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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南明新传》作者:思丽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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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16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二一七章 金陵城老龙抖甲~

 

  我看见冯梦龙从枕头下面拿出了厚厚的一本书和一份奏折,书的名字是《智囊增补全文》,我恍惚记得后世的时候好像看过冯梦龙的《智囊》一书,像是一本故事集吧!

  “皇上,人有智,犹地有水;地无水为焦土,人无智为行尸。智用于人,犹水行于地,地势坳则水满之,人事坳则智满之。周览古今成败得失之林,蔑不由此。 老臣穷几十年岁月编辑而成此书,总结古今成败之得失,想来对皇上,朝廷,乃至社稷黎民都有益处……!”冯梦龙一生的著作除了三言之外,尤以《智囊》为最,此书写于万历年间,其后历经增补乃至大成,其中的政治故事很多,很能启迪人的感悟和思维。

  我接过厚厚的一本书,感觉心里沉甸甸的,“爱卿放心,朕当饬令礼部刊刻,发行于市以飨国民。”冯梦龙的著作多为通俗作品,前时的三言已经由金陵旬刊陆续刊载,这本《智囊》既然独立成书,那就一次性的出版吧!

  冯梦龙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文人,对待自己的作品像是伺候自己的孩子一样,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息啊!他一听弘光帝要大力‘出版’他的著作,精神当时就振奋起来,“如此,老臣就多谢皇上了,这里还有一本奏折,老臣本来想等病好了以后再递呈皇上,看来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说着颤巍巍的把奏折也递给弘光帝。

  我接过奏折,把两样东西都放在一旁,“爱卿,爱卿当以养怀为重,旁的事情就不必去操劳了。”

  冯梦龙摇摇头,“皇上,老臣临死之前,最大的意愿已经都写在奏折上了,望皇上能仔细看看,事关百年大计,勿忘,勿忘!”冯梦龙的精神头一过,顿时觉得身子里的力气被抽空了,弘光帝见他疲累非常,赶紧把他挪回被子中躺好,直到冯梦龙昏昏入睡才离开。

  我手里捧着书本走出冯梦龙的卧室,“慈炫,这套书你先拿着!”我把冯梦龙的奏折放到袍袖之中,把《智囊》递给慈炫,我还想说什么,里面突然传出哭声,一问田荣才知道,冯梦龙已经过世,难道刚才睡下就是死了?

  冯梦龙死了,弘光帝追封冯梦龙为昭乐伯,冯梦龙的儿子也被提拔进了礼部任职,先负责冯梦龙的生前著作事务,对于冯的去世,在士林文人中很是悲痛了一阵子,可见冯梦龙的人缘很是不错。

  冯梦龙临死之前的奏折我仔细的看了几遍,看过之后不由拍案叫绝,敢情这个冯梦龙还是一个社会学家,他在人口问题上明确提出了节制生育、控制人口的主张。冯梦龙认为一对夫妇生二男二女四个孩子,势必造成人口大量膨胀,无法养育,因此不若一对夫妇生一男一女,永无增减,可以长久。若二男二女,每生加一倍,日增不减,何以养之?冯梦龙提出的是一个笼统的计划生育策略。

  冯梦龙虽然认识不到封建社会造成人民生活困难的主要原因,是统治阶级对劳动人民的残酷剥削,但他首先突破了长期以来以多子多孙为福的传统思想,看到了人口增长与生活资料增长的关系,提出了每对夫妇最好只生两个孩子的主张。可见冯梦龙的睿智。

  我对计划生育这个国策还真是有体会,我记得后世的时候,爸爸有时跟妈妈开玩笑,说要不是因为计划生育的国策,我当时肯定还会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呢!可惜他被人工流产给做掉了。

  事实证明计划生育政策乃是最为英明的政策,我合上冯梦龙的奏折闭目想了好一会,在这个时代,有妻妾的人不是多数,绝大部分的人都是为生活奔波的普通老百姓,孩子一多,势必造成生存资源的减少,看来冯梦龙确实给我提了个醒,富国强兵,根本之处还是富民,而计划生育对富民政策至关重要,看来我明白的还不晚啊!

  我打了一个呵欠,“田荣,什么时候了?”我看完奏折发现已经很晚了,“朕吃过晚膳了吧?”我突然觉得有点饿了。

  “皇上,已经三更了,御膳房准备了参汤,还是朝鲜的老山参呢!正热乎着呢!”田荣手里的参汤已经热了两回了,听弘光帝一问,他赶紧把刚热好的参汤递给弘光帝。

  我喝着热乎的参汤,略带苦涩的味道使我精神清明许多,“田荣,你也喝一碗吧!朕不是吩咐过嘛!以后不必站班,坐着就可以了。”

  田荣在弘光帝面前吃什么倒没忌讳,他也知道弘光帝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对身边的宫女和太监都随和的很,“皇上恩典,但做奴才的得有做奴才的本分,岂有皇上在坐而奴才也坐着的道理,宫里的人都知道皇上待下以恩,所以站着反而觉得好些。”

  一碗参汤下去,整个身子也热乎起来,“今晚朕没说去哪里安歇,这么晚了,倒也不好打扰诸位娘娘休息,就在这里睡一会吧!”

  “皇上,方才奴才去御膳房的时候,看见贵妃娘娘的宫里还有声音,想来两位娘娘还没有睡下,皇上就去贵妃娘娘那里歇息吧!”田荣见弘光帝要睡在御书房,不由心中一动,“这里潮气过大,不宜皇上安歇。”

  老婆多了,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听田荣这么一说,我想起了韩氏姐妹望着我时那幽怨的眼神,她们俩一转眼已经是二十出头的女人,孩子都六七岁了,人,真是不抗老啊!“也好,就去贵妃娘娘那里,不必通传,朕悄悄过去就是了。”

  “姐姐,你说皇上是怎么想的?怎么会让宸妃的儿子监国呢?哪里又抡到她了,分长幼有慈燊占着,论地位,咱们姐俩比她还高着一截呢!论家世,那淑妃傅昭仪也不比她差,皇上这是不是告诉我们,要立宸妃为皇后啊!”韩双把儿子哄睡了,便在姐姐面前抱怨起来。

  这事也怪庄梦蝶,说好听是激动过度,说的不好听点是狗肚子里装不下二两香油,弘光帝跟庄梦蝶打过招呼后,庄梦蝶的心里就长草了,心里装着那么大的事她怎么能沉住气,没过中午,后宫已经传遍了弘光帝命朱慈烨监国的消息,自然是几家欢乐几家愁,这不,韩双就抱怨上了。

  韩丹微笑看着妹妹,“双儿,皇上既然作出这个决定,自然有皇上的道理,这些事情岂是我们妇道人家可以明了的,你这张嘴得管着点,年纪越来越大,怎么就压不住事情呢!还有,不要总把咱们的身份挂在嘴边上,贵妃也没什么了不起,你念叨多了,反而让其他的几位姐姐多心,那就不好了。”

  我和田荣走到门口正听见韩氏姐妹的对话,“田荣,你回去休息吧!朕这里有应事的太监跟着,朕有事的话会在叫你的。”打发走田荣,我推门而进,“丹丹说的对,双儿真是不知长进,人情世故照比丹丹差多啦!”

  韩氏姐妹没想到弘光帝会在外面,略微惊讶后,韩双过来就把弘光帝的胳膊架住了,“皇上,今天您要是不给我讲明白,我就不让你上姐姐的床。”韩双现在发育的已经熟透了,胸前的双峰异常饱满,一晃胳膊,两个肉球就不由自主的摩擦着弘光帝的身体。

  我除了和白静比较随便外就是和双儿不拘礼节,伸手在她的双峰上抓摸一下,“朕这不是来给你解释了嘛!你呀!本来以为你能像刚生慈炟那会时庄重,哪曾想是昙花一现啊!要不是有丹丹在,我都害怕把慈炟放在你身边。”

  韩双把嘴一噘,“皇上还知道有这么个皇儿啊?臣妾刚才的话皇上都听见了吧!说到监国,为什么让慈烨监国,慈炟差什么呀?臣妾当年还和姐姐做过监国娘娘呢!”

  我笑看着粉面略怒的双儿,“事情有果就有因,当年命你们俩监国不也是有原因的嘛……!”我把双儿抱到床上放下,拉过丹丹的手,把命慈烨监国的原因跟她们俩讲述了一遍,“咱们三人哪说哪了,你们俩知道就行了,可别像宸妃那般到处宣扬,明白吗!”我从双儿口中才知道慈烨监国的事是宸妃自己抖搂出来的,这让我心生不悦。

  韩氏姐妹都不是笨蛋,听了弘光帝的解释恍然大悟,韩双点了点头,“双儿知道啦!我又不会像宸妃那样,一点心事都藏不住。”韩双一会自称臣妾一会自称双儿,看起来真是没把弘光帝当皇上。

  韩丹不满妹妹这样,“话不能这么说,如果皇上让慈炟监国的话,估计妹妹也早就出去说道去了,人有时候就是激动,皇上又含糊的传递出一个信号,宸妃姐姐自然会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喜悦,这都是人之常情嘛!”

  我一搂丹丹,“你啊!总是那么为别人着想,你们俩要是综合一下就好喽!那这个皇后的位置朕就不必发愁封给谁啦!”

  韩双闻听眼睛一亮,“皇上,那你想没想过谁当皇后比较合适啊?其实说心里话,我们姐俩当年就是有点傻,要是当年再和皇上亲近些,估计皇后的位置早就到手了,可话又说回来,当皇后有什么好的,反正当贵妃的好处我是没尝到。”

  我伸手一点双儿的鼻子,“当年你要是痴缠起来,朕可就真的有可能变成昏君啦!朕不是没想过册封皇后的事情,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觉得这个皇后还是不册封为好,你们也不要为那么一个看似高贵的位置而互相埋怨,再没有册立太子之前,皇后之位是不会册封的。”

  韩丹点头称是,“现在这样也蛮好的,臣妾以为皇上该把这个意思跟其他几位娘娘说一下,让大家心里都有个数,免得为此伤了和气。”

  韩丹之语深合我心,“嗯!明天朕会在用早膳的时候说一下。”我说着看看双儿又看看丹丹,“朕过两天又要离京了,恐怕又得有时候看不到你们,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一点不假啊!”

  韩丹闻听脸色不禁黯然,韩双则把手伸到了弘光帝的龙袍之中,“皇上,我记得有首诗,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们分别一时半会没什么的。臣妾这几年读了一些书,对历代帝王的后宫生活也还知道一些,皇上能使我们姐妹和其他几位娘娘雨露均沾,实在非常难得,即便是英明如汉武帝唐太宗,都还做不到这点呢!双儿最是喜欢皇上这一点了,比那些几年都见不到皇帝一面的历史上的嫔妃,双儿不知道幸福多少倍呢!”

  我可没被双儿的迷魂汤灌倒,伸手制止住双儿一路向下的手,“双儿简直是淫荡代名词,朕要是不努力一点,专心一点,你还不飞出宫去找男人啊!”这些女人中,除了白静就属双儿大胆开放,即便是一同和她欢好的丹丹,有时候都会因为双儿的坏主意而羞怯不已。

  韩丹被妹妹一捅鼓,哪里还不明白妹妹的意思,二人都是久旱之地,今晚看来要喜迎甘霖了。韩丹起身去看了看女儿和慈炟,见两个孩子都熟睡了才回转,进来一看,妹妹已经和皇上赤裸的搂抱在一起了……。

  弘光七年,四月初七,黄道吉日,诸事大吉。随着季节的转变,冬天已经远去,人们嗅到了更多的春天的气息,大多数的植物已经悄悄绽放出新芽。

  看着前方行进的将士,我不得不把离别的愁绪抛在脑后,我将要面对的是铁血征战和无情的杀伐,能不能有命回来都不一定呢!想到这,我不禁后悔临行前拒绝了宝儿,只侵略了她的小嘴,不过现在想回去破了她的处子之身已经不现实了,希望如宝儿含泪所说,北平虏寇之时便是她整体献身的时候,至于婉婷彩云以及徐恩美,因为军情紧急,根本就伸不上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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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17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二一八章 行军路凭添一喜~

 

  “皇上,再往前走就是舒城县了,皇上是准备北上渡河呢?还是西行助黄得功一臂之力?”阴士勋趁大军休息的时候,探问弘光帝下一步的打算,在阴士勋看来,两条道都行得通。

  我看着身前的地图,“把四位将军请来,朕和他们商议一下。”此次离京,我带领了两万人马,主要任务是运送粮草辎重,不管我向哪个方向行进,手里的战备物资都得送到三路大军之中。

  跟随弘光帝北上的四个领军将领都是原大顺军的将军,分别是张鼐,李友,党守素和蔺养成,四个人现在在弘光帝手下混的都不错,素质方面更是比在大顺军中的时候强的多得多。时间不长,四个人来到弘光帝的临时营帐中。

  张鼐是四人之首,他们见过礼听了弘光帝的话后,张鼐首先发言,“皇上,末将认为北上不如西行,夺下荆襄乃当务之急,荆襄不收复,对南京是个极大的威胁。”其他三人也都这么觉得。

  我点点头把地图收起来,“其实不论打哪个地方,我们手中有足够的大炮,任何坚城都能攻得下,这样吧!李将军负责押送一批辎重北上去桂王那里,党将军和蔺将军负责押送一批辎重向东,去李定国那里帮忙,朕和张将军以及阴爱卿西下荆襄会合黄得功,就这样吧?”

  商议完毕后,大军在此处分别,我和阴士勋以及张鼐领着一万人马,押送着粮草和火器向西扑奔黄得功。

  按照黄得功的战报,他现在已经夺下了鄂州直逼武昌,武昌为湖广重镇,满清肯定会死守武昌,看来检验一下大炮攻城的效果,就得拿武昌城开刀了。

  这一天,人马行到浠水,离鄂州就不远了,我叫人先去给黄得功送个信后,大军在浠水安营扎寨。我刚想躺一会,就见阴士勋一脸笑容进来,“爱卿面带喜色,难道有什么好消息吗?”

  阴士勋点头称是,“微臣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微臣刚收到消息,白莲教的总坛被捣毁了,共计捉到白莲教的核心人员三十多人,除了白莲教主红娘子和一名护法逃走以外,白莲教的领导核心人员无一幸免。”阴士勋刚看完信鸽带来的书信,便迫不及待的来告诉弘光帝这个好消息。

  我听完,身上的疲累都消失了,一屁股坐起来,“好,好!看来苏兴的两个兄弟功不可没,朕一定好好奖赏他们。”在离开南京的时候阴士勋就跟我说过,说白莲教的总坛已经摸清了,就在湖广的岳阳,等抓住时机定然可以将白莲教的核心成员一网打尽,没想到这个时机来的这么快,真是凭添一喜啊!

  阴士勋呈上书信,“皇上说的是,这次是苏兴的两个兄弟及时传出了消息,天地会在湖广的负责人及时抽调精兵强将,给白莲教来了一个一窝端,这几个人都该好生奖赏一下。”能重创白莲教,阴士勋也非常高兴,现在看来白莲教元气大伤,今后已经不能兴风作浪了。

  “嗯!发出通缉,凡是提供白莲教主红娘子和其护法行踪的人,赏银元一千,百姓有能捉到二人者不论死活,皆赏银元一万,官封七品,告诉各地的衙门都加把劲,哪个捉到红娘子,朕重重有赏。”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我知道,红娘子可以说是白莲教的灵魂人物,要是不把红娘子干掉,始终是个隐患,像她那种搞邪教的主都挺邪门,还是要死口比较好,“捉到的白莲教人员都严刑拷问,务必把他们脑袋里装的东西都掏出来,以此为契机一定要把白莲教铲除。”

  听到这个喜信后,我激动的静不下心来,“朕很是高兴,命大军在此休息两个时辰后再开赴鄂州,爱卿陪着朕先去黄得功那里,了解一下战况也好。”

  阴士勋当即点兵一千,留下张鼐留守后,他和弘光帝轻装来到鄂州城外,早就得到消息的黄得功以及部下众将皆出城相迎。

  “臣黄得功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黄得功不等弘光帝走近便折身跪倒,一身甲胄的他恭敬的磕了三个头。

  我翻身下马把黄得功搀扶起来,命他身后的众将都起来后,我打量着黄得功,虽然黄得功每年都得回南京述职,我一年能跟他见上一面,但此时一看,发现黄得功明显的不如从前年轻,也可能是战事一起,让他劳心劳力的缘故,“爱卿甲胄在身,行此大礼让朕于心不忍。”我挽着黄得功的手向鄂州城内走,看见离我最近的是大将黄世仁,“黄将军有劳了,朕与黄将军可是有几年没见啦!”黄得功回南京历来是让黄世仁留守,因此我这是六年多来再次跟黄世仁相见。

  黄世仁抱拳为礼,“让皇上记挂在心,末将甚是激动,六年后能再次在皇上麾下效力,听命皇上亲自指挥,末将想来这武昌指日可破矣!”黄世仁不是会拍马屁的人,但这番话让弘光帝听着就是顺耳,可见黄世仁无意中领略了一下拍马屁的最高境界。

  黄得功的得力部将田雄,马得功都已经独立开府,现在黄得功手下的将官我除了黄世仁之外都不认识,待入了鄂州城来到黄得功临时指挥所的时候,黄得功先是为我介绍了一下手下的七八个将军,然后才开始研究对武昌的作战计划。

  我听黄得功讲了一通,大概是作战以稳健为主,确保胜利,但规规矩矩的打,总让我觉得有力气没处使唤,“黄爱卿,朕从南京带来了三百门火炮,都是上海港铸造的大火炮,加上爱卿军中的二百门大炮,这五百门火炮拿下武昌府实在太容易了。”

  黄得功闻听就是一愣,“皇上说的是,世仁将军也提过以火炮攻城为主,但武昌乃湖广重镇,虽然被左良玉一把火烧过,但这几年来已经成为人口稠密之城,而且大多是我们汉人,一旦采取这样的攻城策略,势必造成百姓伤亡。这已经有先例了,微臣夺鄂州的时候,鞑子就驱赶城中的老百姓为先锋,微臣没有办法才下令进攻,战乱中死伤百姓多达三千余人,这要是鞑子驱赶武昌城中的百姓为先锋,那死伤就无法计算了。”

  黄得功本身是虎将出身,杀人对他来说跟吃饭一样随便,但从九江杀到鄂州,这一路让他憋气的很,鞑子每次都拿汉人当炮灰,驱赶汉人充做先锋,这让黄得功杀的甚是没意思,纵使他是铁石心肠也有些受不了,虽然他知道那些百姓非杀不可。此时听弘光帝说要毁灭性的攻城,黄得功有点不赞成。

  黄世仁恰恰跟黄得功相反,一听弘光帝要采取他惯用的方法,他就抑止不住心里的笑意,黄世仁觉得黄得功这几年太平饭可能吃多了,变的优柔寡断起来,打仗怎么能考虑那么多呢!一含糊自己的命就没了,管他什么老百姓不老百姓,只要挡住了道路就得杀干净,这要是心软一回,别说打到鄂州,恐怕连九江都出不来,“侯爷此言差矣,俗话说慈不带兵,侯爷怜悯百姓,说明侯爷善良,但打仗可不是比谁善良,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打了败仗,那时候光有善良没有命在,顶个啥用啊!”黄世仁这么说倒不是以下犯上,现在的黄世仁跟黄得功是亲上加亲,两个人不但有同一个儿子,还是叔丈人的关系,黄世仁说话就更不忌讳了。

  “本侯也知道,这不是一路打过来了嘛!本侯就是觉得心里不痛快,这要是活捉到鞑子兵,本侯也一定要让他们开路。”黄得功说着拍了一下桌子,可见心里多么恼怒。

  驱赶老百姓当盾牌的事我在后世的影片中看到过,尤其是抗战的老电影,日本鬼子经常驱赶着老百姓当炮灰,今世我也遇到过两次,正如黄世仁所说,战争一旦开始,人性就已经不是一个人的道德底线了,只要能打胜仗,别说驱赶老百姓当炮灰,就是把自己的亲爹架出去都行啊!

  “黄爱卿的想法固然好,爱民如子也应当嘉许,但事有通变之处,在拿下武昌后,再行仁政也不迟晚,朕已经决定了,待大炮运达后,由张鼐统领炮兵部队,用全部的火炮轰击武昌,不管怎么样,先轰他一天再说。”我估摸着五百门大炮轰击一天,武昌城也剩不下啥了,这次运来的火炮比之前进口的红夷大炮还厉害一些,杀伤力颇大。如此打算倒不是说我心黑,不爱惜百姓,而是急需一个实战来检验一下制订的作战计划,北伐无外乎攻城收复失地,而攻城的最佳武器就是火炮,再说操炮手都在军学院培训过,可真正的战场却很少上过,不历经一下实战,终归不知道他们的水平究竟如何。

  就算阴狠如阴士勋,一听弘光帝要炮轰武昌一天,心也是揪了一下,火炮的威力阴士勋见过,这要是百炮齐发,武昌能保持三天不破就算鞑子厉害了,当然,城里的老百姓也跟着遭殃了,炮弹可没长眼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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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18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二一九章 新帐老帐一起算~

 

  “轰隆……”火炮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夜空显得分外刺耳,而百多门火炮齐发的声音更是惊天动地。在黄河南岸,火炮齐发的同时,马蹄声和车轱辘的吱吱声以及刻意压低的喘息声汇集成一首交响曲,上演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大戏后却偃旗息鼓了。

  兵丁甲扛着鸟铳打着呵欠,“我说小李子,这是第几次了?王爷和将军们没事怎么这么操练我们啊!也不是真的打仗,咋不能让咱们好好休息几天呢!”

  兵丁乙一样呵欠连天,“你以为王爷每顿给咱们二两肉吃是干啥的呢!咱们白天还睡了几个时辰呢!你没看见对岸嘛?咱们一动那边就鸡飞狗跳哩!闹轰一通咱们又回去睡觉了,那边估计今天晚上又不用睡了,狗日的鞑子,就得这么折腾他们。”二人说着跟随大队人马回营休息。

  正如兵丁乙所说,南岸这么一折腾,北岸那边可不敢怠慢,天知道是不是明军杀过来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可这样隔三叉五的不是白天折腾就是晚上折腾,弄的满清这边大有草木皆兵之势,人马很是疲惫。

  多尼这是几天来第七次从营帐里匆忙而出了,身为多铎的长子,爵拜信郡王的他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可现在形势比人强,他有什么怨气只能往肚子里咽了。

  李成栋披挂整齐出现在多尼的身后,自从多铎死后,李成栋就一直靠拢在多尔衮这一系,借着多尔衮这颗大树他已经爬到了忠勇伯,汉军都统的职位,可惜他的运气不太好,正准备往上调一级的时候,多尔衮完蛋了,紧接着形势开始急转直下,顺治皇帝在其母和两黄旗重臣勋将的帮助下迅速亲政,虽然顺治为摄政王多尔衮举行了隆重的葬礼,表面功夫做的不错,但李成栋看得出顺治跟他的叔叔一样不是善茬子,就冲这次让多尼以及他这些先前多尔衮一系的亲信来前线打头阵就可以看出顺治这是借刀杀人,想借南明的力量把多尔衮的势力清除掉,可谓狠毒之极,想到这李成栋不由鄙视起胡茂桢来,这个胡茂桢真是狡猾无耻到极点,在多尔衮死后没几天就给顺治皇帝上了一道折子,陈出多尔衮的十大罪状,另外不甘寂寞的济尔哈朗也背地使刀子,他们俩倒是升的快了,可怜他跟侄子以及手下的亲信被推到前线当炮灰。李成栋绝对想不到胡茂桢的举动完全是遵照弘光帝的指示,了解历史的弘光帝当然知道顺治对多尔衮的恨,至于济尔哈朗,不过是搭了一个顺风车罢了。

  “王爷,这是明军的疲兵之计,等我们懈怠的时候,说不准哪次就真的渡河了,依末将的意思,我们应该主动出击,掌握主动得了先手才有打胜仗的可能。”李成栋熟读兵书,他也相信多尼能看出明军的计策。

  多年长叹一声,“将军不是不知道这次领兵的主帅是卓布泰吧!一旦我们主动出击,卓布泰必然会断我们的粮草,可能他巴不得我们主动出击呢!这样一来他就有借口对付我们了,看来本王跟阿济格的下场相去不远,非死于敌手而死于自己人手里啊!”多尼想到飞扬跋扈的阿济格,不禁想到自己的下场,阿济格自持手握重兵想要取代摄政王多尔衮的位置,可惜棋差一招,临了被吴三桂出卖弄了个身首分家。真是应了那句话,树倒猢狲散,多尔衮一系算是彻底完蛋了,顺治肯定给卓布泰下了秘旨,抓着他一招之错就得砍他的脑袋。

  李成栋心下怅然,在满清这几年他也学了不少东西,尤其是看到多尔衮打击敌人的手段,他是望尘莫及,可惜天妒英才让多尔衮早早就死了,“王爷,末将认为保全实力才是根本,我手中有本部人马一万五千多人,王爷手中还有两万人马,只要我们小心谨慎,想来卓布泰也不敢轻易动我们,末将以为明军迟早要趁我军疲惫懈怠之时渡河,与其那样不如我们迂回一下,怎么也得离卓布泰远点,我们自请移师封丘,不知王爷以为如何。”

  多尼点点头,“那样固然好,就怕卓布泰不答应啊!我看他是铁了心的要把我们当炮灰,这样,我去跟他说,今晚看来又是明军的疲兵计,将军回去休息吧!”

  李成栋看见多尼落寞的背影心中叹气,俗话说成王败寇,多尔衮一倒他们这些多尔衮的班底肯定得受打击,而多尼身为多铎的儿子,弟弟多尔博又是多尔衮的过继儿子,打击更是首当其冲。

  满清大军六万屯驻在原阳,顺治帝以卓布泰为主帅,塔瞻为副帅,信郡王多尼李成栋等为先锋,从这个安排就可以看出顺治是有心削弱多尔衮一系的实力,因为两个主帅都是正黄旗皇太极的嫡系心腹,对顺治自然忠心耿耿,而先锋则是两白旗的人马,用心不言而喻。

  李成栋回到原阳城内的临时公馆,发现养子李元胤,侄子李本深,贺大成王之纲等人都在,“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李元胤叹了口气,“爹,对面根本就是疲兵之计,为何大帅不准我们主动出击呢?”李元胤是李成栋五年前收养的孩子,李成栋对这个养子非常好,甚至好过了侄子李本深,当然养子也争气,不到二十的年纪已经是督军校尉了。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皇上正在拿多尔衮的旧部开刀清算旧帐,我们这次反倒落了胡茂桢的后着,那小子这次见风使舵非常快。”李成栋喝了口水,“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一下,保不准明天明军会大举渡河呢!”

  李成栋刚把亲信打发走,下人传报说袁彭年来访。袁彭年也是降清的明朝旧臣,跟李成栋的关系非常之好,他一进来就看出李成栋面带忧虑之色,“将军怏怏不快,可是为了那卓布泰?”

  李成栋在好朋友面前自然不需隐瞒,就把心中的担忧倾诉出来,“先生这次被皇上派来督军粮草事宜,肯定会知道卓布泰的一些打算,可否告知廷玉一些,好让廷玉早做应对。”

  袁彭年心中暗笑我就是为你来的,想到离开北京的时候,胡茂桢的交代,袁彭年心想不能让天地会的计划落空,即使不能收到大的效果,也得敲成边鼓才行。原来这袁彭年竟然是北京天地会的骨干成员,是胡茂桢的心腹。

  “廷玉既然这样说,老哥哥不妨给你交个实底,皇上这次是铁了心的要把两白旗的实力削弱以便皇上收归手中,实话告诉廷玉,多尔博已经被皇上赐鸩酒毒死,加上吴三桂出卖了阿济格,多尔衮一系的主要力量已经不复存在,北京那边已经肃清的差不多了,我这次来,隐约判断出皇上是要拿多尼和廷玉开刀。”袁彭年见李成栋变了颜色,心下得意,“不过卓布泰肯定不会自己动手,毕竟明军陈兵河南,正是打仗的时候最忌讳内斗,想来卓布泰是想借河南之兵除去廷玉等人,以便他坐收渔利,这是你我哥俩,旁人我是不敢说呀!”

  李成栋心下一凉快,暗道自己所料一点不差,“老哥哥能告诉廷玉这些,廷玉感激不尽,权力斗争也大都如此,只能怪廷玉不懂政治,弄的如此被动。”

  袁彭年咳嗽一声,“廷玉自知必死,为何不自想出路呢?好男儿岂能如此叹息。”

  “老哥哥也是知道的,看皇上亲政以来,以打击多尔衮嫡系为先手,我们这些投靠多铎的汉人更是无法让皇上放心。”李成栋给袁彭年倒了杯茶,“我又不像胡茂桢那般刻意结交八旗中人,皇上想来不会放过我们这些人的。”

  袁彭年一笑,“将军此言差矣!七尺男儿岂能无有出路,只是这个出路廷玉想不到罢了,东坡有句诗,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老哥哥不便久留,告辞了。”袁彭年说了一句让李成栋摸不着头脑的话走了。

  李元胤刚才正想来跟父亲聊天,说说这几日的形势,正好听见了袁彭年和父亲的谈话,听的入神了直到袁彭年走了他才进来,看见父亲皱眉沉思,一个劲的念叨苏东坡的诗,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爹,袁伯伯话里有话,孩儿倒是听出些门道来。”

  李成栋闻听看看养子,“哦!你来说说看。”李成栋还真没明白袁彭年话里的意思,这些文人就是喜欢神神叨叨的。

  “爹,袁伯伯的意思是让你反清归明。”李元胤是旁听者清,“袁伯伯给爹送来京城最新的形势,是看出当今皇上要清算多尔衮时期的老帐,也可以说是新君亲政三把火,必然是要建立自己的班底,重用那些被多尔衮排挤的人,而我们则是多尔衮一系的人马,一旦形势逆转,遭受打击的肯定是我们,即使不被杀,这辈子也甭想翻身了,袁伯伯就是看出这一点才前来拜会爹,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袁伯伯是想让爹跳出这个小局,从天下大局来看,来谋出路,言外之意,也就是让爹重新做个选择。”

  李成栋啊了一声,如果真如儿子所说,那袁彭年不是劝他谋反嘛!“此事休再提起,不早了,我们都休息吧!”

  李成栋闷闷不乐回到公馆内宅,看见爱妾玉娇心头就是一暖,李成栋的家眷都在北京,随他来到河南的只有他最疼爱的小妾赵玉娇,虽然有军法不准随军携带女人,但赵玉娇是河南归德府的人氏,以祭祖为名自然不会有什么差错,“夫人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看见美人深夜没睡,李成栋有点心疼。

  赵玉娇微微一笑,“老爷这几天都闷闷不乐,妾身又怎么睡得好。”说着为李成栋解下军装,双手抚住李成栋的肩头按摩起来。

  李成栋叹了口气,就把这段时间来受气的施跟赵玉娇说了一遍,而袁彭年以及李元胤的话他自然不能说。

  赵玉娇这才知道李成栋的心事这么重,“老爷,我是一个妇道人家,可也知道事有可为,有不可为,妾身相信老爷会渡过难关的。”赵玉娇为了缓解李成栋的心理压力,主动的挑逗起来,李成栋面对美貌如花的爱妾,当然是翻身上马,驰骋快乐起来。

  第二天一早,李成栋来见多尼的时候发现多尼脸色非常难看,“王爷,莫不是卓布泰不同意我们移师?”

  多尼咬了咬牙,“他这是纯心要置我们于死地,卓布泰说皇上亲政,朝廷诸事繁多不宜主动南下作战,勿以外战搅动内乱,只准我们严防黄河一线,这分明是把我们栓在这里。”

  李成栋听了也很失望,从大局来说,明军肯定是要渡河北伐的,顺治在这个时候还防着两白旗的人,有些不妥,李成栋心下犹豫要不要告诉多尼多尔博被杀的消息,思量再三后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能让多尼再伤心呢!

  李成栋例行巡检后回到公馆,听亲兵说袁彭年刚走,他就想起了儿子李元胤的分析,难道真的可以反清归明吗?想了想李成栋摇头叹息,且不说他的身家性命家眷都在北京,就是他想归明恐怕也不可能,当年投降大清后不但帮着多铎攻打亳州,还多次和明军交战,南明中人记恨他是肯定的,归明,也是死路一条啊!

  让李成栋没想到的是,袁彭年没见到李成栋却见到了李元胤,袁彭年话语之间发现李元胤倒是比李成栋更清楚眼前的形势,劝李元胤比劝李成栋容易多了,凭着袁彭年的三寸不烂之舌,愣是把李元胤的心给说活了,当然这也有外因的帮助,现在多尔衮一系的人处境都不妙,先不说大义方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道理哪个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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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19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二二零章 冲冠一怒报红颜~

 

  李元胤刚从屋子里出来就看见小妈赵玉娇一脸惊惶的看着自己,李元胤心中一颤,方才光顾着和袁彭年交谈,反倒忘记了隔墙有耳。李元胤镇定心神,“姨娘,方才……!”

  赵玉娇本来想向李元胤问问李成栋的事,这个义子整天跟李成栋混在一起,知道的事情肯定比她多,可她没想到凑巧听见了李元胤和袁彭年的谈话,赵玉娇冰雪聪明,马上判断出李元胤有要造反的意思,而那个袁彭年更是心机深沉,说的那些话大多是隐语,要不是她从头听到尾,还真不知道二人在说什么。

  赵玉娇见义子面带惊惧之色,她微微一笑,“元胤,我等都是汉人,这天下本就是汉家的天下,旁的话姨娘不懂,但大是大非我还分的清楚,知道你做的对,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姨娘时常为你父的声名感到忧虑,你父也是一个好男儿,迫不得已之下委身鞑子,俗话说的好,虎死留皮人死留名,那位袁大人说的也对,这个情势下,回归大明也许是最佳的出路,姨娘虽然长在深闺,但也知道弘光皇帝励精图治,现在比之崇祯年间好上百倍,想来能有此作为的帝王肯定不是斤斤计较之辈,好孩儿劝劝你爹爹吧!”

  赵玉娇虽然是一介女流,但她自幼熟读经史,善恶忠奸还分得清楚,南明刊刻的那本《奸佞录》她偷偷的看到过,对于自己的丈夫位列其中时常感到羞愧,她也希望丈夫能反清归明,那样一来也有一个好身家啊!

  李元胤没想到小妈会有这份见识,这让他很是激动,“姨娘放心,孩儿一定会劝爹爹,抛开民族大义不说,现在形势十分危急,不早做决断,必受其害。”

  当天晚上,李元胤趁着李成栋心情略微好些后,纵论天下大势,旁敲侧击由浅入深把肺腑之言一股脑掏出来,“爹,当年的事孩儿虽然不知道,但孩儿相信弘光皇帝不是一个度量狭窄之人,现在又是南明北伐的关键时刻,爹爹在这个时候投入南明,必然会受到重用,以雪前时的恶名。”

  李成栋沉吟半晌,“非是爹不清楚眼下的形势,而是牵挂太多了,一旦事有泄漏,不但我等身死,连累的人怕不是少数啊!再说南岸那边到底能不能接受我们还是两说,万一认为我们是诈降呢?还是从长计议吧!”至此李成栋心里已经开始考虑今后的出路问题。

  这一天,黄河南岸又举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军事演习,搅的北岸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可等满清这边准备好迎击明军的准备后,明军已经偃旗息鼓回去喝酒吃肉去了。

  多尼把手中的大刀狠狠的砍到地上,“卓布泰该死!我军锐气日竭,照此下去必败无疑,如果三天之内挥军南下,肯定会有所收获。”

  李成栋心中对卓布泰也很失望,看来卓布泰是铁了心的要置自己等人于死地了。撤军的时候,李成栋看看身边的儿子,“元胤陪我走走吧!”父子二人带着亲兵来到一处高台上,放眼看去,黄河对岸联营密布,旌旗遮日,声势甚大。

  “爹,孩儿想现在回京接出家眷,不知爹以为如何?”李元胤这几天私下里跟李成栋没少嘀咕,也看出父亲心里已经活动了,所差的是北京的家眷,为了能让父亲做出决断,李元胤自告奋勇要去北京把李氏的家眷弄出来。

  李成栋摇摇头,“再看看吧!我觉得卓布泰不会如此愚蠢,如果先锋战败,明军大举渡河,他恐怕也阻挡不住,这个罪责他吃罪不起,主要还是北京方面没拿出最后的处理意见,否则绝对不会把我们扔在这里不管,再等等。”

  李成栋父子在高台上聊了一个时辰,回到家的李成栋心中愁绪纷乱,吃过晚饭后不免长吁短叹。一旁的赵玉娇知道丈夫心中装着很多事,专门挑些好听的说,希望丈夫能开心一点。

  李成栋心里烦躁,而赵玉娇又在身边唧唧喳喳说个没完,他一摆手,“时候不早了休息去吧!”李成栋很想一个人清静一下。

  赵玉娇粉拳紧握,犹豫再三后道:“老爷,妾身虽然是一女流,但也知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的道理,眼下鞑子皇帝是铁了心的要把老爷当炮灰或者罗织罪名下狱,与其那样老爷还等什么呢?老爷本是明臣,难道真的想跟吴三桂孔有德等人世世代代留名在《奸佞录》上吗?胡人不得百年天下,这天下终究是我们汉人的,到时候李氏一门因老爷而蒙羞,子孙万代都抬不起头来啊!秦桧坟前愧姓秦,老爷更有过之……!”

  李成栋也不是没有反清归明的意思,只是一时之间难以决断罢了,现在满清要收拾他,南明那边接不接受他也不一定,这个节骨眼上最为难熬。此时听爱妾言词激烈,说的都是一些掉脑袋的话,这不能不让他惊恐,即便是他想反也害怕爱妾嘴碎泄漏天机大秘,想到此李成栋不得不装作愤怒的样子对赵玉娇大声责骂,“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食大清俸禄当为大清尽忠,你若再胡言乱语我……!”

  赵玉娇听着李成栋的责骂,看架势还要伸手打她,赵玉娇也是一个有烈气的女人,转身把床头的弯刀抽了出来,“老爷,妾身所说都是肺腑之言,还望老爷能深明大义,及时悔悟,妾身自请死在老爷面前,以成全老爷的决断。”说着,赵玉娇横刀在手用力一抹,顿时喉管割断香消玉陨。

  李成栋傻在那了,看着赵玉娇尸身倒地,过了好半晌才明白过来,抱着赵玉娇的尸体李成栋身子颤抖,泪流满面,“玉娇……玉娇……!”最为深爱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那个痛苦滋味非言语所能形容。

  黄河南岸,中午举行完演习后,桂王朱由榔马上把营中的大将除了田雄和赵霆例行巡逻外都召集起来开会。弘光帝在离开河南的时候留下旨意任命朱由榔为中路军大元帅,全权负责中路军的北伐事宜,而高狄高元照以及金声桓和郭怀一都统归朱由榔指挥。一来弘光帝考虑到朱由榔多谋善断,是大帅之才,二来也是给高狄一个压力,本来弘光帝可能会让高狄担任中路军的主帅,可出了太子之争的事情,自然就不能那么决定了。

  南明在河南陈兵将近七万,其中的五万都是精锐之师,战斗力没得说,中下级将官也都是军学院毕业,忠诚度更没问题,即使大军马上渡河胜算也占着六成多,但为了稳妥起见,为了等待朝廷运送的战备物资,朱由榔没有贪功冒进,而是时不时的举行演习疲惫对岸的清军。

  金声桓对朱由榔的这一计策深表赞同,“王爷,末将看不出三次,鞑子肯定会懈怠,反而我军士气正旺,也熟悉了战场,到时必然可以一举渡河将鞑子击溃。”自从金声桓从南京带来五万大军进驻归德府后,朱由榔就时常组织军队沿河演习或者调防,每次演习调防都都作出渡河北上的意思,而且地点不一样,同时还大列旗帜,火炮震天响,真正做到了虚张声势疲惫鞑子的目的。

  朱由榔微微一笑,“希望如将军所说,皇上拨付的辎重已经到了许昌,由党守素将军负责押送,在党将军没到的这段时间里,我们还可以活动活动,但也该是制订具体作战计划的时候了,诸位将军有何良策就都拿出来吧!”

  高狄咳嗽一声,“王爷,鞑子的主力都集中在原阳一带,总兵力应该有六万多人,实力跟我们不相上下,所以能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是最好的,末将认为我军可派主力三万人由上游的桃花峪渡河,迂回至鞑子的后面切断鞑子的后路,另外三万人就从日常的操练之地渡河,如此一来即使鞑子能反应过来,也必然败在我军两下夹击之下。”

  朱由榔觉得高狄的计划可行,看来高狄这几年没光长身子,脑袋里的东西也多了不少啊!朱由榔见金声桓似乎有不同见解,“金将军也有良策?说来听听。”

  金声桓犹豫一下,“王爷,末将倒是有不同意见,末将认为可以从下游的柳园口渡河,当然兵力分派和高将军的一样,但目标不是原阳而是封丘,只要我们拿下封丘,就等于是有了一个桥头堡,可以保证我军顺利渡河,那时原阳的鞑子大军势必会分兵夺取封丘,王爷再领三万人马直线渡河尾随在鞑子的援兵后面,这样一来可以保证全歼鞑子的援兵,而封丘也牢牢的握在了我们手中。”

  大帐中众人都点头,觉得高狄和金声桓的计策都可行,这倒是难坏了朱由榔,朱由榔原本和高狄的想法一样,可听了金声桓的计划又觉得金声桓的也不错,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朱由榔等人衡量两个计划取舍的时候,一个亲兵来到帐中在朱由榔的耳边说了几句交给朱由榔一封信,众人见朱由榔看过信后脸色更变,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师,一个个看着朱由榔。

  朱由榔打发走亲兵看看身前的四个大将,“田雄和赵霆两位将军例行操练的时候,在十里之外抓到一个私自渡河的老百姓,你们猜是谁?”朱由榔特意顿了顿卖了一个关子,“是李成栋的侄子李本深,李成栋要反鞑子重新归顺,你们看看。”朱由榔说着把李成栋的亲笔信递给高狄等四将。

  李成栋的信写的很简短,大意是说对以前的事很后悔,现在已经明白了,希望弘光皇帝能原谅他的过错,接受他的投诚,作为见面礼,李成栋表示愿意配合明军的行动,作为内应,或者有什么吩咐尽可让李本深带回去,他无不从命。

  朱由榔见大家看完了,“诸位将军,你们怎么看?”

  “恐怕是鞑子的诡计,李成栋反复无常最是阴险,鞑子见我军誓师北伐不敢硬碰硬,这肯定是李成栋在鞑子面前出的鬼主意,我这就去把那李本深提来,一刀一刀的剐,不信他不说实话。”高元照一听见李成栋等人的名字都恨的牙根疼,李成栋以及李本深等人原先都是高家军的家底,结果被李成栋以及李本深一折腾,高家军现在只剩下他这么一个光杆司令了。

  “兴平侯且慢。”朱由榔让起身的高元照回来,“这个事情的真假还不清楚,如果李成栋真的愿意反清归明,那么对我们太有利了,待我们见见李本深问问他再做决定也不晚,来人,把李本深请上来。”

  朱由榔在被弘光帝任命为中路军的大帅后,也给了他一个很重要的权力,那就是分享天地会的情报资源,天地会的情报先是到达赵霆的手里,然后由赵霆转送给他,这让朱由榔知道了赵霆果然是弘光帝放在他身边的监视人员,或者是一枚棋子吧!当然朱由榔没有任何怨言,这本来也是在他预料之中的,但赵霆转送给他的情报却让他大吃一惊,因为有很多情报都是关于满清政府的,很多都是北京城方面的消息,这让朱由榔觉得弘光帝实在深不可测,竟然能搜集到鞑子内部很多机密的情报,而且又能迅速的传递回来,可见弘光帝手中有着一张看不见的网,或者是不见光的势力。所以朱由榔对李成栋以及多尼的处境知道的很清楚,他认为李成栋在这样的情况下决定反清归明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他才想见见李本深。

  时间不长,一身布衣的李本深被带到大帐之中,他先是给朱由榔跪倒施礼,而后又给高元照行了一礼,以此表示一下昔日的“主仆”之情。

  高元照哼了一声把脸别到一旁,“免啦!本侯可受不起……!”

  李本深对高元照的冷嘲热讽不以为意,他拱手冲朱由榔一作揖,“王爷,我是代表叔叔来的,想必叔叔的信王爷已经看了,也许王爷表示怀疑,但我不想做任何解释,也不想说多少话令王爷和诸位将军相信,我只想知道王爷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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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20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二二一章 睡觉把脑袋丢了~

 

  朱由榔让李本深暂且退下后便和高狄等人商量起来,朱由榔本人对李成栋反清归明之心能够接受,毕竟李成栋现在的处境不妙,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得作出这样的决定,所差的是其他几位将军的态度,他虽然是中路军的大帅,可手下这几个将军都不是惟命是从之辈,要是定夺行军计划作战的指挥,他知道高狄等人肯定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但接受李成栋重新归顺这样的事,他可不敢一人拍板,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他不好跟弘光帝交代,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高元照是一口否定了李成栋的归顺计划,“王爷,李成栋那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反复无常,早有先例,这次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诈降,要是的话,我军肯定要吃大亏啊!”

  高元照虽然这样说,可高狄等人却觉得要是李成栋真的愿意反清归明,那么中路军肯定能首建奇功,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

  金声桓见没人说话,他首先开腔,“王爷,诸位将军,首先要说的是,如果李成栋是真的要降的话,对我们非常有利,不但能确保渡河的安全,也可以占据先机,迅速的进占濮阳安阳,威逼邯郸,可以给鞑子造成极大的压力,促使鞑子从山西陕西以及山东调兵回防,那样一来李定国将军的东路军,皇上的西路军以及海军方面将定有斩获,当然,也不能不防李成栋使的是阴谋诡计,但只要我们防范得当,即使李成栋不是真的要归顺,我们也吃不了太大的亏,不知几位将军以为然否?”金声桓看出朱由榔和他一样对李成栋的归顺很动心,就看其他几位将军的表态了。

  高狄和郭怀一心下思索了一会,都表示可以周密安排一下,在确保不付出重大损失的情况下,可以和李成栋接触。高元照一听敢情他的话没起作用,当即要起身退走,结果被高狄厉声呵斥,高元照只得留下,但却一言不发了,可见高狄这个“后爹”说话还管点用。

  朱由榔见大家的意见趋于统一,他咳嗽一声后把自己所知道的李成栋以及两白旗的处境跟众人讲述一遍,“诸位将军,本王也不是不害怕李成栋是诈降,但总的来看诈降的概率不大,毕竟他也是为自己的性命以及前途考虑,本王看不如这样,本王派两个亲近之人跟随李本深回去,怎么着也得让李成栋先拿出一点诚意来,让他把多尼杀了,然后引本部人马东下封丘接应我军,如果李成栋真的那么做了,本王的亲兵自然会传回消息,至于怎么传递,那就不能让李成栋知道了,免得其中果真有诈,诸位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郭怀一对此表示赞同,“最好是让人在封丘城放把火,那样我们也都看得见,如此这般,我军主力可以趁鞑子追击李成栋的当口,由上游桃花峪渡河,夺取原阳后必然会形成对鞑子的夹击之势,大有胜算。”

  朱由榔见众人没有异议,“既然这样,那就把李本深带上来吧!”再次见到李本深后,朱由榔表示可以答应李成栋的归顺,但要李成栋先杀了多尼,然后引兵东下封丘配合明军作战,还得让两个亲兵跟随李本深去李成栋的身边等等。

  只要南明答应李成栋的归顺,李本深来的目的就达到了,至于南明的附加条件,那都是得无条件接受的,谁也不是傻子,要是李成栋不自绝退路,南明也不可能接受他,李本深当即代表李成栋答应了朱由榔的提议。

  让李本深稍等后,朱由榔又把赵霆单独叫来,两个人商议半天,赵霆最后拿出两个信鸽教给朱由榔,用以传递消息,另外为了保险起见,李成栋真的做到了“见面礼”之后,可以让两面亲兵在封丘城点炮知会一下南岸,而信鸽则是在李成栋反复的情况下紧急使用的东西。

  且不说南明这边紧锣密鼓的准备渡河作战事宜,单说李本深带领朱由榔的两名亲兵悄悄的返回北岸。到了北岸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李本深不敢耽搁,在事先埋好衣服的地方取出军装换上后带领二人去见李成栋。

  李成栋的心跳的都快赶上鼓点了,他的眼睛也红的厉害,既为死去的爱妾伤心,也担心赶赴明营的侄子,深更半夜了还在公馆内来回走动,而他的身边则是已经简单装殓的赵玉娇,每每看见赵玉娇,李成栋的心就抽搐一下。

  “叔叔!”李本深回来见李成栋骇人的模样吓了一跳,“叔叔,桂王朱由榔已经答应了,但是也提出了条件,叔叔请看。”李本深说着把朱由榔的亲笔书信递给李成栋。

  李成栋展信看罢,不由长叹了一声,杀多尼,这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起码在心理上就不好下手,多铎生前对李成栋非常不错,要是没有多铎多尔衮,他也爬不到今天这个位置,可是眼下不是谈论恩情的时候,他一个人死没什么,手下的人可不能跟他一块死啊!“你去把那两个信史安顿好,然后马上把元胤叫来。”

  李成栋看看侄子和儿子,现在只有这两个人是绝对可以信任的,像那贺大成王之纲等等,虽然堪称心腹,但却不是绝对的保险。“元胤,你率领五百亲兵连夜赶回北京,务必要把家眷都接出来,这点朱由榔已经替我们考虑好了,你们直接出塘沽,海上会有人接应你们,如果无法接出家眷的话,那就不要白白陪着送命,知道吗!”

  李元胤点头,“爹爹放心,我一定把娘他们都安全的送到塘沽,那我现在就走了。”李元胤害怕夜长梦多,一旦这边反了,卓布泰肯定会加急把这事通知北京,他得赶在卓布泰的消息到北京之前就把家眷接出来。

  李元胤走后,李成栋看看侄子,“你去三十里之外的延津找一些妓女回来,记得要漂亮点的,我明天晚上请多尼吃饭,到时候就动手。”

  李本深点点头,“叔叔,这个事难道不告诉贺大成和王之纲他们吗?他们手里可有四五千人呢!”李本深虽然知道事关性命,越少人知道越好,可贺大成和王之纲两个都是多年的得力亲信,真不带上他们也不好。

  “到时候我自有安排,你去忙你的吧!”李成栋让李本深走后,来到赵玉娇的棺材前,抚摸着赵玉娇冰凉的脸,“玉娇,都怪我一时冲动忘了你的脾气,害你枉死啊!”

  黄河两岸没有了双方人马的调动显得非常平静,这一天南明方面没有任何异动,算是让清军好生休息了一番。

  当多尼听说李成栋要请他吃饭的时候,他欣然答应,现在他身边已经没几个得力的干将了,真要到打仗的时候,李成栋可是他不可或缺的助力。多尼来到李成栋的公馆一看,晚饭非常丰盛,最让多尼感到意外的是还有陪酒的女人,要知道军旅之中不得带有女眷,多尼已经当了快一个月的和尚了。

  李成栋此时已经调整好了心态,脸上不注意看的话看不出隐藏的悲伤,他招呼多尼入座,“王爷,这些天闷坏了吧!这些女人虽然姿色不太好,但也聊胜于无啊!”李成栋看看随多尼前来的亲卫,“来人,在侧厅再摆放一桌酒宴,本深你去作陪。”

  李本深笑着招呼多尼的亲卫前去侧厅吃酒,同样的也是有妓女作陪,这让那些几个月不知肉味的鞑子一个个乐的嘴都合不拢,酒更是没命的喝。

  李成栋这里的三个女人都是姿色不错的,他自己留了一个,让另外两个左右陪着多尼,“王爷,末将算是看透了,今朝有酒今朝醉,趁着还没开战,我们好好乐和乐和,不然就没这个机会了。”

  多尼长叹一声,“将军说的不错啊!今天卓布泰又派人把我申叱了一顿,竟然说我调兵过于频繁,他也不是不知道南岸的布置,我能不频繁调兵嘛!他这是存心的找茬啊!”

  “王爷不必想那些烦心事,喝酒!喝酒!今天晚上就留在这里吧!让两个美人陪着王爷,王爷也该放松放松了。”李成栋心下叹气,他这一招还是跟许定国学的呢!他的老东家高杰就是被许定国这样干掉的,没想到今天轮到他演这一出了。

  多尼心里确实烦闷,他已经看多了满清内部的权力更迭,知道今后没有了翻身的可能,因此也乐的用酒色麻痹自己,时间不长就喝的八分醉,搂着两个美人去玩3P去也。

  李成栋让身边的女人退下后到侧厅一看,好家伙,就剩侄子一个人在那喝闷酒呢!“其他人呢?都到后面去了?”

  “是的,都搂着娘们快活去了,下一步怎么办?”李本深这边酒喝的差不多之后,十二个多尼的亲兵就都搂着女人快活去了。

  李成栋长出了一口气,“你现在去把贺大成和王之纲找来,就说我有要事跟他们商量。”

  李本深略微迟疑,“叔叔,现在跟他们摊牌是不是晚了,万一……!”

  “不当着他们的面杀了多尼,他们焉能下定决心跟着我们爷俩,不是叔叔信不过他们,这二年他们俩跟胡茂桢学呢!与八旗中人很是密切,不把他们的退路堵死,他们肯定不会跟我们走,只要让他们看着多尼被杀,势成骑虎,那就由不得他们了,大不了狠狠心杀了他们。”

  贺大成和王之纲半夜被李本深叫来,二人哪里知道李成栋叔侄要干什么啊!看见公馆的内宅残羹满席,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二人看见李成栋坐在首席上,赶紧过来见礼,贺大成一拱手,“将军,将军叫我们深夜来此,不知有什么要事相商。”

  李成栋看着俩人半天没说话,直到把两个人看的心神不宁才道:“两位将军,不知李某待你们如何?”

  王之纲一弯腰,“将军说的这是什么话,想当年要是没有将军的提拔,我们俩指不定在哪个地方当伙头军呢!”

  “你们记得就好,今天本将军想请两位一起做个买卖,不知道两位将军有没有胆量合伙?”李成栋说着用眼神示意李本深,要是贺大成和王之纲稍有迟疑,那就干掉二人,这个时候心要是不狠不黑,遭罪的可就是自己了。

  贺大成和王之纲哪里知道黎李成栋所说的是什么买卖啊,二人还以为是鼓捣点什么呢,都表示同意。

  “如此甚好,那二位将军随我来。”李成栋说着领着贺大成和王之纲来到内宅,走进多尼休息的房间。

  多尼跟两个美女大玩3P,早就被榨干了精力呼呼大睡,贺大成和王之纲没想到多尼会在这里,不由面面相觑。

  李成栋伸手把床头的弯刀抽了出来,正是赵玉娇自刎的那把,“二位将军,今日这个买卖如若做的不好,可不光是倾家荡产,身家性命也剩不下啊!”说着,李成栋手起刀落将熟睡中的多尼人头砍下,这也是李成栋不忍心让多尼醒着的时候死,就这样睡觉把脑袋睡丢了,也算享福了吧!两个女人被鲜血喷醒,没等喊叫就被李成栋一刀一个斩杀当场,继续跟多尼去阴曹地府玩3P去也。

  贺大成和王之纲都傻了,看着李成栋把信郡王多尼给杀了,这……这不是要造反嘛!李成栋握刀在手看看二人,“两位将军猜的不错,李某就是要造反了,不知二位将军愿不愿意做这个买卖?”

  贺大成干咽了几口唾沫,“将军,您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做兄弟的哪能不跟着将军走呢!只是我们这一反,可没有了容身之地啊!”贺大成和王之纲马上明白了李成栋的用意,这哪里是跟他们俩商量啊!分明是逼着他俩造反嘛!亲眼看见李成栋把多尼杀了,这要是不跟着造反,即便李成栋放过他俩,卓布泰也得把他俩剐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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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21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二二二章 顺治帝临阵换将~

 

  李成栋嘿嘿一笑,“退路早就谋划好了,本深,你和大成去召集人马就说去延津押送粮草,我和之纲收拾一下马上出去。”李成栋这个时候不得不多些心眼让自己和侄子分别盯住贺王二人,要是这个时候被人卖了,那可真是窝囊到家了。

  贺大成和王之纲一看事已至此,不跟着造反也不行了,反正他们造反都顺手了,当即分头行动。李成栋叫出朱由榔的那两个亲兵,“二位,经过你们都看到了,李某是不是诚心归顺想必二位已有定论,李某的身家性命就拜托二位了。”

  那两个亲兵从头看到尾,互相嘀咕几句后其中一个出去放出信鸽,告诉朱由榔李成栋真心归顺,一切按计划行事。

  王之纲在旁边一听才知道李成栋早就搭好了南岸的线,心想这样也好,前时虽然反了大明,但今天能够立功,相信也不能太为难他们这些人。

  李成栋率领着一万五千人带着爱妾赵玉娇的尸体静悄悄的离开了原阳赶赴封丘,李成栋调动人马不可能不惊动卓布泰的人,但都被李成栋一句奉信王旨意出城给顶回去了,至于谁想问问信郡王多尼可就费功夫了,因为李成栋把多尼埋在了公馆内的床下,卓布泰上哪找去呀!

  信鸽用了不长时间就飞到了赵霆的大帐,赵霆展信一看知道李成栋反清归明属实,马上把信送给朱由榔,朱由榔即刻点兵分派任务。

  “高将军,兴平侯,本王命你们率兵三万从黄河上游的桃花峪渡河,务必要在两个时辰之内到达原阳城外;金将军带领六千人马和七十门火炮在一个时辰后沿河大造声势,但这次要真的渡河,多举旗帜迷惑鞑子,吸引鞑子的主力;本王和郭将军率兵三万从下游的柳园口渡河接应李成栋,如此一来鞑子必然处处受制。”朱由榔觉得这个计划非常好,他说完看看诸将,“哪位将军还有不同意见?”

  田雄和赵霆嘿嘿一笑,“王爷,好像没我们俩什么事啦?我们在这里可好几年了,到头来反倒靠边站了,不公平吧!”

  朱由榔微微一笑,“两位将军手中的三千人马要照看粮草辎重,另外天亮的时候党守素将军一定能到,二位将军一定要及时把运送来的大炮运到对岸的封丘城,这可不是一个轻松的任务啊!两位将军切莫掉以轻心。”

  行军事宜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在高狄一路离开一个时辰,朱由榔一路离开半个时辰后,金声桓就开始了大造声势的渡河作战,结果对岸没有了多尼和李成栋的指挥,群龙无首之下都没出来抵抗就被金声桓趁着夜色轻松渡过黄河,金声桓亲自率领三千人马冲锋在前,随后的人马运着大炮就到了原阳城下,而在金声桓到达原阳城下的前一刻钟,卓布泰和塔瞻已经收到了李成栋叛变移师封丘的消息,塔瞻大怒之下亲自率兵八千前往追击。

  卓布泰刚把城门关上没多久,就听见了大炮轰鸣之声,他来到城头一看,几十门火炮正对着原阳城开火呢!这时多尼的亲信已经在李成栋的公馆内找到了十二个多尼心腹的失尸首,可没找到多尼,卓布泰就知道不好,李成栋看来不光是叛逃了,分明是跟南明军串通好了呀!

  卓布泰见明军人马不多但炮火猛烈,他权衡一下果断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原阳城本来就不坚固,根本就无法抵挡明军的炮火轰击,好在他另有计划,否则还真是一败涂地啊!

  金声桓没费多少力气就得了原阳城,可他却没敢进驻城内,天知道鞑子会不会杀个回马枪再把他困到城内,他手里不过几千人,损失不得。

  李成栋到了封丘后,一点力气没费就骗开了城门,入城后二话没说就把封丘的县令一刀杀了,严阵以待等着卓布泰的追兵和接应桂王朱由榔,李成栋进驻封丘半个时辰后,朱由榔率领大军从柳园口过了黄河,两下合兵一处。

  李成栋早在朱由榔到来之前就和侄子以及贺大成王之纲做好了准备,仿效古人赤裸着上身背负荆棘来了个负荆请罪。

  朱由榔也明白这个时候该怎么做,花花轿子众人抬的道理他能不懂嘛!抢步欺身把李成栋等人搀扶起来,“将军不必如此,圣贤有云知错能改也就是了,将军回归正途,本王甚是高兴。”说着亲自把李成栋身后的荆条解下,“此时正是紧急之时,还望将军出力啊!”

  李成栋一看朱由榔这架势,悬着的心算是完全落地了,“王爷放心,廷玉自当身先士卒,戴罪立功。”

  大军四万五千人不敢稍做停留,即刻向原阳进发支援金声桓,走到半路正好遇到塔瞻的八千人马,塔瞻的八千人马虽然是正黄旗的精锐,可惜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八千人又怎么是四万多人的对手,再说现在的南明军可不是六年前的南明军了,跟正黄旗的八旗精锐相比也丝毫不逊色。

  费时近半个时辰,南明军全歼塔瞻的八千精骑,塔瞻早在第一次冲锋的时候就被南明军的狙击手给打伤了,死于乱军之中。狙击手也是南明军的特色,在弘光帝的亲自主持下,南明军成立了特种部队,大队长就是弘光帝中意的李辰,狙击手也是特种部队的人,别看火器的射程远杀伤力不大,在但南明军的特种部队里就不一样了,因为那些铅弹都经过特殊处理,含有剧毒,见血封喉,只要被打伤小命保证玩完,算是弥补了火器杀伤力不足的问题,要不是因为毒药炼制困难,弘光帝早就全军装备了。

  等朱由榔的大军和金声桓会师之后,两下一对质,马上发现事情不妙,因为满清的主力并没有出现在战场上,卓布泰的三万多人马竟然凭空消失了,连李成栋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朱由榔的心抽搐一下,回头看看李成栋,“李将军,那卓布泰肯定不会退却的,本王担心高狄和兴平侯那边会有危险,金将军,李将军,你们马上率兵赶赴桃花峪对面,两位高将军恐怕凶多吉少啊!”没遇到鞑子的主力,这让朱由榔有些害怕。

  李成栋起初就判断过卓布泰不会不把明军当回事,肯定留有后着,现在看来一点不假,不知道卓布泰究竟有什么杀招,居然敢舍弃黄河防线。他和金声桓都是大顺军里出来的,也都是陕西人,听朱由榔命他们俩前去接应高狄和高元照,二人马上起兵赶赴桃花峪渡口。

  卓布泰逃出原阳时手中的兵力不过三千,至于两白旗的主力也不在原阳,多尼手中的人马只有一少不分是正白旗,多数还是汉军白旗的人马。他出了原阳就知道塔瞻前去封丘凶多吉少了,想到那位老大人的吩咐,卓布泰希望一切不要摆脱掌握,否则丢失黄河防线的责任,他担负不起。

  卓布泰的三千人马出了原阳后直奔原武镇,等他赶到原武镇的时候发现已经打上了,来的近了发现他的偶像正坐在马上打量着战场。

  就在朱由榔摆疲兵计的时候,卓布泰就知道南明军的目的,可他没等作出回应就接到了顺治皇帝的圣旨,黄河防务大权已经移交给了满清名将英俄尔岱,这个英俄尔岱可是满清之中比鳌拜卓布泰更厉害的人物,早年追随努尔哈赤皇太极父子南征北战,为满清立下了汗马功劳,原本是户部尚书的他这次被顺治钦点为河北五镇防务大臣,负责着济源、沁阳、新乡、濮阳、安阳的兵力调动和部署,可以说对英俄尔岱给予厚望。

  英俄尔岱也没让顺治失望,他来到原阳后就跟卓布泰打了一声招呼,看到了朱由榔的疲兵计后,英俄尔岱将计就计,带走了正白旗的大部分主力和三万多的人马,英俄尔岱本来就是正白旗的统领,指挥正白旗自然容易。

  英俄尔岱根据南明的军事部署,判断出朱由榔可能会从两个方向对原阳发动进攻,所以他才要舍弃原阳,集中优势兵力歼灭其中的一路南明军,本来他的计划堪称完美,可惜意外的是李成栋临了叛逃,致使计划有了一个很大的漏洞。

  英俄尔岱除了卓布泰原有的两万人马和正白旗的一万多人之外,还从各地抽调了近三万人马,总的兵力比南明在河南的兵力还略微多一些,他这些人马早就屯驻在了原武镇,而且非常小心不让消息泄露出去,保密工作做的连塔瞻多尼等人都不知道,可见这个老家伙多么厉害了。

  高狄和高元照率领三万人马静悄悄的来到桃花峪渡口,看着黑乎乎的黄河,高狄马上命人架起了浮桥,这些知识还都是从军学院学到的呢!就在三万人马过了黄河走出五里多地的时候,高狄的眼皮就一个劲的跳个不停,看看周围的地形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这要是有人马埋伏在周围,己军岂不是进入了包围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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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22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二二三章 绵延封火战中洲~

 

  高狄不祥的预感刚冒出来,就听见一连串的火炮声响,前队顿时人仰马翻,惨叫震天,高狄暗道不好,马上命令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马上撤退,可惜为时已晚,周围不但响起炮声,铺天盖地的飞箭密集的从四面八方飞来,因为高狄这支人马主要目的是轻装夜袭,因此防护方面轻视了一些,少防护的情况下给南明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多年的苦训并没有白费,明军遭受突袭乱了一阵后在高狄高元照的指挥下马上奋起反击,寻找掩蔽的掩体和清军厮杀在一起。

  英俄尔岱的人马有六万多人,虽然精锐只有一半,剩下的都是从河北各地抽调来的汉军八旗兵,但人数上占了绝对优势,加上有心算无心,,从一开始清军就占据上风,一点点的蚕食着明军的力量。

  英俄尔岱居高临下手抚须髯看着战场,他感到意外的是明军的战斗力非常顽强,如果不是他手中的兵力大大多过明军,这还真是一场苦战,看来传闻不假,明军比崇祯时候的战斗力强了不是一点半点。

  英俄尔岱觉得两个时辰之内即使不能全歼这股明军也可以把他击溃,到时候趁胜追击杀到南岸,不但能解救原阳之围,还可以让明军顾此失彼,到头来只能退回河南受制于他。

  当英俄尔岱看见卓布泰的时候,愣了一下,“怎么?这么快就丢了原阳?”英俄尔岱对卓布泰鳌拜两兄弟很是欣赏,在清军之中这两个人绝对是顶尖将领,英俄尔岱预计卓布泰能拖住明军一段时间,没想到卓布泰这么快就来找他了。

  卓布泰看到被己军包围的明军在苦苦抵抗,他长叹一声,“老将军,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原本老将军的计划天衣无缝,这次肯定能一举击溃明军在河南的主力,可惜临了出了差错,信郡王被李成栋杀了,李成栋率领本部人马叛逃到封丘,千算万算,就漏了李成栋会反复啊!”

  英俄尔岱闻听卓布泰之言眉头紧皱,“明军主帅不是傻子,如此说来不用半个时辰,明军的先头骑兵就会赶到这里,到时候我们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局面,传本帅的将令,半个时辰后兵退七里营,咱们再杀一个回马枪。”

  当李成栋和金声桓率兵赶到原武镇的时候,英俄尔岱先他们一步退兵了,看到凄惨无比的战场,金声桓不禁和李成栋对望一眼,还是来晚啦!

  高狄的三万人马剩下一万多一点,他本人也受了伤,胳膊和肩膀各中一箭,但心里的窝囊劲更让他受不了,而高元照则毫发无伤,因为他的马被炮声惊了把他掀下马去摔晕了,随即就被亲兵保护了起来。

  高狄看见鞑子退走,就猜到可能是己军的援兵到了,过了好一会才看见金声桓的人马过来,高狄眼珠一转马上料到不妙,这次鞑子的领兵之人委实精明的厉害,“金将军,马上回师原阳,鞑子可能要杀回马枪夺取原阳和封丘,他们肯定不会任我们留在河北的。”

  李成栋久在清营,对清军的战术有一定了解,他觉得高狄的判断肯定错不了,清军绝对不会让明军突入河北,如果不是他临阵叛变,明军这回肯定损失惨重。

  金声桓摇摇头,“回师虽然能截住鞑子的主力,但最后的局面肯定是被迫退归河南,那样我们的付出就都白费了,我看不如这样,高将军和李将军分兵回师原阳,由我带兵一万北上新乡,鞑子集中了兵力,各地防守肯定不牢固,夺下新乡的可能性很大,如果是那样,我们在河北就有了活棋,即使被鞑子夺回原阳封丘,我们也有了回旋的余地,二位以为如何。”

  没等高狄和李成栋说话,比高狄还窝囊的高元照说话了,“我和金将军一道去!”高元照本来想趁此机会好好打一仗,哪曾想还没伸手呢就晕过去了,实在憋气的可以,醒来闻听金声桓之言,他一百个赞成。

  高狄略微思考了一下,“这样也好,鞑子势大,王爷现在手中兵力薄弱肯定坚持不住,我们回去后和王爷合兵一处北上新乡,还望你们能顺利夺取新乡,否则这次可真的亏大发了。”

  李成栋抽了一口气,“不妥啊!我们既然这么想,鞑子肯定也会想到这一计,说白了也就是围魏救赵而已,我看还得分兵回河南一下,一旦桂王北上,鞑子肯定会想到南下,以此来互相掣肘,你们觉得呢!”

  金声桓和高狄都点头,高狄一皱眉,“这样吧!我带领三千人回去,天亮的时候党守素的人马肯定能到,把大炮往河边一架,鞑子绝对过不了河,就这么办吧!”众人商议妥当后,由高狄引兵回师河南,李成栋和高元照分兵回救朱由榔,而金声桓则北上夺取新乡。

  就在河南陷入激战的时候,李定国的东路军也没闲着,大军轻取郯城后马上逼近山东腹地,连克枣庄临沂,军威日盛。当然,李定国之所以能进兵如此迅速还是借了海军的光,施琅和沈廷扬的海军一路骚扰京津,一路复袭登州,造成了山东兵力严重不足,想阻挡都不知道该如何阻挡,大有捉襟见肘之势。

  这也是弘光帝在制订战略的时候充分考虑到的,全面进攻之下,满清方面的兵力肯定不足,再加上明军在海上占据绝对优势,北伐的胜算是很大的。

  满清在山东的主帅是鳌拜,手中的兵力不足六万,面对李定国的咄咄逼人之势他也头痛的很,登州方面已经送来了急报,但鳌拜却不敢派兵前去支援,生怕李定国趁势突入济宁,那样一来山东危矣。

  阿哈旦进来的时候正看见鳌拜长吁短叹,“大将军,为何不派兵增援登州?万一明军在登州登陆,那我们岂不是要两线作战吗!”这阿哈旦是满清开国名将扬古利的儿子,而那个被明军狙击手干掉的塔瞻则是他的弟弟。

  鳌拜摇摇头,“明军就是希望我们增兵登州,所以才会派水师骚扰那里,一旦我们分兵,李定国肯定会突入济宁,那时就更展不开手脚了。李定国现在正在观望之中,肯定是看我们的动作再行确定主攻方向。”

  阿哈旦把嘴一撇,“大将军什么时候这么小心了?我们难道就等着李定国杀过来吗?难道就不能主动出击,末将认为我们完全可以突入明朝境内,扰乱李定国的后方,这样一来不但能化解眼下的危势,还能振奋军心。”

  鳌拜不是没想过这个办法,李定国大军五万多人连克山东数城,他的手早就痒痒的想打了,可为了大局他不敢动,顺治皇帝刚刚亲政,现在最需要的是稳定,只要稳住了就什么都好办了,此时不应该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

  鳌拜正和阿哈旦谈论这个事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俩人抬头一看都欣喜非常,来的人是苏克萨哈和图赖,这两个人来了就说明京城方面已经稳固,顺治已经把权力都收归了手中。

  图赖把北京的事情交代完后,看看鳌拜,“我们这次带来了两万人马,皇上说了,事情都已经结束,现在该是看我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登州那边已经由吴三桂去支援,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对付李定国吧!”

  鳌拜听了图赖的话才知道顺治皇帝竟然想过退回山海关内,最后还是孝庄太后极力反对才让顺治皇帝打消了退出关外的想法,说的也是,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怎么能说撤就撤呢!现在大清国的疆域可比宋金对峙时的大金还辽阔呢!应该保持下去,拓展下去才对。

  “这样就好了,我正和阿哈旦谈论这个事情,既然京城诸事已定,登州又有援兵解围,那我们还等什么,阿哈旦,就依你刚才所说,我们即刻南下,也不必一路攻府夺县,就这么杀下去,先给明军制造一下紧张情绪吧!”鳌拜此时没有了心事,情绪顿时高涨,“我们南下后,李定国肯定坐不住,一定能寻找到机会消灭他。”

  阿哈旦点头称是,“这样最好,就像当年打朝鲜似的,干嘛非得一个城池一个城池的打啊!直接进攻敌人的心脏地带才是上策,我们这次最好能打到南京,那样才过瘾呢!”

  苏克萨哈虽然是正白旗的都统,但他其实是皇太极生前最为倚重的心腹,对顺治也是忠心耿耿,这次能清算多尔衮的势力,他功不可没。

  苏克萨哈吧哒吧哒嘴,“这个一定要好好计划一下,万一陷入敌人的后方被敌人缠住,那就不妙啦!”

  鳌拜哈哈一笑,“放心,只要我们不想夺取府县,保证能想一条泥鳅一样,让明军抓不到我们的影子,而我们则可以把明军的后方搅成一锅粥,让李定国骑虎难下。”

  在鳌拜和阿哈旦避过李定国的大军突入南明辖地两天后,李定国就收到了消息,清军过沛县、徐州、邳州而不攻,看样子是要直插入南明腹地。

  李过,刘文秀,高一功等人看着李定国,究竟回不回师还得主帅李定国拿主意,但李过等人还是倾向于回师,毕竟让鳌拜窜到南明腹地不是好事,万一出点意外,谁也担不起责任。

  李过等人正想着呢!却听见李定国哈哈笑了起来,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这下把李过等人都笑懵了,心说难道大帅吓着了不成。

  李定国笑了好一会才收住笑声,他擦擦眼泪,“鳌拜这是往枪口上撞啊!好,我看他有命回来没有,我们不管他,大军马上开拔进逼济宁。”

  刘文秀慌忙站起,“大帅,鳌拜率领骑兵两万,实力不容小觑,万一真的被他穿插到南京,那可这么好啊!”刘文秀知道李过高一功不好出面说这些话,因此只有他来劝李定国了,刘文秀知道李定国有能耐,但也不能这么托大啊!战场之上可没有不败的将军啊!关公最后还走了麦城呢!

  李定国看了看诸将,“你们肯定知道鳌拜此举是为了调动我军疲惫我军,他们好找机会消灭我们,既然明白了鳌拜的意图,我们又怎么可以让他得逞的,至于鳌拜的两万骑兵,南下逼近南京造成恐慌是肯定的,但我猜他够戗能走到地方,你们知道现在谁坐镇淮河一路吧!你们可能没跟阎损贼共事过,不知道那家伙的底细,我敢断定鳌拜过不了淮阴城,我现在就给阎损贼写封信,我们就放心的夺取济宁吧!即使鳌拜打到了南京,相信他也回不来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难道以为大明永远都那么孱弱嘛!”

  此时的淮阴城内,巡抚阎应元伸着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小李子,什么时候啦?怎么睡了这么长啊!”

  阎应元的跟班小李子赶紧应声,“老爷,已经过了辰时了,您还真睡的不短,再躺一会就快中午了。”

  阎应元抽了抽鼻子,“那个陈万清可真不是东西,说好昨天请我喝酒,哪知道半路弄出来几个大妞来,还不准我碰,那家伙真是比我还损呢!”

  小李子笑出声来,“老爷,您还不知道呢?您昨天晚上前脚刚回来,陈掌柜就送来一顶轿子,小的负责接收的,里面可是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呢!”

  阎应元啊了一声,“他妈的哩!陈万清不老实,肯定是有啥麻烦事要求到老爷我头上,无功不受禄,你去把人给我送回去,我得唬唬他。”

  小李子终于笑的不行了,“老爷,还是您送吧!人现在还在您床上呢!”小李子心说老爷可真是的,昨晚难道真醉了?可那还“折腾”到半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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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23楼 发表于: 2008-02-19
~第二二四章 先得美人后得计~

 

  阎应元啊了一声往床上一看,可不是嘛!自己身边躺着一个女人,他刚才怎么没发现呢?阎应元让小李子退下后仔细的端详熟睡中的女人,这个女人不是昨天晚上他见到的那个,但却比那个更年青漂亮,弯弯的眉毛,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菱形的小嘴,真的是一个非常精致美丽的少女。

  阎应元见少女眼皮微动,知道她已经醒了,“你叫什么名字?是陈万清让你来的?”阎应元心中有些不悦,别看阎应元嘴巴没有把门的,那是他性格使然,但真正牵扯到这些方面他可是安分的很啊!

  少女听阎应元如此说,只得把眼睛睁开,“妾身……是他的妹妹!”少女的眼睛一睁开,好比画龙点睛,更添了三分美丽。

  “妹妹?”阎应元愣了,随即想到这个少女才十六七岁,绝对不会是陈万清的妹妹,看来是陈万清跟自己拉关系的工具,妹妹之名不过是说着好听罢了,不过这个少女却酷似他一直思念的一个女人,难道是陈万清看人下的菜蝶不成?

  阎应元正想着呢!小李子在外面通传说陈万清来访,阎应元心中一笑,真是商人啊!这么快就来要效益了,他看看少女,“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这样吧!你要是可以起来的话,就去内宅看看老夫人吧!”阎应元知道陈万清不敢送一个烂女人给自己,既然自己已经坏了人家的清白,也不能装糊涂啊!阎应元心里憋着气出去见陈万清。

  这陈万清自从几年前跟弘光帝搭上线以后,买卖是越做越大,涉足的行业也越来越多,俨然成了淮河一带有名的大商人,人也比以前胖多了,可谓脑满肠肥。

  陈万清一看阎应元出来了,微微一笑,“阎大人昨日小登科,应该不用给陈某这样的脸色看吧!”陈万清一看阎应元虎着脸,就知道阎应元误会了。

  阎应元哼哈答应一声,“陈掌柜,你可真是害人不浅啊!说吧!这么算计我,想让我帮你干点啥呢?”阎应元是典吏出身,本身没念过几天书,说白了跟农民没啥两样,他能升迁到刑部正堂以及封疆大吏,跟他自身的聪明分不开,当然也是他遇到了弘光帝,否则说不定还在小县城当公安局长呢!

  陈万清哈哈一笑,“阎大人,你真是把我看扁了呀!我昨天不过是成人之美罢了,不是陈某唬您,那乔雪蓉确实是陈某的表妹,这话一说还得回到五年前,大人在应天府当府尹的时候,是否断过一个案子,就是著名的秦淮河外乔老大的冤狱,这个乔雪蓉就是我那两姨叔叔乔老大的女儿,阎大人不愧青天之名,那么冤的案子都能得到昭雪,真是不容易啊!可惜我那兄弟一家也因为那件案子弄的家破人亡,只留下了这个女儿,这孩子也甚是刚强,当年在父母的坟前发过誓,谁要是能给她家的案子平反,她为奴为婢在所不惜,阎大人是否还记得您断了乔老大的冤狱后,一个小姑娘曾去过你的府上自愿为奴,结果被你婉言谢绝了,那个小姑娘就是今日的乔雪蓉啊!”

  经陈万清这么一提,阎应元还真有印象,当年为了乔老大的冤案,他可是一连一个月都没睡好觉,记得皇上还因为那个案子给了他很多奖赏,对了,是有一个小姑娘找过他,也就十一二岁吧!脸上还淌着鼻涕呢!难道就是刚才的枕边人?如果是的话可真没处看去,女大十八变啊!

  陈万清叹了口气,“这孩子就是认死理的主,被您赶走后就投奔我来了,长成之后越发的水灵,可每当我跟她提起婚事她就百般推诿,谁知昨天晚上竟然遇到了大人您,她就把事情和盘托出,我一想这个媒人我得当啊!正好大人酒醉,也就成了一桩好事,大人误会我不浅啊!”

  阎应元真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我先给你陪个理,可是你事先也跟我商量一下啊!这事弄的多不好,虽然我的家眷不在这里,可我老娘还在呢!当年就是老娘反对她那样报恩,这可好,转了一大圈又转回来了。”阎应元要不是这么长时间没碰女人,哪会跟乔雪蓉相好啊!

  阎应元跟陈万清正说话呢!小李子领着两个军兵慌忙来到正厅,“老爷,前方李大帅的紧急公文。”小李子说着把两个军兵领到近前。

  阎应元一听是李定国送来的军报,赶紧打开观看,看完了眉毛也拧一块了,手里拿着信来回在客厅里走动。一旁的陈万清见阎应元有公务,就想告辞,可见阎应元这个样子,也只好先坐着。

  阎应元看完信就觉得脑袋胀大了一倍,李定国信上说的明白,鞑子已经过了邳州,那就是说眼看就要过宿迁地界了,如果鞑子的目的是逼近南京,那么肯定会从淮阴而过,这可怎么好啊!两万骑兵,只过而不攻,想要阻拦下来谈何容易。

  冷静下来的阎应元见陈万清还坐着呢!“陈掌柜,我这里有点事,招待不周,您先回了吧!”说着起身离开了客厅。

  陈万清之所以想要跟阎应元结交,就是喜欢阎应元的性格,一点官架子都没有,随和的很,从来不轻视别人,连掏大粪那样的人阎应元都能跟着唠扯两句,这样的官挺少见的,陈万清一想两人已经成了姻亲,以后也不是没机会深交,看着阎应元的背影他知道阎应元遇到麻烦事了。

  摆在阎应元面前的难题确实麻烦,最为有效的办法阻击第一个被阎应元否定,他能调动的人马不足五千,而且都是步兵,根本无法和鞑子的铁骑相抗衡,再说鞑子如果有意避开阻击,恐怕都找不到鞑子的影子。

  乔雪蓉早在五年前就跟阎老夫人见过一面,当时她执意要在阎府为奴,结果被阎老夫人拒绝了,今日一见,发现老夫人没见老,还是那么硬朗,内心欣喜的乔雪蓉大大方方的跟老夫人见礼,并把发生的事情跟老夫人讲了一遍。

  阎老夫人看着乔雪蓉,眼前的大美人就是当年的小姑娘,真是无从比起,儿子能有这么个媳妇那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再说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又是老相识,真是般般如意的很,不一会阎老夫人就被这个新儿媳妇哄的眉开眼笑。

  乔雪蓉多年的心愿达成,比任何人都高兴,原本她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等过几年就找个尼姑庵一出家,日日颂经给阎应元祈福,没料到昨天竟然在表哥家中遇到了阎应元,一切就只能以缘分来解释了。

  阎老夫人被新媳妇搀扶着来见阎应元,老太太觉得不能委屈了乔雪蓉,人家多年未嫁就是为了儿子,不大大操办一下也得像模像样啊!婆媳俩一进来就见阎应元愁眉苦脸的发呆呢!

  “咳……咳……娘……您怎么又点着了啊!”阎应元被一阵烟草的味道呛的咳嗽起来,乖巧的乔雪蓉赶紧过来给阎应元捶背。阎应元对老娘非常孝顺,但老娘有一样让他不高兴,就是抽烟,不抽旱烟就抽水烟,弄的阎应元说也不敢说。

  婆媳俩正想说什么,就见阎应元蹦高笑了起来,大有手舞足蹈的嫌疑,老太太有些纳闷的看着儿子,心说难道娶了一个年青漂亮的媳妇就把他乐成这样?一旁的乔雪蓉倒是一脸担心神色,生怕阎应元落足不稳崴了脚。

  “娘诶!您真是我的宝贝老娘。”阎应元过来给阎老夫人磕了一个头,然后就跑出去了,留下了不明所以的婆媳俩。

  阎应元刚才被老娘的烟一呛,突发灵感,想到了怎么对付鳌拜的南下铁骑,这能不让他高兴嘛!出来后马上叫人把巡抚以下的官员全部叫来开会,商量阻挡鞑子事宜。

  阎应元翘着二郎腿手一个劲的敲着桌案,估计全大明朝这个升堂姿势的也就这么独一份了,阎应元见人来的都差不多了,咳嗽一声,“马上传本府的命令,从淮北到宿迁,一直到沐阳灌南以南,除了淮阴方圆二十里之外,所有的老百姓家家户户都给我焚烧秸秆,一定要冒出浓烟来,另外再加点辣椒生姜什么的,不行就洒点水,让老百姓家里头别干别的,巡抚衙门每天给一户支一块银元,如果有不焚烧秸秆者,罚一块银元,到时候本府派人抽查,摊派不利的官员一概免职。”

  阎应元一交代完,下面几乎炸锅了,都知道阎应元绰号阎损贼,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按照阎应元所说,拌辣椒还洒点水,那不是要把淮河流域的人畜都呛死嘛!

  阎应元见下面的人交头接耳,他拿起惊堂木狠狠一拍,“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安排,今天晚上我要是看不见冒烟,你们都罚奉半年。”

  下面的大大小小的官被阎应元这么一吓唬,赶紧各自开动起来,天知道阎损贼会不会罚他们的俸禄,但他们一致认为,阎应元脑袋估计是烧坏了,否则怎么会下达如此荒唐的命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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