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废料厂的战事~
天高气爽。
阳光并不是很强烈,几朵白云悠闲地飘荡在天空中。
胡键带着一群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手下,正满面肃杀地静立在废料厂中间的空地上。
他对于这个地方显然是非常的满意,这里不但相当僻静,而且场地宽阔,就他站立的地方来说,别说只是展开一场人数不多的小小撕杀,就是放开手脚去进行一场正规的足球比赛,也丝毫不显得拥挤,当初他之所以会看上这个地方,也正是因为这一点。
在现代社会想要在黑道里混出一个名堂来,其实也是非常不容易的,各大势力之间互相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往往一言不和就会演变成一场流血事件,他们当然也都知道,这些事情只能是在暗中进行,绝对不能惊动到代表着正义一方的警察,因为无论多么强大的黑道势力,都无法和政府正面相抗,于是,解决彼此之间冲突的地点,就成了一个问题,而这个远离人群的地方,无疑就是一个最佳的决斗地点。
既然此地已经被胡键所看上,以胡键在本地的势力来说,随便用上一点小手段,这地方就不费吹灰之力的夺到了手中,那几个放高利贷的人,其实正是胡键的心腹手下,想当年,胡键白手起家的时候,靠的就是放高利贷这个行当。
他这次前来废料厂并没有带来多少人,连他加起来也不过才三十个人而已,但是所有的这些人加起来,也及不上他身边的张云飞一个人,他带另外这些人来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衬托一下他的身份罢了。
黑市拳坛之王,有着无敌战神之称的张云飞,才是他此刻手中真正的王牌,只要对方敢来,胡键相信凭着张云飞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摆平对方也只是一件易如反掌之事。
“这家伙怎么还没有到呢?不会是不敢来了吧?”张云飞的语气明显地带着一丝疑惑。
“这个可能性应该很小。”胡键为显得有些不耐烦的张云飞做着分析:“因为他之所以敢和我对着来干,完全是因为梦露那个骚货的缘故。”
说着,他舔了舔嘴唇,显然是因为他口里的骚货没有答应和他上床,而生出一丝丝的遗憾:“他心里应该非常的明白,如果今天他不来的话,他的女人必定会遭到我们惨烈的报复,所以我认为只要再多等一会,我们的目标就一定会出现的。”
“你们不用多等了,就算不是为了我的女人,我也会来收拾你的。”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那是一种主宰一切的自大语气,让人听在耳中之后,倍觉反感。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际,说话的自大男子已经从一堆废旧的钢材之后,迈着方步走了出来,他不但说话的语气狂妄得令人生厌,甚至就连他走路的姿势,都带着一种蔑视一却的嚣张。
在场的人不由得全部都生出了一种,想将他按翻在地痛殴一顿的冲动。
“你总算来了。”胡键咬牙切齿地说着。
他那种恨不得把我一口吞下肚去的摸样,更加增添了几分横肉脸上的凶厉,可惜我并没有感觉到丝毫害怕,我只是觉得十分的好笑而已。
“你带来的人怎么这么少?难道就凭区区三十来人,你就想施展你所谓的报复了吗?这未免也太可笑了吧!”我有些好奇地问着,实在弄不懂他究竟凭的是什么,居然敢这样的托大。
胡键还来不及答话,他身边的张云飞已经忍不住冷笑着说道:“好狂妄的小子,今天不用别的人动手,就让我来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吧!”
其实从我一现身之后,我就发觉到了张云飞的存在,象他这种强者的风范,无论是站在什么样的地方,在多少人里面,都如鹤立鸡群一样的突出,只不过我故意不去理会他罢了。
此刻,面对着这个自称是人外之人,天外之天的挑衅者,我当然不会再置之不理。
我斜着眼睛,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用教训的口气说道:“想必你就是胡键请来的帮手吧!看你的样子似乎也并不怎么样嘛!就算你在武功上取得了一点寸进,好象也不够资格来挑战我这种绝顶的高手吧?”
听到这样的话,不但张云飞气得差点吐血,就连其他的人也都睁大了双眼,不能置信地看着眼前之人,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的话,谁会相信世上真会有这种,自大到不知羞耻为何物的人呢?
张云飞几步走上前来,大声喝道:“好,现在就让我来领教你绝世的武功吧!”
胡键见状立刻抢上一步,说道:“云飞老弟且慢,在动手之前,我有一点小小的礼物要送给他,这个礼物必将会给他带去一个惊喜的。”
说着,他一挥手,早就准备好了的“礼物”,就由一名手下端了出来,原来当初他在总结空枪事件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他的敌人除了是一个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之外,很有可能还是一个深通法术的妖人,所以如果想要胜他的话,必须先得破了他的法力。
但是要怎么样才能破除这种法术呢?胡键在仔细的思考之下,终于挑选出了一种比较有用的东西,那就是现在端在这名大汉手里的一盆黑狗血,听说这种东西非常的有用。
起初,我在听到胡键所说的话以后,心中兴趣大增,可是就在我看清楚这只不过是一盆黑狗血之后,不由大感愕然,他脑袋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这一盆不停散发出阵阵腥臭气味的狗血,难道就是他想要送给我的礼物?就能让我感到惊喜?
胡键是不是已经疯掉了呢?
这就是他这个“礼物”带给我的唯一的感觉。
“呵呵、呵呵”
胡键见到我在看到黑狗血以后,所表现出来的傻子摸样,不由得发出了一阵得意的大笑,他一定是将我愕然不解的神情,误认为是一种惊疑惧怕的表现。
“好个妖道,现在你也知道害怕了吧?”胡键意气风发地说道:“给我将狗血泼到他的身上去,我到要看看他在法力被破了以后,还有什么手段能够跟我作对。”
我在这一瞬间才明白过来,这盆狗血的用途原来是这样的,心中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见端着黑狗血的汉子,开始朝前走了过来,准备等我们之间的距离再拉近一些,就将黑狗血向我身上泼来。
我一动不动,微笑不语,那名汉子迈开大步才走出了两步,突然脚下一滑,身子一个踉跄就摔倒在地,那盆狗血自然全部都泼在了他自己的身上,这一下变故,大出众人的意料之外,胡键气得险些就将自己嘴里的那三颗假牙咬碎掉。
“你”胡键用哆嗦着的手指,指着从地上狼狈爬起来的血人,几乎是嘶嚎着骂道:“你个狗日的,早不跌晚不跌,偏偏挑这么个关键的时候跌倒,以你的这副熊样,也配沾染到这盆宝贵的狗血吗?”
那名大汉觉得自己这一跤,跌得实在是莫名其妙,闻言委屈地道:“键哥,我也不想啊!”
胡键喝道:“早知道你个王八羔子这么倒霉,我就换别的人去了。”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突转悲怆:“哎!看来连老天都不保佑好人了。”
张云飞被胡键临时上演的节目弄得目瞪口呆,这时才回过神来,摇着头笑道:“键哥,没想到这种迷信的事情你也相信,算了,犯不着为这样的事情生气,还是看我的好了,现在我就去摆平了他。”
说着,他将目光转到了我的身上,淡淡地道:“我们之间的较量,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我微一颔首,说道:“你有些什么本领就尽量地施展出来吧!在我面前,你并不需要藏拙。”
“我会的。”张云飞冷酷地说道:“只需望你别太令我失望,我不想在自己还没有尽兴的时候,却发现你已经躺到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他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深深吸了口气,身体里的内息立刻开始鼓荡起来,场中就象是突兀地刮起了一阵无形的狂风,他身上的衣衫也象是充满了气一样高高地鼓起,头上的短发竖立如戟,一种挡者立摧的强绝气势,蓦地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强者的风范就在这一刻表露无疑。
张云飞实力的强悍,无疑已经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我完全没有想到在现代社会之中,居然也会有人将武技练到了这种境界,如果他今天遇到的对手不是我的话,我想象不出还会有什么人,单凭武技能够赢得了他。
我有点同情地望了他一眼,因为他的对手是我,所以失败的命运,必将毫不留情地降临到他的身上,对于我这个完全依靠纯能量凝聚而成的“人”来说,这世间已经没有任何的攻击,能够对我造成哪怕是一丁点的伤害,从母亲造就我的那天起,我就注定了是一个无敌的人。
就算是遨游在浩瀚的宇宙里,面对着比地球更加强横的生物,他们所能做到的,最多也只是能够让我多消耗一点能量而已,而宇宙中那没有穷尽的能量,就是我生命力永不枯竭的源泉。
张云飞显然并不知道他所面对的敌人,其实是一个根本就不可能战胜的人,所以他在将本身的气势提升至颠峰之后,从不动如山的静立中,以比脱兔还要劲疾的动作,一眨眼间就窜到了我的身前。
“噗!”
一式双推掌狠狠地击打在我的前胸,如山暗劲一触即发,这两掌劈上去所包含的刚猛劲道,别说是一个人,就算是一头狂奔而来的疯牛,也要被击得倒飞回去,可是我的身形居然纹丝不动。
张云飞暗呼一声“好厉害的功夫!”他在听胡键说起我会金钟罩、铁布衫的时候,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现在眼见自己如此刚猛的劲力,竟然并没有起到丝毫的效果,便知道这恐怕不单单只是外门的横练那么简单,其中一定包含着内家功夫里的一些护身气功,要不然绝对抵挡不住自己双掌的凌厉撞击。
当下,一股阴柔的内劲立刻吐出,这种劲力不但专门用来破解外门的横练功夫,就连内家护身的气功也难以承受得住,一被击中,立刻重伤吐血,所受内伤如非经他调理的话,不出三月必将不治身亡,因为这种功夫太过的阴狠毒辣,如非遇到眼前这样的强敌,张云飞是绝对不会用的。
劲力一吐之后,宛如石沉大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被自己击打的身体之内,他一惊之下,立刻发出更加强猛的攻击来,肩顶、肘击、膝撞、拳打、脚踢,全身上下无一不是武器,攻势之凌厉、杀招之凶猛、攻击部位之奇诡,只在刹那之间,就将他一身武功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无数倒在他脚下的拳手们已经证明出,在他这种犹如狂风暴雨的击打里,绝对没有人能够支撑得住半分钟。
只听得“噗、噗、噗、噗”无数的肉体击实声,不绝于耳,我不闪不避,昂首而立,以一个标准沙袋的形式,将这些绝非人体所能承受的各种打击,完全的接受下来,面上依然带笑,眉头决未皱起。
张云飞的动作快得异乎寻常,往往才在前边踢出一脚,拍出两掌,在响声还未落的时候,他的身形已经转到了后面,而肘击、膝撞的声音才一发出,又已经换了一个方位,身手之敏捷利落,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尤其可贵的是他那充沛的体力,在这么激烈的运动之中,额头上居然连一丝汗水都没有见到,平稳绵长的呼吸,更是让那些在熟睡中的人也觉得汗颜。
可是,这种宛如狂风骤雨般的攻势,挡者立摧的强绝劲道,本应该早就取得了胜利才对,为什么看上去却丝毫没有一点效果呢?
随着疑惑的加深,张云飞决定换一种方式来进行他下一轮的攻击,急速移动的身影就这么突兀地静止了下来,他那周身澎湃不息的内息在三鼓三荡之后,完全恢复了平静,起码从表面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的异状。
在一次更加深长的呼吸之后,凝神站立的张云飞再次的进入到了那种,一羽不能沾,一蝇不能落的状态里去,在这种看似一动不动,但却是一动无有不动,周身无处不弹簧的内家至高境界中,他有绝对的把握在出手发力的一瞬间里将对手击飞出去。
这也许才是他真正的实力吧!
我看着张云飞的眼神中,已经带上了一丝怜悯的意味,因为我知道接下来他的全力一击里,必将会受到我能量无情的反击,他的攻击越是凶猛凌厉,受到的反击力就越是厉害,我已经懒得再拖延下去,现在该是到了分出胜负的时刻了。
随着张云飞疾窜过来的身影,他全身的劲道就在一瞬间里,全部凝集在双掌之上发了出来,而我的手掌也在这间不容发里迎了上去,只听见“啪”地一声,双方手掌接实,张云飞的双臂立刻脱臼,这完全是我爱惜他身手高绝的缘故,才没有将他的手臂震断,饶是这样,张云飞还是被我打得整个人倒飞出去,一口逆血夺口喷出,人还在半空中就已经昏死过去。
太过意外的情景让所有的人都陷入了目瞪口呆之中,战无不胜的无敌战神居然连一招都接不住,就这样死狗般的躺倒在了地上,面对这样的敌人,谁还会有胆量去和他肉搏呢?
我背负着双手淡然自若地说道:“请问下一个节目又是什么呢?”
首先回过神来的胡键,用一种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害怕的嘶哑声调吼道:“兄弟们,给我动家伙。”
于是,在一阵忙乱的拔枪声后,每个人的手里都多出了一支手枪来,胡键举起他手里的枪指着我,满脸狞笑着说道:“虽然黑狗血没能泼到你的身上,但是在这么多人的射击里,你就算妖法再厉害,也是死路一条。”
我用一种略带神秘的语气说道:“那你们为什么还不开枪呢?如果开枪的话,立刻就会发现到我送给你们的一点小惊喜了。”
胡键疑惑地看着我,咬着牙说道:“少他妈吓唬人,马上你就会被打成一个马蜂窝,到时我看你还怎么吊,开火,给我往死里打。”
就在射击的命令发出以后,所有的人立刻对着我扣动了扳机,可是,在这么多人的射击里,居然没有听到一丝枪声,这并不是他们的耳朵突然变聋了,而是手里的枪根本就没有枪声发出来,这种开枪无声的事情虽然奇怪,但是比起眼睛所看到的更加奇特的景象来说,却又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了。
因为他们都见到了在扣动扳机以后,一股白色的液体,就这么无声地从自己手里的枪口中喷出来,而且射程奇短,仔细一看之下,天呀!这哪是什么杀人的武器,拿在手中的分明就是一支儿童用来玩耍的挤水枪罢了。
只见无数道水柱从大汉们的手中喷出,射出不到三米就散落到地上,弄得场中湿漉漉一片,这种武器怎么能够用来杀人呢?如果集中起火力来的话,也许能够将一辆超小型的跑车清理一下灰尘吧!
这样的情形当然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在所有的人发觉到自己现在正在干着的,只不过是小孩玩耍的把戏时,立刻就停止了射击,而脸上的表情也从无比的凶厉,突兀地变换成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胡键气急败坏地将玩具手枪丢掉,因为太过的愤怒,已经让他忘记了本应该出现的恐惧,用一种激动得就快要休克掉的语气说道:“全都给我上,我就不相信这么多的人都打不过他。”
我呵呵笑着说道:“恐怕不会有人听你的吧!”
说话间,思感已经侵入到了那些大汉的脑中,于是,这些人立刻倒戈相向,胡键马上就在他们饱以老拳的痛殴中,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声来。
很快地,胡键就被这些人殴打得躺倒在地,气息奄奄,本来就显得痴肥的面孔更是肿的就象是一个猪头,他口里的惨叫声,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种随时都会断气的呻吟声,如果不是我的耳力够好的话,还真不能从“劈劈啪啪”的拳脚交加声中,分辨出他口里那比喘息大不了多少的低喃声来。
胡键低喃着哀求道:“大哥,别打了,求求你让他们住手吧!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来了,以后我保证再也不敢找你的麻烦了,如果你有什么要求的话,请提出来,只要我能办到一定会答应你的,求你,嗷”
他下面的话被一名大汉一脚踢在小腹上而被迫中止,其实真正动手打他的人也不过才五、六个而已,其余的人根本就插不上手去,要不然他此时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我听到他那可怜兮兮地哀求声,心中一动,停止了对他的殴击,笑吟吟地说道:“我说老胡呀!你也太过脓包了吧!才这么几下就挺受不住了,算了,既然你是真心的求饶,我也就不为己甚,这样吧,你把这个地方让给我,就当是用来低你的狗命好了,如果你还是不服气想要来报复的话,我当然也不会反对,只不过下次我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不怕死就尽管的来,我对于这样的事情是非常欢迎的。”
胡键听到自己的哀求有了效果,立刻尽量提高音量说道:“大哥,你放心,就是借给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敢再来找你了,你想要这个地方就拿去吧!只需望你别在让他们打我了,我真的是承受不住了啊!呜、呜、呜”
胡键说着不知道是因为伤心,还是身上的伤太过疼痛,居然放声哭嚎起来,他那张眼泪鼻涕混合着鲜血的肿胀面孔,让人看上去滑稽而又恶心。
我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在解除了对众大汉的控制之后,一个空间瞬移就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