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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超越宇宙的存在》作者:屠·龙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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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2楼 发表于: 2008-01-17
~第五章~

 

  我脑中急转,蓦地心头大震,惊呼道:“水,刚才你给我的水是不是已经被你下过毒了?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如此歹毒,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你非要和我过不去?”

  萧青青冷冷地说道:“胡说,水里面我是放了点东西,但那决不是什么毒药,而是能够助长功力的妙药灵丹,只不过这种灵药我吃了是大有好处,你吃了可就会大大的不妙了。”

  我压下心中的惊怒,说道:“你又在骗人,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萧青青摇晃着双膝,悠闲地说道:“你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我骗你干什么?我在水袋里放的的确是助长功力的少寒丹,这种东西对提升我所修炼的少阴玄功大有帮助,因为药性极寒,所以没有练过少阴玄功的人如果喝了就会身中寒毒,每天子时寒气开始发作,到时全身僵硬,痛楚难当,如非经过我的救治,永难消除,你要是不做我的奴仆,就准备每天承受一个时辰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吧!”

  我越听越是心惊,到最后恨不得扑上前去掐死这个恶毒的女子,就在这时,只觉得小腹突然一阵巨痛,一股冰寒之极的气息缓缓升腾而起,寒气顺着经脉逆流而上,所过之处宛如冰锥刺体,在彻骨的奇寒中,身上的经脉仿佛都已经被扭曲纠结在一起。

  我在这种难以忍受的痛楚里,不但丝毫动弹不得,就是想发出一声惨叫也是无法办到,因为我此刻已经全身僵硬,包括眼珠子都不能转动一下,和一根木头并无分别,偏生头脑却又清醒无比,对痛苦的感受也就分外的强烈。

  萧青青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说道:“怎么样?滋味不错吧!现在才是刚刚开始,你所受到的痛苦并不算太强,随着发作次数的增多,这种感受会越发厉害,等到什么时候寒气侵入你的心脉,也就是你命丧黄泉之时。”

  我听到目前这种难忍难受的折磨才只是刚刚开始,更加厉害的还在以后,一颗心不由凉了半截,却见到萧青青伸出手指在我身上连点了几下,正在我身上游走的寒气蓦地消退,立刻缩回到小腹之中,所有失去的知觉这才慢慢恢复过来。

  萧青青说道:“明天这个时候,寒毒还会发作,如果你乖乖听话,我自然不会让你受苦,要是你还想私自逃走,可就怪不得我见死不救了。”

  她在说完这句话以后,径自走到洞壁边,靠着洞壁,闭上双目开始休息起来。

  我对她已经是恨到极处,知道眼下和她作对实是不智,心中暗暗思考着对策,一直到天快要亮的时候,才不知不觉地沉沉睡去。

  “黑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睡懒觉,还不快起来陪我出去走走。”清脆的声音催命般地开始鼓噪。

  我在迷糊中睁开眼来,眯着眼睛说道:“你本事这么大,何必要我陪你,自己去不就行了。”

  “噗!”肉体被击打的声音立刻响起。

  “好好,我陪你去就是了,你怎么这么喜欢动粗?”我揉着被踢痛的屁股,不情愿地翻身爬起。

  “真是一个贱骨头,不打你马上就忘了我的厉害。”萧青青抚弄着马鞭得意洋洋地当先走出洞去。

  我跟在萧青青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只恨得牙根发痒,伸出手来比了个想要掐死她的动作,脑中幻想着她在我的手里拼命挣扎的凄惨摸样,心里面的不满才稍微得到了一丝缓解。

  萧青青霍地回过身来,说道:“黑奴,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急忙收回自己的双手,尴尬地笑笑,说道:“呃!我在,我在比划你的身材,哇!你身材实在是太棒了,天下间象你身材这样好的美女可并不多见,我已经想通了,能够跟在你这个美女的身边,实在是我的荣幸。”

  我的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心里面却一阵恶心,暗自奇怪自己的脸皮什么时候竟也变得这么厚了,萧青青脸上飞起一抹晕红,轻叱道:“住口,以后不许这样,要是让人见到成何体统。”

  她口里虽说不许,但是眼底那种窃喜的光彩又怎么会瞒得过我的眼睛,当下我也不去说破,只是一脸遗憾地说道:“唉!我是个老实之人,心里想到什么,口里自然就会说了出来,现在有话不能说,以后的日子想必会非常难过了。”

  萧青青前行的脚步顿了顿,口里淡淡地说道:“你不妨说出来听听,只要不是什么混帐无礼的言语,我自然不会干涉你说话的自由。”

  我连忙说道:“我想说的是萧姑娘不但武功厉害,人长得更是花容月貌,人间少有,这样的话应该算不上是混帐无礼的言语吧!”

  萧青青一怔,没想到我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出口斥责的话,那岂不是说明自己的容貌生得并不美,要是出声赞同,好象也有些不妥,这样给人的印象不但轻狂,还显得没有丝毫的教养,所以她只是矜持地笑笑,既没有反对,也没有附和。

  我虽然对她的心思不敢说是了如指掌,但多半也猜出了几分,她既没有反对,那就是已经默认了我的观点,我心中不由暗自冷笑,这个女子尽管心肠恶毒,喜怒无常,可她始终只是一个少女罢了,虽然现在我用武力制服不了她,但是如果换成另外一种手段的话,她又怎么会是我的对手,等时机成熟之后,再慢慢收拾她也还不迟。

  我心中计议已定,立刻施展出浑身解数,在她面前大献殷勤,各种花言巧语,溜须拍马的手段全套出笼,以我的技巧当然不会让她发觉到丝毫的不妥,而我直到此时才知道,我嘴皮子的功夫居然也是如此的了得,先前的颓废一扫而空,整个身心都融入到目前扮演的角色之中。

  “萧姑娘,你走慢一点行不行,我都快跟不上你了。”我一路小跑,气喘嘘嘘地叫着。

  “我说你也太脓包了吧!才走了这么一小会就累成这样。”萧青青在抱怨声中,总算是慢下了脚步。

  我伸手抹去头上的汗水,说道:“姑奶奶,你功夫这样了得,自然不觉得辛苦,我可不成。”

  萧青青“扑哧”笑道:“臭黑奴,我有这样老吗?”

  我说道:“啊!该死,萧姑娘正当花季年华,我虽然对姑娘尊敬无比,但是这样一叫可不将一个花朵般的少女叫老了么?”

  萧青青笑吟吟地说道:“看在你如此乖巧的份上,有空我教你几手功夫,只不知你想要学些什么?”

  我哪有心情去练什么武艺,心中虽是不愿,脸上却露出欢喜感激的表情来,说道:“啊,真是太好了,就怕我人太苯,学不会姑娘精妙的武功。”

  萧青青说道:“苯一点怕什么?只要你能够吃苦就行了。”

  “如果我这样的人还算苯的话,恐怕天下间再也找不出一个聪明人来了。”我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口里却说道:“等我想好要学什么再告诉你吧!不知道你的暗器功夫怎么样,我听人说暗器功夫高明的人连在地上奔跑的兔子都能够打得到,所以很想开开眼界,萧姑娘的暗器能射中兔子吗?”

  说着,双眼紧紧地盯住她,心中突突乱跳,生怕她断然拒绝,只听萧青青淡淡地说道:“区区一只兔子算什么?你的言语实在是让人好笑,也罢,我就去找只动物打给你看好了。”

  我悬起来的心这才落了下来,小丫头总算上了我的当,不论她打到的是什么,总之,今日我都不需要再亲自去找野味来应付她了。

  我随着她向前行去,刚走到一个土坡上面,萧青青突然停了下来,伸手指着左边一片杂草丛生的地方,轻声说道:“你看那是什么?”

  我凝目望去,却见半人高的草丛后,一只健壮的獐子正悠闲地散着步,心中一喜,说道:“你要杀它?”

  萧青青说道:“正是,等我将它惊得跑动起来再杀,你看好了。”

  我还未及答话,只听得她从口中发出了一声清啸,獐子胆子甚小,闻声立刻奔逃出去,萧青青手臂轻挥,一道银芒破空射出,用的暗器正是一颗小小的银丸。

  以她的身手来射杀一只獐子,自然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银丸从獐子的左边耳朵射入,右边耳朵射出,余势不衰远远飞了出去,獐子在悲鸣声中又奔出数步以后才倒地死去。

  我欢天喜地地跑过去将獐子负在背上,对跟过来的萧青青说道:“这只獐子足够咱们吃好几天的了,只不知哪里有山泉可以洗剥。”

  萧青青面含微笑,说道:“去找找看不就知道了。”我刚应得一声:“不错。”身子蓦地腾空而起,已经身不由主的给她拉着飞步而行,只觉得凉风扑面,身旁树木不住倒退,忍不住称赞道:“萧姑娘,好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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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53楼 发表于: 2008-01-17
~第六章~

 

  萧青青在我的夸赞声中奔行更速,片刻之后,前方隐隐听得水声轰鸣,穿过一片树林,只见一道瀑布从一座山崖上飞流而下,萧青青欢呼一声,拉着我向溪水奔去。

  我接过萧青青递过来的一把匕首,在水里将獐子洗剥干净,拿回洞去,将大半只獐子挂在当风的地方,割下一条腿来烤熟,萧青青只吃了小半块獐肉就已经饱了,剩下的都被我吃得干干净净,吃饱之后,我先拿草去喂了白马,又去找了一些干柴,这才回到洞里来,却见到萧青青正盘膝而坐,修练着内功。

  我沉吟半晌,也盘膝坐下,按照记忆中克丽丝曾经说起过的冥想方法,试图恢复一些魔力,可是枯坐良久,也没有丝毫进展,心中焦躁起来,转眼想到此地并无魔法元素这种东西,除非我能够将被封印的精神力解脱出来,又或者是让被郝拉抽去的暗黑能量重新回到身上,否则的话,一般魔法师修炼出来的魔力在此地并无用武之地。

  一念及此之后,不由心中苦笑,暗自寻思道:“难道我真要象常人一样,去修习一身上乘武功才会有出头之日吗?如果要练的话,剑阁的御剑术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最起码修炼到最后,还能达到剑仙这种境界,也许用真气来冲击封印会有些效果也说不定。”

  转念又想:“唉!恐怕这只是我一相情愿的想法罢了,先不说我与剑阁中人的纠缠还未了结,而剑阁的所在我也茫然不知,就算是双方没有丝毫的瓜葛,又去到了那个地方,他们又怎么会让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去修习他们的上乘绝技呢?”

  我左思右想都无善策,索性抛开不理,睁开眼睛却见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便站起身来割下另一条獐腿,生火烧烤起来,萧青青此时已经用功完毕,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不停忙碌,我望了她一眼,说道:“萧姑娘,咱们什么时候下山?”

  萧青青说道:“明日再呆一天,公孙剑师徒在附近的城镇找不到我们自会离去,后天下山应该不会有事了。”

  我点头无语,撕下一块獐肉递给她,然后将剩下的獐肉吃下肚去,到得子时时分,身上的寒毒又再次发作,但是这次并没有吃到什么苦头,寒气才一开始从小腹窜起,就被萧青青用少阴真气压制了下去。

  我说道:“萧姑娘,你什么时候才愿意帮我将寒毒彻底治好呢?”

  萧青青白了我一眼,说道:“你急什么?等下山以后我自然会帮你把寒气全部逼出去,现在废话少说,快点睡觉吧!”我心中一喜,看来我拍马屁的功夫果然没有白费,她显然已经完全受用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被一阵啸声所惊醒,睁开眼来,洞中漆黑一片,我刚叫得一声:“萧姑娘。”一只柔软的小手伸来,将我的嘴巴堵住,蓦地幽香扑鼻,萧青青已经俯过身来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别说话。”我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惊诧,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才听到的啸声又再响起,这一次却已近了许多,等啸声第三次响起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来到了近前,只听见一个男子扬声说道:“花婆婆,时辰就快到了,你来了没有?”

  他的话音未落,一阵夜枭似的长啸遥遥传来,耳中听到一个苍老的女子声音说道:“姚无极,你急些什么?我这不是到了么?”

  她每说一个字,声音便近了一些,到得这个“么”字出口之时,已然来到了洞外,那个叫做姚无极的男子说道:“嘿嘿,一年未见,婆婆看起来越发的年轻了。”

  却听花婆婆苍老的语气说道:“废话少说,赤蝎粉你带来了没有?”

  姚无极说道:“这等重要之事我怎么会忘记,现在快三更天了,咱们这就走吧!”

  只听风声响动,洞外再无声息。

  我轻声说道:“这两人是谁,夜半三更的跑到此地,究竟想要干些什么?”

  萧青青说道:“我也不清楚,走,咱们瞧瞧去,这两人武功着实厉害,你小心一点,千万别弄出什么声响来。”我刚应得一声:“是。”身子已经向前冲出,被她拉着飞步奔出洞去。

  洞外明月在天,清辉泻地,萧青青侧耳听了听,拔步就向左边一处山峰上奔去,我几乎脚不着地的被她拉着飞跑,萧青青似乎还嫌速度太慢,索性将我提在手上飞身窜起,几个起落之后就来到了峰下,只见她在悬崖峭壁间纵跃而上,手上虽然提着一个人,但是身法依旧轻灵曼妙,好似浑不费力,我只看得心惊肉跳,生怕她一个失足下,将我大好的性命葬送在这里。

  所幸一路无事,到得峰顶,萧青青将我放下,伸出食指竖在唇上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我四下张望,见峰顶地势非常广阔,萧青青向我招了招手,当先行去,我蹑手蹑脚地跟在她后面,萧青青来到一堵巨大的岩石旁停下脚步,朝岩石后指了指,慢慢探出头去,我学着她的样子伸出脑袋,只见十多丈外居然是一个巨大的水潭,潭边正站着一个青袍中年人和一个灰衣老妇,不由心中忖道:“这两人想必就是姚无极和花婆婆了,他们半夜到此究竟想要干什么呢?看他们如此神秘的样子,所要办的事情一定非常重要。”

  只听姚无极说道:“婆婆,都三更天了为什么还没有丝毫的动静,你看今年它还会出来么?”

  花婆婆说道:“你放心,这东西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出来的,我已经观察它两年了,由于它已经成了气候,而我又没有赤蝎粉在手,所以一直不敢对它下手,这才特意叫你来帮忙,它出来后你可别忙着动手,需得听我的吩咐行事,否则,你我都有性命之忧。

  姚无极应道:“这个我自然省得。”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以后,异变突生,只见深潭中原本平静的水面蓦地躁动起来,就象是忽然变成了一锅沸水,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破空直上数丈以后方向四面散落下来,声势惊人已极。

  花婆婆叫道:“它就快要出来了,咱们先藏起来,别让它看到了。”

  姚无极答应一声,跟着花婆婆也藏身到了一方巨岩之后,潭中水柱不停地冲起,过了良久才慢慢平息下来,却见到水面金光耀眼,一条长约两丈,大如桌面的金色鲤鱼就这么突兀地浮出了水面,它在水中游了几圈,忽然向上一跃,直飞到五六丈高下,才又落回到水里,数千斤的巨大金鲤砸落水面时的威势实在是惊人,潭中水柱壁立,浪涛汹涌。

  金鲤好象非常喜爱这项运动,它不时跃上半空,尽情地在潭中玩耍嬉戏,在折腾了半个多时辰后,只见它的身形再次飞起,但是这次并非凌空跳跃,而是有一股水柱托着它缓缓升空,金鲤就在这股水柱的支持下,停留在半空之中,我被眼前的异象弄得膛目结舌,摒住气息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蓦地,金鲤仰首向天,巨大的嘴巴张了开来,一道金光冲口而出,直飞上数丈高空,等光芒收敛以后,一个乒乓球大小的金色光球就这么虚悬在空中,原来是它将自己的内丹吐了出来,金鲤对着明月静立不动,好象是在对着月光呼吸吐纳,看来这个水里面的生物已经有了些道行,居然离开水中也能够呼吸。

  金色的光球随着它的吐纳缓缓升降,在一升一降间,内丹上的光芒也随之闪烁不已,就在光球又一次升起来的时候,姚无极与花婆婆从岩石后飞身而出,花婆婆的暴喝已经传入耳际:“你用赤蝎粉招呼金鲤,我去取内丹。”

  姚无极应声扬手打出捏在手里的小纸包,金鲤在他们动手时立刻警觉,它张口一吸,内丹化为一道金光向下疾射,直向口中倒飞回去,但是还未入口,一道掌风劈来,内丹立刻朝岸边斜飞出去,而纸包却在它身上爆开,包在里面的赤蝎粉立刻四散开来,尽数落到金鲤的身上。

  只听得一阵“滋滋”声响,巨毒无比的赤蝎粉才一沾到金鲤身躯,它身上立刻冒出一阵白烟,大量的黄水也从它身上流出,金鲤身上的金光马上暗淡下来,原本光滑的肌肤立即开始溃烂。

  金鲤识得厉害,再也顾不上自己的内丹,身形急速向下沉去,如果不将毒液洗尽的话,只怕片刻之后,就会性命不保,但是在沉入到潭里去之前,它也没有放过暗算自己的敌人,只见它巨口大张,身在半空的姚无极顿觉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大吸力袭来,身不由己地被金鲤吸入到肚腹里去了。

  花婆婆在一掌劈飞内丹以后,身形也向潭水中落去,眼见姚无极葬身金鲤之口,只吓得她浑身发抖,脚尖一点水面,提气就向岸边窜去。

  蓦地里水声急响,一道水柱迎面撞来,她急忙举掌封去,但是这道水柱所蕴含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强大,她仓促间运掌还击,发出去的内力不及平日的七成,虽然将水柱劈散,却被巨大的力道震得口吐鲜血,摇晃着飞向岸边,只听“轰”地一声巨响,金鲤已经沉入了潭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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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54楼 发表于: 2008-01-17
~第七章~

 

  刚才发生的一连串变化,写起来慢,其实都是在一瞬间完成的,而此时高高飞起的金鲤内丹,正向岸边坠落下来,我正看得惊心动魄,突觉身畔风声响动,一直冷眼旁观的萧青青蓦地飞身而出,直向岸边掠去。

  我不由一怔,立刻明白到她想必是对金鲤内丹起了贪念,所以才会在这关键的时候出手抢夺,一时间,心中也分不清是喜还是忧,一方面盼望她们两人拼个两败俱伤,最好同时死去,一方面又真怕萧青青不是那老太婆的对手,如果当真死去的话,我身上所中的寒毒又有谁来帮我救治。

  就在我忧喜掺半的时候,耳中已经传来花婆婆惊怒交集的呵斥声:“哪里来的野丫头,敢在老娘的眼前混水摸鱼,是否活得不耐烦了。”

  紧接着,就听到“劈劈啪啪”两人相斗的声音,我慢慢从岩石后走了出来,抬眼望去,水潭边一紫一灰两条人影相斗正紧,金鲤的内丹就落在离她们五丈之外的草地上,这个花婆婆的武功果然非常厉害,虽然刚才被金鲤的水柱震伤,但是内力却依旧深厚无比,萧青青几次想要抢近身去施展拂穴手的功夫,都被她用掌力逼开,不过萧青青身形灵动,招式精妙,花婆婆想要将她伤在掌下却也不能。

  萧青青忽然叫道:“黑奴,你在干什么,还不快去将金鲤内丹拿好,这东西见者有份,咱们可不能白白便宜了这个老太婆。”

  我对金鲤内丹本无兴趣,听到她的话后,心中一动,暗道:“自己何不就用这个东西来逼她将我的寒毒尽数驱除呢?对,就是这个主意。”当下迈步便向内丹奔去,刚将金鲤内丹取在手中,忽听得萧青青喝道:“小心!”身后一股大力袭到,顿时身不由己地被撞飞出去,手里的内丹也脱手飞出,我在飞出三丈开外以后,落到地上连滚了两滚,只觉得全身无力,浑身发软,后背麻木得没有知觉,也不知道骨头到底断了没有。

  萧青青在激斗中惊叫道:“黑奴,你,你没事么?”

  我翻身坐起,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咦!怪了?我好象一点事情都没有,这老太婆的武功原来这么稀松,你只需要再加把劲就能够打赢她了。”

  “无知的小子,我老人家三叠浪的掌力岂是你所能知道的,马上你就能体会到其中的奥妙之处了。”花婆婆在冷笑声中,一掌将萧青青逼退一步,纵身就向从我手里边脱手后,正往地上落下来的金鲤内丹扑去,却见一枚银丸从萧青青手里飞出,已经先她一步击中在金鲤内丹上,金鲤内丹被击得再次冲天飞起,而萧青青也飞掠过去,又和花婆婆斗在了一处。

  我慢慢爬起身来,正暗中嘲笑花婆婆大言欺人,忽觉体内如遭重击,一股气劲就象隐藏在身体里的炸药爆炸开来般,在我体内炸开,只觉眼前发黑,金星直冒,立刻仰天栽倒,脑中一阵晕眩,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吐了多少口鲜血,睁开眼来一看,却见到胸前的衣襟湿漉漉地已经被鲜血所浸透,这才惊觉到三叠浪的掌力的确是名不虚传。

  我挣扎着想坐起身子,但身子才一动,四肢百骸中便如万针齐刺,痛楚难当,险些就此昏厥过去,心中忖道:“三叠浪的掌力一道比一道厉害,花婆婆击中我的时候算是一道,刚才又已经爆发了一道,最后一道想必更为厉害,难道我今日当真要将性命葬送在这里吗?”

  想到这里,暗自叹息了一声,心中倒也并不惊惧,就算真的将这条命丢在这里,最多也只是损失掉被封印的精神力和这具躯壳,我本身的神识是不会灭的,不过虽然如此,我还是难免感到了一些凄凉,只听得萧青青扬声喊道:“黑奴,干么睡着,快起来拿着。”

  随着她的叫喊声,金鲤内丹已经被她发出的银丸击得向我斜飞过来,她所使的劲力恰到好处,内丹在飞到我身边的时候力道已尽,正好落在我的身侧。

  花婆婆见状,怎么肯让内丹落到我的手上,立刻舍下萧青青飞身赶来,口中喝道:“小子,快把内丹给我,你已经被我掌力所伤,转眼就会没命,要这东西又有何用。”

  我心中气恼,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抓过金鲤内丹塞进口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死老太婆,虽然我就快没命,但是你想要内丹却也休想。”

  说话间,眼见花婆婆疾步奔到,我“咕”地一声将内丹吞下肚去,只觉腹中滚烫,如被火烧,金鲤内丹就象是突然化做了一团火焰,无情地在我体内燃烧,那种痛苦比起寒毒发作时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还不等我痛叫出声,蓦地身躯一震,三叠浪的气劲又再次在体内爆发开来,气劲才一爆开,小腹中的火焰立刻化为灸热的真气腾地窜起,怒潮般向我全身上下涌去。

  我顿觉头脑中一阵轰鸣,体内热血如沸,身体直似就要爆炸开来一般,迷迷糊糊地站起身来,想要大叫却又发不出声音,身上汗出如浆,仿佛陷入到了梦魇之中,忽觉眼前掌影闪动,“噗”地一声,花婆婆一掌劈在我的前胸,只听“咔嚓”骨折之声响起,她嘴里惨叫一声,就这么倒飞了出去。

  我胸口中掌后并不觉得如何疼痛,只是被她的掌力震得退后了好几步,却发现身上的痛苦似乎减轻了一些,不由拔步飞跑起来,身后隐隐传来萧青青的叫喊声,但是我的神志已经陷入到半昏迷的状态里,只知道在奔跑起来后身上的痛苦就会减轻一些,当下越奔越快,哪知道转眼已经奔到峰边,一脚踏空之下,竟从悬崖上直堕了下去。

  但觉耳旁风声呼啸,脑中更觉昏沉,迷糊中似乎摔落在横生于山崖间的大树之上,但是从高崖坠下的力道何其巨大,树枝吃不住劲立刻折断,也幸亏这一阻,我在落地之后才没有被摔成一个肉饼。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伤得有多重,反正就这么躺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体内依然热流如焚,就在难忍难熬之际,小腹蓦地一疼,一股冰寒的气息升腾而起,隐藏在身体里的寒毒居然不到子时就开始发作,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寒气才一从腹中升起,正在经脉里四处乱窜的热流立刻向它包裹过去,两股气息马上在我体内交锋,彼此纠缠不休,那种痛楚实非常人所能忍受,可是我除了咬牙承受外,完全没有一点办法。

  在热流凶悍狂野的冲击下,寒气渐渐溃败下来,但并没有再回到腹中,而是顺着经脉四处游走,隐约间似乎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狗叫之声,我再也支持不住,就此晕去。

  此后始终处在迷糊昏沉之中,有时觉得似乎全身发热,就象被大火烘烤,有时却又象坠入了冰窖,周身僵硬,似乎连血液都已经凝结成冰,如此忽热忽冷,忽冷忽热,好象永无休止一般。

  到后来竟再也觉察不到冰寒,好象已经被热流所驱除净尽,只有火烧般的疼痛还在持续,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脑中忽然稍微有点清醒,勉力睁开眼睛,发觉自己睡在一间小屋之中,一个青衣汉子站在身前,他见我醒来,便说道:“小子,算你命大,能够醒来就死不了啦!”

  “这,这是哪儿?是你救了我吗?”我只说出这几个字,但觉口干舌躁,全身火烫,这才惊觉到胸前后背、手臂大腿,到处都缠满了绷带,一阵阵药草的气息扑鼻而来,原来已经有人在我的伤处敷了草药。

  青衣汉子说道:“这里叫做百草谷,我家少爷救你来的,三天前他去打猎,见到你奄奄一息地倒在荒山里,就将你救回来了,怎么样?你肚子饿了没有?我给你端碗粥去。”

  说着,走出去端了一碗热粥进来,我一口气将热粥喝完,精神恢复了一些,只听他又说道:“幸亏你是被我家少爷救回来,如果是被别人救去的话,只怕也是活不成,因为你伤得实在是太重了。”

  我说道:“你家少爷医术很高么?”

  青衣汉子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们少爷不爱学医,帮你治伤的是我家老爷,你,你真不知道百草谷是什么地方吗?”

  我心道:“我才来到这里没有几天,又怎么会知道这是哪里。”口中说道:“是啊!百草谷很出名吗?”

  青衣汉子说道:“那你一定不是江湖中人,只要是在江湖中走动的人物,又有谁会不知道百草谷的名字,我家老爷叫做柳一鸣,外号神医鬼见愁,不但武功了得,医术更是高绝,这天下间如果他自认医术第二的话,恐怕没有人敢称第一,只要是还未断气之人,无论多重的伤他都能治得好,你到这里来实在是你的造化,换做别人只怕再也救不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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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5楼 发表于: 2008-01-17
~第八章~

 

  “啊福,哪有人象你这样夸自己主子的,也不怕别人笑话。”随着这句话声,一名身材瘦削,五十多岁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仔细望了我一眼,微笑着说道:“小伙子,你气色不错,这几天想必吃了不少苦头吧?啊福,去为他熬一碗平气宁神的归元汤来,记得比平常的分量多加三倍。”

  青衣汉子答应一声走了出去,我说道:“你想必就是柳谷主了,这几天我的确是吃了不少苦头,但却也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柳一鸣摆了摆手,说道:“你不用客气,来,让我再帮你把把脉。”说着伸出二根手指按到了我的手腕之上,却见到他手臂一震,二根手指立刻就被我的脉搏震了下来,脸上也泛起了一片赤红之色,口中说道:“唉!没想到我用尽心力还是不能够压制住你体内狂暴的真气,小伙子,你这番走火入魔太也凶险,以后不可妄动真力,否则的话,等真气冲入心脉之后,就是神仙也难救治了。”

  我顾不上去计较他的胡乱猜疑,紧张地问道:“柳谷主,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柳一鸣低下头来沉吟片刻,说道:“让我再好好想想,你就先在这里住下来吧,这样真气走岔的时候,我也好为你就近救治。”

  我点头无语,此时啊福已经将熬好的归元汤端来,我接过来一口气喝干,身上躁热的感觉稍稍平复,只觉力疲身倦,倒下头去呼呼大睡。

  一直休息了半个多月,身上的真气虽然偶尔也会发作,但是却已经没有以前那样凶猛,所受的外伤也基本上好得差不多了,看来柳一鸣并非是一个浪得虚名之辈,而的确是一个疗伤圣手。

  这一日,我闲得发慌,便信步走出房去,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一个厅堂中,正想出去欣赏一下谷中景色,却听到一阵脚步声响动,四五个仆从拥着一个黄衣青年大步踏步从外面走来,他身背长弓,腰悬宝剑,手臂上架着一只猎鹰,脚下还紧跟着三头猎犬,身后仆从抬着一只已经死去的野猪,显然是刚从外面打猎归来,我心中一动,急行两步,说道:“柳公子,你可还认得我吗?”

  黄衣青年凝目望了我一眼,忽然大笑道:“啊,你是我上次救回来的伤者,没想到你已经好了,小弟柳杰,不知道老兄怎么称呼?”

  我正想将丘比拉斯的名字告诉他,但转眼想到这个名字实在是不吉利,我自从使用这个名字以来,一直都处在倒霉之中,不如还是用我原来的名字好了,当下说道:“我叫无名,早就想去找你当面道谢了,当日如果不是被你所救,只怕我性命已经不保。”

  柳杰挥手让手下人将猎鹰和猎犬带到后院,走上前来说道:“原来是无名老兄,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听家父说起你内功高绝,想必武功更是非凡。小弟自幼便爱习武,不爱学医,今日有缘相聚,不知道大哥可肯指点一二?”

  “呃!这个”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如果说自己从未练过武功,只怕他一定不会相信,虽然我现在意外的得到了一身超强的内力,但是我体内的真气就象是一只随时都会暴起伤人的猛兽,不要说我没有练过什么高深的武功,就算我真是个高手,恐怕也不敢随便的施展身手,只能尽量的推搪道:“我现在还没有完全复原,真气随时都会走岔,不如再过些时日,等我能够提气运劲的时候,我再一展身手吧!”

  柳杰微感失望地说道:“既然这样,那就不勉强大哥了。”

  就在这时,啊福走了过来,说道:“原来少爷也在这里,老爷正在找你呢?”接着对我说道:“你也一起去吧!我家老爷有话要和你说。”

  我跟在柳杰身后返回长廊,穿过两个厅堂,来到一个阁楼之上,只见里面除了柳一鸣外,还坐着两名身穿劲装的中年汉子,柳杰说道:“爹,叫孩儿过来有事么?”

  柳一鸣说道:“我这几天要出一趟远门,你没事不要瞎跑,好好呆在谷中,现在你先下去吧!”说着摇了摇头,显然对于这个游手好闲的儿子非常不满意。

  柳杰答应一声,对我点点头就走了出去,我说道:“柳谷主,听啊福说你有事找我?”

  柳一鸣说道:“嗯,是这样的,我马上要出门去救治一个病人,可能要过一阵才会回来,不如你也和我一起去吧!虽然这几天你体内的真气很少发作,但我却还是放心不下。”

  我闻言不禁也有些感动,便说道:“多谢谷主关心,我和你一起去就是了。”

  柳一鸣带了一个药箱,吩咐仆人备好马匹,带着我跟在那两名劲装汉子的身后出谷而去。

  我跟着他们一路南行,那两名汉子很少说话,赶路甚急,只是不停催马前行,除了天晚才住店休息外,绝不在路上耽搁,我只是从柳一鸣的嘴里知道,两名汉子一个叫郝连成,一个叫刘英,这次是专程赶来请他去为一个身患重病之人治病的,其他的话他并没有和我多说,我也懒得去问,一连急弛了五天以后,这一日午间,来到一个小市镇上,那叫郝连成的汉子说道:“今日就能到达总坛,咱们这几天也着实辛苦,先到饭馆里好好吃一顿吧!”说着寻了一家饭店,高声喝道:“小二,快去整治一桌上好筵席送来,爷们吃了还要赶路。”

  店小二见他摸样凶恶,不敢怠慢,忙吩咐厨房烹煮鸡肉鱼鸭,不久菜肴陆续端上。刘英又打了两斤白洒,便开始吃喝起来,我到此后还从未喝过酒,当下斟了一碗正待品尝一下,却听柳一鸣说道:“无名,你身体不适,不能饮酒。”

  我叹了口气,只得作罢,郝连成看了我一眼,说道:“小兄弟,你既是柳神医带来的,自然不算是外人,有些话我先关照你一下,等会上到了摩云峰之后,最好少说话,咱们教中规矩甚多,要是触犯了”

  他一句话未说完,只听一人说道:“嘿嘿,摩云峰,师弟,你说奇怪不奇怪,剑使出巡的时间还没有结束,怎么邪教中的人就敢公然跑出他们的狗窝来了。”

  我循声望去,见到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神态粗豪的中年大汉,他旁边还坐着一名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白衣汉子,那汉子语带不屑地说道:“最奇怪的是大名鼎鼎的神医鬼见愁柳神医,竟然也会跟邪教的人混在一起,真是让人料想不到?”

  柳一鸣脸色微红,神情变得非常尴尬,但却低下头去一声不吭,刘英伸出手掌在桌上一拍,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对我教出言侮辱,是否活得不耐烦了?”

  粗豪大汉冷笑着说道:“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天龙帮金阳分舵的舵主周通天就是我,在我旁边的是我师弟张啸陵,如今剑阁使者还未回归,你们竟然就敢在江湖中行走,我看不想活的应该是你们才对!“

  刘英和郝连成对望一眼,两人脸露杀气,郝连成说道:“就算你是天龙帮的舵主又怎么样?血煞教虽然不敢招惹剑阁使者,但是对别的帮派可决不会含糊。”

  说着他右手一扬,将手上的竹筷劈面向对方投去,周通天闪身避过,大声说道:“好家伙,真敢动手!”纵身扑来,一掌就向郝连成当胸击到,郝连成举掌一封,“啪”一声,双掌相交,两人各退一步,嘴里同时惊“咦”一声,再次扑上相斗。

  就在两人相斗的时候,刘英却找上了另外那名叫张啸陵的白衣汉子,口里说道:“来来来,咱们也别闲着,就让我来领教你的高招。”说着劈面一拳打去,张啸陵曲指如钩,急抓他手腕,刘英缩回拳头,飞足踢他小腹,张啸陵顺手抓起一张凳子挡去,只听“咔嚓“一声,凳子断为两截。

  四人才一动上手,食客一哄而散,这家小饭店可就遭了殃,但听得“劈劈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店中桌椅碗筷大都被打碎,菜肴酒水更是飞得到处都是,柳一鸣向我打了个眼色,我起身和他走出门外,只听他压低声音说道:“让他们打吧!咱们不用插手,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说道:“既然这样,那你为何还要去帮他们救人?”

  柳一鸣脸色变了变,叹了口气,说道:“我当年曾受过血煞教的恩惠,所以答应帮他们做一件事,等这次事情过后,就算是报了血煞教的恩惠,从此再无瓜葛。”

  我点头无语,这种江湖中人的处事之道虽然有些可笑,但是恩怨分明却也爽快,猛见到人影闪动,周通天已经窜出店来,伸手拔出长刀,喝道:“店里太窄,施展不开手脚,咱们不妨在外面较量。”说着刷刷刷三刀,直向紧追出来的郝连成砍去,郝连成抽出长剑,抖手振出三道剑光,格开对方的攻势,反手攻去,招数巧妙狠辣,长剑所指之处,全都是周通天的要害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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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6楼 发表于: 2008-01-17
~第九章~

 

  周通天被逼得连退三步,一咬牙,回刀劈去,只见郝连成剑诀斜引,一招“飞流直下”,剑锋从半空中直泻下来,周通天急忙挥刀格挡,但郝连成不等剑势用老,忽然中途变招,剑尖抖动,口里喝声:“中。”已然在周通天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周通天怒喝一声,刀招忽变,迅捷无伦的使出一套“狂风斩”的刀法来,这一路刀法走的全是攻势,刚猛绝伦,刀刀抢攻,每一刀劈出都不留后着,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叫人极难对付,郝连成并不和他硬拼,仗着剑法精妙,四方游斗,以避其锋。

  却听得喝斥之声响起,张啸陵和刘英也先后窜出店来,两人的手上都握了兵刃,张啸陵使的是一对判官笔,刘英拿的是长剑,张啸陵刚才在里面显然是不敌刘英,只见他头发散乱,一袭白袍上血点斑斑,非常的狼狈,他才一冲出来,就喊道:“师兄,点子扎手,我们还是走吧!”

  周通天眼见自己一套刀法快要使尽,却奈何不了郝连成分毫,心中早生退意,此时又见到师弟也受了伤,再斗下去只怕必败无疑,当下急劈两刀,退了一步,口中喝道:“且住!今日的过结,改天在和你们结算,咱们就此别过。”说罢带着张啸陵匆匆离去。

  刘英身形一动,却被郝连成伸手拦住,说道:“算了,赶路要紧,让他们去吧!”说着回过头来对柳一鸣说道:“柳神医,现在没事了,咱们这就上路。”

  四骑快马继续前行,走了一个多时辰以后,开始向山里奔去,郝连成指着前面一座高峰说道:“这就是摩云峰了,咱们血煞教的总坛就在峰顶,再赶一个时辰的路就可以到达。”

  柳一鸣说道:“天龙帮乃是武林中三大帮派之一,帮中高手不少,周通天在武林中也是叫得响字号的人物,刚才我见两位和他们交手,武功着实厉害,不知两位在贵教中身居何职?”

  刘英说道:“柳神医过奖了,我和郝连成只不过是血煞教护法座下的寻常护卫,在教中并无任何职位。”

  我闻言暗暗惊异,这血煞教到底是何来历,光凭两个寻常教众就能够将一个大帮的舵主打跑,这份实力委实可畏,却听得柳一鸣笑着说道:“刘老弟又何必过谦,据我所知,能够在贵教护法座下担任护卫的人,都是身手卓绝之辈,只不知两位是哪位护法的手下?”

  郝连成接口说道:“咱们是左护法司徒霸的手下,听柳神医的口气,好象对血煞教非常的熟悉?”

  柳一鸣淡淡地说道:“谁不知道血煞教中高手如云,不但有着二血使和四恶煞这等让人闻之色变的角色,教中的两位护法更是名扬天下的人物,我和他们昔日有过一面之缘,你们的右护法也在峰上么?”

  郝连成说道:“如今剑阁使者还在江湖行走,范护法自然也在总坛里面。”

  柳一鸣“哦”了一声,不再说话,我忍不住开口说道:“这剑阁使者为何如此霸道,她到江湖上来行走,难道就不许你们也在江湖上行走了么?”

  刘英叹道:“唉!这都是因为当年韩教主挑战剑阁的时候,在他们阁主的手上输了一招,所以才会答应只要是剑阁中人还在江湖中行走,血煞教就不再江湖上出现,否则的话,刚才天龙帮的人又怎么敢对我们如此无礼,想当年血煞教纵横江湖之时,那是何等威风,血煞令所到之处,莫敢不从,但如今韩教主突然失踪,教中群龙无首,已成散沙,眼前唯一能话事的人性命又危在旦夕,这可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看来真是天亡我教了。”

  我心中忖道:“不知道这个韩教主究竟是何许人物,竟敢挑战剑阁,虽然败在剑阁阁主的手上,但是他既然敢这样做,必定有着惊人的武功,能够在他手下担当护法的人,功夫之厉害自然也不必说,可是刘英所说的能够话事的人究竟又是谁呢?除了教主以外,还有谁的地位比护法还高?这次他们将柳一鸣请来,想必一定是要去救治此人了。”

  转念又想:“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非血煞教内部不团结,以他们的实力,就算剑阁使者出现江湖之时暂避一年,可是一年之后还不又是他们的天下,金龙帮的人又怎么敢如此无礼?只不知柳一鸣是否能够救治得了那个人?“

  思忖间,开口说道:“这次你们将柳神医请去,所要救治的人,在教中的地位难道还在护法之上吗?”

  郝连成说道:“她是韩教主的女儿,虽然在教中并无职位,但是说出来的话,不论是谁都会给她一些面子,现在帮里已经分成了四派,两个护法各为一派,二血使联成一派,四恶煞也自成一伙,大家谁都不服谁,如果不是有小姐居中调解的话,血煞教恐怕早就散了。”

  我点了点心道:“原来他们教里已经乱成了这个样子,这一次要是救不活他们小姐的话,血煞教不用多久就会从江湖上除名,如果真是这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江湖上又少了一个庞大的邪恶组织,这些人在散去以后,虽然不可能会去做什么好事,但是危害必定不会和先前聚在一起时那么强烈。”

  正这样想着,快马已经来到了山峰之下,郝连成一马当先,顺着一条小道行去,地势越来越高,片刻后来到了一排大木屋中,我和他们下了马背,将马匹交给守在这里的教众,徒步上山,由于山道陡峭,所以已经无法乘马,到得后来,山势更险,只能一路攀援而上。

  我跟在三人身后,一路行去,到也并不感到吃力,只觉得自己身轻体健,行走如飞,每一举手投足都有真气相随,郝连成和刘英的脸上都现出惊异之色,奔行了一阵之后,身上渐渐躁热起来,体内的真气流动得越来越快,已经有了又要开始发作的迹象,我吃了一惊,却见柳一鸣伸手递来一颗丹丸,轻声说道:“吞下去可以压制一阵。”

  我接过来依言吞下,药丸在身体里化开,立刻觉得胸腹间一片清凉,躁动的真气这才慢慢平复下去,等到得峰顶,又花去了大半个时辰,但见峰顶非常宽阔,盖有无数房舍,除了一些巡逻的人之外,看不见多余的教众出现。

  郝连成带着我们向一座建造宏伟的大殿走去,来到一个厅堂里,只见里面已经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那男人大约六十来岁年纪,身材微胖,脸上一团和气,女的摸样却甚是古怪,看她的样貌也不过才四十多岁的样子,可是却有着一头直垂到腰际的长长白发,活象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那男的见到我们,立刻站起身来,对着柳一鸣抱了抱拳,说道:“柳神医,一路上辛苦你了,你是要先休息一下,还是现在就去为我们小姐诊治?”

  柳一鸣说道:“司徒护法不用客气,我看还是先去瞧瞧韩姑娘吧!”

  司徒霸说道:“这样也好。”说着看了我一眼,又道:“不知这位小哥又是何人?是你新收的弟子吗?”柳一鸣说道:“无名小哥是我的一个病人。”司徒霸“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只听那女的寒着声音说道:“怎么不相干的人也带了来,算了,郝连成,你将他带到客房里去休息。”

  郝连成答应一声,对我说道:“你和我走吧!柳神医看完了病自然会来找你。”

  我点点头跟着他走出大厅,穿过一道侧门,顺着长廊来到一排精舍前,郝连成将我带到第二间屋子里,说道:“无名老弟,你就住在这里,不要到处乱跑,教中弟兄都不认识你,万一闹出事情来可就麻烦了。”

  我说道:“刚才的白发老女人是谁啊?说话这么凶!”

  郝连成急忙摇手,低声说道:“她就是右护法范仙儿,你可千万别在她面前提到白发这两个字,要是被她听到的话,你的小命可就难保了。”说完,转身急匆匆离去。

  我心中好笑,看来这个老女人平常一定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和武功,经常欺压教中的人,所以郝连成才会对她非常惧怕,四下打量了一眼置身的房间,只见屋子虽然不算大,到也布置得十分雅致,书桌上居然还摆了一具瑶琴,我走上前去坐好,脑中回想着弹琴所应该具有的姿势,等将这个姿势准确无误的摆好后,我便自信满满地开始弹奏起来,可是没有想到瑶琴发出来的并不是优美的曲调,而是一些刺耳的躁音。

  我暗想:“幸亏此地并无旁人,要不然定会遭人耻笑!”又胡乱拨弄了几下,声音越发的难听,正待罢手不弹,忽闻门外有人“扑哧”一声轻笑,急忙站起身来,却见到一个身穿淡绿衫子的少女,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壶酒一个酒杯,一大碗白饭和几样菜肴,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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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7楼 发表于: 2008-01-17
~第十章~

 

  我脸上一红,说道:“姑娘,我刚才弹奏的琴音想必很难听吧?”那少女点了点头,说道:“简直是难听之极,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全无半点章法可言,无名公子,你叫我小桃就可以了,我是专门派来服侍你的,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说,只要别到处乱跑就行了。”

  说着将酒菜取出放到一张方桌上,笑道:“现在正是晚饭时间,请公子用膳吧!”

  我见桌上菜肴热气腾腾地散发着香气,不由得馋涎欲滴,肚中登时咕咕咕的响了起来,当下老实不客气的坐下大吃起来,小桃说道:“公子不喝点酒吗?”说着倒了一杯酒递过来,我说道:“我最近身体不适,不能饮酒,小桃姑娘,听你刚才的口气,莫非你也懂得弹琴不成?”

  小桃说道:“我只是粗通一二罢了,说到琴艺,我只怕及不上我们小姐十分之一,她弹奏的琴音那才叫好听呢?可惜现在她身患重病,我已经好久都没有听到她弹奏了。”

  我说道:“你说的是韩姑娘么?她究竟生的是什么样的病?”

  小桃说道:“这附近的大夫都来看过了,却查不出究竟是什么病来,吃了好多药总不见好,每次犯病的时候就会昏迷过去,人事不省,醒来时却又和常人无异,所以司徒护法这才大老远的派人去将百草谷的神医鬼见愁柳谷主请来,希望能将我们小姐医好。”

  我笑着安慰她道:“柳谷主的医术十分高明,既然他来到这里,韩姑娘的病一定会被他医好的,你不妨先弹奏一曲,让我欣赏一下你的琴技如何?”

  小桃也不推辞,坐到桌边调了调弦,然后就奏了起来,我虽然弹琴不行,但是听琴却是一等一的高手,只觉得她的琴艺并不象她所说的那样只是粗通而已,如果将她带回到地球上去,绝对不会比那些出名的演奏家有所逊色。

  她现在奏响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曲子,琴韵时而欢快,时而缠绵,时而慷慨激昂,时而又低沉哀怨,到得一曲奏毕,天色已经昏黄,我早将一大碗饭和四五样小菜吃了一个干净,她回过头来“啊”地叫了一声,说道:“原来公子已经吃完了。”站起身来将碗碟收拾到托盘上,伸手想去倒茶,却发现茶水已经凉了,说道:“我去为你泡壶热茶来。”说着转身出房。

  片刻之后,她提着一个紫沙茶壶走了进来,取出火褶将烛火点燃,倒了一杯热茶递上,说道:“公子如果没事就请早些休息,明日我再来服侍。”

  我点点头目送她离开,虽然今日赶了一天的路,但是却毫无睡意,正感无聊之际,忽听脚步声响,柳一鸣竟然走了进来,我起身倒了杯茶给他,说道:“你治完了吗?韩姑娘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柳一鸣脸色沉凝,压低声音说道:“她根本就没有病。”

  我愕然怔住,轻声问道:“你能确定吗?”

  柳一鸣肯定的点点头,说道:“以我行医这么多年的经验,绝不可能会看错的,那位韩姑娘的确是一个健康之人。”

  我疑惑地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她干嘛要装病?”

  柳一鸣苦笑道:“我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实在蹊跷,所以我并没有对其他人说起,只是给她开了一个安神养气的方子,然后告诉司徒霸需要再多观察几天。”

  我沉思了一会,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去想,对柳一鸣说道:“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瞒下去也不是办法,须得尽快想出一个解决的法子来。”

  柳一鸣说道:“我想找一个没有人在的时候单独和她谈谈,要是她不承认的话,我只有将她装病的事情揭穿,到时就不再关我什么事情了。”

  我说道:“难道你帮她看病的时候,都有人守着吗?”

  柳一鸣说道:“是呀,血煞教的人都寸步不离的守在她房中,要不然事情就好办了。”

  我低下头来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那等明天你再去的时候,不妨找个借口也将我带去,也许我能从中看出一些端倪来。”

  柳一鸣说道:“也只有这样了,如今天色已晚,你身子还未痊愈,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他们将我住的房间安排在大殿里,等明日早饭后我再来叫你。”说罢径自离去。

  我独自思索了一会,还是想不明白,只觉一阵倦意袭来,便吹灭烛火,伸出右手抖开被子,正待向被窝中钻去,蓦地右手掌心的“劳宫穴”一热,一股灸热的气息顺着手腕,手臂急窜上来,我大吃一惊,怎么真气迟不发作早不发作,偏偏在柳一鸣走了以后才发作起来,不禁暗暗叫苦,紧接着左足足心的“涌泉穴”也窜上一道热流,然后是左手的“劳宫穴”和右足的“涌泉穴”一起窜出两道热流,四道真气齐头并进,向身体正中冲来。

  我顿觉全身燥热,有如火焚,这种热流侵体之苦我已经多次经历,知道每次发作都是势不可当,等火烧般的疼痛到了极处之时,便会神志不清,失去知觉,但此时神志却还是在清醒之中,但觉这一次的发作比起往常来,还要更加的惊心动魄,好象随时都会肌肤寸裂,爆体而亡。

  突然间,头顶正中的“百会穴”一阵跳动,一股热气狂泻而下,从双手双足涌来的四道真气配合着这股热流,分五个方向慢慢向心脉中汇聚过去,我不由心胆俱寒,暗自叹道:“这一次我必死无疑!”

  以往这些热气大都是从小腹升起,虽然在身体中四处乱窜,但是从不向心肺要害中聚集,可是这次真气竟然起自四肢和头顶,并向心脉发出了最终的冲击。

  当初柳一鸣的言语又回响在脑海里:“小伙子,你这番走火入魔太也凶险,以后不可妄动真力,否则的话,等真气冲入心脉之后,就是神仙也难救治了。”

  我虽然知道这次难逃大劫,但是却也毫无办法,心中顿觉万念俱灰,只有闭目待死,这时灸热的内息正在心脉中冲撞激荡,但觉心跳剧烈,随时都有可能因心脏停止跳动而死于非命,极度疼痛之际,心脉中突然涌出一丝冰寒之气,却正是在我刚刚占有丘比拉斯躯体的时候,曾经感应到过的那一丝若隐若现流动于心脉之中的暗黑魔力。

  我心中顿时大喜,暗道:“看来天无绝人之路,这一次我有救了。”

  这一丝冰寒的气息才一出现,正在冲击心脉的真气立刻就被它吸噬过去,热流不停地急涌过去,暗黑气息渐渐开始壮大起来,对真气的吸噬也就更加的凶猛和疯狂,体内的热流飞速涌动,暗黑气息来者不拒,越来越强,蓦地从心脉中窜出,沿着经脉开始运行起来。

  所过之处,织热的真气全都被迫和它融合在一起,如同雪球滚动般越聚越多,到得最后一丝真气和它融合完毕,我体内的焚身之热已经变成一片清凉,那如灸如烤的炎热,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一片融融阳和,只觉得四肢百骸间说不出的畅快,体内暖洋洋的真气,自行在周身各处穴道和经脉间游走,先是在七经八脉中运行了一阵,然后连转了三十六个周天,这才回归到小腹中的下丹田里不再流动。

  我只觉得全身精力充沛,神清气爽,不但体力旺盛,连脑子也加倍灵活起来,心念动处,内力运转,无不如意,暗中喜不自胜,心道:“没想到我会因祸得福,练成了一身深厚无比的内功,可得为这种功夫起上一个名字,等别人问起来的时候,也好有个回答,该叫什么呢?金鲤神功吗?好象并不贴切,因为金鲤内丹所化的真气已经和暗黑魔力融合在一起了,不如就叫暗黑神功算了,嗯,就是这个名字。”

  想好名字以后,我大感兴奋,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只觉全身仿佛有着无穷的精力想要散发出来,虽然是在黑暗之中,但是房间里的摆设却看得清晰无比。

  我迈步走到桌边,端起一杯冷茶正准备一口喝干,只听“啪”地一声,手里的茶杯竟然成了碎片,我怔了一怔,马上醒悟到现在神功初成,手上力道大得出奇,对于使力的轻重却还是完全没有分寸,不由暗自好笑,低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椅子,双手抓住椅背,手掌略一用力,这张椅子是用红木所制,非常的坚硬,但是就在我内劲到处,“喀嚓”一声,椅背立刻折断。

  我心中更是高兴,差点就大笑出声来,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走了一会,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泛上心头,与其等明天找借口去见那韩姑娘,不如现在偷偷的潜去不是更好?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想必守在她房中的人也已经离去了,反正我现在神功初成,不但身手敏捷,而且耳聪目明,想要不被人发现,应该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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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8楼 发表于: 2008-01-17
~第十一章~

 

  打定主意以后,我马上离开房间,无声无息的向当初进入过的大殿潜行过去,一路上凭着敏锐的听觉,一连避过了几处暗中隐藏着的教徒,对于那些手持灯笼巡视的人,想要避开他们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大殿非常的宽阔,里面房间众多,道路曲折,我找了好一会都没有发现到目标。

  就在我有些灰心丧气的想要离开的时候,一阵脚步声隐隐从一间厅堂中传来,耳中听到一人说道:“王兄弟,现在已经是三更天了,咱们可得走快一点,去迟了范护法的手下又要罗嗦了。”

  只听那王兄弟说道:“刘大哥,你慌什么,我就是看那两个小子不顺眼才故意磨蹭的,按理说去守护小姐住的地方,我是非常愿意的,也并不想拖延,可是咱们好歹也是司徒护法的手下,范护法的手下凭什么在我们面前这么嚣张,每次换岗去迟了一点就吹胡子瞪眼睛的,真他娘的气人。”

  我闻言之后心头一喜,真是踏破铁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正愁找不到路,没想到带路的人就来了,当下身形闪动,向通往厅堂的大门中跃去。

  这一下急窜,只听“呯”地一响,额头已经在门框上重重的撞了一下,我不禁吓了一跳,没想到暗黑神功的威力如此巨大,自己在举手投足之间,全比平时多出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劲力,这一下跃将出去,身子顿时失去了控制,竟然撞上了门框,只觉额头隐隐有些疼痛,暗骂一句:“我操,怎么跳得如此之远。”

  只听到刘大哥的声音喝道:“是谁?”却不闻得回音,王兄弟说道:“咱们看看去。”接着脚步声急响,两人已经向厅门奔来。

  我飞身而起,将身形隐没在大殿中的一条横梁上,这一次已经有了经验,所以并没有再出现丢丑的现象,一名黑衣汉子提着灯笼当先奔入,四处看了看,对身后跟来的另一人说道:“怪了,什么也没有发现,刚才的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同伴说道:“刘大哥,算了,说不定是一只野猫呢?”

  两人不再耽搁,回身匆匆离去。

  我轻轻落下地来,幽灵般跟在他们身后,穿过那间厅堂,顺着一条长廊进入了一道侧门,门后是一个非常大的院子,院子中百花盛放,暗香浮动,我才一进入院中,就听到了远处传来两个人隐隐的呼吸之声,这两人的呼吸平稳绵长,看来内功必定不弱,我刚将身子藏到花丛之后,那两人已经大步向前走来,只听一人说道:“你们怎么到现在才来,都什么时候了,如果再这样不守时的话,下次爷们可就到天亮才来换班啦!”

  刘大哥停下脚步说道:“张兄,真是不好意思,临时有事情耽搁了一下,下次我保证决不会再迟到了。”

  我凝神听了听,除了这四个人外,前院中好象已经没有了别的人,当下也懒得再听他们废话,顺着花丛悄悄绕到一边,向后院潜去,但见后院东厢房的窗子中还有灯火之光透出,我飞身跃去,轻轻推开房门,进去之后顺手再将门带上,仔细一看房中摆设,已经确定是女子所住的地方,眼见内堂灯火闪亮,慢慢走到门边,伸出头一望,在窗边梳妆台上的红烛照耀里,房中到处陈设得花团锦簇,兽香袅袅,一张牙床罗帐半掩,依稀有人睡在床中。

  床前站立着一名十四五岁的丫鬟,但见她双眼惺忪,显然是瞌睡得很,我不再犹疑,急窜进去伸掌在那小鬟颈间一斩,她一声没吭,立刻软倒,我扶住她身子,轻轻将她放到地上,伸手在她鼻前一探,生怕自己用力不知轻重,一掌将她劈死,却发现她鼻息平稳,只是晕了过去,这才放下心来,忽觉睡在床上之人的呼吸发生了一丝轻微的变化,虽然只是比刚才粗重了半分,但又怎么会瞒得过我的听觉。

  我心中冷笑,看来此人必已醒来,而且已经发现了我,现在只是在装睡罢了,我上前一步,将半掩的罗帐掀起来挂好,但觉眼前一亮,睡在床上的是一个秀美绝伦的少女,一条锦被盖住她全身,露在外面的脸孔雪白如玉,虽然头发蓬松,但却眉目如画,说不出的娇艳动人。

  就在我这一怔神间,床上少女蓦地暴起发难,右手食指伸出,直向我胸口的“膻中穴”上点来,我吃了一惊,马上挥掌挡格,没想到这少女居然是个高手,她的武功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厉害,我虽然暗黑神功初成,但是在武功招数上却无法和她相抗。

  只在刹那间,她的手法已经连变数变,不但避开我的格挡,中指弹出一道指风,正中我手臂上的“曲池穴”,我只觉手臂微微一麻,臂间真气流动,已然化去了袭来的指劲,但见她食指来势不变,点中我胸口的“膻中穴”,我身子一震,立刻退了一步,内息在胸口转了一转,发现既未受伤,体内也无异状。

  那少女却是骇然失色,只觉手指点在敌人身上之后,手臂立时酸软无力,心中更是空空荡荡地难受异常,所发指力宛如石沉大海,无影无踪,对方功力竟是深不可测,但觉一股灸热无比的气劲反激回来,沿着手腕手臂直袭而上,全身功劲如欲散去,胸口立时热血上涌,脸上赤红如血,身子向后仰倒回去,她“啊”地惊叫一声,知道如果不马上调息的话,恐怕立刻就会受到内伤,当下顾不上眼前的敌人,闭上双眼开始调息起来。

  她这一声惊叫,在静夜中分外的响亮,我已经听到有人从前院飞掠而来的破空声响,心念电转中,伸足将昏倒在地上的丫鬟拨入床底,身形窜到床上,脚尖一勾,被挂好的罗帐再次低垂下来,我钻入被窝之中,只觉得幽香扑鼻,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当下伸掌按在她的头顶,象个采花大盗一般,在她耳边轻声威胁道:“如果你敢声张的话,我立刻取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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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59楼 发表于: 2008-01-17
~第十二章~

 

  那少女鼻中微哼一声,依旧闭着双眼,神色间到也看不出多少惊慌之态,只见她脸上的赤红已经在慢慢消退,显然再过片刻就能恢复正常,门外传来那刘大哥的声音道:“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心中暗道:“原来她果然就是韩教主的女儿。”却听王兄弟说道:“你再不说话我们可要进来了。”少女还是不答,忽听脚步声响,两人已经走了进来,我心内大急,将暗黑神功贯注到双掌之中,只待一被发现行踪,就马上取了他们的狗命。

  脚步声来到内堂立刻止住,刘大哥说道:“咦!服侍小姐的丫鬟到哪里去了?

  王兄弟说道:“小姐,你没事么?”

  那少女慢慢睁开眼来,说道:“刚才做了一个噩梦,可吓死我了,你们进来干什么?还不快出去,这小碧也真是的,熬不到半夜就偷偷跑去睡觉了,看我明日怎么收拾她。”

  两人一听没事,不敢多言,立刻就退了出去。

  我对她的应变能力大感钦佩,心情一松,触手碰到她轻柔软滑的肌肤,不禁微觉尴尬,只听她低声说道:“你是谁?究竟想要怎样?”

  我也压低声音说道:“韩姑娘,我叫无名,你放心,我对你并无恶意,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问完之后马上离开,你不是生有重病吗?怎么我看你一点都不象是病人,刚才你的身手可是利落得很呢?”

  我说着身子动了动,想要侧身避开一些,但是手臂却又碰到了她上臂肌肤,只觉柔腻无比,不由心中一荡,鼻中闻到又甜又腻、荡人心魄的香气,一颗心顿时开始急速跳动起来,只听她说道:“你我从未谋面,我生不生病与你何干?你凭什么来管我的事情?”

  我闻言反倒怔住,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为的究竟是什么?凝目向她望去,只见她原本已经恢复常态的脸蛋羞得如同喝醉了酒一般,梳妆台上燃烧着的烛光透过罗帐照射进来,更显得眼前这张脸蛋娇美异常,美得出奇,不由看得呆了。

  那少女虽然语气强硬,但是忽然间一个男人上床与自己并头而卧,虽然这人看来并无恶意,心中也是惊惶万分,当下闭上双眼,急思对策,但是半天不闻声响,惧怕之心稍减,好奇之心大起,忍不住睁来眼睛看去,却见到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正在凝视着她,心中顿时大羞,轻声娇嗔道:“你,你不是好人。”

  我微笑道:“你到说说看,我怎么不是好人了?”

  那少女脸色羞态更甚,结结巴巴地说道:“是好人的话,怎么,怎么跑到我的,我的床上来了?”最后的几个字,宛若呢喃,声音低不可闻。

  我附在她耳边说道:“刚才的情景你也见到了,如果我不跑上床来,岂不是早就被他们发现?”

  那少女被我的呼吸轻轻喷在脸上,只觉得心跳加速,浑身发软,喘气的声音也开始粗重起来,但她嘴里犹自说道:“你现在和我同床共枕,叫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我心中暗笑,索性伸嘴过去,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说道:“那你干脆就跟了我吧!这样就没有人会说闲话了。”

  她被我吻上脸颊之后,娇躯一震,嘴里呻吟了一声,忽然流下泪来,呜咽着说道:“你,你欺负我,我再也不睬你了。”

  我见她流泪不止,一副楚楚可怜的摸样,心中不禁大是后悔,放下按在她头顶上的手掌,翻身坐起,说道:“韩姑娘,刚才是我的不是,你要是真的恼了我,就打我几掌吧!我保证决不还手。”

  那少女止住哭声,抬眼向我瞧来,见到我不象是说笑的样子,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刚才用手指戳了你一下,害我难受了半天,你的诡计休想瞒得过我。”

  我说道:“让你打你又不敢,这可有些为难了。”

  那少女眨了眨眼睛,说道:“刚才你说你叫做无名,你内功这等了得,在江湖中必定大大有名,怎么我从没有听到过有哪一派的高手叫做这个名字,你该不会是在骗我的吧?”

  我说道:“我并不是江湖中人,我的武功是在机缘巧合下练成的,这次跟随百草谷的柳谷主到摩云峰来,是专程来为你治病的,可是我听柳谷主说你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病,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装病呢?”

  那少女点了点头,说道:“原来你是和柳神医一起来的,他的医术果然高明,我在他为我把脉的时候,故意用内力将自己的脉象弄乱,没想到还是被他看出来了,我装病实在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除非你答应帮我,我才肯将事情说给你听,要不然就请你转告柳神医,叫他千万不要将我没有病的事情泄露出去。”

  我想了想,说道:“你不把事情说出来,我又怎么知道能够帮得了你?再说以你在血煞教中的特殊地位,只要一声令下,又有什么事情办不到,何苦要去装病?”

  那少女默然半晌,忽然叹了口气,说道:“你先答应帮我,我才说,否则的话,我宁愿被人害死,也决计不会说出来。”

  我心中诧异之极,说道:“咦!这可奇了,难道你装病就是怕被别人谋害不成?可是以你的身份,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害你?”

  那少女仔细看了我一眼,眼眶又红了起来,说道:“你到底答不答应帮我啊!如果你不帮我的话,我迟早都会被奸人给害死的。”说完之后,一双眼睛紧紧盯住我眨也不眨,显得极为紧张。

  我愕然一怔,呆呆不语,那少女面色一变,凄然说道:“罢了,与其让别人害死,不如现在我就死在你的面前好了。”说着举掌向自己的顶门击去。

  我低喝一声:“不可!”探出手去抓住她的手腕,说道:“我答应你就是了。”

  那少女顿时大喜,笑颜如花地说道:“大哥,既然你愿意帮我,那就让我慢慢将事情告诉你吧!”

  我嘿嘿一笑,说道:“好妹子,我还不知道你究竟叫做什么名字呢?”

  那少女羞涩地看了我一眼,轻声说道:“我叫韩幽若,大哥,刚才我和你交手的时候,发现你的内功厉害得紧,可是武功招式却也平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沉吟着说道:“其实我并未练过丝毫的武功,我这身内力乃是在无意中吞食了一颗金鲤的内丹所化成的,当初这颗内丹让我吃尽了苦头,还好现在已经受我控制。”

  韩幽若说道:“怪不得你内力如此深不可测,原来是有了这样的奇遇,你放心,既然你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学起别的武功来自然事半功倍,你只需到我爹练功的密室里去,将他老人家刻在石壁上的武功练成,天下间能是你对手的人屈指可数。”

  我心中诧异,说道:“韩教主的武功你没学会吗?有你教我就行了,又何必跑到密室里去自己学呢?”

  韩幽若说道:“我爹的武功那是何等的深奥,我内功远不及你,所以只学了一点皮毛,如果不自量力硬要去练那些上乘武功的话,体内真气不足,必定便会走入经脉岔道,轻则身体瘫痪,重则当场丧命。”

  我只听得暗暗咋舌,说道:“你究竟又有着什么苦衷,非要装病去骗人?”

  韩幽若说道:“因为我发现教中有人想要害我,所以才一边装病,一边暗中观察那要害我的人到底是谁?可是到目前为止却还是没有发现这人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在教中的地位决不会低。”说到这里,身体轻轻一抖,显得极为害怕。

  我心头奇怪,说道:“无缘无故的他为什么要害你?你是不是搞错了?”

  韩幽若说道:“此事干系重大,我怎么可能会搞错呢?记得那天正是我娘逝世一周年的忌日,娘在爹爹失踪两年后就得病逝世了,我到娘的墓前去拜祭,回来以后,觉得口渴得紧,正准备倒一杯茶水解渴,却被我养的一只猫扑过来将桌上的茶壶撞翻在地,当时我并不在意,哪知道那只猫在舔到地上的茶水之后,立刻就中毒毙命,我这才知道原来是有人下毒想要害我,不禁惊慌起来,思前想后,觉得要害我之人一定是教中极有地位的人,也有可能是几个人联手下的毒。

  因为自从我爹失踪以后,教中两名护法和二血使、四恶煞就开始明争暗斗,表面上大家客客气气,对我也还恭敬有礼,在暗地里却都想抢了教主的位子来坐,但是只要我还在一天,他们就不得不顾及到我的身份,谁要胆敢先动手的话,其他的人一定会和我站在一条阵线上,以他一方的实力,又怎么会敌得过另外的几方,再加上教中的子弟对我爹都是忠心耿耿,必然不会作乱,一旦我死之后,情况就会不同,他们自然再无顾忌,可以明目张胆的放手大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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