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
有点长哦,耐着性子看吧
----我和"蓝色雨滴"的故事
哥呀,我现在回北京了,
不过,还没有机会给你打电话呀,
我想以后我就在QQ上给你留言吧,
不过我也不是常上的.
我现在过得很开心.你呢,还好吧?
好久没有见你了,也不知道你变了没有?
祝你开心.幸福!
-----2005年9月21日"蓝色雨滴"网上QQ留言
[引子] 你好,我是北京的艾蓝珊
说不清是因为无聊,还是因为太茫然,
我巳经习惯挑灯夜战,以一个冲浪者的无眠.
在网上,尽情挥洒着我的无助和孤单.
窗外的夜色,象覆盖着天鹅绒般深蓝的毛毯.
而网页象一个魔方,在我眼前不停地旋转变换.
我象一匹饥饿的狼,扑在面包上,
而网络更象一包白粉,早巳成为我精神上的鸦片......
我喜欢蓝,喜欢一切与蓝结缘的东西------
蓝蓝的夜,蓝蓝的梦,蓝色给人太多的期盼
那淡蓝色的云朵.深蓝色的湖泊.浅蓝色的峰峦......
那海蓝色的星空.月蓝色的雪原.湖蓝色的渔光闪闪......
当水至清为绝色,蓝,倒映出九寨沟的仙山,
当玫瑰被尊为妖妃,蓝,传递着恋人最甜蜜的语言.
蓝,最简单.最宁静.最久远.
蓝,最神秘.最凄美.最幽怨.
如果上帝只让我有一种挑选,
那么,我更偏爱蓝.
你是喜欢蓝色的朋友吗?
来,让我们来认识一下,
我是北京的艾蓝珊.
1.网上初逢"蓝色雨滴"
"蓝色雨滴"是一个济南来北京打工的女孩.
我是2004年的4月上网聊天时,碰到她的.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她的QQ留言---
"淡蓝色的天空下着淡蓝色的雨
淡蓝色的心情有着淡蓝色的回忆
淡蓝色的雨滴消失在淡蓝色的风里
淡蓝色的风吹着淡蓝色的泪滴"....
我加了她,她拒绝了我,我又加.....她同意了.
记得我当时问"你叫什么?多大?"
她说 "姓蓝,叫小丫,19啦"
我说"那,你在哪儿工作呢?"
她说"我在海淀区政府上班,是新来的打字员".
哦,原来这样
五月的一天,我上网
又碰到她,问她 "小丫,能视频吗"?
她说"可以"我看到她了
一个非常清秀.漂亮的女孩儿
只是,显得特别忧郁....
我问 "你还在做打字员吗"?
她说 不了,我现在没有工作了"
我问 "为什么呢?看你的样子,显得很不开心哦"?
她说 "和男朋友分手,一时冲动,吃了60多片安定"...
"哦,自杀"怎么会这么蠢呢?
她说: 第二天早晨,房东见她迟迟未起,以为她中煤气了
打开房门,见了她的样子,赶紧把她送医院抢救
我问"那抢救费呢是谁给你出的这笔钱"?
她说:是房东垫付的,好象男朋友的亲戚后来给房东了.
她说:我没问,房东也没说,应该是有人了给房东了.
她说:现在房东向在催要这个月300元的房租钱,
我问"那你还有多少钱呢"?
她说:存折上还有100元,只够买一张回家的火车票了.
"那你就回家呗,也省得在北京受这份罪了"
她说" 就这副样子离开北京,我不甘心".
说实话,我受过太多的愚弄,
我不太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
我问她"那你打算怎么办"?
她说"我也不知道,小姐妹让我去一家夜总会当服务员"
"那种地方,你...."我提醒她
她"小姐妹说,小丫你长这么漂亮,还愁养不活自己?"
我说"其实夜总会服务员,也有正规的..."
她"我害怕,我宁愿回家,也不想去那种地方"....
我说" 你还可以去餐厅干呀,
餐厅服务员管吃管住,一个月可以挣四五百"
她说"我以前在北京大学校园餐厅当领班,
一个月一千多,那个经理总让我给客人陪酒.
可我看见他们就恶心,有一次一个家伙还强吻我嘴唇
后来,我就辞职了".....
我问 "你一个月房租多少钱"?
她说 "300元,房东让我三天之内把房租交上,明天是最后一天了.
可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也只好去夜总会了..."
我忍不住阻止她"那种地方鱼龙混杂,纯洁的女孩会有很多诱惑...."
她说"是呀,我今天是带着最后一丝希望来上网的,想找到一个帮我的人.
我是一定会还的,然后,我好想找一份管住宿的做文员的工作...."
我沉默片刻,说"我可以借你500元,你交完房租,留二200元吃饭.找工作"...
她说"以前算命的说过'我会遇到贵人帮忙',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我说 "我只是你遇到的一个陌生人.你在哪儿?我明天下班帮你把钱送过去吧"
她说"我在香山这边一个村子里,明天傍晚,我在香山植物园等你"
"好吧,一言为定".
2.相见植物园
说实话,我并不太相信她所说的话.
一个漂亮的19岁女孩,失恋.自杀.交不起房租,
而且,期限只剩最后一天了....这,可能吗?
这么大的北京....难道,没有任何人帮她?
天下可怜之人甚多.我为什么要帮她呢?
我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表达我的侠义吗?
或者,想开启一幕艳遇?寻求"一夜情"的刺激?
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呢?
这里面,该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或者,她也许巳为我设计好了一个陷阱?.....
江湖凶险,以前我并不是没吃过这方面的亏.
那么,我应该相信她吗?我为什么会轻易答应她?
头脑里头争激烈,我无法说服自已....
我把电话打给一个没见过面的叫"百合"的网友,
我拿不准主意,我想和她商量一下这件事.
"大姐,你相信她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她说 "不好说,靠你的感觉,不过,我觉得这是一个骗局".
"但我还是想见一见她.如果万一她说的都是真的呢?
人都有难的时候,500元虽然不少,但也不是什么大数字.
视频里看她很忧郁的样子,不象一个轻浮女子装出来的.
所以,我想去看看,看她说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看她是不是一个好女孩,仅此而巳".....
"夏日百合"在电话里笑了.
她笑的声音很好听." 嗯....也是...要不,去看看吧"
我舒了口气"好,谢谢你,我去".
五月的傍晚.
香山植物园.
昨晚,和蓝色雨滴约定,傍晚六点在植物园售票窗口前等她.
我准时到了.
把车停在植物园靠近检票口的地方,下来,向售票窗口走去.
一个老头儿带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在放风筝....
一个中年妇女甩着手悠闲地溜弯....没看见年轻女孩呀?
我拨蓝色雨滴的手机,通了,
"喂?"一个轻柔的略带犹豫的女孩儿的声音.
"我到了,你在哪儿呢 "我问
"哦,你在正门吧?我在东门呢.我马上走过去..."她说.
我发动车,慢慢地起步,向东门那边开去,
我用眼晴搜索着路边那些三三两两的游人.
忽然,我眼前闪过一个一袭白衣的苗条少女身影,
我停了车,上前问"你是...蓝色雨滴吧?"
她"恩"了一声,眼晴警觉地瞄了我一眼,又迅速把头低下.
她秀气的眼睛看着脚底,竟有些象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空气仿佛有几秒钟凝固住,我看着她.
她用上嘴唇儿轻轻抿着下嘴唇儿,一任我打量她.
坦率地说,这是一个俊俏女孩儿,比qq视频里漂亮多了.
她大约1.62米,90多斤.双眼皮儿,一双大眼晴,
白色镂空的绣花衬衫,配一条白色碎花儿的休闲裤,
我突然觉得她很适合在某部青春剧里去演一位学生妹角色.
只是她的脸色略显苍白,眼神儿也有些恍惚.忧郁....
我莫名有些想笑....
五月的晚风微凉,空气中,混合着花开时节淡淡的芬芳.....
我打开车门,她坐在副驾驶位子上.显出局促和不安.
"我们就在车里聊聊天吧",我说"你可不可以放松点儿?"
她抿了抿嘴唇,声音很小地说"你,还是我见到的第一个网友 "
我有些意外,对她说"钱,我带来了,想听听你的故事,好吗?"
"我觉得我做人挺失败的"她缓缓地开了口
"我是济南农村的.家里不富裕,有个弟弟,父母务农.
我从小和姥姥长大,性格比较孤僻,独立性挺强的"
她说:"我在一个重点中学,上到高一,竞争太激烈了,
我最要好的一个女同学学得精神失常了.我不敢再念下去了.
我瞒着家人,一个人,十七岁就偷偷跑到北京来了,
开始,在北大餐厅当饭务员,后来交了这个男朋友,人长得很帅"
她说:"我很爱他,几个月前我们租了房子,住在一起了.
他是我交的第一个男朋友,也许,那时我太孤独了吧.
我给了他最珍视的女孩子的第一次.可他,没一点儿上进心.
总不好好干.他怕我飞了,非让我和他回东北老家.
我不,而我家里人也说'不许和东北人处对象'.
前不久,我为此专门回家去了一趟,想好好和父母亲商量商量,
没想到,我爸爸气冲冲打了我一巴掌,说"我没你这样的女儿"
在我离开家的时候，妈妈哭着叫我不要走，
我流着泪看了看妈妈，狠狠心拎着东西又跑出来了。
我知道，我可能一辈子也回不去了。
回北京以后,我经人介绍到海淀区政府做打字员,
而男朋友总是和我吵,他还是那句话:你跟回东北老家....
那天,我们又吵,我赌气说'那就分手',
没想到,他偷偷收拾了东西,狠心扔下我,一个人不知去向了.....
我气昏了,哭了一晚上,最后吃了药...结果,工作也丢了...".
她停了一下,又说"平时,我喜欢泡网巴,不过我qq上从不加人的,
那天心情糟透了,还有你比较善解人意,我就加了你....."
我说:可以看看你的身份证吗?网络太虚幻,我可是受过骗的......
她迟疑了一下,打开随身带的小包,取出身份证,递给我.
"呵呵,你叫蓝小丫?这名字好,有诗意"我望着她.
我留意了一下出生日期----1985年12月27日.
"你呀,还不到19都自杀一回了,这么小就活够了?"我故意激她
"当时太绝望了,觉得身边儿一个人也没有了...."她小声说.
"给,这是500元,你交完房租,找份工作应该够了"我把钱给她.
"小丫,天晚了,咱们吃点饭,我一会儿回去了"我提议
"好吧"她很乖的样子.
3.烛光中的眼泪
我开车带她去了香山脚下一家名为"醉仙阁"的酒家.
酒店不大,里面的环境却布置得很是优雅,
我让服务员把包间熄了灯,加上了几枝烛光.
我把菜谱给她,"你好久没好好吃顿饭了吧,点些你爱吃的"
"我吃饭很简单的,总凑合,我不吃肉的"她把菜谱又推给我.
我点了水果沙拉.西芹百合.豆豉凌鱼油麦菜等,
要了一扎鲜啤酒,给她要了果汁.
烛光摇曳,映衬出她一张俊俏的脸庞.
"爱情,总是很盲目的,象一把双韧剑,很容易使人受伤"我感叹
她看着我,问"哥,你结婚了吗?你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吧?"
我点了一只烟,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串烟圈"嘘..."
"结婚?结婚有什么意思?"我弹了弹烟灰
"女朋友?....你是问从前的还是现在的?"我淡淡地说.
"哦?"...她有些胆怯地望着我."其实,我也没有资格问你的事的"
我打断她"你只是我一个小网友而巳,不必为我操那么多心吧."
见她似懂非懂的样子,我问"你觉得,我们以后还有必要再见面吗?"
"我觉得会吧"她喃喃地说.
"可是,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见到你"我把烟掐灭,盯着她.
在她有些惊讶的目光中,我告诉她,"小丫头,我很同情你.....
但我们之间不可能有别的,弄不好,可能连友情也剩不下."
我说:"我帮了你500元,我只是希望你自食其力,以后挣钱了还我,
当然,还不上也不要紧,只希望你能和我说实话,不要欺骗我.
至于再见面嘛,我觉得就没必要了.
因为我不想伤害你,不想和你玩一场游戏一场梦,
所以,我们还是相忘于江湖比较好,不如互相忘了"....
她说"走到今天这一步,其实还是赖我.
但除了你,我并没有轻易接受别人帮助
上次,介绍我去海淀区政府工作的,
是军事科学院的梁参谋,他人很好,可是有妻子,
我看出了他对我的意思,所以我和他断了联系.
前些日子,和我关系最好的表姐说她出了点事,
我把平时积攒的工资都寄给了她.
其实,我还有男朋友送我的手机,差不多可以卖500元,
可这是他留给我的唯一的纪念了.我舍不得卖掉.
我也理解房东,见我吃药自杀,他是怕再出什么事.....
幸亏遇到了你....我知道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泪水充盈了她的眼眶,在烛光中,她的眼泪一滴滴流了下来....
我递给她纸巾,她擦了擦眼晴,问"以后真的不能见到你了?"
"是啊,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巳,不是吗?"我想笑,却没有笑出来.
不知不觉中,饭巳吃得差不多了"再添点什么吗? "我招呼服务员.
她摇摇头"不了,我吃很少的,胃一直不太好"
我结了账.看看表,快九点了.我问她"你住哪?送送你?"
她眼晴红红的,望着我,说"你把我放到六王府村口吧."
她说"我交完房租可能就要搬家了".
谢过胖胖的服务员姑娘,我们走出饭店,屋外巳满天星光了.
在她的指引下,我开车把她送到了六王府村口.
她有些不舍地轻轻拉开车门"哥,那我走了,你路上慢点...."
我挥手"再见啦.有什么事电话联系吧.你可别再干傻事喽."
"笛笛 " 我朝她按了二下喇叭,
车灯照射下,我突然觉得,小丫头娇小的身影显得那么楚楚可怜.....
4.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夜凉如水.喧嚣的城市灯火.我把车开上了四环路.
夜,沿着微风的方向静静地流动,
我驾着那辆被我称为"蓝色鸟"的轿车,向中关村驶去.....
雪亮的灯光,映射着中关村图书馆前巨大的球型雕塑,
我把车停下,看看表,9点25分.掏出手机,给"颖儿"打电话.
25岁的颖儿在中科院食品研究所读博士一年级.
通了."颖儿吗?我是你艾哥.正好从你这儿路过".
我问"你还在实验室吗?几点回研究生宿舍?"
手机里,传来她略显疲倦的声音
"是你呀.我差不多也完事了,你等五分钟左右,我马上出来..."
等了一会儿,她来了,穿一件蓝色风衣"你咋来了?"
"路过,想来就来了呗.怎么?不欢迎吗?"我笑嘻嘻地打趣.
"我就说不是专门来看我嘛?老实交待"她眨着一双狡黠的眼睛.
"见了个小姑娘,她遇到了一些困难,不过,我和她说以后不见面了."
我向她讲了蓝色雨滴的事情,她耐心听完,其间,没有打断我.
她眯起眼晴,"你很高尚.圣人呀.哈哈"她象看一个外星人.
"是你,会怎样?"我把车窗玻璃降下来,有凉簌簌的风钻进来.
"可能信,但没功夫搭理她.这种事多了,你都管?"她幽幽的说.
我耸耸肩,苦笑了一下,问她"晚饭吃了?""嗯,在实验室吃了点".
我牵了她的手"那咱们还老地方,去旁边那家茶馆喝点茶吧?"
"好吧,你那么,啊,辛苦,我请你吧"她一脸坏笑.
茶室人不多,绿色的长青藤,流淌着淡淡的古筝,浪漫.温馨.
我点了杯龙井,她要了奶茶.服务员又端上些瓜子等小吃.
我掀开杯盖,茶香四溢,吹一吹,我轻吸一口.
"这茶要慢品,才能品出它的醇香苦涩,对吧?"我在灯下打量着颖儿
她啜了一口奶茶"你也老大不小了,别老泡小姑娘好不好啊?"
我嘻皮笑脸"没有啊,只是帮她一把嘛.嘿嘿,我不正泡你那么?"
"想得美"她白了我一眼"一面之缘,你对她了解多少?"
"我看过她身份证.我..我凭感觉"我觉得有点底气不足.
"中关村满大街都是办假证的.凭感觉,我感觉你没安好心哎"
"没有啦.我说了不会再见面的啦"我忽然感觉她象个母夜钗,哼.
颖儿叹一口气"我也是为你好,怕你让这小丫头给耍了."
"她连高一都没念完.您都读博士了.哈哈,你给我当高参呗."
"我才没兴趣管你们的事呢,我和你打个赌,你是竹篮打水"
"怎么讲?"我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到头来,一场空呗"她恨恨地说.
我象斗败的公鸡,嘟囔一句"唉,女人何必要为难女人呢?"
.....那晚,我们有些不欢而散.
5.网上,和蓝色雨滴聊天
从香山植物园回来后,我有两天没有上网,
而蓝色雨滴也好象消失了,没有任何信息.
第三天,她给我发信息,说晚上她上网,有话和我说.
晚上,蓝色雨滴qq头象闪动,她说在一个地下室的网巴上网.
问她"你怎么样了?房子搬了没有? "
她很快打出一行字"我已经搬出来了,现住在石景山游乐园这边".
问她"谁帮你找的房?你和谁住呢?房子多少钱?"
她说"以前餐厅男同事小毛,有间别人刚退的地下室.借我住几天.
问"那你的工作呢,找到了吗?"
她"你走后第二天我就到处去找.脚都走出泡了",
"可是,大都是餐厅服务员的工作,我实在干够了这个".她说.
问"打算怎么办?你最好找份能提供住处的工作?否则,你吃什么?"
她"昨天一家房地产公司招人,30多人面试,经理选中了我"
问"那你什么时候能上班?每月工资多少?"
她"经理说,我可以当文秘,工资一千多元.但要先交200元培训费."
问"不会是骗人的吧?怎么还要先交钱?"
她"他们公司看着蛮正规的.经理说,如果我定不下来,就招别人了"
问"那你去吗?你可以先向借你房子住的小毛借,以后再还他"
她"他....他刚和小孙合伙开早点摊,再说,我也不想欠他太多."
"哦".....
我沉思片刻,说"植物园见面我巳说过,只和你见一次".
她发过来一个哭泣的脸,"可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很想要你帮我"
我很为难.去吧,我真的不想和她有什么纠葛
不去吧,又不知她说的重要的事是什么?
其实,这个世界让我相信的人巳经不多
可如果不去,我又怎知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呢?
问她"我白天要上班,如果我明儿晚上过去,你在哪儿?"
她"我一个女伴生病了,我明天白天去陪她,晚上回石井山."
我"那我明天晚上到你住的地方?"
她"好的.你可以先在小毛那儿呆会儿,他屋里有电话....."
"好吧,那明儿晚我过去."
我到要看看,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6.我们都是陌生人
我说不想和"蓝色雨滴"再见面,其实是真心的
坦率说,我周边并不乏陪我玩儿的女孩儿,
而"蓝色雨滴",她要的只是一些非常具体的帮助.
我可以把血抽给别人,但所有人每人一滴,我的血会抽干的.
更何况,我和这"蓝色雨滴"只是qq相逢,一面之缘.
难道她说什么我就该信什么吗?那我,岂不成了最可笑的傻瓜?
我想,我应该找个女孩儿给我当当"参谋",
我们一起去石景山"蓝色雨滴"住处看看为好.
找谁呢?我想想,得找个离石景山近的.
颖儿吗?不行,她实验太忙,再说她对这种事也不太感兴趣.
对了,曲晓剑----一个在石景山北方工业大学读大一的女孩儿.
我们也是网上认识的,曾结伴儿爬过一次香山,登上了鬼见愁.
我打电话给曲晓剑,问她"明儿晚上能不能和我一起去看个朋友?"
她很爽快"明儿下午我没课,你几点到啊?晚上回学校可不能太晚".
我说"没问题,下午你上完自习课后在校门口等我."
"成"她说.
第二天下午下班,我开车到了石景山.
曲晓剑穿着红套头衫,蓝仔裤,巳在北方工大门前等我,
我们轻松地聊天儿,去附近吃肯德基.
我向她讲了认识蓝色雨滴的经过.她安静地听,没有多说什么.
我把车开到太阳岛宾馆附近,给蓝色雨滴的朋友小毛打电话
通了.一个说话细声细气的小伙子"等一下,我马上出来接你们"
一会儿,来了个个头不高的小伙子,自我介绍"我叫小毛,来接你们的".
他上了我的车,带我们左拐右绕,来到一个居民小区高层楼前,
我把车停好,他指点着"我们就住在下边的地下室".
沿着昏暗的地下通道楼梯,我们随他往下走.
曲小剑嘟哝了一句"我怎么觉着进迷魂阵了呀?"
小毛嘴里应着"到了,到了"摸出钥匙,打开了一间地下室的小房间.
进得屋去,房间不大,有股潮味,荧光灯开着,不太亮.
屋里,一张双人床,墙角堆着些行李.锅碗及瓶瓶罐罐.
我们沿着床边坐下.小毛说"小蓝住那边房间,她也该回来了"
我打量着这个显得瘦小的小伙子,笑"你是他男朋友吧?"
小伙子有些难为情,低下眼晴说"不是噢,以前一起在饭店干过"
他倒了两杯水,眼晴盯着曲晓剑"她是你....?"
"我是他妹妹"曲晓剑一脸坏笑"我哥妹多着呢,嘻嘻"
"吱咛"一个瘦高个儿穿红秋衣的小伙子推门进来.
小毛介绍"这是小孙,我们以前都在饭店干的,现在合伙做早点"
我望望墙角的油瓶醋瓶大盆小盆,问"做早点,好干吗?"
小孙摇摇头,低声说"我们刚刚干,执照不好办下来的"
我说"小丫是我的网友,她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小孙不语.小王说"知道一点点,她不说,我们也不好问的"
"是啊,多理解她吧"我说"北京打工难,你们互相多照应着点"
小毛说"小蓝这个人脾气很怪的,以前饭店我们就总让着她"
"她呀"小孙说"太爱上网,说她也不听,去网巴找她也不回来"
"嘿嘿,网虫儿"曲晓剑被逗乐了.
7.蓝小丫回来了
我边聊边低头看表,快八点了,这时,房门打开,小丫回来了.
她穿浅蓝色外套,着牛仔裤,眼神里满是奔波归来的疲倦.
"这是小曲"我向小丫笑笑,"我们巳经等了你一会了"
"去我房里坐坐吧"蓝小丫有些腼腆地招呼我和曲晓剑.
"不了,我也该回去了"曲晓剑对蓝小丫说"你到我们学校去看看吗?"
小丫就有些犹豫地看着我.我用眼神鼓励她"去吧,一会我送你回来".
小丫点了点头,对小毛和小孙说"那我就去看看,送送她".
小毛小孙送我们出地下室,招呼我和小曲"有空再来玩噢".
"好,有机会咱们一起喝点酒"我向两位年轻的小厨师挥手道别.
我发动车,带着小丫和曲晓剑,向不远处的北方工业大学驶去.
新夜的北京,霓虹闪亮,一轮明月钩起了几粒晶莹的星星,
两个女孩儿在车后坐叽叽喳喳小声地交流着什么.....
北方工大在西五环和阜石路交接处,路不长,很快到了.
"去我们校园里走走吧"曲晓剑打开车门,提议.
小丫把头转向我,流露出对大学校园生活的羡慕.
"也好,你带我们转转,我们送你到宿舍楼"我点点头.
两个女孩儿拉着手,我们迎着校门口穿梭的人流走进校园.
"你们俩都19岁.都属牛吧?"我望着她俩,笑"真象一对儿姐妹".
"我比她要大半年"曲晓剑拉着有些羞怯的小丫"她可比我靓多了"
"以前在北大餐厅,到校园玩,总有男生问:你哪个系的呀"小丫抿嘴乐.
"晓剑你多幸福,看小丫,一个人在北京谋生,多难啊"我感叹.
晓剑拉着小丫"你也可以自学的呀"
小丫小声说"我一直想参加高自考,可是我....."
曲晓剑鼓励她"缺什么资料你找我呀"
她边走边向我和小丫介绍着校园----
"我们校算二本,98年建的,这是教学楼,那儿图书室,实验大楼"....
我问"学生不少吧""八千多,哎,我们校棒球队把北大清华队都蠃了呢".
"你不会也棒球队的吧"我逗她.
"没有,我就给校报投两篇稿,小通讯员儿呗"曲晓剑吐了吐舌头.
看得出,她对这里的校园生活很满意.
女生公寓到了."宿舍人多,就不让你们了"曲晓剑向我和小丫招手.
"等一下"我走上前去,小声问"你看这个蓝小丫,靠不靠谱呀?"
"挺老实的"她有些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这个小丫,挺有心的...".
"啥意思呀?你没心?"我故意气她.
"哼哼,讨厌"她用手指捅了我肩膀一下"不许你趁人之危啊"
"这小丫头,够坏"我向她招手.告别.
8."哥,我怀孕了"
我和蓝小丫往校门外走,她一路沉默,显得心事重重,
走到一个花坛处,我终于有点忍不住了,
我冲她吼"你说有重要的事,我大老远过来,你又打哑谜".
她停住脚步,说"当着她的面我开不了口嘛"她低了头
"那走,咱们到车里说"我没好气儿地冲着她嚷.
我和她进到车里,她嚅嗫着,几番欲言又止.
我瞪了她一眼"哎哎哎,你不说我可回去了哦"
"我..."她怯生生地递过来一张纸条."你看这个"
"我打开顶灯,晃了一眼,化验单,"你怎么了?"
她哭丧着脸"哥,我怀孕了"...."今天化验了"
我的头"轰"的一下,打量她,象看一个外星人.
"我真服你了"我气哼哼地说"怎么你不早说呢"
"我不敢说,我怕你不理我,再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我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你说吧,我听着"
她咬了几下嘴唇,说"前些天我就觉着不太好,
我不敢肯定.今天和秦燕去医院,我做了个化验,是阳性...."
我说"那你准备怎么办?告诉你以前的男朋友呗"
她使劲摇头"我不,是我和他分的.我不会去找他的"
她眼里幽幽泛着了泪花"他走了,连他上哪儿也没告诉我".
我口气软下来"也太不小心了,那你做了不就得了?"
"我没钱,还要找工作."她重重出了口气"又不能和别人说...."
我苦笑了一下,问她"做手术要多少钱?"
她说"秦燕帮我问了一下,有药流的,有人流,有无痛的,估计要五六百吧"
"那个秦燕不能帮你吗"我心里暗暗叫苦,真是惹麻烦上身了.
"秦燕有病也借了钱.....不过她说我做手术她能陪我去...."她说
"哦"我松了口气.问她"晚饭你还没吃吧?"她摇头"我不饿..."
我拿出钱包,"我这儿一共一千一,我留一百,你够了吗?"
她点点头,显得很不好意思地说"够了"
我把钱递给她"你收好,明天去把培训费也交上."
我叮嘱她"你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
她的眼里充满了感激"哥,我不知说什么...."
"那我说"我打断她"你以后多保重,我可是下不为例了啊"
我知道有些残忍,对她,对我,都是.
"送你回去吧"我发动了车.....
9.包里翻出了安眠药
我把车开到学校旁边的肯德基店前,
进店,买了一个汉堡,一杯热饮,递给蓝小丫.
她接过来"我吃不下,小毛他们那儿也可以煮馄饨的".
我笑笑"这小伙子个矮了点儿,看他对你挺不错的"
她眉头皱了一下"是,我只是把他当好朋友.可以不提他吗"
"哦"..我颇有些意外.她从挎包里拿出一片绿箭口香糟"给"
我接过来"从你包里找个东西,我作个纪念,行吗?"
她面有难色"可是...都是女孩子用的,没有能..."她拉开小包.
我一眼瞥见包中有一个瓶子,我拽出来"安眠药?你带它干嘛?"
她垂下眼晴,说"是我一点点买了,攒的.如果你不帮我,我...."
"你怎么样啊,啊?还干傻事?"我把药瓶放我衣兜里"归我了"
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发动车,送她回去...
一路无话,我按了一下方向盘下面的音响键
车厢飘来迪克牛仔苍劲的歌声,老爹在吼那首"爱如潮水".....
"不问你为何流眼泪
不在乎你心里还有谁
且让我给你安慰
不论结局是喜是悲
走过千山万水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么美
既然爱了就不后悔
再多的苦我也愿意背
我的爱如潮水
爱如潮水将我向你推
紧紧跟随
爱如潮水它将你我包围
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买醉
不愿别的男人见识你的妩媚
你该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
答应我你从此不在深夜里徘徊
不要轻易尝试放纵的滋味
你可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
交错的车灯晃照下,我突然发现,她巳泪流满面...
我把车停住,提醒她"到了"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下车.
"我就不送你下进去,拜托你以后少一点麻烦"我冷冷地说.
她有气无力地向我挥手,目送我绝尘而去......
10.静夜思
回到家,有些疲倦,简单洗过,上了床.
睡不着,躺在床上,一个人辗转反侧.
燃起一只烟,打开床头迷你音响,
静谥的夜晚,一个人静听那首熟悉的旋律----
"你的心情总在飞,什么事都想去追,
想抓住一点安慰,你总是喜欢在人群中徘徊,
你最害怕孤单的滋味,你的心那么脆,
一碰就会碎.经不起一点风吹.
你的身边总是要许多人陪,你最害怕每天的天黑.
但是天总会黑,人总要离别,谁也不能永远陪谁.
而孤单的滋味,谁都要面对,不只是你我会感觉到疲惫.
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你想不想找个人来陪,
你的快乐伤悲只有我能体会,让我再陪你走一回....."
一种很深的孤独从心底涌起,突然很想打个电话,
拧亮灯,拿出电话本,一页页翻,这么晚了打给谁呢?
一种诗兴油然而生,我随手抓起一张纸,
"沙沙沙"一气呵成,写下了一首很象歌词的诗___
"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强者
很多的时侯,我觉得心里很灰
日子,就象一粒粒重复的老鼠屎
寂寞象挥不去的蚊子,如影相随
也许沙漠里跋涉的骆驼,最珍惜水
也许荒芜的暗夜,最渴望燃起的火堆
我说不清楚无聊,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不过相信你我一样,喜欢有人真心相陪
有时,有太多的心事燃成灰烬,找不到读者
奢望能找个人说说话,甚至不管是人是鬼
无须知道他(她)是谁?
有时侯,太熟悉了反而感觉陌生
我这边神伤不已,我的眼泪你却全无所谓
多少次,翻开密密麻麻的电话本
那些熟悉或陌生的号码,象柳絮在眼前飞
人生总难免有一些孤单落寞的时刻
相识满天下,却不知想打的电话该打给谁?
已有的结局,总不如人们期待的完美
有些东西辛苦去追,到头来不过垃圾一堆
明明失去巳无可挽回,却还痴心地悔
午夜街头买醉,你我曾经有过的心碎
当你孤单的时侯,你会把电话打给谁?
当我思念你的时侯,你会不会无暇理会?
说过的话走过的路本无所谓错对
点点滴滴在我心中陶醉,盛开如玫瑰...."
唉,我活得太累,总是把心掏给别人.
可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
谁是我最亲近的朋友,我的爱人?
没有,一个也没有.
我忽然又想起"蓝色雨滴"可怜巴巴的样子.
有些为她担心.....
11.网友"百合"的提醒
这些天的事,一直想找个人说说.我打电话给"百合"
这位大姐在中关村海龙大厦一家公司做人事管理.
虽然没见过面,但有时郁闷了,会和她说说心里话.
她的电话一向不太占线,是一个很好的聊天伙伴.
"大姐,我上班呢,你忙吗?"我听见她在笑,"不忙".
我向她讲了和曲晓剑去石景山找"蓝色雨滴"的经过,
"她怀孕了?"百合大姐的语音里带着迟疑"你信?"
"是啊,一个19岁的女孩子,会拿这种事来骗我吗?"我说.
"人为了钱,什么不能编呢?她可能利用了你的隐测之心呢"
"不会吧?"我点了一支烟"她还拿出化验单给我看呢"
"你认真看了吗?"百合的口气有些咄咄逼人
"我没有.这种事,我要看那么仔细吗?"我觉着有些好笑.
"我说你傻就傻在这儿吧,哼哼,让人涮了还倒贴给人钱"
"我也看了她住处,她朋友小毛小孙都说和她在饭店一起干过"我说
"知道什么叫圈套什么叫托儿吗?大诗人,我看你脑袋进水了"
手被烟头烫了,我掐灭"大姐,我还从她包里翻出一瓶安眠药来呢".....
"演戏,谁不会呀?"百合声音幽幽的,听起来,象个巫师.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忽觉脊背似乎有一股凉气.
"她是一个无底洞,你填不满的,别再傻了啊"她拉长尾音.
"大姐,你...让我想想啊"我怅然若失地挂了电话.
凭心而论,百合大姐的话不无道理.
郁闷.你瞧我这事弄的.我这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吗.
我又想起颖儿在茶店耶挪我"竹篮打水"的话.
难道.....这个"蓝色雨滴"真的在骗我?
人心难测,要说弄张假化验单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竟然相信了她.我又不会跟着她去做手术.
还有那个小毛,显得那么殷勤备至.他们本可以帮她嘛.
那个挺帅气的小孙,看她的眼神好象很喜欢她的样子.
他们几个人真的做了一个圈套.等着我来钻吗?
我真是想不明白.
12."您所拔打的电话巳关机"
自第二次见到"蓝色雨滴"以后,我接到过她几个电话.
不是我在开会,就是我在开车.总在匆匆忙忙中挂断.
她告诉我,200元培训费已交了,正在前门那边培训.
每天坐地铁来回跑,路远,人多,又挤,又累.
等我把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有时她在上培训课
有时又在地铁里挤车,而她们住的地下室信号很不好.
问她"手术做了吗?"她说"就这一两天去,有秦燕陪我"
我提醒她"车多人多,注意安全,小心你的包包手机什么的"
"知道啦"她有些不耐烦"我手机联通卡一分钟六毛呢老大"
我说"我也没什么事,只希望你没事就好"
她说"我还行吧,谢谢你噢,有什么事我会给你发短信".
我下意识苦笑了一下,心说"拜脱,少来吧".
"蓝色雨滴"一个富有诗意的名字.
她是我什么人?----网友,一个陌生人.
我为什么要帮她?因为直觉?因为同情感或同情心?
是啊,我有这种对她的不幸产生共鸣.关心.支持的愿望.
所以,我总能设身处地地理解她的困难甚至非分的需要.
但是,我这样做值得吗?
我怎么感觉,她象渔夫和金鱼故事里那个老婆呢.
一个19岁的毛丫头,独闯京城的打工妹,和我非亲非故.
她的困难会有N多,我要帮她到何时?还不该就此打住?
我既为她担心,心里又很犹豫,唉,还是淡淡的,忘了好.
日子淡淡地过去,一天,两天....
一晃,差不多有一周的时间没有她的消息了.
我心头不禁又狐疑起来,那小丫头怎么了?
手术,也不知做了没有?怎么一个电话也没来?
不会又有什么事了吧?不行,该给她打个电话了.
拨她手机,听筒里反反复复一个女人幸灾乐祸的声音---
"你好,你所拔打的电话巳关机"而后"滴滴"的盲音.
我给她发去信息"收到后请回电话"没有回音.
一遍遍再拨她手机,永远是".....巳关机",见鬼.
突然记起,她曾给我留过小毛的电话,拨过去.
没有人接,白天如此,晚上依然如此.
嗬嗬,空城计,几个大活人,难道人间蒸发了不成?
高,实在是高.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