱,只是他一遭遇到困难就把她推至事外,不让她和他一起同甘共苦,这令她非常生气。

    “我知道上次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自作主张,替你决定你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也不该抱着一死的决心和范莲周旋,即使知道你会伤心难过,还一意孤行,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你原谅我好吗?”

    “你混蛋啦!”蓝玉缇泪终于发泄似地落下了。“你明明说好,你的肩膀让我靠一辈子的,结果呢?我们认识才半年而已,你就食言了。”

    “对不起。”任立璿搂着她,她愈挣扎,他就搂得愈紧。

    蓝玉缇终于放弃了挣扎,哭倒在他的怀里。任立璿心疼地吻去她的泪水和她的不安。

    激动的情绪平复后,蓝玉缇抽抽噎噎地哭道:“你以后还会不会丢下我,把我置于事外?”

    “不会。”任立璿保证道。

    “遇到任何事都不会?”蓝玉缇泪眼迷蒙地瞅着他。

    “我们以后同进同退,生一起生,死一起死,我绝对不会再丢下你。”

    “你说哪儿去了?没这么严重好不好!”蓝玉缇捂住他的嘴,阻止他说些不吉祥的话。

    “你原谅我了?”任立璿亲吻着她柔嫩的手问道。

    蓝玉缇抽回手,终于破涕为笑。“你这么赖皮,我能拿你如何!”

    “耶!”任立璿开心得抱着她团团转圈。

    “喂,别高兴得太早,你还记得前天晚上你说过什么了?”

    “什么?”任立璿笑容退去,一脸莫名。

    “你说要把事务所送给我,以补偿对我的亏欠。”蓝玉缇提醒着。

    任立璿一愣,脸上扯着苦笑和尴尬的笑。“亲爱的,你不会当真吧?”

    “你说呢?”蓝玉缇坏坏地笑着。

    任立璿想了一下,而后他肩一耸,无所谓地说道:“无所谓,反正你的就是我的。”

    “你想太多了,今后如果你想在‘我的’公司上班,你只能当一名长工而已。”蓝玉缇戏说着,故意为难他。

    任立璿一听,立刻不服地抗议道:“什么?这太苛刻了吧,老板娘~~”

    “做不做随便你,以你的能力,你大可再出去‘另’起炉灶。”

    话里带着的暗示和威胁,聪明的任立璿立即就听出来了。

    “我怎么敢呢!”他陪笑着。“不然这样好了,我干脆和你签一纸终身的长工合约好了。”

    “你说的?不准反悔喔!”

    “当然,可是你也不准反悔。”任立璿贼贼地笑着。

    既然他这么认真,那她也不客气了。“签就签,我以人格保证绝不反悔。”

    “很好,那我明天早上过来接你,你要穿漂亮一点喔。”他开心地吻了她的额际,而后匆匆地离开。

    蓝玉缇看着莫名开心的任立璿,真的觉得很奇怪。这辈子,她还没看过一个人要被绑为终身长工了,还会这么高兴的。

    隔天,蓝玉缇被任立璿带到法院前,才恍然大悟自己上当了。

    “你真是小人,我要回去了。”蓝玉缇转身想离开,任立璿拦住了她。

    “喂!你说过不反悔的。”

    “我说的是签长工约而不是婚约。”

    “你嫁给我,我终身为你服务,做个称职的爱人长工,一样也是长工,没差别的。”任立璿狡猾地辩道。

    “你耍心机!”蓝玉缇不依地跺脚。

    “不耍点心机怎么钓到你?”任立璿说得理所当然的,气得蓝玉缇真想送他一拳。

    “爱人老板,时间到了,我们进去吧。”任立璿开开心心地挽着蓝玉缇进法院公证去了。

    至于喜宴,日后再补办吧,先把佳人拐到手再说。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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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是幸福美满?很简单,只要看见蓝玉缇脸上的笑容,就知道什么是幸福了。

    幸福可以唾手可得,却也敏感易碎,这是蓝玉缇这段日子来的感受。所以她珍惜呵护着它,用坚贞的爱将它强化;用坦诚相待使它透明,希望它能长长久久,也希望能感染身边的人。

    “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任立璿停下车,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想笑就笑喽。”

    “快告诉我。”任立璿锁好车,追着如春天蝴蝶般轻舞的蓝玉缇。

    “快进来,否则洪老板就要回家了。”蓝玉缇眼里闪着幸福的笑,向身后的任立璿挥挥手,没想到竟然看见孟沛绮从远宏工程旁的律师楼走出来。

    她叫住孟沛绮。“沛绮,你怎么会进律师楼?”

    “我来办离婚的。”虽然看见蓝玉缇,孟沛绮有片刻做亏心事发现的心虚,但她仍坦白相告。

    “可是你不是才刚结婚?”蓝玉缇不敢置信地瞠大眼。

    报上不是报导她和邝翼渊的感情如胶似漆的,怎么可能突然要离婚?

    孟沛绮黯然地低下头,令蓝玉缇不忍再问。

    沉默几秒后,孟沛绮淡淡地开口。

    “离了婚也好,这样我比较轻松,毕竟豪门深宅不是我们这些平凡人待得了的。”她的眼神幽远、无奈,还有一抹割舍不下的痛。

    “说的也是,那你未来打算如何?”蓝玉缇了解地不再劝孟沛绮要多考虑,因为只要是孟沛绮决定了的事,一定是她已经考虑很久之后才会做。

    “我想离开台湾。”她说着,像是刚刚才决定的。“小缇,除了惠文,能不能别让其他人知道我去了哪里。”

    “我答应你。”

    孟沛绮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你,这辈子有你和惠文这两个姊妹,就再也没有任何遗憾了。我走了,再见。”

    蓝玉缇看着孟沛绮萧然的背影,感到非常担心。

    “立璿,她不会有事吧?”

    “放心,她刚才不是才说‘再见’的吗?厌世的人不可能这么说的。”任立璿明白她在担心什么。“我虽然和孟沛绮不熟,但是我却能感受到她眼底沉重的愁,和双肩再也承受不了的压力,或许离婚才能让她解脱吧。”

    “立璿。”蓝玉缇忽然抱住他。

    历经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她发现所有誓言都有可能变卦,唯有珍惜眼前才是最珍贵的,她无限庆幸地更紧拥着任立璿。

    至于沛绮坎坷的感情路,她只能给予最衷心的祝福,希望她早日守得云开见月明。

    “怎么了?”任立璿宠溺地抚着她的背。

    “没有,我只是觉得自己很幸福。”

    “知道就好,那我这个长工什么时候才能升职当办公室职员呀?”

    任立璿真后悔当初说要当她一辈子的长工,害得他堂堂一个会计师,在事务所里不但要接案子,还要扫地修水电。

    蓝玉缇推开他,表情严肃地逗着他道:“你想都别想,你忘了你签下的是‘一辈子’的长工吗?”

    “可是表现好,就算不升职,那也要加点薪。”

    蓝玉缇大眼溜了一下,突然啄了下他的唇。“这是奖励你这段日子筹备事务所的辛劳。”

    “你太小气了,要这样吻才够!”语毕,他霸道地吻住她的唇。

    蓝玉缇得意地回吻着他。

    呵~幸福就是这么容易,你看见了吗?

    【全书完】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7-12-19
第九章
    经过那一次事件后,有把柄握在任立璿手中的范莲,真的不敢再动蓝玉缇的歪脑筋,他们终于能安安心心地过两个人的日子了。

    现在他们搬到台中,两人正在筹备一家规模不算小的联合会计师事务所,一切都是这么地平静、顺利、幸福。

    唯一遗憾的是,任妈妈始终不肯给他们祝福。

    到现在,李淑云心里仍是希望任立璿娶范莲,看来,是范莲知道不能在蓝玉缇身上搞鬼,而将目标转移向疼她的李淑云,希望能怂恿李淑云叫任立璿娶她。

    这种情形也令任立璿和蓝玉缇非常头痛,蓝玉缇总想着得找个机会去求李淑云成全他们,可是任立璿常以工作太忙为由,拒绝了她。

    这天,她忍不住又提起了。

    “立璿,明天休假,你要不要回去看你母亲?”

    “不用了,你忘了我们要去选购电脑。”任立璿头也没抬地回答。“公司就快开幕了,很多事要忙的。”

    “立璿……”蓝玉缇软着声音乞求。

    “别说了。”任立璿打断她的话。

    不是他不想回去,而是每次一回去,母亲就又哭又闹的非要他娶范莲不可。

    唉!一定是范莲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平常理智的母亲才会这么反常的,与其每次回去都惹她伤心,不如不要回去。

    “立璿,我知道你不回去是为了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反而让任妈妈更恨我!”

    “不会的,等她看清范莲的真面目后,自然会知道你的好,放心吧。”

    “可是范莲这么会掩饰,你母亲根本无法看清她。”蓝玉缇真的很心急,她怕这样的日子一久,任立璿会不快乐。

    “总有一天会的。”任立璿低头喃喃地说道,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用来安慰自己的。

    “我不要再这么无止尽地等下去了。”蓝玉缇捧起他的脸,要他正视自己。“立璿,为了我,你搬回家吧。你在任妈妈身边千万别太替我说话,你只要帮她了解范莲就好。”

    “再说吧。”任立璿拿开她的手,替两人倒了一杯茶。

    “立璿……”劝不动他,蓝玉缇心底很挫折。

    “你报表纸下订单了吗?”任立璿很明显地不想再继续刚才那个话题。

    “还没,我要等会计软体送来。”

    “这是一些客户名单,你把路途表设计一下,星期一我们一起去拜访。”他拿给她后,转身走向另一间正在装潢的办公室。

    蓝玉缇无言地接过名单,看着脸上无表情的任立璿,她心底真的很不好过。

    她明白,其实任立璿内心非常地挣扎,她知道他想回家,可是又不忍心放下她一个人,怕她会胡思乱想,而且还为了怕她内疚,因此故意装作不在乎。看他这模样,她的心真的很痛。

    算了!既然任立璿不回去,她还是亲自跑一趟任家吧。为了任立璿,就算会被任妈妈扫地出门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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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筹备处的事情告一段落后,蓝玉缇马上瞒着任立璿回台北,独自来到任家。

    她先站在角落处,看看附近有没有停着范莲的车,等一再确定没有之后,她才提出勇气按了门铃。

    此时,她才发现,原己手紧张得直发抖,就连心跳也开始疾速地狂着。

    “你来做什么!”李淑云一见是蓝玉缇,马上摆出一张臭脸。

    “任妈妈……”

    “少攀关系。”她不愿打开玻璃门,隔着门说道。

    “是。”蓝玉缇自讨没趣地改口。“任伯母,我今天来是想和您谈谈立璿的——”

    “除非你愿意放他回来,否则免谈!”李淑云瞪着蓝玉缇的表情好凶,好像恨不得掴她一巴掌似的。

    蓝玉缇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听任妈妈的口气,好像是她强行留住任立璿,不让他回来的,难不成任妈妈误会她了?

    “我也劝过他,要他搬回家,可是他不答应。”

    “别假惺惺,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故意留住他的。”李淑云气愤地开了门,指着蓝玉缇骂道:“要不是你,我儿子也不会不要我这个妈!”

    “您误会了,我并没有……”真是冤枉,蓝玉缇想解释,可是李淑云完全不给她辩解的机会。

    “走开!否则我拿扫把赶你。”

    “任妈妈,您听我说……”蓝玉缇诚心诚意地恳求她给她开口的机会,结果却被李淑云推开了。

    李淑云还拿起了门边的扫把,在她面前挥喝道:“滚!”

    见李淑云还是这么的恨她,蓝玉缇只好先离开,等下次再来了。

    “狐狸精,要是让我再见到你,我就不客气!”蓝玉缇都走了,李淑云还不甘心地叫骂着。

    要不是因为蓝玉缇的出现,她也不会失去一个儿子。

    “老伴啊,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任道同从外头回来,刚好看见妻子拿着扫把,对着路的尽头叱骂。

    李淑云摔下手里的扫把,气道:“还不是蓝玉缇!”

    “她来了?”任道同一听连忙想追出去,却被李淑云拉住。

    “你去哪儿?”

    任道同看着无人的街道尽头,知道追不上了,一脸扼腕。

    他甩开老婆的手。“唉呀!我们都误会蓝玉缇了,她并不是我们想像中那么坏。”

    “当然不是想像,而是我亲眼见的!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儿子就是让她给强留在身边的吗!一想到这儿,我就难过。”说着说着,她忍不住擦起泪。

    “老伴,其实我们都让小莲乖巧的样子给骗了。”任道同忽然语出惊人地道。

    “你在说什么?你昏头了呀!”

    “这是我这段时间打听、观察来的,其实小莲并不是如我们所看到的那么乖巧,她脾气暴躁,苛刻员工,十足的千金大小姐脾气,要什么都得给她什么,如果不给,她就宁愿毁掉。”经过多日的探听调查,有了确切的证据之后,任道同才敢说出自己先前的怀疑。

    “你胡说!”李淑云不相信乖巧可人的范莲,会是丈夫所说的那种人。

    “真的,这事关一个女孩子的名誉,我怎么能胡说。”

    见任道同言之凿凿的,李淑云实在有点不敢信自己竟会让范莲给唬了。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这几天,我等在她的公司门口,私底下问过她公司几名员工,才知道原来她是这样的女孩子。”任道同叹口气又道:“起初我也不信,毕竟我们疼她疼了快三年。”

    “那也只是他们的片面之词。”李淑云仍不信自己很有可能错认人,心里在信与不信中挣扎着。

    “可小莲说的,不也是片面之词吗?”任道同反问道。

    “这……”李淑云开始认真思考其中虚实了。

    “老伴你自己想想,我们儿子为人正直,有可能始乱终弃、不负责任吗?”

    “这……”她突然想到一点。“但是不对呀,你之前不是也很相信小莲的吗?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她的?”

    “从她说已经和立璿发生关系的那一天,我就觉得不对劲,因为以立璿的个性,他不可能和不爱的人发生亲密关系的。就算发生了,他也会负责到底的。”

    “说的也是。真气人!没想到,我这么精明的人却被小莲骗这么久。”

    因为对儿子的了解,让李淑云终于认清范莲了。可是以前她为什么眼界不开一点呢?如果能看得更透,她就能及时阻止范莲的诡计了,也不会差点成为棒打鸳鸯的凶手。

    “不怪你,全怪小莲她的演技太好了。”

    “糟了!”李淑云突然捂住嘴。“我刚才还当着蓝玉缇的面,说她是只狐狸精,她会不会因此恨我,而不跟立璿在一起?”

    “我看那个孩子乖巧懂事,应该不会;而且我问过她以前的同事,她们都说蓝玉缇就像她们的大姊似的。所以,我想这样受欢迎的女孩,不太会有心眼。”

    “算了!现在我再也不敢轻易相信人了。”李淑云有些害怕地说。

    任道同笑着。

    “这个小莲,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

    话还没说完,就见范莲的车停在他们家门口,然后急急忙忙地冲向他们,在李淑云还来不及开口发飙时,就嚷道:“不好了,立璿出车祸了!”

    “什么?!”任家二老心中倏地涌上焦急。

    “快跟我走。”范莲拉着他们跑向她的车子。

    任家二老一急,什么话也没问清楚地,就跳上了范莲的车。坐进车子之后,他们才发现原来车子里还有两名大汉。

    “他们是……”任道同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范莲的车里还藏了两个男人。

    “喔,他们是救立璿的人。”范莲随口说道,而后发动车子。

    任家二老连忙向他们道谢,可是那两个人却理都没有理他们,他们只好闭上嘴。

    车子开了一段路后,愈开愈偏僻,任道同开始觉得不对劲。

    他试探地问道:“小莲,立璿到底在哪家医院?”

    范莲没有回答,她瞥了后视镜一眼,嘴角扯出冷冷的笑意。

    任道同心一惊,李淑云也看到了,他们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的表情。好可怕!

    可是事关任立璿的性命,李淑云又忍不住地问道:“小莲,立璿他没事吧?”

    “你们等一下自然就会知道。”范莲又露出得意的冷笑,任家二老连忙闭嘴,不敢再问。

    车子终于停了,任家二老下了车,但放眼望去,除了货柜还是货柜,根本没有医院。

    任道同绷着脸,冷道:“你骗我们!”

    范莲瞥了他们一眼,下令道:“把他们两个关进去!”

    “放开我……老伴救我!”李淑云害怕地惊呼着。

    “阿云别怕,没事的!”见妻子受到惊吓,自顾不暇的任道同还连忙安抚她。

    范莲跟着他们走进货柜里,巡视一遍货柜的牢固性后,才走到他们面前。

    “小莲,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李淑云连忙讨着人情。

    “我知道你对我好,也知道你是唯一能要胁立璿娶我的筹码,可是,谁叫你老公调查我!”她瞪了任道同一眼,又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我的真面目,就不可能劝立璿娶我了,与其这样,不如我抓住你们来要胁他。相信这一次,立璿一定会就范的,哈哈哈!”

    “好好看着他们,我不希望有人来破坏我的婚礼。”

    “范莲,你会遭到报应的!”任道同怒斥道。

    “是吗?那希望你们看得到。还有,小心点,心脏病别发作,哈哈哈!”

    范莲走后,李淑云终于忍不住地哭出声。

    “老伴儿,早知道我就听你的话,成全立璿和蓝小姐。”现在的她真是悔不当初哪!

    “我真怕我们会死在这里。”

    任道同拥着爱妻。“不会的,范莲还要用我们来威胁立璿,她不会对我们下毒手的,放心吧。只要等着,我相信立璿会想办法救我们的,别怕。”

    李淑云点点头,信任地埋首在丈夫怀中,开始了人生第一个最可怕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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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璿,你听说了没?范莲在准备婚礼。”蓝玉缇和林佳佳通完电话后,立刻把林佳佳告诉她的事情说了出来。

    “有这事?”任立璿眉头紧皱,觉得匪夷所思。

    “你想她会嫁给谁?”

    “嫁给谁不关我们的事,只要她别来骚扰我们就行了。”任立璿手里安装着电脑,边说道。

    “可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问过林佳了,听说总公司和分公司的所有员工,没有一个知道她要嫁给谁的。”

    “有什么好奇怪的,她认识那么多的政商名流,说不定看到一个条件比我好的人,自然就另定目标了。而且有些名人不希望太过招摇,所以新郎是谁,自然得保密。”

    “真希望娶她的人,不是被她的外表给骗了。”蓝玉缇衷心地祈祷着。

    “不关我们的事。”他将组装好的电脑就定位后,问道:“你征才广告登出去了吗?”

    “我昨天已经上网贴公告了。”

    “嗯,那么这两天应该有不少人来面试,你得准备一下好负责面试的工作。你是公司的总经理,不能让人以为堂堂的总经理竟然这么随便。”他指的是她身上脏脏的工作服。

    蓝玉缇看了下自己。“好啦,我知道了。”

    铃——

    “你看,电话说来就来。我来接,你去忙其他的吧。”他接起电话。“您好。”

    “立璿,好久不见了。”范莲得意的声音,从线的那端传了过来。

    “是你?有事就快说,我很忙。”

    “呵~~你真无情。”范莲邪笑道。“既然你时间宝贵,那我也不多说,反正我也想快点见到你。”

    “快说吧!”任立璿不耐地催着。

    “其实也没什么事啦。只是,如果想要你父母活命的话,就立刻回台北见我。还有不准报警喔。”她无关紧要地抠抠指甲,语气像谈天气般地平常。

    任立璿心一惊,脸色大变。“你——”

    “再见了,亲爱的!”

    范莲万分得意地挂上电话,而任立璿的脸色则是铁青得差点变黑。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谁打来的?”蓝玉缇担心地望着神色有异的任立璿。

    “没什么,是以前的同事打来的。”为了不让蓝玉缇担心,任立璿连忙压下心中的狂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对了,我今天和客户有约,现在要出去一下,晚上你别等我吃饭了。”

    “你要谈这么久呀?现在才早上而已呀!”

    “我们谈完后,他还要介绍一些客户给我们,所以……”不得已,任立璿又织造了另一个谎话。

    “这样呀,那你快去吧,路上小心喔。”

    为了不使蓝玉缇怀疑,任立璿神色自若地走出去,等离开了蓝玉缇的视线范围后,他立刻奔向机场,搭飞机回台北。

    他寒凝着脸,来到和范莲相约的地点,还未走近,远远地就能看到她刺眼的笑容。

    “我爸妈呢?”

    范莲见计谋得逞,笑得很开心、很灿烂。

    她挽住他的手。“他们很平安,你放心。”

    任立璿愤怒地甩开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很简单,只要你娶我,我就放了他们。”范莲不死心地又缠上他。

    “你不是已经在筹备婚礼,准备要嫁给别人吗?”任立璿问道。

    “傻瓜,那个婚礼是为我们而筹备的。”她轻笑道,点着他的鼻头。

    “你想都别想,我不会娶你的!”任立璿铁着脸,决然地拒绝。

    “难道你为了能和蓝玉缇在一起,而不顾父母的安危了吗?”只要死抓住任立璿的弱点,就不信他不点头。

    “范莲!”任立璿怒吼着。这辈子他从未这么愤怒过,更未曾这么恨一个人!

    范莲无视他的怒气,继续说着。

    “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顺便让你有时间和蓝玉缇做个了断。时间一到,如果我没看见你出现在我面前的话,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真卑鄙!”他气得每个字都从牙缝中迸出,他更恨自己没用,竟只能和范莲妥协。

    “呵~~你今天才知道的吗?”范莲慵懒一笑,而后头也不回地走向前来接她的车子。

    任立璿恨恨地回到了台中,站在他们共筑未来美梦的爱巢前,他根本不知该如何向蓝玉缇开口。

    是把实情告诉她,让她心碎黯然地自己离开,然后想念他一辈子?还是说些谎,让她对他死心?

    任立璿在内心挣扎着,因为不管他怎么做,他知道结果都将令蓝玉缇心碎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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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来了呀!”蓝玉缇解下围裙。“我刚好煮好了饭,再把汤端上,就可以用餐了。”

    任立璿心里发痛地看着忙碌,但却满脸幸福笑容的蓝玉缇,为自己即将成为一个扼杀心爱女人未来的刽子手,而感到很残忍。

    “你的脸色很不好看,是不是不舒服?”蓝玉缇担忧地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任立璿。

    “我要和范莲结婚了。”任立璿闭上眼,突然开口。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早说早结束这种煎熬。

    蓝玉缇一阵震愕,手中的热汤掉了,烫伤了她的脚却浑然不知。

    “小缇,你——”任立璿心疼地要看她的伤势,她却踉跄地退了一步。

    “你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她脸色僵白,希望在任立璿脸上找到一点玩笑成分,可惜没有!

    “是真的。”任立璿愧疚得就快无地自容。

    蓝玉缇立即甩了他一巴掌。她僵着脸喝道:“我不许你和我开这种玩笑,吃饭吧。”

    此刻的她慌乱得手足无措,可是又要强装出没事的样子,过分紧绷使得她不住地颤抖着,看得真的令人很心痛,但他又不能不说。

    “小缇,对不起,其实我……我……骗了你的感情,我……”他试着说谎,但违心之论说来真的很困难。

    “别说了,吃饭吧,今天不是愚人节。”她吃着饭,想强装没事。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一切只是任立璿在开玩笑而已。虽是这么想,但她拿筷子的手却害怕得不断地发抖。

    “我今天就是去台北见她的,如果你不信,这是票根。”他拿出票根,无异地又给她重重一击。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玩弄女人感情的人,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吃饭吧。”她两眼发直,拚命地扒着白饭,拒绝接受事实。

    “小缇……”她的信任更令他惭愧,她这么爱他,他却无能力保护这份爱。但是为了父母的性命,他又不得不做一名刽子手,就让蓝玉缇恨他吧。

    “吃饭!”蓝玉缇用力放下碗筷,绷着脸喝道。

    任立璿绕过桌子,抓着她不住发颤的肩。“小缇,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再过两天我真的就要和范莲结婚了。等一下我马上就要返回台北,我只是回来和你说清楚的。”

    “不可能!你不可能突然决定和范莲结婚,一定是你在和我开玩笑,还是她威胁你?”隐忍已久的泪珠,再也忍不住地滚落。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范莲也没有威胁我。一直以来,我只是在玩弄你的感情,其实我……我真正爱的人是范莲,对不起。”任立璿有苦说不出,这痛楚将藏在他心底一辈子。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一起开设公司,为什么和我一起编造来来?”

    “这些是补偿你对我的付出。我想,以后你事业一忙,自然就会淡忘我。”

    “你不是人!”蓝玉缇又重重地甩了任立璿一巴掌,打得他嘴角渗出了血丝。

    “对不起。”任立璿没有闪躲,也没有擦拭,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转身。

    “任立璿!”她叫住他,颤着声音提醒道:“你一直都知道,如果你离开了我,我的生命将会变得如何?”

    任立璿心疼地停住脚步,但没有回头。

    “我知道你很坚强,而你一向都是很坚强的,后会无期。”他踩着重重的脚步离去。

    当门“喀啦”两声,任立璿就这样消失在蓝玉缇面前。

    蓝玉缇身子顿时软垮了下来,世界仿佛瞬间她面前崩塌,此刻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嗡嗡作响,接着她身子一瘫,顿时失去意识。

    不知昏睡了多久,她在深夜里醒来。

    她一个人茫茫然地回到台北,游荡在台北街头,像缕失去躯体依靠的幽魂,不知哪儿是,哪儿又是终点……

    失去了任立璿,她再也找不回自己,原本独立的她,此刻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孤苦无依的小婴儿……

    她会再坚强,成为以前活力十足的蓝组长吗?她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她的心早已随着任立璿的离去而死了。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7-12-19
第八章
    面对接踵而至的风风雨雨,任立璿和蓝玉缇也只能步步为营,深怕任家二老会用什么激烈的手段拆散他们,更怕偏激的范莲会加害两人,幸好范莲因为临时被董事长派出国参加研习会,暂时也无法找他们麻烦。

    他们决定了,与其在范莲的阴影下,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不如辞去事务所的工作。

    这段日子,虽然外界压力令他们很不安,但相知相守的两人世界却也很快乐,他们担心着,也珍惜着这段得来不易的情感。

    幸好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任妈妈虽然不喜欢她,但因为任立璿的态度坚持,所以她在说了他几次、又哭闹了几次,再加上任爸爸的劝说,没办法之下,也只好暂时由着他去。

    一想到任道同无言的支持,蓝玉缇心底就满满的感谢,对未来也不再那么地茫然了。

    日子阴霾了许久,这才渐渐透出点曙光。

    这天顶上乌云突然散开,蓝玉缇的心情简直是阳光四射——

    因为连年落第的她,在名师任立璿的指导下终于考上会计师了!

    蓝玉缇开心地拿着通知书,奔进任立璿的怀里。

    “我考上了!我终于考上了!”她开心地亮着通知书,对任立璿又亲又抱的。

    任立璿扬着嘴角,脸上全是与有荣焉的笑,他由着她在他身上又笑、又叫、又跳的。

    “这全都是我的功劳,你打算给我什么奖励?”他搂着她的腰,开始讨起功劳。

    “呀?”蓝玉缇偏着头想道:“我能给你的,都给了,而且你住在我这儿,我也没收你的房租,所以一切刚好抵销。”

    “你要房租,我可以付给你,但是我要听你说爱我。”

    “你少肉麻啦。”任立璿的提议,让蓝玉缇的脸倏地胀红。

    这么肉麻的话,她才不说呢!

    “说嘛~~你从来没过一句你爱我的话。”任立璿撒娇着。

    “不要啦!你不是知道了吗?”她红着脸,娇羞地轻捶了下他的胸膛。

    “虽然知道,但是没有你这位会计师的‘签证’,所以本机关认定无效。”任立璿的手握成拳,作势地在她心上盖了一个印记。

    “你真是赖皮!”蓝玉缇受不了他地笑骂着。

    “你到底说不说?”

    “好啦,我……”她红透了脸,嘴里喃了几个字后,羞得连忙低下头,连下巴就快亲到胸口了。

    “什么啦!你的声音太小,连蚊子都听不到啦!”任立璿低头盯着她红通通的脸抗议道。

    蓝玉缇大眼一溜,然后,她突然拉长他的耳朵,在他的耳边大叫道:“我爱你,你听到了没?”

    “哇哇哇!你谋杀亲夫呀!”任立璿难受地揉着耳朵。老天,他的耳膜差点被震破。

    “哼!谁叫你活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蓝玉缇双手插腰,瞪着他,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不用看以后,我现在就告诉你——”他伸出魔爪扑向她,将她压在身下。

    “啊——我快死掉了啦,起来啦!”蓝玉缇尖叫着。“任立璿,你这只大肥猪,你该减肥了!”

    “不用你担心,我这可是标准体重,连模特儿都自叹弗如。”说完,他还故意把全身重量压在她身上。

    “我不能呼吸了,啊!我死掉了……”她夸张地呼着气,然后装死。

    “那我帮你人工呼吸好了。”他稍稍撑起身子,一手执起她的下巴,而后吻住她。

    蓝玉缇睁开眼,连忙闪躲着。“你……小人!你趁人之危!”

    “美人裙下,甘为小人。”他的唇轻划着她的唇,低沉的嗓音性感极了。

    蓝玉缇仿佛又受到了他的催眠,她嘴角扬起幸福的微笑,开始回应着他。

    此时电话不识相地响了,吻得正火热的任立璿不想理它。

    “立璿……有电话……”蓝玉缇神智迷迷蒙蒙的,好像有听到电话响。

    “别管它。”任立璿继续尝着她的甜蜜。

    “可能是公司。”

    “今天星期日。”任立璿的唇来到她敏感的耳垂。

    “嗯……”蓝玉缇想继续,可是电话铃声又不停地响着。

    她低声求道:“立璿……”

    任立璿叹了一口气,只好接起电话给她。

    “喂。”

    她的声音因激情未褪而显得有些颤抖,令任立璿捂着嘴得意地直笑,蓝玉缇恼羞成怒,不客气地踢他一脚,把他踢到沙发的另一端,还抬起腿抵着他的胸,不许他越雷池一步。

    “是我。”电话那端传来轻柔、优雅的熟悉嗓音。

    “沛绮?!”蓝玉缇惊讶得猛然坐起,因为消失很久的孟沛绮终于出现了!

    “你……你……你终于复活,呜……”她开心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别这样。”孟沛绮如大姊般地安抚着她。

    蓝玉缇接过任立璿递来的面纸,粗鲁地擤了鼻涕后,吸吸鼻子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孟沛绮为蓝玉缇深挚的友情而轻轻地笑着。“我是来告诉你一声,我要结婚了。”

    “什么?跟谁?木头吗?”蓝玉缇瞠大眼,发出一连串的惊问。

    “嗯。”

    “可是他不是……”蓝玉缇停下不敢问。因为才不久前,木头不是才羞辱过沛绮而已吗?

    “我们已经和好了,他说他爱我。”

    “原来如此,那恭喜你了!”神经大条的蓝玉缇没听出孟沛绮话中的苦涩,还傻愣愣地替她感到开心。

    “我结婚那天你一定要来喔。”

    “当然了!对了,沛绮,你到底嫁给谁呀?”

    “是长亚连锁百货公司的总裁邝翼渊。”

    “哇!这次你可是挖到钻石矿了!那么花心的人竟然说爱你,还要娶你,沛绮你的魅力真令我佩服。”

    邝翼渊是人尽皆知的花花公子,不过,虽然他游戏人间花边新闻不断,可他从未给过任何女人承诺,如今邝翼渊开了金口,想必是沛绮的好,让那个浪子有了想安定的心。

    “你要记得来。”孟沛绮不再多说,只是淡淡一笑。

    “我当然要去看看有钱的大户人家,喜宴都吃些什么。”蓝玉缇兴奋地开始想像着。“对了,你结婚会不会很忙,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了,最近你自己不也是不好过?”

    “你知道了?”

    “是惠文说的。小缇,能爱就要珍惜……小缇,翼渊在叫我了,我要挂了,再见。”

    蓝玉缇挂上电话,没听出孟沛绮话中有话,也没听出她挂电话前的紧张。

    “沛绮要结婚了?”任立璿满脸疑惑地问道。

    “是呀,我们几个阴霾了这么久,今天终于接二连三遇到开心的事了。”她张大双臂,开心得合不拢嘴。

    “可是才不久前,不是才听你说邝翼渊无情的羞辱过她?”

    蓝玉缇耸耸肩。“谁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沛绮从来不和我们谈论他。”

    “真是个神秘的女人。”任立璿还是认为不对劲。

    “不只神秘,我们还叫她是‘怪怪小女人’。”

    “你们三个都怪。”

    “那你爱不爱?”蓝玉缇插腰、噘嘴地逼问道。

    “当然爱,我就是爱你的怪。”

    “花言巧语!不过,我喜欢。”她环着他的颈,送他一个大大的吻。“对了,明天我们要向公司提出辞呈了吗?”

    任立璿点头。

    “那辞职以后我们要做什么?”

    “我们可以合伙开一间联合会计师事务所,到时候再找惠文过来帮忙,你觉得怎么样?”任立璿提出心底已经想了好久的计划。

    “好呀好呀!我们就到中部去开一家,离范莲远远的。”想到终于能脱离范莲的势力范围,她就忍不住想大声欢呼。

    “你怎么说都好。”他拥着她,终于看见他们美丽的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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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回国的范莲,才踏进办公室,就看到任立璿和蓝玉缇的辞呈,气得将办公室里能摔的东西全都砸烂了。

    她忿恨地撕碎它们。“这对天杀的狗男女!”

    “不行!我绝不会如你们所愿!”她猛然甩门出去,冲去分公司。

    “立璿呢?”一进公司,她完全没形象地大呼小叫,然后像龙卷风似地旋进任立璿的办公室。

    任立璿早就料到范莲会来,可是他没想到她会来得这么快,他和蓝玉缇的辞呈才刚传真不到三十分钟而已。

    “你看到我们的辞呈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蓝玉缇怂恿你的吗?”范莲瞪眼拍桌。

    “别什么事情都怪到小缇头上,只是刚好她考上会计师,所以我们打算合开事务所,如此而已。”任立璿觉得没必要隐瞒,因为等他的事务所一开,以范莲的人脉,她不可能不知道的。

    “你们?”一听到这么亲密的两个字,范莲气红了眼。“立璿,难道你真愿意为了她做一个不孝子?”

    任立璿沉默不语,父母那边他自然会去请罪。

    “你可知道任妈妈的身体愈来愈差了?”

    这任立璿当然知道,因为他每天早上都会到父母常去散步的公园,从远处偷偷地望着他们。这几天,他看母亲精神好像不太好,还有轻微的咳嗽。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回家?”

    任立璿还是不答。

    见任立璿始终都沉默以对,范莲真想掴他一巴掌,可是为了将来,她只好忍下气。只要把任立璿骗回家,她就不信任立璿真会不理李淑云的哭闹。

    于是她佯装退让一步地说道:“如果你是怕任妈妈再叫你娶我,那你大可放心,我会请任妈妈让你再好好考虑的。总之,只要你肯搬回家,什么都好说。”

    “你会这么好?”任立璿狐疑地盯着她的眼。

    “我是没那么好心,只是不忍看任妈妈憔悴。”范莲半真半假地说道。

    任立璿也是半信半疑的,不过因为心系母亲身体健康,他决定今天回家一趟。

    此时外面刚好有客户找任立璿,他走了出去,留范莲一人在办公室里。

    她轻蔑地环视这简陋的办公室,真是什么样的低等货色,住什么样的低等办公室,她一定要任立璿立刻搬离这种不符合他身分的地方!

    走到蓝玉缇桌前,她看见蓝玉缇桌上有一方会计师签证的专用章。

    忽然,她心里起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她连忙把印章复印了一份,然后又放回原位。

    蓝玉缇,这次我绝对要你身败名裂,从此消失在任立璿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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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璿,总公司那边的事情,你交接了吗?”蓝玉缇头夹着手机,边整理客户资料,边说着。

    “差不多了,你呢?”

    “还没,我这里客户的资料太多,如要全部整理出来,还要一点时间。早知道就听你的话,把部分事情分给组员去做。”

    “这样啊……”任立璿顿了一下。“你就别整理了,我这边事情早上就可以处理完,我下午过去帮你吧。”

    “不用了,你还是快想好怎么处理你那缸金鱼吧。”

    “说的也是,我那个朋友真是不负责任,鱼一丢就跑去环游世界。小缇,你可以收留它们吗?”

    “想都别想,收留你一个就够我头疼了。”蓝玉缇笑骂着,但眼睛却宠爱地看向水族箱。她神秘地一笑,心里早就决定收留它们了。

    每当她神经一紧绷,只要看一看里面悠游自在的鱼儿,她的心情也会跟着轻松,当然,她是绝对不会告诉任立璿,看着悠哉的鱼是她减低工作压力的好方法。

    “我是你未来的老公呐,你怎么这样说?”任立璿不服地抗议着。

    “你少来——”蓝玉缇还要骂,结果看见林佳佳在门口和她比手划脚的。“立璿,你等我一下,有人来了。”

    蓝玉缇露出亲切的笑容,看着两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请问你们是——”

    “我们是调查局。”来人秀出证件。“蓝小姐,有些事情想请你跟我们回局里配合调查。”

    “是关于什么事情?”蓝玉缇满脸疑惑,心底隐隐感到一股不安。

    “请你跟我们到调查局走一趟就知道了,请。”

    “我……”蓝玉缇不安地看着手机,心想任立璿应该都听到他们刚才的对话了吧?

    “好,我跟你们回去。”蓝玉缇又看了看手机,希望任立璿能赶过来。

    而电话里的任立璿全听得一清二楚。他连忙赶到分公司。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脸色焦急地问着林佳佳。

    “不知道,调查局来了人,把组长给带走了。”

    糟了!小缇一定遇上麻烦了!任立璿心底不禁开始担忧。

    因为调查局如果只是一般的协助问话,通常在协助人的公司问完就会离开,不会把人带走,除非那个人是“当事人”。

    此时他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蓝玉缇。

    “小缇,没事吧?”

    “立璿,他们说我帮吸金集团伪造资产负债表,要先将我收押,你快来保我出去。”蓝玉缇哭声哭调的,完全慌了。

    “别急别怕,有我在。你忘了吗?有困难时就将难题丢给我。相信我,你会没事的,我现在就去将你保出来。”任立璿先稳住自己错愕的心,然后连忙安抚着蓝玉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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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地,任立璿一挂上电话,立即带着律师将蓝玉缇保了出来。

    “立璿!”蓝玉缇吓得浑身发抖,一见到任立璿立刻紧紧地抱住他。

    “没事了,别怕。”

    他先送蓝玉缇到璩惠文那儿,让璩惠文好好地安抚受到惊吓的蓝玉缇,他则和律师研究、了解事情始末。

    原来是蓝玉缇糊里糊涂替人做了会计师签证。

    可是不可能呀!因为蓝玉缇一考到执照,就向公司提出辞呈了,怎么可能还去接案子,这其中一定有人在搞鬼!会是谁这么狠心,是范莲吗?

    任立璿摇摇头,他实在不想将所有坏事的始作俑者都联想到范莲,可是她的嫌疑最大,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和蓝玉缇结怨。

    一阵刺耳的铃声打断他的思绪。他接起来,结果是他最不想听到的范莲。

    “立璿,我都听说了。唉!真是可怜,好不容易考到了执照,如今却发生这种事情,这都得怪她脑筋不清楚,为了钱竟然连违法的事情都做。”范莲幸灾乐祸又得佯装惋惜,真的很累,不过,却很痛快。

    “闭嘴!我不许你侮辱她!”任立璿怒斥道。

    “别凶我,我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别幸灾乐祸,这件事最好不是你搞的鬼,否则我一定要你加倍奉还。”任立璿忿然地挂上电话。

    任立璿烦恼极了,现在那个吸金集团一口咬定是蓝玉缇为他们作的帐,再加上他们帐上真的有蓝玉缇的印鉴章,这事人证物证俱在,真的对蓝玉缇很不利。

    林佳佳走进办公室,看任立璿为了组长的事,整张脸皱成苦瓜样,真的很不忍心。于是她说出心里的猜测,希望能有所帮助。

    “任先生,该不会是组长的印章让人给偷了?”

    “起初我也怀疑过,可是她的印章还好好的放在抽屉里。”

    “会不会是有人偷偷跑进来盖呢?”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任立璿恍然大悟地击掌。“快把监视录影带拿来。”

    林桂佳立即将录影带调来,任立璿在看了之后,立刻火冒三丈,他拨了电话给范莲。

    “呵~~真是难得呀!认识你这么久,这可是你第一次打电话给我呢!”范莲好开心。

    “哼!少废话,事情的真相我已经知道了。”任立璿讪笑道。

    “就是说嘛,蓝玉缇那个女人为了钱,竟然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范莲开心地数落着。

    任立璿怒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是你!你最好快叫那个吸金集团改口,否则我就不客气。”

    “哟~~你这是在求我还是在威胁我?”现在任立璿有求于她,她就不信他不向她臣服。

    “你复制小缇印章时,办公室里的监视器录起来了。”

    “什么?!”范莲吓住了,随即心想可能是任立璿吓唬她的。

    “你愿不愿意?”任立璿轻声说道,但语气却威胁十足。

    “你骗我。”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把录影带送交给调查局。”

    范莲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连忙低声求道:“立璿,对不起,我……”

    范莲一承认,任立璿立刻怒吼道:“说!你为什么要害小缇?”

    他的怒气令范莲火气也升上来了。“我之所以会这么做,全是你们逼我的,我只是不想你和她在一起!”

    “我限你明天以前让小缇洗刷冤屈,否则我就向全国媒体公布这卷录影带,还有,不准你再动小缇的脑筋。”

    “我能说不吗?”范莲心有不甘地挂上电话。

    隔天,检调单位送来通知函,说蓝玉缇已和本案没有关联,是吸金集团伪造文书,自己刻了印章盖的印。而为什么会选择蓝玉缇?原因很简单,因为蓝玉缇只是他们凑巧在报上看到会计师执照的录取名单,随机选的一个倒楣鬼而已。

    任立璿看着通知函,不禁不屑地扬起嘴角。

    看来,范莲为了平息这件事,一定花了不少钱,让那个吸金集团替她背黑锅。

    “立璿!”蓝玉缇一下计程车,就看见任立璿站在她家楼下,她立刻朝他飞奔过去。

    “慢着,别进来!”任立璿一见蓝玉缇,立刻拦住她。

    “你不理我了?”蓝玉缇大张的双臂停在半空中,表情泫然欲泣,可怜兮兮的。

    “傻瓜,”任立璿啼笑皆非地点点她的鼻头。“我是要让你过火炉,祛祛霉气。”

    “吓死我了!”蓝玉缇拍拍胸脯,又哭又笑地跨过火盆。

    任立璿搂着她进门,然后拿了碗猪脚面线给她。

    “来,再吃碗猪脚面线,好运跟着来。”

    蓝玉缇马上乖乖地吃完,真怕恶运又来。

    吃完后,蓝玉缇直赖在任立璿怀里,历劫归来的她,仍不住地发抖着。

    “立璿,这两天真是吓死我了。”

    “别担心,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幸好有你在,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想到可能会冤沉大海,她就忍不住心悸。

    “现在你终于知道我的重要性了?”

    “是呀!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没有你我活不下去,这样你满意了吗?”

    任立璿笑着猛点头。

    “说真的,如果没有你在我身边,我的日子真不知道该怎么过。立璿,你会离开我吗?”她抬起眼,不安地问着。

    “永远不会。”任立璿下着承诺,而后紧紧拥住她。蓝玉缇也紧搂着他,一丝空隙都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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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7-12-19
第七章
    “你说范莲会听我们说吗?”已经到了任立璿家门口,蓝玉缇突然很没有把握,因为范莲的强悍她不是没有见识过。

    “试试看吧。”任立璿也不确定。

    他推门进入,果然看见范莲一脸笑意地陪着父母吃早餐。

    “立璿,怎么搞的?一晚没回来?”李淑云一看见儿子立刻斥道,但见到他身边站了一个明眸皓齿的清秀女孩子,又突然眼睛一亮。“这是谁呀?怎么以前没见过?”

    “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蓝玉缇。”蓝玉缇没料到自己会见到任立璿的父母,毫无心理准备之下,不免开始紧张。

    “爸妈,她是我的女朋友。”任立璿当着范莲的面,语气坚定,又有些豁出去地说道。说这话的同时,任立璿和蓝玉缇还不约而同地看向范莲的反应。

    果然,待在一边冷眼看着他们的范莲,顿时一张脸气得胀红。

    “怎么……”两老看看范莲,看看美丽得他们缘的蓝玉缇,顿时糊涂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李淑云连忙问道。

    虽然儿子带回来的这个女朋友很不错,也很得她的缘,可是她中意范莲在先,又不断地请范莲一定要嫁给她儿子,她能不对范莲负一点责任吗?

    现在好了,原来儿子跟她说有喜欢的人是真的,看现在该怎么办!

    “范莲,对不起,今天我想当着我父母的面向你说清楚……”任立璿看了父母一眼,而后低下身段真诚地说道:“对不起,我真的没喜欢过你,请你成全我和小缇。”

    “混帐!这是男人说的话吗?”不知其中原委的任道同,听儿子对一个女孩子说出这么伤人的话,简直怒不可遏。

    “伯父伯母……你们看看,立璿变心不要我了啦!你们要替我作主。”范莲嘴一扁,豆大的泪珠顿时滚了出来,看得任家两老心疼死了。

    范莲以为自己可以把任立璿的心挽回,所以一直没向任伯父他们哭闹任立璿变了心,为的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是现在蓝玉缇都登门拜访了,她还能不作声吗?

    从未见过范莲掉泪的蓝玉缇不禁一愣,甚至开始心软。

    “范小姐,我知道你很喜欢立璿,但立璿他心里没有你,如果你们勉强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你就别太执着了……”

    “你比我晚出现,你怎么知道他心里没有我,要不是你把他勾引去,他会不要我吗?”范莲声泪俱下、唱作俱佳地还不忘咄咄逼人。

    “我……”蓝玉缇被堵得哑口无言。因为她真的不知道任立璿心里曾住过什么人,所以根本没资格说那句话。

    “起初我以为他只是和你玩玩而已,没想到他认真了,还要离开我,呜……为什么这样对我?”

    “小莲,原来你早就已经知道了!那你为什么都没有跟我们提呢?”李淑云又气又歉疚。

    “我以为他会回心转意,谁知道他……”范莲泣不成声。

    “混帐!”任道同不由分说地甩了任立璿一巴掌。

    蓝玉缇愣住了,心疼地看着任立璿脸上渐渐浮出的手印。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得这么复杂,更料想不到平时强悍不讲理的范莲,在任家二老面前,竟能装得这么地脆弱可人,连她自己见到范莲的眼泪,都忍不住心疼了,何况是平时就非常疼爱范莲的二老。

    见到蓝玉缇好像吓白了脸,任立璿顾不得脸上的疼痛,连忙握住她的手,给她力量,要她安心。

    他说道:“爸,一直以来都是你们一厢情愿的凑合我和范莲,我从来没有那个意思,我的心意妈也知道。”

    “那为什么你从不澄清?”任道同怒道。

    “我澄清过,但你们不信。”

    任道同仔细回想,才忆起儿子真的有向他们二老表明过和范莲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一直以来,他们还以为是儿子害羞不敢承认,原来真是妹有意郎无情呀!

    “孽缘!”任道同为这急转直下的变数,气得拂袖而去。

    “任妈妈……”范莲适时地撒娇着。

    李淑云安抚地拍拍范莲的手。这事她也有责任,虽然她得顾及儿子的感受,但是如果要她叫深爱儿子的范莲放弃,这样实在太残忍了,范莲是这么地乖巧懂事,所以无论如何她也会劝儿子娶她的。如果他们真的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大不了婚后再慢慢培养。

    于是她问着儿子意见。“立璿,现在事情弄成这样,你觉得要怎么解决?”

    “我希望范莲能看在过去的情谊上,成全我和小缇。”任立璿轻揽着蓝玉缇,嘴里还是那句话。

    “不可以!立璿别这么对我,我爱你呀!”范莲激动地叫道。

    “立璿,这事你还得再仔细想过,不要太草率。”李淑云边安抚范莲,边暗示儿子等蓝玉缇离开后再说。

    “妈,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也认定小缇才是我这辈子想守护的人。”

    “立璿……”蓝玉缇仰起脸望着他,感动地红了眼眶。

    “立璿,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难道你忘了我们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吗?难道你真这么狠心弃我不顾?这些年,我为你付出那么多,难道你一点也不感动、不依恋吗?”范莲哭花了脸。看到任立璿坚持选择蓝玉缇,她简直就快气疯了。

    “立璿呀,这事你再考虑,范莲是个好女孩,妈妈不希望你和她分手。”

    看着范莲又哭又叫地,再看看任妈妈一副心疼的模样,蓝玉缇不屑地摇摇头,这根本是同情弱者嘛,要是她也懂得装可怜,说不定任妈妈就会反过来支持她了。

    “妈……”

    蓝玉缇见努力和母亲抗争,却没什么效果的任立璿,心中不免开始担心他会因为母亲的阻挠而放弃她。

    “别再说了,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李淑云转向蓝玉缇。“蓝小姐,很抱歉让你看到这丑事,我看你是个懂事的女孩,所以应该明白什么叫做不夺人所爱吧?”

    “任妈妈我……可是……”蓝玉缇着急地不如该如何回答。

    谁夺谁所爱,难道任妈妈看不出来吗?

    “放心,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要和立璿在一起就够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现在她觉得温柔听话的范莲,简直就是人间极品。

    “如果得罪您,很抱歉。但我还是要说,不管立璿以前喜欢过什么人,但现在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如果任妈妈硬要我们分手,就等于是亲手扼杀了两个人的终身幸福。”蓝玉缇感到很受伤、很难过,她没想到任妈妈真的一面倒,而且似乎对她还有着偏见。

    “妈,我不会和小缇分开的。”任立璿坚决地表明态度。

    “你想气死我是不是?”李淑云发火了。向来孝顺的儿子竟然学会忤逆她,这全都是蓝玉缇这个祸水惹的!

    “蓝小姐,请你不要来破坏我们母子感情,我们这里家窄庙小,你还是请回吧。”她不客气地下逐客令,把所有的气出在蓝玉缇身上。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

    “为什么不行!”李淑云没得商量地打开大门。“蓝小姐,请吧。”

    李淑云的厌恶和拆散他们的决心,令蓝玉缇感到非常的灰心难过,开始觉得自己和任立璿的未来简直是一片茫然。

    她没想过放弃,但现实如此她又能如何?于是她转身走。

    “小缇,我们一起走。”任立璿追上去,但被蓝玉缇拦下了。

    “不用了,你先安抚你母亲吧,别让她以为是因为我的出现,才让这个家不和睦的。”

    蓝玉缇没想到范莲这么厉害,更没想到李淑云是这么地护着范莲,想必范莲平常就深得任妈妈的心。看来,她想打入她们的世界真的很难,也许她真该收回心,不要让任立璿再为她而成了杵心磨。

    “对不起,你先回去,我今天就把事情解决。”他吻了下她的额际,目送她离开后,才进门。

    他下了决定,反正事情已经说开了,他就干脆把事情一次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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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玉缇离开后,任道同又从房里走了出来,见范莲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可怜兮兮的,好不令人同情。

    “……我已经是立璿的女人了。”

    “范莲,扯谎也要有个限度。”刚进门的任立璿一听,立刻寒着脸斥道。

    范莲一愣,没料到他会听见,不过她干脆将错就错,反正盲目的任家二老,无论她说什么他们都信。

    “呜~~难道你不想负责了吗?你说过你会爱我一辈子,我才和你……和你……呜~~任妈妈……”

    “立璿是这样的吗?”任道同对范莲的话心存怀疑,因为他知道最重感情、也最负责任的儿子,绝不可能是个只会甜言蜜语的花花公子。

    “当然不是,我连她的手都没碰过!”任立璿抗辩着,真不明白,她怎么能当着他的面睁眼说瞎话。

    “不是?那一个女孩会撒这种谎来破坏自己名声吗?我看你是让姓蓝的给迷了心智,尽是胡言乱语!”李淑云主观地相信范莲。

    “我到底要怎么说你们才肯相信?”要不是眼前两个是自己最敬爱的父母,任立璿早就发火了。

    “就算发毒誓我也不信,总之下个月挑个好日子快点把婚结了,以免夜长梦多。”李淑云独断地替他决定了。

    “妈,别逼我,我不可能答应的。”

    “老伴你也说句话呀!”

    任道同只是沉吟着,并不做任何答复,因为现在他心底已持保留态度了。

    以前他只知道范莲的家世背景,却从来没认真的了解过范莲的个性,要不是她今天所说的话太过夸张,他也不会怀疑。看来,他得私下去查一查。

    “你真是的,儿子对不起人家,你连出个声音都不肯!”李淑云对任道同的默不出声,感到非常不满。

    “任妈妈,不要再逼立璿了。如果您硬要他娶我,他不快乐,我又怎么会快乐呢?”哭闹完后,也要懂得扮演懂事的弱者。

    “有什么好不快乐的?我要他娶,他就得娶!”

    “我不可能娶一个我不爱的人。”李淑云的态度强硬,任立璿也不弱。

    “我和你爸不是也没谈过恋爱就结婚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话是没错,但是当我爱上一个人,心里满满都是她时,你们却勉强我娶另外一个人,你们要我怎么放弃心中的爱,重新和另一个人培养感情?你们忍心拆散我们吗?这么做可是会伤到三个人的心。”

    儿子的话也有道理,李淑云开始讨厌新时代的自由恋爱,像他们那个年代多好、多简单,嫁鸡随鸡,嫁狗就随狗,家庭不也是一样幸福美满!

    “立璿,我只问你一句话。对小莲,你真的问心无愧吗?”沉吟许久的任道同终于开口了,他得再次确认儿子话里的真实度。

    “绝对!”他坦然地望进父亲的眼。

    任道同现在终于完全相信了儿子,可是范莲又是怎么一回事?再怎么能说能演的人,也不可能同一出戏坚持地演了两年呀!看来他不查不行了。

    “你干什么还帮儿子说话?”李淑云骂道。

    任道同不语,任由李淑云骂。

    “总之没什么好说的,日子你不挑,我来替你挑。”

    “妈,别逼我搬出去。”

    “如果你敢搬,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李淑云气得撂下狠话。

    “如果妈真要拆散我和小缇,那我只好做一个不孝子了。等您怒气平息了,我再带小缇回来向您请罪。对不起,我走了。”父母这里,他日后可以解释,但小缇,如果他放了手,她绝对会心碎的。

    “立璿……”范莲没想到自己这一闹,竟然没让最孝顺的任立璿屈服,看来,是她低估蓝玉缇的影响力了。

    离开之前,他突然转身,寒着脸对范莲说道:“范莲,今天这个仇因是你结下的,别怪日后,我对你无情!”说完,转身就走。

    “你看看你看看!你儿子说的是什么话,他平常不会这样无情的,一定是蓝玉缇那只狐狸精害的。”

    任道同不理她,又回房去了。不过这次他衷心希望儿子和蓝玉缇有情人终成眷属,至于妻子这边,他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劝。

    “小莲,你说说那个蓝玉缇到底是什么人。”

    “她是个没教养、不守妇德的女人,公司里的男人几乎都追过她,她和立璿交往后,我还看过她和其他男人亲密地牵手逛街。”范莲没有口德地诽谤道。

    “那你怎么没告诉立璿,让立璿认清她的真面目呢?”李淑云惊讶地叫道。看不出蓝玉缇清清秀秀的,也会做出这种事。

    “蓝玉缇和我是同事,我不想伤害她……”说着她的泪又涌出来了。

    “傻瓜,这样受伤的就会是你呀。”李淑云心疼地搂着她。

    唉!范莲真是个傻得让人心疼的孩子,真不懂儿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挑起八方战火的范莲,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哼!只要她牢牢抓住李淑云的心,她就不信任立璿不会乖乖听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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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一天蓝玉缇从他家离开后,就好像有意无意地避着他。

    上班时虽然每天都会碰面,但是交谈却变少了,下了班,她也总是以要看书为理由,而拒绝他的约会。

    这些他都能体会,可是会计师考试都已经过了好几天,蓝玉缇依然对他若即若离的,甚至不接他的电话,也拒绝他的接送。

    原本,他今天约了她到北投洗温泉的,可是她以不舒服为由回家了,但当他不放心来到她家楼下时,她却不在家,等到夜都深了,还不见她的人。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疏远他,他的心真的很难受。

    同事见蓝玉缇都不太搭理任立璿,纷纷猜测着会不会是蓝玉缇变心了?

    但这点他敢保证,蓝玉缇对他绝对是真心的,绝不会移情别恋,怕只怕她受了他父母的影响,而心生放弃这段感情的念头。

    等了许久,任立璿终于看见蓝玉缇的机车朝他的方向骑过来,然后停在骑楼下。

    他走到她身边,但她似乎没看见他,锁了机车,眉头紧锁,低着头走路,仿佛心头让重重心事给占据了。

    见到她这副失神的模样,任立璿真的好心疼。他轻轻地唤着她。“小缇……”

    蓝玉缇一见是任立璿,下意识地想转身走。

    任立璿连忙拉回她,直接问出心中疑问。

    “小缇,为什么你最近老是避着我,是不是我父母那天的话伤了你的心?”

    “怎么会呢?你太多心了。”蓝玉缇的眼神闪烁不愿意承认。

    这几天她为了他,几乎夜夜无法成眠,她想让他们的感情慢慢的淡去,可是从情人变成朋友,她怎么也做不到,此刻她才明白自己爱他竟是如此之深,再也放不开了。

    但是如果不放弃,她又怎么忍心让任立璿为了她,和家人反目成仇呢!

    天!她真的好为难!

    “是吗?”他盯着她闪烁、隐含泪光的双眼。

    “对了,你怎么来了?”蓝玉缇没有回答,反而岔开话题。

    “不来,我都见不到你,也无法和你说说话。”

    “你真会开玩笑,我们不是天天在同一间办公室吗?”蓝玉缇冷淡有礼,就算遇到公司客户也没有这么客气。

    “但你的眼中没有我,目光也不再锁在我身上。”任立璿受伤的语气中,有着轻轻的责难。

    “有吗?可能是太忙了吧。”她自圆其说着,可是好像不具什么说服力。

    “请我上去坐吧,我们聊一聊。”今晚他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蓝玉缇心倏地一紧,其实她心里何尝不想他能陪着她、听她说话,好消去她心底的不安,但是理智又频频命令她得拒绝。

    为了能渐渐疏淡这段情,于是她只好拒绝他。她说道:“我等一下还要和惠文一起出去。”

    “夜已经很深了,而且你忘了惠文她到台中去接Case了吗?”

    蓝玉缇顿了一下,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好让他进门。

    一进门,任立璿忽然吻住这想念已久的唇。

    他的吻,引发了蓝玉缇对他的深深爱恋,她忍不住回吻着,但一想到既然已决心要离开他,就不能再对他有所依恋,于是她连忙推开他,天知道,她是多么需要他的吻来安她的心。

    任立璿一愣,心倏地被割伤了。“怎么了?”

    “没什么,我泡杯咖啡给你吧。”她仓皇想逃。

    “小缇,你到底怎么了?”任立璿拦住她。“从你的吻我感觉得出来,你依然还深爱着我,可是为什么对我这么的冷淡?”

    “有吗?”蓝玉缇不敢正视他。

    “你变了。”任立璿心沉痛地说道。

    “是吗?我不觉得呀!”蓝玉缇勉强扯出一抹笑来掩饰,但笑里的苦,任立璿却看得非常清楚。

    “我指的不是你变心,而是这段日子里你失去了活力,笑容也消失了。”

    蓝玉缇愈听愈想哭,所有的压力瞬间来到临爆点。

    “如果真是为了范莲的事,那你未免也太狠心了,难道你忍心让我孤军奋战吗?幸福是我们俩的,我希望我们能一起争取。”

    “那也要存在着一点希望才行。”她的话好消极。

    她消极的模样令他非常着急。“别这样,让我们一起努力,好吗?”

    他的话令蓝玉缇再也忍受不了内心的苦楚、再也强装不了坚强和无所谓了,泪瞬间如豆般地滚落。

    “我好怕,我以为自己可以控制对你的情感,可是一想到要离开你,我的心就好像让人给硬扯下来,我……”

    任立璿心疼地吻去她的泪。“小缇,答应我,不管我们将要面临什么困难,都让我们一起解决好吗?”

    “我也想,可是我不要你为了我,惹你爸妈生气,这样他们会更讨厌我的,也会害你为难的。”

    “其实情况也没有这么绝望。这几天我爸的态度好像不再那么强硬,甚至开始问我有关你的事情,我想他已经开始接受你了。”

    “真的?!”蓝玉缇开心地瞠大双眸。一丁点儿的好消息,令她双眼顿时又注入活力,心中更燃起了一线希望。

    “只要我们坚持,我相信,我母亲她总有一天会明白我们是真心相爱,而给予祝福的。”

    蓝玉缇点点头,紧紧地拥住他。

    “立璿,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下,还让你为我担心……”

    “傻瓜,别再说抱歉的话,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就有足够的力量可以克服一切。”见蓝玉缇不再钻牛角尖,任立璿终于能放下心来,他宠溺地吻了吻她的额际。

    “答应我,以后别再疏远我。”只要蓝玉缇不再轻言离开他,吃再大的苦,他也甘之如饴。

    蓝玉缇无法言语,只能紧紧地抱住他,就像怕他消失一样。

    任立璿轻吻着她的额、她的眉,而后来到她的唇,轻吻着她,如尝稀世珍馐。

    蓝玉缇微仰首迎着他的吻,她热烈地回应他,是补偿也是深深的爱恋。

    任立璿让她如此煽情的吻法,挑起了血脉中的热浪,他连忙离开她的唇,心跳紊乱地急喘道:“你这么做很危险的。”

    “是吗?”她巧笑地轻咬着他丰厚性感的唇。

    “小缇,别……我会回不了家的。”蓝玉缇的热情,令他理智已慢慢消失。

    “那就别回家。”

    任立璿惊喜地望着她,看着她爱恋、无悔的眼神,他臣服了。

    他深深地吻住她,缓缓地褪去彼此的衣服,用几近膜拜的心情吻遍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那雪凝如脂的肌肤在他的巡礼下,渐渐呈现诱人的樱红,令他血脉偾张,再也忍不住内心澎湃的情感,而用最原始的韵律爱了她。

    蓝玉缇沉醉在他柔情的网中,任他将自己带往天上、云端。

    真希望这一刻能永久停留,不管将来他和她结局如何,她都无悔把自己完全交给他。

    夜是那么的冷,心却那么地温暖……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7-12-19
第六章
    “咦!你红光满面耶~~”林佳佳一见到哼着歌进来的蓝玉缇,立刻调侃她。

    “是吗?”蓝玉缇摸摸自己的脸,眼角有着藏不住的笑。

    “看你眉开眼笑的,就知道在走桃花运。”

    “呵~~你什么时候改行当算命的?”

    “那么我再猜一猜~~”林桂佳托着下巴,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我知道了,任先生昨天肯定向你表白了。”

    “你怎么知道?!”蓝玉缇惊讶地张大嘴,她相信任立璿不能这么八卦的。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林佳佳暗示的眼神调侃极了,她神秘兮兮地又瞅了蓝玉缇一眼后才走开。

    看着林桂佳脸上奇怪的笑法,蓝玉缇简直一脸莫名。

    难道她脸上的幸福真有这么明显吗?蓝玉缇摸摸自己的脸自问着。

    她在经过一路羡慕、嫉妒的眼神后,走进办公室一看,才发现事出的原因——

    难怪她们会知道了,原来是任立璿送了一大束玫瑰花,而且还写了一张小卡片,卡片上流利疾劲的笔迹写着——

    小缇,希望你今天快乐!

    喝!就算他喜欢她,他也不用这么招摇呀!蓝玉缇虽然嘴里喃骂着,但心里可甜蜜得很,充分地运用了女人恋爱时的权利,那就是——口是心非!

    蓝玉缇快乐得像只小鸟,所有幸福的表情全在她脸上出现,但喜悦的心情马上就被一个不速之客给打断了。

    “立璿呢?”范莲发疯似地冲进蓝玉缇的办公室。

    “范小姐?”蓝玉缇看着愤怒的范莲,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她了。

    “对不起,我拦不住……”何惠君一脸抱歉。

    “没关系,你先出去吧。”蓝玉缇转向一脸怒气的范莲。“你这么早过来有事吗?”

    “立璿呢?昨晚你从我身边把他抢走后,又把他藏到哪儿了?”范莲顾不了形象地朝蓝玉缇叫嚣着。

    昨晚?蓝玉缇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任立璿昨说有事耽搁了,没想到真的是去见范莲了!但他为什么不说呢?是怕她误会,还是他真想一脚踏二船?

    顿时,蓝玉缇醋意横生,再加上范莲的态度和用词,蓝玉缇简直快发火轰人。

    “他那么大个人,我能把他藏哪儿?公司就这么点儿大,你喜欢找就找吧。”范莲这么嚣张,就算她没生任立璿的气,她也不愿告诉她他今早下高雄了。

    “哼!一定是你把他藏起来了,否则他也不会一夜没回家,就连今天总公司的早餐会报也没出现。”这么丁点大的公司,她早就找遍了。

    “喂!有点风度行不行,别失了你千金小姐的身分;还有,任立璿去哪儿关我什么事?”

    昨晚任立璿是没回家,因为他带她上阳明山看星星看了一整夜,到天亮时才分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暗渡陈仓——”

    “范小姐,说话客气点,否则请你回去!”蓝玉缇凝下脸,打断她的话。

    “我警告你,立璿是我的,谁也别想跟我枪,如果你敢和我抢,就算得玉石俱焚,我也在所不惜。”范莲根本不把蓝玉缇的怒气放在眼里,反而还威胁她。

    看着范莲阴沉的目光,蓝玉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我会找到他的!”丢下话,范莲扬着下巴,怒气冲冲地离开。

    真是个可怕的女人!看她疯狂、偏激的样子,八成是遭任立璿拒绝了。

    此时,蓝玉缇的醋意才稍稍缓和,不过不免开始有些担心范莲会破坏她和任立璿才刚见曙光的恋情。

    结果一整天,蓝玉缇总是心神不宁的,做什么事都出错,连喝个水都会不小心被烫到。范莲的威胁搅得她的心始终无法安下,于是她赶紧打手机给孟沛绮,想向她说说心底的不安。

    “沛绮,我跟你说喔……咦?你的声音……你感冒了?”蓝玉缇好像听到孟沛绮说话带了点鼻音。

    “没有……”现在不只鼻音重,就连声音都哽咽了。

    “你……你哭了?!”蓝玉缇夸张地叫道。“是谁欺侮你,快告诉我!”

    孟沛绮不作声,蓝玉缇猜道:“是那根‘木头’吗?”

    “别再提他了……”孟沛绮再也忍不住地啜泣起来。

    果然没错!

    “你昨天表白失败了?”孟沛绮不说,蓝玉缇只好继续猜着。

    “他耻笑我不自量力,还叫我去照镜子,我……”孟沛绮难过得说不出话,她这辈子还没遭过这般羞辱。

    “这个天杀的家伙!快告诉我‘木头’是谁?我要拿把火烧了他这根木头。”蓝玉缇激动地替她抱不平。

    恨就恨她以前为了顾及朋友隐私,而没有追问孟沛绮暗恋的“木头”到底是谁,否则她现在就可以杀上门,海扁那个天杀的混蛋一顿了。

    电话那端一阵静默,而后是一阵阵的啜泣声。

    “小缇,我心好痛,好想死……”

    闻言,蓝玉缇紧张地连忙安慰道:“喂!你千万别做傻事,这个笨男人不懂得欣赏你,是他没福气。你结束了这段暗恋,那就表示……表示你离更好的男人愈来愈近了。”

    她不是爱情专家,不懂得怎么安慰人,只好把璩惠文的那一套理论拿出来。

    “没有了、没有了……”孟沛绮哭得很伤心。“这世上除了他,再也没有男人可以让我心动了。小缇,你能明白心为另外一个人跳,是什么感觉吗?”

    经过昨晚蓝玉缇当然明白了,她认知到正常的心跳是为了自己,加速疾跳则是为了心底喜欢的他。如果有一天他不见了,她想,她的心很可能会因为没有了快乐而不再雀跃。

    “就是他走了,心跳也会跟着停了……”孟沛绮幽幽地说着。

    “沛绮,你别吓我嘛~~”孟沛绮一再消极的话,把蓝玉缇急哭了。

    “别担心,我不会寻短的,小缇,祝你幸福。”说完,她挂上了电话。

    “沛绮……沛绮……”

    蓝玉缇被孟沛绮交代遗言似的语气给吓死了,她连忙抓起外套往外冲。

    “什么事这么急?”刚从高雄回台北的任立璿,才要进办公室会会他思念的小情人,就见蓝玉缇气呼呼地冲向他。

    “世上就是有你们这种臭男人,女人才会受伤害的,让开啦!”蓝玉缇把所有的气全出在任立璿身上。

    任立璿被指控得一脸莫名,还被蓝玉缇脸上的泪痕吓到了,他赶紧追了出去,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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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蓝玉缇找了两天也找不到孟沛绮,任立璿在明白蓝玉缇昨天为何会那么激动之后,也放下手边的工作,陪她一起找。

    “别担心,她很坚强,一定会没事的,说不定她只是找个无人的地方舔舐伤口而已。”任立璿抚着她的长发说道。

    “你怎么知道她会很坚强?”瞧他说话的样子,好像跟孟沛绮很熟似的。

    “看你就知道了。你和璩惠文都是这么的坚强、乐观,所以我相信你的朋友也是一样的。”

    “可是沛绮的想法有时候怪得很,根本不能用‘逻辑’两个字来解释,我根本猜不到她心里在想什么。”蓝玉缇担心地愁下脸,真怕孟沛绮会做出什么事。

    “放心吧,我们走吧。”

    “什么我们!”蓝玉缇忽然想起昨天因为他而被范莲威胁的事,闹着脾气地推开他。“是我走我的路,你过你的桥!”

    “你怎么了?”任立璿拉回她。

    蓝玉缇嘟起嘴,撇开脸不理他。

    任立璿看她耍小脾气的样子煞是可爱,心中对她又多了分宠溺。

    不过女人都这么情绪化的吗?前一刻他们不是还好好的吗?

    “小缇,什么事又惹你不开心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前天晚上是让什么‘事’给耽搁了?”

    怎么蓝玉缇会忽然问他?任立璿看着她考虑了一下,为了不让她卷入范莲的无理取闹,他决定还是不告诉她实话的好。

    “我爸妈突然有急事找我。”他谎道。

    见任立璿说谎骗她,令蓝玉缇不禁开始胡思乱想。

    她嘲讽道:“呵~~原来你爸妈姓‘范’名‘莲’呀?”

    任立璿一愣。原来她知道了!

    “小缇,你听我说——”

    “都是我在听你说,这次换你听我说!”她瞪着他。“任先生,前天晚上的一切就当没发生过,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有关系,哼!”

    “小缇别这样,我真的是不得已的……”

    任立璿见蓝玉缇真的生气了,他挣扎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实情,因为他顾虑到,如果说出真情会让范莲的声誉受损,毕竟她是个女人家,总得顾着面子。

    “别再骗我了,我不会相信的!走开,我不想见到你。”她现在心里又乱又气,根本分不清他以前所说的话里,哪一句才是真的,哪一句又是假的。

    见蓝玉缇一脸怒气又去意决绝地,任立璿只好说出实情。

    “小缇,前天其实是范莲把我骗去总公司,然后强行拘留我。”

    “你一个大男人,她能留得住你?”她若信他的话,她就是笨蛋!

    “她把门反锁,还把钥匙收在内衣里,我……”

    “那你是怎么拿回来的?”蓝玉缇想像着那情景。

    “我抢了她的钥匙——”

    蓝玉缇直觉地想到他碰了范莲的胸部。

    “你碰了她?!色狼!难怪她昨天一大早跑来公司要找你负责,任立璿你对得起我!”蓝玉缇捶着他的胸膛,这会儿真被他气哭了。

    “原来她早上来找过你?”

    “否则我还不知道你骗了我。”蓝玉缇生气地直打他。

    任立璿抓住她白皙的手,深怕她把自己打伤了。

    “小缇,我发誓,我对她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我才不信,你别想骗我!”

    “小缇,如果我不是君子,我怎会拖到那么晚才去找你?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为了不让你空等,才出此下策的。”任立璿真有点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感觉。

    任立璿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令她气消了不少。可是,一想到他曾经碰了范莲,她的醋意还是难平。

    她噘着嘴,酸道:“谁知道你们在那一段时间,做了什么好事?”

    “小缇……”任立璿真是满心无奈。

    唉……怎么恋爱中的女人都是醋池里游泳的番小鸭呢?

    “你嘴里说喜欢我,但心里却老想着范莲,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来惹我?”

    蓝玉缇虽然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得这么幼稚!

    任立璿没想到她会这么在意,于是他捧着她的脸,深凝着她的眼,说道:“小缇,甜言蜜语我不擅长,也不知道该怎么让你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只能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喜欢过范莲,讲一句比较伤人的话,我对她甚至避之唯恐不及,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眼底的坦然和真诚,终于让蓝玉缇醋意消散不少。

    “可是,如果你没有表示过什么,范莲怎么会一副任太太的样子?”一想起范莲嚣张的模样,她就呕!

    “可能是我父母早就属意她当我的太太,她才会这么自认为的。”任立璿不小心说溜了嘴。

    “什么?!既然这样,我不是一点胜算也没有?我看我们还是趁早结束好了。”蓝玉缇消极地说道。

    她知道父母阻力的可怕,她不要等到她把所有的感情都放进时才来分手,那会令她心碎而死的。

    “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就算我爸妈反对,我还是要和你在一起。再说,他们只是因为不了解范莲真正的个性,才会这么想的,我又不好在他们面前说她的不是,只好等他们自己认清了。”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万一他们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呢?那我们不就一辈子都不能在一起?”

    “不管得等到什么时候,重要的是我们心里有没有彼此的存在,不是吗?”

    “我……”他说的都对,可是面对如此茫然的未来,她真的感到很不安。

    “小缇,我知道你对这样的未来没有安全感,但是,让我们一起努力好吗?”

    蓝玉缇点点头偎进他的怀里。

    如今她只能答应,因为爱情本身就是一场赌注,付出了真感情,输赢全看老天爷,而且她也不想就这样和任立璿结束,她想努力看看。

    “那范莲的事怎么办?”

    “我已经决定辞职了,她以后再也见不到我。或许日子久了,她对我的感情自然就会淡忘。”

    “可是,你老躲着她也不是办法吧,倒不如一次说清楚。”

    “我已经跟她说过无数次了,可是她仍固执得很,说什么都听不下去。”任立璿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现在他终于明白被爱不一定幸福的道理了。

    “我去跟她说明白。”

    任立璿拉回她。“没用的,她如果会听你的话,昨天就不会去找你麻烦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一辈子都躲着她呀!”蓝玉缇又气又替他叫不平。

    “放心吧,事情总有解决的一天,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想到办法而已。”任立璿一扫愁绪,乐观地说道。

    蓝玉缇不安地靠向他,心知以范莲霸道任性的性子,事情恐怕没有那么好解决。

    “别想了,下个月你不是要考会计师吗?准备得如何了?”

    “唉~~有准备就是没准备,没准备就是有准备。”不提范莲,提特考,还不是一样令她烦心。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呢——有了充分的准备结果却没考上,所以等于没准备;那么没准备呢,就是有再一次被杠龟的心理准备。”

    任立璿浅笑道:“让我帮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蓝玉缇习惯性地拒绝他。

    “小缇你又来了。”任立璿轻责着。“我们不是说好,以后只要你遇到难题,都要把它们丢给我的吗?”

    “可是你那么忙,我不想麻烦你……”反正她也孤军奋战了三年。

    “再忙,你的事情也要摆在第一位。别忘了,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任立璿望着她深情地说道。

    “贫嘴!”蓝玉缇红着脸骂道,可心里全是甜甜的幸福果酱。

    “我说的全是真心话。”

    “好啦!我相信啦!”再听下去,蓝玉缇真怕自己的脸会烫得像铁板烧。“那你要怎么帮我?”

    “我可以帮你找出你的学习盲点在哪里,再帮你抓考题趋势和方向,所以这个月到我家来吧,我来教你。”

    “不要,哪有学生到家教家里上课的道理。”

    “那上你家好了。”

    “OK!就这么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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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玉缇现在终于明白,她当初的决定根本是大错特错!

    在这种灯光美气氛佳的情境下,她根本没办法专心听任立璿解说习题。光是看着他棱线分明的侧脸她都能胡思乱想,她觉得他们根本不是在温习,反而比较像是在约会。

    见蓝玉缇始终无法专心,任立璿放下原文书,轻声地问道:“在想什么呢?”

    在柔和的光线下,蓝玉缇显得更温柔更美丽,每每都让他舍不得离开视线,但为了让她今年能顺利考上会计师,他只好逼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教授解题上,但是蓝玉缇深情的凝视又令他依依不舍。

    蓝玉缇像是犯错被抓的小孩,连忙正襟危坐,脸上热气忽地一轰,直窜耳根子。

    她紧张地随便指了一道题目。“这题我不懂。”

    任立璿笑着,因为这题刚才已经解说过了,但他没有点破她,耐心地又说了一次。

    静谧的气氛,两人的世界、彼此靠得紧紧的,空气中每一粒分子都是暧昧。

    因为教得太投入,任立璿不自觉地和蓝玉缇挤在同一张椅上,手还很自然地环着她的腰,害蓝玉缇紧张得全身都僵直了。

    “……这样你明白了吗?”

    “啊?”蓝玉缇心跳加速,脸红耳热,根本不知道他刚才说了什么。

    “你一直都不专心喔,在想什么呀?”任立璿明知道蓝玉缇沉醉在他的气息下才会无法专心的,还故意逗她,仿佛只要看着她红透脸羞滴滴的模样,他就能开心。

    “没……有。”闻言,蓝玉缇脸垂得更低,烧得更红。

    “那我再说一遍,这次可要注意听喽。”

    蓝玉缇连忙全神贯注,不敢再心有旁骛。

    听到后来,蓝玉缇才知道,原己以前的解题方式弄错了,而且不懂得活用公式,难怪每每她资产负债借贷到最后,总是会转进死胡同。

    真是的,害她白白浪了三年光阴!

    “这样你了解了吗?”

    “太了解了!要是我三年前就认识你,那该有多好!这样我就不用苦读三年了。”蓝玉缇重重地吁了一口气,学习盲点的突破,让她心头压力不再那么大。

    “我倒希望从小就认识你,可以完整收藏你的喜怒哀乐。”任立璿仿佛有些遗憾地叹道。

    “喝!还说不擅长甜言蜜语,你看看随便一句,就能哄得我心花怒放。”蓝玉缇被他无心说出的真心话,哄得心酥酥的。

    “真心话算是甜言蜜语吗?”

    “装蒜!”蓝玉缇红着脸笑骂道。

    “小缇,说说你的家人和你小时候的趣事好吗?”她的过去虽然他来不及参与,但却可以和她一起分享。

    “其实我的家庭并不怎么和乐。”提到她那个家,她不禁又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我爸还没结婚之前,在股票里赚了不少钱,当时我妈还以为自己找到了一张长期饭票,后半辈子吃穿无忧了。可是后来股市低靡不振,我爸因此负了债,到最后,手上的股票甚至连壁纸都不如。可是他还是不能觉醒,总以为还有翻本的一天,谁知愈陷愈深,到现在还是执迷不悟,所以后来,变成是我妈出外赚钱在养我爸。因此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凡事靠自己,女人千万得经济独立。”

    听完,任立璿心疼极了。

    “难怪你这么独立,凡事都靠自己,就算遇到棘手的难题也不想麻烦别人。”

    “如果我把处理不来的难题丢给别人,那不是增加他人的负担吗?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反正我相信事情再难,也会有迎刃而解的一天。”这些年,每当她撑不下去时,她总是这么地告诉自己。

    “别这么折磨自己,否则迟早有一天你的心会疲累的。所以,你一定要记住,今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的担子有我的肩膀替你挑。”

    蓝玉缇感动得热泪盈眶,她轻轻地偎在他怀里,静静地听着他安稳的心跳,感谢老天赐她一个这么好的男人。

    “小缇,我……”

    许久之后,任立璿忽然开口,但却又有些难以启齿地停住了。

    “怎么了?”蓝玉缇抬起眼望着他。

    “我今晚可以留在你这里吗?”

    “什么?!”蓝玉缇惊愕地从他怀中跳起,脸顿时红成一片。

    “因为范莲今天到我家陪我父母吃饭,我看今晚她肯定不会走的。小缇,我实在不想回去,又不想去住饭店,所以……”任立璿说着他的难处。

    “喔!”听完他的本意,蓝玉缇尴尬得脸更红了。

    她还以为任立璿是在对她提出亲密邀请呢,害她又羞又紧张地。

    她松了一口气,心底却也有股淡淡的失望。

    看着蓝玉缇怪异的表情,任立璿低下脸瞧着她火红的脸。忽然,他明白了,她该不会是以为他要——

    他戏笑道:“怎么?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要和你……”

    “才没有!”蓝玉缇连忙打断他的话,阻止他说出羞人的话。

    “没有?那你的脸怎么会这么红?”任立璿继续逗着她。

    “任立璿!别再逗我了,快点帮我啦!”蓝玉缇红着脸叫道,还拿起书本遮住他的视线。

    “那我要一点报酬。”他抓下书,把唇凑了过去。

    “你少赖皮了。”蓝玉缇左闪右躲地,还用书敲他的头。

    “快嘛——”任立璿闪过她的攻击,抓下她的双手,作势更欺近她。

    “任立璿别闹了,如果我考不上,你要负责!”蓝玉缇又笑又叫的。

    “好啊!那我就负责把你娶回家,如何呀?”

    “我才不嫁,你去娶范莲吧!”蓝玉缇戏言地挖苦着他。

    一提到范莲,任立璿忽然沉默。

    “怎么?生气了?别这么小器嘛~~笑一个!”这下换蓝玉缇扮鬼脸逗他开心了。

    “我不是生气,只是一想到范莲老赖在我家里,那也不是办法。”

    “不如我现在和你回家,跟她说个明白。”

    “算了,她不会听你的。”而且他还担心,以范莲那得不到宁愿毁掉的个性,说不定还会伤害蓝玉缇。唉~~但愿事情不会如他所想像的。

    “可是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你愈是避着她,她只会愈得寸进尺。不行,今晚我一定要和她说个明白。”蓝玉缇拿着外套真的准备出门。

    任立璿拉回她。“太晚了,明天吧。”

    仔细想想,蓝玉缇的话也不无道理,也许狠心地伤范莲一次心,总比消极地躲着她来得好,他明天就去和范莲说清楚。

    “小缇,今晚让我抱着你睡好吗?”

    他抱住她,语气有太多的疲惫,让蓝玉缇不忍拒绝,她反抱着他,心里不禁担心起他们的未来。因为以范莲的个性,定是不会轻易认输妥协的。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地下室  发表于: 2007-12-19
第五章
    一如往常地,任立璿准时在蓝玉缇家楼下出现,但今天他的表情却异常的沉重,仿佛有着重重的心事。

    “怎么了?”蓝玉缇一下楼就发现他的不对劲了,以往他都会用笑容迎接她的。

    “你今天很不一样。”他掩去沉重,眼底换上的全是爱恋。

    虽然心事重重,但他仍发现蓝玉缇换了口红颜色,还擦了金色系的眼影,搭配了巧克力色系的套装,整个人看起来很亮眼,又不失温暖与端庄。

    想到巧克力,任立璿才想起他要买给蓝玉缇的情人节礼物,被昨天的事情一烦心,竟然忘了去买,等一下得开小差出去买不可。

    “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和平常一样。”蓝玉缇嘴上不肯承认,却暗爽在心里。

    为了今天情人节,她本来是想好好打扮一番,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让他能对她提出邀约。可是她又怕进公司会引起同事的猜测;所以她只能稍作改变,没想到她只是换了口红颜色,和上了淡淡一层眼影,任立璿也能发现,可见,他平常都很注意她,她真是开心。

    “你今天真的很漂亮。”他凝视她,由衷地说道,心里有着赞叹。

    蓝玉缇被他夸得面红耳热,直催着他。“别油腔滑调,快走啦!”

    真是的!蓝玉缇发现自己竟然也有面红耳赤的时候。

    一路上,任立璿都只是看着前方,并没有和她再交谈,这样的沉默实在太不符合他乐天的个性,也太奇怪了。

    “你今天很沉默喔,有心事?”她问道。

    “没什么。”任立璿不想提范莲,他不想让蓝玉缇为他担心。

    “真的?”蓝玉缇不信地看着他,但他眼神始终看着前方,让她无法读出他真正的想法。

    任立璿没回答她,反而问道:“你晚上有空吗?”

    蓝玉缇忽然愣住,连呼吸都屏住了!

    天!他会这么说,是要约她了吗?可是,是因为工作需要,还是……因为他喜欢她?

    如果是,那他晚上会向她表白吗?她好紧张呀,整颗心都提到喉头了。

    她吸了一大口气,故作镇定地问道:“有事吗?”

    “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吃个饭?”其实任立璿也满紧张的,蓝玉缇条件这么好,她没有男朋友不代表她行情不好,他真怕她会在情人节夜里被订走。

    蓝玉缇清清喉咙,摆出高姿态故意拿乔。“嗯——我得看看有没有空耶,很多人都向我提出邀请,我……”

    “推掉他们,不许你和他们去吃饭。”任立璿打断她的话,难得露出霸气的一面。

    他微发的醋意,令蓝玉缇感觉到一股虚荣,她忍不住想逗他。

    她手托着脸,为难地叹道:“唉~~每个人都这么跟我说的,我该听谁的呀?”

    任立璿一听,果然开始紧张了。

    他在路边停下车,看着她,急急地说道:“当然是听我的。”

    “为什么我一定要听你的?”看着他紧张的神色,蓝玉缇好开心呀!

    “因为……因为我有话想对你说。”

    蓝玉缇愣了一下,一张脸好像知道他将要向她说些什么,而热气直冒,手心更是紧张得直冒汗。

    “现在说也可以啊。”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有点在发抖。

    任立璿看着她不语,心里为难得很,他想让她知道他的心意,但如果现在说,万一她拒绝的话,那他今天一整天要怎么面对她?如果在今晚说,那么即使她拒绝了,他也不会这么尴尬,因为明天一早他要南下高雄出差,至少明天一整个早上可以不用面对她。

    “今晚你来了,我再告诉你。”

    蓝玉缇瞪着他,失望地嘟起嘴。真不懂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故作神秘,一点儿都不干脆,一句话而已,为什么还要吊人胃口呢?

    她赌气地说道:“今晚我没空!”

    “小缇,别这样,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向你说。”

    “既然重要,那就现在说。”

    “小缇……”

    他皱着眉头,眼底有着恳求的样子,简直像极了忧郁小生,蓝玉缇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了。

    “好啦好啦。可是先说好喔,只要你迟到十分钟我就立刻走人。”她故意为难他。因为今天情人节,下班时间一定会大塞车的。

    得到蓝玉缇的答应,任立璿唇角扬起了笑。

    虽然她为难他,但他也有因应之策,因为他准备和她一起走,所以不可能会迟到的。

    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了!

    蓝玉缇整理着桌面,心情忐忑不已,连胃都紧张得差点儿抽筋,就连午饭也没吃下几口。

    一整天,她的脑子里不停地模拟想像着,当任立璿向她表白时会是什么情景?她又该作出什么反应?可是模拟了千百种情状,却好像没有一样适合的。

    “任先生,可以走了吗?”见任立璿走进来,蓝玉缇立刻掩饰紧张的心情。

    “小缇,很抱歉,总公司突然有事要我过去一趟,我现在必须立刻过去。”任立璿抱歉地说道。

    “那……”他们的晚餐呢?蓝玉缇好失望,但没有问出口。

    “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了。还有,下班后别叫我任先生,叫我立璿。”

    噫!这么亲密的叫法,蓝玉缇实在有些叫不出口,可是任立璿还在等着她,她红着脸,只好轻轻地唤了一声。

    “立璿。”唤完,脸更红。

    此时,任立璿满意地笑了。因为她叫他名字时不经意地带了点鼻音,好像是在向他撒娇似的,听起来真的很悦耳。

    “我走了。”

    “那我在公司等你。”

    “好,我马上回来。”

    蓝玉缇目送着他,满心欢喜地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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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立璿急急忙忙地赶回总公司,跑到董事长办公室时,只见范莲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旁边还有一桌烛光晚餐。

    “董事长呢?”任立璿开始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

    “是我找你。”范莲双手托在桌上,还故意堆挤胸部,过低的领口根本藏不住那片雪白春色。

    任立璿转开眼,非礼勿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还有事。”

    “怎么?要赶着跟别人约会吗?”问的同时,千万桶强酸醋已经淋上范莲心头了,不过世故圆滑的她,掩饰得很好。

    任立璿没有回答,他担心范莲如果知道他今晚要和蓝玉缇约会,情绪一定会失控的,万一她又大吵大闹,他绝对走不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最近你和蓝玉缇走得很近嘛。”

    “不关她的事。”

    “是不关她的事,我们用餐吧。”范莲起身走向他,然后把门反锁上,再把钥匙往胸口一放,她知道他是个正人君子,所以绝对不可能用抢的。

    “你这是做什么!”任立璿见状喝道。

    “没什么,只想留住你,和你一起过过情人节而已。”她独断独行地说着,一点儿也不考虑到他人的感受。

    任立璿冷起眼,说道:“范莲,凡事适可而止,别太过分,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无所谓,反正我已经决定了,不管你喜不喜欢我、讨不讨厌我,我都要爱你,就算无法留住你的心,我也要不择手段留住你的人。”她优雅地替彼此倒了红酒。

    “快开门让我离开。”

    “钥匙在这儿,你来拿呀。”她挺起胸靠近他,任立璿如遇蛇蝎,立刻闪开。

    “你到底想怎么样?”善良又恪守礼教的他,根本斗不过开放的范莲。

    “很简单,只要你答应娶我,我就让你离开。”

    “你明知不可能——”

    “那就陪我吃一顿情人晚餐吧。”她绝对不会成全他和蓝玉缇的。

    “范莲!”任立璿的怒气已在爆发边缘,所有的好修养正快速地消失中。

    范莲不理,她知道他不敢对她如何,因为她有他的父母当靠山。

    “范莲!”任立璿忍不住地吼道,还用力地踹着门,范莲虽然被他的怒气吓了一跳,但为了能留住他,她仍不为所动。

    结果,两人僵持了三个多小时,任立璿看了看时钟,心里愈来愈急,无奈手机搁在车上,范莲又把电话线全拔掉,他根本无法联络到蓝玉缇,但愿蓝玉缇等不到他已经先走了,否则一个女孩子独自待在公司等人,是很危险的。

    “范莲,快开门!”

    “你不吃完它们,休想走。”他不动,她也不动。

    任立璿二话不说,立刻将牛排狼吞虎咽地吃掉,再把杯中的红酒一口喝完。

    他抹去嘴边的酒渍。“可以开门了吧。”

    范莲满意地点点头,又说道:“再看部DVD吧,我租了几片,还不错。”

    任立璿寒起声音。“你想食言?”

    “我从来就没说过让你走呀!”范莲无辜地讪笑着。“不过你放心,只要过了十二点,你想去哪里我都不会拦你。”因为过了午夜十二点,就无意义了。

    任立璿焦急地看着时钟,都已经快十一点了,如果再不快些,十二点一过,情人节也就过了。

    “那也得先让我打个电话吧?”他不求蓝玉缇还等着他,只想知道她有没有平安在家。

    “你想打给蓝玉缇吗?”她冷笑道。“哼!没有女人会这么笨,傻等一个放她鸽子的男人,我劝你还是死心,乖乖地陪我看电影吧。”

    任立璿终于忍无可忍,他突然压下她,抢回钥匙。

    “我处处礼让不表示我没有脾气,惹恼了我,我也会反击的。”

    “任立璿!”范莲气得连名带姓的叫他。

    任立璿也不客气地叫回去。“范莲,以前我是因为看在和你是同事的分上,所以即使你耍脾气或使些小手段,我都不想和你太计较;可是现在你惹火了我,把我们弄得连朋友都没得做,我真不想再看到你!等分公司的帐务一处理完,我会立刻向公司请辞的。”

    闻言,范莲吓得花容失色。

    以前任立璿为了躲她连家都可以不回,但她不在意,因为在公司总还能碰得上,可是如果他辞了职,任立璿肯定会更特意躲着她,那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于是她连忙低下身段,楚楚可怜地说道:“立璿,不要……我不能没有你,我……我向你道歉,我不该这么蛮横任性的。”

    见他脸色依然铁青,她又连忙说道:“立璿,没关系,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不介意你再喜欢其他女人,我……”

    “简直不可理喻!”任立璿甩开她的手,不曾回头地离开。

    “立璿……”

    看来,她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但她错了吗?她只想留住爱人而已呀!

    任立璿会这么对她,都是蓝玉缇害的!她绝对不会让蓝玉缇好吃好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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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十一点四十七分,再过十三分钟情人节就要过了。

    十三!真是个不祥的数字,蓝玉缇恨死它了!

    她一个人等在公司里,早就哭花了脸,她就知道,原来一切都只是她自作多情!

    哼!没想到任立璿表面斯文有礼,体贴温柔,骨子里却是一个嘴上抹油的坏家伙!更可恶是,他竟然为了躲她而故意不接她的电话。

    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在这敏感的情人节夜里约她?真可恶!

    而她也真笨,说好只等十分钟的,可她竟傻傻地等了他一整个晚上。

    她就说嘛,有了范莲那颗钻石,他怎么可能会看上她这块石头?说不定,他只当她是颗无聊时供赏玩的石头罢了,真气人!

    “混蛋、臭鸡蛋、臭鸭蛋、王八蛋、鸵鸟蛋、鹅蛋……”蓝玉缇边哭,边把所有知道的蛋字辈都骂出来。“你这颗花心大萝卜,真希望你说话呛到,走路跌倒,和范莲吃饭时噎到!”

    “如果我再等你,我就是,我就是……大笨蛋!”

    她拎起皮包准备走人,可是忽然念头一转,她又开始担心起他来。

    会不会是他出了什么意外,所以才迟迟不到呢?她愁着脸,又坐回椅子上。

    网路上不是常流传着,男朋友为了赴约而发生意外,不知情的女主角却等得又气又怨的故事吗?这情境怎么和她现在一模一样呀?她愈想心里愈毛。

    而且现在外面又下着毛毛雨,视线不是很清楚,他又开着车子,那……

    瞬间,她脑子里出现各种可怕的可能性——他会不会发生车祸了?他会不会让人抢劫了?他会不会……

    惨了,她咒骂了他一整晚,该不会应验吧?

    她吓坏了,连忙向老天祈求着。“老天爷,我刚才说的全都是气话,您千万别当真呀!”

    她愈想愈怕,连忙打开电视盯着新闻,每看到一则车祸意外或是杀人抢劫的新闻,她的心就吊得老高。

    她又打了好几通电话,结果电话从无人接听到没有回应,她担心得眼泪又掉下来了。

    和任立璿相处了一段日子,他应该是个负责任的人才对,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失约,就算临时有事,他也会打电话给她的,可是一整晚,她的电话从来没响过。

    不行!她要回总公司看看。她冲了出去,正好撞上迎面而来的任立璿。

    见着了他,她的心是放下了,但担心他的情绪顿时化成火气。

    “对不起,有没有撞疼你?”任立璿如审视手中珍宝似地,急急看着她有没有伤到。

    蓝玉缇瞪着他,满脸都是来不及擦去的泪痕。她脑中闪过千百句骂人的话,就是不知道骂哪一句才能发泄她的怒气,又不失她的气质,但人在生气的当口,还有什么气质可言吗?答案是没有!那她也不需要顾虑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看见蓝玉缇真的还等着他,任立璿顿时满心的温暖和感动。

    原本他是想直接回她家,但他也想赌赌蓝玉缇对他的心意,于是他先绕回公司看看。如今很明了的,一个女人可以等一个男人等了六个小时,可见他在她心里一定很重要,更何况她还等得泪流满面呢!

    “来不来是你家的事。”蓝玉缇非常不客气地冲他一句。

    “小缇,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没想到你是这么可恶的人!”

    “对不起,真的是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走不开。”任立璿非常抱歉,但又不知该如何说明今晚荒唐的事情。

    “那你也应该打通电话给我吧,害我白白浪费了这么美好的夜晚。”

    “如果能打,我怎么会不打给你呢?”

    “笑话?难不成你被绑架了呀?”

    差不多,任立璿在心里答道。

    “反正晚餐时间也过了,我再和你争论下去也是浪费精神,你想和我说什么重要的话就快说吧,否则我要回家了。”她现在也不期望他那句重要的话是“我喜欢你”了。

    “等等……”他想调整一下现在火药味的气氛。

    蓝玉缇气不过地嚷道:“为什么你一直要我等?我看起来很闲吗?”她推开他。“走开,我要回家。”

    任立璿连忙拉住她。“别走!”

    “放开我!”她甩开他的手。

    情急之下,任立璿再也顾不了火药味浓厚的气氛适不适合表白,脱口就说:“我喜欢你!”

    “你家的事,别以为——”蓝玉缇看也不看他,可是才走了一步,她又回过头来,因为她好像听到了“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她得确定是不是因为自己太期待了,而产生的幻听。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她提着心,紧张得心跳就像是跑了百米。

    任立璿不再说话,他突然抱着她,怕从她口中说出拒绝的话,于是直接地吻住了她。

    霎时!蓝玉缇如雷轰脑门,所有思考能力瞬间消失,连反应力也化为零。看着他闭上眼深情地吻着她,她心底感到一股被呵护的温暖,紧张而僵直的四肢也慢慢地放松下来……

    她闭上眼,感受着他在她唇上施下的魔法,酥酥地、轻飘飘地,好像瞬间长了双翅膀直往天上云端飘去。

    她开始生涩地回吻着他,双手不知所措地,只好攀上他的颈项。

    任立璿小心翼翼地尝着她柔软甜美的唇,直到她为他开启甜蜜檀口,他才加深了吻。

    这是他吻过最甜美的唇了,或许这吻里面添加了爱意,所以才会令人更心神迷醉,更令人容易上瘾。

    两人吻得激情热烈,室内温度骤升;蓝玉缇脸上已渗出点点香汗,而任立璿则是血脉奔腾,恨不得能将蓝玉缇融入自己体内,永生永世不分开。

    肺部空气用尽,两人不得不结束了吻,他们紧紧地拥着彼此,感受着彼此身上的热情温度,和聆听着对方因为自己而急促的心跳声。

    任立璿抚着她柔顺的长发,柔声说道:“不知道现在吃烛光晚餐还来不来得及?”

    蓝玉缇抬起眼,瞄了一下时钟。“剩一分钟而已。”

    “无所谓,只要我们在一起,天天都是情人节。”

    “赞成。”蓝玉缇透了脸,无限幸福地笑着,眼底闪着动人的目光,就像黑潭中闪闪发亮的宝石,看得任立璿不禁着了迷。

    他忍不住又深深地吻了她,且暗自发誓,不管将来如何,这辈子他都要守着她、保护她。

    而蓝玉缇则沉醉在他温柔的羽翼中,欣喜地尝着一波波向她涌来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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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7-12-19
第四章
    寒冷的天气似乎永无尽头,明明气象局预报寒流已经离去,可是为什么天气还是这么的冷?

    昨天被那些鳗鱼一吓,蓝玉缇一整晚几乎都会被噩梦惊醒,没睡到什么觉,现在又要她顶着寒风去上班,实在有些吃不消。

    站在门口,冷飕飕的空气迎面扑来,她瑟缩了一下,上下牙齿忍不住打起架来,她拉紧衣领,再用戴着手套的双手护住耳朵,才往机车停处走去。

    还没走到停车场,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她四处张望一下,没看见什么人。

    “小缇!”

    又一声?这次她听得很清楚,而且声音好像是任立璿的,她回过头看,果然!

    任立璿英挺的身形,无畏刺骨寒风向她走来,一点都不瑟缩,长度及膝的外套更衬托出他的英气不凡,蓝玉缇几乎看傻了,脑中突然出现英俊的王子来拯救她脱离冰天雪地的浪漫绮想……

    蓝玉缇近似着迷的眼神,令任立璿心悸,他期待她这种迷恋的眼神太久了……

    “小缇,坐我的车吧。”他目光温柔地说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昨晚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真实面,害她现在在面对他时有一点尴尬。

    “我来接你去上班的。”

    “嗄?”她一下子不能明白他的意思。

    “天气这么冷,坐我的车吧。”

    “不用了,我自己有车。”

    虽然她也很想坐上他的车子,吹一吹暖气,可是她不太想麻烦他,因为今天她还得跑外面,没有机车很不方便,而且下了班她还要自己搭公车回家,总之,基于各种不方便的理由,她还是不能坐他的车。

    于是她转身发动机车。

    “别这样,我都已经来了。”任立璿有些失望地拦住她。

    她看着他,虽然还是很想拒绝,但是又不想让他失望,只好答应。

    “这……好吧,可是仅此一次喔。”

    “上来吧。”任立璿开心地替她开车门。

    蓝玉缇坐进车里,顿时鼻子、手指、脚趾都暖和了起来。

    她羡慕地看着他豪华的车内,心想自己也该买部车子了,以后上下班也就不用那么痛苦,而且她还可以再把机车放在公司,那么她依然可以是一条街头游龙,四处穿梭。

    “听新闻还是音乐?”他绅士地征求她的意见。

    “新闻。”

    任立璿听了淡淡一笑,因为他也习惯在早上听一下新闻。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

    “人事资料上有写。”

    “你偷看我的资料?”

    “身为一个主管,我有义务要了解属下的一切。”他的理由铿锵有力。

    “这么说……你每一条细项全都看了?”她担心地看着他,表情如丧考妣。

    因为人事资料上写了她很多秘密,举凡她的身高、三围、体重、喜恶、个性、糗事……等等,全都在里面。喔!早知道她就不要写那么详细了。

    任立璿不敢点头,仍只是笑。

    “喔~~完了,我没脸见人了啦!”她掩面无声哀号。

    “放心,那只是表面上的你。”他安抚地拍拍她的头。

    “什么?”她抬起眼看着他,满脸问号。

    “你的外表虽然看起来聪明独立,自信满满且开朗豁达,可是你的内心世界其实是非常孤单寂寞,需要人关心的。”任立璿了解地说道,声音里有着疼惜。

    蓝玉缇面色一凝,因为好像真被他说中了,她眼睛看向别处,反射性地想保护自己,不让他再看出。

    “你想太多了,我就是我,内在外在都一样。”

    “我不是要解析你,我只想要了解你。”

    “如果是昨晚那桩意外让你觉得我很懦弱,那你就错了,我只是恰好被鳗鱼吓到而已。”

    “我指的不是那件事。”我常看见你神采奕奕的眼神,在无人的时候,总是露出一股落寞。他停下车,双眼了解地看着她,没说出心里真正的话。

    “那是什么事?”蓝玉缇追问着,她就不信自己有露出什么迹象,让他看出她心底的孤单。

    “公司到了,下车吧。”

    任立璿想替她开车门,可是蓝玉缇已经自行下车了。

    “任立璿,你指的到底是哪一件事情……”如果不问清楚,疑问卡在她心头一整天,她会很难过的。

    “不是哪件事,而是我对你的感觉。”

    “感觉?”她开始有些紧张,心整个提了起来,想听听他对她的观感,可又害怕听到他对她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起初我觉得你是个很独立、很善良、也很有趣的女孩,可是和你一起工作后,我发现,其实在你独立的外表下,还有一颗很纤细敏感的心。”

    “一天你就能知道?”她不想苟同,可是他偏偏说的都对。

    “有些感觉一秒也能知道。”就像他对她,当情愫的火花燃起时,也是在一秒之间而已。

    “我……”她又想反驳他,因为她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内心世界。

    电梯门开了,他忽然拉住她的手。“来吧,快迟到了。”

    蓝玉缇错愕地看着和他牵着的手,这还是他第一次拉她的手,虽然隔着手套,但她似乎能感受到从他掌心传来的暖意。

    暖意透过掌心,直暖入她心底最深处的冰冷角落。或许在她心底真的有孤单的因子,渴望着被救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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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公司,璩惠文难得地比蓝玉缇还早到。

    她和任立璿打过招呼后,立刻将蓝玉缇拉到一旁,还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道:“你们一起来上班呀?”

    “他去载我的。”蓝玉缇的心情有些沉。

    “他喜欢你?”虽是问句,但璩惠文却是百分之八十肯定。

    “什么?!”连璩惠文都看得出来,难道任立璿真的对她有意思?

    “如果不是,他为什么千里迢迢的从南京东路跑到新庄去载你?小姐,这来回车程加上塞车要两个多小时耶!”

    蓝玉缇愣住了,心底霎时泛起感动的暖流,没想到任立璿对她这么用心。

    她换算了一下——那么任立璿不就六点半就要出门了,这么冷的天……她好舍不得。

    “说,你们两个趁我不在的时候,做了什么好事?”璩惠文欺近她,大有严刑逼供的准备。

    蓝玉缇脸倏地发红,赶紧辩道:“才没有!”

    璩惠文娇斥道:“少来!你们就不要让我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否则红包我可是一块钱都不会包的。”

    “你别胡说行不行?”蓝玉缇连忙捂住她的嘴,紧张地四处张望着,怕让长舌妇给听见。

    璩惠文点点头,蓝玉缇才放开她。

    “我今天心情好,先不跟你计较捂嘴之仇。”璩惠文顿了一下,见蓝玉缇没反应,于是说道:“你不问我心情为什么好?”

    “你每一天的心情都很好,没什么好问的。”她讪讪地说道。

    “虽然没错,但今天心情特好!”知道蓝玉缇不想问,她自己接着说出答案。“有两件事——第一件,买了这么久的彩券终于中了两百元;第二件,我和男朋友分手了!”最后一句,几乎是开心地喊出来的。

    “和男朋友分手,你一点都不难过吗?”

    “为什么要难过?你没听过一首歌叫‘分手快乐’的吗?现在的我快乐得很,因为我知道自己又朝更好的男人迈进一步了。”璩惠文美丽的小脸微仰,一脸梦幻。

    “谬论!”蓝玉缇实在无法苟同她的爱情观。爱一个人就应该要专心的,不是吗?

    “不适合自己的男人,当然就要分手呀。”

    “但是,要怎么才会知道哪个男人适合自己?”

    “交往就知道了。”璩惠文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稀有动物一样。这么简单的道理,连国中生都知道。

    蓝玉缇撇撇嘴。“有问等于没问。”

    “喂,你到底觉得任立璿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做个媒呀?”璩惠文热心地又重回原先话题。

    蓝玉缇连忙斥道:“你别胡来!”

    “小姐,我这是在帮你,难道你没听过任立璿和董事长女儿范莲的事吗?”

    “他们两个本来就是一对。”她嘟着嘴,满是酸意。

    “错了,任立璿对范莲没意思,我在总公司待了两年,只见范莲猛追,任立璿就猛逃,这次他会调来分公司,我猜大半原因是为了躲范莲。”

    “真的?!”忽然,她觉得胸口一块大石落下,顿时舒畅无比。

    “范莲很势利的,标准的笑面虎一只,如果你想和任立璿在一起,你就要有心理准备。”

    “八字还没一撇呢!”

    “那就勇敢的给他撇下去啊,喜欢他就说出来,我看得出来他对你绝对是喜欢的。”

    蓝玉缇猛摇头,她还是用孟沛绮的土方法好了,否则万一她表错情,那不尴尬死了。

    “胆小鬼!”璩惠文真是受不了她这种畏畏缩缩的性格。

    “我要回办公室准备一下,待会儿还要出去拜访几位客户。”蓝玉缇乘机想溜。

    璩惠文拉住她。“叫司机载你吧,天气怪冷的。”

    “不用了,我向佳佳借机车就行了——”

    “任立璿,待会儿你有没有事?”璩惠文忽然叫住蓝玉缇身后的任立璿。

    “有事吗?”

    “小缇要出去拜访客户,你能不能充当一下司机?”

    “没问题。”

    “不用了……”蓝玉缇尴尬地拒绝着,她知道这是璩惠文在替她制造和任立璿独处的机会。

    “那我就把小缇交给你了。”璩惠文不理蓝玉缇的拒绝,一语双关地说道。

    任立璿明白她的好意,他感激地笑了笑,蓝玉缇则是一脸漠然。

    她跟在他身后走进办公室准备拿资料,一个回头,又被水族箱吓了一跳。

    “啊——”

    “别怕,里面的鳗鱼我已经放生了。”

    她惊魂未定地看着水族箱里的金鱼。“你昨晚又回公司?”

    “我怕你今早进来会吓到,所以连夜把鱼放生,改养了一些金鱼,没想到还是让你吓着了,对不起,我下午就叫人把鱼箱搬走。”

    他的体贴和周到,真让她窝心。

    蓝玉缇急急地说道:“不用了!呃……我是说金鱼很好,不用搬了。”

    “走吧,我载你。”他替她提着重重的资料袋。

    “不用了,我习惯自己出门,你不用理惠文说什么。”她拒绝着,因为待会儿要走的小巷子很多,开车不方便。

    “那你以后得慢慢习惯去到哪都有人陪着。”他笑着说,话里有着浓浓的暗示。

    “什么?”

    蓝玉缇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几天后,她就彻底明白了。

    从那天之后,任立璿不但天天接她上下班,还陪着她四处拜访客户,更陪着她跑经济部、县市政府,及各个税务机构。

    在面对难缠的行政人员时,他总是从容不迫地应对着,所有棘手问题一到他手上全都能迎刃而解,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家把他当神仙一样看待了。

    可是老实说,去到哪儿都有一个人跟着,她还真是不习惯,无法自由自在地四处晃,深怕他会找不到她而着急,可是知道有个人在紧张她的感觉真的很不错,所以她时常在矛盾中徘徊着,自私地想享受那种窝心的感觉,又不想心为此而有了束缚,如果感情不会束缚人的心和自由,那该有多好呀!

    但矛盾的是——就是因为有牵扯,才会尝到那一番滋味呀!

    “什么事想得这么入神?”任立璿替她扣上安全带。

    “你说,为什么人一碰上情字就觉得不自由?”

    她的问题令任立璿精神一振,因为这表示,她已经开始在慢慢思考他们之间的问题了。

    “无心不成情,想要拥有情,就得先付出心,如果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水跟着青字,那就是个清字,清心寡欲的,当然自由。”他话里有着暗示。

    虽然他有意追求蓝玉缇,可是她的保护色却永远也不肯褪下来,虽然他的毅力够坚定,但他心底也怕自己是一厢情愿,或许他该趁着情人节那天向她表白。

    “哇!你哪来这篇理论?”她钦佩地看着他,心里认定了这篇理论。

    “有感而发而已。”

    看着他黯然的眼,蓝玉缇有些愧疚,这些日子他对她这么好,但她仍紧守着矜持,为的就是可笑的面子,在没有得到任何口头承诺之前,她实在不敢妄放情感,她不是璩惠文,她很怕受伤的。

    可是她的心却也一天比一天沉重,心头上累积了厚厚一层,有情感、有疑惑、有不安……无法宣泄真的很痛苦,幸好情人节快到了,她就快从漩涡中解套了。

    “接下来还要去拜访哪一个客户?”任立璿聪明地化解了车内的凝重气氛。

    “任先生,其实你不必跟我出来,我可以自己……”虽然已经打算将心放在他身上,可是长久以来靠自己、不喜欢麻烦他人的个性,一时还是无法改过来。

    “不要什么都靠自己、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偶尔把肩上的担子分摊给别人,也是一种美德。”

    “那也要她们的肩膀够牢靠呀~~”一提起这个,蓝玉缇就忍不住发牢骚。她那班女子兵不要来麻烦她,她就感谢苍天喽!

    “我的肩膀就很可靠,需要时尽管开口,我的肩膀随时随地都能借你靠。”说着,他拍拍肩膀,笑容是无限的包容,仿佛在说着:“把一切都交给我吧!”

    她视线随着落在他的肩膀上,忽然脸红。“臭美!我才不需要。”

    他的肩膀看起来好像真的可靠又安全,令她忍不住想把身上一些责任与负担全转交给他。

    意识才转移之间而已,她就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真是奇妙!

    任立璿发动了车子。他不急,反正他知道蓝玉缇心里已经有他的存在了,总有一天,他会让她的无助和脆弱全部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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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蓝玉缇回家之后,原本打算上百货公司买礼物的任立璿,接到父亲要他回家吃饭的电话,立刻赶了回去。

    才到家门口,他就看见范莲那辆显目的BMW停在家门前,难怪父亲要他立刻回家用餐,原来是她来了,此刻他真不想进门。

    这一年来,父母一直希望他能娶范莲,可是他对范莲除了友情什么也没有,反观范莲,她简直将这里当成自个儿家了,三天两头来报到。

    从不曾自己端过茶杯,处处都要人伺候,简直娇贵无比的她,更亲自下厨讨好母亲,所以在父母心中,她简直就是完美的媳妇人选。

    其实他早就向范莲说过,他和她是绝对不可能的,可是她却怎么也说不听,缠他缠得愈紧,原本以为外调支援分公司,减少和范莲每天见面的机会,能让她渐渐对他死心,可是看来效果不大。

    “立璿,怎么站在那里?快进来呀!”李淑云看见儿子站在玄关处发呆,立刻想将他拉进客厅。“小莲已经来很久了,就等你开饭。”

    任立璿抽回手,说道:“妈,我公司还有事,我……”

    “别来这一套,妈知道你在想什么,小莲是个好女孩,别对人家太过分。”

    李淑云知道儿子其实对范莲没有半点意思,可是她和老公是这么的喜爱范莲,她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女孩子呢?至于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像她和老公在结婚前连面都没见过,现在还不是一样很幸福!

    “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妈您别这样……”

    “普通朋友也可以有进一步的关系呀!而且小莲各方面条件都和你这么速配,相信妈,除了小莲,你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女孩了。”

    “妈,其实我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李淑云愣了一下,但又觉得儿子是在唬她的,于是说道:“别说了,我不信这些借口,你快进来吧。”她硬是将他拉进客厅。

    “立璿。”范莲一见任立璿,立刻娇柔、顺从地唤着,平日强势的样子,在任家二老面前完全消失。

    “快吃吧,饭菜都凉了。”任道同招呼着。

    “立璿,这是你最爱吃的鸡翅膀。”范莲替他挟了一块在碗里。

    任立璿看了她一眼,心里想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吃鸡翅膀了?”

    他们俩眼神一来一往,在任家两老看来,以为他们在眉目传情,简直开心得合不拢嘴,相信喜事很快就可以办了。

    “老伴儿,你看,小莲是多么的贴心呀!”李淑云开心得一张嘴没合过。“立璿,你到底什么时候要娶她过门呀?”

    “爸妈,我没想过要娶她,我只把她当——”

    “我们目前还没有计划要结婚,立璿他要以事业为重嘛。”

    范莲怕他说出什么不利她的话来,立刻打断他的话,因为他父母一直以为他们是相爱的。

    “事业固然重要,但是,立璿你也老大不小,该结婚了,别让女孩家等你太久。”任道同轻斥道。

    “爸,其实我——”

    “立璿他知道的,任伯伯放心,我们不会让你们等太久的。”范莲看了任立璿一眼,含羞地抿唇一笑。

    话一直被打断,任立璿放下碗筷,脸色微愠地。

    “那你们聊吧。放心,我们什么声音也听不见的。”两老满脸促狭的笑,而后连忙相偕上了楼,把偌大的客厅留给他们小俩口。

    确定父母的房门关上后,任立璿立刻说道:“你为什么故意说些话,让我爸妈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吗?”范莲轻咬着筷子,笑道。

    “你一直都很清楚我们是什么关系。”他绷着脸,已经非常地不高兴了。

    “情侣呀,难道不是吗?嘿!别告诉我你爱上别的女人,我会很受伤的喔~~”她朝他眨眨眼,半开玩笑地说,阻止他说出她不想听的话。

    “范莲,你知道的,我从来没对你动过心,也没给过你任何承诺。”他说得很含蓄,不想伤害她。

    范莲心底闪过一阵痛,但她马上就掩饰过去了。

    “现在给也行,我不介意的,只要你想给,什么时候都行。”

    “范莲……”任立璿真是满心无奈。

    “时间也晚了,我要回家了,拜!”范莲忽然吻了他的唇,然后低着头匆匆离去。

    范莲十分鸵鸟心态,不愿接受她不喜欢的事实。她是这么的爱任立璿,他不爱她没关系,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但她绝对无法接受他心里有其他的女人!

    任立璿有些无奈地擦去她留在唇上的唇膏。

    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既能不让范莲难过,也能让她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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