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风格切换
 
  • 10527阅读
  • 129回复

奇幻异空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只看该作者 104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三章 唤醒前世记忆
 
     山风打着呼啸奔驰的吼哮,一阵吹逝,又一阵接踵而至,就这样永无停歇的在耳边啸掠而过。
  在经过将近两个小时的颠簸路途,爬了将近五百阶的阶梯后,我所跟随的无方国庞大队伍,终于来到一个人造的平阔半山腰。
  此山腰上有着一座白、绿两色的玉石堆砌而成的小型宫殿,宫殿前方,则是有着可容纳二、三千人的广场。
  此时的广场,虽然被无方国人员占据了一半以上的空间,不过却没有任何的喧哗嘈杂声响,有的仅是接连不断的山风呼啸声。
  不知是要弥补昨天未完成的祭拜大典,还是每当开启月麟殿大门的前夕都需如此,随行来此的宫女们,此时竟开始忙碌的在广场中央摆放了丰盛的食物。
  一切备妥后,就由老国皇率领着一干皇族,开始进行隆重的祭拜仪式。
  当然,我又不具有皇族身分,所以只是与一些前来参与无方国月麟会的各国大臣们,静静在一旁观看,就连费纳西国女国皇也不例外。
  等老国皇率领着一干皇族进行祭拜过后,便下令那些宫女把祭拜用的所有丰盛食物丢下山,这才代表完成祭拜仪式。
  这时,老国皇缓缓的步行到宫殿门前去。
  而待在我们身旁的无方国随从,也在老国皇迈开步伐的同时,恭声请我们跟在那些皇族的身后。
  由于我的视线被那些皇族所挡住,所以我并不知道宫殿大门是如何被开启的,只是在看见那巨大的门扇缓缓往门内移动后,站在我前方的皇族已开始向前走,而我想当然也是跟着移动。
  一进入到宫殿,随即有一股非常熟悉的感觉朝我脑门冲袭而来。
  甚至尚未来得及看清宫殿里的摆设,我已忍不住的脱口说出:「我回来了!」这句话语来。
  一句不由自主的话语才说出口,随之而来的是无比的后悔。
  只因当我的话语才一完,身在我前方的一干皇族们全数转过头来瞧着我,所有人还犹如摩西开红海般,主动的往两旁移动,目的,就是让最前方的老国皇可以看见说话的我。
  随着这些人的移动,我才清楚看见前方原本被他们阻挡住的景象,看见了老国皇身后的地上,崁着一颗如婴儿拳头般大小的金黄色玉珠。
  看到玉珠之后,我终于了解到,自己为何会突兀的说出「我回来了」这句话。虽是初来乍见,但这颗玉珠就如同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般,其散发出来的光芒,更是犹如语言般的召引着自己,不断的迫使着自己与它接触。
  这时,我就像没有看见众人紧盯在我身上的目光般,缓缓的往老国皇身后的那颗金黄色玉珠走去。
  一走到定位,我毫不考虑的蹲身触摸眼前的金黄色玉珠。
  霎时,经过我触摸的金黄色玉珠忽然起了一阵剧烈震荡,原本散发出来的柔和光芒,更在瞬间化作一股极端不稳定的气流,不断的绕着我的身躯回旋与震荡,形成一股围绕着我身躯转动的锥状旋转气劲--龙卷风。
  倏忽间,形成龙卷风的旋转气劲,突然化做一道白色光芒,朝我头顶脑门直击。
  脑门儿内「轰」的一阵巨响,嘴里更是禁不住白光直击脑门,吐出一口血来。
  接着,我的身躯就像风中残叶般,虚弱无力的提不起劲来,徒剩脑海中犹如潮水般一幕幕袭来的影象……
  如同看记录片般,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
  四周终于恢复了原先的宁静,原本所触摸的金黄色玉珠,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化成了一颗深色黝黑的玉珠,大小依旧如初。
  虽是初见,不过我却知道这个黝黑的玉珠是什么,只因在稍早前从脑海中不断袭来的一幕幕影象,我已清楚得知了一切……
  原来,自己早在几百年前,就已从转世池中出世过一次,当时所转世的地方,就是光之星。
  自己那时与索里尼算是同期生,我们两人都是在光神二次苏醒的几十年后,第一批由后天转入先天、进入天境者。
  那时候,与我同时进入天境的索里尼,也跟我有着兄弟般的情谊,甚至我们的情谊还好到准备联手共渡彼此的第一次天劫,而我们也真的以自己修为帮彼此抵挡、渡过了第一次的天劫。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接收到光神的心灵传输,得知了自己传承者的身分及任务,所以在没有告知任何人的情形下,我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光之星,寻找那遥不可及的天珠、地珠。
  当初寻找天珠、地珠同样犹如大海捞针一般,不过那时的光神并未与暗皇有着约定,所以光神把自己唯一仅知可以寻找到天珠、地珠的讯息,告诉了我,让我知道天珠、地珠所在地必定有着非常庞大的能量守护着,要我循着能量寻找。
  就因如此,所以当我沿着空间带出出入入的搜寻了几百个空间后,终于让我在这个空间感觉到异于其他空间的庞大力量,开始了进一步的寻找。
  但由于这个空间的陆地实在太广泛了,能够寻找的异于其他空间所具之庞大力量,又涵盖着整个空间,虽说是大大的缩小了寻找范围,不过却同样犹如大海捞针般,难以搜寻。
  无奈之下,当时的我只好寻求当时尚未成为国家的边烈、无方、与众、费纳西、鲜文这五大族之族长,拜托这五大族帮忙寻找、注意看看近来是否有什么地方特别的怪异,例如寸草不生、气候多变……等。
  在五大族长示意族人分头寻找的这段期间里,我也如师如友般的,教导了生性纯朴的五大族长纯正道统,甚至要求他们把我传授的道统传承、延续下去。
  就这样边寻找、边传授的过了一年之久,五大族依然无法寻找到我所要找的怪异现象,直到有一次无方族族长怒斥久寻不到的族人无能,要这些族人前往「乌拉山」祭拜祖灵,这才引起了我好奇的询问。
  乍问之下,我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而犯此错误的代价,竟足足浪费了自己一年的时间。
  如果不是自己给他们的讯息错误,要求他们寻找「近来」所产生的怪异现象的话,想必单纯的无方族族长早已告知自己,他们的部落群山中有着我要寻找的类似山头,而这座山,就是无方族族长怒斥族人前往祭拜祖灵的那一座「乌拉山」。
  乌拉山,整片山是光秃秃的寸草不生,山上的气候更是终年累日的刮着强风,甚至每逢三个月亮满月时,整座山都会犹如遇到强震般的单一震动着,就连邻近山区的动物们,也会在乌拉山震动的同时,对着乌拉山方向发出兽吼,此山乃是无方族的祖灵圣地。
  最后,在确定乌拉山就是自己所要寻找的地方后,我带着坚持跟随的五大族族人来到这座无方族的圣地--乌拉山。
  来到乌拉山后的我,随即感受到一股无法抵抗的庞大力量充斥着整个山头,在命令跟随我而来的五大族众人在山脚下等待后,我毅然决然的登上了这座山,进入了处于半山腰那深不可测的黝黑山洞中。
  一进入山洞中,我即刻感受到一股犹如可以穿透毛细孔般的寒瑟劲,那种感觉,仿佛被刀刃割裂般的难受。
  直到我进入到一个比通道还宽的平整空地后,这种犹如可穿透毛细孔般的寒瑟劲,才消失不见,转换而来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力量磁场,好像整个空间的能量都凝聚在此山洞般。
  而当时的我感受到这股无法言喻的力量磁场,眼角余光随即看到嵌在墙壁上的一颗黝黑玉珠,原来这股强大的磁场力量,就是从这颗黝黑玉珠散发出来的。
  那时,我毫不思索的伸手拿下这颗黝黑玉珠,不过就在我把黝黑玉珠握在手上之后,随即感受到身后有一股庞大的力量往我身上袭来……
  我警觉的瞬间转身回击这股力量,可回击后的我却楞在当场,只因我看到的是由金色、咖啡色、水蓝色、深红色、土黄色、黑色、白色,七种元素所组成的一个力量形体。
  甚至,这个形体并没有固定形状,它在跟我的对战过程中,竟能幻化出各种不同的形状来:诸如人形、植物形、兽形、物形……
  而且每幻化出各种形状,就会有着与形状相同属性的防御力、攻击力来。
  最后,经过我们三日不分昼夜的打斗后,我终于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除非我彻底击败、收服它,或是由它击败我,否则这个斗争将永远持续下去,就连我试着放下手上的黝黑玉珠,也不能让它停止攻击我。
  但依我当时的能力来看,我能抵挡它的回击已算勉强,又如何击败、收服它呢?
  拼斗到最后的结果,整座山已被我们毁去了大半,身体更是留下不少大大小小的伤痕,甚至身躯、精力已到达不堪使用的地步。
  在无计可施的情形下,我只好运用黝黑玉珠所散发出来的庞大力量磁场,使出了一个连自己也无法控制的两败俱伤结界,瞬间封印了能量所化成的形体,兵解了我们的身躯。
  不过即将被我封印的能量形体,却也在这紧要关头打出了最后一击。
  而这一击,竟巧合的打中了我兵解后所窜出的第二元神,间接造成我第二元神大大受创,无法再以下下之策将第二元神修炼成修道者的元婴体,搞得我只好把第二元神记忆存储于藉由封印能量形体的黝黑玉珠上,只以单纯的灵体部分投向转世池,重新投胎转世……
  脑海中的景象,就这样一幕幕的翻转着,而得知前世记忆的我,也意识到一个重点。
  原来,暗皇之所以告诉我月麟这两个字的用意,纯粹是想模糊我寻找的焦点。
  因为月麟这个字词在这空间上是随处可探听到的,而且每个国家都拥有一座月麟殿,甚至同样一年会举办一次月麟盛会。
  尽管每个国家都有月麟殿、月麟会,可众多国家中,却唯独无方国的月麟殿才拥有我前世留下来的记忆,以及封印着能量形体的黝黑玉珠--地珠。
  至于,其他国家的月麟殿都只是象征性的建造、祭拜而已,完全跟地珠扯不上关系。
  甚至,月麟这个字词,还是自己前世名字「龙月麟」所延伸出来的。
  所以说啰!如果暗皇不是故意模糊我寻找的焦点的话,那祂何不干脆把我放到无方国,反而把我放到距离无方国最远的边烈国呢!
  而且,暗皇说出月麟除了是想模糊我寻找的焦点外,μk根本就不怕我找寻到真正拥有地珠的无方国月麟殿,只因我如果想拿取地珠的话,就必须解除利用地珠庞大力量磁场封印的能量形体。
  简单来说,就是我必须再次与能量形体对决!
  但前世拥有较高力量的我,拼斗到最后都必须选择兵解了,现今的我又有什么把握可言呢?
  难怪暗皇会主动拉下身分与光神协定不再干涉我行动,同样也禁止任何人神、魔使介入攸关我事的约定来,一举斩断了自己可以寻求外援的一切对象。
  辗转收回了自己心中的愁苦思绪,我缓缓地站起身来,犹如看图画故事般的放眼瞧着殿内墙壁所雕刻的,那些栩栩如生的对战壁画,一幅一幅往下看,看得自己感触良多。
  看到最后一幅,上头刻画着能量形体被自己打败的封印在地底,自己则犹如英雄式的顺着天上降下的华光,带着满满笑意的离开这个空间,这幅图象看在自己眼里,显得格外讽刺。
  在内心给自己一个嘲讽的苦笑后,我对着被刚才突来的变化搞得犹自惊恐的老国皇道:「冒昧询问一下国皇陛下,不知这壁画中的故事是出自何人所述?」
  老国皇虽然不知我为何忽然问起这个,不过他还是顺着我的话语回答道:「根据记载,此壁画内容乃现今无方、费纳西、鲜文、边烈、与众,这五大国的创国祖皇亲口所述,并命人雕刻而成的置放在这月麟殿内。」
  点了点头,我又道:「那你们的创国祖皇『李天灭』,有没有传下什么功法给你们?」
  老国皇闻之一震,怔楞了一下才道:「您怎么知道我无方国的创国祖皇名字?」
  我原本是想回答他我是无意中从别处听来的,但想了想后,我还是决定坦言告诉他们,毕竟有些事情并不是用谎言就可以带得过的,况且说一个谎还必须用十个、甚至二十个谎来圆谎,想起来就觉得累人。
  所以这时的我也不再隐瞒,直接道:「因为我就是这些壁画中的叙述主角--龙月麟。」
  「什么!」
  众人传来此起彼落的惊呼声,甚至有一部分的贵族已就地跪了下来。
  惊呼过后,老国皇第一时间的率领着一干人等下跪道:「现任无方国国皇『李志』,率领亲族、大臣拜见武斗神。」
  随着老国皇的话语一完,瞬间又响起众人异口同声的拜见声。
  而我则是被「武斗神」这个称呼,搞得既纳闷又不自在。
  我不用询问,也知道武斗神这个字眼,一定跟我与能量灵体不分昼夜的三日打斗有关,只是不晓得武斗神这个称谓是由谁定下罢了。
  开口示意他们站起身来后,我才对着满脸恭敬表情的老国皇道:「对于我表明自己是龙月麟的身分,国皇陛下为何没有感到怀疑呢?」
  老国皇闻言,连忙挥舞着双手道:「武斗神,您这个国皇陛下称谓,李志实在担当不起,还请武斗神直呼李志的名字,好让李志自在些。
  「至于武斗神询问的问题,李志在此回答,由于当初李志一见到武斗神飘飞在天、以及所呈现出来的一切力量时,李志就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当时还无法把您与武斗神联想在一块儿。
  「直到李志刚才踏入月麟殿时,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竟让李志把您与武斗神联想在一块,所以当您一表明武斗神的身分,李志当然不作他想的恭然接受,毕竟依照您所展现出来的能力来看,实在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去冒充武斗神的名字,这就是李志坚信不疑的原因。」
  闻及老国皇的话语,我不由考虑着,他这些话只可以说服知道我底细,或者看见我发挥出超乎常人能力的人。
  尽管自己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相不相信自己另一个龙月麟的身分,不过为了不造成老国皇的困扰,我还是间接证实他话语的问道:「当初,我曾教导卡其诺他们我的修炼功法,并示意他们把我教导的功法流传下去。
  「可经过我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卡其诺他们似乎没有把所学传承给你们,而这是不是跟以前的五大族演变成现今的五大国有关?」
  老国皇闻言恭声道:「回武斗神的话,根据记载,创国祖皇曾经向自己子嗣言明,自己学习了武斗神的部分能力,但却没有记载所学为何,也没有留下为何没传给子嗣的原因。
  「不过记载中却清楚叙述了,五位创国祖皇并未临终于世,只是相约前往一个地方长眠,不过这个地方只有继位的历任国皇才能阅读。
  「而这份只有历任国皇才能阅读的资料,除了记载着一分为五的五位祖皇长眠地图外,内容更是一再重申,武斗神将会再次降临这个世界,并要求后代子嗣们在武斗神再次降临这个世界之时,燃起烽火通知其他四国前来合并五图,迅速把五图合并出来的五位祖皇长眠地告知武斗神,让伟大的武斗神前往该地重新赐予他们生命。
  「这些就是李志所熟知的记载内容,至于五位创国祖皇的长眠地,李志也只知一部分而已,等李志回到星浪城后,马上派人燃起烽火,通知其他四国前来会合。」
  听完了老国皇的叙说,我瞬间在心里冒出三个疑问来……
  第一,既然五位创国祖皇的关系,可以好到相约同往一个地方长眠,那他们为何要把原本的「族」改为「国」,而他们又为何不把我所教的修炼功法传承下来呢?
  第二,如果我猜测的没错,这五位创国祖皇,应该是以「眠体术」来停止身体机能进入长眠,可是我又非常确定,自己当初绝对没有教导他们这方面的相关知识,那他们又是从何处习知的呢?
  第三,眠体术虽然施展起来容易,可施展者一经施术后,就跟真正的死亡没有两样,除非是由一位比他们自身力量还要强大的人前来唤醒他们,否则他们将永远陷入长眠,而他们又为何可以如此笃定,深信我会回来帮他们解除自施在身上的眠体术呢?
  一连串的疑问搞得我内心糊涂不已,不过我还是对着老国皇道:「那就麻烦国皇陛下了。」
  言毕,看老国皇似乎又要纠正我对他的陛下称呼,我连忙接口续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封闭此山不要让人进出,因为壁画中的另一主角--能量形体,只是被我暂时封印在地底下。
  「再加上,我刚才收回了之前残留在此的部分力量,若是有人不明所以的拿下这个黑珠的话,那之前被我封印的能量形体将会再次被释放出来,而释放的结果,想必各位都已从壁画中得知。」
  老国皇无比恭敬地道:「是,李志马上下令封山,绝不让人踏入此山半步。」说完,他即刻转身说道:「前来参与的亲族与各国与会贵宾们请注意,相信各位都已听到本人与武斗神之间的谈话了,其中的严重性,想必大家都可以了解,现在还请大家即刻退出月麟殿,步行下山。」
  随着老国皇的话语一毕,众人已鱼贯的走出月麟殿,而我与老国皇也同步跟在众人的身后。
  步出了月麟殿,老国王即下令站在门口的守卫军士们关闭殿门,并在完成殿门的关闭动作后,下令在场所有人员,全部离开这个半山腰广场,展开了我所吩咐的清空动作。
  等确定所有人员都已步下台阶、离开半山腰广场后,老国皇才迈开自己的步伐离开广场。
  目视着老国皇离开广场、步下台阶,我则是缓缓的飘飞上天,并从空中鸟瞰,确定是否所有人都已经离开广场,甚至为求谨慎,我还放出心灵搜索……
  最后,在确定已没有人再留在广场后,我平伸着双手,掌心微吐的从手中发出一股淡淡金色的强大能量,包裹着整个月麟殿,并让这股包裹着月麟殿的淡金色能量,与自己的本元神保持着心灵联系,这样一来,只要有人触摸、破坏这能量的话,那我的心灵也会马上得知。
  完成了第一道防止他人进出月麟殿的守护动作后,我随后又凝聚更强大的能量,沿着第一道能量光罩十步的距离,布下了第二道能量光罩,并让这道能量光罩与自己的第二元神保持着心灵联系。
  深呼吸一口气,我又凝聚比刚才更大的能量,大喝出声的沿着平台式半山腰广场周围,布下一道同属淡金色的半圆弧形能量光罩,不过这道包裹着其他两道的超大型能量光罩,却没有与我心灵联系,毕竟我必须考虑到非人为的触碰,例如飞鸟、地行动物……等等。
  拼了吃奶的力气完成了三道能量光罩后,我原本还想布下第四道的,可我身体状况却不允许我这么做,只好作罢。
  而我之所以这么慎重的原因,只有一个,虽然这个空间的人没有能力可以动我的能量光罩分毫,可我却不能不防止这个只能进、不能出的空间,有着类似我这类的「外来人」闯入。
  亦因如此,我才会有在第二、三道能量光罩保持着心灵联系的举动,毕竟如果真有我担忧的这类「外来人」闯入,只要这个「外来人」触碰到第二道能量光罩,我马上就可以察觉。
  换言之,这个「外来人」的修为如果没有高于我太多的话,相信我能在他破解最坚固也是最后一道能量光罩时,赶到这里,当然前提是真会有这种「外来人」闯入。
  拖着疲惫的身躯,我缓缓的飘飞下地,与到达山脚下的老国皇他们会合。
  不晓得是不是看我脸上显现出从未有过的疲惫表情,我那四位徒弟脸上已充满着担忧的快步向我走来。
  李杰首先开口关切道:「老师,你怎么了?」
  我给了他们一个要他们放心的笑容,再带着疲惫的说道:「我没事,只是耗费太多的能量,导致身体有点虚脱,过一会儿就好了,你们无须如此担忧。」
  阳天云闻言,急忙的对着身旁的李杰他们催促道:「那我们赶紧带老师去篷车里休息。」说完,就要伸手来搀扶我的身躯。
  拒绝了他们搀扶的好意,我对着迎面走来的老国皇道:「相信陛下可以清楚看出,半山腰广场被我布上了一道淡金色光芒,而这道淡金色光芒,就是我做出来的保护屏障。
  「这道屏障外表虽然看似普通,不过这空间的人却别想动它分毫,所以陛下可以省略了派人驻守在这里的麻烦,将派遣留守的人全撤走吧。」
  见老国皇一脸恭然的点头应「是」后,我不再多说的对着众人露出微笑,拖着疲惫的步伐,径自往我之前乘坐而来的篷车走去。
 
 
 
 
只看该作者 105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四章 烽火狼烟
 
     浓烟四起,星浪城的天空终日弥漫着特意燃起的狼烟,袅袅烟波直窜向上,飘散在整个星浪城天际。
  而这样的情形,大概持续了七天之久……
  自从我们从月麟殿回来后,老国皇即刻令人点燃那打从建造至今都未使用过的烽火台,燃起了五位创国祖皇手撰中所指示的狼烟,并让那些站在城外不愿离去的边烈国人员进入城里。
  甚至老国皇还请我到他的寝宫,把只有继任国皇才能阅读的私密手撰拿给我看。
  上头除了详细记载老国皇向我叙述的内容外,其中还有一排用红色字体注写的警告话语。
  内容则是要后代子孙在看见燃起的烽火时,必须在十五日以前,带着各国祖皇手撰前往燃起烽火的国度报到,否则将有灭国之祸,而「灭国之祸」这四个字,则用比其他字体还大上两倍的文字加以注明。
  随着狼烟燃起的第四天后,距离无方国最近的鲜文国国皇,已率先领着千骑部队赶来。
  听闻老国皇的介绍,我得知这位鲜文国国皇的名字叫做卡拉维,其岁数跟老国皇差不多,不过看起来却是一副历尽沧桑的模样,其外表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一位养尊处优的贵族,倒较像一个失意、潦倒的老人。
  之所以造成鲜文国国皇如此落魄的原因,并非他原本就生成如此,只因他唯一的独子卡玉飞突然犯了重病,鲜文国的国医们更是个个束手无策,所以当他一看见烽火点燃,随即燃起了一丝希望,赶紧向这边赶来,想看看我这个传说中的武斗神,可不可以救他儿子一命,顺便履行创国祖皇手撰中的遗命。
  虽然,鲜文国国皇卡拉维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对于老人家,我可是从来都提不出拒绝之意,更不用说这位爱子心切的忧伤老人了。
  所以和他会晤后,我二话不说的带着他,与从没尝试过飞天滋味的老国皇,步出了房门,施展起实地光幕带着他们俩飞往了鲜文国。
  一赶到鲜文国,我随即感受到鲜文国内部的悲凄气氛,可见这位未来国皇卡玉飞平时为人一定深得民心,否则这些供贵族使唤的下人、军士,怎么会为他的病情愁苦呢!而这样的反应也更加深了我救他的决心。
  不过,当我来到这位未来国皇的寝宫,检查了瘫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卡玉飞后,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无力感。
  单从外部检查,卡玉飞除了精神较差外,根本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所以我认为他受的伤应该是在体内才对,不过碍于没有高科技仪器的帮助,我也检查不出他究竟身受何病!
  纵然我侥幸从外观病症得知他所患何症,但在缺少我所熟知的药物下,我又如何着手医治他呢……
  真叫自己左右两难、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还好当时第二元神即时大骂自己愚笨、并告知了自己,他人的内部机能可以由额头上菱形晶体审视出其状况,让我得以间接察看卡玉飞全身上下。
  观察过后,他只有心脏部位有着不正常的红色气光。哈!终于寻找到让他奄奄一息的病因了。
  虽然查出了病因,不过我却没有药物可治,在无计可施的情形下,我只好把复原魔法化的金色柔光,做成实质般的同等复原液体,并在自己右手唤出一把二十西西大小的针筒,以便抽取金色柔光所化成的实质液体,然后死马当活马医的,将复原液体打入了这位未来国皇的右手血管。
  没想到原本没什么把握的我,居然搞对了,在我提心吊胆的以菱形晶体观察下,金色液体一进入血管后,就迅速沿着血液循环整个身躯,甚至在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金色液体已流动到全身上下。
  甚至心脏部位的红色气光,也被复原魔法的金色液体给包裹着,过没多久的时间,卡玉飞心脏部位的红、金两种颜色,就像互相抵灭般的渐渐转淡,逐渐的,他心脏部位已恢复了正常人该有的绿色象征。
  而卡玉飞也在金色液体一入体后,就清醒了过来,并在红、金两种颜色互相抵灭的逐渐转淡时,坐起了身躯,恢复了正常人的健康气色。
  当然,鲜文国老国皇卡拉维,眼见到自己原本还病厌厌的儿子,此时竟已可以生龙活虎的站在自己身前时,其表现出来那份愉悦之情,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甚至他还喜极而泣、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抹去了老泪,他一味拉着刚清醒、还置身于状况外的儿子,就要叩谢起我这位救命恩人,以表自己内心中最诚恳的感谢之意。
  我最怕遇到这种场面了,所以当他们的身躯还没有跪下,我已即刻发出一道气墙,阻止了他们欲下跪的身躯,且顺利岔开话题的利用了剩下的金色液体,治愈了原本早已得知心脏部位有所不适的无方国老国皇,以及那为子憔悴的鲜文国老国皇的肝脏部位,让他们这两位老人家有着比正常人还健康的身躯。
  甚至为了免除自己对他们年纪一大把了还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尴尬,我干脆令李志与卡拉维两个老国皇站在一起,连续在他们身上施了七、八道的复原魔法,让他们由原本的老态外表,变成四、五十岁的中壮年人模样,想当然,这样的结果更搞得他们对自己的态度更加恭敬。
  完成了鲜文国未来国皇的拯救动作后,老国皇卡拉维即刻把治国大任暂时交给了刚从鬼门关徘徊回来的儿子身上,自己则随着我们回到了星浪城。
  原本卡玉飞是说什么也不肯答应,要求非得跟随我们前往星浪城不可,不过在他父亲晓以大义的劝说下,才让他答应留下来。
  但卡玉飞也说了,只要他处理完了较为急迫的国事后,就会赶往星浪城与我们会合。
  回到星浪城之后,我除了比较受不了众人的恭敬态度外,日子简直只有「悠闲」两个字可以形容。
  因为老国皇李志把我所住的李杰寝宫范围一百公尺内,全部设为禁区,范围之内,除了相关的宫女与李杰可以进出外,其他想要见我的皇族们根本是不准打扰,这样也间接免去了我不少麻烦。
  今天,也就是我离开月麟殿后的第八天,事情有了比较急遽的突破。
  一早,与众国国皇也率领着五千士兵来到了星浪城,并在无方国国皇李志的带领下,与我进行了第一次的接触。
  与众国国皇名字叫做雷狱,年约四十左右,是属于那种粗犷型的人物,而他的个性也跟他的外表一样,是个非常豪爽、没有架子的人,感觉起来,就跟光之星的神使忽必烈有点类似。
  在经过众人的一番叙说后,雷狱简直对我这个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甚至他还毫不在乎自己国皇身分,恳求我帮他检查身上是否有隐性病痛,并询问我是否可以把未婚的他弄得年轻一点、斯文一点,好让他可以对自己国内心仪许久、却又苦于自己中年人的外表,而自卑不敢有所行动的女孩展开追求。
  对于这样的要求,我非但不会觉得突兀、好笑,相反的,我还觉得他豪爽、坦白得有点可爱。
  毕竟他贵为一国之尊,只要以国皇身分下令对方下嫁于他,相信没有人敢拒绝才是,根本无须考虑到外表、年龄这等问题。
  所以当我感受到他的直率后,我便二话不说的答应他所求,利用了复原魔法把他变年轻,让他变成三十郎当的青壮模样。
  经过额头上菱形晶体的视察,他身上虽无病痛,可为了让他身体机能也可以变得年轻,我同样把复原魔法化作金色柔光的液体,唤出了二十西西大小针筒、抽取了金色柔光液体,打入了他的右手血管。
  毫无病痛的雷狱一经金色液体入体,就急急忙忙询问厕所的方向,往厕所跑去了。
  回来后,雷狱整个人脸色红润的犹如变了另一个人般,就连举手投足也充斥着年轻小伙子般的精力,与之前简直相差甚大。
  当然,身体上的变化只有雷狱自己最了解,在他从厕所回来后,原本对我的佩服表情更是瞬间化为尊敬,而且接下来的动作简直就跟鲜文国国皇同出一辙,一见面,就是双膝一软的准备向我下跪。
  我同样发出一股气劲阻止他就要下跪的身驱,要他不必多礼,并要他拿出与众国创国祖皇手撰,与其他三份手撰拼凑。
  不过很失望的,这些创国祖皇手撰并不是一张一张画制而成,而是以那种交叉重迭的方式绘制而成。
  也就是说,这些手撰地图得全数合并起来,才能找出真正的地点,缺一不可。
  在缺少边烈国这份手撰地图的情形下,他们所持有的四张手撰地图,简直就跟废纸没有两样。
  所以我只好令他们各自收下平铺在桌上的手撰,无奈的对着曾经是边烈国国皇的阳天云问道:「天云,阳天涌知不知道手撰这件事?」
  阳天云苦笑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初他被外放到『流落城』的原因,除了是他一再不择手段的培养自己势力,想逼我已故的父亲表态,让他接位外,真正被外放原因,还是他在偷取手撰时被我父亲大人当场逮到,我父亲大人在气愤的情形下,才会把他驱逐外放。」
  雷狱接口道:「伟大的武斗神,各国祖皇有留下手撰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就连一般百姓也知道,甚至不管是皇族还是百姓间,还流传着众多传闻。
  「这些传闻,不外乎是祖皇们的长眠处,有埋藏着武斗神遗留下来的武艺秘笈,以及只要进入祖皇们的长眠处,就可跟沉睡中的祖皇们一样保留着不腐的身躯,等待武斗神降临赋予生命……诸类。
  「而且不只皇族与百姓相信这些传言,就连我们这些亲眼目睹祖皇手撰的历任继位国皇,也对这些传言深信不疑。
  「不敢隐瞒武斗神,我们各国间表面上虽然相安无事,可每位国皇的私心里,却都有并吞他国、夺取对方祖皇手撰的意图,只是牵涉于各国间的力量相差无几,才迟迟没有正式开战。
  「尽管各国表面上看起来相安无事,可私底下各国国皇却是小动作不断,其中,就以李志国皇以联姻方式拉拢各国关系的动作最大,甚至不谈论别人,我自己若不是考虑到李嫣然与无方国这层关系的话,我早就第一个挥兵攻打边烈国了。
  「也因各国间彼此的忌疑关系,所以当星浪城发出狼烟时,我根本就不相信,伟大的武斗神您真的降临于世。
  「虽然不太相信,可我表面上还是依照祖皇手撰言训,即刻率领五千士兵赶到星浪城,其实私底下,我已下令我国士兵在我出发的第二天全数备战出发,目的就是防范李志国皇有什么不当的举动。
  「我之所以说出这些话,用意纯粹是想对李志国皇说明自己的愚蠢,并没有任何调侃他国的意味,也顺便借机让伟大的武斗神可以知道,祖皇手撰对我们这些后代子孙们的影响,是多么巨大。」
  面对雷狱坦率的言语,老国皇李志毫不做作的笑说道:「不容置否的,我让子女与各国联姻的主要目的,的确是想拉拢各国间的关系,但有一点我必须声明一下,我从来没有强定限制自己子女们,非要娶嫁我所安排的对象不可。
  「虽然,他们现在所娶嫁的对象,全是经过我的安排,不过我也只负责他们头一回的见面,其结果都是他们自己所选择的,我从没有促求、干涉过。而且,在安排他们见面的对象之前,我也向他们明言表示过,他们自己拥有选择权,就算他们选择娶嫁平民,我也不会反对。
  「至于他们为何会如此凑巧,与我安排的见面对象促成一对,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他们现在的选择对象,全是我第一次安排见面后就有所发展,让我不禁怀疑,他们是否是因怕我失望而勉强自己。」
  说完,老国皇还带着不解的眼神,望了李杰与李嫣然一眼。
  接触到老国皇的眼神,李嫣然脸上洋溢着幸福,挽起阳天云的臂膀道:「父亲大人,嫣然当初与天云进一步交往的原因,根本与父亲大人无关,而是天云散发出来那股诚挚给了嫣然寄托、依附之感。如今,也证明了嫣然当初的感觉并没有错,现在的嫣然不是很幸福吗?」
  李杰也认同的附和道:「嫣然说得没错,杰儿之所以与空舞进一步交往的原因,也是被一股无法言喻的感觉牵引,否则依照空舞这种强悍的个性,我怎么可能如此委屈自己,就算我肯,她还得考虑呢!虽然我们尚未成婚。」
  闻言,我不由对着李杰调侃道:「明知山有险、偏向险山行!把自己的未来老婆说成这样,你不怕她事后找你算帐啊?」
  李杰一脸臭屁地道:「对于她之前所开的那个大玩笑,我都还没找她计较呢!她哪敢找我算什么帐。」
  凌空舞轻瞪了身旁的李杰一眼道:「你还敢说!如果不是你毫无音信,没有依言前来费纳西国找我,再加上我又……怀……反正全怪你没有来找我就是了。」说到一半,她放低了音量、整张脸都羞红了起来。
  听及凌空舞吞吞吐吐的话语,再从其表情所显现出的羞怯模样探看,我觉得她似乎隐藏了最重要的重点没说。
  责怪李杰没有找她的话语,只是用来掩饰之词,再依她说完后,又不经意的轻抚了肚皮之动作来判断,我内心的推测多少有个谱了。
  这时,我不语的直接利用额头上的菱形晶体,察看她的身体机能……
  透过额头上的菱形晶体,我察觉出凌空舞的小腹部位,有个大拇指指甲般大小的深绿色气体,而这个深绿色气体,若是我没有猜测错误的话,绝对是个值得贺喜的新生命。
  为了能更进一步确定,我把内息凝聚成一直线状的单对着李杰问道:「距离上次你与凌空舞见面,隔多久时间了?」
  「天云来到星浪城时,我刚从费纳西国回来没有几天,算一算,大概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吧!」
  李杰毫不知只有他听得见我的问话,还看着阳天云要他附和。
  而众人则是被李杰突来的话语,搞得满头雾水、一脸纳闷。
  满怀欣慰的笑了笑,我不再掩饰说话声音的对着李杰道:「恭喜你,你要升格当爸爸了。」
  闻言,李杰充满惊讶的睁大双眼、张着一张足以塞下三颗卤蛋的嘴巴。
  女主角凌空舞则羞赧的以双手掩着脸。
  看见他们两人的反应,相信任何迟钝的人也明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其中,表情反应最为显著的,无非就是老国皇李志了,只见他笑呵呵的拍了拍李杰的肩膀。
  就在众人感染着喜气之时,李杰突然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并匆匆地往战斗结界里跑去。
  大家尚未由他突来的举动做出反应时,李杰已被击出战斗结界的趴在地上,随后就是看他仰天而躺的一味傻笑道:「不是梦!真的不是在做梦,我要当爸爸了,哈哈哈--」
  等李杰发泄得差不多了,我这才开口唤他回来,并语带调侃的道:「想证实是不是作梦,吩咐我一声就可以了,何须这么麻烦呢!我保证让你一试就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李杰连忙挥舞着双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弟子怎敢劳烦老师呢!」说完,他聪明的转开话题,对着一脸羞涩的凌空舞道:「空舞,很抱歉之前对你的态度,由于我这阵子忙着跟老师学习,故而忽略了你,从今尔后,我会尽量多找时间来陪伴你的,至于婚事方面,则由父亲大人来决定好吗?」
  凌空舞娇羞的点了点头,一副百依百顺样。
  老国皇满怀欣慰道:「婚事方面我会先帮你们筹备,等祖皇手撰事情告一段落后,我们再来举行如何?」
  李杰与凌空舞两人顺从的点头应好,两个人的表情还真不是普通的甜蜜。
  这时,与众国国皇雷狱忽然煞风景的对着李杰问道:「李殿下,你刚才为何用跑的进去、却如物品般被丢出来趴倒在地上,里面有什么吗?」他拉长脖子似乎想察看出什么来。
  雷狱的话题,顿时引起了从没进过战斗结界里的凌空舞、卡拉维两人注意,他们好奇的反应及视线,完全投注在被询问的李杰身上。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被询问的李杰竟露出一副感触良深的表情道:「里面有一个我师父武斗神制造出来的训练模式,在里面待得越久,就表示这个人的能力越佳。像我与天云他们,最多只能在里面待上三分钟的时间,对此,老师可是失望得很。」说完,还做作的叹了一口气。
  听完了李杰的话语,坐在他身旁的凌空舞第一个回答道:「喔?这是什么训练方法,听起来好像满厉害的,我可以尝试看看吗?」
  李杰并没有对凌空舞的话语慌了手脚,反而一脸正经地回答道:「空舞,若不是你有孕在身的话,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陪你进去。不过依你目前的状况,实在不适合蹦蹦跳跳,再加上这种训练方法实在过于激烈,等你生产完、身体恢复了,我再陪你进去开开眼界。」
  表面上,凌空舞嘟起小嘴点了点头,没有异议,可是从她的神情看来,她似乎有点失望。
  不过,率先开口询问战斗结界的雷狱,却没有被这样的话给吓到,反而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道:「听完李殿下的叙说后,我个人对伟大的武斗神所设的训练方法,可是越来越好奇了,不知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可以进去一试。」
  甚至在雷狱的话语一完,鲜文国国皇卡拉维,也开口表示自己想进去试试的意愿。
  当然,李杰故意隐略战斗结界内那种电击般痛苦感不说,表明就是有意引他们进去,所以李杰在以眼神征求我的同意后,随即回答道:「我再声明一次,里面的训练方法可是非常之激烈,还请两位国皇陛下慎重考虑一下,毕竟进去过的人,从没有一个可以站着走出来。」
  男人就是这样,完全禁不住言语的讥讽。
  雷狱与卡拉维在李杰有意无意的讥讽下,毫不退缩地站起身来,表示自己大男儿的英勇本色。
  不过在他们站起身来时,老国皇已接口警告道:「里面的训练方法根本不是人可以受得了的,我只进入过一次,到现在还记忆犹存,希望雷国皇与卡国皇两位三思。」
  闻言,雷狱一脸豪爽地说道:「不试看看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再说,能进入伟大的武斗神所制造的训练模式里进行训练,可是莫大的光荣,说什么我也非得把握机会进入试试不可,李国皇的好意雷狱心领了。」他拱手一揖。
  说完,雷狱与卡拉维已一前一后地往战斗结界走了进去。
  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原本信心满满走进战斗结界里的雷狱与卡拉维,已一前一后的五体趴地,瘫趴在书房外边,而且症状跟老国皇进入时一样,全失去意识的晕了过去。
  同样的结果、同样的举动,我保持原坐姿,前后向他们弹射出二股无害劲气,射向他们鼻下人中处……
  瞬间,两道微弱的呻吟从两位晕了的国皇嘴中传出。
  不过,他们也只是虚弱中带着惊恐的呻吟,似乎没有多余的力气可以坐起身来。
  无奈之下,我只好令李杰与严真把他们两人的身躯,抬回原本所坐的位子上,同样使出复原魔法帮他们治疗。
  经过复原魔法的治疗后,他们原本受到战斗结界里创痛的身躯,也瞬间恢复了许多,表现出来的动作不再是刚刚的那种虚脱、痛苦,手脚也可以自然的伸展、摆动。
  此时,他们原本尚未进入时的信心满满表情,更是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无上惊恐的扭曲五官,又是惊、又是惧的看着我。
  看着他们直盯着我看的惊骇样,老国皇摇头苦笑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两位国皇不用怀疑,你们在里面所见到的,确实是武斗神,只不过里面的武斗神,只是坐在这里的武斗神本尊所制造出来的另一个虚幻自己,只要不踏入小书房的话,就不会有这种让人永远无法忘怀的恐怖经历了。」
  卡拉维闻言先是打了一个冷颤,脸上惧怕表情犹然的抱怨道:「李国皇还真不够意思,如果李国皇稍早前同步说明自己进去时所遭遇到的经历的话,想必我是打死都不会进去的,亏我们两人的交情还算不错,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雷狱则是笑笑的自我调侃道:「能『死』在伟大的武斗神手里,感觉还真不错,只是过程有点……不太好受,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让人一生回味无穷。」
  面对雷狱的自侃话语,众人全忍不住地笑了出声。
  之后,大家转开了话题,讨论了阳天涌来此的种种可能性后,我才吩咐雷狱先行离开,前往与比他晚一天出发的与众国士兵会合,让这些倾巢而出的士兵们暂返国度。
  今日的天空蓝得透彻,距离雷狱前来会合到现在,日子已匆匆过了六天之久。
  也就是说,从老国皇升起狼烟到现在,日子已整整过了十三天,离祖皇手撰所限定的十五天时间,只剩下两天的时间。
  如果这剩下的两天内,阳天涌还是没有带着祖皇手撰前来星浪城会和,那前来会合的国家,就可以不择手段全面夺取边烈国的祖皇手撰。
  当然,相对的,大家也都不期望这种不依约前来会合的情形发生。
  毕竟各国虽然可以不择手段夺取祖皇手撰,不过大家同样害怕,阳天涌会在狗急跳墙的情形下,毁了缺一不可的祖皇手撰,所以日子纵然一天一天地逼近,大家还都是耐着心思等待。
  事实上,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如此耐着心思等待,日子越逼近,阳天云夫妻俩就越显得焦躁不安、忧心忡忡。
  只因他们俩知道,如果祖皇手撰因阳天涌的关系而没有合并成功,边烈国的未来只有灭国这条路可走。
  尽管祖皇手撰没有合并成功,全因阳天涌一人之故,可最后的怪罪声浪,一定会把整个边烈国人民牵扯其中,甚至整个边烈国人民都必须背负着阳天涌所赋予他们的「罪人」光环,让世世代代边烈国人民,都受到其他国人民的唾弃。
  虽然知道阳天云他们夫妻俩焦虑不安的原因,不过我却没有给予他们任何口头上的安慰与承诺,因为纵然阳天涌没有依约交出祖皇手撰,我也会利用手上的其他四份祖皇手撰,寻找出一个合理的大概范围,然后再让自己的第二元神离体寻找。
  而且我相信,只要透过第二元神寻找,能找到这五大族长长眠地的机会,可说是百分之百,毕竟,我只要透过第二元神寻找眠体术所散发出来的元素波动,就可以轻易找到。
  既然心中已有此打算,却又如此耗费时间的等待五图合并,除了是不想打破五大族长所留下来的规则外,主要原因,还是第二元神离体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非到不得已的情形下,我是绝不会放出第二元神出来涉险的。
  日子就在等待中一天天的过去。
  其间,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在雷狱前来星浪城报到后的第二天,之前被鲜文国国皇卡拉维留在国内治理重大国事的卡玉飞,也来到了星浪城。
  他的到来除了带领着若干随行士兵外,身后还跟随着一大群贵族与百姓。
  这些闲杂人等,为的就是要目睹我这个武斗神的风采,其中多的是想让我治病的人,而且以贵族居多。
  众人的心态我可以体会,若是回到我生长的那个空间,我想我这令人还少的复原术,肯定比什么雷射、脉冲光、肉毒杆菌甚至胶原蛋白、玻尿酸还当红,绝对会使名媛贵妇趋之若鹜。
  不过,不管是贵族还是百姓,这些人都无缘可以见我一面,就连星浪城也不得进入。
  毕竟星浪城是一座军事重城,管理制度相当严格,不像一般的商城可以轻易地进出,当然啰,鲜文国殿下卡玉飞与随行士兵是一定得进城的。
  而且,不晓得是从升起的狼烟中得知我在这边,还是怎样,聚集在星浪城城外的人数,竟然愈来愈多,且不分国度。
  这些来自各国的人民在不得进入的情形下,与星浪城的守门士兵间接发生了一些零星冲突,随着被拒在城外的时间愈久,人民也开始耐不住的鼓噪起要求见我的声浪。
  搞到最后,连四位国皇同时出面,竟也安抚不了这些人,无可奈何下,我只好出面安抚。
  面对这些几欲暴躁的人群,我的安抚手段极为简单,我只是把身躯轻轻飘浮在城头上,然后以内息逼出声音,肃穆的梵唱了一段大悲咒。
  刹那间,原本众人焦躁的心已逐渐被祥和的气氛安抚了。
  接着,我以非常温和的口语告知这些人,星浪城乃是一个军事重城,希望他们尽量不要聚集在星浪城外围,待事情告一段落后,自己会到各个城市走走,请他们能在这期间内回去做自己的事,不要让自己为他们的食宿担忧。
  我短短的几句话犹如慈母的呼唤般,众人听过后,全都安静又充满秩序的安然离去。
  随后的几天里,城墙外再也没有聚集过人群,听说这些人在回程的路途中,已自动自发的向那些赶往这里的人们,转述了我向他们说过的话,而这消息也是从星浪城外围军士口里传回来的。
  最近几天,除了必要的讨论、以及每日一早一次的请安外,四位国皇很少主动来找我。
  根据李杰的说法,他们是怕打扰到我休息,另一方面,也怕有人误会他们来找我是另有所图,所以他们能不找我就尽量不来,一旦非得见我不可时,他们也会相约同来,绝不落单。
  其间,我无意中注意到一件事情。
  似乎从月麟殿事件后,我就很少见过那位之前处处找我麻烦的李嫣心,纵然大家聚集开会、讨论要事也都不见她的身影,甚至有时不小心在走道上遇见了,她也会刻意低着头、避着我匆匆离开,和之前感觉起来真的非常怪闷。
  最后,经过自己从旁询问结果才得知,原来李嫣心是真的在躲着我,只因她为自己之前对我的不友善态度,及老是称呼我为妖人的举动感到自责,却又拉不下颜面来跟我说抱歉,才导致这种老鼠碰到猫的场面一再上演,说起来也真难为她了。
  这阵子,她俨然小洛洛母亲般姿态的照顾着小洛洛,老国皇怕她生活中失去青春少女该有的色彩,竟多次刻意安排她与卡玉飞相处。
  几次下来,听说这两个人还满投缘的,所以不只李嫣心鲜少出现在我面前,就连让我救活一命的卡玉飞亦不常见。
  在了解李嫣心内心的自责后,往后我只要一遇见李嫣心,都会主动微笑跟她打招呼,毕竟自己从没在乎过她的态度以及她对我的称谓,甚至有时看见她与卡玉飞一同出现,我也会自动走过去与他们聊上几句。
  刚开始李嫣心见我迎面而上,还是会低着头不敢直视我,但随着时间一久,或许她已感受到我的善意,已经可以比较正常的面对我,甚至开口为自己之前的无礼举动,做出道歉,希望我能够原谅她无知的行为。
  当然,我说过自己从没在乎过她对我的态度及称谓,所以对于她的道歉,我除了接受外,也坦然告诉她大可忘了这件事,欣然接受的她才终于化解了内心的自责,与面对我时的尴尬。
 
 
 
 
只看该作者 106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五章 祖皇手撰
 
     第十五日,这已是狼烟升起的最后一日期限了。
  今天一早,除了每日必来我这边进行修炼的四位徒弟外,四位国皇也在今天一大早就来向我请安。
  请安过后,国皇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随即离开,反而一同留下来跟我讨论阳天涌真要是没来的话,他们下一步所该做的措施、计画。
  但由于讨论的事情攸关于阳天云的祖国兴衰,为了不让阳天云夫妻俩与严真闻言后过于情绪化,所以在开始研商对策之前,我只好令四位徒弟全部进入我的房间内进行入定。
  不过虽说是讨论,我可是一点也没有发表意见,只是面带微笑的静坐在一旁聆听着。
  直到我听到他们讨论到准备各以三十万大军攻打边烈国,直接兵临城下,让阳天涌乖乖就范此项策略时,我才抛开自己聆听者的角色。
  我直接开口说出自己的看法:「对于直接派兵攻打边烈国这一事,我个人希望四位国皇可以三思而后行。虽然以四国兵力拿下一个边烈国,可属简单且不费吹灰之力之事,不过四位国皇却不能保证,阳天涌不会因此而毁了缺一不可的祖皇手撰,希望四位国皇三思。」
  老国皇闻言回道:「禀武斗神,对于阳天涌是否会毁了祖皇手撰,这个问题我们有稍加讨论过,我们一致认为,阳天涌会毁了祖皇手撰的机率不大,毕竟在未合并祖皇手撰之前,我们四国也都不晓得祖皇手撰缺一不可,全都认为只要握有二份以上的祖皇手撰,就可以寻找到祖皇的长眠地。
  「而且我们也不可能让他有毁了祖皇手撰的事情发生,因为在我们联合四国兵力攻打边烈国之前,我们会先做出假象的前往一座山,然后再对外宣布,我们已经在这座山找到祖皇的长眠地,紧接着再对外宣布说,苏醒的祖皇下令,严惩没有依约前往边烈国之国皇,这方法,肯定能让误以为我们已经找到祖皇长眠地的阳天涌乖乖俯首。」
  对于他们所结论出来的长篇大论,我只是淡淡的一笑道:「你们未免把事情想得过于美好了吧?
  「如果我是阳天涌的话,我在得知祖皇长眠地已被你们找到的情形下,我一定会毁了这个已经毫无用处的祖皇手撰,毕竟我留着祖皇手撰就是要寻找祖皇长眠地,既然祖皇长眠地已经被你们找到了,是不是也代表我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那祖皇手撰我留之何用!是不是?」
  言毕,四位国皇不由面面相觑的互望着,似乎谁也料想不到,讨论许久、自认圆满的计画,竟会被我如此轻易的推翻掉。
  就在气氛陷于沉闷之时,紧闭的房门突然传来了「扣扣」的敲门声,并在随后传来一位男子的声音道:「禀国皇,下官欧阳荣有急事禀告。」
  「进来吧!」老国皇道。
  老国皇的话语一完,紧闭的房门随即被打了开来,紧接着,就看见我已见过好几次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但一看见这个名叫欧阳荣的男子后,我随即把视线转往他处不直视着他,只因我每次见到他,都不免想掩嘴窃笑。
  其实这个人长相还算可以,五官凑在一起是喜感十足,不过他脸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黑痣,让我每次见到他的面时,都情不自禁的想依着他脸上的黑痣玩起连连看,我想起迄点不同,连出来的图案也一定不同,说不定还可以连成几个星座图呢……
  被我内心戏称为「痣多星」的欧阳荣一进来后,先是向我这个在他脸上图谋不轨的人行了一个军礼,这才对着老国皇单膝下跪道:「禀国皇,城墙士兵传回消息,边烈国一军官带着祖皇手撰、两百军士、一辆篷车请求进入星浪城。」
  老国皇目光扫了众人一眼,轻点着头道:「嗯,知道了,传令守门士兵给予通行,并把这些人员引领至殿前广场等待。」
  「下官领命。」
  说完,欧阳荣再行军礼,起身离开。
  等欧阳荣顺手关上房门后,老国皇才说道:「看来这个阳天涌还算一个识相的人,也替我们省下一番功夫。」
  卡拉维国皇:「来了就好,管他识不识相。」
  「的确是,我们要的只是阳天涌手上的祖皇手撰,只要阳天涌依照约定把祖皇手撰送来,他本人来不来,我们根本不必在乎。」雷狱国皇一脸不以为然样。
  唯一的女国皇凌空舞也发表自己的意见道:「虽然我没有见过阳天涌,不过对于他的负面评论,我可是听过不计其数,我还有点儿迫不及待,想见见这个传说中的狡狯人物。」
  老国皇对着凌空舞笑说道:「待会儿你就真的见着了,不过前提是,他必须要有那个勇气步下篷车来见我才行。」
  这时,我非但没有加入他们批评阳天涌的谈话内容,反而站起身来转开话题道:「我去房里唤醒入定的天云他们。」
  说完,我直接往自己的寝室走去。
  回到寝室唤醒了入定的阳天云等四人后,我又转身回到了小客厅。
  等阳天云他们四人同样回到小客厅坐下后,我这才延续着之前众人所谈的话题,把阳天涌已来到星浪城的事情,辗转告诉尚不知情的李杰他们。
  紧接着我又对着老国皇道:「不知李国皇是否允许我们一同会见边烈国人员?」
  见老国皇点头答应后,我又继续道:「如果可以的话,请众国皇先不要向边烈国人员透露我龙月麟的身分,直接称呼我武老师就可以了,甚至,万一要是有边烈国人员质疑我的身分时,老国皇可说我是无方国的战略老师,或者是推由我自己回答都可以,这个不情之请还请众国皇配合。」
  我想他们应该不知道我为何有此要求,不过,他们还是表示愿意配合的点头答应了。
  回谢的笑了笑,我转而对着李杰他们道:「待会儿,你们就分布在四位国皇的身体四周,不管四位国皇走到哪里,你们都必须跟到哪里,而且还必须把我送给你们的兵刃握在手中,备而不用,明白吗?」
  闻言,李杰一头雾水地问道:「难不成这些人有问题?」
  摇了摇头,我道:「有没有问题,你们等会儿看了就知道,大家只要用平常心去面对就可以了。」
  「那需不需加派兵力?」老国皇问。
  我道:「无须这么麻烦,如果这些人真有问题的话,李杰他们就可轻易解决。别忘了,还有我在!」
  老国皇点了点头道:「有武斗神这番话,我就放心多了,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这就前往殿前广场吧!」
  看着众人准备行动的身躯,我在站起身来的同时,也再次提醒着众人道:「我现在的身分,是无方国的战略老师,请大家不要忘了。」
  见众人表示了解的点头后,我这才伸手示意老国皇他们先走,然后跟在他们的身后。
  通过了花园广场,我们来到了圆顶宫殿前的广场。
  这时,「痣多星」欧阳荣所说的边烈国军士,也以两排并列方式把篷车夹在中央,护送着篷车来到了殿前广场前。
  甚至在篷车停止后,两排护送的军士还向前走了十来步后才停止,保护篷车的意味相常浓厚。
  虽然这些军士的护卫举动乃属正常,不过在我看来,却更确定了自己内心的推测,哼!这些人果然是有计谋的……
  等两旁的军士兵站定位后,驾驶着篷车的中年人才跃下车来,他走向前的对着老国皇行以军礼道:「边烈国信使兰姆参见李国皇陛下。」
  「免礼。」老国皇轻挥舞着右手道:「兰信使,为何不见阳天涌呢?」
  就在老国皇说话的同时,我故意轻轻移动着脚步,让这位曾经被我称赞其开锁技巧令我「叹为观止」的兰姆副将,可以看见我。
  果真不然,在我这有意无意的移动下,之前没有注意到我的兰姆,已然注意到我的存在。
  只见他神色大变的脱口说出:「是你!」
  对于兰姆不小心脱口而出的话语,站在我前方的老国皇,随即以着非常不悦的声音怒斥道:「无礼,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
  就在老国皇怒声责问兰姆的话语一完,身在后方的我赶忙接口道:「禀国皇陛下,有可能是下官刚才不小心移动脚步,才会导致兰信使在看见下官后,脱口说出这句话语来。
  「而且下官相信兰信使之所以如此惊讶,想必是跟下官前去边烈国游玩的孪生兄长见过面,才会误认了。
  「由于下官的孪生兄长此次出游,归回时间已超过与下官所约之日,所以还请国皇陛下给予下官与兰信使一个谈话的机会,好让下官可以从兰信使口中探询出自己孪生兄长在边烈国的行踪。」
  老国皇背对着我举着手势道:「嗯,到前面来说吧!」
  「谢国皇陛下。」学着无方国官员的动作,我对老国皇的背影行了一个军礼后,绕过众位国皇,快步跑到距离他们三步远的右侧,脸上布满着殷盼表情的对着这位曾经是副将,可现在却变成信使的兰姆行了一个军礼。
  我道:「兰信使您好,下官是无方国的战略老师,姓武名东风,孪生兄长的名字则是武东信,不知兰信使是在哪里遇见下官兄长的?」
  兰姆同样回我一个军礼道:「武老师您好,兰姆虽然不能确定自己在月皇城衣铺店所见的,是否就是武老师的兄长,不过他的长相的确与武老师一模一样,至于他的名字,兰姆当时并没有多做询问。
  「毕竟兰姆与武老师兄长见面纯属凑巧,而且那时见面的情形还非常尴尬。犹记得当时武老师兄长正在衣铺店的换衣室更换衣服,在店家老板没有事先告知的情况下,不知情的在下就这么贸然的闯进了换衣室,也就那么凑巧的,看见了正在换穿衣服的武老师兄长。
  「于是在下自觉失礼,赶紧退出了换衣室,而随后出来的武老师兄长,也只是对在下笑了笑,并没有多作计较就匆匆离开了衣铺店。
  「就因这般贸然,所以才令在下印象深刻,也才会误把武老师当作是自己在衣铺店所见的那个人,无礼之处,还请武老师见谅。」
  听兰姆口沫横飞的说了一大堆自编之词,我心里除了佩服他说谎不打草稿的功力、灵敏的临场机智反应外,也不禁赞叹,他竟然在第一时间就可以捏造出如此无懈可击的谎言来,也难怪阳天涌会把钥匙保管与现在的信使大任交给他进行。
  「不知兰信使是在几天前遇到下官兄长的?」
  兰姆毫不思索地回答道:「十二天前遇到的。当时兰姆去衣铺店拿取新订做的衣服,隔日就往无方国出发,所以日子上兰姆绝不会记错!」
  闻言,我再次在心里佩服他高超的说谎技巧。
  不说别的,单是他可以不加思索就把日期说得如此确切,又可以把自己为何去衣铺店的原因,辗转说出来前后呼应,可见此人绝非省油之灯,其心思之慎密程度,怎能教我不防。
  此时,我故作松了一口气的回应道:「看来我兄长是真的如临行前告诉我的那样,回来时一定会带我大嫂一同回来,否则他怎会在与我约定归回的最后一天,还跑去衣铺店,看他回来我非得好好调侃他一顿不可,兰信使,真的很谢谢您,能遇见您真好,下官搁在心底的忡忡忧虑,这下总算可以放下了。」
  说完,我煞有其事的对他行了一个军礼。
  见他笑笑地回我一个军礼后,我一百八十度转身的对着身侧的老国皇行以军礼道:「禀国皇陛下,下官的问题已有所解了,谢谢国皇陛下。」
  老国皇轻「嗯」一声,挥手示意我归回原位,并在我小快步跑回原先所站的那个位子之时,耳朵已传来他的声音道:「阳天涌,你还不下篷车,难道是要我们四位国皇亲自请你下车吗?」
  当我回到原位站好后,也刚好看见兰姆正悲凄着一张脸道:「禀李国皇陛下,我先皇阳天涌已在出发当天引火自焚身亡,先皇当时只留下一张信条及袓皇手撰。其信条内容之一,是要我们带着祖皇手撰以及先皇遗体前来无方国。」
  言毕,兰姆一脸悲恸的走向篷车后方,令原本就待在篷车上的军士,将他所谓的阳天涌遗体抬下车。
  当装着阳天涌遗体的水晶棺才一被抬下篷车,所有人员中,反应最大的就属阳天云了。
  站在我身旁的他,在听及此消息时早已泪流满襟,其他人则是一副无法置信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甚至还都有意无意的把视线投注在我身上。
  此时,抬棺士兵在兰姆的手势示意下,已辗转将水晶棺抬向前来,让原本在篷车后方的水晶棺与篷车并行。
  这时,站在水晶棺旁边的兰姆同样保持着一脸凄凄然,说道:「兰姆现在已完成先皇的部分遗训,再来只剩将祖皇手撰亲自交给武斗神这项先皇遗愿了。但不知武斗神是否在这里,兰姆想尽快将祖皇手撰亲手交给武斗神,以完成先皇的遗愿。」
  「那就交给我吧!」我边行边说的走到前面去。
  兰姆惊楞着一张脸道:「交给你!?」
  「没错!」我笑笑地回道。
  「抱歉!先皇的遗愿是要在下亲手将手撰交给武斗神,请恕在下无礼!」他口气相当坚决。
  「如果说我就是龙月麟,同样也是之前被你们装箱丢入海中的、那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可怜人呢?」
  「不可能!」
  「哦?何来不可能之说呢?」
  说完,我缓缓的飘飞上天,并无视他反应的把内息集中在双眼,看了地面上的水晶棺内之遗体一眼,随即二话不说的,挥手毁了这个价值不菲的水晶棺。
  可想而知,棺内那躯所谓的阳天涌焦黑遗体,已直接掉落到地面。
  兰姆一反镇定的,被我突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当他一见棺内的焦黑遗体落在地面,随即一脸愤怒的仰首对我说道:「所谓人死不计前仇。就算我先皇在生前与你有多大的仇恨,你也不能如此对待我先皇遗体,你这算什么人人尊敬的武斗神,你根本就不配,你如何对得起我边烈国正处于国觞哀恸之百姓。」
  我毫不在乎的对着满脸愤怒的兰姆道:「我根本就不在乎你们尊不尊敬我,而且这个遗体是不是阳天涌本人,相信你比我更了解才是。我敢断测,此时阳天涌本人就混在你们这两百军士其中。」
  「你胡说!」兰姆扬声怒斥。
  摇了摇头,我转首对着身后的老国皇道:「还麻烦李国皇把边烈国来此的人员全部押下,反抗者,格杀勿论!」
  所有的话语全是我用内息逼出声音,所以不只边烈国人员听得见,甚至连全星浪城的人都听得见。
  不过,就是有人这么不信邪,当我的话语才一完,已有人不怕死的往众国皇的站立处冲去。
  对此,我凌空弹射了几道纯正能量,道道落在这些往众国皇身处冲的边烈国士兵身上。
  「波」、「波」、「波」……
  受到我能量冲击的边烈国士兵已瞬间爆体而亡,连血都来不及流出。
  虽然处置这些不听话的边烈国士兵的手段有点残忍,不过相对的,却也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杀鸡敬猴的告诫,果然有效!
  看到此结果的其余边烈国人员,没有一人敢再轻举妄动,全都乖乖的放下武器,以示投降。
  我从空中鸟瞰广场星浪城士兵平安拿下所有的边烈国人员,且待这些人员集中往前押解后,我这才飘下自己的身躯。
  非常快速的,短短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所有的边烈国人员已被集中在焦黑遗体的旁边,而且众国皇们也慢步走向我身后。
  甚至不用我开口揪出藏匿在人群中的阳天涌本人,他已主动站在人群最前方。
  看着这位头戴头盔、脸上留满着落腮胡的阳天涌,我不由在心里把他之前的长相与现在模样相互对照了一下。
  眼前的他除了眼神让我觉得熟悉外,留着落腮胡的他,宛如变了另一个人似的,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此时,阳天涌眼神复杂的看着我,他轻叹口气道:「没想到真的是你!你是如何发觉那个遗体不是我,又是什么原因让你如此断定我夹杂在人群中?」
  咧嘴含蓄一笑,我意味深长的道:「想不透吗?想不透就看看你身旁那具焦黑尸体的脸、眼睛、手及身材体型,答案就在这四个地方。」
  言毕,不仅阳天涌一人看向那具焦黑尸体,在我视线范围内的人,全禁不住好奇的,把视线转移到那具焦黑尸体身上,就连我身后也传来老国皇他们压低音量的讨论声。
  不过相当可惜,我都已经暗示的这么清楚了,阳天涌还是没有察觉出什么来。
  只见他带着一脸疑惑的把视线转回到我的身上,轻摇着头道:「我虽然很想知道自己的败计之处,可惜我还是看不出有何破绽。」
  闻言,我也不多加刁难他,主动的道:「这样说吧!如果一个人真是引火自焚的话,他身上的烧灼情形会以手部最为严重,而不会是脸。因为想要自己引燃火焰,第一个步骤就是用手去点燃,所以手的燃烧情形当然会最为严重。
  「再来就是眼睛!依一个正常人的反应来讲,人的眼睛只要一碰到亮光,就会主动闭眨双眼,更不用说如此高温的燃烧了,所以不管这个引火自焚的人死意多么坚决,身体上该有的基本反应还是会有的。
  「除非是这个人早已死亡,否则一般引火自焚的人不管烧得多么严重,多少都还可以清楚看到因用力闭上双眼而残留下一些没有被烧到的睫毛,绝不会像现在这具尸体一样,整个眼睛是呈现出被烧到爆的情形发生。
  「综合以上所述,以及这具尸体脸上几乎烧灼到焦黑程度,但体型却一点也没有萎缩来判断,我敢保证,这具尸体脸上几乎烤焦的烧灼情形,绝对是他人刻意制造出来的,而且这个尸体绝对是死后被烧,绝不是自己引火自焚的,不知这样的解释,你满不满意?是否有误?」
  阳天涌闻言后,眼神所透露出来的讯息是既钦佩又感叹。
  最后,他叹了一口气,才开口说道:「那你又是如何断定我隐藏在人群之中?」
  我淡淡的道:「当我在第一时间听到边烈国来此人员只有两百人时,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你的来意绝对不单纯,毕竟你这个国皇位子是从天云身上篡位得来的,而天云这个被你篡位的上任国皇都还在此,懂得算计的你,怎有可能傻到只以薄弱兵力来此自投罗网?
  「直到兰姆说你引火自焚,再看见这具一看就知道不是自杀的尸体后,我才瞬间把整个事情连贯起来,并在内心稍微推论你为何诈死的原因后,才断定你隐藏在人群中,而事实也证明我的推论没有错,不是吗?」
  阳天涌并没有因我的解释感到满意,反而更加好奇的问道:「那你可有推论我诈死的原因是什么?」
  兴趣盎然的看了他一眼,我道:「诈死,只不过是你策略中的一个环节而已,因为不管无方国升起的狼烟是真是假,你真正担忧的是,无方国会在事后找你麻烦,所以在不得已的情形下,你选择了诈死。
  「诈死后的你,除了可免去无方国找你麻烦外,也可以从旁确认,我是不是真的再次降临这个世界,其中,兰姆说要亲自把祖皇手撰交给我,就是最好的印证。
  「不过除了上述因素以外,你诈死的目的,主要是想趁机拿下在场的四位国皇。或许你自己也做过以下推断:四位国皇听完兰姆的话后,一定不会相信你会选择引火自焚这条路,就因心存质疑,所以才会上前检查尸体,而这一检查,就等于走入你的陷阱了。
  「四位国皇肯定万万也没想到,原本护送用的两百士兵,竟会如此胆大包天的向他们攻击。事实上,若非我在场,你这个突击谋略也一定会成功。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这些用来护送篷车的两百人员,已阻隔了站在广场两侧的无方国士兵,所以只要四位国皇一走上前检查,顿时投入了你安排两侧护送篷车人员的包围网,这时想拿下四位国皇,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不知这样的分析,与你当初诈死的原因是否有出入呢?」
  阳天涌愕然一怔后,感慨的失然笑道:「是的,我当初的确是做此打算。不过我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你这个武斗神会参与其中,甚至还识破了我诈死的层层计谋,呵呵!真是失算啊……」
  顿了顿,他大摇其头的续说道:「不过这一败,我可是败的心服口服、无怨无悔。不用多说了,我甘心任凭处置!」
  老国皇冷哼了一声道:「先把祖皇手撰交出来。」
  只见阳天涌对兰姆点了点头后,双手同样被扣束在背后的兰姆已开口说道:「祖皇手撰在我怀里。」
  兰姆的话语一毕,那位「痣多星」欧阳荣已自动走向兰姆进行搜身,果然取出了放在兰姆怀中的祖皇手撰,他双手捧高祖皇手撰恭呈在我的面前。
  我点了点头,拿起欧阳荣捧呈上来的祖皇手撰后,转身就把祖皇手撰递给了老国皇。
  为了预防万一,老国皇一接过祖皇手撰,马上主动辨别真假。
  一会儿后,老国皇眼神中带点喜然的道:「禀武斗神,这张祖皇手撰确实是真品。」
  轻点了点头,我对着老国皇身后的阳天云夫妻俩道:「天云、嫣然,你们两个到前面来一下。」
  等他们两个不解的走到我的身旁后,我这才道:「天云,我问你,对于国皇这个位子,你还眷不眷念?」
  阳天云诚挚的道:「只要人民能够过得好,当不当国皇,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再加上这阵子过惯了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后,现在国皇这个位子对我而言,实在是太沉重了。」
  「嫣然,妳呢?你觉得自己比较喜欢过哪种日子?」
  李嫣然婉约说道:「嫣然同天云感觉一样,比较喜欢过这种自在的日子。」
  「那你们恨阳天涌吗?」
  阳天云毫不回避地道:「这个问题,如果是在未遇见老师时问我的话,我一定会回答恨,而且是咬牙切齿、心有不甘的回答。
  「但现在我却充满了感恩,回想起来,当初要是没有我大哥的篡位举动,我这辈子可能都无法遇见老师您,更不用说有幸可以成为老师的弟子了。所以该怎么说呢?应该说是感激吧!」
  李嫣然也道:「嫣然虽然谈不上怨恨,不过却无法向天云一样这般释怀,毕竟他曾经那么无情的对待小洛洛。」
  深深注视他们俩一眼后,我转首对着阳天涌道:「听完他们俩的话后,你有何感想?」
  「惭愧、羡慕、无求!」
  简单的几个字,却道尽了他此刻的心态。
  叹了一口气,阳天涌进一步的说道:「惭愧,是自己曾经如此对待自己的亲人;羡慕,是他们有幸可以遇见你;无求,一切无所求,正是此时我心情的最佳写照。」
  哈哈大笑了几声,我道:「好个惭愧、羡慕、无求啊!难道对于曾经那般汲汲追求的一切,你已不抱任何一丝希望吗?」
  「希望!?」阳天涌摇头自嘲道:「我虽然败了,但却不代表我的心智也跟着降低吧!我相信自己应该不是那种蠢到几乎天真的人才是。」
  对于他能够如此迅速看清自己的立场,我心里对他的欣赏不由增加了几分,兴趣盎然地看了他一眼后,我道:「你不蠢,可是我却很天真!因为对我来说,你不只拥有一丝希望,甚至只要天云他们夫妻俩答应的话,你绝对可以继续当你的国皇,不知你觉得如何?」
  阳天涌闻言,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好像一副我在说什么天方夜谭似的,就连身后的几个国皇们也忍不住的惊呼出声。
  李杰还耐不住的急忙跑到我的身旁道:「老师是开玩笑的吧!?」
  「你看我的表情,像是在开玩笑吗?」我笑问着。
  李杰苦然一笑道:「就是不像我才会这么问。」
  「那你就白问了。」回答李杰这么一句话后,我转首对着阳天云道:「天云,对于阳天涌你准备怎么处置?」
  「全凭老师吩咐。」
  我颔首笑了笑,把视线转向阳天涌身上道:「下跪磕头!等你磕完三个响头后,你就是我龙月麟的第五位弟子。」
  闻言,阳天涌整个人楞住了。
  我也明显感觉到,一旁的国皇和徒儿们愤愤欲言的反应,不过他们也没立场说些什么。
  阳天涌楞了这么一下后,随即神情激动的双膝碰地跪了下来,「扣--扣--扣--」连续磕了三个响头。
  伸手搀扶起他的身躯,我道:「从今尔后,你就是我龙月麟的弟子,该遵守的教条,我会请你大师兄严真告诉你,现在你先沉淀一下自己的情绪,拱手拜见一下自己的师兄、师姐吧!」
  阳天涌深吸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激动情绪,这才对着李杰他们逐一拱手拜见。
  李杰他们虽然不明白我为何会收阳天涌为徒,纵有不甘,可他们还是接受了阳天涌的拱手行礼。
  毕竟阳天涌的行礼乃是我所吩咐,他们再不愿也得接受。
  其实,我之所以毅然决然的收阳天涌为徒,纯粹是为了众多考量。
  根据我的观察,依阳天云那种优柔寡断的软弱个性,实在不适合担任做事必须果决、有魄力的国皇之位。
  再加上,边烈国在阳天涌篡位后一定经过重新整顿,那些原本归附阳天云的所属势力,应该也已被拔除的一乾二净,所以个性优柔寡断的阳天云,如果重新接下国皇这个位子后,必须同样的拔除阳天涌所布下的势力,让边烈国的军政重新再变迁一次。
  但由于阳天云的个性实在太软弱了,念旧情的他,一定无法像阳天涌一样果断的拔除所有势力,纵然势必要整顿的军政也会进行的虎头蛇尾,演变到最后的结果,恐怕只会换以内乱收场,甚至有可能形成第三股势力来谋篡阳天云的国皇之位,毕竟有过那么一次先例,稍加掌握军权的人不免会有非分之想。
  就因为如此,再加上,阳天云本人对于接掌国皇位子的意愿实属不高,所以我干脆把阳天涌拉到自己的身边,让他可以听命于我,也让他们两兄弟有机会真正的握手言和。
  我考虑过,收他为徒是否会养虎为患?
  不过这个念头一闪即逝,只因阳天涌之前之所以想并吞他国,为的就是想合并祖皇手撰,得到传说中武斗神的秘笈,如今我这个武斗神都已经收他为徒了,他还有何好争的呢!
  综合上述考量,我才会有贸然收他为徒的举动,毕竟收他为徒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何乐而不为呢!
  这时,老国皇对着阳天涌说道:「阳天涌,既然武斗神已收你为徒,那我们之间的恩怨,也就此一笔勾销,望你好好珍惜这重生的机会。」
  阳天涌拱手说道:「李国皇的话,天涌会永远铭记在心,感谢李国皇不记前仇原谅了天涌。」
  不等他人答话,我已轻挥着右手道:「天涌,你留在这里与四位师兄师姐们好好的聊一下,顺便让李杰安置你带来的人员,我与李国皇他们回寝宫等你们。」
  临走前,我又转首对着阳天云他们夫妻俩道:「天云、嫣然,有什么恩怨,一次讲清楚,我不希望往后再看到你们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话一说完,我转身对着老国皇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便同他们一起离开。
  回到了寝宫。
  我毫不隐瞒的把为何会收阳天涌为徒的原因,讲解给众国皇知晓。
  而众国皇在听完我的解说后,才个个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特别是对此事耿耿于怀的老国皇,也终于一扫闷气的有了笑容,甚至,他还对我的临场反应及抉择赞叹不已。
  就在我讲解完收阳天涌为徒的原因后,约一盏茶的时间,李杰他们五人也在这时回到了寝宫。
  等他们全都入座后,我主动对着阳天云问道:「谈得如何,事情讲开了吗?」
  听及我的问话,阳天云愁眉不展的道:「就是讲开了才令人苦闷。我大哥说什么也执意要把国皇之位还给我,而杰哥又在一旁瞎起哄,唉!」
  笑笑的端详了阳天云一眼,我对着阳天涌道:「天涌,刚刚我还在与众国皇讨论关于皇位的问题,我们讨论的结果,一致认为你比较适合继续担任国皇这个位子,毕竟天云做事太优柔寡断了,相信你这个做大哥的比我更了解才是,所以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这会儿换阳天涌露出苦笑了,只见他道:「当初我之所以在未继位前,就急于伸展自己的势力,甚至在被放逐后还回来篡位,为的只是祖皇手撰。
  「如今,我既然有幸可以成为师父的弟子,我真的无心再接下国皇这个重担,况且国皇这个位置原本就属于天云,现在拱手还给天云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还请师父明察。」
  李杰插口说道:「是啦!师父,原先各国间的暗潮汹涌,纯粹是为了祖皇手撰,如今祖皇手撰的事情已经露出曙光,天云优柔寡断的个性能影响什么大事,别忽略了百姓们对他的爱戴,就让天云再接下国皇这个位子吧!」
  我闻言不禁纳闷问道:「奇怪!你为何一直要天云接下国皇之位呢?关你什么事啊?」
  干笑了两声,李杰道:「因为我父亲大人曾经对我允诺过,只要我能让天云复国继续担任国皇的话,我父亲大人就让我延后几年再继位,所以……」他尴尬一笑的代替未说完的话语。
  老国皇幽幽的道:「臭小子,你倒是记得满清楚的嘛!当初我会许这个承诺,纯粹是武斗神尚未来到星浪城,再加上那时的你每天只知游山玩水,天天沉溺在那发酸的臭水里,完全把国事撇在一旁不理。
  「所以我当时才会故意找事情让你做,好让你的人生有正向发展,没想到这时候你居然有脸说出来,哼!羞不羞啊!」
  面对自己父亲的调侃,李杰一脸不在乎的道:「我才管不了那么多咧!反正让天云重回国皇之位就能换取我的自由,你可别说话不算话。」
  狠瞪了李杰一眼,我道:「你少在那里瞎搅和,接任国皇之事,就由他们两兄弟自己决定,你再多嘴,我就让你永无闲逸的日子过。」
  李杰闻言,迅速憋住了嘴巴。
  看了他一眼,我对着阳天云他们两兄弟道:「天涌、天云,刚刚我对李杰说的话,想必你们也同样听清楚了。
  「接任国皇的事情,就让你们两兄弟自己商量决定,等寻完祖皇长眠之地后,我会询问你们结果,届时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否则若是由我代你们决定,其代价可是相当相当高的。」
  说完,我挥手阻止了阳天云到口的话语,转开话题的对着众国皇说道:「现在还麻烦各位国皇拿出你们的祖皇手撰,劳烦了。」
  言毕,众国皇动作熟练的掏出自己怀中的祖皇手撰,把拿出来的祖皇手撰平摊在桌上进行组合。
  由于之前的四位国皇早已把祖皇手撰组合过好几次,所以现在组合起来特别熟练,再加上这一次五图齐聚的关系,没多久,整张图已完整的呈现在桌面上。
  五图合并之后,大家开始你一言我一句地讨论了起来。
  之所以造成大家如此热烈讨论,是由于这些图都已年代久远,因此图中所显现出来的地形,与现在的地形有些落差,不过还好落差不大就是了。
  经过大家一番讨论后,众人全一致认为,祖皇长眠地是在五国唯一的交界处--浮图山。
  有了确切目标,大家紧接着讨论了一些相关事宜后,众人已决定在三天后出发前往浮图山,而四位国皇也在讨论过后纷纷离开。
  接着,我吩咐留在客厅的李杰他们按照进度修炼后,这才把阳天涌领进我的房间,开始对他进行之前同样对李杰他们做过的内丹田改造。
 
 
 
 
只看该作者 107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六章 云仙
 
     浮图山高嵷入云,既看不见边缘、又探不着尽头,整个群峰全隐入迷人的漫漫云雾里。
  仰首观望,那山顶是隔的那么遥远、那么空渺,看起来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仙土般。
  经过了九天不急不徐的行进后,从星浪城出发的庞大队伍,终于来到了祖皇手撰中的指示地点--浮图山。
  队伍虽然庞大,不过与之前的重大排场队伍比起来,这一次的人数可以说是精简了许多。
  这次除了没有随行的官员与娇生惯养的贵族外,每个国皇更只是象征性的带了五十军士同行,而且每位军士也都配备一只嘶吼代步。
  就因如此,所以原本以步行方式必须耗费十三天才能到达浮图山的天数,被我们有效率的缩短了四天,只以九天的时间就已到达浮图山的山脚。
  在这几天的前进过程中,我毫不浪费时间的,把五位徒弟全集中在我的篷车里修炼;早上为他们讲解一些魔法课程,晚上则令他们入定修炼内丹田。
  其中,有一件事让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相当不可思议。
  那就是新收的徒弟阳天涌。
  他在吸收我弹入他丹田的纯正能量后,所发展出来的属性,竟然是艳红色的火元素,以至于我现在所收的五位徒弟,足足涵盖了魔法元素中的基本五元素,这样的结果,连我自己都不禁啧啧称奇,没想到自己这么会挑人。
  由于我们来到浮图山山脚时已近傍晚,所以众国皇稍做商讨后,已决定先在原地扎营,等明天清晨再上山进行寻找。
  毕竟在山上摸黑前进是绝对危险的,尤其众人皆是初来此地,对地缘根本完全不熟,谁也不能保证是否会遗漏了什么、抑或是有什么不知名的异兽出现。
  此时,众人在用完餐后,全围坐在篝火前面闲聊着。
  看着众人全都兴高采烈的彼此闲话家常,只有阳天涌一人望着篝火发呆,我不由停止与老国皇他们的谈话,主动对着阳天涌问道:「天涌,怎么了,有心事吗?」
  坐在我身旁的李杰接口道:「天涌会有什么心事,一定是想着小屁精啦!」
  对于李杰口中的小屁精,我可是熟悉得很,因为小屁精就是小洛洛,只是不知为何,李杰会给小洛洛取了小屁精这个封号。
  阳天涌回过神来道:「嗯,师父,我是在想洛洛的身体是否好一点了。」
  「我就说吧!」
  李杰自豪的摊了摊双手。
  对于阳天涌忧心小洛洛身体的原因,我可是印象深刻。
  就在我们出发的前一天夜里,阳天涌突然一副火烧屁股样的,抱着轻微发烧的小洛洛冲到我房间,还好当时的我并没有入定,只是在跟自己的第二元神讨论事情,否则阳天涌这举动不搞得我走火入魔才怪。
  当时的我可是既气愤又纳闷。
  气愤的是,阳天涌的冲动差点害了自己;纳闷的是,小洛洛怎么会是由阳天涌抱来。
  不过救人要紧,察看过后,我利用治疗老国皇他们那实质般的同等复原液体,以喝的方式让小洛洛喝下,小洛洛才恢复了健康。
  而日后经过询问,我才知道,原来刚开始小洛洛有点惧怕阳天涌,不过经过短时间的相处后,小洛洛对阳天涌的感觉已有了改变。
  小孩子都是纯真、善良的,甚至他已会主动找阳天涌陪他玩耍,这么一玩之下,也玩出深厚的情感来。
  而且两个人的感情可以说是一日千进、好得要命,尚未结婚的阳天涌还认了小洛洛为干儿子,简直把小洛洛当成自己的命根子似的百般疼惜。
  不到两天的功夫,小洛洛就已主动吵着要跟阳天涌睡觉,气得每日陪他的李嫣心大叹小洛洛有了新人、忘了旧人,也因如此,才会有阳天涌抱着小洛洛找我诊治的情形发生。
  对于小洛洛如此轻易收服人心的功力,我可是也领教过。自己就曾被他可爱的脸蛋、娇憨的童语收服过,所以对于阳天涌能跟小洛洛在几天的时间里,就培养出如此深厚的感情,我可是一点都不惊讶。
  拉回了思绪,我对着脸上有着担忧的阳天涌道:「你真是太关心小洛洛了,你没看到我们出发时,他那活蹦乱跳的模样吗?再说,我在临走前有留下一片与我心灵联系的木片给嫣心公主,有事的话,嫣心公主会折断这片木片通知我的,你就放心吧!」
  顿了顿,我转开话题的续说道:「接任国皇的事,你们讨论的如何了?」
  阳天涌道:「经过我与天云商量的结果,国皇之位暂时还是由我继续担任,等小洛洛年满二十五岁后,再把国皇之位传给小洛洛。」
  点了点头,我道:「嗯!这样的结果最圆满,我终于可以放下心头的那块重石了。」
  一旁的阳天云涩涩的道:「徒儿无能,让师父您担忧了。」
  轻笑了几声,正准备回答阳天云的话语时,第二元神赫然拨动我的心灵道:(老大,有人攻破了布防在月麟殿的第二层能量光罩。)
  随着第二元神的心灵传输一完,我随即感受到自己用本元神布防的第三层、也是最后一层的能量光罩,受到强烈的攻击。
  就当心灵感受到能量光罩受到攻击的同时,我迅速飘飞上天的,往天上击出一道道的庞大能量。
  因为从心灵感受到的攻击波度来看,我知道自己纵然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月麟殿,也来不及了,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的往天空击出一道道能量,看能不能藉由我击出能量的散发,把这个攻击我能量光罩的人给引来。
  事情并非徒然无功,就当我往天空击出一道道的能量时,我感觉到已被击的脆弱不堪的能量光罩,已没有再受到袭击,而且我还感受到一股蓄意散出来的能量,正往我这里赶来。
  快,实在快得令人骇异!
  这股蓄意散出的能量,以我望尘莫及的惊人速度急奔,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我眼帘中就看见一点芝麻大小般的发光白影。
  甚至在三个瞬息间,这个发光白影已由原本的芝麻般大小,化做一个人形来。
  才又一个呼吸的时间,这个人已停止前进的停留在我身前三公尺处,一脸好奇的打量着我。
  他打量着我,我也在打量着他。
  只见这个人身穿一件不像僧、不像道的长袍,脚着平底靴,身材不高不矮,齐肩的头发往后齐梳的绑了一个马尾。
  脸上无须、鼻梁俊廷,一双浓眉斜斜挑起,两只眼睛闪烁着充满锐利的光芒。
  身体上下更是充分流露出一股令人难以言喻的雍容沉稳气息,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座山那样的庞大。
  这时,那人面带疑惑的向我问道:「那半山腰上的三道能量,可是由你布置而成?」
  深呼吸了一口气,使自己如做完剧烈运动般的狂跳心房平静下来后,我一脸正色道:「是的,但不知这位大哥为何要出手破坏?」
  「你知道这个空间只能进,不能出吗?」那人不答反问。
  「知道。」
  那人又问:「你在半山腰上布下三道能量,有何用意?」
  闻言,我有点动气的不答反问道:「那你又为何攻击我布下的能量?」
  随着自己的话语一毕,我瞬间感受到一股排山倒海的霸气往我袭来。
  不慌不忙,我也不甘示弱地透过额头上的晶体,发出一股霸气与他对抗。
  「轰」的一声巨响,劲气四溢。
  两股无形的霸气一经接触后,引发了实质般的劲气与强烈爆炸声,其声简直有如春雷乍发一般。
  「好!很好,几百年没遇过你这种象样的对手了,我就陪你玩玩。」
  说完,他的双掌突然漫天飞舞,有如千手观音般的,向我打出了一道道的白色劲气。
  如果他是在我尚未收回自己前世记忆之前,向我打出这些劲气,我可能会因此慌了手脚。
  不过已收回自己前世记忆的我可不同了,我不慌不忙的将自己的心灵提升到最高点,不断随着对方的掌劲游动不休,至于避之不开的掌劲,我就手掐手印的打出一朵朵莲花劲气反击。
  「轰」、「轰」、「轰」……
  莲花劲气与白色劲气的碰撞,引来了一道道的强猛震波,连续不断的爆炸声,更是充斥着整个空间。
  刹那间,我们又快速过了数招,表面上我们是不分胜负,可实际上,看他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我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落了下风,这也不禁使我心生警惕,不敢稍有大意。
  此时,那人突然改变原先打出掌劲的策略,两手一旋一分。
  瞬间,一片彩霞由他手中窜出,彩霞更是在刹那间化为流星雨般的往我袭来。
  我双手同样一旋一分,手中瞬时发出两种迥异的劲气,带起了一股极其怪异的旋转气流,间接把所有袭来的各色劲气吸入了旋转气流中,怎么来,怎么回去,就这样顺着他的攻击角度,反抗着他无懈可击的攻势。
  那人哈哈一笑,双手一拍,反抛回去的各色劲气顿时化为乌有,紧接着又有一股排山倒海的强力劲气往我袭来。
  我双手往上一举,两手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半圆。
  瞬间,一道七彩光华突然凝成一片半球形的霞光,缓如流水般的往袭来的劲气直涌。
  霞光碰撞上强力劲气,一声尖锐的气啸声徒然传出,形成一股强烈的狂乱的劲流向四面翻滚,且一阵阵如涟漪般的不断往外扩散着。
  我右手凭空挥了一个大圆,阻挡了两气碰撞所形成的翻滚劲流。
  接着定下心来,我两手手掐剑指,凝出两道锋利的金黄色剑形气剑,指挥着两股气剑飞快往那人窜去。
  那人也不甘示弱的凝聚了两道相同的淡白色气剑,双手一旋,操控着淡白色气剑迎向我的金黄色气剑。
  四道凝聚如实的气剑互相碰撞,猛烈撞出一阵气劲激爆,我金黄色气剑不受控制的往外翻滚。
  而在同一瞬间,他的淡白色气剑则是毫无受挫的往我身上窜飞。
  我见状大吃一惊,连忙放弃原有手掐剑指的战势,迅速挥出一道金黄色气劲,保护着自己的身躯。
  轰然一炸,淡白色气剑与我布下的金黄色气劲一经碰触,霎时粉碎无存,同时间也引起了强烈的爆炸效应。
  爆炸劲气不断的乱卷,迫使我的身子犹如断线风筝般无法定身,飘飞了十余尺,模样煞是狼狈。
  不过在我飘飞十余尺的同时,手里也迅速掐着灵诀手印、口喝「拙」字的打出了一朵金色巨大莲花。
  金色莲花一现,猛一炫亮的突然一爆,同时化作千百道旋飞闪动光影的袭向那个人。
  那人脸色沉了下来,瞬时出手如电的打出了千百道淡白色劲光,巧妙的与我那千百道旋飞闪动光影碰撞在一起,迸发连锁反应的发出连绵不绝的爆裂声。
  「轰」、「轰」、「轰」……
  一道道刺耳的爆炸声回荡四周,响彻云霄,劲气碰撞的激爆程度,更是使人头昏眼花、几乎无法睁眼。
  狂暴劲气过后,那人一副轻松的看着我,脸上表情似乎是在说:「玩够了吗?我在等着呢!」
  看他脸上的挑衅神情,我不禁动了气,这时,存心硬拼的吐出了须祢剑丸……
  须祢剑丸才一出口,瞬间化为一条长约三十尺的庞大金龙,快如闪电的沿着我的身体四周卷绕着。
  「等等、等等……」
  那人比出暂停手势的喊着。
  哼!怕了吧!算你识相。
  那人道:「须祢老仙是你什么人?」
  我一脸不耐道:「什么须祢老仙不老仙的,我不认识。」
  「好啊!竟敢偷我老伙伴的须祢剑丸,看我怎么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
  那人一脸气愤,说着说着又将出手。
  见状,换我连忙比出暂停的手势道:「等等、等等,我虽然不知道老前辈所说的须祢老仙是何人,不过,我所拥有的的确是须祢剑丸,还请老前辈先聆听晚辈详述经过。」
  见他无异议,我连忙收回了沿着自己身体周围卷绕的庞大金龙,并且把当初索里尼如何得到须祢剑丸,以及自己所得到的经过,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听完后,那人古怪一笑道:「听你这么说,我似乎有那么一点印象。我那老伙伴好像曾经跟我提过,他把须祢剑丸留在另一空间,赠予有缘人这件事。」
  呵笑了几声,他又道:「小家伙,你自己的空间不待,跑来这个空间干嘛?还有,你知不知道这个空间是被何方神圣给拘限住的?」
  点了点头,我悠悠地道:「嗯,知道。而且这个空间之所以变得只能进不能出,全是我的关系,我……」
  不厌其烦的,我把自己的传承者身分、任务,以及光神与暗皇为何会联手封住这个空间的原因,做了一番简述。
  闻言后,那人吐了吐舌头的怪叫道:「乖乖,你就是仙界中盛传的创世神传承者啊!」
  我苦笑道:「没想到我这传承者封号已谣传到仙界去了,不过仙界中又怎会知道我这号人物呢?」
  那人道:「你这个问题实在问得很笨。仙界中的仙人,几乎都是像你这种还在遭遇天劫的散仙,等待着进一步修炼以成仙人,非但创世神留下来的歇语我们全都知道,仙界中,甚至还有人推论出你这个传承者将掌『创世之钥』,重新开启『命运转轮』呢!」
  「什么是创世之钥,而命运转轮又是什么?」
  那人挑高双眉,耸了耸肩膀道:「我从不关心这个,你问我,我也无法回答你,不过我猜创世之钥大概就是天珠、地珠吧!至于命运转轮,大概跟合并光神与暗皇后有点关系吧!?」
  点了点头,我又问道:「老前辈来此空间多久了?是什么原因让老前辈突然攻击我布下的能量?」
  那人撇了撇嘴角道:「我来此空间还不到两天的时间,会进来这个空间,纯粹是感觉到这空间有生命迹象,所以才会兜进来看看,没想到一进来就出不去了。
  「在无计可施之下,我只好放出元神搜索能量的波动,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自己无法转出这个空间。
  「一经搜寻的结果,我除了感觉到半山腰有能量波动外,竟然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的能量波动,所以我才会攻击你布下的能量,为的就是想看看能量后的宫殿里隐藏着什么,呵呵!没想到这一攻击还真被我蒙对了。」
  听完他这一番话,我不禁在心里苦笑着,原来自己为了防备「外来人」夺取地珠的能量光罩,竟变成这空间唯一可以寻找的源头,而这位仙人的到来,对自己究竟是福还是祸呢?
  我道:「老前辈,我知道像我们这种凝聚成元婴的散仙,要成为仙人,是必须通过无数的天劫考验才行,但不知究竟是必须通过几次天劫考验,才能成为仙人,而老前辈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已成为仙人的呢?」
  那人道:「关于这个问题,任哪个仙人恐怕也没办法回答你。因为在成为仙人前的天劫考验,并没有一定的次数,天劫的次数全视个人修为而定,进展快的,遇到的天劫数就少;进展慢的,天劫数也相对的增多。
  「像我就经过十二次天劫后才成为仙人,而我那老伙伴须祢老仙则是十一次,慢一点的,甚至还有经历过十八、九次才成为仙人。
  「不过,也并非每位仙人都是经历过十数次才成为仙人的,在仙界中,就有一个例外中的例外,那就是我们仙界的翘楚『智仙』,此人只以短短的五次天劫考验,就晋升为仙人,是仙界中最快成为仙人的人。
  「至于如何得知自己已成为仙人这个问题,就更简单了,因为在最后一道天火过后,你会感觉一道非常温暖且如沐春风般柔煦的亮光,包裹着你的身躯,等亮光消逝后,你就会发觉自己已到达了仙界,更有一群热烈迎接你的仙人。」
  表示了解地点了点头,我又问道:「像我这样的散仙,如果有仙人带领的话,是否同样可以到达仙界?还有,老前辈是否曾看过比仙人还更高一层级的『神』呢?」
  那人闻言,一副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道:「唉啊!你这个小家伙的问题还真多,我话说在前头,回答完这两个问题后,就不要再问我了。
  「听好,仙界并不属于空间带里的空间,想进入仙界的人,除非是真正接受过天火柔煦亮光的改变身体构造,也就是成功晋升为仙人,否则就算真有仙人愿意带领,也无法到达。
  「至于我有没有看过比仙人还更高一级的神,答案是有的,而且我曾看过的神还不只一位。好了,现在换我问你了,你为何不取地珠?」
  闻言,我毫不隐瞒的把自己曾经降临于世,最后自己如何运用地珠力量封印能量形体,重新转世,以及前世中的五位族长如何留下手撰、要自己帮他们解除陷入长眠的眠体术,而自己却从没教过他们眠体术的种种疑问……
  听完后,那人颔首道:「嗯,听你这么说,的确是充满了疑问。不过我比较关心的是,你前一世的两次天劫程度,都没办法解决守护地珠的能量形体了,你这一次的一次天劫程度,行吗?」
  脸上充满了苦涩,我道:「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就算明知不行,也得依此而行,不是吗?」
  黯然一笑,我续说道:「老前辈尽管放心,不管我行或不行,老前辈都可以离开这个空间。
  「毕竟我若侥幸一举成功,暗皇与光神就必须按照诺言,解开这个空间的封锁;反之,我若是失败了,祂们也没有再封锁这个空间的必要,所以对于老前辈来说,我的成败与否,绝不会影响到老前辈。」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取地珠?」
  我深沉一笑道:「就在这几天吧!」
  那人默默的凝视着我,好半晌后,他才低沉的说道:「好,这段时间我就跟着你。」
  感激地望了他一眼,我转开沉重话题的自我介绍道:「老前辈,在下姓武名东风,不知老前辈如何称呼?」
  「对于仙人来讲是没有名字的,你就称呼我云仙吧!」
  我拱手一礼道:「云仙前辈您好,方才交手失礼之处请见谅。」
  云仙轻点着头说道:「何来失礼之说,不打不相识嘛!对了,你接下来准备如何?」
  我道:「请云仙前辈随我来。」说完,我直接往距离约有一公里远的老国皇他们所待之处飘去。
  仙人云仙则是紧跟在我的身后。
  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我已飘飞来到老国皇他们所待的上空。
  这时,我缓了缓自己的飘飞速度,缓慢的飘飞下地。
  当我的双脚才一踏上地面,李杰他们已迅速围了上来,并你一言我一句的急着询问我发生了何事。
  我笑笑的举起手来示意大家安静,才道:「没事的,刚刚我只是与云仙前辈发生了一点小误会,大家无须如此紧张。」顿了一下,我把站在我身后的云仙介绍给众人,「各位,这位就是云仙前辈。」
  先不说众人方才看见我与云仙轰轰烈烈的打斗情形,单是看我对这位云仙介绍时的恭敬态度来看,不用明说,我想众人也知道这位云仙的来历绝对不简单,所以听完我的介绍后,众人全都态度恭敬的开口问好。
  云仙则是笑笑的点头示意。
  李杰这时双眼一亮,满怀钦佩的道:「虽然我并没有亲身经历,只是在远处遥观云仙前辈与老师的对战情形,不过我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忘记刚才所见,天哪!我李杰何其有幸,能大开眼界啊!」
  笑骂李杰一句「夸张」后,我逐一介绍着众人给云仙认识。
  介绍完毕,云仙对着我道:「看来你还满会混的嘛!而且你所收的这五个徒弟,资质还算不错,但程度在我眼里却只有一个『差』字足以形容。不过话说回来,按照你来此空间的时间点来算,他们有此程度也算是进展快速了,只是不晓得你为何要自找麻烦,收这些毫无基础的人为徒干嘛呢?」
  其实,我当初之所以会有收徒的念头,纯粹是不习惯那老得足以当我父亲的严真对我执弟子之礼,再加上一些因缘巧合之故,迫使我多收了李杰他们为徒,不过实话伤人,这些话我怎么说得出口呢!
  所以这时的我,只得装作自己也想不透的耸了耸肩膀道:「不晓得,大概是缘分吧!」
  云仙一脸认同道:「缘分这种东西实在很难解释,像我能在此遇见你,不也是一种缘分吗。」
  喟叹了一声,我涩涩的道:「的确,缘分是可遇不可求的,大家能见面就是一种缘,虽然这种缘并不是我自由意志所选择出来的,不过我却非常珍惜这份情缘。」
  云仙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因为只有明了一切的他,才能体会我这句「不是自己自由意志选择出来」的真正涵义。
  深沉一笑,我抬头眺望由黝黑转为鱼肚白的天空。
  默默的仰望了一会儿后,我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道:「虽然大家一夜无眠,不过由于浮图山高度的关系,我怕我们若是不早一点出发的话,恐怕无法及时登上山顶就已天黑,所以大家此时的身体机能如果还许可,希望我们现在就出发,如何?」
  众国皇闻言互相讨论了一会儿,最后由老国皇统一开口回答道:「全依武斗神之意。」
  「武斗神?」云仙一脸纳闷的看着我。
  被云仙如此盯着,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五大族长把我上一世与能量形体拼斗的情形,全刻划在半山腰的那个宫殿内,所以后代世人就按图说故事的把我给神格化了。开口纠正了好几次,都无法改变他们对我的称呼,我也没辙。」
  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云仙道:「喔!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怎么忽然多了一个武斗神来呢!」
  尴尬笑了笑,我转开话题对着众国皇道:「既然没问题,那就麻烦各位国皇下令众人出发,不过我希望上山人数最好能够再精简一些,最好连嘶吼也留下来。」
  见众国皇点头应好,转身吩咐身后的传令官后,我这才把视线转向李杰他们续说道:「你们五人就负责各位国皇的安全。」
  等到众人准备完毕后,我才下令众人出发,并让老国皇他们先走,自己则与云仙跟随在众人身后。
 
 
 
 
只看该作者 108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七章 因缘际会
 
     高山青翠。
  山顶环绕着白蒙蒙的云雾,自苍穹往下罩盖。
  冰冷的山风,有一阵没一阵地吹着。
  隐隐约约露出的阳光偶尔投下光影,整个山顶衬托出一种不沾尘嚣的世外之美,简直像是另一世界的仙山。
  来到山顶,除了看见一块突嵷欲飞的山石横阻在山壁前面外,整个山顶光秃秃一片的毫无所见。
  不过也并不是真的毫无所见,因为当我飘飞上天的放出心念搜索时,我已发觉被那块突嵷欲飞的山石横阻的山壁里藏有玄机,山石的后方,也就是山壁内隐有一个两百公分高的山洞,洞口还布有淡淡的元素波动。
  除此之外,整块山石也并不是真的与山壁相紧粘。
  虽然站在山石前面来看,整块山石是与山壁紧连在一起,不过我从空中鸟瞰下去的角度看来,山石与山壁间还有一个可供两人勉强同时通过的缝隙,只是碍于山石实在巨大,又加上角度的关系,所以站在地面上看起来,才会觉得整块山石是与山壁紧连在一起的。
  在空中鸟瞰寻找了可供前往山壁洞口的路线后,我与同样飘飞上天的云仙互望了一眼,这才缓缓的飘飞下地。
  双脚才一踏地,李杰已迫不及待的迎上前问道:「老师,找着了没有?」
  正要回答,跟我同时飘飞下地的云仙已抢先我一步回答道:「你这个小家伙还真唠叨,沿路上尽是听到你在问问题,没找着啦!」
  知道云仙是故意与李杰开玩笑,所以我也不予点破的笑看着李杰,想看看他有何反应。
  李杰闻言颓废着一张脸道:「啊,怎会这样。」
  「不然要怎样?」
  云仙瞬时接口反驳。
  李杰苦着脸道:「当然是找到祖皇长眠地最好啰!我们辛苦的爬上这一座山,没想到竟然什么都没有找着,早知道就留在山下不来了。」
  对于云仙没找着的玩笑话,表现出失望的不止李杰一人,闻言后的众人脸上全跟李杰一个样,满是颓丧、悒郁,差别只在于,他们没有像李杰一样开口说出自己失望的感想而已。
  看到众人此时脸上的沮丧表情,我不由摇头笑道:「云仙前辈是跟你们开玩笑的啦!祖皇长眠地就在这块巨石的后面,只要绕过这块巨石,就可以看见山壁间的洞口了。」
  宛如死灰复燃般,众人在闻及我的话语后,全一扫堆满脸上的失意、颓丧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副兴高采烈的愉悦样。
  李杰更是双手高举叫好道:「太好了、太好了,祖皇手撰果然是真的,这一趟果然没有白跑。」
  云仙泼了李杰冷水道:「刚才我们看见的也只是一个洞口,就连我与你师父到现在都不能确定洞口里的内容了,你竟这么厉害,不用看、没接触,就能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快速扫视了众人一眼后,云仙续说道:「原本我是不想说的,可你们这些人的举动实在让我看不下去,依我看来,你们态度虽然是对武小子百般恭敬,可你们对武小子的依赖程度,却让我不能苟同,同样也为你们感到担忧。
  「也许,你们还不懂得我说这话的涵义,或者认为我说这话是在吃味,不过不管你们怎么想,我都要奉劝你们,你们的依赖已对武小子造成负担,希望你们适可而止,好让武小子可以重新做回自己。」
  说完,云仙把视线放在我的身上。
  随着云仙的话语一完,众人脸上神情不由变得一副默然。
  而我当然知道,云仙的这番话虽然是对着众人说出,可真正用意却是在示意我做回自己,不要再如此感情用事的自背累赘。
  毕竟自己也深刻了解,自己因太过投入对李杰他们的这份师徒之情,变得有点过度保护他们。
  甚至我也知道,感情用事对于修道者而言,是犹如一把无形的利刃,尤其是自己在往后的几天里,就要面临一场攸关性命的斗争了,若是太感情用事,恐怕不利于己。
  但知道归知道,我又如何能拉离这份情感?
  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苦笑,我知道自己不行,因为如果真能拉离这份情感,也不会顾忌太多的收了阳天涌这个徙弟,当初自己就是考虑到阳天云,才会有收阳天涌为徙的举动。
  收回自己杂乱不堪的思绪,我故意引起众人注意的拍手说道:「大家还在这里等什么,走啰--」
  说完,我率先而行的往自己刚才观察的路线走去。
  不过当我前脚才一踏出时,耳里已传来云仙喃喃自语的声音道:「希望刚才这些话没有白说才好。」
  听闻此话,我身躯有着明显一顿,因为从他喃喃自语中,我更可以确定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语,是在提醒我。
  但,这又如何呢!
  就只是这么一顿,我毫不停留的继续向前走。
  绕过巨大的山石,我已来到可供两人勉强通过的山壁前那缝隙处,转身看看众人是否跟上我的脚步,才继续走向那个山洞。
  来到山洞前面,我右手轻抬的弹射出一股能量,「波」的一声,原本漫布在洞口以防他人进去的元素,已随声而逝。
  摒除障碍,我毫不迟疑的率先走进那个洞道。
  走进洞道,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
  虽然这种漆黑对自己的视野并无影响,可对于随行的众人而言,却犹如蒙着双眼走陌生路般的难行。
  于是我在进入洞道后,随即凝聚了一颗可供照明的魔法光球丢在地上,接着又随手凝聚了一颗。
  就这样边走边凝聚、边丢的走了大约三分钟之久,我们终于走到了这个洞道的最深处,来到一个比通道宽度还大上两倍的平整空地。
  由于山洞里同样没有光线,所以我唤出几颗魔法光球,且无一定距离的摆放在山洞四周,让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黝黑山洞,有了晨曦般的亮光,清楚照映出整个山洞内的情形。
  山洞内,地势平整、空无一物,仅有在四周的岩壁上嵌着五座以直立方式立着的水晶棺,棺内则各站躺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在宓静的山洞内赫见此象,似乎连呼吸都嗅得出一股阴悚气息。
  而我之所以能看见棺内的情形,是因水晶棺的表面是呈现透明状,所以当我看见这五位白发苍苍老人的长相后,也纷纷把他们老迈的长相,与自己前一世认识他们的中壮年长相,稍作比较。
  互相比较下来,我发觉他们现在的老迈长相,与中壮年时期的长相所差无几,因而让我更能确定他们就是五大族长。
  这时,云仙突然漫步走来我的身旁,问道:「你确定你在前世中没有教他们眠体术?」
  毫不考虑的点了点头,我道:「嗯,我非常确定。」
  云仙抿了抿嘴唇,瞄眼看向水晶棺道:「那就真的有鬼了,他们竟然知道眠体术必须以直立方式进行,而且长眠的他们竟还懂得让丹田自动运转修炼,嘿嘿!我对他们可真是愈来愈好奇了。」
  他的话倒是提醒了我。
  我连忙透过额头上的晶体看去,发觉长眠中的五大族长丹田竟如云仙所说那般,呈现自动运转修炼状态!
  此结果诡奇的令我为之一惊!
  因为从他们运转的丹田来看,他们竟已由后天转入先天!真是不可思议!这到底是什么情形吶……
  就在我为自己所见感到吃惊时,云仙已开口道:「别浪费时间了,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就是直接唤醒他们,由我来吧!」
  说完,云仙右脚往前猛烈一踏。
  随着他这一踏之势,瞬间五股白色劲气由他的脚边四处散开,分别击向直立的水晶棺。
  「匡啷--」
  一道道玻璃破碎的声音,充斥、回荡在整个山洞内。
  五座价值不菲的水晶棺瞬时应声而碎。
  这时,云仙五指全张的高举着右手,五指指缝间更是瞬间射出五道白色劲气,犹如丝线连结般的伸展窜向五大族长的脑袋。
  接着,云仙平伸的右手轻轻往后一拉,宛如丝线连结五大族长脑袋的白色劲气,瞬时拉出五大族长直躺的身躯,直吊在空中。
  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原本紧闭着双眼的五大族长,已缓缓睁开了眼睛。
  就在五大族长纷纷睁开眼睛的同时,云仙也瞬间收回连结在他们脑袋的白色劲气,少了白色劲气吊立支撑的五大族长身躯,随即掉了下来。
  不过掉下来的五大族长身躯,并没有如预想中那般踉跄摔落地面,甚至可以说他们是以漂亮的「降落」法缓然而下。
  只见他们各自在空中来了一个空翻,缓冲下坠的身躯,接着才双脚微曲的落在地面,灵活的动作,完全无法令人与他们的老迈之相联想在一起。
  他们一落地后,其中身材最瘦小的老者,老泪纵横的对着帮他们解除眠体术的云仙下跪道:「月麟师尊,我是天灭啊!等待这么久的时间,终于有幸可以再见师尊您一面了。」
  话一说完,其他四位老者也同样涕泪滂沱的面对着云仙跪了下来。
  看见这种情形,我差点失态的爆笑出口。
  看来,他们误把帮他们解除眠体术的云仙当作是我,真是睡久变糊涂了,竟不先询问看看谁才是正主儿,瞧这五个老糊涂。
  在场想笑的可不只我一人,就在我克制自己笑意的同时,我的身后已传来众人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那硬憋在嘴里的抽搐声。
  云仙的反应则更好玩了。
  他竟也不急着解释,反而大大方方、似有感触的说道:「等待的日子总是漫长的,最终,你们不也是等到了吗?」
  一位较为壮硕的老者语带哽咽地道:「是……的,能再次遇……见师尊,就算再漫长的等待,也……也是值……得……」
  说完,整个人已泣不成声的掩面拭泪。
  云仙幽叹了一口气道:「起来吧!」
  正当五大族长边擦拭着老泪、边起身的同时,云仙突然一脸严肃道:「对了,我并不是你们的月麟师尊,你们搞错人了,他才是。」
  云仙伸出食指指向我。
  闻言,五大族长可真傻了眼,他们的起身动作像是画面停格般,才做到一半就僵着姿势看向我。
  我摆出俏皮的表情向他们挥挥手,并对着他们打着招呼道:「嗨!」
  「你才是月麟师尊!?」
  五大族长异口同声的问。
  我笑笑地道:「我的前世的确是龙月麟,不过我可不是你们师尊。在我的印象里,前世中我似乎只有传授你们道统,并没有收你们为徒喔!。」
  错把云仙误认是我的瘦小老者率先开口道:「果然是月麟师尊。」说完,原本僵着的身躯顿时又跪了下去。
  就连其他四位老者也同一时间的跟着跪下。
  我走向前,一一扶起众人的身躯后,这才语带调侃的对着他们道:「虽然我现在的长相与前世完全不同,可你们也不能一见人就当作是我吧!至少也得确认一下,你们是睡糊涂了是不是?」
  瘦小老者一脸尴尬道:「就因知道师尊的长相可能与前世不同,所以我才会误把解开我们眠体术的……这位仁兄当作是师尊。意外,纯粹是意外。」
  摇头一笑,我问出心中的疑惑道:「前世中我是走的那么突然,你们怎么可以如此笃定我会再次回来呢?而且,我记得从没有教过你们眠体术,你们又是如何得知这项功法的?」
  其中一位壮硕老者回答道:「当初月麟师尊在兵解的一年后,我们五人虽然相处在不同的地方,可是却在同一天的夜里听到相同的声音,这个声音告诉我们,师尊只是寻求兵解,并不是真正的丧生。
  「而且,师尊的灵体也已重新投胎转世,并将在往后的日子里重新降临这个空间,要我们在师尊重新降临的这段时间里,务必把那个金黄色珠珠好好的隔离起来,以避免有人拿取这颗金黄色珠珠,重新释放了那个被封印在珠珠底下的多变怪物,造成这空间的重大劫难。
  「不过这个声音也说了,由于师尊所转世的空间时间过的比较慢,师尊所转世那个空间的一天,大概是此空间的十三天左右,等师尊再次降临这个空间时,这个空间将已经过了将近几百年的时间,所以要我们务必做好最万全的隔离措施。
  「至于眠体术也是这个声音教导我们的,声音告诉我们,如果我们还想见师尊一面的话,可利用眠体术停止身体的一切机能,直到有一天,重新降临这个空间的师尊帮我们解除长眠状态为止,否则我们将永远沉睡下去。」
  说完,他满脸的唏嘘。
  闻言后的我,不禁在心里沉重的长叹了一声。
  自己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声音应该就是光神,只是光神为何要教导他们眠体术呢?
  难道是光神在当初就与暗皇约定,神、魔使不得介入我在这个空间的行为,所以才预做准备的为我留下这五个帮手……
  疑问,内心充满了疑问,但又有谁能够回答我呢?我想,除了光神外,恐怕是谁也没办法来回答我这个问题。
  摇摇头甩开这股令人懊恼的思绪,我道:「你们沉睡期间的丹田运转修炼,想必也是这个声音教导你们的吧?」
  「是的!」
  五大族长异口同声的回答。
  瘦小老者更是充满感性的接口道:「我们都变老了,月麟师尊可还认得我们谁是谁?」
  我奇异的笑了笑,说道:「怎么会不认得,你是李天灭,较胖的是阳惊羽,留胡子的是凌风啸,光头的是卡其诺,身材较高壮的是雷荣汉,怎样,没错吧!」
  闻言,他们五个人全笑开了脸,好像我还能认得他们,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一件事般。
  留着山羊胡的卡其诺更是笑不拢嘴道:「月麟师尊果然认得我们,果然……认得我们,呵呵……」
  随着他们笑了笑,我转过身对着老国皇他们道:「经过我的说明,想必你们也知道自己的祖皇是谁了,自个儿去拜见吧!」
  说完,我移动脚步走到一旁去。
  当然,云仙也随着我移动。
  其后,叩见声不断……
  苏醒过来的五大族长,就这么跟自己的后代子孙们聊了起来。
  他们在聊,我也没闲着。
  此时的我正跟云仙说道:「云仙前辈,如果我没有推断错误的话,他们所说的那个声音,应该就是光神。」
  云仙道:「嗯,的确是神级以上的众神,才有办法做到在同一时间里,跟不同地方、不同的人同时说话,你的推断应该没错。」
  点了点头,我说出自己的疑惑道:「但我有一个疑问,如果这个声音真是光神的话,那祂这么做,不就违背了与暗皇之间的约定--不可介入我的事!这项承诺吗?」
  云仙一副夸张的拍拍自己额头道:「这样哪算违背承诺啊!你小子也未免想太多了吧!再说,如果光神真的违背与暗皇间的承诺,此时的你还有可能站在这里胡思乱想吗?」
  想想也是,于是我只是尴尬地笑了笑,并没有再探讨这个问题。
  这时候,五大族长他们已结束谈话的向我们走来。
  我对着五大族长道:「怎么,谈完了。」
  身材较胖的阳惊羽接口回答道:「唉!人事已非,年代差距又那么久远,除了问问现今的状况,还有什么好谈的。」
  「是啊!我们想知道的,他们又不知道,能谈什么。」李天灭一脸感慨地说。
  点了点头认同他们的感触,我另转话题道:「对了,当初我不是交代你们可以把我教你们的道统传承下去吗?为何你们选择不传承呢!」
  闻言,头上无发的卡其诺道:「因为当初我们在接触到那个声音后,就决定再见师尊一面,甚至连长眠的地点也都已寻找好了,不过由于当时的我们尚割舍不下亲人,所以才决定在二十年后再来使用眠体术……
  「亦因我们决定使用眠体术的关系,导致必须有更多方面的考量,在经过众人的讨论后,我们大家一致决定,不把月麟师尊教导我们的功法流传下去,因为我们知道,唯有师尊教导我们的功法,方能让后代子孙寻找到并未死去、只是身躯陷入长眠中的我们。
  「若是我们把这些功法传承下去,那难保后代世人不会利用这些功法来打扰我们,甚至破坏我们的身躯,所以我们才选择没有将月麟师尊教我们的功法传承下来,虽然自私,可我们实在不得不这么做,还请师尊原谅。」
  我无所谓一笑道:「难怪你们现在的长相会如此老迈,我还以为使用眠体术停止身体机能运转的你们,怎么还会变老呢!」
  稍微顿了一下,我续说道:「不过也没关系,你们现在年迈的长相只是暂时的,由于你们现在已经由后天转入先天,只要等你们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成为散仙后,外表的长相就可以随你们决定定在什么时期,想老就老,想年轻就年轻。」
  闻言,瘦小的李天灭一脸恍然大悟道:「原来我们已经到达师尊前一世留给我们修炼玉牌中,入门篇所叙述的先天境界了,难怪我醒来后发觉自己有所不一样,原来如此,哈哈哈……」
  随他笑了笑,我道:「修炼玉牌呢!也同样毁了吗?」
  「没有、没有,玉牌在我这儿。」说完,李天灭连忙从怀里掏出我上一世传给他们修炼的玉牌,而且做势就要递给我。
  我轻摆手的示意他收回递出一半的修炼玉牌,并且道:「没有毁了就好,由于你们由后天转入先天,是在长眠下达成的,所以刚苏醒的你们只觉得身体有些变化而已,尚未了解由后天转入先天的好处。
  「再加上我当初在玉牌设定入门、基础、后天、先天、凝聚第二元神意识五个阶段的修炼功法,也就是每突破一个阶段,才能读取下一阶段的修炼功法,因此,根据你们并不知自己已转入先天的情形来看,当初你们长眠时,应该尚处于后天的状态,所以能判读玉牌内容的,只有后天这个阶段。
  「这块修炼玉牌你们同样留着,找时间把里面记载的内容重新熟读一次,相信你们会有另一番体会。」
  话一说完,李杰顿时接口问道:「那老师,我们五个现在是属于五个阶段中的哪一阶段?」
  莞尔一笑,我道:「真正修炼只分为四个阶段,那就是基础、后天、先天、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之所以会多加入门一篇,纯粹是让判读玉牌内容的人,可以更加了解四个阶段修炼过程中的身体变化,完全不是一个修炼阶段。至于你们五个人的修为,才只达到四阶段中的第一阶段--基础。」
  「老师,那想突破另一个阶段,是否有一定的时间表?譬如,是要几十年才能突破下一阶段之类的限制。」阳天涌问。
  嘴角浮起一抹深深的笑意,我目注着阳天涌道:「这个问题问得好,想突破另一阶段并没有时间的限制,凭靠的全是个人的修为。
  「你们五人目前的修为虽然尚且一致,可并不代表你们往后的修为进展就会相同,一句话,『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什么时候可以突破另一阶段,就看自己用功程度了。」
  言毕,李杰一脸好奇的对着李天灭问道:「不知祖皇您是用多久的时间,才从基础阶段进入后天?」
  李天灭面露思考的想了想,最后才道:「从基础进入到后天比较快,大概只花了十来天左右的时间吧!不过进入后天后,就不再有明显的进展了,感觉有点蹉跎不进,至于什么时候进入先天,我自个儿也不知道。」
  随着李天灭的话语一完,久未说话的云仙顿时接口道:「修炼虽然没有一定的时间表,不过按照一般正常人的修炼进度来看,从基础进入到后天,大约必须耗费十到十五年的时间,由后天转入先天,则约六十到八十年。
  「至于先天到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就看自己的悟性了,少说也必须耗费几十年的时间,不过,有百分之九十五的修道者,都无法突破最后一个阶段就是了。」
  闻言,李杰不由惊呼道:「天哪!听你这么说,林林总总加起来,得耗费将近两百年的时间,一个人怎么可以活这么久啊!?我看我还是跟祖皇他们一样来个长眠,醒来后就可以变成先天状态了,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云仙奇异笑道:「小家伙,你可以放心,只要你有能力由后天转入先天,那你的寿命至少可以延续个百来年的时间,不过你想要找个地方长眠也可以,但前提是你必须跟你的祖先一样,找到一个不会有人、兽打扰的地方,而且会遇到像我们这种程度的人,来解除你的眠体术。」
  咋舌的耸了耸肩,李杰转开话题的向我问道:「老师你呢!总共是耗费多久时间才修炼成现在这种程度的?」
  轻松一笑,我毫不回避的淡然回答道:「前一世耗费了七十年的时间,才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这一世……三年。」
  「三年!?」
  众人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声。
  就连云仙也忍不住的咋舌说道:「乖乖,三年!真不愧是创世神指定的传承者。」
  「什么是创世神指定的传承者啊?」李杰一脸好奇的问。
  云仙闻言老大不高兴的道:「小家伙,从头到尾都是听你在说话,你烦不烦啊,问题一大堆的!真搞不懂你为何总是有这么多问题可以询问。」
  李杰识趣的闭上嘴巴,一脸的尴尬。
  正想开口帮李杰解围,李天灭已适时开口道:「刚才前辈帮天灭等众人解除眠体术的大恩尚未酬谢,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云仙大剌剌的道:「你们跟他们一样叫我云仙就可以了,至于酬谢就不用了,因为我已把你们刚才的那一跪当作是回礼。」
  云仙的直言直语不由听得众人满脸怔然,而我也深怕五大族长真的直接称呼他为云仙,所以这时的我连忙接口道:「这位云仙前辈乃是我师辈的长者,你们就不用跟云仙前辈如此客气了。」
  「是。」五大族长异口同声的回答。
  豁然笑笑,我道:「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这就离开此地,不知大家觉得如何?」
  见大家全无表示意见,我续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劳烦大家先走,我有事要与云仙前辈商量一下。」
  众人闻言后也没有多说,逐一往外走去。
  等众人都离开后,我先是挥手在洞口布下一道隔音光罩,这才对着云仙开口道:「由于我们刚才进来时天色才近傍晚,若按照我们进来时的时间点来计算,此时的天色才刚转沉没多久。
  「待会出去后,我会以黝黑天色不适合下山为由,令众人在此休息一夜,然后再麻烦云仙前辈随后说出:『半山腰宫殿上的能量光罩已被云仙前辈破坏殆尽,要我前往补强……』这番话来,接着我们再一起离开,还烦请云仙前辈可以配合。」
  「哦?你想先行离开呀!为什么?」
  拍拍脸,我勉强笑道:「因为事情已出乎我的预料之外,我当初是计画由自己独立对抗封印的能量形体,让随行前往的人远在一旁观看,毕竟无法飞天的他们想插手也不得其门而入。
  「可目前的状况就不同了,由于五大族长已由后天转入先天的关系,苏醒后的五大族长,也等于拥有可以飞天的气息飞行术。虽然他们尚未读取修炼玉牌中的先天内容,尚不了解先天阶段中所记载的气息飞行术,不过,他们一定会利用回到星浪城的这段时间里读取玉牌。
  「亦因如此,所以我实在不能不考量他们在看见我与能量形体对战时,妄然加入的可能性。毕竟依我前世对他们的了解来看,他们实在不可能撒手不管,为了避免他们白白牺牲,我决定离开他们后,就直接前往那个半山腰的宫殿,独自解除对能量形体的封印,还请云仙前辈配合。」
  云仙一脸正色道:「决定的这么仓促,你可有把握对抗能量形体?」
  自嘲的笑了笑,我道:「把握这两个字对我实在太遥远了,从我传承者身分传开至今,我对自己身边的一切就从没有把握可言,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能活到现在算是运气好。」
  「那你那些新收的徒弟怎么办?」
  我涩涩的道:「之前,我之所以跟云仙前辈说过几天后才去拿取地珠,就是为了他们,因为我打算利用这几天的时间,把自己所学教他们,不过五大族长既还留有我上一世传给他们的修炼玉牌,那他们往后所学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云仙先是沉默了一会,随后才道:「嗯,我配合你就是。」
  拱了拱手,我道:「谢云仙前辈。」说完,我顺势解除了布在洞口的隔音光罩,并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云仙前辈请。」
  云仙神色极其复杂的望了我一眼后,不再多说的迈步而走,而我则是保持着一步距离的紧跟在他的身后。
  走出洞口,绕过巨石,我与云仙已跟在巨石前面等我们的众人会合。
  这时,我抬头仰望了黝黑的天色,收回自己的视线道:「现在的天色实在不适合下山,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让大家暂时在此休息一晚,不知云仙前辈觉得如何?」
  就在众人循着我话语把视线转往云仙身上时,云仙已按照之前承诺的配合我道:「想休息就休息,何必问我,不过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一下,你布在半山腰宫殿上的三道保护措施,已被我破坏殆尽,如果需要的话,我倒是可以回去帮你补强,毕竟有事做总比待在这儿看这些人睡觉好。」
  「那不如我跟云仙前辈一同前往好了。」
  见云仙配合的点了点头后,我这才把视线转向众人道:「你们就留在此处休息一夜,明日天色许可之时再下山,无须等我。我刚才要你们先离开,就是在询问云仙前辈一些有关修炼的事情,而且谈论完后的我,也有一些领会。
  「因此待会儿我前往月麟殿补强后,会直接与云仙前辈回李杰寝宫修炼,由于我也不晓得自己这一入定需要几天的时间,如果我在你们回归到星浪城后都还没遇见我的话,那就表示我还在李杰的寝宫修炼。
  「届时,若是你们想探视我也可以,但切记,千万不可像天涌之前一样,突然冲进我房里,请铭记!」
  话语一毕,李杰道:「何须那么麻烦,老师干脆直接用之前带我们飞行的方式离开就可以了,这样不是可以省略很多时间吗?」
  我白了李杰一眼道:「飞你的头啦!我一次能带几个人啊,你们这么多人,你说我要飞几次才够?」
  「老师又没说,我怎么知道有限乘这回事。」李杰一脸无辜的搔了搔头。
  再次的瞪了李杰一眼后,我这才把视线转向五大族长的身上道:「天灭,你暂时把修练玉牌借给李杰他们读取,还有,麻烦你们几个在这段期间好好的帮我训练他们。」
  「是!」五大族长同时拱起了手,异口同声的回答。
  点头回笑掩饰了心中的黯涩、低怆,随即与云仙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二话不说地同他飘飞上天。
  凝视着远方茫茫的天色,此去结局为何?是生是死?连我自己也毫无把握!
  也许,自我毁灭才能完全背离传承者这个身分加诸在我身上的众多枷锁,但是,我又可以放得下身在魔法大陆的父亲、妻子和众多兄弟们吗?
  唉……一切就留给命运之神决定吧!
  请继续期待更精彩的《奇幻异空》天境篇续集
  ──鲜鲜文化版权所有翻印必究──
 
 
 
 
只看该作者 109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一章 沙蛇护珠
 
     沉郁而黑暗的云块堆积着。
  寒冽的冷风打着盘旋的呼啸。
  一团团的白云不断被风吹动、翻滚着,在黑沉沉的夜空移动,不安似的往四周推挤挪移着……
  此时,站在半山腰月麟殿广场上的我,耳里听到的除了那尖锐盘旋的呼啸外,就只剩自己无比紧张的粗浊呼吸。
  谧静的四周,似乎连空气闻起来都带着死寂的气味。
  沉淀心神后,我缓步走向宫殿前面,伸出右手以「吸」字诀,收回了半圆弧形包裹着月麟殿的淡金色能量光罩。
  不知什么时候,在降下广场后就一脸肃穆且站着不动的云仙,已走到了我的身旁,肃然的问道:「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
  毫不掩饰脸上的黯涩,我淡淡的道:「有得选择吗?」
  「你的确是没得选择,不过你却可以在做完妥善的准备后再来,不是吗?」
  面露悲凉,我摇头失笑道:「完善的准备只会换来更多的人失去性命,而且也并不一定能够成功,何须如此呢!」
  「至少……你可以开口要我帮你。」云仙沉声道。
  面露感激地望了他一眼,我道:「如果没有暗皇这个因素存在的话,我一定会求云仙前辈帮忙对抗封印的能量形体。
  「虽然云仙前辈的到来纯属意外,而且出手帮忙也不算违背光、暗两神间的规则,但我却不能保证暗皇不会在事后找云仙前辈麻烦,所以为了不造成云仙前辈往后的困扰,云仙前辈的好意我只好心领了。」
  云仙嗤之以鼻,说道:「拉拉杂杂的说了这么多,你就是不愿欠他人人情就对了。」
  大大的摇头,我道:「不是不愿意欠人人情,而是我不愿看见,有人因我而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云仙不高兴的挥手说道:「算了,你想送死就去送死,真没看过像你这种冥顽不灵的家伙。」
  回他脆弱一笑,我不再多说的走向殿门,双手布满内息的对着门上的巨大锁头一曲一扭,扭断了如大人手臂般粗细的锁头环扣。
  「叩」的一道重物撞地声响起。
  必须耗费三、四个大人才可以抬起来的巨大锁头,已重重的掉落到地面,毫不迟疑的伸手推开了紧闭且笨重的月麟大门,我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到门后,我先是环视了壁上所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雕画一眼,才对着随后进来的云仙道:「很讽刺吧!明明自己前一世是侥幸保留元神的逃离这里,可在这些人民的口中叙述起来,自己竟然变成犹如英雄式的凯旋离开,甚至还平白无故多了一个武斗神的封号,呵──」
  我嗤之以鼻的摇头失笑。
  云仙深幽的道:「原本的你或许还有一丝希望可以战胜能量形体,可现在被悲观占据心灵的你,却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你有没有想过,已被你封印过一次的能量形体,或许有可能再被你按照原样的封印第二次?
  「想寻求解脱,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帮你了结性命,但请你不要拿这空间人民的性命来开玩笑,毕竟你若无法再次有效封印能量形体的话,那这个空间的人,恐怕也难逃能量形体的肆虐。」
  闻言,我不由惊得冒出一身冷汗来。
  就自己原本的想法,纯粹是打算以生命来搏斗解除封印的能量形体,但却从没考虑到自己是否有那个能力再次封印能量形体,这叫我怎能不闻之一惊呢!
  伸手擦拭了额头上的汗珠,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淀自己的心神,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最后,经过冷静下来思考的结果,我还是决定解除能量形体的封印。
  只因综合自己的上世记忆,我从中发现一个重点。
  那重点就是,前世自己第一次与能量形体接触时,能量形体并没有被封印,是自己碰触到地珠后,能量形体才跑出来的。
  到最后,之所以选择封印能量形体,纯粹是因能量形体不给自己逃离的机会,所以想逃离的自己才会对它进行封印。
  亦因如此,于是我不禁大胆推测,如果自己是彻底毁灭而不逃离的话,那能量形体应该也会再次回归地珠内,持续守护的动作。
  除非,有他人又碰触到地珠,那就另当别论了。
  因为,从上一世与能量形体对战的情况来看,能量形体似乎只攻击碰触到地珠的人,直到碰触的人人神俱灭才会罢手。
  就算事情不是自己所想的这样,那自己惨遭毁灭后,至少还有个云仙在,身为仙人的他,一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能量形体肆虐残害着这空间的人。
  如果真有这种情形发生的话,他一定有办法对能量形体进行封印,虽然这个想法与自己原先不让云仙介入的想法不尽相符,不过这也并非我所愿。
  综合内心所想,我在这时对着云仙道:「云仙前辈,如果自己是彻底毁灭而不逃离的话,那能量形体……」
  我一五一十的把刚刚自己内心中所做的推论说了出来,不过自己所推论之外的结果,至少还有他存在这件事,我却省略没说。
  闻言,云仙纠着眉头道:「你这番推测并不是全无道理,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的推断真的有误的话,那这空间的人民该怎么办?」
  我当然不会回答说,至少还有他可以善后这些话来,毕竟谁想帮人擦屁股啊?所以,我并不多做解释,只是一脸笃定地回答道:「不会的。」
  「好,就算不会,那你真非得搞到让自己人神俱灭不可吗?」
  我知道云仙说这话的用意,他是暗示我可以开口寻求他的帮助。
  不过,碍于暗皇存在这因素的考量,我摇头苦笑了一下,假装听不出他话中含意,回答道:「并不是我非得搞到让自己人神俱灭不可,这样的下场并非我所愿,但在无法打败能量形体、又无法封印它的情形下,我还有其他选择的余地吗?」
  云仙沉着一张脸道:「你真不愿意让我帮你?」
  「很想!但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拖累到云仙前辈,云仙前辈的好意,我会铭记在心。」
  说完,我充满感激的望了他一眼,毫不迟疑的,往嵌在地上的地珠走了过去。
  一走到定位,我的右手也瞬间多出了一把能量小刀,因为解除能量形体封印的唯一办法就是见血,所以就在我唤出能量小刀的同时,也在左手食指轻划了一小道伤口,用力挤压的,把血滴往黝黑玉珠上。
  瞬息间,整个地面忽然如地牛翻身般的起了剧烈震动,其震动程度,大到连我都站不住脚。
  就在这时,原本嵌在地上的地珠突然轻飘飘的往上窜飞,而我也在地珠飘往我伸手可及的高度时一把抓住。
  刹那间,我紧抓着地珠的右手手臂,呈现着一种怪异且透明的七彩光芒,闪炫着艳丽的淡淡光华。
  就在我握住地珠的同时,被封印在地珠底下的能量形体也瞬间窜飞了出来,并冲破坚硬的宫殿屋顶,导致破了一个大洞的屋顶如骨牌效应般的,整片垮了下来。
  这时,尚未来得及把地珠收入怀中的我、右手自然反应的一挥。
  顿时,沙石飞舞,劲气呼噜噜的回旋喷薄,所有掉落下来的沙石,全在我自然反应的一挥之中笼罩,并奇迹似的全数化为沙粒,顺着自己挥舞之势散落在一旁。
  由于前世中,我是把地珠收入怀中,所以并不了解透过地珠可以转换、加大自己所散发出的能量威力,在得知这项讯息后的我,不禁亢奋的傲啸出口,整个身形更是随着能量形体窜出的方向窜飞。
  突然,迎面而上的身躯,感觉到一道白芒向自己迎来,我连忙伸出握住地珠的右手画了一道硕大圆弧,左手一击的,把圆弧劲气推向迎面而来的白芒。
  「轰隆」的一记爆雷声忽响又沉,空气蓦地朝四周排挤,互相碰撞的爆炸能量呼呼轰轰的往四周激射,且犹如流星雨般地往地上掉落,一连串紧密的爆炸之声阵阵传来,地面上更是尘沙飞扬。
  蓦地,在这一连串的爆炸声响中,根本毫无一点征兆,竟又有千百道的白芒往自己击来。
  我猝然闪动,左手倏沉突翻的画出一个月弧,紧握地珠的右手飞快捣出一拳,狠狠击向画出的月弧形劲气。
  刹那间,月弧形劲气,瞬间化出千百道流射的劲气,与白芒互击。
  顿时,整个夜空仿佛星月交辉一般,交织成一幕漂亮的流光,与一阵阵的激烈爆炸声响。
  由于自己从窜向天空到现在都是处于挨打的局面,甚至连向自己攻击的能量形体在哪里都不知道,所以这时的我,也在反击的同时,趁机吐出须祢剑丸,让须祢剑丸化为三十尺长的庞大金龙,盘旋在自己头顶上方,并让自己的第二元神控制着。
  随着金龙在自己头顶上方盘绕,我的视界也顿时一左一右的一分为二,自己视线所及一个,第二元神所监控的金龙又是一个。
  这时候,我左边的视界,也就是第二元神所监看的视线,清楚地看见,能量形体在自己前方上空处乱窜。
  另外,右边的视线所及则显现出,自己目前紧盯着的互击流光。
  虽然此时眼里所见是两个不同的视界,可对于自己来说,我只要注视着自己右边的本元神视界就可以了。
  因为,延伸出来的第二元神,就是另一个拥有判断思考能力的自己,且不管第二元神做了什么事,或者有什么想法,我都可以清楚的知道,我可以完全放任第二元神去行事。
  倏忽间,第二元神紧盯着能量形体的左边视界,猝然看见能量形体一分为二:
  一道是化作人一般的模糊形体;而另一道,则是化作一只长宽约二十尺的不知名白色怪兽。
  这只怪兽,其样犹如剧毒无比的海蛇,背鳍如刀,头上冒有两根突出的犄角,身上更是有一对如翼龙般的巨大肉翼。
  此时的它,正甩着颈子,张着一口锋利獠牙,且红信吞吐的对着金龙挑衅。
  由于此时的金龙已交由第二元神控制,所以我只要盯着右眼本元神所见的人形能量体就可以了,完全不用对金龙做出任何控制。
  这时,左眼所见的视界中突然有了变化,能量形体所延伸出来的白色怪兽,忽然巨口暴张,数十道长箭形的白色劲气由它口中射出,其对象,当然就是盘旋在我头顶上方的金龙。
  同一时间,由第二元神控制指挥的金龙,发出一股我从没听过的巨啸,且在啸声过后,喷出一团夹带着天火之热的艳红色火焰,迎上那数十道长箭形的白色劲气。
  毫无声响,金龙喷出的天火火焰一迎上长箭形劲气后,如入无人之地的化解了先行而发的长箭形劲气,且挟带着残存之威的袭向白色怪兽。
  白色怪兽不甘示弱,接着发出一阵「呱」的异响,巨大的肉翼并且猛烈一拍,由此拍之势发出一股强烈劲风,搧熄了残存的天火火焰,獠牙大嘴里更是在异响过后,直射出一道碧绿的光波。
  金龙再次发出巨啸,身躯划过一道半弧的飞扬而起,如飞蛾扑火般的快速萦绕着白色怪兽所吐出的碧绿光波。
  金色弧光湛湛映入眼里,在金龙快如闪电的卷绕下,碧绿光波与金龙身躯所映起的金色弧光,形成一道如同蛇随棍上的影像卷绕在一起。
  不过这个卷绕现象也只是昙花一现,因为碧绿光波在金龙的卷绕下,已不堪一击的化为乌有,甚至金龙的巨大龙首,还趁此之势张口咬向白色怪兽。
  白色怪兽拍动着巨大肉翼,闪过金龙的龙首之「吻」,与金龙打起了人类所说的近身肉搏战。
  就在第二元神控制的金龙,与能量形体所化出的白色怪兽打的不可开交时,我左手手掐剑指,瞬间凝出一把金黄色气剑,窜向因分裂出白色怪兽而明显小了一号、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动作的能量形体。
  不知是我偷袭的太突然还是怎样,金黄色气剑都已经窜向能量形体的身前了,人形的能量形体都还没有任何的反击动作。
  蓦然,金黄色气剑正中插入人形能量形体的心脏部位,且如劲气相撞般的引发出一股巨大爆炸声响。
  人形能量体就这么烟消云散,消逝的无影无踪。
  对此结果,我简直无法置信,甚至我还惊慌的利用本元神的右边视界仔细寻找,想看看人形能量体是不是逃到别的地方,准备偷袭自己。
  不过,经过自己仔细的搜索下来,整个空间除了飘浮在远方,同样一脸不可置信的云仙、与持续跟白色怪兽缠斗的金龙外,再来就毫无所见。
  就在此时,与金龙缠斗的白色怪兽,突然发出一连串的「呱」、「呱」声,甚至从它不断发出来的声响中,可以明显感觉到它的不安。
  所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不知道人形能量体是否真的被我所毁,或者是躲在暗处准备偷袭,反正还有能量形体所幻化出来的白色怪兽存在,所以,当下我毫不犹豫的在左手掐着剑指,再次凝出一把金黄色气剑,控制自若的挥向与金龙缠斗的白色怪兽。
  白色怪兽放声狂吼,巨尾猛烈一扫,逼退与它缠斗的金龙,堪堪避过我发出的金黄色气剑。
  但由于它的身躯实在庞大,再加上金黄色气剑乃属飞剑一样的属性,是可经由我的心神控制加以回击,所以虽然它成功躲过一次,却躲不过我再次回旋而至的金黄色气剑。
  「嗤」的一声,金黄色气剑猛烈划过白色怪兽的右翼末梢,白色怪兽痛极嘶吼,獠牙大口尽张,朝我猛冲而来。
  突然,白色怪兽俯冲的身躯突然一顿,巨尾猛烈一扫,朝自己拍来。
  眼见巨尾开山裂地般的朝自己狂扫而来,我不躲不避紧握着右手中的地珠,一式寻常正拳,伴随排山倒海劲气,打向狂扫的巨尾。
  「碰」的一声巨响。
  白色怪兽狂扫的巨尾,不敌我夹带地珠之威的弹到一边,残余的劲气,更是重重的击在它的颈腹上。
  白色怪兽吃痛的怪叫一声,庞大身躯承受不住此击,往后震飞。
  第二元神控制的金龙,也在白色怪兽向后震飞的同时,棒打落水狗的,向它吐出一团天火火焰,不过却被它堪堪避过。
  这时,白色怪兽嘶声狂吼,獠牙大嘴快速向着我与金龙,各吐出一团未靠近就可以感觉到其冰冷程度的冰雾。
  金龙吐出天火火焰化解了冰雾。
  而我则是在自己的左手凝聚了大量的水元素,然后将之丢向迎面而来的冰雾,让冰雾变成冰壁,且握着地珠的右手更是猛烈往冰壁一击,过程看似复杂,不过却只在自己的一个呼吸间完成。
  刹时,冰壁瞬间化为粉碎的冰锥,怎么来怎么回去的窜向白色怪兽。
  白色怪兽猛烈拍动着巨大肉翼,一道道的劲风,不断的从它巨大肉翼中散发而出,且挟带着「嗤嗤」破空声,拍向反击回去的冰锥。
  不过,带有地珠之威的数十道冰锥,并没有因它的拍力劲道而散灭,受到劲风袭击的冰锥只是稍稍缓了缓冲势,同样目的不变的往它袭去。
  白色怪兽发出怒吼,獠牙大嘴里再次吐射出一道碧绿的光波。
  轰然巨响!
  碧绿光波与数十道的冰锥同时化为灰烬。
  正当自己想趁势攻击时,白色怪兽的獠牙大嘴,突然发出一道艰涩难听的话语来:「嘶──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嘶──」
  我闻言不禁大吃一惊。
  记得自己上一世与之对战时,只曾看过它幻化出各种不同的形状,不曾见过它现在的形体,更不要说听它开口说话了,所以它现在开口求饶,怎能叫我不惊讶呢!
  不过惊讶归惊讶,闻之它夹带着蛇吐信般的嘶嘶求饶话语,我暂缓自己的攻势,且出声询问道:「你会说话?」
  「嘶──是的,大仙。」
  白色怪兽张着獠牙大嘴,吞吐着红信回答。
  我继续问道:「综合你在两世幻化出来的各种形体之中,究竟哪一个才是你的本体?」
  「不敢欺瞒嘶──大仙,现在的这个样子才是嘶──小妖的本来形体。」
  蓄意透过额头上的晶体发出霸气,我道:「既然现在这个样子才是你的本体,那你刚刚为何又化出一个人形能量体来?」
  白色怪兽似乎能感受到我给它的压力,此时的它,明显感到不安,猛拍动着巨大双翼,吞吐着红信道:「嘶──大仙饶命,小妖是看大仙同时幻化出两个物像,所以才会有样学样的模仿嘶──大仙──
  「但小妖却没想到,大仙所幻化出来的嘶──两个物像都可以像本体般自若的行动,不像小妖的另一个人形物像那样,毫无反抗能力嘶──而被大仙所毁。」
  虽然它发出的嘶嘶声怪吵人的,甚至让人有点听不懂它表达的话语,但我总不能强「蛇」所难,叫它吐信时不要发出声音吧!
  闻言后的我虽感迷惑,却还是主动的推析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不管你幻化出几个物像形体来,真正能动的形体却只有本体而已?」
  「是的。」
  点了点头,我又问道:「那你前世与我对战时为何不像现在这般开口说话,而且也没有幻化出现在的本体呢?」
  「嘶──大仙,小妖之所以能开口说话,纯粹是小妖依大仙覆盖在地珠上的记忆嘶──学习而来的,以前没有幻化出本体,纯是当时的小妖尚无这个能力。」
  它的回答,不禁引发我更深一层的好奇。
  于是,我非但没有对它的回答感到满意,甚至我还不假辞色的说道:「你这样有尾无头的只说结果、不说过程,谁听的懂啊!从头到尾清楚说一遍。」
  「嘶──大仙,原本小妖是一条小『沙蛇』,之所以修炼成现在的形体,全是因为……」
  听完它详细的解说,虽然很伤我的耳朵,不过,我终于对事情有相当程度的了解了。
  原来,它完全是依附着地珠修炼,经过几千年后才有如今这般形体。
  我前一世遇到它时,它的力量可以说是比现在还完整、强大,但那时的它却无法开口说话,也无法幻化出本体来,直到我利用地珠的庞大力量封印它之后,才造成它现在的转变。
  而造成它转变的原因相当简单,因为它可说是由地珠孕育而生的,所以它本身所需要的能量全源自地珠,不过由于我是利用地珠的力量封印了它,导致它断绝了可以精进自己的能量来源,无法再依附着地珠修炼。
  甚至被封印的它,只能如吃老本的,蚕食着原本吸自地珠上的自身能量,长期消耗本身能量下来,才会造成它与上一世力量之差距。
  不过,我的封印对它来讲,也并非全无好处,因为它在被封印的这段期间里,侥幸读取了我覆盖在地珠上面的前世记忆。
  虽然我记忆中所记载的修炼功法,只适合「人」来修炼,不过同理可循,它按照着我记忆中的修炼功法,自行摸索出一套可以让自己修炼的功法来,所以现在的它才可以如人般的开口说话,更能幻化出经过修炼后的另一本体来。
  点了点头,我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被地珠封印所影响啊!难怪我觉得你与上一世的力量怎么会差距如此之大呢!」
  略带惋惜的轻叹了一声,我续说道:「虽然你侥幸从我的记忆中摸索出一套属于自己修炼的功法来,不过可惜的是,你是必须依附着地珠才能生存,而我却是非得到地珠不可,所以相当遗憾──我必须毁了你。」
  白色怪兽闻言,猛烈的猛拍动着巨大双翼,摇头摆尾的显现着它的不安。
  始终在一旁观战的云仙忽然开口喝道:「小子,你是打到精神错乱了是不是,放着如此妖兽不用还想毁了它,你疯了啊!」
  楞了楞,我无法会意他言语的反问道:「此话怎讲?」
  云仙轻哼了一声,正色道:「牠虽然必须依附在地珠下才能生存,而你也非得到地珠不可,但两事并无冲突啊,只要你与它订定契约,再将它收下不就得了。」
  我反应极快的问道:「与妖兽订定契约?!这是否有前例可循?」
  云仙夸张地猛拍着自己的额头道:「唉呀呀,你这小子怎么变笨了啊!若没有前例,我那老伙伴所送你的金龙又是打哪儿来的?」
  闻言,我不禁惊讶的张大嘴问道:「须祢剑丸所幻化出的金龙,也是妖兽?!」
  云仙老大不高兴的说道:「什么妖兽不妖兽的,多难听啊!凡修炼有成的动、植物,都有一定的名称,动物称之为『精魄』,植物则称为『灵精』,只要在这些精魄、灵精之前加上动、植物的本体名称即可。
  「像你须祢剑丸的本体是条龙,所以就称之为『金龙精魄』,须祢剑丸这个名称,只是我老伙伴用自己的名号取出来的。等你收服,或者是与这条沙蛇精魄订定契约后,你也可以重新为它命名,但就是不要称为妖兽,妖兽、妖兽这般乱叫,简直难听死了。」
  尴尬的点了点头,我心想:「说得也是,妖兽、夭寿,听起来满不吉利的。」
  于是我转开话题道:「那如何才能与这些精魄、灵精订定契约,好让它们可以为我们所用。」
  云仙道:「方法有两种:一是强迫性,二是半自主性。
  「所谓的强迫性,就是炼化这些精魄、灵精的原有意识,然后再重新进行改造、修炼。往往对于一些凶残又无法驯服的精魄、灵精才会用这种方法,你的金龙精魄就属于这一种。
  「半自主性的方法,则是与之订定生命契约,一般有能力可以收服精魄、灵精的人都不会选择这种方法,毕竟这种方法实在有点冒险,所以鲜少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与精魄、灵精连结在一起。」
  稍微顿了一下,云仙续说道:「纵合上述两种方法,好坏处也分别占各半:
  「第一种驱唤时,必须分出自己另一元神来控制收服的精魄、灵精。
  「第二种虽然只是唤出它贯彻指令就可以,不用再分出元神来控制,不过你却要保证差遣出去的精魄、灵精比准备攻击的对象还强,否则你就等着陪它丧命。
  「所以,只要有能力可以收服精魄、灵精的人都会选择第一种,除非是非得要得到这只精魄、灵精不可,要不然脑筋稍微正常的人都不会选择第二种契约模式,我说得这么清楚了,你自己选择吧!」
  尚未接口回答,白色怪兽已吞吐着舌信道:「嘶──小妖愿意跟随大仙,并供大仙使唤,但小妖实在嘶──不愿毁去自己的原识,还希望大仙可以体谅,小妖修来不易的道行嘶──」
  面对它坦然表白自己的意愿,我内心不由挣扎万分。
  因为,云仙之所以在叙述两种方法后还主动分析利弊,其主要原因,就是在暗示我不要选择第二种方式,否则他也不会以「脑筋稍微正常的人,都不会选择这么做」这番极端言语来告诉我。
  可是,我真能按照仙人处理精魄方式来进行吗?
  答案是否定的。
  不说别的,单是自己能力不像仙人这般高深,以及他们所接触过的精魄,从不会开口表达自己的意愿这两点来研判,我岂能按照仙人的处理方式进行。
  倘若真要这么做,明白地表达不愿以第一种方式进行的白色怪兽,不跟我拼命才怪。
  毕竟让我炼化原识,对它来讲等于是丧失性命,对于好不容易修到可以开口说话的它,又怎么可能愿意呢!
  经过短暂的反复思考,我的脑海里已经有了决定。
  在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我含蓄的对着云仙问道:「如何才能与它订定第二种形式的契约?」
  云仙垮着一张脸道:「看来你真是变糊涂了……算了,你自己决定就好。半自主性的订定契约方式很简单,你们只要各滴出一滴精血在彼此的额头上,然后再由你主导的念出『血誓咒』就可以了,血誓咒你应该懂吧!」
  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我把视线转向白色怪兽道:「想必你都已经听清楚了,现在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嘶──小妖过去大仙那里,等一下,小妖飞到大仙的前方后,小妖会利用舌头在大仙额头上滴下自己的嘶──精血,还请大仙不用紧张。」说完,它已拍动着巨大双翼朝我而来。
  虽然它从开口求饶后,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善意,甚至还把接下来的准备举动告诉我,不过我可是一点都不敢大意,完全屏气凝神、谨慎戒备的看着它逐渐接近的庞大身躯。
  巨大双翼所拍出来的劲风,拍得我衣衫「啪啪」作响,来到我身前的白色怪兽,作势向我点了点头,紧接着,就看见它的长红舌信,挟带着「嘶」声,快速轻点了我的额头一下。
  若是我的感觉没错的话,它舌信所点的位子,应该就在跟我融为一体的晶体上。
  此时,我也在它收回舌信后,利用之前为解除地珠封印的左手划破食指,轻轻地挤出血珠之后,再伸手点向它的额头正中央,并在同一时间念出血誓咒……
  血誓咒一完,我的额头瞬间激射出一道拇指粗细、如雷射般的红光,且毫无间断的与我在它额头所点的精血位置相系。
  红光不断,它的白色身躯也泛起了一层血红色光芒。
  原本扭动不停的庞大身躯也不再扭动,一双巨大的三角大眼,更是如沉睡般地紧闭着。
  蓦然,包裹着它身躯的血红色光芒,突然遽起急变,转换成翠绿色光彩,耳里同时传来云仙的惊呼声,他道:「天哪──进化!」
  我虽然不知道云仙所说的进化代表什么含意,不过凭这两个字的词意来分析,他所谓的进化,应该就是另一层级的转变吧!
  尽管我不知道,它的进化对我自己是好、是坏,可是,这时的我,也只能默默的任其变化。
  只因此时的我非但不能阻断从额头晶体射出的红光,整个身体更是不能言、不能行,只能眼睁睁的利用眼角余光,看着红光不断从额头上射出,然后在它身上转换成翠绿色光芒……
 
 
 
 
只看该作者 110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二章 地珠在握
 
     日出日落……
  等待总是漫长的,尤其是那种迫不得已,又不知结果如何的等待。
  随着太阳再次升起,我不断从额头晶体射出的红光,终于有了停止的迹象,原本不能言、不能行的身躯,也在红光停止的同时,恢复了正常的行动力。
  这时,包裹着白色怪兽的翠绿色光芒依然存在,当我准备开口询问云仙在红光射出时所说的进化是何种意思时,翠绿色光芒突然从白色怪兽的头顶中央裂了开来,且如蛇脱皮般的,从裂开部位缓缓挣脱出一具非常奇特的身形来。
  之所以说它奇特,完全是因为这俱身形有着与人类相似的身体,但却一点都不像人类,而随着翠绿色光芒实质般的慢慢脱落,我也清楚看仔细了它的长相、身形。
  它约莫有着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全身上下长满了青色鳞片。
  尖头、无眉、三角眼、塌鼻、嘴巴宽细,且还拥有一对长蹼似的尖耳,人类身上该有的器官它都有,甚至连四肢也有,不过却不像人类一样各拥有五根手、脚指,它手脚分别各有三只。
  这时,完成进化的它,学习人类行礼般的向我拱手道:「小妖参见主人,并请主人赐名。」
  听它说话时不再挟带着嘶嘶的吵杂声响,我除了感到有些意外,也深深替自己庆幸,终于不用再边听边动脑筋的想着它想表达的意思了。
  不过,订完血誓咒的我们,不应该是生命共同体吗?它怎么会称呼我为主人呢?
  心里虽有疑问,可这时的我却不动声色地道:「严格来说,我们应该算是生命共同体而已,并没有任何主仆之分,你称我主人,我实在不敢当,至于赐名,就更没必要了。」
  话语才一完,我从眼角余光发现,云仙突然快速的向我飘了过来,而且他才一来到我的身前,竟然连声招呼也不打的,直接就伸手摸向我的额头。
  过了一会儿后,他才一脸恍然大悟的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难怪它会进化啊!」
  云仙结束自己的喃喃自语,把身躯拉离我两小步的距离后,才又把视线转向我续说道:「小子,你额头上的『宇宙矿晶』怎么来的?」
  「宇宙矿晶?」
  我满怀纳闷的摸摸自己的额头,当自己触碰到额头上的晶石后,才恍然大悟道:「喔──云仙前辈是说这个啊!这个晶石是我父亲送给我的,在我尚未成为修道者时,所待的魔法大陆上,每个人都有一条这样的晶体项链。
  「我的原本也是条项链,可是不知为什么,在被天火击中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了,至于为何会嵌在我额头上,我到现在还是搞不懂。」
  云仙闻言,带着羡慕的望了我一眼,摇着头道:「你啊──实在是好运到让人羡慕,这宇宙矿晶虽然不算稀奇,但严格来说也不算普遍,而且其坚硬程度,是连仙人也无法改变其形状的。
  「甚至很多仙人都想利用宇宙矿晶可凝聚吸收能量的属性来进行塑造、利用,却始终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没想到,经过天火一击的宇宙矿晶,竟让你与它融合在一起,唉──实在是天意啊!」
  看来似乎感触良多的云仙摇了摇头,续说道:「它为何会嵌在你额头上?我想是因为天火击中宇宙矿晶后,你马上进行入定,才会造成宇宙矿晶与你融为一体这个现象吧!不过我也不敢肯定就是了,毕竟与宇宙矿晶融为一体,乃是史无前例的事,问题的答案恐怕只有神能回答你了。」
  顿了顿,云仙又说道:「还有,沙蛇精魄并不是无缘无故称呼你为主人,你们也不单只是缔结血誓咒后,所产生的那种生命共同体关系。就现在来讲,它是仆、你是主,一切结果都在宇宙矿晶的推波助澜下改变了。
  「唉──没想到小子你如此胡搞瞎搞,竟也可以把事情搞到出人意料的最佳结果,看来我改天若是在仙界遇到你,也没有什么好意外的了,毕竟幸运之神是如此的眷顾着你,这是迟早的事啦!」
  闻言,我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深受幸运之神的眷顾。
  这一世中,许多事往往自己都已经做出最坏的打算了,可演变到最后的结果竟都是最好的,这样的好运气恐怕无人能及吧!
  吶吶地笑了笑,我道:「我也不晓得自己为何总是这么幸运,我想,大概是创世神可怜我这般轮回,才会吩咐幸运之神特别眷顾我吧!」搔了搔头,我又道:「不晓得自己这一次又是哪里幸运了?」
  就像得叹气病般似的,云仙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后才道:「你这一次幸运的地方可多了。沙蛇精魄的舌信精血如果不是正中红心,点在你额头上的宇宙矿晶,而是点在你额头上的其他部位上的话,那血誓咒绝对百分之百的奏效。
  「但巧妙就巧妙在这里,由于沙蛇精魄其舌信的精血,是点在你额头的宇宙矿晶上,而不是点在你身体的其他部位,如果你的精血是点在它的身体部位,当你催促血誓咒时,就变成是你单方面的反降服它。
  「至于会产生你额头上的宇宙矿晶射出红光来的情形,则是你另一部分的幸运了。由于反降服是必须用精神力来进行,所以就连仙人也不敢使用这种方法。
  「毕竟精神力要是没有胜过对方的话,就会反被对方蚕食,而且精魄、灵精皆是靠精神力才修炼得成,因此到现在还没有人成功降服精魄、灵精过,方才之所以造就你成功的原因,纯粹是你手上握有地珠,才让你可以藉由地珠的能量,支撑你所需的庞大精神力,所以说,你能成功降服精魄、灵精,算不算不幸运。」
  闻言,我怔怔的打了一个冷颤,没有做出回答。
  见我没有说话,云仙又继续道:「你的幸运还不止如此,想继续听下去吗?」
  「还有啊!?」我露出一个害怕的苦笑道:「虽然自己是越听越害怕,不过还请云仙前辈叙说。」
  云仙摇头笑了笑,说道:「也许你有所不知,精魄、灵精的进化,就跟散仙想度过天劫,成为仙人一样的遥不可及,一旦精魄、灵精成功完成进化,那所代表含意就跟修道者晋升为散仙有着相同的意思,也就是拥有自己的第二元神意识,并同样只要通过天劫考验,那它们也可以晋升为仙人,目前仙界中就有一位『灵精仙子』。
  「现在言归正传,沙蛇精魄之所以可以进化,完全要感谢你为它带来的好运,因为在地珠能量供你所需的庞大精神力时,由地珠孕育而生的它,也等于接受到能量的供养,进而成功进化。
  「而我所说的幸运之处就在此,它进化完成后所脱下来的那一层翠绿色光芒,只要一落地,就会变成实质般的皮壳,而这个皮壳若经稍加处理,至少可以帮你挡下十来道的天火,而且只要皮壳不破的话,那沙蛇精魄都可以帮你修复至未挡天火时的最佳状态,让你下次遇劫时还可以再使用,就这样一直重复的循环下去。」
  讶异又兴奋的点了点头,我略带焦急的问道:「那请问云仙前辈,必须用何种方法来处理皮壳才适当?」
  「该怎么说呢!」云仙搔了搔头,而后道:「这么说好了,皮壳处理时必须加入一种外表看起来软绵绵,但硬度却高到只有三味真火才能破坏形态的高硬度物质,方能进行炼制,由于这种物质极为稀少,我身上也并未携带这种高硬度物质,所以……」
  未等他把话说完,我已经忍不住地插口问道:「请问云仙前辈,您所说的这种高硬度物质,是不是就叫无限石晶?」
  云仙满脸惊讶的睁亮双眼道:「耶──你知道无限石晶?」
  「是啊!如果云仙前辈所说的物质就是无限石晶,那我这里的存量至少可以铸造二、三十把特级法宝都没问题,不晓得这样的量够不够?」
  云仙怔楞着一张脸,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后他才叹口气的摇头问道:「你先回答我,为何你会拥有大量的无限石晶,甚至还知道利用无限石晶的特性来铸器呢?」
  我道:「当初云仙前辈的那位老伙伴除了留下须祢剑丸外,更是留下一部可供散仙防御天劫的铸物宝典来,所以只要是光之星的神使们,都阅读过这部铸物宝典。
  「至于我会有拥有如此大量的无限石晶,则是在我当初进入天境时,天境神使共同凝聚一大块送给我的。」
  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云仙说道:「原来是我老伙伴留下来的啊!我以为你怎么懂得仙界中的铸器方法呢!」
  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又继续道:「对了,你刚才所询问的皮壳处理方法,其实就跟铸造法宝一样,不过必须由沙蛇精魄来进行。」
  「可是它并不知道怎么修炼啊!铸器方法是我这一世才得知的。」我吶吶道。
  云仙翻了翻白眼道:「它不懂,难道你就不能教它啊!问这什么蠢问题。」
  尴尬笑了笑,我把视线转向进化后的沙蛇精魄道:「对不起,我实在不知道会对你造成反降服,不知反降服会不会影响到你往后的修炼?」
  沙蛇精魄道:「主人,反降服并没有对小妖造成影响,相反的,小妖还必须感谢主人的促成,望请主人赐予小妖姓名。」
  听它一开口就是要自己赐名,好像拥有自己的姓名有多重要似的。为避免它再烦自己,在经过一番思考后,我对于要帮它取的姓名也有了个大概。
  沉吟了一下,我道:「因为你的本体是一条沙蛇,所以我就把『沙』字作为你的姓,至于姓后面的名,我单取一个『龙』字,全名为『沙龙』。」
  「沙龙、沙龙──谢主人。」
  就在沙龙为我帮它赐名感到兴奋莫名的同时,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云仙的愤怒声音道:「智老鬼与须祢老鬼,你们两个竟然敢联合起来,把我诓到这个地方来,真是气煞我也!」
  闻及云仙突如其来的愤怒话语,我虽然知道现在询问有些不恰当,可听他不是自愿来此空间的话语后,我还是忍不住好奇的对他问道:「不知是何事让云仙前辈如此愤怒?」
  云仙挟带着愤怒道:「不干你的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收回沙蛇精魄回地珠,完成完全掌握地珠的动作,好让我可以快点离开这空间,找人算帐去。」
  闻言后的我虽感纳闷,但可不敢在火头上搧风为自己找麻烦,所以心里纵然有着无比的纳闷与好奇,可我还是按照他话语的,平摊着自己握着地珠的右手,对着沙蛇精魄道:「沙龙,回地珠。」
  「是,主人。」
  说完,沙龙已化作一道白光,「咻──」的一声窜入地珠。
  随着沙龙的窜入,我右手上的黝黑地珠,瞬时浮现出沙龙尚未进化时的模样,活灵活现的盘踞着整颗地珠。
  正当自己把地珠放入龙戒之中,心里想着是否该开口呼唤暗皇,告知自己已经完成取得地珠的任务时,云仙的身躯突然亮出了一股非常刺眼的白光,且随着白光的消逝,云仙的身躯也跟之不见。
  这时,无边的天际无预警的传来光神那温暖和煦的声音道:「恭喜你了传承者!那位仙人已在我与暗皇解除空间封锁的第一时间离开了,你无须多做担忧。」
  闻及光神的声音,我先是解除第二元神对金龙的控制,接着让盘旋的金龙恢复为须祢剑丸的模样收回了体内,这才开口说道:「多谢光神赐知,小子已然了解。」
  「天珠的空间乃是由我引领,你准备好了吗?」
  我无奈一笑道:「能做什么准备,我只希望光神与暗皇能给我一点时间,向这空间的人道别。」
  沉默了片刻后,才传来光神那和煦的声音道:「好的,对此要求,暗皇并没有给你时间限定,你想离开时再开口唤我就行了,到时我会直接把你引领至下一空间。」
  闻言,我遥天拱手道:「多谢──闇皇、光神。」
  我话一说完,空间里突然出现暗皇一连串的桀……桀……怪笑声。
  笑声过后,瞬时传来暗皇的声音道:「小子,你的回答可真越来越讨本皇欢喜了,竟还懂得把本皇优先放在光神前面,桀……桀……算你这个小子识相,也不枉本皇善性大发的,教导五大族长延续寿命的方法了。」
  「什么!?」我忍不住惊呼道:「您是说……教五大族长眠体术的不是光神,而是……暗皇您?」
  先是柔和的笑声充斥着整个空间,随后才传来光神的声音道:「教五大族长眠体术的确是暗皇,不过祂会这么做,可不是善性大发,纯粹只是想要利用他们五个人,牵绊住你罢了。
  「而且,如果不是那位仙人帮你解除五大族长身上的眠体术的话,你只要一帮这五个人解除眠体术,就会启动暗皇在他们潜下意识下达的指令,而这个指令,就是不计后果的缠住你。」
  惊悚地打了一个冷颤,我惊声问道:「难道暗皇这么做不算破坏约定吗?」
  光神道:「就因暗皇破坏了约定,也才会有那位仙人,被自己仙界中人设计,出现在此空间的事情发生,只不过,这位仙人完全不知,他来此的用意就是要帮助你,相信你从他离开时的愤怒话语,多少也可听出个端倪。」
  闻言,我心里不由凉了大半,因为祂们彼此间的承诺,似乎已变成祂们的斗争工具,否则又怎么会发生一方破坏约定,另一方就可以反制回来的情形呢?
  不敢再作细想,我故露苦笑道:「往后,应该不会还有你们之间破坏约定的事情发生吧?」
  光神道:「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不过我只能跟你说,往后要是再有破坏约定的事发生的话,我会直接告诉你。」
  「小子,希望你往后不要再讲这种让我不爽的话,哼──」暗皇语带警告。
  随着暗皇的话语一完,我心里紧接着传来暗皇与光神离开的讯息,不过我知道祂们走的只是「视」的意识而已,「听」的意识还继续跟着我,所以我还是仰天一揖道:「恭送二神。」
  望着充斥着大大小小坑洞的四周,以及近乎全毁的月麟殿,我深深长叹了一口气后,这才缓缓飘飞下地。
  飘落到地面,我伸手捡起了沙蛇精魄进化后所脱下来的柔软翠绿色皮壳,同样把皮壳收入了龙戒中后,毫不迟疑地往李杰他们方向飘去。
  循着我在李杰他们身上制造小丹田时所留下的部分能量,我轻易的寻找到他们的所在位置。
  不过,较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李杰他们五人,竟没有与众国皇一起行动。
  甚至单独行动的他们,还一副发生了什么急事似的,骑着嘶吼快速飞奔,就连我现身在他们前方半空中,他们都没发觉。
  由于他们所骑乘的嘶吼速度实在太快了,我深怕突然开口呼唤,会让他们直接反应的拉停着快速奔跑的嘶吼,造成意外,于是我故意在空中,两掌互击的发出一股闷雷声,藉此引起他们的注意。
  果然,在我闷雷声的响引下,瞬间引起李杰他们反应的往我这边观望,就连快速奔跑的嘶吼也减缓了速度。
  这时,看他们完全停止了嘶吼的奔势后,我才往他们飘去。
  一落地,我随即开口道:「你们赶这么急,是发生了什么事?老祖皇他们呢?」
  「师父您没事吧!」李杰一脸忧心的问。
  闻言,我纳闷的问道:「奇怪!不是我在问你问题吗?怎么你还没回答,就反问我有没有事,你们是怎么了啊?」
  行事较为刻板的严真回答道:「师父,是这样的,前两天师父离开我们没多久后,我们随即感受地面传来一股非常剧烈的震动,就在这剧烈震动过后,老祖皇们个个脸色大变,并一致认为这震动是地珠里的怪兽所引起的,据说老祖皇他们当年就曾感受到这样的震动。
  「亦因如此,所以老祖皇他们在地震过后,立即派遣我们五人先行出来查看,而祖皇们则是留在浮图山,读取师父所留给他们玉牌内容,因为他们推测师父是不想拖累我们,才会故意撇下我们,自行前往解除地珠封印与那怪兽对战。师父,事情真如老祖皇所言那样吗?」
  不承认也不否认,我道:「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你们只要知道这个结果就行了。」
  阳天云闻言,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道:「我原本还不相信老祖皇他们的推断,因为我不相信师父会骗我们,可没想到师父竟真瞒着我们独自与那怪兽对战,虽然这是个善意的谎言,可若是换作另一种结果的话,教我们如何接受?」
  温和一笑,我道:「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何须去想那未曾发生的结果呢,庸人自扰!」
  缓冲情绪的轻拍了拍脸颊,我续说道:「我回来主要是与你们道别,虽然心里有点不舍,终究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等我完成所有使命后,我会带着我的家人,来此空间与大家一聚,大家就把这一次道别,当作是下一次见面的准备吧!」
  阳天云一脸苦闷道:「虽然师父已事先告知我们在取得地珠后会离去,可现在还是觉得很突然,甚至有点无法接受,师父,您可否再多跟我们相聚一段时间?」
  他一说完,李杰跟着接口道:「是啊──师父,我们现在的修为,全都只在进入四阶段中的初步基础而已,师父走后谁来教我们啊!难道师父您忍心看我们的修为,因为您的离去而蹉跎不进吗?」
  我闻言,莞尔一笑道:「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基础都已经帮你们打好了,你们要怎么蹉跎我也没办法,再说,我上一世不是留给老祖皇他们一块有关修炼一切事情的玉牌吗?你们只要按照玉牌上的记载修炼,就绝对没问题,倘若万一真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还有老祖皇他们可以询问,不是吗?」
  李杰并没有因我的反驳而闭嘴,相反的,他还一副不死心的说道:「既然师父非走不可,那我跟着师父总行吧!」
  「你成熟一点好不好!」我语带坚决的道:「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又何必这么说。」
  大概是知道留我无望,一直保持沉默的阳天涌,此时开口道:「那师父准备何时走?」
  「与老祖皇他们告别后就走,不过在此之前,我还必须完成一样东西送给你。」说完,我顺势从龙戒中拿出一块无限石晶,二话不说地吐出三味真火,进行炼制。
  不到一会儿功夫,我已把融化的无限石晶塑型,成为与李杰他们一模一样的白圆形握把,并同样加入了与李杰他们握把相同的结界。
  等完成结界上的设定后,才接着开始定形上的淬炼。
  直到淬炼规范完成后,我再将三味真火与内息同时即收、腾空抓向少了三味真火与内息支撑的白圆形握把。
  握着尚有余温的白圆形握把,我道:「这是我送给你的防身武器,天云他们都各拥有一把,来,收下吧。」
  就在自己把白圆形握把递给阳天涌的同时,我顺势对着严真道:「严真,教你这位小师弟如何使用。」
  严真点了点头,拿出自己的白圆形握把,开始了讲解握把的存取功能……
  讲解完毕,严真并没有马上让阳天涌进行实作,他先作示范的进行一遍东西的存取后,才让阳天涌实际操作。
  等阳天涌熟练的存取严真借给他的物品几次,严真才开始讲解握把的另一功能──魔法刀刃。
  严真讲解完后,同样自己操作了一遍,才让阳天涌实际操作,阳天涌简单的甩了几招后,随即收起握把,向我与严真道谢。
  笑笑的对着阳天涌勉励一番,我瞬时接口对着严真道:「你们几个当中,就属你最让我放心了,在我离开的这段日子里,希望你能代我好好督促他们,所有的修炼课程就按照我原先订给你们的那样,绝不能让他们以我不在身边做借口,而有所松懈。」
  「是,师父。」严真看了众人一眼,相当恭敬的回答。
  轻移过目光,我对着李杰他们道:「想必我刚刚对严真说的话,你们都已经听清楚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就由严真代表我来督促你们,你们可要听从你们大师兄的吩咐,知道吗?」
  「是,师父。」众人异口同声的说。
  点了点头,我面带笑意道:「还有,我下次回来时,会对你们进行测验,你们之中要有谁修为落后,那我要带你们去其他空间见识的奖励就自动解除,你们若是不想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就得互相督促、勉励,甚至自动自发。」
  言毕,众人无不兴奋万分,甚至李杰还如发疯般的跳动着身子,一脸雀跃道:「大家听见了没,师父说下次回来就要带我们去其他空间见识耶──哇喔,真令人迫不及待。」
  让众人发泄了内心的兴奋情绪后,我又道:「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现在我们就前去与祖皇他们会合吧!至于嘶吼则暂时找个地方拴着,回去后再派人过来牵骑。」
  「不用啦,师父,嘶吼会循着原路回星浪城的,不用这么麻烦。」李杰道。
  轻点了点头,我道:「既然如此,那就让它们回去吧,你们现在全过来,站在我的身后,我让你们再次尝尝飞天的滋味。」
  等他们全都走来我的身后之后,我开口道了句:「不要乱动。」随即运起实地光幕,把众人的身躯缓缓托向天去。
  不过我把众人的身躯托到千公尺出头的高度后,就不再往上飙升,因为怕飘得太高,他们会承受不了大气压力,所以改由推进的方式前进。
  乘着运起的奇异光华,我的视线中已清楚映出浮图山的全景。
  由于浮图山的山顶,远高于我们此时所飘飞的高度,所以当我一看到浮图山的全景时,已自动调节高度的缓慢往上窜升。
  等到了浮图山前方近公里处时,我们的身躯也高过了浮图山山顶。
  随着我们的越飞越近,临时在山顶上驻扎的老国皇他们也发现了我们,并一副深怕我们看不见的,要一大群人对着我们猛挥手!
  来到浮图山的山顶上空,我缓缓的至空中降下,并在实地光幕碰触地面的同时,瞬时收起脚下的光幕,让同行的他们完全没有任何的落差感。
  在我们落地的同时,老国皇他们已迎了上来,甚至就连严真口中所说,那入定修炼的五位祖皇也清醒了四个,只剩下身材最为矮小的李天灭还在入定状态,不过看情形也差不多快醒了。
  这时,我先是对众人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才压低着声音道:「大家暂时先不要说话,有什么事等天灭出定后再说,现在大家先坐下来休息吧!应该不至于等太久。」
  其实我们谈话还是可以的,之所以如此吩咐,完全是怕李杰他们把我要离开的讯息说了出来,间接影响了入定中的李天灭,因为入定中的人最害怕的就是心情激荡了,所以我干脆要求他们暂时不要说话,以免李杰他们不小心说溜了嘴。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后,沉静的空气因子已然传来李天灭出定那吁出的浊气声。
  而李天灭才一出定,忙站起身来对着围坐的我们道:「风啸你们怎么还坐着不动,我们快去乌拉山帮助月麟师尊啊!」话一说完,随即又传来他的惊呼声道:「啊──月麟师尊。」
  「来,我们大家都在等着你呢!」我笑着对他招了招手。
  就在我说话的同时,众人已自动挪出一个位子来,所以这时的李天灭虽然一脸的纳闷不解,却还是主动往大伙为他挪出来的位子席地而坐。
  他屁股才一落地,李杰已率先开口道:「哇──终于可以说话了,憋的我好苦啊!」
  五大族长中的阳惊羽闻言接口道:「小伙子就是这么沉不住气,才这么一点时间你就嫌憋的辛苦,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定下心来入定的。」
  李杰率性的耸着肩膀道:「如果祖皇知道我师父回来,就是要向大家道别的话,我相信祖皇也会跟我一样沉不住气。」
  「什么!」众人闻言,全都讶然的惊呼出声。
  甚至李天灭还一脸焦虑的对着李杰道:「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李天灭放着我这个当事人不问,反而询问开话头的他,李杰的反应可是一脸的无辜。
  不过无辜归无辜,李杰还是把他们如何遇到我,以及遇到我后的谈话内容详细的说了出来,就连我答应要带他们到别空间见识的事,也清楚叙述。
  听完李杰的叙说,李天灭把视线转向我的身上道:「这么说,月麟师尊是成功拿到地珠了喔!」
  「是的。」我笑点着头说。
  同为五大族长的雷荣汉接口问道:「那守护地珠的那只厉害怪兽呢?」
  「被我收服了。」
  闻言,五大族长不可异议的恭声同贺道:「恭喜月麟师尊。」
  淡然一笑,我道:「虽然自己收服沙蛇精魄纯属侥幸成分居多,不过倒是满值得恭喜的。」
  顿了一下,我续说道:「对你们五位我真的很抱歉,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跟各位多相处一段时间,甚至是看李杰成婚后才离去,但无奈我已耽搁太多时间了,所以只能带着遗憾跟各位说声抱歉。」
  凌风啸道:「月麟师尊虽然不能留下来,但可以带我们一同离去啊!」
  不等我反应,李天灭已同声附和道:「是啊──月麟师尊,虽然我们目前的程度与月麟师尊比起来是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不过月麟师尊把我们带在身边,至少也有个帮手不是吗?」
  「对、对、对,反正我们现在都已由后天转入先天,身体机能也不再受限制,月麟师尊就答应我们吧!」雷荣汉欣然的说着。
  摇了摇头,我道:「如果你们尚未转入先天境界话,我或许还会答应带你们一同离开,怎奈你们目前已进入先天境界,眼前最迫切需要的就是定下心来修炼,我怎么可以为了自己而耽误了你们呢!」
  「我们跟月麟师尊离去也同样可以修炼啊!」李天灭不死心的说。
  缓缓的,艰辛的,也是苦涩的,我道:「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跟着我你们哪有时间可以修炼,你们又何须为了我而毁了自己得来不易的修为呢!」
  摇头叹了一口气,我力不从心道:「算了,你们若是嫌自己口水多就继续说吧!反正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你们的。」
  大概是知道怎么样都无法改变我的想法吧,这时的众人全一副黯然的样子,紧闭着自己的嘴巴,气氛顿时由方才那你一言、我一句的热络场面,极速冷却到了极点。
  为了不让气氛过于哀愁,我撑起笑容对众人道:「大家这是干什么,只不过不让你们同行而已,何须苦着一张脸呢!难道你们对我没有信心?」
  李天灭连忙回答道:「我们并不是对月麟师尊没有信心,只是自觉无法为月麟师尊尽一份心意而感到丧气、无助。」
  「无须如此,我会留你们在此,除了是你们迫切需要时间修炼外,最主要还是希望你们能帮我好好监督李杰他们五人,难道帮我监督李杰他们,就不算为我尽心力吗?你们何须执意跟着我呢?」
  笑了笑,我续说道:「好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该是我们道别的时候了。」说完,我即刻站起身来。
  「啊,这么快。」李杰说。
  为了缓和大家的情绪,我故意敲了李杰一个响头道:「你没听过快去快回啊!而且对一个男人而言,说『快』是件很不礼貌的事,等你结婚后自会明白!」
  李杰尴尬地搔点着头,而众人则是一扫阴霾情绪的笑开了一张脸,我想,只要是男人都听得出我所影射的含意。
  随着众人笑了笑,我轻飘起身子,仰首对天拱手说道:「光神,麻烦您了。」
  话一说完,我前上方上空随即开了一道可供一人进出的空间通道。
  接着,我带着微笑对着跪满地的众人洒然的挥了挥手,不再多说的往空间通道窜去。
 
 
 
只看该作者 111楼 发表于: 2007-12-22
 
第三章 寻找天珠
 
     炙热的太阳高高挂在天空。
  阵阵的焚风吹起,为大地罩上一层朦胧的金黄色沙幕。
  此刻的我一窜出空间通道,映入眼帘的第一个景象,就是一片黄澄澄的沙漠。
  由于身处在空中实在过于显眼,于是我在窜出空间通道的第一时间里,就飘身向下,直接站在那滚烫的沙地上。
  环眼探视,四周除了黄澄澄细沙所堆积而成的沙丘,以及那温度高的足以晒伤人的烈阳外,完全没有人烟迹象。
  正当自己深深怀疑光神是不是把我传送错地方时,一道愉悦、嘹亮的歌声,隐隐约约响起,由于大地是一片静寂,所以我可以听辨出,歌声是由我右前方的沙丘之后传过来的。
  我随着歌声遥望而去,果然,过不了多久的时间,一条人影,蓦然出现在那座沙丘顶端。
  我看见他,想当然他也看得见我。
  当下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大吃一惊的停止了那我听不懂内容的嘹亮歌声,蓦地一个弹跃,自沙丘上一跃而下,接着腾空两个空翻,俐落的落在我的身前,充分显示出他不凡的身手。
  来到我的身前之后,我开始细细地打量着他。
  此人年约二十来岁左右,身上的服饰,跟电影里的日本忍者满相像的,差别在于他头上没有蒙着头巾,其长相既温文又平凡,看起来就像亲切的邻家大男孩一样,没有什么怪异之处。
  这时,他劈哩啪啦的向我说了一串话,不过我却完全听不懂他的语言,只能眼巴巴的盯着他那一副等着我回答的模样。
  既然他所说的话自己完全听不懂,当然也只能一脸纳闷的看着他,不过我打算装聋作哑,以比手画脚方式来回他。
  正当自己的双手在胸前交叉摆动了几下,准备用手指着耳朵表示自己听不见时,他已改用标准的汉语说道:「你懂得我的话吗?」
  说完,他右手有些不自然的摆放在腰际。
  感觉到他将手摆放在腰际时有内息波动传来,虽然我不知他为何如此小心,可我还是秉持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基本原则,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简短回答道:「懂,你是在问我是否听得懂你的话。」
  随着我的话语一完,他明显透露出松了口气的感觉,而且不自然摆放在腰际的右手也轻轻放了下来。
  他道:「看你穿着这么奇怪,我还以为你是『沙疆人』呢!不过说也奇怪,你既不是沙疆人,为何会跑来『沙海』呢?」
  再次秀出每到一个新空间就会上演一次的失忆把戏,我一脸痛苦的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醒来之后就在这里了,现在我连自己是谁也想不起来,我……」
  蓦地,他冷不防的以手刀砍向我的喉咙间。
  虽然自己毫无防备的受到攻击,可他的动作在我眼中看来,却是犹如慢动作般的缓慢,甚至我还不闪不躲的直接伸手,抓向他向我砍来的右手手腕,左手更是一抓一握,迅速把他的右手反转在后。
  然后,我利用擒拿术,把他的身躯压倒在黄澄澄的细沙上,再用膝盖抵着他的背部道:「你未免太狠了吧!才一照面就想置我于死地,说,你我素昧平生,为何突然攻击我?」说完,我还故意把他的右手向上扳了几下。
  「因为你……说谎。」他吃力的把脸抬离沙地回话。
  心头一跳,我膝盖略加力道的道:「说清楚一点。」
  「如果你是在这地方清醒过来的,那现场这些细沙绝对会有躺卧时的痕迹,不过我刚才从沙丘上跳跃下来时就已发现,你所在的四周围非但没有坐、卧的痕迹,就连走动时所应该留下来的脚印都没有,因此我才会断定你在说谎。」
  呵!用了这么多次的老把戏,这倒是头一次被拆穿,而且,还是自己败露痕迹的,真是想不到。
  对此,我非但没有谎言被拆穿后那种气愤、想杀人灭口的想法,反而是对他能够迅速分析周围环境的高敏感度感到欣赏。
  不过,欣赏归欣赏,我嘴里还是冷声说道:「就算说谎也罪不至死,你下手竟如此狠毒,哼──」
  他奋力抬起脸来道:「在沙海,谁不是如此小心。」
  「希望你不要再搞鬼。」
  说完,我松开了他被我反转的右手,以及压制着身躯的膝盖,拍了拍手上沾染的沙子,站了起来。
  起身拍落身上的沙子,他接着又拍了拍脸上的细沙,纳闷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放了你啊!难不成要杀了你吗?」
  他搔了搔脑袋瓜道:「放了我,我当然很高兴,不过先说好喔,你可以吩咐我做一件事,但作奸犯科、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我可是宁死不屈。」
  这下可换我纳闷了,我道:「我又没有开口要求你为我做任何事,你何必做此澄清?」
  「不把话说在前头行吗?谁不知道,对于不杀而被饶者,不杀者有权利要求被饶者做一件事这项规矩,嗯──拿来吧!」
  看着他摊着的右手,我皱起眉头不解的问道:「拿什么?」
  「慢性毒药啊──」
  我闻言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空间对于不杀而受饶者,都有权利要求他做一件事,而控制的方法竟是慢性毒药。
  难怪!难怪被放者肯乖乖听命于事。
  对此,我非但没有拿出他所说的慢性毒药,甚至还道:「慢性毒药我没有,你可以走了!」
  他略带犹豫的走了几步,试探性地转过身来道:「我走了喔!」
  看着他点了点头,我没有说话。
  看我点头回应,他又持续向前走,可走没几步后,他竟又转过身来道:「我真的走了喔!」
  面对他这种欲走还留的举动,我不堪其扰的喝道:「你到底走不走啊?」
  听及我的询问,他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了我一眼,随后才迈开步伐,向前走去。
  就这样,目视着他的身躯从沙丘上消失,自己也准备以步行方式先离开这里,忽然又看见他的身影,急匆匆地往沙丘上跑了下来。
  他一开口就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知道我是『毒医』的徒弟不怕毒,所以才会故意放了我,好让我欠你一个人情是不是?」
  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一脸无奈地说道:「你这个人疑心病也未免太重了吧!我好意放了你,你自己却猜忌成性,想这想那的,难道,真要我杀了你,你才高兴是不是?」
  「这──也不是这样。」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迅速换了个表情,他目光为之一亮道:「我知道了,表面上你是放了我,可真正用意,是要跟踪我,前往我师父的住所对不对?」
  哦──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明明都已经跟他说自己是毫无意图了,他却还是故作猜忌的胡思乱想,好!既然他那么会想,我就让他想破头。
  于是,我不再澄清自己根本毫无意图,相反的,我还面露疑窦地道:「不对,再想。」
  闻言,他近乎抓狂的搔弄着自己那一头短发,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后,他垂丧着一张脸道:「我想不出来。」
  「那你就留在这里慢慢想。」说完,我转身就要走人。
  他快速闪身的掠到我的身前,拱着一双手哀求道:「这位大哥算我求你啦,你这一走我恐怕将会吃不下、睡不着,只要你坦承告诉我你的打算,我保证尽全力满足你的意图,只求你把实话告诉我。」
  我不耐烦的道:「我再说一次,我并没有所谓的意图,会放了你纯粹是自己高兴,如果你再继续烦我的话,就别怪我下手狠毒了。」
  「你真的没有意图?」
  「闭嘴!」
  我透过额头上的晶体,瞬间发出一股庞大的杀气。
  感觉到我这股犹如实体般的杀气,他颤抖着身子,一脸恐惧的道:「别、别、别……我这就闭嘴、闭嘴……」
  神情冷漠的「哼」了一声,我缓缓收回了针对他而发的杀气意念。
  压力才一减轻,他随即战战兢兢的开口道:「这位……大哥,我可以……请问一件事吗?」
  斜睨了他一眼,我冷漠道:「问吧!」
  闻言,他先是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随后一鼓作气的迅速道:「这位大哥,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其实……刚才,你从天空中所产生的那团七彩光芒中跑出来,我全部都看到了……所以,你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我不答反问道:「你就是因为看见我从七彩光芒中出来,所以才会故意如此烦着我,是不是?」
  犹豫了一下,他吶吶回道:「是……是的。」
  「那你怎么敢与我接触?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吗?你既然明白我是从天空中下来的,那你在不知我底细为何的情形下,为何还有胆量敢攻击我?甚至一动手,就是想置我于死?」
  他得意一笑道:「我这个人唯一的长处就是懂得察言观色,在与大哥目光交错的第一时间里,我就感觉到大哥的不寻常之处。
  「虽然,当时大哥并没有任何言语,可大哥却给我一种非常温润的和煦感,也就是这种感觉,让我敢与大哥正面接触,不,应该是说这种感觉,强烈地迫使着我与大哥接触。
  「另外,我的出手单纯只是为求试探,如果大哥不回击的话,我砍过去的掌刀也会到半途就自动停止,只不过由于大哥的反应实在太快了,所以我的手尚未挥一半,就马上被大哥抓个正着,才会造成大哥的误解。」
  虽然不知他的攻击之说是真是假,可我还是抱持着相信的态度,回道:「不管是试探也好、真有意攻击也罢,你可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在玩命。」
  「不会啦!我相信自己的感觉。再说,如果不是大哥散发出来的那种祥和感,我早就溜之大吉了,哪还敢与大哥接触啊!而事实也证明,我的感觉没错不是吗?」他笑呵呵地说。
  尽管自己有时也是凭感觉行事,不过对于他这种玩命的举动,我可不敢苟同。
  惋惜的叹了一口气,我道:「希望下次,你还有这般好运气,可以卖弄自己的感觉。」
  不等他回答,我续说道:「其实你也知道,我是毫无意图的想放了你,拉拉杂杂地说了那么多,就是故意要逼我说出实情是不是?」
  他尴尬的搔了搔头,一脸傻笑地说道:「也可以这么说啦,不过我主要的用意,是想缠住你。」
  「缠我有何用意?」
  他欲言又止的开了开口,不过最后却没有说出原因,只是一脸尴尬地看着我。
  我淡然笑道:「这不像你喔!你都敢凭自己感觉玩命的与我接触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吧!」
  犹豫了片刻,他吶吶的道:「我认为你来这里一定有什么目的,极有可能是在找什么宝物,所以我……」
  虽然他到最后,还是没有把自己的用意说出来,不过不用逼供询问,我也知道他未说完的话是什么。
  甚至此时,我还帮他接口道:「所以你就想跟着我,目的就是想知道我在找什么东西,顺便看看能不能分一杯羹,是不是?」
  「是。」他毫不否认的回答。
  看他回答得这么干脆,我不禁有点意外,不过意外归意外,我还是向他说道:「其实你的猜测一点都没错,我来此是为了找一个东西,不过这个东西对你们来讲,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闻言,他非但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甚至还一脸兴奋道:「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东西吗?说不定我曾经听过,或者是看过也不一定。」
  丝毫没有任何考虑,我马上接口回答道:「我只知道这个东西叫做『天珠』,至于外观长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
  「那就难找了,有『珠』字名称的,我倒听过一大堆,不过却从没有听过『天珠』这个名称。」他一脸失望的说。
  看他失望的表情,我不禁笑说道:「奇怪,我这个寻找者听完你从没听过,都不觉得失望了,你这个旁观者的反应,倒是比我还激烈呢!」
  笑摇着头,我续说道:「现在该知道的你都已经知道了,而且不应该知道的,你也知道了,你下一步打算如何?」
  他面露沉思的想了想,最后一脸笃定的道:「不晓得为什么,我总觉得跟大哥在一起,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基于这个从未曾有过的感觉,我当然得继续缠着大哥喽,只是不知道大哥愿不愿意。」
  「你还不死心呀!」重重地摇了摇头,我道:「算了,看你也满对我胃口的,不过,你放着正事不做,这样跟着我也有些不妥。
  「不如这样好了,反正我也不知道天珠在什么地方,不如我跟着你,这样一来,非但不影响你办理自己的正事,我也可以顺便探听想找的东西,不过前提是,你必须负责我的一切花费,甚至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身分,如何?」
  他笑开嘴道:「当然没问题啰!我保证不向任何人透露大哥的身分,而且金钱方面大哥更是可以放心,因为我这个人什么没有,就是钱最多,大哥尽管放心,跟着我吃喝就是了。」
  既然他这么说,我也懒得跟他解释自己已不用吃、睡,之所以这么说,纯粹只是配合他的考量罢了。
  微微点头,我道:「我叫武东风,你怎么称呼呢?」
  「樊德恒,武大哥,叫我小樊就可以了。」
  「烦得很,果真是人如其名啊!」心里虽然作此想法,可我嘴上还是正经的回答道:「哦──小樊啊,那你怎么会跑来这里?」
  樊德恒道:「武大哥有所不知,这沙海乃是通往『异都』的唯一道路,而我家又位在异都,只因受到我父亲的征召,想不来这里都不行。」
  略一沉吟,我道:「你父亲无故征召你回家,一定是有急事,不知从这到异都还需要几天的时间?」
  樊德恒笑咪咪地道:「武大哥可以放心啦!我父亲虽然是以重病为由,征召我回家,不过却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因为向我传讯的人,早已告知我这个讯息了,我们慢慢走就可以了。」
  我仰首望了望热毒的太阳一眼,把视线转回他的身上,说道:「反正我们在这里也只是受太阳和黄沙的荼毒而已,况且不论你父亲重病的传言是真是假,路总是要走的不是吗?只是不知你们这个空间是以何种方式来行进?」
  樊德恒毫不思索道:「一般人都是以双脚来行走,不过像我们这种修武者,都是以腾掠方式来前进,至于腾掠的距离,则视自己的修为而定,像我腾掠一次,可以前进个二十来尺左右,修为较高的人,一次五、六十公尺都没问题。」
  表示了解的点了点头,我道:「那我们现在就行动吧!待会休息时,我们再继续聊如何?」
  「全凭武大哥吩咐。」
  闻言,我直接向他说道:「你带路,我跟在你的身后。」
  听我要他带路,樊德恒二话不说的略一颔首后,直接往前掠进,看他腾掠离去,我也学习他腾掠的方式,紧跟在他的身后。
  沙漠看似静穆,实际上却充满了诡异和险恶。
  早上还是宛如岩烧般的炙热,一到了晚上,气温却骤降到如至雪地。
  在经过了两昼夜的腾掠后,我们终于到了这座建立在绿洲旁的异都。
  其间,在这两夜休息时的短暂闲聊中,也让我稍微了解了这个空间里的情形,原来这个空间并没有所谓的国度之分,不过却充斥着各种大大小小的帮派,跟光之星上的情形有点类似。
  而这空间的人种可分为三种,分别是「沙疆人」、「辽人」、「窑人」。
  虽然分为三类人种,可外表长相却无特别出奇之处,唯一的差别就是母语不同、穿着不同。
  不过樊德恒也说了,由于从古代至今,三类人种中,就属辽人最有智慧,所以沙疆人与窑人,在经过长时间与辽人学习相处后,已渐渐被辽人所同化,口中所说的语言,也全是辽人的语言,也就是我所熟知的国语,唯有在同类族人相遇时,才会说自己的语言。
  至于帮派方面,樊德恒原本也想跟我叙说的,不过我听了三个后,就觉得繁杂不想听下去,要他改日实际遇到时,再做解释。
  而樊德恒之所以能够对大大小小的帮派如此熟悉,完全跟他的职业有关,因为他是一个情报网的头头。
  这个头头专营买卖各帮情报消息,而且只要价钱谈得拢,任何帮派都可以向他们买卖消息,保证绝不偏袒任何一帮一派,也没有不卖的消息,所以,各派对他可是又爱又恨。
  就因经营如此好赚的生意,难怪他敢那么臭屁的夸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就是钱最多了。
  眼前的异都,完全跟自己心里所想的不一样。
  在我心中所描绘的异都,无非就跟自己在其他空间所看见的城镇一样,有着高耸的围墙、热闹的街道、熙攘的人群。
  可真正来到异都后,我才知道原先心里所描绘的异都,跟眼前所见到异都,根本是天地之差,甚至是一点边都搭不上。
  异都,有着一座高约十来尺的牌坊式大门。
  大门两旁,各有一座由巨木撑起的瞭望台。
  2t望台的顶端,则有一座木板平铺而成的平台,上方各有四个人,同时以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进行瞭望。
  牌坊式大门内,则是以圆弧形排列方式,散落着一间间的四合院建筑。
  看着这些熟悉的建筑物,如果不是建筑前院,有跟樊德恒一样穿着忍者式服装的人在走动的话,我一定会误以为自己穿越时空到了古代。
  樊德恒才一带我走进牌坊式大门,建筑前院,一名走动的年轻男子已眼尖的看到我们,并且高声急呼道:「老爷们,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随着这位年轻男子的高声急呼完毕,原本在前院忙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已快步拥上前来,而且每个人除了问候外,接下来就是急切询问樊德恒,有没有替他们带回来什么特别的礼物。
  面对众人的询问,樊德恒的反应也真绝,此时的他,就像一位高官接受平民拥戴般,一副享受的高举着双手微笑,嘴里却是不吭一声。
  而且,不晓得是樊德恒每次都是摆出这副鸟样还是怎样,众人的反应简直比樊德恒还绝,当他一副接受拥戴的姿势才一做出,众人顿时高兴的高声欢呼,且默契十足的连续拍手拍了七次。
  随着整体一致的拍手声过后,众人再次默契十足的高呼:「谢少爷!」三次,之后,就见他们一哄而散,各自回去,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好像刚才的事情从没有发生过一般。
  如果不是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斥着微微笑意的话,一旁的我一定会以为自己眼睁睁的作了一个白日梦呢!
  这时,享受完众人拥戴的樊德恒终于记起我来了,只见他一脸尴尬,对我说道:「我们平时就这样胡闹惯了,倒是让武大哥见笑了。」
  我微笑说道:「自家人在一起就是如此无拘无束,不过我跟你在一起到现在,都是看你两手空空的,你真有带礼物给他们吗?」
  「我哪敢欺骗他们啊!他们要的东西,过几天就有人会运回。」
  说完,他转首看了四合院一眼,紧接着回过头来道:「想必我父亲们已摆好阵仗等着我了,请武大哥随我来。」
  言毕,他不再多说,往正中央那座四合院走去。
  「父亲们?」
  心里虽然对他「父亲们」的说法深感疑问,不过基于这是别人的家务事,我也不方便询问,便带着笑意的紧跟在他的身后。
  来到了正中央四合院的大厅门前,樊德恒尚未跨过门槛,已边走边说的大声嚷嚷道:「大爹、二爹、三爹、亲爹,我回来了!」
  随着他话语一完,他整个人也已跨入了门内。
  而我当然也是紧跟在他的身后。
  一进入到门内,我随即习惯性的打量着厅中的摆设。
  只见大厅墙壁吊满了各种我没见过的动物标本,大厅两旁则是排列着六张太师椅,每个太师椅旁边,都摆放着一个茶几间隔着。
  至于大厅的正中央,则是摆放着一张比两旁太师椅还要宽大的太师椅。
  此时,中央的太师椅以及右边的三张太师椅上,坐有四位长相八分相似的中年人,而他们此刻的目光全落在刚进门的我们身上。
  这时,坐在太师椅座最末位的中年人,一看我们进门后,先是表态的哼了一声,随后对着樊德恒道:「你这小子还知道回来呀!你一进门竟不先向我们请安问好,真不晓得你还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樊德恒一脸无辜道:「呦──亲爹说这话可就酸了,我这不是向你们请安问好吗?而且亲爹你不是卧病在床无法下榻吗?怎么这会儿看起来这般健态?」
  末座中年人闻言可是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呵呵的道:「这叫有什么儿子就使什么手段,你若是这么孝顺的话,我们岂会每三、四个月就得发出重病消息诅咒自己啊?还好有一点满庆幸的,好在与你见面不用付钱,否则我们这些老人家哪付得起啊!」
  「呦──好酸啊!」
  樊德恒故意夸张的皱起眉头、托着双颊。
  面对他们的互相调侃,在场的另外三个人中年人非但没有阻止,甚至还一副看好戏的瞧着,这样的情形,可真尴尬了我这个外人。
  好在他们俩的斗争似乎有告一段落的迹象,因为此时的樊德恒,突然一脸正经的把我介绍给在场四位中年人。
  「大爹、二爹、三爹、亲爹,我来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武东风。」
  未等他们反应,我已瞬时拱手说道:「各位伯父好,东风很高兴认识各位伯父,并祝各位伯父身体安康。」
  长幼有序,对于我的开口问候,坐在正中央首位的中年人,已代表众人回答道:「欢迎你的到来,我代表樊姓一家欢迎你,坐,请坐。」
  我闻言客气道:「不用了,想必各位伯父一定还有很多话想跟小樊说,东风在外边等待就可以了。」
  言毕,樊德恒早先众人一步开口道:「武大哥不用如此客气啦!坐、坐嘛!」
  他边说边推着我,向最左边的位置坐下,自己则是坐在我身旁的另一张太师椅上。
  而樊德恒才一坐下,坐在中央首位的中年人已开口道:「小樊,看你外出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带朋友回来,而且,不要说你这朋友身上的打扮我从没有见过了,他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气质,更是让我忍不住的想与他亲近。
  「怎么,你就真这么吝啬,只介绍姓名而不介绍来历啊!难道还要我们用钱跟你买,才肯详细介绍是不是?」
  楞了楞,樊德恒打了个哈哈道:「大爹不要开玩笑了,对于自己人我怎么会这么势利呢!再说,父亲们的钱往后还不全是我的,我怎么会傻到打自己钱的主意呢!」
  闻言,坐在下方第一位的中年人笑说道:「你算的倒是精细啊!不过你少在这里跟我们打哈哈了,你大爹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
  樊德恒面有难色地望了我一眼,随后道:「父亲们就不要再逼问我了,这位武大哥可是我苦苦纠缠,才让他答应把我带在身边的,而且我也答应过武大哥,绝不透露他的身分,父亲们就饶了我吧!」
  「这么神秘,莫非是『飘渺山』下来的?」坐在主位的中年人问。
  樊德恒摇了摇头,说道:「飘渺山的确是神秘,不过飘渺山的人还没有这个资格让我紧缠着不放,父亲们就不要费尽心思猜测了,算是小樊求各位。」
  不晓得是樊德恒从没有如此低声哀求过还是怎样,此时的四位中年人脸上全露出一股无法置信的表情,楞楞地看着他。
  而樊德恒,则是以一脸的苦笑来回应。
  为避免樊德恒因我之故跟他父亲们搞坏关系,我也在这时道:「如果伯父们想知道的话,东风愿意跟伯父们叙说自己的来历,不过在未叙说之前,还请各位伯父们保证,听完后绝不向他人叙说,无礼之处,望请各位伯父能够答应。」
  闻言,四位中年人丝毫没有任何的不悦或不屑表情,他们反而一脸严肃的向我做出承诺,全都保证绝不将我的来历向他人叙说。
  虽然口头上的承诺并不能约束他们的行为,不过既然已得到他们的承诺,我也毫不避讳的直接告诉他们,自己来自另一个空间,来这里的目的,主要是想寻找天珠。
  听完后,坐在正中主位的中年人已接口道:「也许这么说对你有些无礼,不过这件事情对我们来说,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小试个身手,让我们开开眼界?」
  我哪听不出,他所谓的「小试身手」,就是要试探我话里的真实性?
  而且,我也知道,自己若是没拿出足以让他们折服的本事,有可能被当作是一个骗子或疯子来看待。
  所以,这时的我虽然极不愿意,可我还是站起身来,飘飞起自己的身子,并说道:「你们这空间的人,应该无法飘浮在空中吧!」
  说完,我未等一脸惊奇的他们作出反应,右手掐着剑指,瞬间凝出一把金黄色气剑,且控制自若的指挥着金黄色气剑,沿着屋内的有限空间快速绕转。
  觉得差不多了,我才松开自己掐着剑指的右手,让原本绕转的金黄色气剑回归为无色的基础元素,并轻飘下自己的身子,抱拳道:「献丑了。」
  不可思议的惊叹声此起彼落,不过大家却也默契十足的没有发出鼓掌、欢呼之类的声响来,只是以充满敬重的眼神看着我。
  在众人的目视下,我走回自己的位子上坐好,故意转开话题的说道:「不知各位伯父们是否曾经听过『天珠』这样东西呢?」
  四位中年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互相望了一眼,随后由坐在主位的中年人说道:「天珠这个名称我们从没听过,可否叙述一下它的外表特征?」
  尚未回话,樊德恒已主动接口道:「这个问题我来帮武大哥回答,虽然武大哥来此空间的目的就是想寻找天珠,可他跟我们一样,只知道天珠这个名称而已,其他攸关天珠的一切全不了解,所以父亲们如果还想问类似的问题,那就甭问了,因为武大哥也没办法回答你们。」
  「若真如此,那寻找起来,岂不如沙海寻针一样?」樊德恒的亲爹摇头说道。
  樊德恒笑咪咪的道:「的确是很困难,不过你们别忘了,我可是这个大陆上,最大的情报网头头呢!我就不相信,以我遍及各地的情报网人脉,会连一点消息都探听不到。」
  恍然点了点头,樊德恒的亲爹道:「我倒是忘了你的情报网人脉,不过你可知道自己已惹上了大麻烦?」
  樊德恒不屑一笑道:「亲爹说的,可是我把『圣剑派』剑笈放置处卖给『魔盗』一派这件事?」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冷笑了一声,樊德恒更为不屑道:「对于情报来源除非是必要,不然我鲜少主动去探听各派机密,就连圣剑派剑笈一事,也是他们自己门下弟子找上门拜托我买的,要我花大笔钱买一个消息却摆在那里干过瘾,圣剑派莫非认为我这个情报网是开好玩的,还是以为我做的是人人称赞的慈善事业。」
  樊德恒亲爹又道:「如果不是各派知道你不会主动探听机密,而且你这个情报网又拥有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得到消息的方便性的话,你的情报网早就被砍掉了,哪容得你现在这般。
  「再说,圣剑派现在也并非追究你贩卖消息的责任,他们要的只是揪出那位卖消息给你的叛徒,甚至他们还派出与你大爹交情匪浅的『卫长老』前来异都说情,无非就是希望你大爹能卖他一个面子,让你说出这个人来。」
  闻言,樊德恒嗤之以鼻地说道:「哼!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圣剑派里的人莫非全是笨蛋?
  「大陆上的人,哪个不知道我樊德恒的情报网,绝不会透露贩卖消息的人,就算有再多的钱也买不到,他们竟傻到想用人情攻势来逼我说出,他们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吧!」
  坐在中央主位的中年人道:「我们当然知道你经营情报网的原则,不过这个老朋友的面子我也不能不给,只好做做表面动作的召唤你回来,顺便让你那些妈妈们见见每天挂在嘴边叨念的儿子。」
  「大爹主要还是受不了大妈的唠叨吧!」樊德恒笑嘻嘻的说。
  「小子你知道就好。」
  笑笑的摆摆手,坐在中央主位的中年人说道:「你现在赶紧去向你的妈妈们请安问好吧!否则,你那些妈妈们可又要让我们耳根子不清静了,这位贵客,我们自会招待。」
  深怕樊德恒开口拒绝,或者是拖我一起去见他的母亲们,所以未等樊德恒开口回应,我已在第一时间接口说道:「有你这些父亲在这里还怕我跑了不,你就赶紧去吧!」
  樊德恒闻言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站起身来道:「我可能会耽搁一点时间才会回来,不如我先带武大哥去我的房间休息如何?」
  反正我也不知道要跟这些长辈说些什么才好,再加上此时樊德恒的大爹也表赞同的笑点着头,所以对于他的提议,我当然是顺势的点头答应,并二话不说的站起身来,对着他那些父亲们躬身一礼。
  而后,才随着樊德恒的带领,离开这客厅。
 
 
 
 
快速回复
限100 字节
友情提醒:社区是一个大家庭,请注意文明回复。
 
上一个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