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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幻帝国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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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7-12-20
~第二十四章 大战前夕~
 
  我走进会议厅,吵嚷的大厅静了下来,只听到我脚步落地的沉重的声音。
  我来到首席坐下。
  “参见王子殿下!”众人跪下行礼。
  我摆了摆手,“不用多礼了,起来吧。”
  “谢殿下!”众人起身,肃立两旁。
  “王子,开会怎么也不叫我啊!”厅外一虎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我皱了皱眉,“一虎,我不是让你休息三天三夜吗?”
  “王子啊,我现在哪还有心休息啊,别人都打到家门口了------。”
  “一虎将军,你乃禁卫队首领,职责是保护王子的安全,至于这会你是没有必要参加的。”洛元站出来,打断一虎的话道。
  “什么?洛元长老,你说什么话啊,我怎么——。”
  “好了一虎,不用再说什么了,长老说得没错,不过今天可以例外,下不为例。”
  “是!”一虎大喜,站进了人群里。
  会议进行得很激烈,却始终没有谁想出一个抵抗二十万大军的良策。
  有人只好提出放弃亚桑城,转战到别处,但很快被否定,因为我们没法转战,前面是玄月的二十万大军,后面是邻国爱兰帝国。
  爱兰帝国虽然算不上是一个大国,但绝对是让所有爱兰人感到自豪的强国,他们从来没有服过谁,怕过谁,也没有哪一个国家能够让他们屈服过,所以爱兰的人民永远都是魔族大陆上最骄傲的人民。
  爱兰帝国所有的这一切缘于他们拥有魔域界两大神兽火龙、电凤中的火龙,这只火龙成为了爱兰帝国的守护神,曾经不可一世的父王征服了整个魔族大陆上的帝国,却只能对自己的邻国望天兴叹,数次大规模的出兵均被爱兰人在火龙的协助下击溃,惨败而归,也因此魔幻帝国与爱兰帝国结下了深深的仇怨,如果我转战到爱兰帝国,只会自取灭亡,比跟玄月拼死一战更惨。
  当所有的方案均被否决后,最后剩下的就只有一片“跟他们拼了!”的嚎叫声。
  “王子!我们跟他们拼了,来他过鱼死网破!”一虎挥舞着拳头大叫着,一张虎脸因激愤而涨得通红。
  “对!跟他们拼了,鱼死网破!”其他人也是群情激昂。
  望着他们,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心里却是深深的愁苦与忧郁。
  “鱼死网破?”好一个鱼死网破啊,他们的网破了又怎么样,还回有更多的网,而我们有多少鱼去死,没有多少,只有区区一万人?这一万人全死了,日后还有谁敢再起来反抗天魔帝国,复国的梦何时才能实现?
  要复国只有人活着,只有活着的人才能使复国力量日益壮大才能实现复国的梦。
  可是现在除了死拼,除了死亡,还有其他的出路吗?
  我的心底涌起一股悲哀,好不容易在亚桑城打下根基,有了那么一点点复国的希望,如今所有的一切都破灭了,曾经的努力全功尽弃,亚桑城很快就会血流成河,成为一座死城,一座坟墓——埋葬我的坟墓。
  更令我感到悲哀的是我的弟弟。
  天劫,要是你能同意联合作战,或许哥还可以见到你,而如今,哥只能跟你说再见了,以后复国的所有责任都交给了你,魔幻帝国所有受难的子民都交给了你。我的弟弟,你一定要挺住,哥希望你成功,成为魔幻帝国至高无尚的王,让父王、母后瞑目于九泉------。
  会议结束,我满怀惆怅地向卧房走去,心里却在想着玄月——这个我曾经深爱过而如今最痛恨的女人,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亲率二十万大军扑向无足轻重的亚桑城,难道真如碧雪说的那样,是它不肯放过我吗?那么这次来她是要将我置于死地还是为了别的什么?我不知道,或许谁也不会知道,只有她自己知道。
  “王子。”清脆轻柔的声音中带着些许低沉。
  我抬起了头,一双关切忧郁的眸子,透出丝丝的哀愁。
  “韩儿,你——。”我感觉我的声音颤抖得有些哽咽,喉咙处似被什么东西塞在了当口。
  “王子,天凉了,小心着凉。”
  一件裘毛大衣披在了我身上,我感到身子一重,整个人,连同心似将都要软下去。
  我握住韩儿的手,望着她的眼睛似乎感到有些湿润,心底涌起了对她深深的惭愧。
  她本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在她的天空里有着无尽的快乐,而自从跟着我后,常常看到的是她忧郁的眸子、满面的愁容,很少再看到她快乐与天真的那一面,就是前几天她的调皮活泼也是因为有我难得的好心情,可当我陷入一片阴沉中的时候,她比我陷得更深,我知道,她在为我担心,为我忧郁。
  我突然有一种痛恨自己的感觉,自己怎么会这么残忍,竟把自己所爱的女人由快乐的天空带入了无尽的阴暗中。或许是我太自私了,像韩儿这种女神,我根本没有资格去爱,因为我不能够给她幸福。抑或许韩儿太吸引人了,使我无法拒绝她,面对她没有哪一个男人会对她说得出,“对不起,我不能爱你,因为我不能给你幸福。”这句话,我也一样。
  “王子,你在想什么?”韩儿轻轻地问我,另一只手也握住了我。
  我轻轻舒出一口气,“没什么韩儿,我只是想抱着你,好好地抱着你。”说完我把她轻轻地搂在怀里,只有这一刻我才感到自己的心有了一份温柔的寄托。
  “韩儿,碧雪睡了吗?”
  “睡了。”韩儿点点头。“王子你也应该去休息了。”
  “不,只有你先去睡我才会休息,答应我,去休息好吗?”我几乎是哀求的声音在对她说。
  韩儿仰起了脸,眼中似有泪湖花闪现,“王子,如果我去休息了,你一定也会去休息吗?”
  “当然!”我肯定地回答。
  “王子,韩儿求你,一定要记住你对我的承诺,去休息!”
  我只有点点头,因为我已不能说话,我怕一张口,喉咙里除了发出哽咽的呻吟,什么也说不出来。
  韩儿在我脸上轻柔一吻后离去。
  我走进卧房,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也不知在想什么,就这样,竟慢慢地睡着了,或许我真的是很累很累了。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7-12-20
 
~第二十五章 血战亚桑~
 
  梦中,一阵紧急的擂鼓声将我惊醒。我猛地从床上跃起,站了起来,身子竟然感到有些冷,自己竟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内衣昨晚我明明是什么也没有脱的啊。再看看自己的脚,是一双赤脚。而且刚才我还是盖着被子的。
  这怎么回事?我正纳闷间,突然发现了床边一片饰在女人头上的花瓣。我小心翼翼地有手指将它夹起,眼睛望着它,心中一阵颤动,是韩儿的,昨晚她并没有真的回去睡,而是她-----。
  “咚咚咚”紧急的鼓声再度响起,我不待再想其他,急忙叫道:“来人!”
  “王子殿下,臣在!”夏雷急忙冲了进来。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玄月的二十万大军到了?”
  “是的,王子,不过韩小姐叫您多休息,她已经到城上去了,她叫您放心那边的事。”
  “什么,她到城上去了?你到外面去集合禁卫队,立即到城上去。”
  “是!”
  夏雷退下去后,我急忙穿好衣装,匆忙梳整了一下后走了出去。
  外面到处都是来回跑动的军队,虽然急促,但急而不乱,各军队的调动做得井然有序,丝毫没有慌乱的迹象,这一点我很满意,也很感到欣慰。
  快到城头的时候,耳朵里传来了一虎那哄大的嗓音。
  “洛元长老,你就让我带兵出去吧,趁他们长途跋涉。立足未稳之际发动突袭,攻他们个措手不急,杀杀他们的锐气。”
  “不行,这太冒险了,带兵的人可是玄月,不是一般人,何况他们还有二十万。”
  “怕什么?就是一百万我也照杀不误。”
  “不用多说了,我不能把士兵的生命白白拿给你去送死,做无谓的牺牲。”
  “什么白白送死,无谓的牺牲啊?这分明是去杀敌嘛,给句话吧,到底给兵还是不给。”一虎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不给!”洛元坚定地回答。
  “不给也得给!”
  “不给就是不给,你还想威胁老夫吗?”
  “你-----,你-----。”
  “你们不用吵了,王子殿下来了!”
  “参见王子殿下!”城上的人齐齐跪下。
  我率着禁卫队,疾步向一虎他们走过去,盯着跪在地上的一虎,声音冷冷地说道:“一虎,你不要休假了?”
  “不要了,王子。”一虎抬起头答道,眼睛刚碰到我严厉的目光急忙低了下去。
  “那好,你现在就回到你自己的职位去,你无权来这里命令别人,懂吗?”
  “是,属下------,属下明白。”一虎的声音开始有些哆嗦。
  “你明白就好,起来吧,大家都起来。”
  “谢王子殿下!”
  一虎起身,站到了禁卫队里。
  我环目四望,奇怪的是竟然没有见到韩儿,不是说她到这来了吗?
  “韩儿呢?”我问洛元道。
  “回殿下,韩小姐过于疲累,所以老臣就请求她回去休息了。”
  我点点头,心头总算有了些须欣慰,——韩儿终于肯休息了。
  我走近城头,放目向远出望去,心底不禁涌起了一股寒意。
  密密麻麻的营帐,正在不断地向四周扩张,向远处曼延开去。
  黑压压的士兵,如水流般在营帐间疾流穿梭。如一群群的蚂蚁,远出看去,只见一团团的黑点在快速挪动。
  从营帐那边传过来的气势沉重地压抑在整个亚桑城的上空。
  “王子,我们应该趁现在他们立足未稳之际发动突袭。”看来一虎还是没有死心,他趋身过来向我提议道。
  “是吗?”我冷冷地望了他一眼,他身子一哆嗦,不敢再说什么。
  他不说我就接着说道:“一虎,看到外围来回跑动的那支军队了没有?”
  “看到了。”
  “有多少人?”
  “估计两三万吧?”
  “我们有多少?”
  “一万。”
  “你能带多少人去突袭?”
  “呃-----,这个——。”一虎抓了抓后脑勺,“也就两三千吧。”
  这小子回答得倒是挺顺畅。
  我接着道:“外围的军队是他们最精锐的部分,一个可以抵我们两个甚至三个,他们现在的任务是在来回巡逻,防止有人发动突袭,你要是去了,还能活着回来吗?”说完我盯着一虎,等待着他的回应。
  “这——,这——,难道书上写的东西是错的吗?你给我的兵书可是写着:敌之远道而来,必疲于奔命,处于劳累之际,可趁其立足未稳予以攻之。何况现在他们的营帐距离我们这么近更是利于我们突袭啊。”
  看着他那似傻又非傻的样子,我叹了口气,“一虎,书上的东西必须结合实际的应用才有价值,否则书只是一纸空文,有书比无书的危害会更大,如果你真想成为一代名将的话就必须记住这一点,明白吗?”
  我说完后,一虎似懂非懂地应了声“哦。”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名将啊?
  “王子殿下,敌人来了!”一个哨兵指着远处卷起的一股灰尘道。
  城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人人全神戒备,盯着那股越来越长、越来越近的灰尘。
  远处一队约四千人的队伍正向我们开来。他们要攻城?不可能,区区四千人要攻一座一万人防守的城池是远远不够的,何况他们刚到,立足未稳就急着攻城这也非兵家所倡,玄月更不会犯这样的错误。那么他们来干什么?
  更奇怪的是竟是玄月亲自带队前来,且身旁没有跟着与她行影不离的天魔女子特别战队。而是一左一右各跟着一个英武彪悍的男子。
  “弓箭手准备!”小星全身戎装,率领弓箭手冲上城头,弓上玄发出一阵“咯咯”的响声后拉成了一个个半圆,每个士兵都绷紧了自己的神经,明晃晃的箭头死死地对着越来越近的敌人。
  玄月在接近弓箭手射程范围内勒马停下,马一声长啸,玄月仰起了头,望向城头上的我,我感到心头有一种火热的勺痛,胸中生起来的感觉也不知是恨是怨还是其他的什么。
  玄月,——我曾经的恋人,现在的仇人,我又见到了她。人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而我,除了内心深处的痛外似乎在眼睛里再找不到什么,有的也只是冷漠。
  “喂,叫你们的王子下来与我决一死战!”玄月左首的较高的一个举着宝剑,向着城上的我们大叫道。
  右边稍矮的一个更是毫不示弱,声音比刚才那个还响,且语气恶毒。
  “城上的魔幻狗听着,叫你们的狗头王子出来送死,让老子把他的头砍下来喂狗!”
  一听这话,一虎暴怒地吼道:“王子,让我去宰了那狗娘养的!”
  “站住!”我喝止住他。
  “王子啊,他们在侮辱您,在侮辱整个魔幻帝国!我忍不下去了。”一虎愤怒的脸青筋凸现,脸上充满了骇人的杀气。
  “是啊,王子殿下,你就下令吧,他们太欺侮人啦。”其他将领也来请战。
  我望了望他们,又望了望城下,用冷冰冰的语气道:“洛元,给我点齐两千兵马。”
  洛元一听,“嗵”地跪下,“王子殿下,你不能去啊,让老臣去吧,您现在可是亚桑城的主心骨啊,不能有丝毫的闪失,否则------。”
  “是啊,是啊!望殿下三思!”其他将领也跟着跪下,阻止我。
  我叹了口气,“你们都起来吧,我意已决,不用多说,一虎、夏雷我们走。”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径直走下城头。
  “殿下,殿下——,殿——。”洛元还在后面叫,见我不听从,一把拦住一虎,“一虎将军,你无论如何不能让王子有丝毫损失,就算陪上你的命,也一定要保护好王子的安全,否则我决不会放过你!整个魔幻帝国的子民也不会放过你!”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说完他率禁卫队追上了我,留下洛元在一旁发愣。
  我下得城楼正要上马,眼睛里出现了两个艳丽的影子,是韩儿和碧雪。
  “怜心哥哥,等等我!”碧雪率先疾冲过来,站到我面前。轻吐气息,胸口在微微起伏。
  “你们——,来干什么?”
  “怜心哥哥,不是说好了的吗,我要跟你一起去对付玄月那个大魔头的。”碧雪语气中带着埋怨。
  “你不用去了,回去吧。”说完我转向了韩儿,她略显憔悴的面容让我的心涌起一股酸涩的感觉,“韩儿,你应该去休息。”我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韩儿眼眉颤动了一下,正要说什么,碧雪却抢过了话头。
  “怜心哥哥,为什么不让我去啊?我一定要去。”
  我转回目光,望着碧雪,柔和地说道:“碧雪,听话,这是去打仗,你会受不了的,快和韩姐姐回去。”
  “不,我不回去,我就要去!”碧雪嘟起了小嘴,一种不达目的势不罢休的样子。
  “说不准去就不准去,我说的话就是命令,谁也没有权利跟我讨价还价,你也一样!”这句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周围的士兵都有些变色,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我发这么大的火,说话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而且还是对碧雪,——一个娇柔的女孩。
  碧雪身子猛地一颤,娇白的嫩脸逐渐转红,小嘴一扁,泪水自眼中溢出,而后变成大滴大滴的珠粒吧嗒吧嗒往下落。
  我转过头,不忍再看,说真的,我并不想这么做,毕竟这对碧雪来说太残忍了,但我又不能不这么做,人在世上,有时候残忍是必须的。然而,我并不是一个习惯残忍的人,其实我的心正在痛,我知道,这句话一定很伤碧雪的心。所以,如果我要继续看着她的话,我怕自己心会一软,让她跟到外面那危险的战场。
  “雪妹妹,你------。”韩儿走向碧雪,想安慰她。
  “呜呜,韩姐姐,怜心哥哥欺负我,以前的怜心哥哥不是这样子的,呜呜,碧雪好心痛啊。”碧雪扑在韩儿肩膀上痛哭起来,那是她发自内心深处心碎的哭泣。
  我昂起头,望向苍茫的天空,风吹过眼角,有一丝冰凉的感觉,是泪水被风吹散的感觉。
  “走!”我一勒马缰,烈马一声长啸,冲出了缓缓打开的沉重的城门,身后两千勇士紧随而出,城下顿时扬起了漫天的尘土。
  近了,更近了。我勒马停住,身后一串马啸声,人的喊“停”声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风刮起,在两军对垒的中间空地卷起沙尘败草,发出沙沙的呜鸣,一股萧杀之气迅速弥漫开来,给人心底一种冷冷的寒意。
  对方阵营马蹄声响起,向这边冲过来,来人是守在玄月两旁的男子,矮的在前,高的在后。
  “王子,让我出战吧!”一虎手提魔法战刀,向我求命道。
  这小子看来不适合在我身边做禁卫队的首领,而更适合做名将领。
  我点头答应他的请战,“要小心。”
  “是!”一虎两腿一蹬马肚,从阵中掠了出去。
  对方两人来到阵中停下,开始了扯皮,“喂,多布,干吗跟我抢战?”高个的愤愤地说道。
  “哎,梅尔,明明是我冲在前面,应该是你跟我抢战才对。”
  “是你跟我抢,下去,这一仗我先来。”梅尔恼怒地吼道。
  “下去的是你!”多布更不示弱。
  看来他们都想争着在玄月面前露脸,表现自己是多么的神勇。
  “喂,你们吵够了没有,矮个的给我过来送死!”一虎挥舞着大刀吼道。
  “听见没有,啊?他在叫我呢!”多布大声道,说完向一虎冲了过来。
  二人相距丈许对阵,多布剑尖一指一虎,“滚回去,叫你们的王子上来。”
  “呸,凭你个杂种也配跟我们的王子动手,叫你刚才侮辱我们的王子,现在去死吧!”一虎话音刚落,已从马上跃起,“我劈死你个狗娘养的!”一虎的大刀在空中猛地劈下,刀尖化出的淡绿色的光弧向多布袭去,紧接着“轰”的一声,大地颤动,尘土、沙石飞射,一虎的刀狠狠地劈在了地上,地面被刀劈成的裂缝以箭一般的速度向多布延伸过去。
  多布一跃而起,脱离马背。只听“嘭”的一声,随着马的一声惨叫,雪雨肉沫横飞,马被硬生生地劈成了两半。
  “一虎!一虎!”我方士兵顿时欢呼起来。
  我漠然地听着场中人的对话,冷冷地望着场中人的对战。可是我的冷漠仍然表现得有些不自然,我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我,这种感觉来自玄月,她也一直是冷漠地骑在独角兽上,看不出有丝毫的其他动作,只是眼睛向我这方望着,好象也是在看着场中的战斗,可我感觉的出,她并不关心战斗,这种心灵的感觉很奇特,只有曾经深爱过,心中仍拥有着那份感情的人才能有这种感觉。
  “卑鄙!竟然乘人不备,搞突然袭击,算什么英雄?!”多布站稳脚跟,见痛失爱马,气急败坏地向一虎吼道。
  “说什么废话,用得着跟你个狗娘养的讲手段吗?”一虎也吼道。
  “他妈的------。”这句话刚说到一半,他急忙吞了下去,身后的玄月正看着他呢。英雄君子,脏话是不能说的。
  多布急忙转口,“好,你有种,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天魔帝国最英武神勇的勇士——我多布的厉害吧!”
  我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冷笑,——还没见过这么自夸的人。不过很快我 的笑变成了惊恐。
  “神电闪!”多布剑指苍穹,一束电光“哧”的一 声,自剑尖直射长空。
  “快闪开!”我大叫,脚一蹬马镫急掠而出,手挥向一虎,魔风卷起尘土连同一虎向一旁飞去。
  “劈啪”“轰隆”“嘭”三声连串的大响过后,一虎原来站的地方一根巨大的沙柱跃起, “哗啦、哗啦”空中下起了沙雨,沙土落尽,地面上出现了一座沙丘。
  “多布!多布!英勇的多布!”对方阵营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声,而我的士兵几乎人人脸上都露出惊骇之色。
  一虎被我的魔风卷开,幸免与难,不过他也被摔得够呛,半天爬不起来,禁卫队急忙上前将他扶了下去。
  多布似笑非笑地望着我,笑中似乎还带着些许嘲讽,“你就是怜心?”
  “如假包换。”我冷冷地望着他,连声音也是冷冷的。
  “你终于上场了,想不到还真有两下子,你是第一个能从我手中把人救走的人。”
  “是吗?”我淡淡笑了一下,“该我们动手了吧。”
  “哈哈哈,好,很好,不过在动手之前我有个要求,可以吗?”
  “说说。”
  “我要跟我们伟大美丽的公主说几句话,你不会反对吧。”
  我想笑,却笑不出来,“请便。”
  多布转过身,恭敬地朝向玄月道:“我伟大美丽的公主,你看着吧,英勇的多布绝不会令您失望,我会砍下这群魔幻狗的王子的狗头,以减除他带给你的的痛苦,让神灵护佑你得到永远的快乐!”
  说完他向玄月行了一个隆重的武士礼,转向了我。
  我冷笑了一下,“说完了吗?”
  “完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我照旧给你时间。”
  “我想说的只有两个字:可惜。”
  “可惜?你可惜什么?”
  “可惜你,本来你是不用死的,可惜你现在必须死。”我的语气中杀气腾起。
  多布愣了一下,接着是冷笑,“你以为你能杀得死我?”语气中带着轻蔑。
  “不是以为,而是你必须死。”坚定的语气连我自己都感到有些奇异,好象眼前这个人在我眼里已经是个死人。
  “哈哈哈,好,看看到底是谁死。”说完他把剑举起,明晃晃的宝剑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目的寒光,“神电闪!”
  我急忙运起魔法盾,用剑在头顶上空划了一个圆圈,一层银白色的防护界在我上空形成了另一道防线。
  “劈啪”“轰隆”两声巨响,闪电当头向我击了下来,第一层防线被击破,闪电击在魔
  法盾上,魔法盾变了个形状,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王子!王子!”我的士兵发出了震天撼地的欢呼声。
  多布惊恐地瞪着我,那样子似乎是在看一个怪物,嘴里发出喃喃的声音,“不可能,不可能。”
  “论到我出手了。”我的声音仍是冷冷的,就像整个人天生就是冷的一样。
  多布慌忙像刚才我那样,魔法盾再加防护界,剑横护在胸前。
  我长剑一抖,空中连刺数剑,赤红的剑气呼啸着击破多布的防护界,就在防护界被攻破的那一瞬间,我从马上凌空而起,身剑合一,连人带剑像一颗子弹疾射而出。“波”的一声,剑刺破魔法盾,紧接着又是一声“噗”,剑刺进了肉体,几点冰凉溅到脸上,一股血腥味迅速弥漫开来。
  多布的脸逐渐苍白,“哐当”一声,宝剑跌落,“你——,你为什么——非要杀死我?”
  “因为你必须为你侮辱别人的行为付出代价!如果你不口口声声地叫‘魔幻狗’的话,或许你现在还活着,但现在你只有死!”说完我猛地把剑拔出,空中溅起了无数血花,血滴落尘土中,溅起些许灰尘,发出轻微的哀鸣,它在为人的生命的脆弱悲鸣。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多布现在就这样慢慢倒了下去,在他一生中不知享受过多少的赞赏、鲜花,不知得到过多少女子的倾慕,而现在他死了,所有的一切都成为了过去,变得毫无意义。
  风吹起,拨动我黑色的长发,心底竟莫名地涌起一股寒意,我扭过头,不想再看瞪着白眼珠的尸体。
  我的士兵欢呼得近乎疯狂,连城上的人也在疯狂地叫着我的名字,我却只有除了杀人那一刻的冲动后的心寒。
  这时,敌方阵营蹄声再次响起,向我冲过来,我抬起头,看见了一只飞奔的独角兽,一个飘逸迷人的丽影,来的是玄月,我还以为是刚才那个争着要来挑战我的所谓的“勇士”。
  我紧了紧手中的剑,精神绷紧,全身进入了战备状态,我知道,玄月不是刚才的“勇士”,虽然近来我的法力剧增,但仍没有把握胜她,或许跟她这一战后就是我的毁灭。
  玄月很快来到跟前,独角售果非一般快马可比,速度快得惊人。
  玄月距我不到丈许停下,独角兽张开大嘴,打出一个个响亮的响鼻,从鼻孔喷出的气体喷得地上尘土乱窜。
  “你变得越来越可怕了。”轻柔的声音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敌意,深黑的眸子里透出无限的哀愁与柔情。
  我一愣,确切地说是被怔住了,心一下子乱了起来,没有了刚才的平静,我在怀疑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我的仇人,我要杀的人。
  “你怎么不说话?我们很久不见面了,是吗?”
  柔和的声音,绝色的容颜,还有那楚楚可怜的神情,忧伤的凤眼,我的心似乎快软化了,进入了迷茫之中,我在问自己:我该杀她吗?杀了她是不是太残忍?
  “王子殿下!杀死玄月!杀死她!”一虎老虎般的嚎叫声,像一只因过度用劲即将破裂
  的大喇叭发出来的宏大而又刺耳的声音,我的士兵也跟着狂喊起来。
  我猛地清醒,迷茫的眼神转变冷漠盯着玄月,那里面透着仇恨,透出愤怒。
  我发现玄月的身躯哆嗦了一下,眼神变得更加黯淡、哀痛。
  “杀死怜心!杀死怜心!”玄月的士兵也疯狂地喊叫起来,两股声音汇在一起,响彻云霄,连大地都在声音中颤抖。
  玄月把手举起做了一个阻止的动作,我也照做,顿时整个战场又静了下来,只有风刮起时发出的萧杀之气。
  “谢谢你看在我的面上放了我弟弟。”话语低沉,但绝对是充满感激的话语,可现在清醒的我已不能再被她所感动,相反还感到很厌恶。
  我冷笑了一下,“你不觉得你很会自作多情吗?我放你弟弟并不是因为你。”
  玄月被我的话愣在当场,脸上的表情在不断变化,良久,她发出了一声哀伤的叹息,“怜心,难道你真认为我是自作多情吗?你敢说你已完全忘记了过去那段感情?”
  “过去的早已经过去了,过去的那个玄月也已经死了,我为什么还要记着?”
  “可惜的是你仍然还记着。”玄月提高了嗓音。
  “不,我忘记了!”坚定的语气,冷酷的目光。
  “你在自己骗你自己!”玄月的声音激动中带着愤慨,眼睛逼视着我,似乎要将我的心看穿。
  我一怔,是吗?我是自己在骗自己吗?或许应该是吧。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忘记了曾经的那段感情,心底深处是不是已除尽曾经的已深深铭刻在内心的记忆。可是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仇恨,我更不能忘记,现在在我面前的人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必须杀死的人。
  “拔出你的剑吧,其他的我不想再多说。”我的声音冷淡中带着痛苦,和一个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成为仇人,而且要再度生死决战,这并不是一件很好受的事。
  玄月对我的话好像并没有反应,丝毫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只是把头仰起,望着上空,长长叹出一口气,无限忧伤地道:“怜心,我们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吗?”
  “难道你认为我们还有其他选择?”
  “当然有,只要你肯放下武器,跟我走,我用我的性命向你保证,绝没有人敢伤你一丝一毫。”
  笑,不屑的冷笑。
  “你笑什么?难道你认为我在骗你?”玄月接着道。
  “听着玄月,这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事!”我的语气坚定中带着嘲讽,嘲讽她的异想天开。
  玄月的脸色沉了下来,望着我的眼神好象很复杂,“这么说你是非跟我一战不可了。”
  “是的,我们别无选择。”
  “你为什么这么固执?!今天我要真跟你打的话,我身后就不会是区区四千人,我的特别战队也不会留在大营里!”说到这,玄月停顿了一下,缓了缓激动的情绪,接着道,“怜心,你是斗不过我的,别再做无谓的牺牲,这么执迷不悟,否则连我也保不住你。”
  “是吗?”我笑了一下,很复杂的一种笑,“既然如此我们就交锋一下吧,看是否斗得过你。”说完我跃身上马,掉转马头向我的军队冲了过去,马蹄溅起的灰尘将正在发愣的玄月淹没在尘雾里。
  我冲到军队前,再次掉转马头,盯着对方严阵以待的天魔士兵,心头掠过一丝杀气。
  我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剑在日光下闪耀着阴冷的寒光,我已经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杀------!!!”一声怒吼,剑尖直刺前方,烈马如离铉之箭飞掠而出,军队如爆发的山洪排山倒海般向前涌去,喊杀声震撼着整个苍穹大地,脚下踏起的灰尘弥漫开来,整个战场出现了一层迷蒙的灰雾。明晃晃的战刀长枪在灰雾中若隐若现地闪耀着,辉映出阴森的杀气。
  对面,玄月也发出了冲锋令,轰轰的马蹄声混合着喊杀声、马啸声迎面扑来。
  两股军队如两股愤怒的山洪,彼此都想将对方吞没。
  风刮起,沙石飞舞,山洪仍在滚滚对冲,轰轰声震颤着脚下的大地,发出沉闷的哀鸣。
  瞬间,两股山洪撞击,惊天动地,激起千层血浪,血花在空中飞溅,血腥的撕杀展开,在小小的亚桑城前上演了有史以来最为豪迈、悲壮的一幕:
  烈马狂歌,高擎剑。
  笑问天!
  热血男儿,保家卫国。
  抛头颅,洒热血。
  管他两军对垒,管他烈火横飞,管他电光闪烁。
  只须我烈马狂奔。
  当血花飞溅时,英名已经永存。
  惨烈,死亡,无尽的死亡。烈火横飞间,人倒下,在火中翻滚着,痛苦地挣扎,惨叫如同垂死的野狼在痛苦地哀嚎,烈马的铁蹄无情踏下,随着鲜血的喷出,惨叫声嘎然而止,人,死去,变成马蹄下血肉模糊的尸体。
  电光闪烁间,雷声轰轰,头颅被雷电击炸而开,空中脑水如雨般飞散。
  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脑水的恶臭味压抑在整个战场上空,混合在空气里刺激着每一个人的嗅觉神经。
  可是,已经没有人去理会这些。这一刻,人彻底暴露出了兽性的那一面,脑中只有一个字,“杀!”,因为自己要活下去,就必须杀死对方,所以这个时候,除了杀戮仍只有杀戮。
  我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我只知道让挡在我前面的所有人倒下,永远地倒下,他们倒下时飞溅出来的鲜血,痛苦的表情并没有让我有丝毫的心灵的触动,手中的剑更没有丝毫的迟滞。
  人性,在这一刻变得苍白无力,或许战争本来就是无人性的,如果要讲人性的话,除非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战争,只有和平。
  禁卫队紧随一虎、夏雷跟在我身后,这支队伍本来就是精英中的精英,在我强大的率先冲击下,这支队伍就变成了一把利剑,我就是利而快的剑尖,剑所到之处人头滚落,血沫四溅,哪里战事吃紧我就带着冲到哪里,或者从敌人的前方冲到后方,再冲后方向前方冲杀,形成前后夹击之势,敌方阵脚在这样的打击下开始有些混乱,士兵有的已经在退却。
  我的士兵已经杀红了眼,似乎杀疯了,没命地往前冲,往前杀,火球击在身上,烈火焚身也不顾及,而是猛地冲上前,抱住一个敌人,直至火将两人同时烧成焦碳,同归于尽。有的手被砍断,另一只手硬生生地以血肉之躯抓住砍来的刀剑,趁对方惊骇愣神之间,猛扑过去,一口咬断敌人的喉咙,满是鲜血的嘴微笑着看着敌人死去,而后自己才肯倒下。
  这一幕幕看上去都是那么的触目惊心,不可理喻,就凭着这股蛮劲、这种气魄,我尚未训练多久的两千军队以寡敌众,将玄月的四千精兵杀得惊骇异常,纷纷后退,在他们眼里,我的士兵不是人,而是野兽。
  “撤!!!”玄月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雷电组断后,骑兵两冀掩护!”玄月不愧是玄月,在这样混乱的局势下仍能镇定自若地指挥军队撤退,仍能将散乱的军队调动起来,这也可见她的军队也非一般的军队。
  雷电组强大的雷电攻击,延缓了我军的追击,即使有人冲到他们跟前,想突破他们的防线,两冀的骑兵即刻冲了过来,一阵砍杀,护住雷电组,边打边退。看着敌人渐渐远去,而自己又无能为力追上,就像眼睁睁地看着到嘴的肥肉飞走了一样。一虎直气的哇哇大叫,魔法战刀连续发出数个强大的魔法,从对方骑兵中撕开一道口子,率先冲杀过去,可还是太迟了,剩下的只有断后的部分雷电魔法师和骑兵,一虎大为恼火,大刀一阵疯狂地乱砍,拿这些逃不走的敌军泄气。
  “一虎,够了!不要再杀了。”我急忙阻止一虎道。并转向一旁的将领,“解除他们的武器,押下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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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战场上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声,“我们胜利啦!”“胜利啦!!!”士兵们激动地拥抱着、狂呼着,城楼上观战的人们也疯了。城门打开,从城里奔涌出狂欢的人们,有士兵、将领,还有平民百姓。因为这一场胜利,有的竟高兴得泪流满面,一虎又跑去疯了,留着夏雷守在身边,看来一虎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禁卫队首领。
  望着满地的残肢断臂,望着死状怪异的死尸,望着被血染湿的大地,再望向狂欢的人们,我的心底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并没有因这一战的胜利而有丝毫的兴奋,相反,内心深处更多的是无奈与悲凉。刚才撕杀的那种不顾一切的心境早已消散,现在我甚至感到自己犯下了深深的罪孽,不仅是对死去的天魔军队,更是对死去的自己的将士,如果没有我刚才发动的这一战,他们现在还好好地活着,可是这一战、这些死亡我避免得了吗?我不知道,我更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心绪会如此的矛盾,几乎不能自已。
  “王子殿下!你------,不舒服吗?”夏雷过来谨慎地问。
  我望了他一眼,沉重地呼出一口气,道:“叫人清理战场,尽快向我汇报。”
  “是!”夏雷领命而去。看来他才是最合格的禁卫队队长。
  我轻勒马缰,向城内骑去,禁卫队缓缓跟在身后。
  韩儿和碧雪骑着马,从城内迎面而来。我加了加马速,迎上她们。
  “韩儿,碧雪。”我轻轻地呼唤她们的名字。
  “王子,你没事吧,受伤了没有?”韩儿一见面就急切地问道。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轻声安慰她道。
  “怜心哥哥,你真的没事吗?可不要骗碧雪和韩姐姐。”
  我望向碧雪,看见了她担忧的眼波正在不断流转。我柔声中带着歉意道:“碧雪,真的没事,你------,还生怜心哥哥的气吗?”
  “不,不 ,不,怜心哥哥,都是碧雪不懂事,我根本就打不过玄月,要是碧雪真的上了刚才的战场,一定会受不了,那就一定会防碍到怜心哥哥的。怜心哥哥,请你原谅碧雪这一回好吗?”说完碧雪扬起脸,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我,里面含着悔意与恳求。
  我点点头,温柔一笑道:“碧雪真的长大了。怜心哥哥很高兴,怜心哥哥是永远都不会怪碧雪的。”
  “怜心哥哥你真好,碧雪以后再也不那么任性了。”碧雪露出了笑脸,脸上现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王子。你不能老穿着这件脏希希的战衣站在这里吧。”韩儿指着我满是血污的战袍道。
  我笑了一下,“好吧,咱们回去。”说完策马进入城内,城里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对我的欢呼声,赞颂声,置身于其中的我,心情除了沉重还是沉重,因为我没有能力真的消灭玄月的二十万军队,他们对我的赞颂只不过更加深了我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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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灯光下,我看着清理战场下来的汇报心里越来越感到沉重。
  歼敌一千五,俘虏五百,自己死亡一千,死亡率竟达到了半数,而且还有重伤三百,其余的都受了伤,无一完人,唯有禁卫队,除了重伤两人外,其余人均无大碍,无一死亡,可这又有什么用呢?禁卫队始终不代表整个军队,今天这一战虽然凭借战术以少胜多,然却自己损失了一半,如果今天来的不是四千而是四万呢,他们十个抵我们一个,最终还会是我输,这样下去,这仗还能打下去吗?打下去也只是在做无谓的牺牲。
  或许,死拼到底能够轰轰烈烈地死去,也无悔悲壮一场,可是,我能这么做吗?心里在坚决地回答:不能!我可以去死,但我的子民、我的将士,还有我心爱的女人,——他们,没有义务陪我一起死,他们应该有自己活下去的权利,我无权置他们的生死于不顾,何况魔幻帝国的复国梦还需要他们继续去奋斗,死,只是代表一切的毁灭与无望。
  我站起身,缓缓走出屋外。今天的月亮特别圆,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圆过。皎洁的月光在空气中缓缓地流淌着,洒在地上,给地面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银白色,看上去很美。然而置生于月光下的我,已无心去欣赏月光的美,反而感到月光给自己带来了一种冷冷的感觉。
  我留恋地环视四周,那草那木、那花那水、这房那屋,这一切是多么的熟悉,给人予家的
  温馨,让离家的人有一份思乡的寄托。
  而今,我就要离开自己,离开这个曾经给我家的感觉的地方,离开我心爱的女人。
  或许,这一去,就是永远的离别。
  现在,我只能多看它们几眼,深深地铭记于心,到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至少我可以想起,曾经,我在这里有一个家,在这里有我心爱的女人。
  月已经越升越高,快到正顶了,是该走的时候了。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想将自己的心尽快平静,割舍掉心中的那份留恋。
  冷风吹过,长发在颤抖,心除了冷似乎仍只有冷。
  我睁开眼,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心对自己说:走吧,去做你该做的事,该忘记的终究要忘记,这个世界没有太多完美的事,有时候自己不情愿去做的事终究还得自己去做。回避,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痛苦,给别人带来灾难。
  月,依旧很圆;月光,依旧明亮皎洁如故;清凉的风,依然在若有若无地吹拂着。而我已悄然离去。
 
 
 


 
 
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7-12-20
~第二十六章 迷糊情仇~
 
  玄月的军营像一只只蛰伏在地上的龟壳,在月光下安详地静伏着,士兵三五成群地坐在外面观赏着明亮的月色,可奇怪的是他们很安静,没有谁在说话,就那样静静地,带着种痴迷的神态坐着,月光晖映在他们脸上,竟显现出淡淡的忧伤。
  他们的忧伤神态缘于他们正在听到的乐曲。
  月光下,一座营帐的灯光异常暗淡,甚至比不上月光的明亮,昏暗是它唯一的底色,从而更增添了几分伤感的情调,乐曲声正从这座营帐忧伤地传出。
  我轻轻走近这座营帐,从帐中传出来的每一个忧伤的音符都在拨动着我每一根伤痛的神经,心底深处似乎又涌起了一股酸涩的的感觉,往事如流水般在脑海倒转,心仿佛进入了一个伤痛的无底深渊。
  乐曲依然在呜鸣,歌声此时响起,清脆的嗓音中带着令人心破碎的忧伤与苦楚。
  明月当空照,苦人无言笑。
  前尘旧事梦,如今多少痛。
  夜风起,凉心底。
  抚琴独唱泪如雨。
  满腔愁苦君不解,此心萧然也。
  独自抚琴无君伴,悲歌多少段。
  盼君归,梦几回。
  相思泪,人憔悴。
  梦里寻君心破碎。
  梦醒时分伤心泪。
  望君回,把心归。
  慰我相思泪,慰我梦中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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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声凄凉、悲切,犹如萧索、颓然的大地刮起的冷风吹过残枝败叶间所发出的瑟瑟的叹息,心在叹息中开始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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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所有的声音嘎然而止。静,有一种摄人的恐惧,杀气压抑过来,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我大惊,右手急忙扣起心诀,准备拼死一击,奇怪的是从营帐内传出来另一股气息,压抑住这股杀气。杀气慢慢消失,周围又恢复了平和、安详。
  “怜心,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轻柔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忧伤。
  我并没有因玄月叫出我的名字而感到惊愕,我早就知道,只要我来到她的附近,凭借那股曾经熟悉的气息她就会感到我的存在,就如同我一走到这就感知她的气息一样。因为,曾经,我们彼此之间太熟悉了,熟悉到心几乎连在一起的程度。
  我走进玄月的营帐,一个侍女过来加亮了灯光,而后退了下去,营帐里此时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想不到你会来,请坐。”淡淡的声音却不失待客的客气。
  “谢谢!”我在她左首选了一个地方坐下。
  “为什么不坐我对面,难道你怕面对我吗?”
  我淡淡地笑了一笑,“或许吧。”
  玄月也一笑,但那笑在我看来比哭还令人伤心,“你真的变了,说话的语气都不同了。”
  “是吗?其实人总会变的,你岂非不是如此,现在的你又何尝是以前的你?”
  “是啊-----。”玄月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变了,都变了-----,不过变得最可怕的还是你的实力,竟能避开二十万大军找到我的营帐,而且还在外面停了很久才被发现,如果换作另外一个人做今天的统帅,恐怕已经是身首异处了。”
  “或许是这样吧,不过如果不是你的歌乐声痴迷了众多的将士,恐怕我是很难见到你的。”
  “你今天来是要见我?”玄月扬起了脸望向我,忧伤的眼神中似乎带有几许兴奋。
  “是的!”我点点头,肯定地回答。
  “太好了!怜心,你终于想通了是不是?你愿意跟我走了,跟我回到我们过去的日子,对吗?”玄月竟然冲了过来拉住了我的手,眼神中跳跃着兴奋的光。脸上,笑得一脸的灿烂与妩媚,这是我自跟她断情以来第一次见到她的笑脸,见到曾经的那个爱笑的玄月,可是我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我,也不会再变成曾经的我。
  我抽开她的手,声音冷冷地说道:“玄月,别忘了我们是仇人,我们不可能再回到过去。”
  玄月一愣,脸慢慢僵硬下去,如同火热的碳火突然泼上了一盆冷水,冷却了下去,“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能把仇恨忘记。把仇恨记在心里。你不但是在折磨你自己,同样也在折磨着我你知道吗?”晶莹的泪珠自忧伤的眸子溢出哀伤地滑落。
  我的心为之一震,但很快平静下来,因为我知道,眼前的人的的确确是我的仇人,这个事实永远都改变不了。
  “你要我忘记仇恨,如果换着是你,你会忘记吗?国破家亡,父母惨死,你要我如何忘记?!”我几乎想用吼叫说出这句话,但我极力控制着自己,脸已绷得几乎胀血,幸好灯光不是很明亮,我又故意避着,以至玄月没有看清我的表情。这个时候我不得不这样,因为我来这里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既然你不能忘记过去,那你来这里干吗?不怕我杀了你?”玄月的声音也变得冷冷的,但冷仍掩饰不住语气中的伤痛。
  “我来这里根本就没想着还能活着回去,我只不过是想来碰碰运气。”
  “碰运气?哼,我想你是碰对了,是的,我不会杀你,现在你可以回去了,不过我要告诉你,其实我并不想对你父母下毒手,只不过这是你父王逼的,要怪就应该去怪你父王,是他自作自受------!”
  “住口!”我终于忍不住大吼出来,愤怒的双眼逼视着她,几欲将她撕碎。
  “哗啦”一下,营帐外冲进来一大堆士兵、魔法师,他们怒视着我,严阵以待,只要玄月一声令下,所有的兵器,魔法都将会招呼到我身上,将我击成肉沫。
  我和玄月对视着,她的眼神很复杂,似幽似怨,又似乎带着些许歉意。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没事。”玄月转过头,避开跟我的对视,向冲进来的人命令道。
  “是,公主!”冲进来的人陆续退去,不过他们退下时都用眼睛狠狠地瞪了我一下,那意思是警告我最好别伤害他们的公主,否则必定会将我碎尸万段。
  我努力平息胸中的怒气,把心中几欲喷发出来的烈火压抑下去,这个时候并不是我该动怒的时候,所有的一切我都必须强忍着。
  “唉-----。”玄月叹了口气,“怜心,我知道你不容许任何人说你父王的不是,所以我一直没有将真像告诉你,其实告诉你,你也不一定相信,愿意听下去,但事实终究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你必须接受,因此我不想再瞒你,现在我就告诉你真象,让你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你父王逼出来的,我并不愿意这样做,我------。”
  “够了!”我阻止了玄月继续说下去,“我今天不是来听你侮辱我的父王的,无论我父王曾经做过什么,至少我的母后,叔叔、伯伯及其他亲人,还有死在你剑下的无数冤魂应该是无辜的,所以你不要为你所做的狡辩什么,现在也没有这个必要,不是吗?”
  玄月住口不再说话,眼睛望着我,眸子中更显黯淡、无奈与忧伤。
  “我今天来是向你投降的。”我继续说道。
  “投降?”这时的玄月并没有像先前那样有激烈的反应,只是显得很惊讶,眸子中尽是疑惑与不信。
  “是的,我来投降!”我再次强调了一遍,语气很坚决,“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相信,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玄月笑了一下,很奇特的一种笑,笑中有几分无奈,有似有几分欣喜,“说说你的条件。”
  “你知道我有条件?”我问。
  “当然知道,难道我还不够了解你?”平淡的语气中带有些许过去的柔情,她的思绪似乎回到了过去,而我一回到过去总会想起现在,痛苦很快就会在内心深处曼延开来,从而坠向痛苦的无底深渊。过去,只是一场虚幻的、虽美丽却令人痛苦的迷梦。
  我沉痛地呼出一口气,缓了缓心绪接着道:“我的第一个条件是我只代表我一个人来投降,我的军队、我的子民不会跟着投降。”
  “你都投降了,他们不投降那干什么?继续要我用兵去镇压吗?”玄月不解地问。
  我接着她的话继续道:“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个条件,你必须放过他们并且保证不伤亚桑城的一草一不,你能答应吗?”
  “这------。”玄月迟疑了一下道:“我放过他们,不伤亚桑城一草一木?难道留着他们继续反抗我天魔帝国吗?”玄月显得有些难以接受。
  “这你放心,我会叫我的军队放下武器,然后遣散出城,你照旧可以派军队进城占领,这样难道还不成,我只是要你给他们一条生路而已。”
  玄月待我说完,沉思了片刻,而后扬起眼眉,黑亮的眸子紧盯着我,似要从我的眼中看透我的心,“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简单。”我答道。“因为我不想他们跟着我一起来受侮辱,每天被人当作狗看待。”我的声音冷峻中带着愤慨。
  “难道你就不怕被人当作狗看待?”玄月用奇异的口吻追问道。
  我没有立即回答,因为我的心正在被她这句话深深地刺痛,可我不能发作,强者是王,弱者有时候只能任人鱼肉。我从来没有承认自己是弱者,所以谁要侮辱我魔幻帝国,他就必须得付出代价。而今,为了亚桑城数万条生命,为了我爱的女人,我不得不屈服,承认自己是一个弱者,但我绝不会任人侮辱,总有一天,我会用自己的血以告魔幻帝国的子民,——魔幻帝国的王子永远不会屈服,真正的魔幻人永远不会任人宰割,总有爆发的那一天------。
  “你怎么不说话?”玄月打断我的沉思问道。
  我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道:“我没什么可说的,你要是答应这两个条件我就投降,不答应我可以立即死在你面前,你做选择吧。”
  “不要说死,我不许你死,只要你愿意投降我全答应你,刚才对不起,我只是怕你不是真的投降,所以才问你这么多的,以后不准你说死了,好吗?”她的柔情、她的妩媚、她的关切,以及她带着恳求的令人心软化的眼波,让我想起了韩儿,心在这一刻,似乎真的要软了下去。
  “好,我答应你。”我的声音中竟然带着温情,或许我真的把她当作韩儿了。
  我这句话说完,玄月显得很感动,竟靠过来,轻轻地抱住了我,她柔软的身躯几乎全挤到了我身上。曾经熟悉的感觉、曾经熟悉的身上的那股味道,在撞击着我的胸腔,心几乎要沉醉过去,回到往日的梦,但注定梦中只有无尽的痛苦。
  心在一遍又一遍地说着:韩儿,对不起!我曾说过我不会再理会玄月,可是现在,她正抱着我,诉说着她的柔情密语,我却不能拒绝,安然地接受着这一切。而你,现在或许正在为我担心。
  “怜心,我知道你是不会忘记我的。你知道吗,那日我弟弟逃回来,他告诉我,是因为他提到我你才受触动不杀他,并且还放了他,那一刻我感动得流泪了,从那时起,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让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回到我们过去的日子,现在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怜心让我们忘记曾经的不快,让我们重新开始,永远都不要分开,好吗?”玄月轻柔的声音说到最后竟变成了哽咽,泪水自她美眸中溢出,浸湿了我的肩膀,我能感触得到,这绝不是她的矫柔造作,而是她真实情感的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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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月开始在轻轻地抽泣,身子在微微颤抖着,“怜心,今天我真的很高兴,很高兴-----!”
  我的心进入了迷茫中,那一刻,似乎进入了一个让心几欲被柔情熔化的迷梦。
  我伸出手,想抱住她,可手刚触到玄月娇柔的身躯,心猛地一阵抽搐,身子一阵颤动,心迅速冰凉下去,直至凉到脚跟。
  一个声音在严厉地质问我:怜心,你忘了吗?玄月是你的仇人,是她,让你国破家亡,失去了几乎所有的亲人,让你受尽世间的磨难------,这一切难道你都忘了。还有韩儿,这个世界上最温柔善良的女人,她是那样的爱你,关怀着你,而今你却------。
  “你------,你怎么了。”玄月仰起了脸,泪眼满是深情的关切,“身子抖得这么厉害,是不是不舒服?”说着她把手轻轻地放在了我的额头上,脸上的神色显得很焦急。
  “我没事!”我急忙避开她的手道。
  “真的吗?我不信,还和以前一样,你总是不回照顾自己,我现在叫人弄些补药来,亲自熬汤给你喝,我可很久没有熬汤,你也很久没有喝过我熬的汤了。”玄月说着脸上竟洋溢起一丝兴奋的神采。似乎回到曾经那幸福的时光:手托香腮,痴迷地望着我把她亲手熬的汤喝完,我曾对她说,这个时候是她最美的时候。然而,这已成为永远的过去,现在想起,只能是我心中的痛。
  我摇摇头,道:“现在不用了,我还得回去。”
  “回去?你不是------。”
  “我必须回去,有很多事我得亲自去处理,明天上午我会遣散我的军队,正午的时候,我在城门口迎接你进城。”我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些许恳求,我真的害怕她不放我走,抑或看出我不是诚心的投降。
  玄月迟疑了片刻,终于点点头,“好吧,无论你要求什么我都答应你,本来我希望明日你跟我一同进城,现在你既然要先回去,我也不勉强,你走吧,不过要好好注意身体。”玄月说着眼圈竟然有些微红,眼神流露出依依惜别的留恋。
  我只好点点头,转身朝帐外走去。
  “你难道舍得你的韩儿吗?”玄月突然来这么一句问话,刚才她可一直都没有提到韩儿,所以这突然的一问让我感到有些愕然。
  我停住了脚步,眼前似有白光一闪,像刀剑之类的东西,瞬间消失。
  我抬起头,望向帐外依旧皎洁明亮的天空,心却感到更加冷了。
  我长长叹了口气,道:“该忘记的终究要忘记,我只希望日后你不要伤害她,可以吗?”说完我转过头,恳求的目光望着玄月。
  玄月似乎被软化,她点点头道:“只要你永远离开她,不再想她,我绝不为难她。”
  “谢谢!”我感激地说了这两个字后一脚跨出了大帐,突然,杀机骤起,一股凌厉的寒气向我袭来,我急忙厕身一闪,左掌出击,“砰”的一声大响,一个人影飞了出去,一连串的“哗啦”“劈啪”“嘭嘭”的声音过后,数座营帐翻倒在地。数十个人拿着兵器从翻到的帐篷中爬了出来,凶猛地向我冲来。
  “出了什么事?”玄月急忙冲了出来。
  “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手!”玄月向围向我的士兵命令道。
  那边,地上爬起一个人来,嘴角流着鲜血。众人的眼光齐移过去,望向他。
  “怎么会是你,梅尔?”玄月厉声喝问。
  梅尔先是一颤,尴尬了一会儿,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常态,踉跄着步子,在几个士兵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参——,参见公主殿下!”
  玄月冷哼一声,“为什么要施暗算偷袭?要是换着别人,现在岂非死在你剑下。”
  “公主殿下,我这样做是为了多布报仇雪恨,我要让那些魔幻狗知道,敢杀死我天魔帝国的勇士,绝得不到好下场!”他这句话说得情绪激昂,周围的天魔将士情绪也被调动起来。
  而我,正在压抑着胸中因一句“魔幻狗”而引发的愤怒,要是在其他场合,他早已死在我手上,或者刚才我下手重一点,他也不会再在这里满口“激昂”之词。
  待梅尔说完,玄月冷笑一声,“是吗?你真的是为了多布报仇,可既我所知你向来与多布不和,数次决斗你都想置他于死地,现在怎么------?”冷漠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
  “公主殿下,那是因为现在情况不同了,我------。”
  “够了!”玄月厉声喝止住梅尔,“你不用再狡辩了,即使你是为多布报仇,可用这种下三滥的暗算手段是一名真正的勇士所为的吗?你简直辱没了你‘勇士’这个称号。”玄月犀利的目光直逼梅尔,梅尔开始发起抖来,刚才理直气壮的那股豪情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我------。”梅尔的声音在发抖,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还我什么?快过来向怜心王子赔罪,要不是他手下留情,你这条命还在吗?”
  梅尔急忙应了声“是”,战战兢兢地向我过来,弯腰行了一礼道:“怜心王子,很抱歉,是我错了,多谢你刚才的不杀之恩。”
  我淡淡一笑,“好说,希望不会有下次。”
  “我保证下次不会再这样。”说完这句话,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眼神中尽是怨毒,当然这是背着玄月的一个动作,对着玄月的那一面仍然是笑容可鞠,极力表现出对我的感恩戴德。
  待梅尔退下后,玄月冷峻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名将士,目光透视出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她真不愧是一名出色的领兵统帅,众将士在她的目光逼视下肃然而立,无一人敢透出半点气息。
  “你们听着,怜心王子是来献城的,今后他就是我天魔帝国的一员,他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话,谁要是敢违抗严惩不贷,听到没有?!”
  “听到了,属下遵命,见过怜心王子!”说着他们真的向我齐行了一礼。
  我倒被这些将士的举动愣住了一下,更想不到玄月会对她的将士下这样的一道命令。
  “好了,现在大家回去准备,明天正午准备进城。”玄月再次命令道。
  “是!”众将士恭敬的应了声,陆续退了下去,周围又恢复了平静。月,仍旧很圆;月光,依旧很冷。
  “你——,没事吧,受伤了没有?”玄月拉起了我的手,关切地问,刚才那个冷峻、威严的统帅不见了,现在她是一个女人,温柔、娇媚、体贴,让人心为之沉醉。
  “你回去吧,我没事,我该走了。”
  “那让我送你一程吧,万一再有人------。”玄月关切的语气中带着担忧。
  我的心底似乎涌起一股什么东西,感觉很复杂,自己也不知道确切是什么,只是在想,她在担心我的安全,她还是像以前那样深爱着我,心中那段感情犹在,而我,却已不能再拥有这段感情,仇恨我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它已将曾经的那段感情埋葬,留下的只有内心深处无尽的苦楚。
  “你怎么了?不说话。”玄月眼中的关切更甚。
  我只好避开了她的眼睛,轻声道,“我没什么,你应该去安慰安慰梅尔,看得出他是因为你才用这种手段对我下杀手的。”
  “可我心中早已占据了你,其他的人我根本不在乎,这一点难道你还不明白?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拒绝别人的求爱,为的就是你啊,我的王子。”玄月包含深情的双眼又逼视着我,她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没有立即回答她,其实我也回答不了她,我不能对她说我也还爱着你,更不能对她说,我心中除了对你的仇恨已再无其他,因为这关系到数万条生命。
  我抬头望了望天上冷冰冰的圆月,轻声道:“我走了,你不必再送。”
  “你在回避我的问题。”玄月的眼睛依旧逼视着我,似乎不肯有丝毫的放松。
  我苦笑了一下道:“这个问题我已回答你了,我不是来向你投降了吗?你还想要我对你说什么,对不起,天已经很晚了,如果真要我回答什么,明天我会给你最完美的答复,可以吗?”
  玄月的眼神逐渐柔和下去,她轻轻叹了口去道:“好吧,我不会苛求你什么,你回去吧,不过要小心。”
  我急忙点头转身就走,心里急切地想着“逃离”此地,我不想再看到玄月,看到她的柔情;她的关切;她的------。这些只会让我的心进入无尽的痛苦之中。
 
 
 


 
 
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07-12-20
~第二十七章 生离死别~
 
  月,已经偏离了天顶,看来时候真的不早了。
  我加快了脚步,奔向亚桑城。
  远处,隐隐约约的亚桑城在月光下静静地矗立着,显得如此的孤独、凄凉与萧索。
  我脚步如风,两旁模糊的山峦徐徐向后退去,亚桑城很快逼近眼前,已经可以看到城上警戒的士兵。
  城门口,几个人影向我冲了过来,“参见王子殿下!”夏雷和几个禁卫队单膝跪在地上行礼。
  “起来,此处不用多礼。”我小声道。
  “是,殿下。”夏雷等起身,脸上洋溢着异常的欣喜,像是压在身上的担子突地卸下,变得无比轻松一样。
  “王子,你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我们可等不下去了,大家都准备冲进玄月的大营了。”
  我淡淡一笑,“我已经对你们说了,我不会有事,还担心什么?何况你们真冲进去,还能活着回来吗?”
  “要是您真回不来,就是死我们也得冲进去!”语气坚定,透露出壮士不畏死的豪情与刚毅,同时也显出了他们的忠诚。
  对他们的这种表现我不免有所感触,我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神情有些激动,“好,好样的,你们不愧是我魔幻帝国最忠诚的勇士,现在我有件事要你们去做,但在事未完成之前,你们不能透露出任何有关的信息,对谁都不可以,包括亚桑城所有的人,能做到吗?”
  “能!”众人齐声坚定地回答。
  “很好,你们听着,我这次我独闯玄月的大营是为了诈降。”
  “诈降?”夏雷不禁有些诧异。
  “听我说完,不要插话。”我用缓和的语气谴责他道,可这仍令夏雷有些惶恐。急忙道:“属下知罪!”
  我接着说道:“ 玄月已经答应我不伤害城里的百姓,,我们的军队明晨可以遣散撤走,,玄月的大军会在正午进城,到时我会在城门口------。”
  说到这我停了下来,心绪开始有些波动,明天正午,正午过后,我还能看到这个世界吗?还能看到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吗?已经不能了,我生命中的一切都将会在那一刻结束,成为永久的过去,而后被记忆的灰尘所淹埋。
  “王------,王子,你------。”夏雷谨慎地叫了我一声。
  我回转过神,眼睛望着他们,心头竟然涌起一股留恋,这些日子来,他们紧跟我身旁,为了我的安全,为了魔幻帝国的复国梦出生入死,而今,很快就要跟他们永别了,心头不免感到有些酸涩。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一字一句地道:“明天正午我会自刎在城门口,用我的血来迎接玄月进城------。”
  “王子殿下,万万不可呀!”夏雷等“扑通”“扑通”跪下,语带哀求。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哀求。继续道:“其他人走时,你们先不要走,我死后设法弄到我的尸体,而后火化送到魔幻城埋葬,毕竟那才是我的家,这就是我给你们的最后一个任务。”我的话说到这,声音已变成冷冰冰的,冷得连自己都想发抖。
  “殿下,你要三思啊,你不能这么做,我们求你了!”夏雷等人仍在苦苦哀求,声音哀痛得有些像是在哭泣。
  我的心在颤抖,痛苦早已充斥心胸,“其实我又何尝想如此,可为了亚桑城数万条生命,为了保存复国的力量,我别无选择,你们是军人,军人就得服从命令,你们现在好好听着,如果当中有谁可以活着的话,一定要继续反抗天魔帝国,为复国梦奋斗,这是我对你们的最后一点期望。”说完,我感到眼睛有些湿润。望着眼前这些曾日夜相随的铁血汉子,面对生离死别,我又怎能不有所伤怀。
  “王子殿下,我们------,我们一定------。”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夏雷等人竟流下了男人的眼泪,话已说得泣不成声,无法再继续下去。
  我逐个将他们扶起,重重地按了按他们的肩膀,强忍住自己也要掉下来的眼泪,道:“是男子汉就要坚强一点,站起来!不要哭泣,魔幻人是不应该相信眼泪的。”
  夏雷等人止住了泪水,一个禁卫队上前道:“王子殿下,你可以扮成士兵明晨跟大家一起出城,不要理会玄月。”
  “这怎么成,我已答应别人,岂能出尔反尔!”我的声音有些严厉,眼睛逼视着他。
  “王子殿下,属下该死,属下-----。”他的声音在发抖,人也在发抖。
  看他那样,我的心颤动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的反应太过失态,其实他所说的并不无道理,战争从来就不讲什么信用,只有败者和胜者,无论你用的是什么手段,我完全可以照他所说的去做,但是我不想背叛自己的感情,精明的玄月之所以轻易地相信我的诈降,是因为她心中还存有对我的那份感情,她是用感情来做赌注,赌我会真的投降,如果我失信,就是玷污了这份感情,对于感情我从来都是崇尚它的圣洁,我不想玷污它。
  虽然玄月不是我该这样去做的人,但是感情就是感情,纵使人有千千万万的错,感情绝对是无辜的,没有谁有权利去无理玷污它,至少我不会那样去做,更何况,我这一走,城里的百姓怎么办,屠城将会是最终的结果。那样,对于亚桑城的百姓,我将会背上一生的命债。
  想到这些我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而对还跪在地上的那个禁卫队道,“起来!你什么错都没有,是我失态了。”
  “谢王子,我-----。”
  “好了,什么都不要在说。”我举手制止住他,接着道:“我们该走了,还有很多事需要去做。”说完,我率先向亚桑城黑洞洞的门口走去,身后是长长的被月光光映出来的凄迷的影子。
  城里的情况有些出人意料,这个时候应该是休息的时候,宁静才应是此时的主旋律,相反,这里却让人感到有些躁动,时不时有举着火把匆匆而过的士兵,这些士兵且多数是负责王宫警戒的卫兵。
  我感到事情有些不妙,加快脚步向王宫赶去,到得王宫,这里还要热闹,许多地方都还亮着灯,卫兵的脚步声急促地响起,从这边奔到那一边。
  “什么人?站住!”守卫宫门的卫兵发现了我们,立即厉声喝问。
  “大胆,是王子殿下!”夏雷应道。
  卫兵一愣,举起火把近前一看,急忙跪下,“参见王子殿下,属下对殿下无礼,请殿下恕罪。”
  我一笑,道:“起来,你何罪之有,该奖赏才对。”
  “谢殿下!”卫兵松了一口气起身,接着道:“殿下,韩小姐和碧雪小姐都在找你,您总算回来了------。”
  “她们找我?”我有些愕然,这两个鬼丫头,这样大张旗鼓的找我,万一惊动了其他将士,一知我不见了,岂不是有乱军心,给敌人予可乘之机?可我也不能怪她们,我知道她们定是不见了我,因担心出事才慌了神而这样做的。
  我进得王宫,迎面碰上了一支找人的队伍,还没反应过来,“王子!”随着一声呼叫,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就扑到了身上,是韩儿,碧雪也在一旁。
  “王子你去哪了,怎么也不说一声,你知道吗?到处找你都找不到,我快发疯了。”韩儿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哽咽。
  我朝她微微一笑,道:“我什么事都没有,倒是你,可别急出病来,我可会担心死的。”
  “你还有心跟人家开玩笑。”韩儿的粉拳轻轻地击在了我肩上。
  我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好了,韩儿,你先和碧雪回去,待会儿我再来找你们。‘
  “恩”。韩儿点点头。
  我转向安静得有些让人奇怪的碧雪,“碧雪你怎么不说话?”
  碧雪小嘴一嘟,“哼,怜心哥哥只要韩姐姐都不要碧雪了。”
  我苦笑了一下,这丫头原来在吃醋,“怜心哥哥等下再来补偿你,好吗?现在跟韩姐姐回去,怜心哥哥有事还要处理。”
  “好吧,这可是怜心哥哥说的哦,不许骗人,我就和韩姐姐等着怜心哥哥办完事回来,碧雪还会做很多很多的点心给怜心哥哥吃。”
  “恩,碧雪真乖。”说完我转向夏雷,“把所有的主要首领叫到会议厅。
  “是!”夏雷应声而去。
  我正要走,韩儿叫住了我,“王子,出什么事了吗?这么晚了还要召集所有首领。”从他眼中我看出了不安与忧虑。
  我勉强一笑,安慰她道:“没什么,你不用担心,回去吧。”
  韩儿仍然有些放心不下,“那你要早点回来,好吗?”
  “好的,我一定早点回来。”
  得到我的保证之后,韩儿才肯和碧雪离去,不过看她离去的样子,仍旧对我说的“没什么事”感到怀疑。
  ------
  我走进会议厅,人还没有到,里面空荡荡的,很安静、很安静。沉重的脚步声“嗒嗒嗒”地敲击着我空落的心,从而内心深处有一种隐隐的生痛。
  望了望整个大厅,所有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多么的让人留恋,而今,过了进晚后,就要跟这间举行了无数次会议的地方说永别了,心里的落寞不禁油然而生,再想起曾经无数复国的豪言壮语在此响起,悲壮的誓言在此立下,可现在一切就要归于完结、沉寂,内心深处更感惆怅与伤痛。
  我沉闷了一会儿,从心底轻轻呼出一股沉重的气息,移动脚步缓缓走向窗前,将窗户推开,明亮的月光迎面扑来,刺激着我的双眼,我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站着,用心感觉得出,月亮一定还很圆,从来就没有这么圆过。
  曾经,我小的时候,母后告诉我,当月亮最圆且要落山的时候,你闭上眼睛对着她许下心愿。日后心愿一定会实现,得到了结。
  小的时候我很相信,于是许下了许许多多的心愿,其中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一位温柔美丽,善良而又爱自己的妻子。曾经和玄月相爱时我相信是月亮给予我的恩赐,但这一切只是一个痛苦的梦,后来又遇到了韩儿,明天却又要和她永别------,我不知道,是我的错还是月亮的错,抑或是命运的错。
  月啊!你到底长不长眼睛,为什么要这样苦苦折磨我,难道天注定我的心愿就永远无法实现、无法了结吗?现在,我又向你许下自己的心愿,我希望我的复国梦终有一天被他人实现,这个心愿你能答应给予了结,给以实现吗?这会不会又是一个永远也不能了结、实现的梦?想到这心中涌起了千万缕愁丝,不禁生出一阵感慨:
  明月何皎皎,
  心愿何时了。
  千秋家国梦,
  梦里愁多少。
  一缕愁丝化作一滴清泪自眼中悄然滑落,道不尽多少怅然与哀愁。
  我缓缓睁开眼,月在眼中模糊了,只是感到眼角有一种湿漉漉的感觉。
  我伸手把窗户关上,转过头望向大厅,心里一颤,吃了一惊。
  厅内已经挤满了人,几乎所有的将领都到齐了,他们就那样静静地望着我,一声不吭,只是从他们的脸上可以看出些许忧虑与不安。这或许是刚才我毫无掩饰的表情给他们看见而造成的吧。
  但是,他们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刚才我的确太投入了,竟然对身旁的事浑然不觉。
  “王子殿下,深夜急召我们,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洛元上前小心询问道。
  “是啊,王子,有事就说嘛,自己憋在心里干吗?”一个粗大的声音响起。
  我抬头向下望去,是一虎这小子,除了他还有谁敢这样说话。这家伙的脾气是我最烦的,所以有些事我都不想惊动他,没想到现在又混进来了。
  “我什么时候允许禁卫队的首领来开会了?还不下去!”我冷冷地命令道。
  一虎见我赶他,急了,“王子,这------,我------。”
  “下去!”命令仍是冷冰冰的,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我不想再让他在今天的会议乱来一气。
  “是。”一虎无奈,只好悻悻退下,嘴里在嘀咕,“早知这样,我就不当什么禁卫队的队长了。”
  一虎出去后,我坐到首座,冷冷的目光扫视座下众人,良久,道:“我还是你们的王子吗?”
  “是,当然是啊。”众人都有些诧异,等了这么久竟等到我这么一句话。
  “那好,我的命令你们是不是必须得服从?”我用严肃的语气接着问道。
  “当然了,就是叫我们去死,也毫无怨言啊。”众人更显诧异,叽叽喳喳地低声议论起来,我能够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今个王子怎么了?好像很反常。”“是啊,从未见王子如此啊。”“这到底怎么了?”“------。”
  听着他们的议论我笑了一下,我也不知为什么要这么一笑,笑后我猛地起身,凌厉的目光射向众人,座下顿时鸦雀无声,几乎连喘息都已消失,厅内静得有种冷的感觉,下面已经有人在微微颤抖。
  “洛元长老听令!”我厉声道,这一声几乎聚集了我心胸中所有的力量发出,严厉得连自己都有些生畏,我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洛元上前,声音有些哆嗦,“属下——,在!”
  “从明天起,你就是亚桑城军队的最高首领,任何人都得服从你的命令!”
  “这------。这------。”不光是洛元,其他人也怔住了,奇异的眼神望着我,片刻,众人即躁动起来。“这怎么行嘛?------。”“是啊,是啊!”------
  “安静!”我再次厉声道。
  大厅内安静了下来,不过众人仍旧是疑惑重重。
  “王子殿下,老臣实难当此任啊!”说着洛元跪下,哀求道:“请殿下收回成命。”
  “请殿下收回成命。”众人齐跪下哀求。
  我冷笑了一下,“怎么?刚才不是说让你们死都无怨言吗?现在我可没叫你们去死都不原服从命令,看来我这个王子不当也罢。”
  “王子殿下,千万不可啊。”洛元说到这竟然老泪纵横起来,我知道他很痛心我这句话,我的心也在痛啊,几乎要软了下来,但我必须忍住,这个时候不容许我心软,“王子啊,你永远都是我们的王子,不能不做啊!”
  “是啊,是啊!”众人也在哀求。
  “王子,我们求您了,现在您可是整个亚桑城的主心骨,数万条人命都系在您身上啊。”一个老一点的首领跪到前面声泪俱下地说道。
  我冷冷扫了他一眼,道:“如果你们真为亚桑城数万条生命考虑的话,就应该服从我的命令,如果不愿意,亚桑城数万生命就只有死,你们知道吗,啊!”我的声音激动得几乎吼了出来。
  “这------,这-----。为什么是这样,难道王子您交出了权利就可保亚桑城数万条生命吗?”一直不发言的小星冲上前逼问我道。想不到,这个平时一向沉默寡言的小伙子有时还会一鸣惊人,做出别人不敢做的事来。
  “大胆!胆敢冒犯王子,还不退下!”身旁的禁卫队厉声向小星喝道。
  小星好象无动于衷,继续道:“我无心冒犯王子,只是想问个明白而已。”
  “你——!”禁卫队正想发作,我出手阻止了他们。
  我起身,缓步走到小星身旁,“我想不止你想弄个明白,其他人也想弄明白,我向大家保证,明天过后你们都会明白的,现在我只需要你们服从命令,明白吗?”说完我用眼睛逼视着小星。里面透着寒冷与威严。
  小星无奈地退下。我朝身后招了招手,一名禁卫队捧出了象征最高权利的大印,我将它小心托起,递到洛元面前道:“长老,日后就全依仗你了,我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王子,这——,这——,这使不得啊!”洛元还在苦苦哀求,“王子三思。”
  “请王子三思。”众人也还是不罢休,跟着哀求。
  我有些恼火他们的顽固不化,于是不再理会他们,只管继续道:“你们明晨把武器藏好,穿戴成平民的样子,分散成小队出城,出城后由洛元长老将你们重新集结,而后去投奔天劫王子,继续反抗天魔帝国,实现我们的复国梦。”
  这句话说完,众人面面相觑。脸上大多是迷惑与不解,“这——,这行吗?玄月会看着我们大摇大摆地出城?”
  “大胆!竟敢怀疑王子的话。”禁卫队又有人在发火,说话的那人急忙闭嘴。
  我淡淡笑了一下,道:“我说的话用不着你们质疑,至于玄月为什么会让你们出城,日后你们自然会知道,我现在不想多说什么,我需要的是你们必须服从命令。否则休怪我无情!”说着我猛地一掌推向一旁,一股绿光射出,旁边的一张桌子被击得粉碎。
  下面众人面露惊骇之色,你瞧瞧我,我瞅瞅你,没有谁敢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跪着。
  我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满意地一笑,“好,既然没有人再有异议,大家就下去准备吧,明晨及早出发。”
  众人缓缓起身,都是面色沉重,尤其是洛元,捧着大印的手一直在颤抖。
  “大家慢走!我有话说。”一个清脆熟悉的声音。
  我一愣,眼中出现了韩儿的身影,她大步穿过人群,走到我面前。
  “韩儿------,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这只是想替大家问你一句话。”她的样子很严肃,声音冷峻无比,眼睛逼视着我,似乎已看透了我的心。
  我缓了缓神,轻叹一口气道:“有话你就问吧。”
  “你叫别人走,请问你呢?去哪里?自刎吗?”
  我猛地怔住,自刎?他怎么知道,谁说的?我感到事情开始有些不妙,
  果然,本已经准备离去的首领都停了下来,并逼视着我,从他们的眼神中我知道他们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我也明白,真相告诉他们,我所做的一切就全完了,亚桑数万条生命除了死,仍只有死。
  我怔了一下后,很快反应过来,朝韩儿冷冷一笑道:“韩儿,这不是你该问的话,这里也不是你该来胡说的地方。”接着我面色突变,厉声道:来人,将韩小姐押下去!”
  “是!”身旁的禁卫队欲扑上去。
  “好,你竟这样对我,我现在立即死在你面前。”白光一闪,锋利的匕首插进了她雪白的胸膛,雪,白色的,缓缓流了出来。
  突变骤起,我竟然无力阻止,这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全身虚脱,人软了下去,往后就倒,“王子殿下!殿下——!”身后的禁卫队扶住我,一阵疾呼。
  泪水从眼中溢出,伴随着已成碎片的心滑落,发出痛苦的哭泣。
  我抱起韩儿娇弱的身体,泪水滑落在他娇嫩的脸庞,印出深深的伤痕,“韩儿,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已泣不成声,只有把头埋在她胸口放声悲痛地哭泣,我从来都没有这样哭过,这是第一次,为自己心爱的人,整个人都在哭泣。
  突然,我似乎感到韩儿另一只手在我脑后动了一下,我大惊,猛地站起,放开了韩儿。可是已经迟了,大脑一阵麻木、晕眩,身旁的人在眼前若隐若现,眼前渐渐模糊。
  韩儿慢慢地站起,握着刀的手从胸口放下,那刀是活动的,血是她割破手指流出来的。
  “韩儿,你-----,为什么?-----。”
  韩儿神色带着无奈与伤痛,道:“王子,对不起,我不得不这样做,我不能让你去死,夏雷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夏雷?是夏雷这个混蛋,枉我对他那么信任,竟然------。”我欲发作,可自己已经由不得自己了,人慢慢瘫软下去,嘴巴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
  韩儿过来抱住我,流着泪道:“王子,我知道这样做你会恨我,但是我不能没有你,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啊?”说着她把脸贴在我脸上低低地抽泣起来。
  我只有在心里无奈地苦笑,我要是不死,亚桑城的百姓怎么办?一个字,“死”。我的眼中已看到了鲜血。
  玄月被欺骗后愤怒地率领着大军冲进了亚桑成,刀剑飞舞,血花飞散。人们在拼命地逃窜着,哀号着,哭声震天。玄月的士兵狂笑着追在身后,大刀砍下人头飞落,生命就此终结,屠杀就这样进行,血洒遍了大地,汇成河缓缓地流淌着,最后整座城除了看到血仍只有血,我的眼前已经全是血色,我想阻止,我想呼唤,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了,我只能闭上了眼睛,痛苦地睡去,眼角流出了一滴悲痛的泪。
 
 
 


 
 
只看该作者 12楼 发表于: 2007-12-20
~第二十八章 避难爱兰~
 
  迷糊中一股淡雅的清香刺激着我的嗅觉神经,我睁开了双眼,四下 一望,映入眼帘的事物让我吓了一跳,我急忙翻身从床上坐起。
  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我所处之地,只有四个字,“豪华气派。”这种豪华气派非一般的豪华气派,而是只有帝王家才有的气势,就像我曾经住的魔幻王宫,虽然此处不及后者,但也绝不会逊色多少。
  我心里一阵纳闷,这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到了这里,这是谁的王宫,我实在想不出来,突然一个可怖的闪念掠过心头,难道是被玄月抓到了她的王宫?不会吧,我不是被韩儿弄晕了吗?一想到这,心底猛地一凉,糟了,难道韩儿也出事了?心里一紧正想叫人,两个还算秀丽的宫女缓缓走了进来,眯笑着脸,样子甚是讨人喜爱。
  “见过王子。”她们向我行了一礼。
  我已顾不着跟他们客气,劈头就问:“这是哪?快告诉我!”
  他们瞧了瞧我焦急的样子,竟抿嘴一笑,“王子别急,待见到我们公主你就知道了。”
  “公主?你们的公主是谁,是不是玄月?”我更急了。
  “当然不是,这里是爱兰帝国,哪来的玄月,想不到你不记着人家,反倒记着玄月,真没良心。”一个清脆娇嫩而又熟悉的声音传来,人已映如眼球。一身白纱绿裙,一个水嫩的脸上欲滴出水粒的美人,头上凤冠金光闪耀欲乱人眼,长发在身后微微波动,像湖面微风拂起的波纹。她的笑,是那样的纯、那样的甜、那样的美,又是那样的熟悉。
  我瞪大了眼,半天没反应过来,是韩儿?
  “参见公主殿下!”两个宫女急忙过去见礼。
  韩儿朝他们轻盈一摆手,“免礼。”而后轻盈地飘到我身前,调皮一笑,学着宫女的样行了一礼,“给王子请安,王子万福。”
  我反应过来,望了她一眼,苦笑了一下道:“我早应该想到你是公主的。”
  “其实你已经想到了,还记得那次蒙着眼睛逛街遇到的那几个人吗?他们是奉我父王之命去找我的,本来你已经怀疑我了,谁叫你情痴啊,我一哭你就不怀疑了。”
  我无奈,也不想跟她争辩,现在到了她的地盘就只有任她来损我了,不过令我感到欣慰的是看到了韩儿本来的面目,——调皮、活泼、可爱,曾经因我而埋没了的韩儿又做回了她真正的自己。
  “喂,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一醒来就想着玄月,而不是我?”
  我扭头,瞅了一下她像是在质问我的眼睛,一笑道,“我以为自己被玄月抓到了她的王宫里,连你也被抓了,你要是被抓住,可就惨了,玄月非把你吃了不可。”
  “有这么恐怖吗?”
  “曾经我也不相信会有这么恐怖,但是如今的玄月已非往昔。”
  “那也确实,就像她屠杀亚桑城一样。”
  “什么?”我一听这话猛地抓出了韩儿的手,“你是说亚桑城被屠城了。”
  “哎哟,你抓痛我了。”韩儿惊叫。
  我这才发现失态,急忙放开手道:“对不起韩儿,我太冲动了,请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快!我的军队?亚桑的百姓,他们怎么了?是不是都死了?”我急切地催促着,心快蹦了出来。
  “王子你别急嘛,军队都安然撤到了爱兰城,我父王给了一块地方让他们暂时驻扎在那里。”
  听她说完这句话,我稍稍松了一口气,感激地对着韩儿道:“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就真的全完了,那么百姓呢?他们怎么了,有多少人逃出来?”
  问到这韩儿眼神低沉下去,没有立即回答,我的心“咯噔”一下,知道出事了。
  “王子对不起,百姓只有部分撤出,大部分留在城内被玄月屠杀了,现在整座亚桑城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大脑“轰”的一声,我被怔在了当场,无力地瘫坐在床上,虽然这是我预料中的事,但一旦真的成为事实,岂又是人所能接受的。“屠城”“死亡”“废墟”多么恐怖的字眼,我的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鲜血,看到我的子民在垂死地挣扎。
  “玄——月!”我恨恨地吐出了这两个字,抓住床沿的手越来越紧,床发出了“格格”的呻吟。
  “王子,这都怪我,要不是我,玄月也不会屠城,那些百姓就不会死得那么惨,可是我又不能不那么做,我------。”韩儿在深深自责。
  我哀伤地叹了口气,“韩儿,你不用自责,是玄月太狠了。”
  韩儿似乎对我这句话很有同感,“我也不明白,玄月她也是一个女人,女人怎么会这么狠毒呢?”
  我冷笑了一下道,“女人往往是可爱的,但是她一旦坏起来会比男人坏得更彻底。”这句话说得我咬牙切齿。
  韩儿被我的表情怔住了一下,“王——,王子,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的,我知道,这件事也有我的责任,我------。”
  没待他她说完,我一把将她搂住,泪在眼里打着转,但我必须强忍着,数万百姓的生命不是用眼泪就能换回来的。现在,心头又加重了一份仇恨,沉重压下来,心真的感到很累。
  “韩儿,不关你的事,你不要自责了好吗?我欠你已太多,再自责我的心会更累,知道吗?”我的声音说到最后近乎沙哑。
  韩儿身躯微颤了一下,正要说什么。
  “陛下、王后驾到!”
  韩儿急忙推开我,“王子,快穿戴整齐,我父王、母后来了。”
  我心里也是一紧,我可绝不能就这个样子见爱兰的国王、王后。于是急忙在韩儿和两个宫女的帮助下忙碌了一番。
  片刻,一只玉手将门帘掀开,“陛下、王后请!”
  一位身材高大,微胖,两撇小须,头戴王冠的男子阔步走了进来,身后,一位美艳的妇人,美艳中带着华贵、带着慈祥、带着甜甜的笑,很像我初见韩儿时的样子。
  “参见父王、母后!”韩儿急忙过去拜倒。
  “哎呀,韩儿,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有礼了,快起来,起来!”国王急忙双手扶起他的女儿,样子甚是怜爱。
  “参见陛下、王后!”我赶紧过去见礼。
  国王瞅了我一眼,淡淡地问道:“你就是魔幻帝国的怜心王子?”
  “正是!”我恭声答道。
  “快起来。”王后微笑着道。
  “谢王后!”我起身恭立一旁。
  王后过来,仔细地上上下下地观察着我,她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这使我想起了自己的母后,一股悲痛在胸中涌起,翻滚着。
  “恩,果然与众不同,我女儿眼光还挺不错。”王后对我点点头,很满意地说道。
  “那当然了,女儿选的人怎会令母后失望呢?”说着韩儿得意地瞥了我一眼,朝她母后调皮一笑。
  “呃------,是不错,只不过嘛------。”国王好象对我有不如意的地方。
  我正想听他说下去,我哪里有问题,可韩儿却急切地插上了嘴,“父王,你又来了,不是说好了不再提旧事的吗?你可不许撒赖。”韩儿摇着国王的手撒起娇来。
  “好好好,父王不撒赖,父王乃一国之君,君无戏言,怎么会撒赖呢?只不过我想跟他说几句话而已,这也不行吗?”
  “嘻嘻”韩儿得意一笑,“当然行啦,不过父王你不可以骂他,否则我哭鼻子。”
  看着韩儿在撒娇我有些想笑,但却又不能笑,只有忍着。这年头还是做女孩好,至少女孩可以撒娇。
 
 
 


 
 
只看该作者 13楼 发表于: 2007-12-20
~第二十九章 两难抉择~
 
  国王对韩儿的撒娇显得有些无奈。
  “好,父王不骂他就是,你这个丫头,怎么心全向着外人。”
  “父王他不是外人,他可是人家------。”说到后面韩儿脸一红,竟没说下去,眼睛瞅了我一下,想看我的反应。我当然知道她后面的意思是什么,不过我眼睛只眨了一下,没什么大的反应。
  “哈哈哈!”国王大笑,“想不到我们刁蛮调皮的公主也有脸红的时候。”
  “父王,你又笑人家了,女儿不理你了,还是母后好,不笑人家。”韩儿说着放开国王的手去拉王后。
  王后笑了笑,“韩儿别耍脾气了,让你父王跟王子把话说完吧。”
  “恩。”韩儿点点头。
  国王靠近我,清了清嗓子,指着韩儿对我说道:“儿子本王可有好几个,女儿就这么一个,她可是我们的掌上明珠,本王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伤害她,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点头应道。
  国王继续道:“此外有一个问题,就是你魔幻帝国王子的身份。”
  “父王,你又来了。”韩儿急忙过来,想阻止她父王继续提及那些旧事。
  “先听我说。”国王举手止住韩儿,继续道:“我想我们两国之间曾经的恩怨你应该很清楚,这次能接纳你全是因韩儿的求情,否则我绝不容许任何一个魔幻人踏进我爱兰帝国国土半步。”
  “这个我明白,多谢陛下不计前嫌收留我们!”
  “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我的女儿。”
  “是,我再次恭敬地答道,我一定好好待韩——,公主的。”说到后面我急忙改口公主。
  “这样很好,不过要娶本王的女儿可没那么容易,第一,你必须服众,证明你有本事,我爱兰国可是有众多的男子想获得我女儿的芳心,我要是把女儿许配给任何一个人,其他人都会不服,所以下个月初一举行比武招亲的决斗,胜者即可成为本王的乘龙快婿,有问题吗?“
  我顿了一下,心翻腾起来,我明白这分明是在为难我,一个国王把女儿许配给谁,谁敢说服还是不服,不过我仍然应道:“没什么问题。”
  “很好。”国王点点头,如过你能技压群雄胜出的话还必须在两个条件之间做出选择:第一,娶我的女儿,永远留在爱兰帝国,抛弃你的复国理想,因为我不想让我的女儿跟着你过颠沛流离、生死难料的日子。”
  “父王怎么行嘛?”韩儿急忙说道。
  “韩儿,你父王也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这次你离开王宫出走,父王、母后都担心死了,几乎派出了宫内所有的高手去找你,我们再也不愿意你离开爱兰城了。”
  “母后啊,可是王子他——。”
  “别可是了,王子如果爱你的话,他会做出选择的,听你父王说下去。”
  “母后------。”韩儿的声音拖得很长,但又显得很无奈。
  国王接着说道:“第二,就是继续你的复国大业,带着你的人立即踏出爱兰帝国,日后不准再踏进半步,也不准再来找韩儿,韩儿将另择佳婿,你下去好好考虑吧。”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父王,父王。”韩儿追了上去,拉住国王的长袖,“父王,你怎么给王子这么难的选择嘛?”
  “哎呀,我的宝贝女儿,这已经是最宽容的了,父王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想,留他在爱兰有什么不好?你们可以长相厮守,过着快乐的日子,要是又去复国,跟天魔帝国斗,万一阵亡了你怎么办。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母后和父王又怎么办,啊?好好想想,女儿,父王不会害你的。”
  “我------。”韩儿一时竟也说不出话来。
  “别我了,听父王的话,啊!”
  韩儿不再说话。眼睛望向了我,我不知道她的眼神中具体是什么,只是感到里面包含的情感很复杂。
  我明白,在她的心里倾向于她父王的意思,这我没什么可怪她的,每一个女人都倾向于有一个安稳的家。但是她也很清楚,复国是我终身最大的意愿,是我对死去的父王,魔幻将士,还有所有魔幻子民的承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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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我回到了我的军队的大营,众将士见到我回来异常的兴奋,兴奋过后就是满腔的愤慨,一虎最是激动,紧握拳头叫嚷着要杀回亚桑城找玄月报仇雪恨。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恼怒地道:“你就只知道乱来,什么时候能够变得冷静一点,用你那脑子好好想一想,现在我们这点人是去报仇还是去送死,啊?”
  “死也要去!”一虎竟然毫不示弱。
  “要死你自己去,用不着拉别人去陪葬,难道我们死的人还不够吗?全死光了,让魔幻帝国再无人为复国拼斗了你才甘心是吗?!”我的脸因愤怒而胀得有些发热。
  “我——,我——。”
  看着一虎那窘样,我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缓和语气道:“一虎,仇我们要报,但不是你这种冲动的做法,要学会冷静,等待时机,不断壮大自己,我们才有实力谈报仇,懂吗?你这个样子,要是还不改改,日后我怎么把你培养成一代名将,啊?”
  一听我要培养他成为一代名将,一虎眼中似乎多了些许复杂的东西,他终于使劲地点了点头,“王子,我懂了,一虎绝不会负您所望。”
  “很好,叫大家一起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是,王子!”说着一虎大手一挥,“我们走吧,别打扰王子休息。”
  “属下告退!”
  众人退下后,我无力地倒在营房的床上,眼睛望着半圆形的帐顶,心头涌起千万头思绪,我在问自己,该怎么办,到底做何选择?这一刻我陷入了两难抉择的境地。
  韩儿——我生命中的女神,我自然不舍得放弃,也不能放弃,她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但是复国何尝又不是我生命中的另一部分,我又何尝能够放弃,父王的遗志,曾经倒下去的魔幻将士对我的期望,魔幻帝国所有子民的磨难的解除------,这些能容许我放弃吗?
  但是,韩儿的父王也说得对,复国路是一条漫漫生死路,如果韩儿跟着我,她会有安详快乐的日子吗?不会,爱一个人就应该让她幸福快乐,而想想曾经的日子,韩儿跟着我的时候何尝快乐过,有的只是对我无尽的担忧伤神,看看现在,她又回到了她的祖国,她的家,回到她的父母的身边,没有了忧虑,没有了忧伤,只有快乐的笑容,她又做回了她自己------。
  “怜心哥哥。”
  帐外碧雪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这丫头不是跟着韩儿待在宫里吗?怎么回来了。无奈,我只好疲惫地起身,等着她的进来。
  碧雪跳跃着窜进帐篷,穿得像一只花蝴蝶,一进来就在原地转圈,摆动她的新衣裙。,脸上满是烂漫、兴奋的笑。
  “怜心哥哥,漂不漂亮啊?”
  我笑了笑,漫不经心地道:“漂亮,很漂亮。”
  碧雪停止了转动,小嘴一撅。“怜心哥哥骗人,看都没仔细看,怎么说漂亮啊?”
  这丫头还挺鬼,没见我烦着吗?谁顾得看你美不美啊?心里虽是这么想,但嘴上不能这么说,“我看啦,你一进来我就看着呢。”
  “哼,骗人,我才不信哩!”
  “其实啊用不着看,只要用感觉就能感觉得出我的雪妹妹今天是世上最漂亮的人。”话音刚落,韩儿带着迷人的微笑缓步走了进来。
 
 
 


 
 
只看该作者 14楼 发表于: 2007-12-20
~ 第三十章 情深意切~
 
  韩儿一进来,碧雪就迫不及待地拉住她的手,指着我道:“韩姐姐,怜心哥哥骗人,你得帮我主持公道。”
  韩儿一笑,“那你想怎样啊?”
  “嗯,这个嘛。”碧雪用小手指抵着下巴,歪着脑袋在沉思。我的心一紧,知道她又在想些鬼精灵的法子。
  果不其然,她突然大叫一声,“有了,我要怜心哥哥陪我跳舞,在宫里姐姐教我的那种舞蹈。”
  我的头“嗡”的一下大了,跳的哪门子舞,跟我比武还差不多,跳舞我可是狗屁不通,何况我现在正烦着呢。但不跳碧雪这一关又不好过,我只好把求救的目光移向韩儿,希望她能劝劝碧雪别再烦我。
  韩儿微微一笑,朝我调皮眨了一下眼,道:“好啊,我支持你!”
  “不会吧,韩儿,有没有搞错,连你也要来损我。”我在心里直叫命苦,可是却屁用也没有。
  碧雪却兴奋得拍手欢呼雀跃起来,“好耶,好耶!韩姐姐你真好。”说着碧雪就要过来拉我。韩儿却又阻止了她,“怎么了,韩姐姐,你又不同意了?”碧雪望着韩儿诧异地问。
  “当然不是啦,我想暂借你怜心哥哥用一下,你也肯定会支持吧?”
  “嘻嘻”碧雪诡异一笑,“你们又要讲悄悄话了,我才不防碍你们哩,我找一虎大哥玩去,不过你要尽快把怜心哥哥还我哦。”说完又跳跃着窜出了营帐。
  我总算是松了口气,无力地直直躺下,真想好好地睡一觉。
  “我有话跟你说。”韩儿轻声道。
  “嗯,说吧。”我眼睛也不想睁开地说道。
  “到外面去。”说完韩儿转身走出了大帐,也不管我愿不愿意。
  无奈,我只好极不情愿地起身,跟着来到外面。
  今夜,天上没有月亮,只有几颗稀疏的星星孤独地待在上面眨巴着眼睛;夜风时而拂起,长发在风中颤抖,一股寒意直透心底。
  奇怪的是,韩儿一直一语不发,只是昂着头,愣愣地望着深黑的夜空,她似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且心情很低落。不像先前快乐调皮的样子。
  “你------,你怎么了?”我小心地问,“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
  韩儿没有回答我这句话,而是轻叹了一口气道:“你看天上的星星,它们在干什么?”
  我愣了一下,心里纳闷,问星星干吗?既然她问我也只好抬起头仰望苍穹,道:“它们都在眨巴着眼睛,在向我们调皮地笑呢。”
  “是吗?”韩儿的语气变得更加沉重,“我却看出来它们正在哭泣,因为它们不知道明天的命运会如何,会不会也像其他已消失的星星一样消失掉。”
  我淡淡一笑,“是这样啊,那我可没看出来。”
  “你看不出来是因为你不是它们中的一颗而我是。”说着韩儿猛地转过了身,眼睛盯着我,虽然是在晚上看不明确,但我能感觉得出她目光的灼人。
  我很惊异她这种不寻常的语句与表情。“你是星星中的一颗?我不明白。”
  “因为我的命运就如同它们一样,明天会是什么样自己也不知道,根本不由自己控制。”
  我发现事情越来越不寻常,凭我对韩儿的了解,我知道她心里一定埋藏着很多话,一定有许许多多的苦闷。
  我将心缓和了一下,走近韩儿,双手握住她娇弱的双肩,柔声道:“韩儿,有什么话你不能直接说吗?”
  韩儿美丽的睫毛颤了一下,抬起头望着我,如水的眼波中我已在近距离瞧得分明,里面荡漾着忧郁,哀伤。
  “王子,我父王给你的选择你如何决定?”
  我没有立即回答,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父王确实给了我一个难题。”
  我这句话一出口,韩儿脸色突变,变得冷冷的,眼波中也透出几分寒气。她拨开我握住她双肩的手,轻移数步,脚下发出低低的“嚓嚓”的忧伤的呜鸣。“其实你已经做出选择了,对吗?”
  我无奈地双手一摊,“确切地说,我真的没有。”
  “但事实上你已做出了!不是吗?!”声音严厉得几乎吓了我一大跳,我从来没有听到过她如此恐怖的声音。还有,凌厉的目光即使是在暗夜中也几欲将我的心刺穿,心头是一种冷而痛的感觉。
  我没有说话,也无话可说,或许这个时候我根本就不应该说话。
  “你绝不会放弃你的复国梦,但是你却可以放弃我。”韩儿一字一句地接着道。
  我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站在原地一语不发,心却冷到了极点,几乎快要冰冻。
  “我也明白你不是真的愿意放弃我,但在复国与我之间,你找不到放弃复国的理由,却能找到放弃我的理由。”
  我的心一哆嗦,涌起一股近乎恐惧的感觉,在她面前我似乎是把心赤裸裸地摆着,心里在想什么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知道你已明白了我父王是在刁难你,他说的那些话正好提醒了你,你不可能给我幸福快乐、安稳的生活,这也就成了你放弃我的最好的理由,并且还认为这是为了我好,所以比武那天你不会赢,对吗?”
  我还是没有说话,因为她说得全对。
  “你为什么不说话?”韩儿逼近几步,冷冷地望着我。
  我仰头避开了她的眼睛,发出一声长长的忧伤的叹息,心在生痛,“我想我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夜,随着我的这一声叹息显得更加忧伤。
  “为什么?为什么?”韩儿扑了上来,雨点般的拳头击在我胸口,她在哭泣,泪水飞落在我胸前,将心浸透,我的心在破碎中哭泣。
  请继续期待《魔幻帝国》续集
 
 
 


 
只看该作者 15楼 发表于: 2007-12-20
~第三十一章 心痛为情~
 
  我像木头人一样站着,一动不动,任由她捶打着,心已被击得片片碎落。
  韩儿一边捶打一边哭着道:“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而已,无论是生是死,我都不会后悔,哪怕是跟你私奔我也愿意,纵使跟你再回到沙场出生入死我也无怨无悔,可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要将我放弃,为什么啊?”
  哭声悲戚,星星也真的在流泪。大地拂起的冷风在哭声中发出凄凉的呜咽。
  我猛地搂紧韩儿,让她在我的胸口放声哭泣,而我,眼中没有泪,泪已全往心里流;也没有哭泣,只有心在哀号。
  “韩儿,对不起,我向你保证,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的,没有谁可以阻止我们,只要你愿意,我永远都不会将你放弃!”
  韩儿没有回应,只是放声地哭泣,我也不再说话,任她哭泣着,或许这个时候,只有痛快的哭泣才能发泄她胸中的哀怨。
  良久,哭声渐弱,韩儿推开了我,茫然地望望我又望望黯淡的星空,而后擦干了眼泪。脸上又恢复了先前的冷峻,寒气涌现,就像刚才她跟本没哭过,,或者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愕然,愕然得有些不知所措。
  “王子,我不苛求你做什么?我也不逼你,你自己做选择吧,只要是你自己心安理得的决定,哪怕是放弃我,我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只叹我命苦罢了。”冷冷的声音足以将一切冰冻。
  我一个寒颤,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突然间感到自己根本无话可说,只是感到冷,一种透彻心肺的寒冷。
  韩儿叹了口气,接着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天凉了,睡觉的时候注意盖被子。”冷淡的语气中却透着关切的暖意,一股热流突地从心底涌起,几欲将心头那块冰融化。
  韩儿说完缓缓移动脚步离去。
  “韩儿。”我突地叫住她。
  韩儿停步,转过身,眼睛望着我,里面充满了期待。
  可是一时之间我却忘了该说什么,其实我也根本不知怎么说,只好说:“你------,路上小心!”
  韩儿显得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感激地点了点头,正欲转身离去,突又停住了步子。
  “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从我父王那里得知,玄月灭了亚桑后又扑向了万塔城,你弟弟孤傲自大,竟开城与玄月正面决战,结果全军覆没。”
  我大惊,急忙道:“我弟弟——,他怎么样,他------,他------。”我真的害怕问下去,怕万一得到的结果和所担心的一样。
  “你弟弟倒是没事,听说他已逃走,至今下落不明。”
  我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事就好。”
  “你好象对你弟弟很关心。”韩儿语气中似乎带有些许复杂的东西,一时之间我也不知是什么。
  “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道。
  韩儿嘴角似乎露出一丝冷笑,“是吗?既然是亲人,那么当初他为什么不肯跟你联手,否则也不会落到今天尽皆惨败的局面。”
  我的心一阵猛颤,心底涌起一股悲哀,韩儿说得没错,如果当初天劫肯合作,何尝会是今天尽皆惨败的结局。
  “你把他当亲人,他未必把你当亲人。”韩儿继续道。
  我深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悲痛,“至始至终他都把我当成他的对手,而不是亲哥哥。”
  “难道这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韩儿语气似乎很尖刻。
  我一愣,没有说话,我想听她说下去。
  “听说你从小就很迁就你的弟弟,他喜欢做的事你从不阻拦,他要什么你尽量去满足他,结果是你在弟弟面前毫无兄长的威严,反而他在你面前说什么就是什么,跟本不把你放在眼里,还认为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对吗?”
  “更糟糕的是,他嗜血成性,视人命如草芥,你也不阻止他,反而表现得无能为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纵容他,结果你就培养出了现在的这个弟弟,你不觉得这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说完韩儿转身离去,不再回头,片刻即消失在暗夜中,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但是,她后面留下来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根尖利的针在狠狠地刺扎着我的心,悔恨、自责几欲将整个人撕碎。
  自父王、母后身故后,为了替他们照顾好弟弟,以尉他们在天之灵,我总是对弟弟倍加爱护,几乎言听必从,从来没有逆他的意思,可是我只知道怎样爱护他,将他培养成人,却忘了教他怎样做人,结果培养出了一个心中只有自我,不管他人死活的弟弟,想不到过份的怜爱竟导致了如此悲哀的结果,这不是我的责任是谁的责任?我对得起我的父王、母后吗?对得起魔幻帝国的列祖列宗吗?
  想到这些,我不禁无力地摊在地上,悔恨的泪挂在眼角却已被冷风冰冻。
  夜,很静,很凄冷;风,有些冷。我有种想喝酒的冲动,叫人拿来一壶酒,孤独一人躺在地上,望着天上的星星,昏暗的夜空,在夜色中静卧的白色帐篷,心绪在飞旋:
  孤星昏夜长空,
  白帐孤人冷风。
  迷梦苦心苦酒,
  忧愁依旧,
  借酒消愁愁不休。
  突然,夜的静被打破,传来一虎的惨叫,“救命啊!”
  接着是士兵们的哄笑声,还有碧雪尖锐的“咯咯”的笑声,“一虎大哥,说好了我输我就喝酒,你输就脱裤子的,怎么耍赖?”
  “不要啊,碧雪小大姐,我叫你姐了,饶了我吧,就剩这最后一条了,不能脱了。”
  “不行,愿赌服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怎么能不算数。”碧雪可是从来不轻易饶人。
  “是啊,是啊!快脱啊!”众将士在那边一起起哄。
  “我要是脱了就真的做不成男子汉了大丈夫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碧雪啊,碧雪,太不懂事了吧,怎么能让一个大男人当着你的面脱裤子呢?真是什么都不懂。一虎也是,跟一个不懂事的小故娘赌什么脱裤子,她不懂难道你还不懂吗?”
  唉------,我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起身走进营帐倒在床上就睡,也不想再去理会他们的事,我只想好好地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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