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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南明新传》作者:思丽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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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6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九十七章逍遥津后不逍遥~

 

  “皇上,前面就是逍遥津,那里是三国时候的战场,张辽大战逍遥津是历史上少有的以少胜多的战役,逍遥津不但使张辽一战成名还彻底改变了东吴的军事布局,传闻江南小儿啼哭只要提起张辽之名顿时噤若寒蝉……!”朱由榔乘马在弘光帝身旁为弘光帝讲述着逍遥津的典故。

  张辽之名我并不陌生,三国里张辽堪称名将,没想到今天居然站在了张辽一战成名的地方,而主角也由张辽换成了我。刘良佐的七千多人在奔逃到逍遥津后被我带领的主力团团包围,我想就是张辽在世也无法改变眼前战场的局势。刘良佐注定难逃一死,能死在逍遥津这块风水宝地也算他的造化。

  刘良佐的疲惫之师哪里能抵挡住无论是兵力还是士气都是他数倍的朝廷军队,稍做抵抗后部队便溃散奔逃,刘良佐在乱军之中被金声桓一矛刺死夺下首级。

  我看着刘良佐血糊糊的人头知道闹腾近两个月的灾民起义终于落幕,原本这场杀戮可以避免,究其根由都是赈灾不利造成的。有了这个想法我没有班师回朝而是率军继续北上赶赴淮河流域,目的地是寿州凤阳淮安一带,听说那里洪水早就退去但灾情最严重我很有必要亲自查看一下。

  在行军途中我看到了让我心灵震撼的一幕。那是离开逍遥津的第八天,我和朱由榔在嵇宪等百名近卫的保护下前去凤阳明皇陵祭拜,快要抵达皇陵的时候听见路旁传来啼哭之声,闻听使人肝肠寸断,我勒住马匹前去一看究竟。

  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身前放着一口黑锅似乎煮着什么东西,老妇脸上悲戚不已,一边哭一边往锅下加着柴禾,待我来到近前一看不由怒火横生,锅内居然是一个不满一岁的孩童,手按佩剑的我被随后赶来的朱由榔拦住。

  “皇上息怒,史书有载大灾之年往往有易子而食的事情发生,待臣弟问问看!”朱由榔说着走到老妇身前探问情由。

  我听着老妇的述说胃中越发酸楚越发的抽搐,老妇锅内煮食孩童竟然是她的亲孙子,孩子的父母早在月前就已双双饿死,祖孙二人难耐饥饿就把孩子的父母煮而食之,几天前孩子也没能逃过死劫,老妇抱着孙子痛哭几日后今天不得不把孙子煮食,其中的痛苦非外人所能理解。

  我眼中饱含的热泪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滑落,握着佩剑的手颤抖不已,“阴士勋,路振飞该死!”我在灾区投入了大批银子粮食竟然还能看到这一幕不得不对阴士勋和路振飞起杀机,让嵇宪等人把随身携带的干粮留给老妇后我再也没有了祭拜皇陵的心思,回来的路上老妇那张凄然悲苦的面孔一直刺激着我的神经。了解了此地灾情以及赈灾情况后我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

  “赵霆,粮草还够大军用多久?”回营后我找来负责后勤的赵霆询问军队的给养情况。

  赵霆略一盘算,“回皇上,随军粮草还够半月之用,不过扬州武大有将军已经筹集了后继粮草很快就会运来。”

  “郑森,高魁聪,你二人马上率军回朝,朕只携高狄所部前往淮安,节省下来的军粮交由赵霆在此赈灾,如有一人因饥饿而死朕砍你的脑袋。”

  众将已经从嵇宪处了解到弘光帝为何如此震怒,深知弘光帝正在气头上的众将一个个不敢吱声,都知道主管赈灾的阴士勋和路振飞要倒霉,看弘光帝现在的模样二人能保住性命就算祖上积德啦!

  郑森高魁聪率军走后半路上就能遇到武大有押运的后继粮草,这样在凤阳就能节余下够四万人食用近一个月的粮食,用于赈灾绰绰有余。

  淮安地处京杭大运河河畔,物阜民丰交通发达,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的战略重镇。水患过后淮安恢复的也最快。傍晚时分抵达淮安后两万大军驻于城外,我和高狄嵇宪以及近卫亲兵入城前去找阴士勋和路振飞算帐。繁华的街道一点都看不出这里曾经遭到过洪水的肆虐,眼前的歌舞升平和那个哭泣的老妇形成鲜明对比,我克制多日的怒火再次升腾起来。

  阴士勋和路振飞这段时间也是焦头烂额,大把的银子大批的粮食从他们手中流出去却看不到显著成效,除淮安稍显安稳外其他受灾地区物价飞涨,民不聊生,灾后重建根本无从下手,二人都感觉到满目疮痍的背后有股看不见的势力在操纵,虽然有怀疑的对象却也无能为力,而办事不利的官员和贪赃枉法的官员已经杀了七八个,非但没起作用反而让沿淮一路的官吏人人自危,众官吏本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思办理公务,赈灾成效大大降低。

  阴士勋和路振飞正在府衙商议事情的时候听闻弘光帝驾到,二人吃惊的互相看看赶紧起身前去迎接,刚跪倒参礼就被弘光帝的近身侍卫绑缚于地。

  我冷着脸看着被捆绑在地的阴士勋和路振飞,“来人,先将这两个废才杖击五十,以消朕心头之恨。”

  “臣冤枉……臣何罪之有……啊……!”不容阴路二人辩解就被侍卫拖下去一顿胖揍,等再被提到弘光帝面前时二人脸色惨白已经无法站立。

  “知道你二人所犯何罪吗?”我看着二人的惨相怒火稍解,“冤枉?何罪之有?如果再不明白那就再打五十,直到你二人明白为止。”

  阴士勋疼的龇牙咧嘴,“皇上,臣赈灾不利确实该打,但臣有下情回禀。”阴士勋被打完了也想出了挨打的原因,弘光帝肯定是沿着受灾地区一路到达的淮安,淮安以外灾区的情形阴士勋也知道大概,这就不难猜出弘光帝为何责打他和路振飞了。

  “讲!”打过了气稍微消了,冷静下来的我也知道自己过于急躁,阴士勋和路振飞肯定不会不想把赈灾事宜办理好,而今却弄成如此局面内里必定有原因。

  阴士勋喘了几口粗气,“皇上,臣抵达淮安后时刻不忘皇上的嘱托,开粥场设医堂安置无家可归的灾民,臣敢担保每一粒粮食每一文钱都送到了百姓手中,前期的赈灾效果非常明显,待灾情稳定灾民情绪稳定后臣与路大人相商灾后重建事宜,事情就出在这个上面,臣把手里的银子粮食都撒出去了,原本以为一切会越来越好谁知道事与愿违,不但先前赢得的局面尽失,整个灾区的问题也越来越严重,不论臣投入多少银子粮食都如泥牛入海不见成效,内里原因臣近日才有所了解,臣怀疑淮安等地数十位富商连通一气控制物价操纵市场,臣投放到灾民手中的粮食大多没等下锅就被这些人高价买走,待臣手中无粮后他们再以更高的价格出售,如此几次,臣手中银粮枯竭再无能力与这些奸商抗衡,现今除淮安外每斗米费钱十余两,朝廷根本负担不起呀!”

  阴士勋的一番话让我吃惊,我也基本能了解阴士勋和路振飞的处境,金融商业这方面不是有权力有人马就能解决好的,商人自古以来就是最难对付的一个阶层,小则倒买倒卖大则左右国势深为统治者所忌!要不古代为什么每朝每代都有对商人都极力打压不准商人入仕的事情,可见这不是毫无理由定下的规矩。按照阴士勋所说,数十位富商让他束手无策可见富商集团的财力非常雄厚富可敌国呀!这确实让人头疼。

  阴士勋接着道:“臣也想过使用雷霆手段缉捕拘押那些奸商,可臣了解实际情况后便不敢采取行动了,这些富商少则家产十几万两多则家产上百万两,家中蓄养的家兵死士少则百余人多则上千人,一旦生变危害远不是流民暴动所能相比……!”

  我点点头,阴士勋的担心是对的,这些富商有钱有人,朝廷要是采取过激行动难保他们不抵抗,凭他们那数百万两的财富完全能招兵买马据地称雄。可又不能放任他们榨取财富大发国难财,如何解决还真难办。

  我叹了口气让侍卫把阴路二人搀扶起来,“朕错怪二位卿家了,但是二位卿家也不是全无过错,未能事先预计可能发生的事情未能洞察先机才酿成今日之局面,使朝廷陷入两难境地二位卿家之过也。”

  高狄在一旁闻听阴士勋之言不以为然,“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此奸商焉能留之荼毒百姓危害朝廷,末将愿领兵将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一一灭族,就算他们再有势力也不会比左良玉父子以及刘良佐还厉害吧!望皇上恩准。“高狄打仗已经打出了瘾头,再说他自信即使这些奸商举家反抗也不是他的对手。

  阴士勋和路振飞这才知道弘光帝大破左梦庚和刘良佐,心中不免兴奋,但处理奸商可不同于两军作战,一旦兵戎相见危害的是朝廷的根基,要知道这些富商所缴纳的赋税远比普通百姓要多的多,即便把淮安一带的奸商剿杀干净后遗症也很大,天下商人都是互通气息,江淮商人更是团结难免兔死狐悲,一旦这个最重要的财源出现问题朝廷的财政会非常困难。

  我还真想让高狄出兵把这些商人通通干掉,可可能发生的暴动让我知道这是下策,最好能在威胁下和和气气的把这些商人说服,自古以来商人都是逐利的,想让这些奸商把吞到肚子里的肥肉吐出来难度很大,但不可不试,“阴爱卿,这些商人都是做什么生意的?应该有人牵头吧?”

  阴士勋点头称是,“这些奸商大多是米商和绸缎庄的老板,还有几个开设钱庄,其中有两个人可以说是这些奸商的头领,分别是米商陈万清和钱庄老板梅寿祖,众商之中也属这二人家财丰厚值有百万家产,传闻陈万清家中囤积的粮食多达十万余石,堪比国仓。”

  “阴士勋,用朕的名义发请贴请这些人前来府衙赴宴,朕要好好的款待款待他们。”我倒要看看敢黑我银粮的人奸到何种程度。

  陈万清和梅寿祖此时正在饮酒作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捞取了数十万两银子二人焉能不乐,梅寿祖也知道朝廷早晚会察觉其中的内幕,可他一点都不担心,朝廷想要动他们还得掂量掂量,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是家资巨富哪一个不是世家望族,尤其梅寿祖腰板更硬,前些年为了提防流寇他出资组建民团人数多达两千人,不但装备精良且有不俗的战斗力,朝廷真要是把他逼急了他倒要看看谁吃亏。

  “老爷,淮安巡抚路振飞路大人派人送来请柬,请老爷过目。”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把请柬送到梅寿祖身前。

  梅寿祖撇撇嘴把怀里的美人推到一旁,拿过请柬冲陈万清一晃,“陈兄看到没有,估计这个路振飞是没辙了来求我们的……!”

  陈万清哈哈一笑,“只怕他还不知道是我们在背后拆他的台呢……!”陈万清话未说完发现梅寿祖脸色异常难看,手中的请柬也从手中滑落下来,纳闷的他拣起来一看不由吃了一惊和梅寿祖一般模样,二人如何也想不到请他们的会是当今皇上弘光皇帝。

  “梅兄,这恐怕是鸿门宴啊!皇上怎么会无缘无故来到淮安,不是说正在湖广打仗吗?”商人的信息确实灵通,在弘光帝御驾亲征离开当涂后他们就从商道得到了这个消息。

  梅寿祖眼珠乱转,“鸿门宴?鸿门宴也是要去地,你我一介布衣能蒙当今皇上相请,可以说荣耀无比呀!哈哈……!”

  陈万清等梅寿祖笑完了,“只怕是宴无好宴!”说着他用手掌比量了一下脖子,“去得回不来呀!”

  梅寿祖冷哼一声,“无妨,我让士信将民团的人集中起来,万一遭遇不测也好搭救你我等人……!”

  梅寿祖话音未落他儿子梅士信快步跑进来,“爹,城外来了大批官军,看样子有两三万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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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7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九十八章抄家灭门得娇娃~

 

  梅寿祖看着气喘吁吁的儿子很不高兴,“沉住气!就是十万大军来了干我们何事,容我换身衣服去见见蛤蟆天子。”他虽然是在说儿子却也是说给陈万清听,虽然梅寿祖坚信官府不敢把他们怎么样但为防万一临走时还是叮嘱儿子做好最坏的准备。

  高狄把他依为膀臂的两千善战之兵调驻到淮安城内陈兵于巡抚衙门前负责弘光帝的保卫工作,当梅寿祖和陈万清等人在这些身有煞气士兵的注视下走进巡抚衙门时每个人的心都在颤抖,俗话说做了亏心事就怕鬼叫门,弘光帝这张请贴可以和阎王爷的拘魂令画等号,众人要说不害怕纯属糊弄鬼呢!

  我深入了解情况后才知道梅寿祖和大明睢州总兵许定国交情深厚,难怪梅寿祖如此嚣张,原来除了自身的实力外还有这么个靠山。待我由内室出来时一干奸商都已到齐,整整坐了五桌不下四十人。

  “草民梅寿祖……叩见皇上,皇上万万岁!”梅寿祖等人见一个身穿龙袍的人由内出来赶紧撩衣襟跪倒磕头。

  我能有三分钟没说话,之所以如此就是想让这些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不管他们有什么能力最终不过是我管制下的子民而已,“平身!”看见有人已经难受的皱起眉头我不由暗笑高狄淘气,真亏他想得出来把沙子扬在地上,跪在上面的滋味肯定不舒服。

  梅寿祖有些后悔来赴这个宴会,长时间的跪姿和地上的沙子摆明是想给他们来个下马威,还真不如慌称身体有恙不来呢!

  “朕叫诸位来的目的我想诸位都心知肚明,那朕就不废话了,朕知道商人的行为都是以营利为目的,百姓有语无利不起早嘛!然,商人也是人,做人的最起码的良心要说得过去才是,你们的行径实在让人愤恨,你们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你们饿死在路旁吗?”说着,情绪有些激动的我使劲的拍了一下桌案。

  梅寿祖等人被这一拍吓的身子颤了一下,梅寿祖身上聚集了所有商人的目光,囤积粮草操纵物价这件事是由梅寿祖挑头得利也是他最多,该担待的时候自然也得由他出头。

  梅寿祖早打算死扛到底,“皇上,草民糊涂,草民在淮安城外开设粥场十余处每日花费银钱百两赈济饥民,这些路大人亲眼目睹可以作证,何来百姓因草民饿死之说,草民实在是糊涂!”

  我听了梅寿祖的话怒极反笑,他居然跟我打起了太极拳,确实,表面上是找不到梅寿祖等人的罪证,他们经商几十年手段非是外人所能明了,而开设粥场用以沽名钓誉却被他们广为传播,如果我要杀他们恐怕还得有不少老百姓为他们烧纸钱供奉长生牌位呢!“你是梅寿祖吧?朕不想跟你打哑谜,朕可以明白的告诉你,只要尔等把所赚取的差价吐出来或者用粮食代替所赚差价,朕可以既往不咎,尔等以为如何?”我这也是开门见山想把事情直接挑明了,我已经想好只要梅寿祖等人能把赚取的差价补回来我就不会为难他们。在后世的时候像他们这样的奸商我听的多了,有些人甚至比他们还黑,我早就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也明白利字当头没几个人能抵住大发黑心财的诱惑,看只看他们给不给自己一个机会了。

  有几个商人听了弘光帝的话颇为动容,这些人参股比较少得到的利益也不多,几万两银子吐出来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可看着低头不语的梅寿祖他们又不好说话,酒菜未上已经僵住了。

  梅寿祖权衡利弊认为先服软比较好,他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介布衣,小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他非常清楚,不过梅寿祖心中多了一个心眼,不是说可以用粮食代替银两嘛!这当中就有大把的把戏可以玩,他有信心最后能用几万两银子的损失换取几十万两银子的利益而且还让弘光帝挑不出毛病来,“草民知罪,回去后马上把粮食备齐,皇上宅心仁厚实乃万民之福,草民还有一事向皇上禀报,太平府当涂县令葛江丰身为朝廷命官不思为国竟然将当涂国仓内的粮食运到淮安高价出售,望皇上明察!”梅寿祖想借着这个机会报个私仇,那葛江丰可从他这里卷走了十万余两雪花白银,当时如果不用高价把葛江丰手中的粮食买来就难以垄断淮安一带的粮食,这个仇他不能不报。

  闻听梅寿祖之言我很怀疑,葛江丰!就是那个在当涂县城外开设粥场赈济灾民的县令,他会私自倒卖官粮,可能吗?“你所言当真?”

  梅寿祖一百个肯定,“草民所经手的买卖都有帐册,一笔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皇上如果不信可命人前去当涂打开官仓,内里如果有一粒粮食草民甘愿将官仓填满。”

  见梅寿祖一口咬定我已经信了八成,一个小小县令摆摆样子就把我骗过了,如果没来淮安岂不要被骗一辈子,我原本还打算回到南京后调葛江丰到户部任职,看起来真要是把他调到户部,没准有一天他都敢把大明朝给捣腾卖喽!心中打定注意一定要严惩葛江丰,另外还要彻查各地官仓,听梅寿祖的语气恐怕各地多有倒卖官粮的事情,这事如果不彻查必定是危及朝廷根本的一大隐患。

  这些商人都表示愿意把赚取的黑心钱粮吐出来令我心情好过许多,拦下要马上回去准备钱粮的梅寿祖等人,既然酒菜都已经准备好了岂能浪费,怎么也得吃过再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外面居然响起了枪炮之声,满座愕然。

  枪炮之声大有越来越密集之势,有一颗炮弹竟然落在厅外,甚是骇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身上带血的高狄手提腰刀跑进来,“谁是梅寿祖?”看见一人应声,高狄恶狠狠过去手起刀落将梅寿祖人头斩下,“皇上,梅寿祖之子率兵谋反此时正在攻打府衙,皇上马上入内躲避才是。”

  我看着已经负伤的高狄甚是心疼,外面如炒豆的枪炮声告诉我情势有多么危急,要知道高狄带进城的都是轻骑兵,所配装备很是简单,也就是说外面枪炮大多是敌人而发,这如何能不让我心焦,我正想说话高狄已经提着梅寿祖的人头快步返回巡抚衙门前指挥。进来只为斩杀梅寿祖,可见高狄是真的被激怒了。

  事情的起因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梅士信对老爹所作所为很清楚,知道老爹干的都是掉脑袋的买卖,因此他对操练民团特别上心,民团所购装备除了没有红夷大炮外应有尽有,光是千斤佛朗机就多达十门,三眼枪五眼枪更是人手一支,两千人被他用心操练的比官军还要强大几分。

  梅寿祖临走时叮嘱梅士信的话让梅士信觉得老爹好像很担心,为此他把民团全部集中起来列阵家中派出“精细”之人前去巡抚衙门打探消息,一旦得知老爹遇险他就率兵前去搭救然后逃出城去,反正大多数的家产都不在淮安也不用担心有多大损失。坏事就坏在那两个打探消息的“精细”之人身上。

  这两个人来到巡抚衙门前鬼头蛤蟆眼就引起了衙门前守军的注意,一名百户带人将二人擒住后二人死命挣扎破口大骂,惹的百户性起将二人胖揍了一顿,等问出这两个人来干什么后,百户也是想吓唬吓唬这两个人,告诉他们梅寿祖已经被皇上擒下,就等着烧开水做醒酒汤了。

  这二人被揍的不轻,闻听这个消息被放了后撒腿如飞回去禀报梅士信,二人所说不免添油加醋仿佛亲眼看见梅寿祖被挖心一般,试问梅士信焉能答应,马上点队出发攻击府衙。一来梅士信所部装备确实精良而高狄所部全部轻装进城只有手铳根本没重型火器;二来梅士信出兵实在是出乎高狄的预料,高狄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造成严重的伤亡。

  高狄率兵依靠府衙大墙将梅士信阻挡住,他抽身去见弘光帝的时候已经让传令兵出城搬兵,再次来到大墙处见己军还是处于劣势,他将手中人头抛向二百米开外的梅士信马前,“接住了,一会你父子二人只能下去相见啦!”

  梅士信命人拣起一看不是老爹还是谁,顿觉心口沉闷无比,哀恸之下指挥人马猛攻府衙誓要将府衙内之人全数诛绝,此时他似乎忘了城外还有十几倍于他的官军。

  在高狄坚持了一刻钟后救兵终于赶到,来援之兵自然非是梅士信所能抵挡,不到半个时辰两千多民团只剩下四百余人,民团之人见再抵抗难逃一死,在梅士信身边的几个人出其不意把梅士信按倒在地缴械投降。

  高狄自打从南京出来还没遇到像今晚这样凶险的局面,不但自己胳膊中了一弹还折损了近千人马,如何能让他咽下这口气,拎着腰刀来到被绑缚于地的梅士信面前,一刀将梅士信的左脚斩下,“怎么样?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这么快见阎王爷的。”听着梅士信的惨叫高狄挥刀又将梅士信的右脚斩下,命人将梅士信的嘴巴勒住防止他咬舌自尽后开始清点损失。

  听完高狄的汇报我冷眼看着陈万清等人,死的近千人可是我的嫡系部队,在大的战场上他们没有送命反而死在了淮安死在了手无利器之下,他们死的太冤了。

  陈万清等人见弘光帝眼露杀机吓的纷纷跪倒,陈万清磕头如捣蒜,“皇上饶命,一切都是梅寿祖父子作主,草民等俱不知会发生如此憾事啊!望皇上明察,草民这就回去把银粮备齐……不,草面愿意拿出一半家产弥补朝廷的损失……!”众奸商见主心骨梅寿祖已死,事情又闹的有些不可收拾眼看有送命的危险一个个哭天抹泪,把全部家产献出求得保全之人大有人在。

  路振飞见此情景觉得不宜赶尽杀绝,“皇上,臣以为首犯梅寿祖已诛,余者当可轻判,就罚他们每人出银十万两,粮一万石……!”

  我把手一摆,“世上哪有如此便宜之事。”见跪倒众人脸若死灰我又道:“就如陈万清所言,每人拿出一半家产弥补损失吧!高狄,梅府抄家事宜就由你负责,你们也都起来吧!”

  陈万清为了邀功起来马上道:“皇上,梅寿祖大部分家产都不在淮安而在宿迁,大通钱庄也是开在宿迁,草民对梅寿祖的所有产业都很熟悉,甘愿为高将军领路。”

  我对陈万清这种人甚是鄙夷可他的作用却不能忽视,“这也算你将功折罪,随高狄去把!”

  淮安宿迁之间也不近,在淮安逗留五天后高狄才将抄家事宜办理妥当,看着高狄呈上来的明细帐我先没看放到了一边,“胳膊上的伤不要紧吧?伤没伤到骨头?”

  高狄摇头,“皇上挂怀了,这点伤还不能把高狄怎么样,皇上,梅家还真是富有呢!光是真金白银就拉了五车!”高狄活这么大还没见过成车装运的金银,以前虽然也时常出入王府,可在高狄看来王府都没梅寿祖富有。

  我翻看明细帐摇头一叹,“从梅寿祖的为人来看绝对是为富不仁之辈,这些家产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光是他在水患之上就害死了无数人啊!”言语间我见高狄欲言又止,“还有什么事?”

  高狄张了张嘴才道:“皇上,梅府之人已悉数被打入死囚牢等候发落,不过其中有一女子和其仆妇是梅家的远亲,只是姻亲关系,去宿迁探亲才被一道拘来是否可以将其开释。”说着高狄的脸不由红起来。

  “恐怕是非常美丽漂亮的女子吧?”我看着高狄的样子分明是动了“春心”,这也难怪,在这个时代像高狄这般大当爹的很正常,“如果喜欢朕就把她赏赐给你,余者一律开刀问斩。”

  “谢皇上!”高狄闻听大喜乐的他嘴叉已经咧到后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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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8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九十九章酸甜苦涩大玉儿~

 

  甲申年、十月初四、小雨、北京、睿亲王府。

  “砰!”一个装满热茶的茶壶被多尔衮摔到地上飞溅起无数的茶叶末和水花,旁边伺候的奴才一个个噤若寒蝉生怕触到霉头丢掉性命。

  三天前,满清之主,六岁的福临正式由盛京沈阳迁都北京在皇极门张设御幄颁布诏书定鼎燕京,以明年为顺治元年,至此满清的权力中心正式由关外迁到关内,祖父两代未能完成的大业竟然由六岁小儿画上圆满一笔,还真应了他的名字,福临福临,天福降临。

  看着福临面南背北登基金銮殿多尔衮的内心非常酸涩,那个位置本来应该是他的而他却未能坐上,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苦,现在虽然大权独揽贵为摄政王可毕竟不是皇帝啊!当年努尔哈赤归天之际曾留有遗诏命多尔衮接手汗位,由大贝勒代善辅佐,可代善却转而支持皇太极令多尔衮痛失汗位,皇太极大权在握后不但多次打压多尔衮还把努尔哈赤留给多尔衮兄弟的正黄旗镶黄旗夺来改以多尔衮兄弟统领两白旗,如果不是多尔衮多次立有大功,恐怕早被皇太极幽禁高墙郁郁而死了。

  皇太极死后,多尔衮的胞兄阿济格胞弟多铎曾经想以武力除掉可能威胁多尔衮登基的皇太极长子肃亲王豪格和两黄旗,而多尔衮为了大局出发为了避免内部分裂采取折中方案拥立皇太极的第九子福临,因为肃亲王豪格的实力并不比多尔衮弱,况且多尔衮发现郑亲王济尔哈朗有非皇太极子不立的意思,真要是火拼起来胜负还是难料,所以多尔衮才忍而不发,甚至杀了想要兵谏于他的两个亲信阿达礼和硕托,为的就是等待实力强大到压倒豪格一方时再采取行动夺取皇位。

  经过将近一年的努力,多尔衮把豪格的势力削弱不少,除了两黄旗的四大名将鳌拜、索尼,图赖,图尔格之外,其他拥护豪格的势力都已经被多尔衮分化瓦解,但是这四个人不但是满清开国元勋之后手中还握有重兵,急需用人的时候多尔衮还不想激起难以收拾的兵变,因此对这四人以拉拢为主,但收效不大。

  多尔衮壮大自己的同时打压豪格的势力,架空另一个摄政王济尔哈朗后成了满清实际的统治者,但觊觎帝位之心他时刻都没有忘,而雄才大略的多尔衮在这个事情上却陷入两难境地,面对最高的权力地位和最心爱的女人,他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取舍。

  福临的生母大玉儿与多尔衮少时相识情愫非常,而皇太极不但把属于多尔衮的汗位夺取还夺去了多尔衮最爱的女人,那一年大玉儿十三岁而多尔衮才十六岁,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如何斗得过大权在握的皇太极呀!这件事成了多尔衮心中无法愈合的伤痛。

  多尔衮今天之所以生气就是因为大玉儿,多尔衮现在很有把握干掉豪格,他命令前线的多铎返京的同时还令身在河南的豪格返京打算处死豪格然后自己登基称帝,当他把这个意思隐约透露给大玉儿后遭到了大玉儿的强烈反对,多尔衮早就想好登基后就册封大玉儿为皇后,可从今天大玉儿的反应来看,大玉儿虽然爱他可她更爱自己的儿子,也是皇太极的儿子福临,这让多尔衮情绪非常失控。

  “王爷,何洛会求见!”一个太监战战兢兢来到多尔衮面前禀报。

  多尔衮深吸几口气让心情平复下来,“让他进来吧!”何洛会原本是豪格阵营内的核心人物,多尔衮之所以能成功分化瓦解豪格的势力何洛会功不可没,因此多尔衮对何洛会倍加重用已经升任何洛会为大臣。

  何洛会进来后用眼睛的余光一扫察觉多尔衮的脸色不善,心里顿时警告自己说话要小心,“奴才何洛会给王爷请安!”

  多尔衮点点头,“起来吧!事情都安排的顺利吗?不要给豪格反咬一口的机会,这次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何洛会眯缝着眼睛满口保证,“王爷放心,这次是豪格犯事在先不容他抵赖,让两黄旗的包衣奴才冒领军功都已经查实,豪格百口莫辩。”

  “好!这次你做的不错,从现在起你就担任我正白旗的副统领,好好跟着苏克萨哈为本王效力,本王是不会亏待你的。”听完何洛会的汇报后多尔衮心情比刚才好了许多。

  何洛会深知他虽然已经被多尔衮晋升为大臣可一直身无军衔,满清最重军功,今天多尔衮让他领正白旗副统领让他欣喜非常,以后再去战场混混弄个公爵伯爵当当还不是很容易嘛!

  “王爷,图赖,鳌拜等人乃是豪格的心腹之臣,是不是趁这个机会一并剪除以绝后患,当时要不是他们阻挠,王爷早就位登大宝了。”何洛会想趁这个机会把死对头鳌拜等人除掉,因为自己叛变投靠多尔衮使鳌拜等人非常仇视于他,令他睡觉都不敢睡踏实喽!

  多尔衮摇头否定,“图赖鳌拜等人乃是不世勇将,当此用人之际不宜对他们采取行动,倒是索尼甚是可恶,让他回盛京守陵去吧!”

  与此同时,紫禁城内,一个三十岁的寡妇正抱着年幼的儿子默默哭泣,他们就是孝庄太后大玉儿和顺治帝福临。大玉儿今天和多尔衮大大吵了一架,当她听出多尔衮要取代福临后极力反对,虽然她知道多尔衮今生只爱她一个女人,多尔衮登基后皇后之位非她莫属,可她还有一样割舍不下,那就是怀里的儿子福临,她除了是一个女人外还是一个母亲,她深知多尔衮因为嫉恨皇太极对皇太极的儿子们都无好感,福临虽然是她的儿子可多尔衮依然看不上,一旦多尔衮登基儿子福临便岌岌可危,要是她再和多尔衮生个儿子出来,那么福临的下场恐怕是被幽禁一生,这个担心让她极力反对多尔衮登上皇位,为此她不惜伤害了心爱男人的心。

  大玉儿对多尔衮非常了解,多尔衮之所以没敢明着跟她说要废福临自己登基是因为还有势力能阻挠他登基,肃亲王豪格,郑亲王济尔哈朗都不会让多尔衮登基,而这两个人的势力在逐步被削弱,一旦有一天只剩下他们孤儿寡母,多尔衮还会跟她商量吗?

  “皇额娘!”福临虽然才六岁却非常懂事,伸出小手替大玉儿擦拭脸上的泪水,“皇额娘不哭!”

  大玉儿知道儿子也被多尔衮吓坏了,擦拭泪水把福临抱到腿上,“额娘不哭,额娘不哭!”话虽这么说可眼泪却止不住。

  “皇额娘放心,等福临长大了一定保护皇额娘不被皇叔欺负。”福临偶然看到多尔衮与大玉儿行云布雨还以为那也是欺负的一种呢!等他逐渐懂事后才知道那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

  把福临哄睡后大玉儿坐立不安,多年的宫廷生活已经让她明白她这一生与争权夺势分不开了,当年为了保持科尔沁部的强大她不惜和姑姑一起嫁给皇太极,今天她最大的责任就是保护好儿子保住儿子的皇位,她很爱多尔衮,甚至把自己的处子之身都给了多尔衮,可她经历的残酷现实告诉她多尔衮能万分疼爱她却不能容纳儿子福临,从今天开始她要多留一个心眼了,否则儿子必定命不长久。

  洪承畴接到孝庄太后的懿旨来到紫禁城暖阁内不由一愣,因为范文程也在,顿时有些醒悟,太后把他和范文程叫来恐怕是为了摄政王啊!想到孝庄太后洪承畴不由浮想联翩。

  范文程比洪承畴想的要深远,他基本能捉摸到孝庄太后的心思,孝庄太后是一个非常精明的女人,聪颖,有见识,有才干,她的贤惠和美貌人尽皆知,面对强大的两个阵营,她要是沉默到底才让人奇怪呢!

  洪承畴和范文程打过招呼后还在想着孝庄太后,对孝庄太后的美貌可人他有着切身的体会,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有魅力了,一颦一笑都充满了诱惑力,对于拜倒在孝庄太后的裙下洪承畴并不后悔,现在每每想着孝庄太后的笑脸和媚眼他便知足了,能把孝庄太后的倩影印在脑海里已经够他用一生回味,虽然那种相思之苦永远也没有了化解的可能。

  “彦演老弟,太后今次相召恐怕是为摄政王,委实让你我二人难办啊!”范文程思索已毕和洪承畴说着心中的忧虑。

  洪承畴也明白多尔衮有废福临自立的野心,“宪斗兄过虑了,你我皆得太宗皇帝的信任,自当尽力保全皇上和太后,愚以为摄政王也不会做的太过分。”

  “难说呀!去年如果不是肃亲王等人阻拦摄政王已经登基了,现在摄政王的势力更盛,肃亲王,郑亲王都已经被踢出权力核心自保尚且堪忧,你我更无法劝阻住摄政王,万一摄政王宣布废黜皇上,你我有何脸面下去见太宗皇帝呀!”范文程说着面有忧色,他对摄政王的能力很钦佩,摄政王多尔衮也确实有做皇帝的才干,可现今大位已传给太宗之子福临要是再闹出争夺皇位的兵戈,对大清国甚是不利。

  “太后驾到!”

  随着太监的声音,珠帘一挑,孝庄太后由外缓步而进,“让两位大人久等了。”说着,大玉儿媚眼瞟了瞟洪承畴。

  洪承畴的心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几年不见她不但汉语说的越来越好人也是愈发的妩媚了,一件墨绿色绣着暗凤的旗袍,罩着一件明黄色的软缎马夹,整个人显得既端庄又文雅,衬得皮肤雪白,两腮胭脂,一点朱唇,又显得有说不出的俏丽。

  “两位大人都是大清国的重臣,先皇在世的时候对两位大人可谓有知遇之恩,哀家今日开门见山,请两位大人看在先皇的份上可怜可怜哀家母子。”大玉儿刚刚哭过,此时看起来更是楚楚动人。

  范文程和洪承畴看着面前貌美年轻的太后,二人都知道她为何如此说,近来摄政王的行径也确实有些出格,上朝都不向顺治皇帝行礼,虽说顺治帝是一国之君可摄政王叱责顺治帝跟骂猫骂狗差不多,满朝文武皆知有摄政王而不知有顺治帝,摄政王大权在握尽人皆知,旁人想拍马屁还拍不过来谁敢说摄政王的不是?再说,满朝文武差不多都成了摄政王的心腹,人人献媚,个个拍马,谁还敢提旁的啊!

  洪承畴看着孝庄太后楚楚动人的模样心中疼惜,“太后不必过虑,臣与范大人定当冒死向摄政王进谏,臣以为摄政王既然已经帮助皇上定鼎燕京就更会竭尽全力辅佐皇上。”

  范文程心下摇头,洪承畴没说到点子上啊!摄政王最近所作所为看似为顺治帝开创基业,实则是在为自己将来登基打下基础,要想阻止摄政王觊觎帝位,恐怕还得太后自己出力才行啊!整个大清国都知道孝庄太后和多尔衮的风流韵事或者情比金坚的爱情,眼下说什么都没用,能发挥作用的除了孝庄太后自己没有旁人。

  大玉儿叹了口气用幽怨的眼神瞄了瞄洪承畴,意思是你这是在糊弄我呀!但大玉儿也知道洪承畴宽慰她也是为她好,“范大人?”

  范文程皱了皱眉头,要说感情他范文程对皇太极的感情远比对多尔衮的感情要深厚,他最初跟着努尔哈赤没有得到重用,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皇太极给他的,保全孝庄母子乃是他分内之事,可眼前的情势委实让他无力应对,多尔衮集军政大权于一身已经实际控制了大清,当不当这个皇帝还不是多尔衮说了算嘛!

  看着暖阁案上摆放的文房四宝,范文程走过去背着孝庄和洪承畴写了几个字折好递给太监,“太后,微臣身体有些不舒服,暂且告退。”

  洪承畴见范文程要走他也不好留下来,一边想着范文程写的东西一边出言告退,临走时大玉儿那颇有深意的眼神让他趔趄了一下险些滑倒。

  洪承畴快走几步赶上范文程,“宪斗兄……?”洪承畴非常想知道范文程给孝庄太后写了些什么。

  范文程淡然一笑,“彦演老弟,你我都是大清的臣子,我们和满人不同,要效忠为之出力的不是某个人而是大清国,这才是我们做臣子的本分,不管谁当这个皇帝只要大清不亡,也就碍不着我们什么事啦!听为兄一句劝,远离皇权斗争才是保全之策,国运并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我们根本就没这个能力。”

  洪承畴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唉声叹气后看看范文程,“宪斗兄,我想离开京城你看可好?”洪承畴如果所料不差,他和范文程进宫见孝庄太后的事马上就会传到多尔衮耳中,而范文程又不告诉他到底给孝庄太后写了些什么,他觉得还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好,虽然很担心孝庄太后,可眼看着她难过帮不上忙岂不更难受。

  “彦演离开也好,其实摄政王早有意把你调离京城经略重镇,这次摄政王召肃亲王回京恐怕是要痛下杀手,等摄政王除掉肃亲王,你肯定会被派出经略战略重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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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9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一百章福临悲泣保豪格~

 

  大玉儿接过范文程的纸条后一直攥的很紧,直到心情调整的差不多了才喝退左右展开观看,“委身下嫁!”纸条上简单明了四个字看的大玉儿心如遭雷击,范文程的意思是让她嫁给多尔衮,天呐!虽然满族有弟纳其嫂的风俗,可她一国太后委身下嫁给小叔子,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把纸条撕的粉碎后大玉儿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不能否认范文程的提议不好,如果她正式的下嫁给多尔衮,那么儿子福临的皇位肯定会雷打不动,而她也会一尝夙愿给多尔衮一个交代,可诸位王公贝勒,满朝文武会答应吗?不说旁人,肃亲王豪格头一个会反对,就算满洲有弟纳其嫂的风俗可她毕竟是豪格的母后辈,豪格怎么可能让多尔衮占便宜呢!看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跟多尔衮提下嫁的事。

  大玉儿想着这些事最后心思落到洪承畴身上,可以感觉到洪承畴依然迷恋着她,当年为了收降洪承畴她不惜背着皇太极和多尔衮与洪承畴共度一夕之欢,看来他还是一个念旧情的人,倒是可以引为外援。

  十月中旬,一身风尘的肃亲王豪格从河南回到北京,身为皇太极长子的他正值壮年,比多尔衮还年长三岁,放眼满清诸部也唯有多尔衮能跟他一较短长,虽然跟多尔衮争夺皇位弄了个两败俱伤而后又屡次遭到多尔衮的打击,可豪格实力尚存,何况当今皇上顺治帝还是他的九弟,从任何方面讲他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王爷,沐浴更衣后再进宫见驾吧!”被豪格依为心腹的谭泰牵过豪格的马匹陪豪格走进肃亲王府,“奴才去栓马。”说着,谭泰慢慢消失在豪格的视线中。

  “京城最近有什么动静?多尔衮恐怕是越来越嚣张了吧?”豪格入内后把帽子放到桌子上,他的大福晋面带笑容帮着豪格脱去沾满灰尘的衣衫,年近三十的她越发显得妩媚动人。

  “还是老样子,人人都围着摄政王打转,尤其是那个何洛会,最近又担任了正白旗副统领,趾高气扬的很。”大福晋忘了豪格的忌讳张口把何洛会说了出来。

  “啪!”豪格手掌使劲击打在桌案上,“何洛会!早晚我剐了他!”转头看看脸色微变的福晋他伸手抚摸福晋的脸,“和本王一起洗澡吧!这么长时间冷落你了。晚些再进宫不迟,都是自家兄弟也不会见怪。”一番话说的福晋羞赧不已。

  自从多尔衮废除议政王大臣会议后所有的决策权都归他一人所有,各地的奏折也是由他批示。看着阿济格和多铎分别送达的奏章多尔衮提笔叱责了胞兄阿济格几句,阿济格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做事不能多动动脑子,既然西安已经攻破为什么不提前截断李自成的退路,要不是有多铎在侧翼协助,这次胜利绝对不会这么顺当。

  “王爷,这是谭泰送来的秘函,里面记载了豪格部将冒领军功的所有证据,请王爷过目。”何洛会小心的把手中的折子递给多尔衮。

  多尔衮展开观看,看后不由大喜,“你和谭泰不愧为本王的心腹,做事都是这么干净利索,本王这次倒要看看豪格如何活命,来人,传本王旨意去请礼亲王和郑亲王,铁证在前本王看看他们二人如何决断。”

  豪格与福晋一番云雨后神清气爽进皇宫前去看望九弟福临,豪格与福临的感情本就很好,经过夺位风波后豪格更是有意把和福临的关系拉近,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就算豪格没有机会登基称帝他也要把弟弟的皇位保住,如此一来也算间接赢了多尔衮。

  “臣豪格给……!”豪格刚想给顺治帝跪倒,一脸喜色的顺治帝从龙椅上跑到豪格近前抱着豪格的胳膊,“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想死你了!”年幼的顺治帝使劲摇晃着豪格的胳膊,真情流露。

  看着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弟弟,豪格疼爱非常却故意板着脸,“皇上应该自称朕才对,怎么总是忘记呢!”

  顺治帝笑着受教,“大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回来就不要走了好不好!”顺治帝还小,他觉得有大哥在身边就不会害怕皇叔多尔衮了,每当想起皇叔看着他的眼神顺治帝就很害怕。

  “大哥想你了,所有就回来看你呀!”周围没有王公大臣豪格也就不再计较那些繁缛的礼数,“只要福临听话,大哥就不走了……!”话音刚落听太监高宣太后驾到,豪格赶紧整理袍袖。

  “太后万安!”按理豪格应该称呼孝庄太后为母后或者皇额娘,可一来豪格比孝庄年长好几岁,二来豪格对孝庄太后和多尔衮的事情很反感,因此他和孝庄太后之间的关系并不太融洽。

  “平身!”大玉儿对先皇的这个长子不敢托大,如果不是皇太极突然猝死恐怕皇位就是豪格的,现在大玉儿又需要用豪格来制约多尔衮,所以二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

  就在顺治帝,孝庄太后和豪格聊闲话其乐融融的时候,一队御前侍卫闯进来将豪格按倒在地,随后,多尔衮,礼亲王代善,郑亲王济尔哈朗等人陆续进来。

  多尔衮看着受到惊吓的大玉儿几步来到她身前,“吓着你了!带福临进去吧!让他看见不好。”

  大玉儿没想到多尔衮会这么快对豪格下手,看情形礼亲王和郑亲王也站在了多尔衮一边,这让她泛起无力之感抱着福临离开当场。

  豪格打倒了三四个侍卫后才被按倒,仰起头看着多尔衮破口大骂,“多尔衮,有本事就杀了我,看看两黄旗会不会放过你。”

  多尔衮气定神闲的看着恼怒非常的豪格,“怎么?拿两黄旗来压本王吗?今天礼亲王和郑亲王都在,本王倒要看看你豪格如何狡辩,来人,带谭泰。”时间不长,谭泰由外进来跪倒在多尔衮面前。

  “谭泰,你把豪格如何怂恿部将冒领军功的细节说给两位亲王听听,顺便也让肃亲王温习一遍,免得他忘了。”

  听着谭泰的述说,豪格双目欲裂,“好奴才!枉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何洛会的叛变豪格还能挺住,毕竟何洛会叛变造成的损失不是致命的,而眼前的谭泰却是他心腹中的心腹,把冒领军功的事情抖露出来是对他的致命一击。

  多尔衮笑看着豪格,“肃亲王,你还有什么话说?”满清开国最重军功,同样的,冒领军功也是杀头之罪,虽然豪杰并没有虚报军功可他默认手下部将虚报战功他同样脱不了干系。

  郑亲王济尔哈朗早知道多尔衮要除掉豪格,以前他千方百计的阻拦多尔衮打压豪格,让豪格不至于被打的不能翻身,可今天虚报战功的铁证在前他再也无法偏袒豪格,“大清祖制,虚报战功者杀无赦,依祖律办理吧!”

  代善见济尔哈朗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敢反对,“郑亲王所言极是,豪杰怂恿部下虚报战功,其罪当斩!”

  “哈哈……!”豪格看着多尔衮纵声长笑,“好!本王认了,拿刀来,本王一死以赎此罪。”豪格身为两黄旗旗主,部下虚报战功他确实难以推脱,如果他舍弃部将也有保全自己的可能,可豪格不想用部下的生命换取他活命的机会,如果那么做他就不配做两黄旗的旗主了。

  多尔衮从一名侍卫的腰间抽出腰刀扔到豪格面前,示意侍卫松开豪格,当豪格把腰刀拿在手里的时候所有人大气不敢喘的盯着他,多尔衮的贴身侍卫不自觉的迈出半步挡在多尔衮身前生怕豪格突然发难。

  豪杰握刀在手心中凄然,他如果不自裁那么两黄旗必然要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为了两黄旗,为了弟弟福临,为了自己的家人,他除了自裁无路可走,当腰刀横到脖子上的时候,一道身影哭喊着扑到豪格近前抱着豪格的大腿痛哭。

  “大哥……我不要你死……大哥……!”来者正是顺治帝,他被孝庄太后抱走后一直担心被侍卫按倒在地的大哥豪格,趁孝庄太后不注意他飞快跑回来,正好看见豪格要举刀自刎,试问顺治帝焉能答应,抱着豪格的大腿痛哭不已,眼泪不一会便打湿了衣襟。

  在场众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尤其是多尔衮,看着顺治帝面带泪水跳着让豪格把腰刀拿下来他恨不得过去一脚把顺治帝踢开;济尔哈朗眼珠一转,觉得这倒是一个保住豪格的机会;而代善则看看多尔衮看看济尔哈朗犹豫不决。

  顺治帝见大哥手中腰刀仍旧横在脖子上着急万分,突然,顺治帝退后几步看着豪格,“朕命令你把刀拿下来,不管你所犯何罪朕一律赦免,这是圣旨!”说着顺治帝泪眼凝视豪格。

  济尔哈朗没想到顺治帝小小年纪如此聪颖,“肃亲王,为何抗旨不尊?”就凭顺治帝刚才一番话,济尔哈朗知道豪格这条命保住了。

  多尔衮一听郑亲王之言心中不禁暗骂:“老东西,让你借题发挥,早晚连你一起收拾掉。”

  礼亲王代善甚是圆滑,他知道如果豪格虚报军功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多尔衮肯定不答应,“皇上,豪格虚报军功其罪不小,皇上虽然下旨赦免其罪,但不可不罚,臣以为当夺去豪格亲王爵位,请皇上定夺。”

  顺治帝刚才的表现是急出来的,此时让他拿主意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孝庄太后适时发言,“礼亲王所言极是,就这么办吧!”孝庄太后回头看见儿子不见了就知道不好,她却没料到儿子竟然把豪格的性命保了下来。看着多尔衮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她知道多尔衮动怒了。

  多尔衮这次虽然没能置豪格于死地但却剥夺了豪格的爵位将其贬为庶人,也算是一次不小的胜利。随后他又接到前线大捷的奏报,阿济格和多铎不但夺下荆襄四府还在武昌大败大顺军,在富江口擒获刘宗敏等大顺军主要将领,这些让多尔衮喜不自胜,马上召集众文武商讨下一步的战略。

  研究的结果分成两个泾渭分明的阵营。以范文程,洪承畴为首的汉官认为清军应该沿长江而下夺取南京一举摧毁南明政权占据江南,这样清军的粮草财政能够得到充分保障,而且南明一垮大清统一全国顺理成章,洪承畴又讲了许多南北的差异,让多尔衮明白夺取江南的重要性;另一方则是以满清王公贵族为首,他们认为应该巩固现有的地盘,开展剃发留辫,圈地等深化满清统治的政策,双方各不相让着实让多尔衮头疼了一回。

  会议未散,更详细的战报送到多尔衮手中,当参加会议的人得知南明弘光帝御驾亲征大破左良玉陈兵十万进驻九江于阿济格对峙时,人人吃惊,尤其是洪承畴,他对福王父子的底细非常了解,说朱由崧能率兵打仗打死他都不信,可事实又让他不得不信。当听到李自成陨命九宫山时大家都长出了一口气,从山海关打到湖广,总算是把李自成消灭了。

  多尔衮仔细看过战报,“南明的战船非常有优势,俱是非常高大坚固的海船船上配有数量极多的红夷大炮,况且南明新胜之军士气正旺不宜与之硬拼,诸位以为如何?”

  洪承畴分析了最新的情况后也认为不宜于明军在九江开战,清军多是骑兵不谙水战,一旦开战胜少败多,况且明军在河南驻有重兵,一旦南下切断清军退路实是堪忧,“王爷,虽然此时不宜与明军开兵见仗但夺取江南的战略不能改变,臣以为可以从两方面入手,一是调集重兵驻于荆襄,自古以来夺江南必占荆襄,二是调豫王回师北上由明军防守薄弱的山东南下,山东尽为我所得后与荆襄之兵双管齐下则河南唾手可得,然后兵发扬州逼明军退守江南,至此长江以北尽在我大清版图矣!”

  多尔衮已经明确了统一天下的战略目标,对洪承畴的战略方针也非常赞同,可他却不能在这个时候实行这个方案,调多铎回师的命令他早就颁布下去了,但却不能让多铎马上南下,两黄旗的势力和实力一直是多尔衮的心病,现在一切都要以消耗两黄旗的实力为前提,因此多尔衮决定占据荆襄的同时让阿济格带领两黄旗入川剿灭张献忠,这样就能尽可能的消耗两黄旗的实力,为了能让两黄旗的将士悍不畏死,多尔衮决定起用被废为庶人的豪格跟随阿济格入川,最好是豪格和两黄旗一起完蛋才好呢!

  最后多尔衮决定任命洪承畴为总督,经略荆襄为图取南京做准备,多铎则带领正白旗兵力回师北京,多尔衮心中已经决定让弟弟多铎接替济尔哈朗成为摄政王之一,等多铎的地位稳固后再命他南下图取山东河南,所有命令颁布下去后多尔衮信心大增,觉得用不了三年就能统一全国,而后,那张椅子也该轮到他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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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0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一零一章朱由榔入主军机处~

 

  看着宫女太监们忙里忙外打扫布置着皇宫让我越发感觉到年味的浓郁,明天就是年三十了,记得小时候盼着过新年,到时候就能得到压岁钱,能有新衣服穿,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于过年的喜悦却越来越淡薄,似乎儿时的那种感觉再也找不到了,也许这也是成长要付出的代价吧!

  “皇上,王铎王大人来了,正在御书房候着呢!”田荣一大早满皇宫寻找弘光帝终于在有些肃杀的御花园找到了弘光帝。

  我是昨天回到的南京,因为一路疲乏回到皇宫后我把所有事务都推到了今天。等我走进御书房发现不只王铎一个人,候方域,宋应星,钱谦益都在。

  “王爱卿,朕离开南京这段时间都有何紧要之事?挑重点说。”王铎虽然是吏部尚书但他实际上相当于有实无名的内阁总理大臣,能知会他知道的应该都是大事。

  王铎把一个折子递给田荣,“皇上走后一切都还安好,但有两件事堪称重要,一是恩科事宜,月前礼部已经让各地将有资格参加恩科的人员名单详细的列了出来,此事钱大人知之甚详,另外臣依照皇上的嘱托命各地推荐身无功名但有才学的人共计一百二十一人。微臣以为恩科之事不宜再拖上元节过后就应该开考;还有一事是关于红夷人,半个月前松江府来了一百多夷人,自称是法兰西什么地方的人,跟松江府协商通商事宜,另外还要租借松江府开设的港口,兹事体大微臣等不敢作主,请皇上定夺。”

  我听着王铎的话看着折子,恩科之事一拖再拖确实不能再耽搁了,不然天下士子岂不失望,至于法兰西人要租借港口开展通商事宜更合乎我的利益,不晓得他们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港口才开始建设他们就摸来了,可能是凑巧吧!原本我还担心当荷兰人独大给我造成掣肘,现在有法国人参与进来形成竞争机制,总的来说对我有利。见没什么纰漏我当即准了王铎这两件事。

  宋应星奏报的是关于炼铁厂的建设工作,建设进度不尽人意,可能是以前从未建造过如此大规模的炼铁厂缺乏经验,期间还出过一次事故死伤二三十人。“太傅,此事不宜急躁,一切当遵循循序渐进的规律,如果实在无法那就以规模出成效,可以把炼铁厂承包出去,让有能力有经验的铁匠在规划的范围内开设铁匠铺,凡铁匠铺所炼钢铁由朝廷负责收购,这样一来聚少成多,当可解决朝廷钢铁所需。”既然建造大型的钢铁集团不现实,那么就以作坊集群来代替吧!这样虽然不便于管理可却能在短时间内出成绩。

  我见早朝时间已到,“诸位爱卿随朕上朝吧!”见钱谦益欲言又止我冲他点头,示意他有什么事可以在早朝时提出来。

  伴随田荣的套词我看着金銮殿下站立两旁的文武百官,他们此时的表情和我离开南京御驾亲征时可谓天地之差,这也难怪,平定左良玉刘良佐看起来非常困难,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以不足十万之师把三十万大军击溃,没有理由不兴奋。

  大殿之上和御书房内稍有不同,所奏之事都是应该让百官知晓的。王铎首先出列,“皇上,微臣推荐江南名士钱肃乐担任湖广巡抚,钱肃乐曾经做过一任兵部堂官,颇有才干且官声甚佳,以此人巡抚湖广最为妥当。”

  我想王铎推荐此人一定经过深思熟虑,“嗯!待朕见过此人后再行定夺。”湖广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现在荆襄四府又被满清占据,所以巡抚湖广之人非但要有行政能力还得有一定的军事才干,否则如何经营稳固的前线阵地。

  对于弘光帝撤换湖广巡抚百官中很多人不理解,因为那何腾蛟声名甚佳且广有才干,以前被左良玉压制才未能一显身手,弘光帝在这个时候撤换熟悉湖广事务的何腾蛟似乎不妥,“皇上,何腾蛟巡抚湖广经年深谙湖广形势,臣以为此时撤换湖广巡抚不利于地方,望皇上三思!”说话的是方以智。

  “方爱卿所言虽有道理,可何腾蛟乃一文官且虚有其名,如果何腾蛟真有才干为何未能在左良玉压制下有所作为?朕任人唯才而不是虚名,况且湖广境内尚有李闯数万兵马,当任以文武全才之人掌控局面。”原本我对何腾蛟的印象还不错,可在淮安诛除梅寿祖的过程中得到一本帐册,还有陈万清的密告,光是湖广倒卖官仓的县令知府不下十人,我没拿何腾蛟开刀就是顾忌到何腾蛟的名气,这样一个负有直接领导责任的人我还敢用嘛!

  候方域听罢觉得弘光帝撤换何腾蛟不是没有道理,他不想让弘光帝觉得方以智是在替何腾蛟说话,站立出列道:“皇上,礼部编撰的金陵旬刊成效显著,除了得到江南士子的大力赞扬外广告收入也非常可观,现在已经不用臣等硬性摊派,光是南京一地想要刊载广告的商家已经排到了下个月,臣会同户部结算十二月的广告收入已经突破白银三万九千两,今后肯定还会大大增加。”候方域都没想到金陵旬刊会这么来钱,他正考虑要不要提高刊载广告的费用呢!

  我听罢非常高兴,看来商家从广告上尝到甜头啦!一个月四万两,一年就将近五十万两,这些钱还是能解决不少问题的,我不免对候方域方以智等礼部官员倍加赞赏。

  又商议了一些政务后我看着闷头不语的钱谦益想到他刚才似乎有话要说,“钱爱卿可有本奏?”

  “臣听闻皇上出兵大捷特做了一篇功德赋以颂皇上之功……!”钱谦益这段时间就跟考生数据打交道了,听到弘光帝池州大捷后他琢磨着这是一次溜须拍马的好机会,写了一篇歌功颂德的文章反复修改,直到他自己看着都觉得舒坦才罢休,此时颂读开来越读越投入感情,朗诵的可谓声情并貌。

  我听着钱谦益这篇“上古奇文”一多半都没听懂,但知道是在吹捧我接连打了两个胜仗,看众臣的表情都点头不已看来钱谦益的文采确实无人能及,等钱谦益读罢我不得不赞美几句并且让他把这篇文章刊登在金陵旬刊之上,看着钱谦益腰板顿时挺直我不由好笑,正好借着这个转入论功行赏这一环节。

  此次出征功劳簿上记载了每个有功之人的名字和功劳,首功之人分别是黄得功,刘肇基,沈廷扬,高狄,黄世仁,金声桓等人,黄得功已经贵为靖南侯再升他的官爵似乎不妥,改以下旨嘉奖并赏赐白银千两以勉其功,高狄等人皆升任总兵,原本是总兵的则赏银五百两,沈廷扬被任命为水师提督总领水军;至于郑森高魁聪等人则因为功劳相对不显只下旨褒奖赏赐白银五百两而已。

  想到高狄从宿迁死牢内带出的女子我心中一动,马上就是新年了最好热闹一下,我当即下旨为高狄赐婚,高狄不但升官发财还可以洞房花烛可谓三喜临门,满朝文武纷纷对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高官表示祝贺。弄的高狄脸红不已马上跪倒感谢弘光帝赐婚,心下对弘光帝非常感激,他对傅昭如一见钟情无奈傅昭如乃是罪犯之亲,父亲并不喜欢只准他以妾室待之,现在有皇上赐婚父亲必然要对傅昭如另眼相看了。

  退朝后我把王铎和郑森高魁聪父子等将官叫到御书房商议开设炮兵学院的事宜,郑森和高魁聪通过对刘良佐一战充分认识到火炮的重要性,对这个提议非常赞成。

  炮兵学院院长一职非沈廷扬莫属,可沈廷扬却极力推迟只愿当副院长,在宦海沉浮多年的他深知什么时候可以出头什么时候不能出头。统一的意见已经证明操炮手的重要性,以后组建的炮兵部队肯定是朝廷花重金重点供养的最具实力的部队,而从炮兵学院出去的学员肯定是最容易爬到军中高位的人,这么一个重要的职位最是不好干,为了避免弘光帝的顾忌和猜忌,沈廷扬坚持让弘光帝自己担任院长一职。

  我见沈廷扬这么坚决不想担任炮兵学院院长只好顺了他的意,不过话说回来,我的理论水平应该比沈廷扬要好,毕竟咱怎么也是系统的学习过数学和几何的人,肯定比沈廷扬自学成才要高不止一个档次。确定第一批学员包括高魁聪等将领后我让沈廷扬把他手里的关于操炮理论的书籍誊写一份给我,我好综合自己的知识编写教材。

  忙活完已经将近中午,我想起回来后只和张开见过一面还没详谈,马上让田荣去叫张开来和我共进午膳,值此新年之际,能和酷似父亲的张开一桌而食,我内心都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皇上,老奴有句话放在心里很久了今日非说不可!”张开和弘光帝在融洽的气氛中吃过午饭,残席撤下张开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皇上,沉湎酒色固然不对,可一丝女色也不亲近更是违背养生之道,古人云孤阴不生独阳不长,适当的阴阳调和方能强身健体不招疾病,老奴闲着无事翻看了尚宫局的记录,皇上几个月都没能宠幸任何嫔妃,是不是皇上……!”张开觉得皇上待他不但敬重而且眼神之中时常流露出孺慕之情,不知不觉间张开也把弘光帝当成了亲人,弘光帝那方面不行他焉能不着急。虽然张开也听弘光帝述说了和两位贵妃以及邹氏素卿的事情,可那哪是正经的宠幸呀!

  听着张开的话猜到他断语之处的意思我不由满面通红,“这个……那个……可能……不是……不是总管所想的那个样子!”我又怎么能跟张开说皇宫内根本就没我喜欢的人,而韩氏姐妹还小不宜行房事。如果是单纯的发泄我可能会去宠幸后宫的那些嫔妃宫女,虽然我也有那样的欲求但现在却不强烈,况且后宫内还有白静在,一走过那个院子我的心里就不得劲。

  张开极少看见弘光帝如此吞吞吐吐,既然不是身体方面的毛病那肯定是后宫的问题了,回想弘光帝以前好色如命再看看现在远离酒色,这当中肯定有问题,张开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捕捉到什么,“皇上!莫不是后宫没有中意的佳人?这老奴倒是疏忽了!”张开这段时间没少了解后宫的情况,整个后宫人员照比神宗时大为缩减,想当年神宗皇帝后宫光是宫女就不下四万人,嫔妃才人更是成百上千,弘光帝倒好,皇宫里外划拉划拉不到三百人,这哪像是一个皇帝的后宫啊!以前张开对弘光帝沉湎酒色担心不已,现在弘光帝不近女色他更担心了,要知道弘光帝到现在还没有子嗣呢!

  看着弘光帝略有所思的样子张开更加确定后宫没有弘光帝看得上眼的佳人,这也难怪,后宫内除了几个有名分的嫔妃模样尚说得过去外其他人的姿色确实不怎么样,“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主,皇上是否早日定下皇后人选?老奴以为皇上可以下旨甄选江南佳丽入宫,看看有无六宫之主的人选。”

  “算啦!前段时间被王保上街拉人闹的人心惶惶,此时再下旨甄选江南佳丽岂不万民惊恐急于婚嫁,皇后人选日后再议吧!”

  张开觉得皇上所言不是没有道理,为了一个皇后人选闹的人心惶惶确实不值当,可他怎么着也等让皇上宠幸后宫嫔妃才是,“皇上,后宫内有一人皇上可否还记得?就是被皇上册封为宸妃的庄娘娘。”

  我听着张开的话就是一愣,宸妃?庄娘娘?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肯定是没见过了,既然是死鬼朱由崧册封的那肯定是我所不知道的,“她怎么了?”

  张开微微一笑,“皇上册封庄娘娘为宸妃后还未曾再见过宸妃娘娘哩!”看弘光帝的样子张开断定弘光帝是把宸妃娘娘给忘了。皇宫之中终生得不到皇帝宠幸的女人不在少数,就拿现在来说,如果他不提起宸妃而皇上又把宸妃忘在脑后,那么宸妃娘娘也只能老死宫中了。

  我记得宸妃这个封号不低算是皇帝的正妻之一,没想到后宫之中除了韩氏姐妹还有一位皇妃,今天要不是张开提起我还真不知道,“朕想起来了,晚上就过去瞧瞧!”面对张开略微异样的神情我只能这么说。

  让张开离去后我长出了一口气,觉得刚才跟张开谈论的事情很是让我难以招架,似乎像是老爹在跟我商量娶儿媳妇的事情一样。敲敲脑壳我猛地想起忘了一件事,忙了一早上怎么把朱由榔给忘了,我马上让太监传旨令朱由榔进宫见驾。

  朱由榔这一路跟随我西征左良玉北上剿灭刘良佐,从中发现朱由榔这个人对事务有着独到的见解,且颇有才干,我虽然防着他可如果让这么一个有用的人才闲置浪费也不好,怎么安置他颇费心机。

  朱由榔面见弘光帝参礼已毕恭敬的站立在一旁心中猜测着弘光帝找他进宫的用意。

  “御弟,朕今日叫你来是想与你交心相谈,朕这个皇位是拣来的,朕也没想过会有位登九五这一天,当然,为君者最怕失去权力失去皇位,朕也一样,虽然不是朕杀死了诸位藩王可说心里话朕很庆幸他们的死,那意味着和朕争夺皇位的人或者说能威胁到朕的人大大减少了,朕也不瞒你,你的存在让朕困惑过一阵子,朕犹豫着是不是要把你除掉,你一死大明宗室只剩朕一人,也就无人能够取代朕了!”

  朱由榔闻听弘光帝之言后背冰凉,弘光帝如此明说有除掉他之心是为什么?难道要在这里除掉他吗?原来诸位藩王的死真的和弘光帝没有关系!他现在要怎么应对?

  我看着脸色数变的朱由榔,“朕是想杀你但最后改变了主意,御弟乃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连御弟都容不下那么朕如何面对其他更有才干之人,为君者嫉贤妒能非是国家之福,如果朕那么做了也就离亡国不远啦!朕今天跟御弟说这些话就是想让御弟明白,只要御弟尽心尽力辅佐朕,朕绝对不会亏待于你。”说着我把一张纸递给朱由榔。

  朱由榔小心接过一看,“军政机要参谋处!”看起来像是一个衙门的名称,顾名思义类似于军师的职责。

  “军政机要参谋处,就简称军机处吧!”这个名字和满清的军机处相同但权力职责却大相径庭,“朕任命御弟为军机处总管,一切军政机要大事由御弟会同军机处其他成员拿出意见供朕参考,军机处地位等同六部,望御弟能竭尽所才为大明的江山社稷出一份力,将来也好有颜面面对列祖列宗。”

  朱由榔面对弘光帝如此推心置腹有些激动,虽然军机处的职责是出谋划策提供参考,谋划的结果最后采不采纳还得由皇上定夺,可弘光帝能有如此胸襟大大出乎朱由榔的预料,就凭军机处地位等同六部就可以看出弘光帝对这个衙门的看重,对他的信任,“臣弟定当竭尽全力为皇上分忧为社稷出力。”朱由榔跪倒接受弘光帝的任命,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发挥自身才能而不必担心弘光帝的猜忌了。

  让朱由榔入主军机处我做了充分的考虑,军机处是一个相对独立的衙门,人员构成也以参谋型人才为主,对任何事情都本着集思广益的方法最后汇总成统一意见供我参考,也就是说军机处只有谋划权而无决策权,这一点是不能跟六部相比的,而对朱由榔,只要他的军机处拿出的意见对处理事务最得当那么我就会采纳,如此一来朱由榔也会得到相应的满足感和自豪感,起异心的可能性会大幅度下降。牢牢的把他钉在军机处这个位置上对我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害处,只要我措施得当他只能像老黄牛一样任劳任怨替我出力,那我还犹豫什么呢!

  看着太监把桌案前的蜡烛点燃我才注意到天色已经昏黄,想起跟张开说过要去看看那个宸妃,这个念头一起便挥之不去索性起身前去看看宸妃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我不愿意来后宫还有一个主要原因是白静,她居住的院子正好是后宫的最外面,她的存在给我的感觉很不好,让我觉得我现在所作的一切像是在做梦或者演戏,如果突然之间梦醒了戏落幕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我很害怕白静给我带来的关于后世的熟悉感和恐惧感,如果让我选择我情愿选择就是出生在这个时代。跨越时间和空间的断层突然出现一双眼睛看着你,这种感觉想想就很诡异可怕!

  怕什么来什么,就在我加快脚步走过院前时,里面突然传出跌倒的声音和一声痛呼,借着半开的院门和不算太暗的光线我看见有个人摔倒在地,旁边洒了一地的水和倾倒的木桶,不问可知是拎水时不小心摔倒了。

  “素卿姐姐受伤了吗?这些事让我来干就好本来就是我的活计呀!你看,手掌都出血啦!痛不痛?”锦湘听见外面的异样从屋子里出来,查看白静手掌的同时责怪着她。

  白静觉得整个手掌痛的都木了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不痛,我整天没有事情做很闷的,本来想帮帮你,哪知道我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锦湘抬头见素卿直愣愣的望着自己身后,她回头一看吓了一跳赶忙双手按地跪倒,“皇上!”说着用脚轻触白静一个劲的给愣神的白静使眼色。

  白静瞪着眼睛看了锦湘一会才记起自己的身份,学着锦湘的样子跪倒不由闷哼一声,擦破的手掌按在地上仿佛刺入无数钢针,冷汗顿时从额头上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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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1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一零二章宠幸宸妃玉华宫~

 

  白静觉得按在地上的手掌越来越痛而身前的皇帝却一言不发,白静稍微抬头看去发现弘光帝正看着她,她赶忙把头低下心中希望能快点起来,否则她肯定会趴到地上。

  我看着跪在地上身体有些颤抖的白静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直到看见白静手掌流淌出的血把地面染红才回过神来,“去找御医来,还有,让尚宫局再派两个人来这里伺候着。”我对于白静自己拎水而摔伤有些愧疚,不管她的存在怎么令我不舒服我们多少还有“阶级感情”,将心比心,如果我来到这个时代沦落到白静这个地步那岂不是很可悲吗!

  弘光帝走后白静一屁股坐到地上看着沾满尘土的手掌流泪,而一旁的锦湘却兴高采烈的摇晃着白静的肩膀,“素卿姐,恭喜你呀!你的富贵就要来啦!”

  白静凄然一笑,“富贵?我要富贵有什么用,你怎么这么说呢?”看着兴奋非常的锦湘,白静十分不解。

  “素卿姐姐没听见吗?皇上又让两个人过来伺候你,我和锦绣再加上两个人可就四个人啦!要知道两位贵妃娘娘才八个人伺候着,我是不是现在就称呼素卿姐姐为娘娘呢?不然一时改口肯定不习惯。”锦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跟白静说。

  白静啊了一声心中顿时乱哄哄的,弘光帝要她做他的女人吗?她好像没有选择的余地呀!其实白静这段时间把自己的处境好好的分析了一下,她知道明末的世界是个吃人的世界,她一个弱女子即使能出宫恐怕也活不上几天处境还会比在皇宫危险一万倍,她有时很庆幸灵魂附身在这个宫女身上使她免受了很多无法想象的苦楚。

  基本的生存权解决了白静反而觉得生活无聊,每天吃穿不愁最大的乐趣是对着蓝色的天空和满天星斗发呆,闷的她几乎快疯了,一个由未来来到过去的人,处境又像她这样,她真的佩服起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来。

  白静有着美国斯坦福大学工商管理硕士和美学的双学位,她回国后一直在自家的公司担任高级副总裁,她的性格虽然极为温柔甚至有些柔弱,可美国六年的学习生活国内两年的管理生涯让她骨子里充满了韧性和不服输的个性,要不然也不会以高级副总裁的身份去解决房屋居住纠纷。

  突然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白静非常迷茫,恐惧,不知所措,安定的生活和无事可做的状态让她空虚非常,她不是没想过改变这个现状,可她一个宫女的身份又有什么能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呢!锦湘的话仿佛在她迷茫的人生旅途上点燃了一盏指路明灯,对!她要努力的改变自己的命运,她不甘心在这个时代就这么平庸的老死在皇宫中,以她的才学和对历史走向的了解肯定能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没准历史都会因为她而改变,而这一切的前提是找到可以发挥所长的途径,眼前来看途径只有一条,那就是皇宫中唯一的男人,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弘光帝,只有通过弘光帝她才能实现心中的理想。

  怎么接近弘光帝?难道告诉他说他这个皇帝马上就要完蛋了?这样说弘光帝肯定会给她安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活活打死;或者告诉弘光帝她是来自未来的人?谁信呀!下场肯定不乐观,古代很迷信没准得把她浸猪笼呢!

  想了很多接近弘光帝的方法都被白静一一否决了,最后只剩下一个最可行的策略,那就是勾引弘光帝,媚惑他让他接受她的建议,不过以自己现在的容貌似乎有些困难,现在的脸容虽然不丑身材还算不错,可远没达到羞花闭月沉鱼落雁的境界,怎么勾引学问大着呢!

  一旁的锦湘见素卿脸色变换神情无常,她还以为素卿姐姐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大的喜事懵住了,看见御医过来她赶紧摇晃魂游体外的白静,让御医误会素卿姐姐脑袋有问题可不大好。

  玉华宫位于皇宫的西北角,总共有两进相连的院子,因为弘光帝奉行节俭所以一入夜玉华宫内只有宸妃庄梦蝶的寝宫亮着灯。

  “娘娘,已经很晚了,还是早些就寝吧!”宸妃的贴身侍女晓莲见宸妃娘娘在灯下缝制荷包很是心疼,她入宫后就被分配到玉华宫担任宸妃娘娘的侍女,对这个待她和其他侍女如同姐妹的宸妃娘娘她们打心眼里喜欢,疼惜。宸妃娘娘不但教她们认字还教她们针线女红,可看着宸妃娘娘很少有笑容异常苦闷的样子她们却帮不上忙很是难过。

  庄梦蝶应声让晓莲等宫女自去休息,她要缝制好这个荷包再睡,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后她把荷包放到灯下幽幽长叹。

  庄梦蝶出身书香世家,父亲是江南有名的大儒,在江南提起庄家那是大大的有名,庄梦蝶之所以能进宫被册封为宸妃就是因为家世所致。弘光帝刚登基后马士英就以酒色侍奉弘光帝,高弘图姜日广等大臣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最后决定给弘光帝推荐皇后人选,他们想只要后宫之主是他们东林党的人那么就有可能使弘光帝在酒色方面收敛一下,商量后决定让江南庄氏那个极富才名的庄氏女梦蝶入宫,就这样,肩负着拯救弘光帝于酒池肉林重任的庄梦蝶就进了宫,即使她万分不愿意也没有办法。

  庄梦蝶不愧才女之名,知书达理,聪颖贤惠,确实有德配后宫的资格,但高弘图等人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庄梦蝶并非绝色,中上姿色的她虽然入得色鬼朱由崧的“法眼”,但却犯了朱由崧的一大忌讳。

  原来,朱由崧的下巴正中有个红色的小痦子,依照相书上说那乃是福相,朱由崧常以此为豪自称天命所归,而庄梦蝶恰巧在双眉之间有个黑色的美人痣,原本看着庄梦蝶还顺眼的弘光帝登时没了性趣,迷信之下朱由崧认为庄梦蝶那个美人痣正好克制他的帝王之相,但碍于东林党人的势力他又不好把进了宫的庄梦蝶给退回去,只得册封庄梦蝶为宸妃后将其送到玉华宫不再过问,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后宫消息虽然闭塞但这么长时间庄梦蝶也听说了变化,先是马士英一党被诛除,然后就是东林党人一败涂地,还好她父亲并无官职否则难逃此劫,再然后就听说了弘光帝御驾亲征的消息,她虽然对弘光帝这个人的作为不喜欢,可她毕竟是皇帝的妻子,心中对弘光帝还是很担心的,昨天宫女们布置宫殿听说弘光帝得胜回朝后将这个消息告诉她,让她长出了一口气。

  揉揉眼睛后庄梦蝶拿起未曾缝制完毕的荷包穿针引线继续着。当听见太监高声喊皇上驾到的时候,庄梦蝶的手一抖把手指扎破了,疼痛中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皇上怎么会到她这里来?等听见杂沓的脚步声她才慌忙对着铜镜整理仪容,而早已睡去的侍女们却浑然不知弘光帝的到来。

  “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万岁!”庄梦蝶只见过弘光帝一面依稀有些印象,此时看见前来之人身穿龙袍自然是弘光帝无疑。

  我略微打量就是一愣,没想到宸妃如此年轻,大概十七八岁吧!“平身!抬起头来。”看着缓缓抬头的宸妃,先是江南水乡特有的白皙肤质让我大为欣赏,俗话说一白遮百丑,白皙的皮肤确实能让人心里舒坦。弯弯的柳眉,明亮的杏眼,挺直的鼻子,微微翘起的小嘴,她虽然说不上绝美但却有着不错的气质,尤其是双眉之间那颗美人痣看起来凭添一丝妩媚。

  庄梦蝶见弘光帝如此打量她使她脸色绯红,心情紧张到极点,双手都不知放在哪里才好。

  灯下观美人增色三分,看着灯光映衬下宸妃略显羞怯的样子,我的小腹顿时发热,“朕今日留寝玉华宫!”我承认,宸妃的样子确实让我升腾起欲望的冲动,况且我被张开那番话说的也真想尝试一下小说中欲仙欲死是个什么滋味,而对于宸妃可能被朱由崧宠幸过的事实我倒没想那么多,再说身体依旧还是这个身体,我想得到的是欲望的宣泄最后得到快乐的应该是灵魂吧!

  庄梦蝶闻听弘光帝之言啊了一声,她没想到弘光帝会留下,想到临进宫时母亲教导的那些事情她不禁脸红如火,有些期待的同时也恐惧不已,弘光帝的“美名”她可没少听说,他会怎么待她呢?

  “为什么没人伺候?”让闲杂人等退出寝宫后我才注意到偌大的寝宫内只有宸妃一个人,显得有些孤零零的,难道她自己一个人生活在这里?

  庄梦蝶努力的让自己紧张复杂的心情平静下来,“臣妾见天色已晚让她们休息去了,不是她们自去的。”庄梦蝶猛地想起弘光帝有谑下的“美名”赶紧替晓莲等人开脱。

  “嗯!爱妃,就寝吧!”这是我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和女人过夜,说实话我也有些紧张,要是因为紧张不行了岂不丢脸,下面争气的小弟弟让我忧虑之情稍解。

  庄梦蝶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臣妾……臣妾今日还没有沐浴……!”今天没洗澡让庄梦蝶有些后悔。

  心里告诉自己我是男人,男人要主动,人生真正的第一次可不能失败……!乱七八糟给自己打过气后我伸手捉住宸妃的下巴,“不必了!爱妃身上香的很,朕很喜欢这个味道。”离的近了我嗅到宸妃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可能是脂粉的香味吧!

  庄梦蝶还没被男人如此挑逗过,不堪挑逗的她把头垂的不能再低了,直到弘光帝开始解她的衣服她才如梦方醒,“臣妾……臣妾自己来!”让皇上给她宽衣她哪敢啊!

  看着宸妃身上的衣衫一件件除去,我的血液逐渐沸腾起来,和宸妃的容貌相比她的身材给了我一个惊喜,宸妃的身材绝对有着诱惑力,可谓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挺拔的双峰因为呼吸而轻微的颤动着,那两点粉色的凸起仿佛即将成熟的樱桃等待人来品尝,平坦的小腹下,双股之间稀疏的体毛反倒把那圆润之处呈现出来,修长的双腿被灯光映出金黄的色泽使人眼晕,看着宸妃有些慌乱的钻进被子里,我迫不及待的宽衣跟进。

  庄梦蝶完全是被动的,因为她发现母亲教给她的东西她一样也用不上,皇上并没有像母亲说的那样去行周公之礼,当皇上使劲的揉搓着她柔嫩的双峰侵入她的口中捉到她的小舌时,母亲那套说辞彻底被她抛弃了。

  “嗯……嗯哼……!”庄梦蝶不敢想象如此羞人的声音会是她发出来的,可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她希望皇上不要认为她是淫荡的女人,在她认为因为只有妓女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在性事方面我没有实际经验,但在后世的时候没少从av中吸取别人的经验,况且前两次的发泄也在模糊中摸到一点门路,而我坚信让女人获得那方面的乐趣才是完美的,如果单单是男人的发泄又有什么乐趣可言呢!我又不是变态,看着女人得不到快乐或者被虐待而产生快感,我希望在男女之事方面能做到彼此快乐,灵欲交融,因此我对宸妃极尽温柔之能事,在我没进入前就让她得到快乐是最基本的要求。

  当庄梦蝶感觉到皇上的手在她那羞人之处抚摸时,当那里传递出的快乐感觉让她眩晕时,她再也无法管住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嘴巴,一切刻意的压抑突然消失了,在羞人的呻吟声中,她的身体突然绷直,小嘴微张,下面那无法言喻的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让她迷失了,直到瘫软在床上大口喘气。

  前戏已经做的非常充分,在让宸妃略微休息一下后我开始了人生第一次的“快乐初体验”,感觉到下面被什么东西阻挡住,我也没多想下压进入,一下被火热将我包围。

  “啊!”庄梦蝶还在回味那快乐感觉时一阵刺痛让她紧皱眉头,双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身下的被子,原来母亲并没全说错,第一次真的很痛啊!

  宸妃的反应让我一愣,退出一看下面竟然淌出丝丝血迹,宸妃是处女这个事实让我怔了一会,随即满怀欣喜再次进入宸妃的身体,只是这次我更加温柔了。

  疼痛感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和刚才不尽相同的快乐,刚才的快乐和现在的滋味比起来显得很单薄,此时充实的感觉让庄梦蝶更沉醉,在沉醉中她觉得自己似乎飘了起来,灵魂也飞了出了身体,整个人空空荡荡的难受,她很希望皇上的进出能让她把灵魂找回来,可她却感觉灵魂越飘越远,终于,她整个身心都空了,灵魂飘逝了!这种滋味让她沉湎,她好希望时间就这么继续下去,让她永远这样才好。

  男女之间所能享受的极至快乐让我沉迷,下面那一点一滴逐渐汇聚的从未享受过的快乐让我上瘾,时间也许过的很短又或许过的很长,在我无法再坚持享受这快乐的时候更大的快感向我袭来,我觉得整个人仿佛炸裂开来又好像被抽光了力气,夹杂其中的飘荡荡的眩晕感让我想要抓住它不想它这么快溜走,可我却没有力气再动弹。趴到宸妃身上时才发现她脸上淌满汗水,身体发烫,随着我的下压轻微的哼着。

  恢复了一丝力气后我从宸妃身上翻下来,我终于知道妈妈以前为什么笑骂说爸爸贪妻恋子了,有妻子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好,能不贪吗!

  庄梦蝶也逐渐的从迷失中清醒过来,她压下慵懒的感觉起身要为弘光帝擦拭身体,这是她应该做的分内之事,可当她起身时却被弘光帝制止住把她拉进了被子中,当两个黏呼呼的身体紧贴在一起时她错觉是不是和皇上融为一体了。

  “夜里很凉小心生病!朕觉得这个滋味满好的,爱妃舒服吗?”我见宸妃要起身为我擦拭身体才感觉到身上有些凉,扯过被子把我们两个人盖住,记得张开给我的那本书上说房事过后最忌阴凉,因为这个身体出毛病岂不得不偿失。

  庄梦蝶闻听弘光帝之言心中暖烘烘的,皇上竟然这般怜惜疼爱她,怎么跟传闻中的差那么多啊!她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给了弘光帝一个肯定的回答。

  “爱妃叫什么名字?朕疏忽了竟然现在才问,真是不对!”和宸妃云雨过后我连宸妃的名字都不知道,还真有些滑稽。

  “臣妾姓庄名梦蝶,皇上切莫自责,臣妾担当不起呀!”庄梦蝶的心里像是装满了蜜糖,将近一年悬着的未知终于等来了一个超乎她想象的惊喜,她觉得现在好幸福。

  “庄梦蝶!庄周梦蝶!真是一个好名字,爱妃看来定是熟悉庄子的喽!”和宸妃庄梦蝶一番亲昵交谈后我们才双双睡去,因为我记得看过一篇文章,夫妻生活过后妻子非常渴望与丈夫交谈,看来我这个丈夫做的还满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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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2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一零三章柳如是赴宴遇君王~

 

  早已经形成规律的生物钟在早上将我叫醒,看着躺在我臂弯中的宸妃依然睡的香甜我没叫醒她,打量此时的宸妃我发现她真的是个有吸引力的女人,或者说是属于耐看型的女人,越看你就会越发现属于她的独特气质和魅力。

  “啊……!”晓莲走进宸妃的寝宫发现宸妃娘娘的床上居然坐起一个男人,惊惶失措之下惊叫起来把睡的正香的庄梦蝶吵醒。

  庄梦蝶听见惊叫声睁开眼看见的是皇上的笑容,一侧身看见了惊诧莫名的晓莲,“晓莲不必惊慌,这是皇上!还不过来为皇上更衣。”想要为弘光帝更衣的她身子一动就感觉到下面的不适,叫晓莲过来既可以帮她替皇上更衣又可以化解晓莲这惊驾之罪。

  晓莲听说床上的男人是皇上顿时张着大嘴心中直打鼓,七上八下的走到床前把弘光帝脱在一旁的衣服拿起来,“奴婢惊扰圣驾,皇上恕罪,请皇上更衣!”

  被伺候惯了的我很自然的让晓莲服侍着把衣衫穿好,完全没注意到颤抖着手羞赧的晓莲把衣服穿的很糟糕。晓莲还是第一次看见男人的裸体,而这个男人竟然是至高无上的皇上,羞愧,紧张诸多的情感让她险些背过气去。

  “爱妃初为人妇身体不便今日切莫下床走动,好生静养才是,朕……朕晚上再过来看望爱妃。”尝到鱼腥的猫哪能罢休,再说宸妃又如此有吸引力,我心中很喜欢这个“实际上”可以说是我第一个女人的皇妃。

  庄梦蝶闻听弘光帝之言满面绯红羞怯答应,看的一旁的晓莲恭送弘光帝后一个劲的向宸妃娘娘贺喜,庄梦蝶少不得要出银钱打赏贺喜的晓莲。

  今天是给高狄赐婚的喜日子,早朝过后一身便装的我在嵇宪等人的保护下来到高魁聪父子的宅子,比我先到一步的官员有很多,看着我到来纷纷让出一条道路先让我进去。

  一身红色喜服的高狄看见弘光帝到来都不知道怎么笑好了,“皇上……!”说着就要跪倒行礼。

  “今天这个礼节就免啦!你是新郎官,这个礼朕可不好消受啊!朕听说新娘子很漂亮,待会一定要让朕见识一下。”我也是在门口听嵇宪等人谈论的,当日高狄把傅昭如从宿迁带到淮安时他们没短了取笑高狄,也见到了让高狄为之神魂颠倒的傅昭如对姿色过人的傅昭如赞美不已。

  高狄美的连忙答应,“皇上过奖了!”他倒是忘了弘光帝夸的是新娘子傅昭如而不是他。

  高魁聪看见弘光帝走进来赶紧过来迎接,本来他对儿子高狄娶罪犯之亲很不乐意,要求儿子以妾室对待傅昭如都是给了儿子很大的面子。哪曾想皇上会下旨赐婚,傅昭如也由罪犯之亲成了诰命夫人,现在不管怎么说传出去也好听,如果皇上不赐婚,他这张脸还真没法面对同僚。古代婚嫁讲究门当户对条件匹配由此可见一斑。

  我把俯身的高魁聪拉起来,笑着说:“朕这里就不用高卿家忙活了,去接待一下外面的贺客吧!朕还可以随便走走。”

  高魁聪父子在南京的家先前根本不像个家,现在因为高狄要成亲才临时置办起来的家当,除了房子是弘光帝赏赐的之外,二十多个家丁仆妇都是新买的,虽然买卖人口为大明律法禁止,但私下里的人口买卖很普遍。

  我见嵇宪身后跟了二十多人有些冗杂走到哪里都不方便,“嵇宪,你和梁氏弟兄随在朕身边就行了,其他人都撤掉吧!”梁氏弟兄颇为勇武,这里又是京城,我的安全问题根本不必担心。

  我在高魁聪府上随便走着,外面却越发热闹起来。高魁聪父子现在在朝中可谓炙手可热,满朝文武都知道弘光帝对高氏父子宠信有加,虽然很多人不屑于巴结高氏父子但也不想和高氏父子有嫌隙,今天又是高狄大婚之喜,连皇上都来了他们能不来嘛!因此在京的所有官员都来祝贺新禧。

  高魁聪跟钱谦益寒暄过后纳闷的看着钱谦益身后的轿子,“钱大人,为何乘两顶轿子而来呀?”

  钱谦益微微一笑,“高大人疏忽了不是,钱某听说新娘子的家并不在这里,新婚之喜没个娘家人怎么成呀!钱某不怕高大人责怪,特让拙荆前来陪伴新人充当娘家人,高大人不要卷钱某的面子才好。”钱谦益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巴结权贵的机会。

  对钱谦益的为人高魁聪看不顺眼,但今天钱谦益确实做了一件好事让高魁聪深为感激,这大婚之日没有新娘子的娘家人确实不好看,“钱大人有心了,高某在此谢过,快请钱夫人入内!”说着高魁聪让家丁引着轿子进入内宅。

  内宅之中正在梳妆打扮的新娘子的心情可谓喜忧参半,原本去宿迁探望许久未曾走动的姑表姨,谁料祸从天降姑表姨全家都被下了大狱,连累的她也被关在大牢中,询问过后才知道亲戚家竟然冒犯了当今皇上,恐怕他们都得被砍头,她惊骇之余除了抱着老妈子哭泣以外还能做什么呢!

  人生的际遇就是如此奇妙,就当傅昭如等待死亡的时候遇到了高狄,高狄看着泪眼涟涟的傅昭如登时被傅昭如的美貌所吸引,惊为天人,当即下令把傅昭如和梅家众人分开关押。傅昭如虽然从高狄的眼神中看出高狄对她的爱恋但却没想到和她年纪相仿的高狄会成为她的夫婿,在她看来能用身体美貌换取性命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来到南京后等待作妾的傅昭如昨天就听说当今皇上赐婚把她许给了高狄,这转变让她惊愣好久疑似身在梦中。

  傅昭如顾及家世害怕给祖宗抹黑没敢跟高狄说实话,她的身世也一直隐瞒着高狄,情愿让家里人认为她死了。听闻当今皇上赐婚她喜极而泣,知道再也不必担心给家里抹黑了,如果按照先前的发展家里知道她给人作妾还不闹翻天呀!

  “大喜的日子怎么还掉眼泪?在想娘亲吗?”柳如是来到傅昭如身边发现傅昭如的眼中蕴满泪水,在她想来肯定小姑娘想父母了。柳如是听钱谦益说了高狄夫人的来历,要充当娘家人还是她提出来的,她除了帮助钱谦益和新贵高氏父子搞好关系外,她可是尝到过孤苦伶仃的滋味。

  傅昭如转头看见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妇,看对方的装扮肯定不是家里的下人,待问过因由后傅昭如不由感激柳如是想的周到,她刚才确实想到了母亲,本来女儿出阁少不得要和母亲一番作别,可这个愿望她这一生都无法实现了很是遗憾,而柳如是的到来让傅昭如心中多了几分安慰,起码有了一个倾诉的对象。

  过不长时间吉时已到,因为新娘子的家不再本地,迎亲也很简单,从东屋迎接到西屋便成了。而作为媒人的我自然要接受高狄的敬酒,这也是我来参加婚礼的主要原因,毕竟这个风俗已经传承了几千年贵为帝王的我也不能推却。

  深刻的教训让我只喝了高狄所敬的这杯酒,而我不喝旁人也没人敢来劝我喝。觉得有些无趣的我起身离开了酒席宴间,嵇宪和梁氏弟兄本来要跟随都被我拒绝了,一来我只想在院子里走走不必他们保护,二来如此喜庆热闹的场面他们内心肯定愿意留下乐和乐和,我又怎么能忍心剥夺他们快乐的时光呢!

  贺客和高府的下人们都在前面忙着后宅反而显得清静,赐给高氏父子的这间宅子原本是属于一个东林党人,看过宅子的整体状况后可以看出前主人的生活很节俭,这又让我想起被砍了脑袋的高弘图等人,如果不是他们太过迂腐对权力看的太重,我又怎么会置他们于死地,毕竟这些人中有很多都是有一定才能的人才呀!

  看着新房窗户上贴的大红喜字我不由有所感触,“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四样用来形容我也比较恰当,首先是我打垮了左良玉和刘良佐,算是给我焦躁的心田注入甘霖;然后是遇到了同属莫名其妙来到这个时代的白静,也算遇到故旧了;昨天晚上刚好宠幸了宸妃,对她更是属于洞房花烛夜;而金榜题名,再过半个多月我可就是点状元的主角,还真和我都对得上号呀!

  我转身刚要离去,从房间内低头走出一个女人和我走了个顶牛人也被我撞倒在地,看着地上非常美艳的女人我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伤到没有?”我觉得胳膊有些疼那么被我撞倒的她肯定也不好受,说着我俯身前去搀扶她起来。

  柳如是把新娘子傅昭如送到洞房,和傅昭如说了些贴心的话后出来就被人撞倒了,不但被撞的脑袋有些晕,倒下后又被地上的石板垫了一下,倒在地上一时起不来。等被人给搀扶起来后站立不稳依偎到了对方身上,直到此时柳如是才看清楚自己被一个壮实的青年揽在怀里,一时之间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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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03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一零四章钱谦益自筹绿帽~

 

  一股淡淡的荷花般的香味飘入我的鼻孔,垂头便看见一段莲藕般洁白的颈项,上面横着几根青丝衬托出颈项的白皙,不禁使人猜想颈项下的后背是不是也如此光滑细腻!

  “公……公子……!”柳如是见揽着自己的青年一动不动很是窘迫,可她现在胸口发闷后背疼痛根本没有力气离开这个怀抱只能听之任之。但她处身所在乃是新房之前,害怕被人发现的她又不得不提醒对方松开她。

  “对不起!”我听了对方的话才发觉如此很是不妥,可松开她后发现她又侧身软绵绵的倒下去只得又把她揽在怀里,这次我的手臂正好横在了她的双峰上,弹性十足的双峰让我不禁联想内里的模样。看来尝过鱼腥的猫确实变的馋嘴了。

  柳如是的脸色更红脸皮似火烧,那有力的胳膊横在她的双乳上产生的压迫感让她窒息,听见隔壁传出脚步声,柳如是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对方,“我……抱我去那边好吗?我走不了!”如果被人看见这一幕柳如是真的没法活了,看见新房房侧有一亭子柳如是希望对方能把她弄过去,那里比较偏僻一般人不会过去的。

  我看着她羞赧万分的样子越发觉得她是一个尤物,美人相求焉有不从之礼,打横将她抱起走向房侧的亭子,虽然没了胳膊上那异样的感觉却换来她的小声惊呼和紧紧捉着我的肩膀,比方才还要引人遐思。

  把她放到亭子内的石凳上我坐到相邻的石凳上,“哪里伤到了?是崴着脚了吗?”说着我捉着她的脚踝把她的腿横到我的膝盖上小心的揉捏着,刚才她说走不了那可能是把脚踝扭伤了。我这样做是很无礼的举动,古人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嫂子溺水小叔子看见尚且还得考虑救不救呢!我这样对待一个陌生女子大大超出了常礼。

  柳如是见对方如此轻薄先是一怒,女人的脚岂是陌生男子所能触及,可正待抽腿责备对方的时候脚踝处传来的异样的舒服感觉让她忍不住轻哼一声,随即责备自己好不知轻重,怎么能在陌生男子面前这样呢!

  听见她舒服的轻哼我顿时受到鼓励,古人常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在交通不发达的古代两个人能有一面之缘那就是了不得的缘分,看着眼前姿色不俗体态撩人的美人我不由心猿意马,反正今日一别以后也不可能再见了挑逗她一番有何不可,又不会真的把她怎么样。

  想到这我不由使坏,双手逐渐向上按摩一直按到她的腿弯处还继续缓慢向上,我要看看她会不会阻止我,想到以后绝不可能见面,我便越发大胆起来。

  柳如是在责难自己的时候突然感觉不妥,一看对方竟然双手抚按着自己的小腿而且还在向上移动,羞愧万分的她使劲把腿从对方身上拿开,双目瞪视对方,“公子请自重!”说着起身离去。

  看着美人发怒的样子又别有一番风情,等看见她没走几步直挺挺的摔到地上却让我暗道不妙,刚才抬了她的腿这么长时间肯定麻木了,赶紧过去把她搀扶起来,心说她还真是一个爱跌倒的美女呢!

  刚起身的柳如是还不觉得怎么样,走出一两步后才发觉左腿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踩在地上一点知觉都没有,直挺挺的摔到地上疼的她哼出声来。

  看着对方从亭子内走到自己身前,柳如是索性把眼睛闭上等待能够站立起来的时候马上离开这里。

  看着地上的美人双目禁闭眼皮睫毛轻微颤动,鼻翼也因为呼吸急促而动着,最诱人的是那微微翘起的双唇,显示出她此时正在生气当中,一时冲动的我俯身把她抱起来的同时吻上了她那两片嫣红。

  柳如是万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大胆,瞪大双眼使劲推着对方,可随着牙关被抵开,小舌被捕捉,男人那强烈的气息涌入到她口腔内的时候,她的大脑顿时混沌起来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最后反倒闭上眼睛不自觉的回应着对方的亲吻。

  湿吻过后,看见自己再次被对方带回亭子,柳如是又羞愧又愤怒还带些焦急,眼泪顿时从眼眶中流出,今天这个样子真是让她丢尽脸面,不但被男人轻薄而且还走不脱,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看着美人垂泪我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如此刁难她轻薄她实在是不齿行径,现在我又发现眼前之人美则美矣但却是妇人打扮,也就是说她是有丈夫的人了,刚才没注意完全是因为视线都落在了她的面容上,此时看清楚让我不禁后悔,“夫人切莫啼哭,崔杰方才多有无礼之处……!”

  柳如是抬泪眼看着眼前自称崔杰的男子,“请公子离开好吗?被人看到妾身名节全无,求求公子了!”此时的她已经不再期望别的,只求对方能快点离开。

  我伸手拭去挂在她脸颊上的泪珠,“真希望能与夫人早些相识,崔杰去了,刚才无礼之举还望夫人原谅。”惹的佳人垂泪使我也无趣再留下,我想今天的邂逅可能会成为我和她的人生中值得记忆的一幕场景吧!

  钱谦益做梦也没想到会看见眼前的一幕,当他看见自己的夫人被弘光帝搂抱在怀肆意轻薄的时候他的脑袋都快炸开了。钱谦益本来是想找柳如是回府的,因为整个婚宴的来客几乎没人愿意跟他搭讪,自感无趣的他觉得再呆下去也没意思,所以才来到内宅看看柳如是是否出来了,柳如是刚才听见的脚步声就是钱谦益所发出的。

  看着弘光帝和柳如是亲吻钱谦益双手紧握,冷静下来后他觉得眼前这一幕是他东山再起的开始。但是要把夫人直接献给皇上绝对行不通,可能反而遭到皇上的反感甚至贬黜,毕竟那是臣下之妻呀!

  钱谦益转念一想常言说的好,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如何能让皇上把夫人惦记上才是上策,而且最开始还不能让皇上知道他所看上的女人是臣子之妻,等到皇上非得把夫人纳入后宫时自己再出面透露出皇上喜欢之女乃是他的妻子,然后想办法把夫人送进宫,岂不得利最大,这样一来皇上只会感激于他,要是再知道夫人是完壁之身,那他的富贵可就想挡也挡不住了。想到这,钱谦益又想到候方域身上,他觉得候方域能有今天肯定和李香君分不开,要不是李香君把皇上伺候舒服了在皇上那说了姓侯的好话,他候方域凭什么坐在礼部正堂之上呀!

  “夫人因何在此哭泣?”钱谦益装做毫不知情来到亭子内,他觉得皇上的身份也不能让夫人知晓,那样一来对他的计划没有好处,等到紧要关头,夫人离不开皇上的时候再告诉她也不迟晚。对于把自己的夫人献给皇上钱谦益没觉得不妥,反正柳如是在他府中也是摆设,要是给柳如是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凭借他和柳如是的感情在皇上面前只会替他说好话呀!

  柳如是闻听丈夫之言吓了一跳,“没……没什么,看见新娘子哭泣妾身也颇多感触而已,老爷为何到这里来?”柳如是说着看看崔杰离开的方向,她很害怕被钱谦益看到刚才那一幕。

  钱谦益察言观色觉得夫人对皇上的印象还行,这也难怪,连夫妻之间的亲吻二人都做了,没有好感才是骗鬼呢!“前面婚宴已经接近尾声,夫人该回府了!”

  “是吗!时间过的真快,那妾身就回去了。”柳如是又看了一眼崔杰离开的路径,她知道这辈子是不可能再见到那个轻薄自己的男子了,心中顿时有些说不出的失落,这样的想法让柳如是甚是自责,什么时候她变的如此放荡了!

  钱谦益把柳如是打发走之后开始琢磨怎么样给皇上和自己的夫人创造机会,首先一点就是皇上必须得经常出宫才行,否则哪有见到夫人的可能啊!思来想去钱谦益把脑门一拍,责备自己笨,怎么把袁宝儿给忘了,有媚香楼的袁宝儿勾着皇上不经常出宫才怪,对,引皇上去媚香楼。

  离开亭子后我的心情也逐渐放开,毕竟我和那个美貌的夫人萍水相逢,以后再相见的机会异常渺茫,想她作甚!尽管如此想但我也没有了再见高狄新娘子的兴致,吩咐嵇宪摆驾回宫。

  钱谦益满高府寻找弘光帝终于在府门前把弘光帝找到,“皇上,皇上今日难得出宫何不在南京城走走,此时天下士子大半都在南京,皇上微服其间说不定还能遇到栋梁之材,微臣也想请皇上看看金陵旬刊的成绩!”钱谦益找的理由委实有用,而他又是礼部官员陪同在侧也说的过去。

  钱谦益之言让我心中一动,看多了古代帝王微服私访的野史我难免也心中痒痒,再说钱谦益的提议也很有用,“好,那钱爱卿就陪朕走走吧!嵇宪,你和梁氏弟兄跟着朕就可以了,记住,在外人前,朕姓崔名杰字忆亲,不要忘记了。”

  南京是江浙地区的繁华之地,天下各地的商品在南京都可以买到,商品经济非常的活跃,近些年因为没有遭到战乱的破坏使南京的繁华程度又上了一个台阶,看着眼前的盛景当我听钱谦益说苏州杭州比这还要繁华的时候不禁想去看看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是一番怎样景象。

  “皇……崔公子,前面就是南京最为有名的酒楼状元楼,状元楼在金陵旬刊刊登广告后,为了图个吉利有近三成的士子都住宿在状元楼等待恩科的开考,在金陵旬刊上做了广告后生意越发兴隆了,我们何不前去看看!”钱谦益冷不丁变成和皇上“平级”有些不习惯。

  看着前面宾客如云的状元楼我不由暗赞,看门脸就知道酒楼的主人是何等富有,我想这恐怕是这个时代的五星级宾馆了,不去瞧瞧岂不遗憾。拒绝了钱谦益要安排雅间的建议我和他们坐在了视野最为开阔的一楼,想要体会百姓生活去雅间能体会啥呀!

  打量了一圈我发现状元楼的顾客都是以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为主,可能市井小民也没银钱来这个地方消费吧!其中一桌客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三个人都是二十左右的年轻人,相貌堂堂谈吐不俗,此时三人正在谈论为何入住状元楼。

  其中一人笑道:“在家中看金陵旬刊的时候就看见了状元楼的广告,今日一见果然毫无虚假,难怪诸多举子入住此处,小生看大多举子都是看了金陵旬刊的介绍才来入住的。”

  “兄台所说不假,小弟也是看了金陵旬刊上的广告才起了来此居住之心,就凭它那句状元及第,来,干一杯……!”

  我看了看在帐房拨着算盘的帐房先生,小声问钱谦益“这里所收广告费用几何?”

  “好像是每期两千五百两,一个月七千五百两,我无权过问广告那一块所以不甚清楚。”钱谦益不知道广告的收费标准,这还是听旁人提起他记下的。

  一个月七千五百两,不少了!看酒楼的经营状况老板可能拿出了每月利润的百分之三十做了广告,广告投入满高的。

  “皇……崔公子,那边下来之人乃是今次恩科最有可能夺魁的江南举子张煌言,此人文采极佳连钱某都佩服的紧。”钱谦益看见楼上走下一人赶紧替弘光帝介绍,钱谦益之所以认得张煌言还是前几天在媚香楼见过一面,张煌言曾经有两篇文章刊载在金陵旬刊上,钱谦益对他的文章颇为赞赏,一听别人说他是张煌言钱谦益就留了心。

  见钱谦益如此称赞张煌言我不由仔细打量,张煌言非常年轻,大概二十一二光景,样貌英俊但脸上隐隐流露出淡淡的煞气,使人看到通常会敬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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