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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情感小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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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8-07-09
— 本帖被 海阔天空 从 转贴作品 移动到本区(2008-07-12) —
写的是我们生活的城市中一些关于男、女、爱情、金钱、权力的事情

文字幽默 犀利 颇有些可以回味的东西 语言有些粗俗 但绝不se情
[ 此贴被神聊在2008-07-13 06:32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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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静静的守候,为了心中的那份执着,那份无法更改的浪漫,那份总想追求的完美,我会守候一辈子。

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08-07-09

1

        冬天的一个下午,萎了似的阳光软了巴几的爬在我的肩头,寒冷的风刺刺地打在脸上有些生疼。枯黄的树叶象伤口上的痂被剥落后一片片地往下掉。我刚从一家私营公司面试出来,蔫蔫地走在街上。奶奶的,下岗六年来,我已经第101次这样地去面试应聘了。那满脸雀斑,张着血盆大口,长着象吊着个葫芦似的脑袋的女考官,用饥渴的眼光恶狠狠地居然问我:一个月有几次房事?我靠!“饱暖思淫欲”,老子连饭也吃不饱,哪有力气搞这个!
  
   “我已经阳痿八年了”,我对她怒吼道。这年头什么都图个好口采,即使真的阳痿了也得说个“八”,好发么!老子又不是什么太平洋,就剩下半壶水,也敢去滋润撒哈拉沙漠?就我这点东西,放在她的嘴巴里,顶多够她塞个牙缝。我只能撒个谎。她怔怔地望着我,油水一样的东西腻腻从她薄薄的嘴唇里渗透出来,胸口两个鼓鼓的气球乒的就瘪了下去。“下一个”,她跳过我,斜拉着脑袋,伸长脖子,企图从后面的人群里找出一头象来,嚷嚷道。我看着身后比我还瘦小的兄弟,狡黠的笑了笑。
  
   我是彻底没戏了,没有金钢钻哪敢揽什么瓷器活。懒洋洋的走在街上 ,掏出一根“大前门”香烟;我已经下贱到抽这种一块五一包的劣质烟了。靠每个月几百块钱的短工费,我还得养活我的老妈和那个小兔崽子。六年前,拿了为国企干了十年的三千元卖身钱,社会主义再也没有看望过我,我们象被丟垃圾似的扔进了粪坑,就剩下填埋了。我既没有当市长的舅,也没有长的姨,走不了后门,就抽抽“前门”吧,也算为社会再作一点贡献。
  
   摸摸口袋,只剩下三十六块五,连一次“鸡”都不够。刚才那娘们的问话倒勾起我的一丝丝欲念。自从三年前离婚后,同志们,我才真正体会到啥叫“三月不知肉味”。头一个月,在痛苦和彷徨的冲和下还算风平浪静,渐渐地身体里的那股火苗越来越旺,噌噌噌的往上长。三个月后,看见那些相貌平平的女人,都觉得长得跟西施、蛁婵似的,连做梦看见的母猪都成了双眼皮。男人真的离不开女人!
  
   记得还在国企的时候,有次跟供销科长去南京出差,住在宾馆,半夜三更,两个摩登女郎敲门进来,〈科长要了单间,所以我一个人住〉,我睁开朦胧的眼睛,嫩嫩的不知所措。“先生,要服务吗?”一个长得瘦瘦的但胸前那对大波几乎要蹦蹋出来的女人柔柔的说。说实话,出来几天了也怪想那玩意儿的,哪只猫儿不吃荤,哪个男人不好色。我也不能装熊。“多少钱?”我直截了当的说。这年头买什么都要看看是否明码标价,省得上当受骗。“八百,不过夜!”其中一个胖一点的,烫着一个爆 头,斩钉截铁地说。我张大了嘴巴,仿佛吞进了一根鱼刺卡在了喉咙口,半天说不出话来,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顿时睡意全无。操!你以为老子是百万富翁还是什么局长处长啊!我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八百,够他妈的养活我一家三个月的!即使美丑兼纳,肥瘦都收,玩个3p老子也不干。“我们是本地人,正宗的。”那瘦一点的女人看我惊诧补充道。奶奶的,我缓过神来,在心里骂道:你以为你是明末秦淮四大名妓,本地怎么的,难道你那东东是镶了金嵌了银的!这个价是没法砍的,不象有次在小商品市场老子整把一件皮衣从1800元砍到了18元。我把她们赶出了房间,坐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那东西也直挺挺地硬了半夜,始终坚贞不屈,害得我到天亮也没睡着。
  
   六个月后,我再也忍无可忍了。我掂量着口袋里的钱,想找一家最便宜的发廊。宾馆、夜总会是不能去的,动不动成百上千的。据说现在高档的妓女也在和国际接轨,创国际品牌。连叫床声也从“嗯~喔~啊”改为“oh ye oh ye”、“come on come on ”、 “fck me fck me”,真牛!


我喜欢静静的守候,为了心中的那份执着,那份无法更改的浪漫,那份总想追求的完美,我会守候一辈子。

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8-07-09
Re:....

        我蹩进了一家门面较小,看起来灰头土脸的美发厅。刚进门,一个半裸的穿着透明的乳白色的丝质吊带衫的女人迎了上来,黑黑的乳晕依稀可见。“老板,好帅喔!”那声音简直象被蜜蜂蛰过一样,沙哑、难听、恶心。我打量着她的脸,象抹了一层白石灰有点恐怖的白,耸拉的眼袋晃悠悠的往下坠,显得又老又丑。我顾不得这些,正在“火”头上,“怎么玩?”我开门见山地说。“楼上有床有空调,100元一次;地下室只有地板,每次20元”那女人笑起来也很难看,瘦瘦的脸颊一张皮仿佛要离开肌肉似的。我唰地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啪的摔在柜台上。她笑得更难看了,“一看老板就是个知识分子,有品味,楼上请吧。”她抓着我的手就走。“不!地下室,五次!”我大声地说。她张大了嘴,牙床骨象脱了臼似的再也合不拢,打量着我这头从非洲草原上来的饥渴的雄狮,半天没缓过神来。
  
   两个小时后,我象一只斗败了的公鸡晃悠悠的出来了。

  这以后的三年里,我总是在最廉价的发廊、足摩、茶坊去找小姐,有时一星期一次,有时一个月两三次,总之只要泻了火就好了。工作丟了,老婆没了,我就剩下这点本能,我不能太亏欠自己的肉体。这些天来找工作等闹心事差点忘了自己还是个男人,想起来我已经快两个月没有尝过“肉”味了,体内的那条欲虫开始苏醒,渐渐地探出头来,象一只饿了`许久的雏鸟,伸长脖子嗷嗷待哺。

  冬日的太阳半死不活的歪歪斜斜地奔西而去。我的体内开始燥热起来。女人柔腻的肌肤和娇喘的气息堆积在眼前,使我有些恍惚。我开始寻找目标向马路两边张望。拐过一个路口,我一眼瞥见一块白底蓝子的招牌,“三表美容美发”。好怪的“名字哦,我这个在鸡窝里奋斗了三年的老战士怎么从没见过,啧啧!摸摸口袋,我开始犹豫的放慢了脚步。

  没等我到门口,里面闪出一个象火鸡一样的妖艳的女人,上身穿一件大红的高领羊绒衫,下身也是一条红的紧身牛仔裤,活脱脱一个“火”星人。“帅哥,进来呀。”她边说边向我招手。没等我开口,她早已拽着我进了大门。屋里开着空调暖和多了,柜台里一个矮矮的女人正对着一面大镜子粉刷自己肥嘟嘟的脸,一看就是一个老鸨,看见我立刻放下粉饼,把满脸的笑容堆积在那双小眼腈上,“老板。楼上请吧”。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三十六`块五,如今的市面去“地”下还不够。油价、气价、房价每天疯了似的往上涨,做人做鸡都不容易啊。叫鸡价这两年也翻了两番。

  “你的店名好怪哦”我开始答腔,套熟了等会有点尴尬也好收场。老板娘听我说起她的店名,立刻兴奋起来,于是向我详细的介绍店名的来历。
 
我喜欢静静的守候,为了心中的那份执着,那份无法更改的浪漫,那份总想追求的完美,我会守候一辈子。

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8-07-09
Re:....

2


“我、、、我想理发、、、人——人太多了、、、”,我企图掩饰从这种低档的发廊里出来的窘境,说话也变得口吃了,真是欲盖弥彰。
  “真高兴在这儿遇见你,老马!马达!”她几乎跳起来,兴奋的说,丝毫不介意我的木讷窘态。她伸过手来,我握着她的手,感觉依然柔腻光滑;高三毕业时我曾握过她的手,也是唯一的一次,那种幸福酥软的感觉愣是让我三天没有洗手,至今记忆犹新。
  
  我开始认真打量起我这个昔日的梦中情人。一件鹅黄色的貂皮大衣敞开着垂到膝盖,淡紫色的羊绒衫里一对大咪咪几乎暴涨出来,深深的嵌入我的视网膜里,一条白色的围巾遮住了以前令我魂牵梦绕的细白的脖子,不肥不瘦的双唇鲜润饱满,仿佛依然可以渗出蜜来,细细的眼毛下一双大眼睛娇媚、妖艳、性感,但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寞、空旷。
  
  我握住她的手不放松,她的手掌心有一种近于“九阳神功”的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我的体内,使我心旌摇荡。一种女人特有的幽兰般的香气随着呼吸直逼我的心肺。我似乎变成了一只蝴蝶飞在一片灿烂的馥郁的桃花丛中,尽情地享受着春天的恩泽。
  
  一阵寒飞吹来,把她过肩的长`发吹起,柔柔的黑发从我的鼻尖轻轻的拂过,痒得我麻酥麻酥的。
  
  天上掉了一个馅饼!还掉了一个美女!
  上帝刚给我关了一扇“妓”的窗,莫不是又给我开了一扇“偷情”的门!
  
  “怎么啦,老马?”她的喊声把我从梦中拽回了现实,我顿时清醒过来,尴尬地放开了她的手说,“没什么,你还是老样子,比以前更漂亮了。”我由衷的赞叹。
  “老啦,”从她自信洒脱的笑容里看得出这是一句不折不扣的谎言,“走,外面太冷,到我车子里去说话吧。”她指着不远处停在马路边一辆白色的轿车说。
  走近汽车,是一辆新款的2。4升自动档的广州本田,一看车牌我“扑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惊异地望着我,“怎么啦?”,我用手指指车牌,她也笑了。
  车牌后面的号码是“LG438”_____谐音“老婆死三八”,“我选的号码,这才吸引眼球呵。”她脱掉大衣放进后座。
  
  聊了一会,我就知道了大概。高中毕业后,她和她一起落榜的公子哥没多久就结了婚。她老公开了一家公司,她进了一家不错的事业单位,后来他们发了财移居去了美国,后来她老公把金丝猫带到了她的床上,后来就离了婚一个人回国了。
  “我离婚一年多了,唉~”她叹了气有点失落,我心里窃喜。
  除了妓,我也几乎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了她,“我离婚三`年啦!”,三年了,许多电影故事就这样开始的。
  
  “怎么样,到我家里去坐坐,我一个人住!”,她望着我,那秋水般娇媚的眼神差点没把我淹死。
  “不了,改天吧,我还有点事。”话一出口,我差点甩自己一个大嘴巴,我后悔得象错过了`500万大奖,煮熟的鸭子飞到了云里,到嘴边的红烧肉“扑”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好吧,你住哪儿,要不要我送你?”她又给了我一根救命稻草。
  “不用了,谢谢,我和一个朋友约了还有点事,”鬼差神使,我又脱口而出编这样一个慌话。
  我在心里又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妈的,你熊了,蔫了,萎了,瘪了,见到昔日的梦中情人不知所措了,你小子活该就是一个受穷的命,妓的角!我想把自己扔进粪坑。
  “好吧,改天再联系,”她从车兜里掏出纸和笔,写了个号码递给我,“这是我的电话,多和我联系哦!”
  我从“粪坑”里爬了起来,终于又看到了一丝曙光。
  我也给她我的手机号。
  “再见啦,老同学,别忘了和我联系喲!”她的声音嗲得让我的骨头象放在高压锅煮了三天三夜早已酥烂了。我再一次握住她又白又软的玉手说:“一定,一定!”,我感觉自己象一条在她怀里的受宠若惊的狮子狗。
  如果能在她怀里,我愿意做一条狗!
  我现在的生活还不如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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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地下室  发表于: 2008-07-09
Re:....

3

从温暖的车子出来,我激灵地打了个冷颤。不知不觉我和她已经呆了一个多小时,使我又一次深刻体会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
  相对论就是当你和一个`美女在一起呆一个小时,你就会觉得一分钟那样短暂;而把你置于烤炉上一分钟,你就会觉得比一小时还漫长。
  我真的觉得很短暂,当她向我摆摆手,车子缓缓启动,然后象风一样消失的时候。
  
  太阳像“天涯”的贴子一般沉得很快,顷刻就没了踪影,只留下西边一片鲜红的血色。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黑夜的大幕正缓缓拉过寂廖和清冷的天空。冬天的天空没有飞鸟。我有些失落又有点欣慰,有点渴望又有些无奈。
  
  “我爱你,爱着你,就象老鼠爱大米。。。。。。”,路边小店里传来杨臣刚唐老鸭般的叫声,我真想揍那小子一顿,一想到那张象掉光了牙齿的老太婆的脸在舞台上扭来扭去,我直想吐。
  男人是老鼠,女人是大米?到底谁吃了谁?以前我老婆总说我胆小如鼠,我是老鼠,可她不是大米,而是一只花俏的大狸猫,那冷漠的幽蓝的眼光常常让我瑟缩在桌子的一角和儿子搭腔。她自以为是一只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金丝猫,蔑视着我这只从小在农田里打滚的土拔鼠,总是居高临下的对我说:“去,給儿子洗尿布去!”。
  这个初中没毕业,管“睾丸”叫“幸丸”,只长胸脯不长大脑的女人,对金钱的兴趣远胜于。在她眼里黄金比yin茎更能给她带来高潮,有次在床上,我把刚发的工资悉数交给她,靠近她想跟她亲热亲热时,她一把把我推开说:“去,滚一边去!我正数钱呢。”
  终于,在我下岗后经营的餐馆彻底破产后,她甩下一句话,“瞧你那熊样,就不是发财的种!”,然后头也不回的跟着一头开着奔驰的“河马”风驰电掣的走了。
  算了,她需要的不是“河马”的肥膘和扁扁的大嘴,而是“河马”的金钱和跑车。
  
  需要的就是最好的。对于一只鸡,麦粒远胜于钻石!
  而我就是那只大公鸡,我想起了小倩。
  
  小倩姓董,是我一年前在“人间天堂”浴室里认识的。
  本来么,婊子无情,作为客,你必须遵循“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游击战争的原则。避免过多的纠缠和深入,以免惹不必要的麻烦。记得在国企的时候,我的一个副科长的同事,在一次出差途中与路边的一只野鸡鱼水之欢后,为了炫耀他领导的身份,居然给了她一张明片,后来在一次扫黄打非的中,那只鸡给公安逮了去,为了立功赎罪,那只鸡居然把副科长的名片交给了公安,结果公安大老的跑来把他逮了去,罚了5000元还拘留了一个星期。弄得他臭名远扬,最后不得不停薪留职离开了工厂,连老婆也差点跟他离了婚。
  有了“前辈”血的教训,我从来不在某一“鸡窝”呆得太久,也从不暴露自己的真名实姓,有时还说几句打打歪调,“小姐,刷刷水啦。。。”“小姐,小意思喽。。。”等等,装装港台腔,小姐一听,还真以为来了个广东阔老,不但媚眼飘飘服务周到,别了,还嗲声嗲气地说:“猩猩〈先生〉,常来喲!”他妈的,把我当从森林出来的。
  
  但小倩除外,一年来,我几乎成了她的常客。
  她与明妓董小宛只差一字,长得瘦瘦小小的,似乎有点营养不良,虽然不算漂亮,但也清秀可人,一双单眼皮的眼睛不大不小,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看上去有些忧郁和胆怯。一对小咪咪只有我儿子的拳头大,说起话来声音很轻,全不像我平常见过的那些鸡一样恣意张扬,倒象一个受惯了欺凌,忍辱负重的童养媳。
  
  我抱着她准备脱她衣服的时候,她居然也紧紧地抱着我,把头深深地埋在我的肩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哭到伤心处竟然呜呜咽咽了。
  操!格老子的,我不会幸运的撞到个处女“鸡”吧,这比中500万大奖还邪乎。得!这小妮子肯定在唱戏,然后弄点膳血鸡血的冒充处女,再撬老子一杠子。
  我正想直捣黄龙探个虚实,左手向她的下身摸去,她一把将我推开,泪眼朦胧的说:“你真象我哥!”
  象你爸也不用这么哭啊!我心里想,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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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8-07-09

4

 看着她嘤嘤泣泣瘦瘦弱弱的样子,我闭上了我的臭嘴。我忽然有点怜香惜玉起来,早已坚如磐石的心脏长出了一些苔鲜,有点湿滑。
  今天怎么了?对于婊子,老子一向冷酷无情,冷酷到底。有一次与一只“眼镜鸡”,我刚潜入她的双腿之间,她就“嗯。。。啊,嗯。。。啊!”地大叫起来,我一片大嘴巴甩在她的脸上,骂道:“闭上你的臭嘴,老子不喜欢听这种浪声!”。
  我最讨厌这种装模作样的嚎叫,你一天十七八次的车轮战,哪来什么高潮,没有就没有吧,你还假装什么?
  
  我喜欢真实,即使真实是丑陋的!
  那只“眼镜鸡”被我打得懵懂懵懂的,眼角挤出一点泪来,委屈地说:“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听吗?”。
  老子喜欢听的是燕语莺声,不是鬼哭狼嚎!
  “眼镜鸡”给我打了一下骂了一下,从头至尾,抿紧双唇,不再吭声,任由我在她身上蹂躏践踏。
  其实那一次我已没了兴致,“眼镜鸡”也一样,身体干涩得象风干的咸鱼,机械地做了半天没有润滑油的活塞运动,疼得老子一星期看见带眼镜的女人就哆嗦。
  
  那小妮子看上去楚楚可怜,我动了恻隐之心。“如果你不`愿意,我不勉强。”我拍拍她的肩膀说。那妮子擦了擦眼泪,停住了微微颤抖的身体,轻轻的说:“不是的。。。”。
  她告诉我她叫小倩,才出来三个月。她生活在一个很穷的山村里,父亲早亡,只剩下母亲和一个哥哥。不幸的是半年前,她哥哥得了尿毒症,家里卖了两头猪五只羊才勉强住了一星期医院,后来没钱了,被县医院扔在了门口,她和母亲跪着哭着求医生也没用。
  她说她从小没了父亲,比她大六岁的哥哥从小对她呵护着,所以感情特别深。在她眼里哥哥还有一半父亲的影子,她不愿意看着哥哥在床上等死,就和村里的小翠一起出来了。小翠到城里几年了,一直做“鸡”。她跟妈妈说去城里打工。出来三个多月了,她想她的哥哥和母亲。看见我长得像她哥,想起了伤心事,所以就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
  
  “你长得真像我哥,真的很像!”她的眼里竟是满眼的深情和温柔。
  刚长出一些青苔的石头心,开始有些潮水的浸湿。膨胀的JJ早就松软了,我没有了一丝欲念。
  他妈的!老子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不幸的人,工作没了,餐馆倒闭了,老婆跟别的男人跑了。。。。。。,我折了一条腿,却遇见一个半身不遂的人。算算,我他妈的多么幸福!
  
  凭我在“鸡窝”里多年奋斗的经历和鹰一眼敏锐的眼光,看得出小妮子并不是用谎言来勾兑老子的眼泪。男人的眼泪要比jing液珍贵得多,因为一个男人流jing远比流泪容易得多。
  在痛苦的时候,我情愿去流精而不是流泪!
  我情愿在女人白嫩的肌肤中,在“野鸡“温暖的怀抱里将痛苦的眼泪化为快乐的jing液!
  看着小妮子无奈无助凄凉的眼神,看着她嬴弱瘦小的好像还没有完全发育的身体,我这只在非州干涸的泥潭里打滚的`鳄鱼差点落下了最后一滴珍贵的眼泪。
  我再也没有心情去“摧残”这个不幸的女人,准确地说是女孩,因为她刚满十八岁,尽管她是一只“鸡”,但我觉得她比凤凰还高贵。
  我躺在椅子上让她给我揉揉腿,说说话。
  
  别了,我掏出仅有的500元钱给她。她推开我的手说:“我不要,我们没`干那事。”,我把钱塞进她的手里:“你不是说我长得像你哥吗?那你就当我是得了。”“那也不能。。。不。。。”她怯怯地把钱还给我生怕得罪了我。好说歹说她就是不收。
  我火了,把钱扔在躺椅上,“就当是预付款,下次我再来。”我想走出房门,她突然拉着我的手,眼泪哗的流了下来,然后抱紧我吻我的嘴唇。我轻轻地推开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轻声的说:“我还会来的。”
  
  值!一个妓女的嘴唇远比yin唇要值钱得多。就凭这小妮子有情有意的一吻,老子化500块钱一点也不冤!
  对于妓女,她们情愿男人一百次干她的下体,也不愿一次让你亲吻她的嘴。因为yin道不过是工作的道具,目的只是为了嘴得到香甜的美味和鲜艳唇膏。yin道可以无比下贱,嘴却是神圣的。yin道是肉,嘴巴是灵!
  
  所以,真正的爱情是嘴与嘴浅吻,而不是肉与肉的深入!
  你得到`了女人的嘴,你`便将得到女人的一切!
  NND,人生无处不“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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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8-07-09

渐渐地,我和小倩熟悉起来。一个月我跑十八趟“人间天堂”想不熟悉都难,我从最初的“游击战争”变成了建立基本根据地的“武装斗争”,取得了“鸡”事业的初步胜利,尽管我只占领了两个不起眼的小山头。
  她管我叫“达哥”,听起来有点象香港黑社会的老大,不过我喜欢。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她成了我的红颜知己。
  
  为了建立深厚的牢固的“ 根据地”,那一月我送了1270罐煤气,平均每天42。333333333。。。桶。比上个月增长66。66666666。。。%,比上年同比增长86。333333333。。。%,那一个月我赚了2538.54元;我少收了一个孤寡老头的2元送气费,一个包工头的二奶给了我0.54元的小费。那无数的小数点意味着我为那两小山头,决定把送煤气罐当作永无止境的 来抓。
  
  “达哥,你是个好人,”有一次缠绵后,小倩柔弱的伏在我的胸口,看着我红肿的肩膀心疼的说,“别去送煤气罐了,你是大学生有文凭,找一份轻松点的工作吧。”
  我搂着她瘦小的身体半晌无语。
  “以后你别来了,如果你真想我就打电话给我,我到你家里来。”小倩用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抚摸我的肩膀说,“再说你在浴室花的钱又不是我一个人拿的。。。
  我不要你的钱的。”
   我依然无语,她把头贴在我的胸膛上,柔柔的小乳房紧挨着我的肋骨,我感觉成了我最坚实的依靠。
  
   我有一个星期没去“人间天堂”,并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因为我把一桶煤气扛到五楼闪了一下腰,疼得我不得不在家休养。她打电话问我怎么了,说一星期没见特想我。我告诉她我不小心闪了腰。
   她风风火火的赶到我家,陪了我一整天,帮我揉肩搓背,买菜烧饭,拖地板,洗衣服。。。,俨然成了一个勤劳的小主妇。
   下午我儿子背着书包屁颠屁颠的放学回家,我坐在椅子上看电视,对儿子说:“叫阿姨”,那小子把书包往桌子一扔,对着小倩叫道:“姐姐好!”,nnd,这小子滑溜滑溜的想叫老子“乱伦”。
   一星期,小倩天天来我家一趟,或早上或中午,晚上来的很少,把我家里拾捣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自从我离婚后第一次看见我有一个整洁的家。我儿子也吃得滋润滋润的,说我烧的菜没有小倩姐烧的好吃,还姐姐长姐姐短的把班级里的趣事一股脑说给小倩听。老子一把尿一把屎的养了他十一年,小兔崽子一点良心也没有。


我喜欢静静的守候,为了心中的那份执着,那份无法更改的浪漫,那份总想追求的完美,我会守候一辈子。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8-07-09

6

 等我腰伤好了,我也再没去过“人间天堂”,其它地方也很少去了。隔三岔五的小倩就会来我家一趟,帮我洗这洗那的,几乎成了我免费请的一个钟点工,还外加按摩ML等服务。有一段日子,我穷得几乎揭不开锅,她不但不收服务费 ,还倒贴着帮我买米买菜,我儿子的床头也多了许多零食。这次小倩说要回老家看看她哥和她妈妈,快走了两月了,我儿子天天在我耳边嘟嚷,“老爸,姐姐啥时回来啊?”
  
   说实话,这种免费的午餐我吃得有点闹心,尽管我每月也给小倩三百五百的,但她差不多有把钱全用在我和儿子的身上了。我这个在焦黑的墨水里浸泡了16年的所谓的秀才,居然去赚一个柔弱的卖身救哥的烟花女子的便宜,有时想 去卖块豆腐,干吗?撞死算了!一种说不清的惶恐、愧疚、自卑、无奈。。。的情绪,象一条蚂蝗一样,吸附于我皮肤的表面,吞噬我鲜红的血液。有时违心的对她说:“以后你别来了。。。”,她爽朗一笑,“等你有了老婆,我就不来了!”
   “要是我今生今世再也不娶老婆呢?”,我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
   “那我就一直来,”她诡秘一笑,“如果你愿意的话,不嫌弃我。。。”
   这句话叫老子一整夜没睡好,脑子里满是她淡淡的笑容和小巧玲珑的身影。
  
   两个月了,我和她只通过一次话,她说她家一切都还好,电话费漫游挺贵的,叫我别打了,她说很快就要回来的。这次遇见郁莉,我真有点想她。我犹豫地拨了她的号码,又犹豫的放下了。
  
   冬天的夜真长,我躺在床背上,眼睛看着中国队永远也射不进大门的足球,想的却是郁莉那紫色羊绒衫里比足球更能跳动的大波,还有那双勾人魂魄的媚眼,那寂寞空旷的眼神象一片长满鲜花、野草和林木的平原,你可以尽情的奔跑跳舞。。。
  
   一会又是小倩纤巧瘦弱的身影,她亭亭玉立的姿态象秋天里苇塘边半青半黄的芦苇,微风可以使她阿娜多姿,狂风却难免将她折断,小倩的眼神是哀怜的幽怨的清纯的。她又象清澈的湖底飘荡的水草,波纹轻轻地推开水面的杂物,她虽扎根于污泥之中,身体却被洗得干干净净,你依然可以看见她墨绿的身影,优雅的姿态,而且伸手可及。。。
   郁莉是一湖盛开的鲜艳的荷花,鲜艳得令人激动,又有点刺目;而小倩则是在湖底默默摇曳的水草,清淡得让人恬静。。。
  
   我时不时的摆弄着手机,渴望在半夜里听到铃声,那怕只是嘟的一声短小息的呼唤,我不敢关机,生怕错过了郁莉随时随刻的召唤,抑或小倩从远处山林里传来的问侯。。。
  
   妈的,你别自多情了,说不定郁莉早就在某一男人发达的胸肌里跳舞,骚首弄姿,媚态毕现,然后快乐地呻吟。。。
   小倩呢,她不会。她肯定守候在她哥哥的病床边,她不会讲我和她的故事吧。
   我又点燃一支烟,青灰色的烟雾在台灯暗红的光里象丝绸般柔柔的飘着,弥漫着整个房间。。。


我喜欢静静的守候,为了心中的那份执着,那份无法更改的浪漫,那份总想追求的完美,我会守候一辈子。

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8-07-09

7

每次邂逅总有一个美丽的意外,每次等待总是一个无奈的徘徊。
   谁说的,我说的。自从邂逅了郁莉,我觉得我就是一只在泥泞的沼泽里徘徊的蛤蟆,仰望着天空飞翔的天鹅。蛤蟆最蹦踏也飞不到天上去,它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天鹅在某一时间某一地地点因为某一种原因而自行坠落,掉在它身边,泥泞的沼泽困住了天鹅,蛤蟆才有机会蹦踏到天鹅的背上。
  
   “贫穷使人自卑”。动物界里,雄性常常靠年轻的力量强健的体格去打败同类,从而吸引雌性的注意,获得交配的权利。在人类,这种权利已经从单纯的自然的物质力量演变为以金钱、地位、权力为主的社会力量,只要你占有了这些社会资源,即使你老态龙钟步履艰难,你依然可以获得美女的青睐,交配的权利。在人类,雌性对财富、权力总是趋之如鹜,这种力量往往胜过雄性强健的体格,因为人类的交配不再只是繁殖,更多的是一种目的,一种享受,一种交换。
  
   而我现在除了靠蹬三轮送气罐锻炼出来的还算强健的体格外,我几乎什么也没有。我可怜的一点自尊早已在长着葫芦头的女考官凶狠的眼光中被粉碎的如同焚尸炉里的骨灰。
  
   第三天下午,郁莉的一个电话,终于使我“死灰”复燃了。
   我捂着手机一个劲的回答,“嗯,啊,好。。。好的。。。”那种激动就象一个暗恋的15岁少年,看见自己的恋人,心中象揣了15只小白兔,扑通扑通七上八下的乱跳。又象是一个肌肠辘辘的灾民,面临一顿饕餮大餐,有一种难以抑制的狂喜和激动。
  
   我蹭蹭蹭地跃下83级楼梯,以奥运冠军刘翔110栏的速度,象澳大利亚袋鼠的姿态,飞奔到楼下,一个踉跄差点把我摔倒。
  
   郁莉在电话里说,她的电脑中了病毒,能不能让我过去帮忙解决一下。
   我走进楼梯间,推出我那辆骑了十多年的破烂不堪的永久牌自行车。
   那辆自行车破旧得简直就象从废品收购站里检回来的垃圾。扶手的皮套早已没了,铃铛的盖也不知去向,只剩下半个盘子。挡泥板掉了一大半,留下一小块还护着小半条链子。两个轱轳早已锈迹斑斑,钢丝和钢圈呈现密密麻麻的酱红色的锈斑。前轮的刹车绳断了,留下一根钢丝吊儿郎铛。骑上去,蹬上几脚,就发出格吱格吱的声音。难免么,人老了也得气喘吁吁,再修也没得用。
  
   这辆车是我刚毕业工作时买的,我倒不是穷得连一辆自行车都买不起。其间我曾买过两辆新车。一辆骑了一个多月,有次晚上忘了推进车库,就搁在楼道口,第二天就成了小偷的战利品。后来又买过一辆,更好,才三天,我去超市买瓶酱油,又成了小偷的曩中物。
   他妈的,这年头什么都讲速度,经济发展深圳速度,改革开放浦东速度,汽车上高速,火车要提速。。。连小偷也在精益求精,分秒必争,力争速度。
  
   唯一不讲速度的就是。还想方设法的延缓时间,“金枪不倒”“耐力丸”“持久膏”等等广告牌差不多摆到马路中央了,时间越长越体现男人的业绩和能力。
  
   后来我再也没买过新车,我算是想明白了,你的车越新越好看就越遭人惦记,就象老婆越年轻越漂亮就越容易红杏出墙。我就索性就骑这辆破旧得连贼也瞧不上的车子,骑哪搁哪,晚上楼梯口一扔,也不用上锁,省却了许多心思。
  
   “丑妻无患”,我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娶个丑女人呢?不然,那只“河马”也不会惦记着我那个胸大无脑的老婆。
  老婆和车子一样,其实无须华丽的外表,实用就好,能骑就好!
  
   郁莉的住所离我家不远,也就三公里的路程。临近元旦,街上的行人还真不少。我蹬着那辆破车,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速度70迈。。。”我兴奋得唱起了羽泉的
  〈奔跑〉。
  
  
   一支烟的功夫,我就来到了“金屋别院”小区的门口。那是一个以高层建筑为主的高档住宅区。啧啧,你听听这个名字,整一个有钱人的二奶小区。“金屋别院”不就是“金屋藏娇”吗?
   一辆辆豪华轿车驶进小区大门,我感觉就是一张巨大的嘴巴迎接一根根飞奔而来的粗壮的阴jing。来来往往的车辆又象是在不停地抽插。
   刚才还跟门口进出的一根根巨大的“yin茎”点头哈腰的保安,看见我立即象抗战中穿着一身灰衣服的伪军,恶狠狠盘问进城的老百姓。
   “你干吗?”他象一只凶恶的野狗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背着一个小包,骑着一辆破车,肯定不会是小区的主,也不可能是包二奶的角。
   “狗眼看人低”,他算是看对了。
   “我找八号楼的郁莉”
   “你是她什么人?”看样子那保安跟郁莉挺熟,他用手抓住我自行车的龙头,用极度鄙视的眼光疑惑地瞪着我。
   老子也装回大爷,省得那小子太嚣张。
   “我是她老公!”我大声地说。
   那小子围着我自行车转了三圈,揣摩着我是不是个想混进城的“八路”。
   “要不你打个电话给她?”我一脸坏笑。
  门卫真的跑进了传达室拨通了电话,我有点后悔冒充郁莉的老公。
  “你叫什么名字?”保安探出头来问我。
  “马达”
  保安点头哈腰了一番,跑了出来说,“进去吧”,他和颜悦色起来。
  “我是她前夫”,我诡秘一笑。
   这回他有点信了,前夫的落魄和前妻的风光这很正常。
  
   我来到8号楼808室,按响了门铃。“叮咚”,“来啦”一个女人甜脆的声音几乎同门铃声一同响起。

我喜欢静静的守候,为了心中的那份执着,那份无法更改的浪漫,那份总想追求的完美,我会守候一辈子。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8-07-09
Re:....

8

门开了,郁莉笑靥如花的站在我的面前。
   我一百次想象过和她再次见面的场景,比如门虚掩着,她穿着性感的睡衣,慵懒的斜坐在沙发上,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胸前,然后用那双勾人的眼睛对我说:“过来呀。。。”,然后。。。
   或者一进门,我假装在门口绊了一下,然后顺势倒向郁莉的怀里,郁莉用她高耸的双峰托住了我,我借机抱住了她,两人双目对视0.8秒之后,一个长长的热吻后,开始谱写天翻地覆的篇章。。。
  
   我一万个没想到,迎接我的竟是一条小狗陌生而鄙夷的叫声。
   一条黄色的吉娃娃穿过她淡咖啡色的紧身牛仔裤的下档,从两腿之间探出头来,昂起头,瞪大眼珠,“旺。。。旺旺。。。”
   “去!”,郁莉嘘了一声,用拖鞋轻轻的朝狗头蹭了一下,小狗甩着尾巴,乖乖的转身而走。
   “请进。”,郁莉从鞋架上拿出一双米色的革绒拖鞋放在地上。拖鞋是新的,因为鞋面和鞋底还贴在一起。
   门口居然没有使绊的地方,我失望的脱掉皮鞋穿进拖鞋。我个不算高,也就一米七几,脚却特大,平时都穿44码鞋,我的脚穿进拖鞋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小,正合适。
  
   “合适吗?”
   “合适,太合适了,你怎么知道我的鞋码?”
   “你忘啦,那次全市高中篮球比赛,我帮你借过一双运动鞋,因为你脚特大,实在借不到,就把我家里老爸的鞋拿来给你穿。那次比赛我们学校还拿了冠军呢。”
   我记起来了,我平时都穿妈妈缝制的布鞋,因为穷买不起一双运动鞋,为了比赛,我只好求郁莉这个文体委员帮我借一双球鞋。
  
   “坐吧。”,郁莉把我引到了那圈米白色的大沙发旁。屋里开着空调,我脱下外套,挂在靠墙的衣架上,坐到了一个单人沙发里。
   “喝什么?咖啡?果汁?”
   “泡杯茶吧。”,我不喜欢和苦涩的咖啡,在我看来一杯普通的中国绿茶远胜于一杯哥伦比亚原产地的咖啡。
   “不好意思,茶叶没有,喝咖啡吧。”
   “好吧,放点糖。”,我总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有时候接受也是一种美德。
  
   趁她去泡咖啡之际,我仔细打量起她的住所。
   那是一套二层复式住宅,每层有100多平米。南面是一个50多平米的大客厅,向西是一间用玻璃隔断的书房,一台电脑正开着。再旁边是一间健身房。东边是一道木质楼梯通向楼上的卧室。
  
   不一会,一杯浓浓的热腾腾地咖啡放在厚厚的玻璃茶几上。郁莉弯腰的时候,我清楚的看见她紫色羊绒衫里突然下坠的大咪咪,我敢肯定她没带胸罩。
   我不明白一个三十好几的女人居然还如此青春,在她脸上一点也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她像那只托盘上盛着咖啡的精致的釉下彩的青花瓷杯,无论怎样清洗也永不褪色。
   郁莉在对面的那只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那条小狗乖乖的盘坐在她的身边,却眼巴巴的望着我。
  
   “这么大屋子你就一个人住啊。”,先侦探一下“敌情”,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呵。男人和女人之间永远都是一种战争。
   “是啊,我一个人住呀!”她的声音嗲嗲的。
   “这么大房子,空荡荡的,晚上你不怕啊。”
   “怕呀!可有什么办法呢,男人四十一支花,女人四十豆腐渣噢。”
  
   我靠!这哪里是豆腐渣,分明就是一块刚出炉的白嫩嫩水汪汪的小灶豆腐,不用
  煮,凉拌就可以吃。
   刚才骑自行车一路狂奔,两腿蹬得酸酸的。假如现在就来个老汉推车,老子恐
  连站都站不稳,不如趁修电脑之机稍作调整。
   “我先帮你看一下电脑吧。”
   我喝了一口咖啡,转个话题,起身朝书房走去。
  
   一个国外的英文网站占据了整个屏幕,连工具栏也没有。我只好按ctrl和f4键。
   操!屏幕上跳出一幅金发女郎口暴的黄色页面。我的JJ顷刻就昂首挺立。
   郁莉弯着腰正站在我身后,左边的大咪咪已经贴住了我的右肩,我感觉柔软柔
  的,垂下来的几缕长发轻轻的撩过我的耳际,弄得我酥痒酥痒的。我眼睛盯着屏幕,手
  移动着鼠标,心里却想着怎样把郁莉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剥光。
   我又按下我又按下ctrl和f4键。金发女郎口暴的页面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幅非州黑人的颜射。
   靠!这电脑除了还能做什么?这种病毒就象妓女一样,你要么不上,你要是上了,指不定哪天你就会得病。避孕套就象防火墙一样,有时并不管用!
  
   郁莉浓重的气息吹得我耳根发痒,脑门发胀,肌肉发软。膨胀的JJ无法冲破紧身短裤的牢笼,憋屈得快要呜咽。我真想放下鼠标,将手伸向她丰满的胸部。。。
   慢!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纸,男追女隔座山”,我可不能鲁莽行事,除非她心甘情愿的投怀送抱。我要是领会错了她的意思,自作多情,末了,给她告个性骚扰,老子可是穷得叮铛响,打官司的钱一个子也没有。
   毕竟我已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了,已经习惯了形形色色在我面前脱光衣服的女人。即便面对这样一个我曾经的梦中情人,一个妖艳的性感的成熟的孤独的女人,即使两个多月,冬天干燥的风已经吹裂了我这个没有一点水份的柴禾,面对烈焰,我依然岿然不动。。。
  
   我深吸一口气,咽了一口欲望的唾沫,头偏向45度角,手故意在郁莉微微隆起的性感的小腹上一蹭,微微一笑。
   “麻烦您把那杯咖啡拿来,好吗?”
   这种风度如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来去自如,镇定自若。
   一箭双雕,我既可以滋润一下干燥的喉咙,又可以观察一下郁莉的表情。
  
   这个在美国混了许多年的活泼开朗的女人居然也会面红耳赤。她有点惊慌的撩了撩她的长发。
   “嗯。。。好。。。好的。”她的脸愈发红了,或许是被我看的,或许因为我发现她看黄色黄站的秘密而害躁。
  
   我迅速的检查了电脑的系统,除了从新安装系统别无它法。好在我有备而来,xp、瑞星杀毒等软件都带上了。老实说即使电脑没什么问题,我也准备搞出一点问题,这样我可以堂而皇之的呆上一两个小时,在电脑从新安装的同时,我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安装自己的JJ,当然如果有这样的机会的话。
  
   机会终于来了!
   郁莉说楼上吊灯的一个灯泡坏了,能否帮她上去换一下。
   从楼下到楼上,从客厅到卧室, 的道路开始迈出坚实的一步。

我喜欢静静的守候,为了心中的那份执着,那份无法更改的浪漫,那份总想追求的完美,我会守候一辈子。

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8-07-09

9

“噢。。。是秦主任。。。”电话是信用社主任秦寿打过来的。
  这个电话将我热烈的火焰浇灭了一半,已经做好准备,打算赤搏上阵的JJ蔫了一大半,剩下一小截在那儿无精打采的晃悠悠。。。
  秦主任在电话里象禽兽般的嚎叫,说再不还款就要起诉到法院,要封我的房子。
  
  六年前,我向信用社抵押了房产,贷了10万元经营了一家餐馆,不到三年,我赔了个精光,连同向朋友借的几万块钱一起打了水漂,十几万,老子连一个涟漪也没看到。就为这,老婆跟了那头“河马”,走的时候还姿态高昂的说将房产留给我,儿子也留给我,好象还格外对我施恩似的,我感谢我的老婆没有让我和儿子风餐露宿,让我这个实际的“负产阶级”还骄傲的混杂在无产阶级的队伍里。
  
  六年来,我打工的一大半收入去还永远也还不清的利息,一小半用来维持我和儿子的生计。我总是对儿子说,牛奶打翻了,杯子还在,总有一天,我会装满一杯牛奶递给儿子,“喝!”,喝不完咱们就喝一杯倒一杯,老子也装回阔!
  现在我的空杯子都快碎了,不要说本金,老子连利息都付不起。我已经半年多没付过一分钱利息了,难怪秦主任要大发雷霆。
  
  郁莉微闭着双眼躺在床上等待着我。
  Nnd,就算天塌下来,也等老子爽完了这把再说。我已经掉在了人生的谷底,那就让我攀一攀人身的“高峰”。或许这个曾给我梦想和灵感的女人,能够让我从卑微的缝隙里找到流动的尊严,能够给我“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我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象饿虎扑食一样扑向郁莉。
  。。。。。。 。。。。。。
  在不断的搂抱、拥吻、摩擦、抚摸、翻转的运动中,我已经渐渐的褪去了郁莉的羊绒衫、牛仔裤、羊毛内裤。。。现在郁莉只剩下了一条黄颜色的内裤和一件薄薄的半透明的乳白色的丝质内衣,她几乎赤裸裸的展现在我面前。我第一次那样近距离的毫无顾忌的欣赏她美妙玲珑的曲线和柔腻光滑的肌肤,那一点点恰到好处的遮掩,那最后的一点神秘和好奇,更能给人渴望和冲动,我已经又象人民币一样坚挺起来。。。
  郁莉脸上泛滥的潮红和微微翕动的长长的睫毛已经表明作好了一切战斗的准备。
  
  我也准备象三国里的许褚一样赤搏上阵,我刚交叉双手将羊毛衫捋过头顶。。。
  该死的电话又响了,“先生,有电话啦。。。先生,有电话啦。。。”我估计郁莉和我一样听到这个声音比吃到一只苍蝇还难受。真是大煞风景,我平时一星期也接不到一个电话,今天怎么啦,总在这节骨眼上扰乱老子的神经。我很不得将手机从八楼扔下去。
  
  我从床头拿过手机,准备关掉它。。。
  屏幕显示电话是我儿子的班主任王老师打过来的,我不得不接,在我眼里儿子比老子更重要!
  王老师告诉我,我儿子在学校里出事了,叫我赶快到学校去。。。
  
  我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医生,“手术”动了一半就不顾别人的痛苦,就要匆匆而去。我万分歉意的对郁莉说:“真对不起,我有事必须马上到儿子的学校去。。。对不起。。。”我真怕儿子有什么不好的事,顾不得多作解释,也顾不得郁莉的反应,急匆匆的下楼而去。。。
  
  等我满头大汗的找到儿子时,他正耸拉着脑袋坐在班主任王老师的办公桌旁。
  王老师正在怒斥他,他象个受了许多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在那抽抽嗒嗒。。。
  看到儿子安然无恙,我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出事的是他们班上的胖墩,他被我儿子用砖头砸破了头,已经送医院了。
  王老师告诉我,下午上体育课的时候,胖墩欺负班上的一个小女生,在她的屁股上拧了一下,被我儿子看见了,骂了胖墩几句,被胖墩打到在地;胖墩是他们班上的小霸王,才十多岁,长了百十来斤,力气特大,经常欺负别的同学,尤其是女生。被他欺负的同学也都忍气吞声,不敢反抗。一则因为他力气大,二是因为他有一个长的爹。我儿子在家常跟我说起过。这次他看不过,想英雄救美,一番较量。我瘦小的儿子自然被他压在肥重的身子底下,遭到一顿臭打。。。想不到我儿子爬起来后,二话没说,到操场边捡了一块砖头,狠狠的砸向了胖墩的额头。。。
  
  我看着儿子灰头土脸的样子,在心里暗暗称赞:儿子,你有种!你比老爸强多了!
  我把你老妈和那头“河马”捉在床,我屁也没敢放一个,手里的菜刀最终扔向了楼下的灌木丛里,我没敢劈了那头河马和那个淫妇。你比老子狠多了!
  要不是看着你和老子长得一模一样,我就去带你做亲子鉴定去了。我这个窝囊的无能的胆怯的老爸怎么能生出你这个无畏的勇敢的有出息的儿子,看来母亲遗传了性格,老爸给了你智慧!你比老子优秀多了!
  你说胖墩欺负到你头上,你就敢跟他PK。小子,你果不食言,你做到了!就凭这一点,你小子将来准有出息!
  
  难怪,我叫马达,儿子叫马自达。我只是一只旧式的,还是用化油器的经常堵塞的发动机。而儿子却是整一部新车,充其量我只是儿子身上的一个零件,除了生产日期,我还能跟他比什么呢?
  
  尽管我在王老师面前点头哈腰的答应回家一定好好教训儿子,在心里我一点也没有责备儿子的意思,只是想别把那小子砸傻了,好在电话从医院打来告诉王老师,胖墩并无大碍,只是头上缝了几针。

我喜欢静静的守候,为了心中的那份执着,那份无法更改的浪漫,那份总想追求的完美,我会守候一辈子。

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08-07-09

11

 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摆在我面前,碧绿的青菜、波菜,色泽鲜嫩的红烧肉、红烧鱼。。。那热气在空中飘飘缈缈,宛如仙女穿着绸缎的裙子在跳舞。沁人心脾的香味从我的鼻孔长驱而入,象一钩长钓引诱着我肚子里的谗虫。。。
   儿子一个人坐在餐桌旁,左右手各拿着一支筷子,摇头晃脑的在空中比划着,俨然是一个沉浸在音乐中的指挥家。
   我环顾四周,没发现别人,难道田螺姑娘上我家了。。。
   “儿子,儿子。。。灰狗!”我叫了两声儿子他没听见,我就喊他小名。
   儿子生下来时又黑又小,我就叫他“灰狗”,小猫小狗容易照料,叫着叫着就见长。开始老婆死活不同意这样叫他,后来我告诉她“灰狗”还是一部价值百万的进口高档大巴,她听了就不吱声了,仿佛我已挣来了一辆大车。再说“灰”是我们那儿“乖”的方言,叫着挺顺口。
   我走进厨房间,又转到卫生间,还是没人。儿子还在那做着音乐家的梦。
   “谁来了?”我问他。
   儿子放下手中的筷子,诡秘一笑:“你猜?”
   “快说,小子,小心我揍你。”
  
   “是我。”一个声音从房间传来,小倩走了出来,“是我,达哥。”
   小倩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好像比以前更瘦了,头发又枯又黄,凌乱的打着结。看上去她很疲惫和憔悴。
   “房间太乱了,象个猪圈,我整理一下。。。”
   要不是儿子在边上瞧着,我早就一把搂过她,把她抱在怀里。在这个楚楚可怜的妮子面前,我感觉我还是个男人。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打个电话给我。。。”我真的很意外也很高兴。
   “给你个惊喜不好吗?”她莞尔一笑。
   “好。。。好。。。好!”我兴奋得只有傻笑了。
  
   “小倩姐,吃饭啦”,儿子在那嚷嚷,看来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三个人坐在一起吃饭真像一家子,他妈的,有个女人真好!我破例喝了一盅烧酒,我没什么酒量,平常不喝酒,一喝脸红得就跟猪肝似的。
   儿子高兴的拼命往小倩碗里夹菜;这小子平常象狼一样的喜欢吃肉,没等老子下箸,早就把精的拣光了,今个还专挑精肉给小倩。这小子将来肯定是个泡妞的高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小倩又将菜夹在我碗里。我对她说多吃点,看你瘦的,她说够了。
   “快吃,吃完了做作业去。”我儿子说。
   “早做完啦!”儿子骄傲的扬起头。
   “小达把同学的头砸啦?没什么事吧。”
   我回家前,儿子就添油加醋地向小倩宣扬了他的英雄事迹,他脸上的一块淤青成了他自豪的标记。
   “还好,我去医院看过了。”我把情况作了汇报。
  
   吃完饭,小倩抢着去洗碗了,儿子溜到厨房间去陪小倩,在那姐姐长姐姐短的唠叨。我叼了一支烟,坐在沙发里看电视。我老婆在的时候,吃完饭总是她坐着跷起二郎腿,看着那些哼哼唧唧的港台剧,而我一个人跑到厨房去叮叮铛铛的洗刷。妈的,“男做女工,越做越穷”,难怪老子做什么都不顺当。]
   我那有过这种幸福的时光,这种惬意的片刻!
  
  小倩真好!温柔得象只小绵羊,勤劳得象只老黄牛,我娶了她,肯定一“发”不可收拾。我怎么会有这种念头?我真想娶她吗?
   如果我是百万富翁,或是中了什么大奖,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花个几十万,让她哥去做个肾移植。她告诉我肾移植是她哥唯一的出路,而且越快越好,可她实在无能为力。她说这话的时候眼泪就扑簌簌往下掉,看得老子也心酸酸的。
   妈的,越是穷人越是容易得这种“富贵”病,你没钱就只能坐着等死。中国别的没有,有的是人,死个人,就象大海里蒸发个水分子,谁会关切你?谁会注意你?除非你是名人的儿子,权贵的孙子。反过来说,那些名人贵人偏偏死不了,他们尽可以换心换肝换肺换肾,除了大脑,什么都可以换!
   生命没有贵贱之分,人有贵贱之分!你有钱便是大爷,你有权便是祖宗!
  
   我花了三块钱才好不容易哄儿子睡觉去了,看看,三块钱就能收买一个人,我有三百万,不知多少人叫我“爷”。
  
   小倩看上去有点累,风尘仆仆的跑了几千里,又赶到我家里做了许多事,就是铁人也会熔化的。
   我跑到洗手间,放了满满一缸热水,打开刺眼的浴霸,将浴巾递给她。
   “去泡个热水澡吧。”我说。
   她含情脉脉看着我,那眼神叫老子为她放一辈子热水也愿意!
   “谢谢!”那声音永远那么轻,那么小心翼翼。
  
   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穿着一件白底碎花的睡衣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我感觉她是那么的妩媚和娇柔。热水的浸泡使她原来苍白的脸变得红彤彤的,她纤细的身材象一株淡淡的秋菊在夕阳的辉映下跳舞,一种惹人怜惹人爱的感觉油然而生,我发现她原来也是那么美,那么楚楚动人。。。
   我忍不住上前抱住了她,她想推开我,“我头发还没干呢,等。。。”她还没说完,我已经吻住了她的双唇,她开始抱紧我,主动吻我,然后将头埋进我的肩膀里,湿漉辘的头发贴着我的脖子。一会儿,她推开我说:“去,洗澡去。”
   她的目光象一缕和煦的阳光暖暖的照进我的心房,给我满怀的期待和希望。
  
   三下五除二,我就洗好了澡来到卧室。
   她微闭着双眼斜躺在床上,听到我的声音,她努力睁开眼睛朝我笑了笑,床头台灯昏黄的光照着她睡眼朦胧的脸。我刚坐到床上,她就象松鼠一样的钻进我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搂住我的腰。我轻轻的抚摸着她蓬松的头发,摸着她柔软的耳垂。。。
   这种偎依没有言语,没有声音,热烈而平静,缠绵而温馨。
   我不知道到底是她靠着我还是我靠着她,或者我们成了彼此的依靠。
  
   半晌,我低下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累了吧,累了就早点睡。”
   “你不想我呵?”她抬起头,有点疑惑的问。
   想!怎么不想!两个多月,老子没打过一次“秋风”,那根“钢枪”快要生锈了,再不用怕是“子弹”也要卡住了。我只是看到你太累了,不想强人所难。
   “想!”我实话实说。食色,性也。吃饭和都是人的本性啊,也是人生最大的两件事。
   她开始吻我,我抱着她娇小的身体钻进被窝。
  
   一阵亲吻、抚摸、拥抱之后,我们已经赤裸裸的粘在一起。我刚想“挺进中原”,直捣黄龙,她一把推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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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2楼 发表于: 2008-07-09

12

她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避孕套塞给我:“戴上。”
   “这次就免了吧。”我嘿嘿一笑。
   “不行,你必须戴!不是为我,是为你!”她口气很坚定。
   “我不怕,再说。。。”
   “不行就不行!要不我睡觉了。”她的口气似乎没得商量。
   老实说我最不喜欢穿着“小雨衣”,这象穿着袜子洗脚,戴着手套摸奶,捂着口罩接吻,你说有什么意思。即使“小雨衣”薄的只有一纳米,在物理学上始终算不得肉与肉的接触。可每次小倩总让我戴这玩意儿,否则我只能在光秃秃的两座小山坡上遛达,不能靠近那茂密的潮湿的青草地。这次我想来个偷袭,想不到她早有准备,在枕头底下藏着。
   我还想争取一下小弟弟完全的自由的权力,她早已抢过我手中的套套,不由分说麻利地帮我带上。算了,我已经守了两个多月的“贞操”,“小鸟”早已饿得呱呱乱叫,再加上刚才和风细雨的前奏,迫切需要一场疾风暴雨的洗礼。我一个翻转,将她压在身下,她叉开双腿,迎接一个“硬汉”到来。。。
  
   等我从床上懒懒洋的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贼一样的溜了进来,小倩一边拉着窗帘一边对我说:“起床啦,懒虫。”
   “几点了?”
   “快九点啦。”
   “儿子,儿子呢,他有没有去上学?”我急得一骨碌滑下床。
   “你急什么?今天是星期六,我问过小达了,不用上学,他早就起床了,在那儿练字呢,看你睡得象死狗一样,我没叫醒你。”
   噢,星期六,我怎么忘了。我从新回到床上钻进暖和的被里。
   “过来”我对小倩说。“干吗?”
   “亲一个”
   “想的美?”她擦着电视柜向我抛过一个媚眼。她从床头经过的时候,我直起身子想拉住她,她一侧身象鱼儿一样溜走了。我仰坐在床上,嘴轻轻地咬着手指,如婴儿般沉浸在梦一样幸福的时光里。。。
  
   “早饭在锅里热着。”我洗脸刷牙的时候,小倩一边在阳台上晒着被子一边对我说。
   妈的,他妈的真幸福!我喝着香甜的稀粥如同饮着琼浆玉液。我真想把房子卖了,替小倩“赎身”,我宁愿一辈子喝稀饭,也不想小倩离开我,去做“鸡”!可房子不是我的,一大半是信用社的!秦寿秦主任这两天电话一个接一个,象雪片似飞来,叫人心寒,我怕是很难躲过去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墨菲定律从我身上开始实践。
  早知道这样,我就对“葫芦”头说我一个月有两千次房事,我就是非州草原上一天能性交七八十次的雄狮。说不定我就换来了一份不错的工作!那怕工作就是性交!
  ,
  我点着一枝烟,想着心事。小倩端着一杯热茶放在茶几上,坐在我身旁。
  “我下午走,上午我帮你洗洗晒晒,”小倩幽幽的说,“以后我可能会来的少些,我得争取时间,你知道,时间就是我哥的生命。”
  老子的心都快碎了!我老婆走的时候我也没这样难过。看着这个女人弱小的身影,想着她昨晚还象藤一样缠绕着我这棵树。而她马上要去舍身饲“虎”,象董存瑞一样舍身 “吊堡”,我却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羊入虎口。
  我不是一棵大树,是一棵枯树,是一棵小树,不!是一株草,一株狗尾巴草!
  
  我握着她的手,无言以对。
  
  吃过午饭,儿子去数学老师家补习奥数去了。小倩拎着个大包也要走了,我默默的为她打开防盗门,她突然放下包,用双手紧紧的抱着我,吻我。。。她把头深深的埋进我怀里,早已泪流满面。。。
  “想我就打电话给我。。。告诉我。。。”
  “我不能帮你。。。我帮不了你。。。”我说话的声音是一只彻头彻尾的蛤蟆,我除了咕咕叫我还能做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她的泪水沿着脖子一颗一颗全部流进我的心里,我的心象一条被盐水浸泡的蚂蝗,不停的瑟缩着身子。
  
  小倩走了,她一步一步下楼梯的时候踩得我生疼。
  “人间天堂”,当一部分人喻之为天堂的时候,恰恰是另一部分人的地狱。
  我不知道阴间是否有天堂和地狱,也许这只是上帝的一个谎言。
  但人间有,有天堂也有地狱!当那些衣冠楚楚的权贵们挥动着双臂高喊:这里只有太平盛世,这里只有天堂的时候,有多少苦难的灵魂就在他们脚下的地狱里痛苦地呻吟!
  
  我怅然若失的坐着,一根接一根的抽着劣质烟,灰白色的烟雾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袅袅腾腾,生成一张巨大的鱼网。
  
  我作出一个决定,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喜欢静静的守候,为了心中的那份执着,那份无法更改的浪漫,那份总想追求的完美,我会守候一辈子。

只看该作者 13楼 发表于: 2008-07-09

14



每天早上五点半,我都准时起床。“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当我听到手机里香香甜蜜的提示音时我就一骨碌爬起来,当香香唱到“从不打架,从不刷牙。。。”我就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刷牙了。然后用隔夜的饭泡粥。等我差不多出门时,儿子也起床了。学校离我家不远,通常儿子在我出门后吃点早饭一个人走着去上学,“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儿子很聪明也很独立,这使我很欣慰。
  
  六点钟不到,冬天的早晨还是黑的。
  我蹬着三轮车吱溜吱溜就出发了。马路两边模糊的树影是我前进的方向,行进到大马路上,城市的路灯通夜是亮着的。昏黄的光和白天的枯枝落叶是一个颜色的,仿佛做了一夜的爱正疲惫着。街道很冷清,几个环卫工人在唰唰的用长长的竹扫把发泄着郁闷。想想也是,多少人还在温暖的被窝中相拥而眠,而他们不得不早上三四点中就起来,和西风相拥,与落叶为伴。
  偶尔穿过身边还有那些早起去市场卖菜的。通常卖鱼卖肉的都突突的开着一辆大摩托;卖蔬菜的多数是骑个破自行车,两边挂两个拖篮,格吱格吱的奋力朝前骑,丝毫不敢怠慢,特别在逆风中,速度一慢很容易连人带车翻倒在地。
  我骑三轮的本领还是在开饭店时学到的。那时每天我都要着这样,天刚蒙蒙亮时到市场去采购。不管春夏秋冬,刮风下雨,我都得粘这一身鱼腥味在潮湿的菜市场转悠,象掏宝似的挑捡鱼鳝虾蟹,踩在咸涩腥臭的海鲜摊点旁的粘粘的污水中,半年我坏了三双皮鞋。后来虽然饭点关了门,我却学了一手能倒坐着骑三轮的本领,我可以在捷驰而过的车辆中穿梭。
  
  天渐渐的亮了,煤气站在离市中心十多公里的东郊。东面开始有了血色,慢慢的淌开了变成一大片,太阳已经在蠢蠢欲动。我努力蹬着三轮,忽然放声高歌,“爱你一万年,爱你经得起考验。。。”引得路旁稀落的行人驻足观望,象看疯子似的审视着我,我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高歌,充满着与情人初次约会的兴奋,仿佛我不是去东郊而是去“金屋别院”。
  
  太阳探出半个脑袋,我向着太阳奔去,据说疯子总是向着太阳奔跑的,我不会真是疯子吧?不然我何以每天要奔太阳而去。。。
  
  差不多人们在吃早饭的时候,我一车的煤气罐已运了回来。原来我一车装六瓶,现在我把后隔板放下来,一车可装八瓶。尽管刘老板充气时每桶总是少充那么一两公斤,六七百斤的份量也够我受的,特别顶着西风骑回来的时候,手,膝盖,脸颊,耳朵还是冰冻的冷,后背却是热的汗粘粘的难受,把身子一缩,冷风从衣领直插进去,象把刀一样锋利。
  
  刘老板是个精明人,人家卖75元一桶,他只要72元。15公斤一瓶的气充个十三四公斤就差不多了,有的甚至只有12公斤左右。反正不会家家户户备一杆秤,没事去称一下份量。连瓶带气少个一两公斤谁能感觉出来。按每公斤气5元计算,刘老板只赚不亏。既赢得了客户又增加了利润,真个是一箭双雕。
  
  不过我一提瓶,就知道里面有几斤气。误差不会大于2%,通常重一点的我就送一二楼,轻点的就送四五层。但张老头除外,他住五楼,我总是挑最重的留给他,每瓶气不会少于14公斤。他是个孤寡老头,老伴去世十多年了,有一个儿子是疯的,早就流落到外地去了,不知是死是活。老头总是叹着气说“作孽呵!”,一边说一边在狭小的房子里不停的来回走动,象要把他老伴从地底下找回来似的,眼睛一动不动得盯着地面。看着他比我还可怜,我免了他每瓶两元的送货费,反正他一年也用不了几桶,一瓶气够他用三个月的。
  但我实在不能坐下来听他唠叨,我没那个时间,他一叨叨就没完。没两个小时停不下来。他总是叨叨他那老婆子和那个人疯了的儿子。他没有人可以说,他只有拉着我不放,有一次我心一软,听了他五个多小时,硬是把一车气瓶拉回家,等到第二天才送。
  
  早上和中午是送气的最佳时机,这时候一般都有人在家,不会跑空趟。我右手一提,左手一托,腰一弓,一瓶气就扛在了肩上。同一个小区,我先捡高层的送,那时力气还充足的很,一瓶气扛5楼还不需停顿,要是送到下午,人累得够呛,不管几层,都得慢慢的挪,也无所谓先后了。
  
  每天差不多送四车。算下来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下午我尽量早点收工,中午儿子在学校吃,晚上我得做饭,吃完饭还得去“龙都”夜总会做保安。
  
  说到夜总会,我还真付出了不少。那是同学的一个同学开的,说是做保安,其实也不用穿什么保安服,就是看看场子,防止一些小地痞小流氓的捣乱。当初同学介绍去的,说我是学校里自由搏击的高手,老板才收留了我。但总有一些小痞子在我当班时。
  后来,我想了一个高招,再也没人在我面前充“好汉”了。
  我既做不了文化人,做个流氓总可以吧。
  我先剔了个象陈佩斯一样的光头,左胳膊缝了条青龙,右胳膊刻了只白虎。即使不太热的天我也挽袖露肩,大摇大摆地在场子里转悠。这一招他妈的还真灵,只要我对哪个小毛蟹眼睛一瞪,他们保管“达哥,达哥”的叫个亲热。不用我开口,个个象乖孙子一样听话。妈的,要是早个八百年,老子说不定就是一条梁山好汉!
  而现在我活脱脱是个流氓!夏天光着膀子在街上行走,亮晶晶的头顶渗出油滋滋的汗,被晒得古铜色的肌肤象涂抹着一层橄榄油一样闪闪发光,吓得对面几个女中学生远远的躲开了。
  我早就斯文扫地了,妓,赌博,蹬三轮。。。老子还要装什么斯文。
  
  但有人装斯文。秦主任就是,他一点也不近视,却偏要带副金丝边的眼镜。五十多岁了搞了一张什么夜校函大的文凭,硬说上过北大研修班。到夜总会玩的时候还非要找什么本科生,研究生。他说文化人总得找文化人玩,这叫“品味”。妈的,找鸡还要讲什么品味,只要年轻,够漂亮,够风骚就可以了。他说你不懂,搞有文化的就是不一样。文化就是科学,当你爬到有文化的人身上,摸着两个高高的奶峰,你有一种攀登科学新高峰的感觉。
  
  N nd,秦主任终于成了“博士后”。他说那天玩了一个博士生,他采用的是后入式。
  高!实在是高!
  我嘴里的一口水呛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扑的喷了出来,全洒在从我面前走过的小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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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4楼 发表于: 2008-07-09

16

 冬天的第一场雪突如其来。
  现在的江南已经很不容易见到下雪了,城市变得越来越富庶,天空却越来越贫乏。不但飞鸟少了,连小时候经常见到的漫天飞舞的大雪,现在也难得一见了。几个冬天只会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天空象一只吃肥了的母鸡,只会撒尿,不会下蛋了。
  这一年居然下起了雪。在我把最后一车气瓶从东郊运回来的时候,天空就撒下了雪珠。晶莹透亮的象一粒粒小钻石,落在水泥地上象被打劫似的顷刻就没了踪影,水泥地的马路变得潮湿起来,这样就更盛不住雪珠,但马路两边的草丛,树杆,田埂和黑黑的屋脊上已经有了白色,怯怯的装扮着冬天的枯黄,荒芜和萧索。我衣服的褶皱里也落满了雪珠,轻轻一掸,衣服没有一点湿痕。
  当我送完最后一瓶气时,风变大了,雪也开始变大,西风裹着雪团象棉花似的在空中飞舞。渐渐的,窗台上,栏杆上,屋脊上积了厚厚地一层,这种前赴后继的精神终于使雪慢慢的累积起来,变成白茫茫的一片,遮住了红瓦黑泥,黄藤枯草。
  
  我忽然想到快两个星期没见过小倩了,我有点想她,纯粹的想。郁莉已经给了我肉体充分的满足,甚至我感觉还有点力不从心。但我似乎仍却少什么,每天深更半夜回家后,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小倩瘦瘦的身影和她淡淡的笑容。她怎么样了?这一天还过得好吗?尽管她在电话里总是说好好好,但我还是不停的想,也许她很不好,她又被欺负了,她偷偷的哭了。。。
  今天晚上是我的休息的日子,一星期我有一晚的休息天,我不用去夜总会值班。我打个电话给小倩,叫她晚上到我来吃饭。她在电话里爽快的答应了。
  时间还早,我去菜市场买了一点菜。赶回家的时候儿子也回家了,天气预报倒没骗人,出门时我关照他带把雨伞,派上用场了。
  “爸,今天买这么多菜,小倩姐要来啦。”这小子贼精。
  “没有,老爸和你俩个人吃。”
  “老爸,你没骗人?”儿子看上去很失望。
  “是啊,老爸看你快期末考试了,营养营养你这猴崽。”
  他捣腾着我手里的菜袋子,忽然象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的对我说:“老爸,你骗人!”
  “我怎么骗你了?”
  “你看,这里有小倩姐最爱吃的鸽子。”儿子昂起头说,“老实交代,你是不是骗我?”
  “龟孙子,什么都满不过你,快,做作业去,等会和小倩姐一起吃饭。”我又长了一辈。
  儿子哼着小调欢快的做功课去了。我在厨房间忙乱起来。
  
  天已经黑了,雪还在飞舞。除了白的雪你看不到任何别的景物,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光。从这些灯光中透射出每个家庭的温暖。或许,他们都坐在暖暖的炉子旁,锅里炖这鸡汤,滋滋的冒着热气。老人窝在沙发里,叼着烟斗,看小孩子在膝边嬉闹。我想起了乡下的母亲,我三个月没去看过她了,她还好吗?尽管和姐姐每次打电话都说,母亲很好,叫我别牵挂,但我没亲眼看见,总觉得不踏实,何况这么冷的天。
  我得打个电话问问。姐告诉我,母亲很好,已经睡了,还加了一床被子,开了电热毯,应该不会冷。
  
  小倩怎么还不来,锅里的鸽子汤已经滚烂了。我刚想拿起电话打给她。
  咚咚咚,敲门声。
  
  我赶紧跑去开门,她整一个雪人似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穿着白色的滑雪衫,身上,衣领,球鞋和零乱的头发上沾满了洁白的雪,脸颊冻得通红,气喘吁吁的对我说:“出租车开了一半路坏了,我跑过来的。”
  我拿了干毛巾帮她掸去身上的雪,她说自己来,然后拿过毛巾擦拭发尖因为雪的融化而滴下的水珠,侧着头对我说:“等急了吧。”
  “是啊,灰狗跑出来几趟看你来了没有。”我笑眯眯的说,看到她安然无恙我也放心了。
  说话间,我儿子已经从他的房间跑了出来。对小倩说:“姐,你咋这么长时间才来呀?”
  
  吃饭的时候三个人围坐在一起,我又有一种家的感觉了。我儿子喋喋不休的向小倩说着学校里的事,比如班主任王老师准备结婚啦,胖墩现在很听他的话啦等等。
  说到王老师准备结婚,他突然对小倩说:“小倩姐,你啥时结婚啊?”
  “姐还年轻,姐和谁结婚呀?”小倩说。
  “和我爸呀,嫁给我老爸爸啊。”这小子帮老子做起大媒来。
  “你这个小屁孩,懂什么结婚?”我在他头上用不着竹筷轻轻一敲说,“快吃饭。”
  “王老师说了,两个人相爱就结婚了。”王老师对小学生的性启蒙教育出成绩了。
  
  小倩低着头假装吃饭,居然不看我一眼,我看见她脸上有了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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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楼 发表于: 2008-07-09

17

 儿子的话让我们两个都很尴尬,尽管我和小倩相识已久,但我们几乎形成了三不谈的习惯。第一不谈爱情。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谁主动问过对方关于爱情一类的问题,比如,你爱我吗?你喜欢我吗?等等。第二不谈工作。做鸡虽然也算一种工作,甚至我觉得比拿着几个红印章作威作福的政客们还高尚些,但我总不能说,今天怎么样,接了几个客?工作还顺利吗?第三不谈婚论嫁。有时看上去,我们很象夫妻,连对门邻居也欲张口疑问,但我没等他们开口,就主动告诉他们,她是我远房表妹,在这里打工,彻底从源头上堵住流言蜚语。
  儿子的话无疑是一颗 弹,至少也是一块石头,扔在彼此心灵的湖泊,没有涟漪是不可能的。
  说实话,郁莉没出现前,我曾想过要娶她,但这种念头只在脑中电闪而过。要么她哥死了,要么她哥彻底好了,否则她不会停止出卖自己的肉体。她哥不停的透析,她就必须不停的“吸纳”。我不嫌弃她,我可以不管她的过去,我可以娶一个曾经为妓的老婆,但我总不能娶一个一边为妻一边为妓的女子。而我是无力改变这种局面的。
  她是我心目中理想的老婆,勤劳,朴实,善良。
  她不漂亮但很温柔,她是妓女但很纯洁。自从遇见她第一天起,我没有半点轻蔑过她,这也是她对我格外尊敬的一种原因。
  而郁莉现在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她有车有房,有美丽有风骚。
  
  我不知道小倩在想什么,她是否也曾想过要嫁给我?或者她压根就没想过。她真的只是把我当做她哥的影子,是这片陌生异乡的土地上的一种慰藉和寄托。某一天,当南方的季风吹来时,她会象侯鸟一样,毫不犹豫的飞到她原来的栖息地。
  她故意回避着我探视的目光,对我儿子说:“你再胡说八道,姐不睬你啦。”她嗔怒的样子还有点可人,脸上红霞满天。
  
  吃过晚饭,小倩照例忙着去洗碗,只要她在,这些活都是她干的,她不会让我干。
  她说,如果可能,她愿意一辈子为我铺床叠被洗衣刷碗。这句话差点叫老子去中国银行打劫。
  儿子象跟屁虫似的追到厨房,两人叽叽喳喳的不知在说些什么,既象姐弟俩又象母子俩。我一个人在客厅悠闲的抽烟喝茶。
  
  小倩水淋淋的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我一看是郁莉打来的。晚上十点多了,她打电话来干吗?她一般不在晚上打电话给我,她知道我要去夜总会上班。
  我那着手机走到阳台边。
  她说要我过去,她想我,这么一个飘飘洒洒的雪夜她太寂寞了,她不愿一个人过。
  我说,天太冷,外面又下着雪,我已经躺在被窝里了。。。我说明天吧,明天一定来陪你。
  不!她说就要此时此刻,要么她到我家里来,要么去她家。她说她可以用车来接我。我可不能让她上我家来,我说你来接我吧。
  不到十分钟她的车就停在我的楼下。我的手机响了两下,我朝楼下看去,两盏明亮的大灯射出远远的光线,雪一片片的在光线里翻着漂亮的筋斗。
  
  我对小倩撒了个谎,说夜总会有点事叫我过去一趟,今晚可能回不来,你早点睡吧。
  我临出门的时候,她说等等,从沙发上拿了一条围巾,帮我围在脖子上;那条淡灰色的围巾是小倩用羊毛和马海毛两根线合织的,是她在初冬送给我的。每天早晨我都围着它出门,抵御寒风的侵袭。
  她在我嘴上轻轻一吻,柔柔的说:“小心点。”
  我犹豫了三秒钟,还是匆匆的下楼去了,我感觉小倩望着我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听见呯的关门声。
  
  那一夜,我过得很不踏实,在郁莉温暖的羽绒被里,我甚至无心恋战。出门时小倩失望和忧郁的眼神在她假装的笑容里不由自主的跑了出来,那眼神一路上都偷偷的跟随着我注视着我,我象做贼似的心神不安。
  我感觉小倩是我的老婆,我就是去幽会情人去了,我就是一只毫不满足的偷腥的猫。
  
  六点钟不到,我就从床上坐了起来。郁莉还在呼呼大睡,见我坐了起来,问我干吗?
  我说不放心,下雪天我要去送儿子上学。她说你怎么过去,我说天快亮了我可以打的。
  她翻了个身,又沉沉的睡去了。
  
  楼道间通夜亮着昏黄的灯,我轻轻的把门带上,忽然斜对门吱纽一声也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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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6楼 发表于: 2008-07-09

她说她不回去过年了。
  路太远,火车,汽车,要捣腾好几趟,还要走几十里的山路,一来一回要花费好多钱,她说不如等明年攒够了钱再回去,再说不久前刚回去过一趟,春节对她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她说她现在害怕过年。
  另外一个原因不说我也知道,越是节日,小姐的生意越是红火。那些在外面打拼了一年的穷哥们,平时饿得饥哩瓜啦,年终拿到了工钱,就指望着爽上一把。一桶一桶的流汗全为了流一小滴精。谁不想在鞭炮和锣鼓声中做个新郎。
  “如果你不回去,过年就到我家来吧。”我说。
  “到时候再说吧。”她说,“我还有个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她在我耳边轻轻了一句话。
  我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什么?你是不是发神经了,你有病啊。。。你!”
  她说,她想去隆胸。
  “你激动个啥,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吗?我不是还没去吗?”
  “你征求我干吗?你又不是我老婆,你自己的身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有点怒火中烧。
  老实说我就喜欢她那对小波,握在手里柔柔的,没有一点的多余和累赘,不下垂,不张扬,象过年时点了红点的两个糯米团子,洁白又滋润。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吃“肥肉”。连我们的小潘同志也常在小品里说,浓缩的都是精华。听到她要去隆胸,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小倩没想到我反应这么激烈,看着我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抽烟,伏在我的肩上说:“人家不去了,还不行吗。”
  “真的?”
  “你不喜欢,我就不去了呗。”
  我不喜欢她去隆胸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因为我不喜欢她象别的小姐一样裸露着半个圆球去勾引别的男人。她越是不性感,越是不妖媚,越是没人理睬她,我越高兴。我常常努力的去想,她只是在一个小工厂里打工,每天不过是擦洗着乌黑的油腻腻的机床。身上脏了,过几天回家洗洗就干净了。
  我听她说不去了,立刻笑逐颜开。我凑进她的耳朵,轻轻的咕哝了一声。
  “坏蛋,大坏蛋。”小倩捶着我的肩膀比我儿子还轻。她娇嗔的样子,还真可爱。看来她还没有被社会这个大染缸染黑,还没有被城市的浓烟和废水侵蚀到心脏,她依然还是开在她们家乡山沟沟的野百合,即使被森林里的动物踩烂了,颜色还是白的。
  她在我肩上轻轻的揉着,嘴里哼着小曲,忽而用脸颊轻轻的贴着我的耳边摩擦。。。
  那一刻,我感觉所有的玫瑰在冬天里开放,屋子里全是鲜艳的色彩和沁人的芬芳。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妈的,这诗写得真好!哪一天我不扛煤气了,我也去写诗,献给小倩。我送不起别墅,送不起钻戒,我送首诗总可以吧。
  我不会一直这样生活在冰冷的冬天里,西伯利亚也有春天,只是它的冬天更漫长些,更寒冷些。
  只要不被生活的冷酷冻死,你总有苏醒的一天!
  
  农历二十六的时候我估摸着“河马”也该回家过年了。他老家住在乡下,虽然市中心他也有豪宅,但基本上常年都空关着,平时他都在上海经营他的事业,随便也经营着我老婆。过年了,他都回会家,他的老父母和一双儿女都在乡下。
  
  一大清早,我就准备出发,奔十万块钱而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回老子不是去烧香而是去要“买路钱”。为了以防万一,我还带了把三角刀,我决心象赵子龙一样带着一把青缸剑杀向长板坡。
  
  “万一”真的发生了,我他妈的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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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7楼 发表于: 2008-07-09

“河马”死了。
  就在昨天夜里,从上海开车回家,在高速公路上出的车祸。
  一辆十多吨的大卡车突然爆胎,竟然越过了隔离带,一个前轮压在了飞速行驶的奔驰车上,把半面驾驶室压平了,巨大的冲击象坦克碾过一个西瓜一样,“河马”肥胖的身躯立即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肉饼,等110、120赶到时早已气绝身亡。
  这种概率是百万分之一,“河马”中大奖了。
  我挤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听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昨晚惊心动魄的悲剧。
  “真是太巧了,世界上哪有着么巧的事。”一个老者摇着头说。
  “做孽啊,可怜啊。。。”一个中年农妇不知道她在同情还是诅咒。
  “听说蔡老板的姘头断了几根肋骨,在医院里抢救呢。”一个小伙子说。
  “嗨,那个狐狸精怎么没死呢?”
  。。。 。。。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河马”家三上三下的大洋房围得水泄不通,嘈杂的人声、哭声和哀乐声夹杂在一起,使整个村庄沸腾起来,有同情的,有冷笑的,有惋惜的,也有暗暗叫好的,那些平日里对“河马”的荣华富贵嫉妒得眼睛里快要冒血的穷哥们,躲在墙角边,抽着劣质烟互相庆幸自己只有一辆叽叽嘎嘎的破自行车。
  我没有挤进“河马”的家里去,我的锋利的三角刀也派不上用场了。“河马”死了。我的十万元也泡汤了,我既不悲哀也没有感到高兴,心里只觉得空洞洞的,有些失落。
  我后悔没有早几年去要这笔钱,当我老婆拎着皮尔卡丹的红色小包开启奔驰车门的时候,我完全可以开口去拿一笔钱,但可怜的知识分子浅薄的自尊和早已被蹂躏过的尊严象膏药一样紧贴着我的双唇,使我始终无法开口。
  别人知道了会怎么说,马达把老婆用十万块钱给卖了,就是他,马达!
  
  妈的,要是现在,别说十万,老子一千就把她卖了,然后上趟酒店,喝几瓶啤酒,要一个小妞。别人爱咋说就咋说。我就是我!我就是马达!哪怕我这只“马达”快要爆缸了,我也要最后轰隆隆的响一下。
  
  钱是要不成了,“河马”有钱又有什么用呢?他做梦也不会想到用这种方式告别花花世界。我没有一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只感觉人生在真正意义上的空洞和乏力。在无数个夜晚,当我疲惫的回家,站在阳台上,仰首向无尽的苍穹,总是想百年之后,我在哪里?就算给你一千年,让你看看银河,看看宇宙,想想这种无法想象的无边无际,这种浩渺和深邃,你就会感觉到人是多么的渺小和可怜。
  时间终将把一切有差别的物体变成无差别。将一切的伟大和卑微,富贵和贫贱清归为零。
  农历二十九的下午,当我在父亲的坟前燃烬最后一张黄纸时,这种感觉又悄然而至。西风将最后一点火苗熄灭,把灰烬四处吹散。四周没有枯枝寒鸦,只是光秃秃的一个个土丘和一块块白底黑字的墓碑,还有一些零乱的蔫伏在地上的枯草,那些零零星星的纸灰,被风一吹又冒出最后一点火头向别处窜去,想要脱离这片苦海似的。空气中弥漫着炮竹燃烧的火药味,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在一片慢慢升腾的青烟中向四周广阔的原野中散去,接二连三,此起彼伏。
  
  在乡下呆了两天,算是过了年。剩下的年回到市里过,小倩既然回不了家,那我就给她一个家过年。她象一只在汪洋中飘泊的小木船,一直遭受风浪的拍打,始终找不到一个宁静的港湾歇息,她需要哪怕是一个临时的码头靠顿一下。
  
  年三十的上午,我去医院看望了一下我曾经的老婆。“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比海深”,我毕竟和她做过几千夜的夫妻,她无情我不能无义。
  我一个人去看她,我没有带儿子去。
  她孤零零的躺在床上,没有人陪她;陪她的姐姐扫墓去了。她眼泪巴巴的望着我,欲言又止。我只问了一下她的伤势,她问了一下儿子的情况,我说你放心,灰狗很好,今年又评上了三好生,她脸上有点笑意了,她说对不起我们爷俩。我说别,这世上没有谁对不起谁,对不起的只有自己。她叫我坐我没坐。三年不见了,有点陌生,我已经把她当作别人的女人了,我就站着说了一会话,然后放下水果就走了。她很幸运,伤得并不重。我临走的时候,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谢谢”。
  
  中午,小倩就到我家来了,帮我儿子买了一双耐克球鞋,还买来了许多小吃。我儿子高兴得在屋里团团转。
  我和小倩在厨房间忙了大半天,除夕之夜已经在隆隆的鞭炮声中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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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8楼 发表于: 2008-07-09

22

三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真正在自己家过年。自从离婚后,我一直到乡下去过年,母亲因为住在姐姐家,我也实际上在姐姐家过年。父亲留给我的两间破旧的平房平时没人住,跑进去一股霉味,蜘蛛结了一层一层的网,一年又一年的在那生儿育女,在经常的黑暗中继续着繁衍和快乐。我也不想去打搅他们,反正在乡下也呆不了几天。过年么,不就是图个团团圆圆,热热闹闹,快快乐乐。
  我叫母亲跟我出来,她不高兴,说城里没乡下热闹,你看乡下东邻西近的,跑个地多方便,太阳一出来,场地上围满了人闲聊,多热闹呵,哪象城里人,各家各户都闭着门,一个走道里住了一年互相还叫不出个名,多冷清啊。
  母亲说的是对的,别看城里车水马龙,人山人海的,其实就热闹个壳。互相谁也不搭界,不留心蹭了一下,没事的互相骂个娘,有事的差不多刺刀见红。哪象农村里,哪家有个红白喜事,保管全村人都来帮忙,亲亲近近,热热闹闹。
  钢筋水泥里长不出青草,只有在农村青砖黑瓦的屋顶上才能长出几珠杂草,我曾见过在瓦楞里开着几朵红色和紫色的小花。
  
  我也算个城里人,当初喝了一大缸墨水,满嘴乌黑气喘吁吁的游到城里的时候,我以为爬上了幸福的彼岸,兴奋得三个晚上半夜去看月亮。以为不用再去挑大粪了,我逃离了猪粪的恶臭。而如今我却扛起了气瓶,面临着爆 的危险。我不得不一直瞒着母亲说我在一家公司的办公室里乘凉。
  
  过年啦,过了一年会怎样,不去想它。要紧的是今天的快乐。
  
  小倩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鸡鸭鱼肉的弄了满满一大桌,那些热气正扭动着腰肢向天花板升腾,浓浓的香气溢满四周。
  “开饭喽”小倩招呼着我和儿子,她腰里系着一条浅蓝色的饭兜,活脱脱一个家庭主妇,招呼着丈夫和儿子。这才象个家,标准的中国计划生育的产物,三口之家。在数学平面中三角关系是最稳固的关系,我希望也有这种最稳定的局面,为建立和谐社会作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我开了一瓶红葡萄酒,在三个高脚杯中都倒了半杯。
  “来,干杯!”我说,“新年快乐!”
  我儿子迫不及待地举起了就杯,“祝老爸新年快乐!祝小倩姐越长越漂亮!”这小子就是贼。
  “祝我们的小达健康快乐!”小倩也举起了酒杯。
  三个酒杯在空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深红的妖艳的葡萄酒在杯中摇晃。
  我们的小达。妈的,真高兴,我先前以为我一直是一只雄海马,儿子是一只小海马,是我独自把他哺育长大的。
  我把酒一饮而尽,我看见小倩也把酒干了,她刚才开心微笑的脸上忽然愁云密布,忧郁的眼睛里闪出许多泪花,但一瞬间,她又假装不经意的擦试一下,脸上又重新充满了笑容。
  她在思念她的家人,但不愿把这种悲伤的情绪传染给我们。
  我的心忽然象塞了一团棉花似的有点难受,噎噎的喘不过气来,我不能和她分担什么,但我必须把快乐传给她。我说我讲个笑话给你们听吧。
  于是我讲了下面一个故事。
  
  一只蚂蚁看见一头大象向它走来,它把身子埋在土里,只漏出一条褪,兔子问它为什么,它说,嘘,别出声,我拌死那个狗日的!
   第二天,兔子看见一只大象把自己埋在土里,只露出一条腿,便好奇地问为什么,大象一下子眼里涌满了泪水,委屈地撇了撇嘴:"昨天那该死的蚂蚁把俺兄弟拌倒摔成了植物象,俺要替俺兄弟报仇!至少也拌他个精神分裂!"
   兔子在路上遇到了匆匆而来的蚂蚁,便好心地让他躲开大象,蚂蚁嗤之以鼻:"该死的大象,真是不识抬举!快让他拍拍屁股走象!小心俺对他不客气!在俺的地盘上撒野!!!!!!!!"
   结果蚂蚁气冲冲地走过去,一抬脚竟绊断大象露在外面的脚!
   原来这蚂蚁是进口的,大象说:"俺心服口服!怎么说连美国的月亮都比中国的 圆,蚂蚁当然也是!"
   蚂蚁把大象拌成了重伤。傍晚兔子在家门口看见蚂蚁成群接队的浩浩荡荡的走过他家门口,兔子急忙问其中的一只蚂蚁:"你们这么多蚂蚁干什么去?"那只蚂蚁回答 说:"大象摔伤了现在在医院急需要血液,我们去给大象献血去!"兔子:"!? ¥.......-**"。
   第二天早上,兔子看见蚂蚁们又浩浩荡荡的回来了。又问其中的一只蚂蚁说:"你们怎么都回来了?"蚂蚁:"tmd,去了那么多的兄弟血型和大象的都不一样。只有一个蚂蚁的血型合适,我们把他留下献血了,我们就回来了~!"
   兔子听完后晕之......
   没多久大象出院了,它结集了所有的兄弟姐妹,把能看见的蚂蚁洞都撒了尿.兔子看见了很纳闷:"蚂蚁好心给你献血,你为什么恩将仇报呢?"大象气愤的说:"这是蚂蚁最毒的一招,那只献血的蚂蚁有爱滋病..."
   翌日 兔子发现蚂蚁大批死亡 就跑过去问。蚂蚁云:"那撒尿的大象是从北京来的,有sars!" 〈这故事纯属抄袭,逗大家一乐,本小说若能出版,一定另付稿酬。〉
  
  小倩和我儿子被我的笑话早已逗得前仰后翻,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慢慢平息之后,我又倒了一点红酒,我儿子不要了,他说酸,一点也不好喝。小倩给他换了杯热果汁。
  “来,祝我们一家开开心心过大年,干!”我豪气冲天的说。
  我一边吃菜喝酒,一边不停的给他们讲笑话,连有些儿童不宜的都差点忘了,亏得小倩在一旁提醒我,才在一些紧要关头刹了车。害得我儿子一个劲的问我,“后来呢?老爸,后来怎么了?”
  吃完年夜饭,我,小倩,儿子一起到楼下去放鞭炮,我舍不得买那100响的大礼花,只买了两扎鞭炮和一圈小炮,还有几根象竹棒形状的小烟花。看不见五颜六色的礼花,看看红光,听听响炮也一样,新年要的就是一份快乐,一份热闹。
  整个天空已经被劈里啪啦的声音撕裂了,到处闪耀着红光和五颜六色的礼花,一朵朵,一片片,冰冷的空气被烧煮的沸腾起来,城市远处摇晃的灯光直冲黑暗的天顶,连星星也变得稀疏了。
  
  新年的钟声敲过之后,儿子折腾得已经很累了,早已酣声韵畅。
  小倩洗过澡后躺在了床上看春晚,我也赶紧冲了一下走进房间。
  小倩说刚才有个女人打电话给我,她说我在洗澡,叫她等会打过来。
  肯定是郁莉!
  我怎么把手机扔床头了,完了,这回玩完了。。。

我喜欢静静的守候,为了心中的那份执着,那份无法更改的浪漫,那份总想追求的完美,我会守候一辈子。

只看该作者 19楼 发表于: 2008-07-09

23

小倩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机,似乎对一个女人的电话并不感兴趣。我也正好假装心不在焉无关紧要的问她。
  “谁来的电话?”
  “一个女人,说是你同学。”
  “她没说是谁吗?”
  “没说,她问我是谁?”她一直看着电视,没有看我。
  “那你怎么说的?”我没去看手机,再探个虚实。不要把没事弄出个事出来。
  “我说我是你表妹啊。”这会她对我嫣然一笑。
  这小妞就是聪明。谢天谢地,她给我打了圆场。
  我扑上去,在她脸上重重一吻,钻进被窝,坐在她身边。
  “其它没说什么?”我还不放心。
  “没有啊”看上去小倩没有一点反常,今晚快乐的情绪一直带到床上。
  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也落在了被窝里,暖和和的。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郁莉的手机。
  “喂,刚才你打了我的手机的吗?”
  “啐!不是我还有谁啊。”
  “哦,是老同学,有什么事吗?”
  “有事,过来陪我睡觉,我想你了。”
  “ 。。。啊?。。。嗯。。。噢”舌头不知道在哪里拐弯,我差点一口呛死。
  “跟你开玩笑呢,我在我老妈家里,你那儿有小妹吧。”
  “有啊,我表妹在我家。”
  “是小蜜吧?”她在电话里咯咯的笑。
  “我穷得只剩下个‘光棍’了,哪来的小蜜?”我半句玩笑话估计小倩听不懂。
  郁莉早已心领神会,在电话里笑得更骚了。她的媚劲象波浪一样荡漾过来。
  
  我不敢跟她再调侃,说多了怕勾起她的欲望,等会心血来潮用个车子来接我,说要和我共度新年,我可不会象孙悟空那样,分个身子过去。她可是敢作敢当的人,高兴了什么都不顾。我赶忙说了一些祝贺新年快乐之类的话结束话题。
  
  小倩似乎对我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仍然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换了我以前的老婆,听到我和别的女人说这么话,早就河东狮吼了,说不定一脚就把我踹下床了。
  我一放下电话,她就象一只小猫咪一样蜷缩在我怀里,将双手紧紧的搂住我,生怕我要飞走似的。
  我就喜欢她这种乖顺,这种无声无息的柔媚,这种与世无争的恬淡。她总是那么善解人意,知道你需要什么喜欢什么。说实话,要不是她。。。唉~我早就向她求婚了。
  “你不嫌弃我吧。”她说。
  “不,不会的,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第一次那样表白,柔声细语的说。
  她抬眼望我的时候竟是满眼泪花。
  “我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天天,年年。”她说话时拼命往我怀里钻,把我楼得更紧了。
  再差一点,老子的眼泪就掉下来了。我感觉在我生命中,第一个女人这样真真切切的喜欢我,关心我,在乎我。我发誓我的老婆除了喜欢金钱和yin茎,没有真正喜欢过我,从新婚第一夜起,我就后悔这段别人撮和的婚姻。而我在“鸡”窝里奋斗的几年除了得到了肉体的快乐,我是真的一无所有。每次快乐和疯狂之后,留给自己的全部是惆怅和失落,而且一次比一次的厉害。这种快乐就象自慰,过去之后就只有懊丧。没有一点幸福的余味。
  只有小倩的抚摸能够穿透皮肤浸淫到筋脉血肉直至心脏。使我感觉到这个世界除了性还有爱!
  这个除夕之夜是那样的美好,隆隆的鞭炮声为我祝贺,今夜我是真正的新郎!
  
  春天来了,河岸的柳条吐出了一点嫩嫩的绿,我的春天也会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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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0楼 发表于: 2008-07-09

24

我骑着满满的一车气瓶颠簸在正在施工的河南大道,钢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两岸的柳树在早春三月的料峭中摇摆。但绵绵的春意已经在和煦的阳光中慢慢散开,引诱着还在泥土下挣扎的小草。
  但我却依然看不到春的希望。法院已经将我唯一的住所强制拍卖,并命令我必须在一星期内搬离。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执行庭的尹副庭长说我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短发,平胸,干瘪。听她沙哑的公鸭般的叫声我还真不清她的性别。鉴别她是男是女的唯一方法就是扒她裤子,可老子一点也没有兴趣。她每次来我家总是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威胁的口气更我说话。
  “马达,这是法律,判决已经下来了,我们必须执行!你这种态度就是对抗法律,一切后果由你自负!”
  “妈的,谁判的,老子根本就不在场!”
  “我们通知你了,我们可以作缺席判决。”
  我不再多说什么,法律对穷人一向冷酷无情,我就是“杨白老”,你就是他妈的“黄世仁”。除了搬家我别无它法。
  中午的时候,那个平胸女人又来了,还带了两名法警。一左一右的象保镖一样护着她。大概上次来我家的时候,我脸红脖子粗的撬手捋臂的露出了手臂上的纹身,再加上当时剔了个光头,把她吓着了。
  老子还不是一陀屎,叫别人不敢踩你!你踩吧,就象踩个蚂蚁一样,你尽管踩,老子伤不了你。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搬,如果强制执行,到时候影响会很不好!”
  我瞟了她一眼,没说话。
  “你真想把事情闹大?我们可是仁至义尽了。”
  我再也不想听她公鸭般的叫声,这种声音如同一条蛆放在我的饭碗里,我会恶心的三天吃不下饭。
  “今天不是还没过去吗?晚上十二点前我都有权住在这儿。”我冷冷的说。
  “好。。。好!我等你。。。”可惜她的胸脯不是气球,铁板一块。任凭她一张一合,胸口还是丰满不起来。
  
  吃过中饭,我请了三个搬运工,叫了一辆小货车,从五楼一件一件的往下搬。
  这房子我已经住了将近十年了,虽然只有五十多平米,但终究是自己的,这么多年的朝夕相伴,即使是条狗也会留恋自己的窝。而现在,它再不属于我,我已经被一锅端了。
  我站在儿子的小房间,看着墙壁上,门上贴满的漫画图,胸口溢满了醋,酸的几乎将我的骨头融化,
  我不会流泪,我他妈的就是一条水里的鱼,谁也看不到我眼泪!
  
  看着楼道口推满了杂物,我还真想不到我还有这么多东西。写字台,旧的沙发,书橱,电脑桌,各种木的方凳,椅子,衣服,被面,衣橱,大床,小床。。。在地上乱七八糟的堆了一大堆。
  我感觉我就是堂吉诃德,挺着一杆长枪,老想去同风车决斗,最后总是伤痕累累的以失败告终。
  “失败是成功之母”。老师曾经一遍又遍地教育我。但我已经失败几十次了,失败就象吃了避孕药似的一次也没有怀上“成功”这个胎。失败就象切除了子宫的女人,娶了十几个,一个也没怀孕。
  我坐在一张破椅子上,一口一口的猛吸着烟,象一个婴儿猛吸母亲的乳房,企图找到吃的快感。
  那几个搬运工在装车,车太小,看来要跑几个来回。
  我租了一个一室一厅的小套,我得跟车过去整理,摆放。
  
  我打了个电话给小倩,叫她来帮我看看东西。
  小倩听说我搬家了风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她看着满地的狼藉,问我:“这么回事?”
  “我把房子卖了。”
  “为什么?”
  “我欠银行的钱。”
  “那我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呀。”
  “没有别的办法,我帮不了你,你也帮不了我。”
  “别难过,达哥,一切都回好起来的。”小倩在安慰我,看得出,她其实比我还难过。
  “没事的,其实现在我反而轻松了,不用再为欠的贷款和利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了。”我拍拍她的肩膀说,“真的,我一点也不难过,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我朝她笑笑,免得她为我难过。
  
  忙了一个下午,差不多把东西都搬好了,一些旧沙发和椅子等东西送给搬运工作了工钱,这些东西反正也放不下,就不如送人算了。
  原来离实验小学很近,现在搬的远了,距离差不多有三公里,我不得不骑自行车去接儿子回家。小倩一件一件的在家帮我整理东西。我到学校去了。
  “路上慢点,小心点。”小倩在门口对我说。
  接了儿子,我顺路去市场买点菜。儿子坐在后座上一劲的问我。
  “老爸,我们为什么要搬家啊?”
  “老爸穷,欠别人的钱,老爸对不起你。”
  “我长大了,一定赚好多好多的钱给你,我买好大好大的房子给老爸住。”
  儿子,有你这句话,老子就是去卖血也要把你培养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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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1楼 发表于: 2008-07-09

25

 回到家,不!那不是家,那不过是间房,不是我的。我只是临时在里面逗留,说不定哪天我就会被扔到街上去,象乞丐一样衣衫褴褛的被城管追着四处奔跑。如果我会郭靖的降龙十八掌,说不定我就是丐帮的头,领着一大批乞丐,浩浩荡荡的奔走在社会主义的康庄大道上,唱一支“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小倩还在忙着整理东西,把冬天不穿的衣服放起来,把春秋季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折叠整齐放在衣橱显摆的地方。儿子坐在狭小的吃饭间写作业。
  一间卧室摆了两张床,我把衣橱、书橱在中间一放,形成了自然的隔段,在橱的背面贴上了儿子最喜欢的漫画。边上留一条走道,用旧窗帘穿个绳子变成一道门帘。儿子紧挨着窗子睡南面,我睡北面。
  
  晚饭过后,浴室老板打电话给小倩,说生意很忙,叫她过去。小倩没去,她说她要陪我说说话,我说没事的,你就去吧,我现在住在底楼,即使跳下去我照样可以一骨碌爬起来。她不肯,还是固执的留了下来。
  那天夜里,我儿子可能也因为换了地方也很晚才睡着,我听到他在床上翻来复去的声音。
  小倩细细的和我说话,尽量把声音压低。
  那天夜里,她说了好多她的童年趣事。她说跟她哥哥到树林子里掏鸟窝,那树林好大好大,她们那儿都是山,一座又一座的连绵不断,有次夜暮降临了,她和哥哥迷了路,怎么也无法走出那片林子。全村的人都去找,也没找到。撕破了喉咙喊,到处都是山的回音。他们在树林里过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太阳出来了,他们才找到了方向出来。她说那一夜真的怕及了,黑漆漆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象一个人,有时又象一群人在走路。远处还有隐隐约约的狼的叫声,她哥楼着她过了一夜,她后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哥一夜没睡守着她。
  她说,要不是她哥病了,明年她就高中毕业了。她考上了一所县重点中学,才读了一年多。她出来的时候他哥死活不让,甚至跑到他们后山的悬崖边,说她不回去读书,他就跳下去,她对他哥说,你跳我也跳,只要你舍得下妈。他哥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终于退却了。
  她说,如果她哥的病好了,将来有可能她还想去读书,考大学。她说她一生的梦想就是做个大学生,能够跳出山窝窝,在明净宽敞的教室里读书。
  我的眼泪停在视网膜里,一滴一滴的向内淌,通过鼻腔流进喉咙。我紧紧的搂住这个瘦小的女人,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二天,我到法院交了钥匙。我的房子卖了十五万多,和市场价差不多。这一点人民法院还是公正的。除去还秦寿那个信用社的本金十万和利息一万多,还余了四万多元。
  妈的,我成了万元户了!要是回到二十年前,老子潇洒得可以满大街晃悠,嘴里叼着红塔山香烟,谁看都是个阔老。
  为了实现我标准的万元户的梦,我打电话给小倩叫她过来。我拿出整整齐齐的三沓人民币:“拿去,给你哥治病去!”
  她定定的看着桌上的三万元人民币,又看看我。
  “我不会要你的钱的。”
  “你看我现在加起来每个月有两千多元的收入,吃穿都不用愁,要是在西部哪个小城镇上,我可够得上白领阶层。”
  “你的情我领了,可我不能要,你现在连房子都没了。”
  好说歹说,这小妮子就是不收,我说就算借你的,等你哥病好,你再慢慢打工还我。十年二十年都可以。说到最后,她还是不拿,她说等她哥换肾的时候再说。这小妮子还别说,瘦小的身影里竟有那么一股倔强劲,叫我又生敬畏和爱怜。
  
  一星期以后,小倩打电话给我,她说必须要回去了。
  他哥的病越来越重,现在必须频繁的透析才能维持他的生命。再不抓紧换肾恐怕来不及了。
  我把三万元打在一张工行的卡上,第二天上午送她到车站后给了她。
  我说:“你哥的命要紧,世界上没有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了!”
  这回她没有拒绝,她放下手中的行李,抱着我说:“我会想你的。”她抱得那样紧,甚至不顾周围众人的目光,大哭起来,引来了许多旅客驻足观看。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别哭了,人家都在看我们呢,记住,密码就是你的生日。记得无论什么,你都要坚强!”
  她终于放手了,泪眼朦胧的向我道别,我看着车窗里她贴着玻璃的伤心忧郁的眼神,我一扭头,再也不忍心看下去,我怕眼泪会流出来。
  
  回来的路上,我象落了什么东西似的,心头又空荡荡起来。这一去,她还会回来吗?这一去,最后究竟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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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2楼 发表于: 2008-07-09

26

 我之所以敢在小倩面前拍着胸脯保证帮她找一份工作,因为我确有八分的把握。
  说来也真他妈的怪,自从我儿子一砖把胖墩拍晕后,他们并没有成为仇人,反而成了要好的朋友。那胖墩也改了过去称王称霸的脾性,对我儿子可谓言听计从,在我儿子的帮助下学习成绩也有了显著的提高。当我第三次在金屋别院的电梯间遇到“葫芦头”时,她对我的态度格外温顺起来,一个劲的夸起我的儿子来,说现在胖墩的进步和我儿子是分不开的。她说从小到大,她儿子就挨过那顿打,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对他宠得百依百顺,什么事都依着他,把他惯得就差上梁揭瓦了。末了她问我现在做什么工作,如果愿意她公司还缺一个行政助理,月薪两千。她说只要我愿意我可以随时随地去她公司找她。我说,谢谢薛董,如果我需用我会去的。
  
  我当然知道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我第一次在电梯间留给她狡黠的笑容肯定在她心中埋下了不安的地雷。后来在咖啡厅等地方的几次偶遇加深了她的恐惧感,她怕我抓住她的隐私去要挟她报复她。
  其实,我根本没有这种念头。我甚至能理解一个事业成功的女强人在肉体上感情上的痛苦,她大腹便便的老公既不可能给她肉体的高潮,也不会成为她感情上的依靠。如今做了一点小官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更何况她老公是炙手可热的国税局长,那些想方设法想在税收上做点文章的公司工厂还不在他上堆点金钱和美女。“葫芦头”人老珠黄的,从她老公的体内能分到的恐怕只有一点点残羹冷炙了。我第一次去她家,看见她老公瞧她的冷漠的眼神,我就知道这对有钱人的夫妻不过是装模作样,装装门璜罢了。男人可以妓狎娼,包二奶三奶,女人为什么不可以?在肉体上女人和男人的需求是完全相同的平等的。
  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好鸟,我不是也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吗?所以我压根就没想过用这个去要挟薛董事长。当她开出一份不错的工作时,我心动了一下,最后也没去。我目前虽然苦点累点,但每个月也有两千多的收入。
  但这次小倩想找一份工作,她想弃恶从良,我就算去敲诈我也必须去完成这个任务。
  我到她办公室的时候韩明也在,朝我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薛董正在签署一份文件,她叫我稍等并吩咐一个文员帮我泡一杯茶。
  一会儿,宽大的办公室里就剩下我们俩。
  “你终于来啦,我等你好久了。”她和颜悦色的说。
  “薛董,我求您一件事。”我说。
  “什么事?工作?可以啊,我这里正缺人手呢。”
  “不是我,是我表妹想到您这里找份工作。”
  “是你表妹?”她犹豫了一会说,“她会什么?想做什么工作?”
  “她中技毕业,懂电脑,word,excel都会,做个办公室文员应该没什么困难。”我把牛吹大了。
  “那好吧,叫她过来,月薪先定一千,如果工作不错,以后再加,你看怎么样?”
  想不到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谢谢,谢谢!谢谢薛董!”我感激得差点涕泪盈眶,连声道谢。
  我说:“过一星期来上班,行吗?”
  她说可以啊,现在是五一长假其间,要不是公司有一批货等着出单在加班,她们也放假了。她说,过了长假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她宽仁的态度又把我感动了一番。
  我没有节假日,真的忘了五一,这回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逮个正着。
  
  回到家,我把经过和小倩一说。小倩先是高兴后有犯难了,她说你把我吹得天花乱坠,我可什么都不会,我连电脑碰都没碰过,怎么去上班呀?
  我说你别急,不是还有一星期吗,象你这样天姿聪颖的女孩,学电脑一星期绰绰有余了,这一星期我教你,保管你成为最优秀的学生。做个文员,学一点基本的电脑知识就可以了。
  小倩真的很聪明,我就教了她一天她就基本学会了怎么打字,制表,发电子邮件,处理文件等一般的电脑知识。但要熟练必须靠自己下工夫,尤其是打字,我教她用的智能拼音,只有熟练才能生巧。
  小倩学得很用心很用功,除了帮我洗衣做饭外,所有的时间都扑在我那台已经老掉牙的组装的电脑上。每天练习打字到很晚才睡觉,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中午和晚上我都会教她。有时我从夜总会半夜回家,她还在电脑前鼓捣。一星期过后她完全可以熟练的使用电脑了。
  上班前一天,我陪她 去买了一套颜色不太鲜艳的春秋装,以前花花绿绿的衣服少穿,在女老板的手下,最好打扮得规规矩距。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那么巧,我和小倩从商店里出来的时候居然就和郁莉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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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3楼 发表于: 2008-07-09

27

“马达。”郁莉的叫声清脆响亮,我想掉头走都来不及。小倩一只手正挽着我的胳膊紧挨着我的身体,小鸟依人的样子看上去我们就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小倩听见郁莉叫我,把手松开,刚才紧密的身体保持一小段距离。
  “噢,是郁莉,你好啊,这么巧!”发正也逃不掉,我索性大大方方的迎了上去。
  郁莉一件桔黄色的羊毛衫配一条深咖啡的短皮裙,显得格外时尚靓丽。脸上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紧裹在衣服里的身体饱满而丰腴。比她小十多岁的小倩在她的光芒里象一个丑小鸭似的有点胆怯。
  郁莉瞥了我一眼,眼光立即朝小倩扫去。
  “是小倩吧,不错,妹子长得蛮水灵的。马达,你表妹好好打扮也是个俊妞喔。”
  她不但没有揭穿我,还假装着帮我圆场,好象小倩真是我表妹似的。她说话的神态一点也看不出做作,自然又大方。
  小倩有些愕然,这个不认识的女人怎么会叫得出她的名字?
  我连忙向小倩介绍说:“这是我的老同学,郁莉,我被关在派出所的几天就是她帮我照顾小达的。”
  小倩立即明白了,朝郁莉微微一笑:“你好!”
  郁莉大方的握住小倩的手说:“第一次认识妹子真高兴,自达在我面前一个劲的夸小倩姐好,我一直想看看小倩,想不到在这儿碰到。”她突然假装不经意的转过头对我说,“你儿子怎么叫你表妹叫小倩姐啊?”
  我一愣,立即有哈哈一笑:“那小子乱叫的,我叫他叫阿姨那小子偏叫姐。”
  郁莉也哈哈一笑。
  没有什么尴尬的场面,一切风平浪静。我脚踩两条船居然稳稳妥妥的靠了岸。
  妈的,要是政策允许一夫多妻,象阿拉伯人一样,我就娶这一大一小,朝朝笙歌,夜夜缱绻,羡煞天上神仙。不过谁为大呢?按照先来后到的原则小倩为大,按财富和年龄郁莉为大。马达,你这个穷光蛋做什么春秋大梦!你连一个老婆都娶不起,还想俩?妈的,我娶不起老婆,我想想还不行吗?难道穷人连梦想也要被剥夺,我做个梦也要上税吗?
  她们两个人居然拉起家常来,我就在那高高兴兴的做白日梦。
  郁莉说请我们去和咖啡,我不知道她葫芦里装的什么药,正犹豫着。
  小倩说:“我不去了,有点不舒服,谢谢莉姐。”她朝我望望又说,“你们去吧。”
  我对郁莉说:“那就改天吧,小倩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家。”小倩脸色看上去有点暗黄无光,全没有一个二十岁少女在春天里应有的红光滋润,仔细一看真有些病恹恹的。
  小倩说我没事,你们去吧。
  郁莉看上去有点不高兴。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对郁莉说:“我先把小倩送回家,你在咖啡馆等我,我一会就来,今天我请你怎么样?”
  小倩执拗着不让我送,她说自己打的回去,我没办法,只好把把钥匙交给她。
  
  从咖啡馆出来已将近五点,不知不觉已经在里面坐了两个小时。在幽暗的灯光里我根本不知道时间的迁移。出门一看手机吓了一跳,我儿子已经放学了,他在校门口肯定撅着嘴巴骂我了。
  我赶紧回家,到楼梯间去推自行车。小倩听见喀啦喀啦的声音开门对我说,你干吗去?我说接小达。她说你也不问问,我早把他接回家了。
  儿子果然已经到家了,我感激的望着小倩问她:“身体怎么样?”
  她说:“睡了一会,好多了,可能这几天没睡好。”我问她要不要到医院去看看。她说不用了,没事的。我看她精神也好多了,可能这几天学电脑睡得太晚累着了,所以也没有勉强她去。
  晚上,小倩躺在我身边,依偎着我说:“郁莉她爱你吗?”

我喜欢静静的守候,为了心中的那份执着,那份无法更改的浪漫,那份总想追求的完美,我会守候一辈子。

只看该作者 24楼 发表于: 2008-07-09

28

我老婆顾盼在门口等我,看样子她已经等了好长时间了。

  三年多了,她第一次找上门来,我有点吃惊。

  她看见我说:"我等你好久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儿。你搬家了,手机又换了号码,家里电话又停机,后来我想到了去学校找儿子才知道你住在这里。"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以为她已经彻底忘了我们爷俩,三年多了,哪根筋突然在她脑中短路了一下,擦出了爱的火花。

  我冷冷的说:"你在学校见到灰狗了。"她点点头。

  "那你来这儿干吗?"

  "我想看看你们,顺便给儿子买点吃的。"她的身边放着几大包东西。

  "你今天才想到给儿子买吃的啊?"

  "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们,前几年我一直在上海,我也想过来看看儿子。"

  "上海是英国伦墩,相隔着几万里?"

  她不说话了,把头低着不敢看我。过一会儿她说:"能到屋里坐坐吗?"

  骄横的她怎么变得如此温顺,原来不做老婆的她也很谦恭。结婚这么多年我就从没发现过。难道那场车祸改变了她?

  看在她帮儿子买这么多东西的份上,看在一个女人的良知从泥潭里浮出水面。我把她迎进了屋里。

  "你们就住这么小的屋子?"

  "这么小的屋子也是租的。"

  "原来的房子你卖了?"

  "你不知道欠银行的十万块钱?卖儿子我又舍不得,卖我又没人要!"

  她默然无语。沉默一会她说:"我不知道你们过得这么苦?"
我喜欢静静的守候,为了心中的那份执着,那份无法更改的浪漫,那份总想追求的完美,我会守候一辈子。

只看该作者 25楼 发表于: 2008-07-09

29

 她说本来这次过年来是想叫"河马"来跟他原来的老婆办离婚手续的,然后再和她结婚。想不到出了车祸,他什么也没来得及交代就走了。她和他有实无名,等她出院时,她什么也没得到。她根本不可能有财产继承权。她唯一得到了在市内的一套房子,这套房子是"河马"当初为了讨好顾盼和方便偷情偷偷买的,有一百五十平米。这套房子连"河马"的家人也不知道,房产证上又写了顾盼的名字。顾盼跟了他几年总算没有空手而归。

她说,如果儿子和我愿意,我们可以般到她那里去住。
  老子情愿去住桥墩也不会去住到她那儿去!一想到那里曾经是她们俩翻云覆雨偷情的地方,我就会恶心的想吐。我这个如德国黑背一样灵敏的鼻子,在那里会时时闻到一股骚味,然后不可避免的在屋内的每个角落狂吠。

  我之所以堕落一大半就是因为她。以前在出差途中我遇到过一次又一次的诱惑,但在道德和责任的管束下一次又一次的止步于美丽的桃源仙洞。最大的出轨无非是在女人的丰乳肥臀上捏上几把。我以为我深厚的文化底蕴能牢牢的粘住她的底裤。想不到她比张百元大钞更容易撕开。

  不过我现在我得感谢我的老婆。是她让我懂得了生活原来还有这么多美好,性爱原来可以那么丰富多彩,刺青妓做流氓原来有那么多的乐趣。

  如果堕落就是快乐,我何乐而不为呢?

  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的施舍,我不会给她"赎罪"的机会。我不欠她的,她也不欠我的,自从把红本换成绿本我们已经两清了。

  她走得时候说,如果不方便住在一起,她何以和我们爷俩换个房子住。我说谢了,我们住得很好也很开心。

  我看着她无限失落和失望的表情竟会有一种满足感。她落寞的背影中有一种繁华过后的凄凉,有一种物质尽奢过后的空虚。是啊,她现在有什么?亲生儿子不和她亲近,"河马"撒手人寰,没来得及给她作一点安排。而她现在正逐渐老去,虽然半老徐娘风韵犹存,但在这个风云变幻急速更替的社会,她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没有青春的女人和没有金钱的男人一样没有出路,一样无奈和迷惘,一样无助和绝望!

我喜欢静静的守候,为了心中的那份执着,那份无法更改的浪漫,那份总想追求的完美,我会守候一辈子。

只看该作者 26楼 发表于: 2008-07-09

30

顾盼走后,我突然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抑郁升腾起来,一种说不出的如同发热一样难受的感觉潮水般的向我袭来,刚才还觉得十分拥挤的房间空荡荡起来。我一支接一支的抽着香烟,企图用青灰色的烟雾来填充这种空洞。但这种景象如同暮时青烟缭绕的山林,越发的变得缥缈和虚无。

  我不能忍受这种静默和死寂,我冲出房间,把停在路边的三轮车弄得哐铛响,飞身上车,急速的冲出小区。

  汗水和忙碌往往能暂时阻断人的思维,增加肉体的压力和折磨能减轻和缓释心灵的紧张和不安。当我每扛一瓶气数着两元两元的时候我就有无限的动力,笑容又绽放在我黑黝黝的脸上。我又无限的充实起来。

  郁莉的时装店开张了,她提早一天就给我打了电话,叫我开业那天去捧捧场。

  我端正的穿上了唯一的一套西装,系上了一条还在国企时买的金利来领带。我一照镜子,嗨,还真他妈的有点象个知识分子。"佛要金装,人要衣装",稍稍装点一下,我感觉还不是那么丑,比唱小小鸟的赵传强多了。

  郁莉的时装点开在最繁华的人民中路。这是本市最繁华的商业街,如同苏州的观前街,上海的南京路,北京的王府井,都是寸土寸金的地方。不到两百平米的店不算大,一年光租金就要八十多万,再加上装修等没有一百万肯定没法开张。

  郁莉说在家无聊所以开个店玩玩。妈的,一百多万对她来说就象"赊汗"不过是看一张牌那么轻松,输赢对她来说无所谓。我开个小饭馆亏了二十多万就倾家荡产,好在边上没有黄河,否则我说不定跟随滚滚黄沙东流去了。

时装店门口彩带飘扬人山人海。郁莉真有能耐,居然请到市里的一位领导来剪彩。郁莉招呼着一个个本市的女名流。那些悠闲的女人一个个穿戴得珠光宝气时尚前卫,粗粗一看以为到了米兰时装周呢。郁莉忙碌着和她们涵暄。我一看大部分是女的,便找了一个最偏僻的角落躲在人群后面。这种女人的时装店不知道她叫我来干什么?我有些纳闷。

  不知她什么时候发现了我,对我大喊道:"马达,你怎么躲在这里,我还以为你还没有来呢。"

  她把我从人群里拽了出来,向她的一个个朋友介绍我。


我喜欢静静的守候,为了心中的那份执着,那份无法更改的浪漫,那份总想追求的完美,我会守候一辈子。

只看该作者 27楼 发表于: 2008-07-09

郁莉说她常和薛颖慧去"自然美"做美容,她完全有时间有能力有可能去做这件事。无论是性和爱,每个人都有独占欲。即使郁莉并不打算和我结婚,我也许不过是她众多情人中的一个,但她也不会愿意和别人共同分享我的身体。

  男人也好,女人也罢,都渴望自己有众多的情人,并且都对自己忠心耿耿心无旁鹜。本质上贪色和贪钱是一个道理,这种"韩信将兵,多多益善"式的无穷尽的攫取体现人贪婪和自私的天性。理论上说那些千万亿万富翁不可能花完自己占有的财富,但他决不会与人分享,占有本身就是一种乐趣。他宁愿弃之不用也不会让别人用。

  我估计完全有这种可能,她先把小倩从我身边拉开,然后用我对金钱的渴望来慢慢引诱我,使我完全听命于她臣服于她。而我名牌大学的学历正好对她生命中另一种缺憾来个补偿。这同秦寿一掷千金去攀登女博士的科学"新高峰"是一个道理。

  有人说文化程度同性爱技巧质量成正比。这话有一定道理,不然城市的离婚率何以远远高于农村呢?因为一旦有了文化有了见识人就会不满足不将就。古人倡导 "女子无才便是德"就是这个道理。才女一般都有灵性,有灵性便有思想,有思想便有风骚,有风骚便异想天开。即使肉体上不出轨,她的心灵已许了夜空下无数个闪烁的星星。

  小倩下班的时候蹦蹦跳跳,看的出她今天格外高兴。她一回家就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全不管我儿子在旁边侧目而视。接着她又在我儿子额头亲了一口,弄得我儿子在那神魂颠倒的一愣一愣。她象一只百灵鸟一样轻快,哼着甜美的家乡小调进厨房间去做饭了。

  吃饭的时候她兴奋的对我说。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达哥。"

  "是不是单位给你安排了一套公寓。"

  "你怎么知道?"

  "我上算三千年,下算五千年。掐指一算就算出来了呗。"我笑嘻嘻的说。

  "哼,薛老板肯定打电话告诉你了。下午我们去看过房子了,真不错,同住的还有公司的李梅,她是销售部的业务经理,经常出差。达哥,你的本事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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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这事全记在我的功劳薄上,好象我要赶她走似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过去?"

  "下星期吧,今天是星期五,这两天我休息正好帮你理理。"

  "你走了,谁给我洗衣做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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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8楼 发表于: 2008-07-09

33

"那我不去了,我还住这,只要你不嫌弃我。"

  "不,不,不。我跟你开开玩笑,这么好的机会恐怕公司的一般干部还轮不上呢。再说这里离开发区也远,你要换两个班车,挺不方便的。"

  不管是谁安排的,有好的房子住总是一件好事。刚来城市里打工的有几个没住过桥墩睡过车站?上天这么眷顾小倩,我就差吃斋念佛,烧香拜天了。

  深夜,小倩偎依着我说:"达哥,我真的愿意天天和你在一起。"

  我真的愿意她说,"达哥,你娶我吧。"或者说,"达哥,我爱你,我要嫁给你。"然后我一咬牙一跺脚就把她娶了。

  摆在我面前的诱惑太多了太大了,我需要有一种力量来鼓励我,推动我才能让我作出艰难的选择。她这种暧昧的表示还不足以让我下定决心。我已经失去了在许多前提下演绎推算必然结果的耐心。在两个天平平衡的条件下,谁增加一个法码我就倒向谁。

  可小倩就是不说。郁莉她说爱我的,她说爱就象吻一下脸颊一样容易,可她也从不说结婚的事。我也不会说。

  我总觉得我和郁莉的相差太大,结果不会圆满,我已经离过一次婚,不想再重蹈覆辙。郁莉适合做情人,不适合做老婆,但在金钱的牵引下,我也想冒险试试。

我已经观望等待了很长时间了。

  当男人女人逐渐老去的时候,相依相伴携手同行会慢慢取代疯狂的性爱。

  婚姻是年轻人的坟墓却是老年人的天堂。

  而我终究有老的这一天。我发现我长出的新发已经有很多的白色。

  小倩的行李实在少得可怜,就几件换洗的衣服。星期一早上我想去送她,她说不用了,东西她拎得动。

  星期三傍晚,她又回来了。她说不习惯,冷清的很,想来看看我们爷俩。她说这样吧,每天下班后就到我这里来,吃过饭后再回宿舍去睡。

  她说:"达哥,你不会不管我晚饭吧。"

  "哪能,我请了免费的钟点工,我谢你都来不及呢。"

  她真的就象我家里请的钟点工,一下班就直奔我家,洗衣做饭,拖地抹桌,吃完了抢着洗碗刷锅,把我伺候得象个老爷似的,每天都很晚才回公寓。有时我去夜总会值班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第二天问了儿子才知道。如果太晚了我叫她住下她就住下来。

  生活难道就这样继续下去,如果真是这样我倒也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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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9楼 发表于: 2008-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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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梅雨来得特别早。五月底就开始淅淅沥沥起来,天空象患了前列腺炎似的始终滴滴答答的不干净。到六月上旬好象没有过一个完整的晴天。

  在我的记忆中,小时候经常有这种天气,一到梅子快熟的季节,天空就象一个幽怨的少妇整天阴沉着脸,只要拨动一根琴弦,就会象林黛玉似的病恹恹情幽幽的流起泪来。刚才还晴到多云,一不小心高喊了一声,吓着了姑娘,她马上就给你脸色看,伤心委屈的泪水扑簌簌的掉下来,叫人顿生怜爱之心。

  在农村里,那时候这种季节好象泥地上从来没有干过。看着粘粘的泥土即将被太阳晒干的时候,马上就会来一场小雨,重新变得水汪汪的。

  赤着脚,把裤腿捋到膝盖以上,走在被雨水浸泡的烂泥里,滑滑的凉凉的无比开心。有时一不小心踩在一个大水洼就会摔到在地,弄的满身都是泥浆,回家少不了挨母亲的骂。但小时候还是那么开心,换了衣服照样出去飞奔,全不管如烟如织的细雨淋湿自己的头发,然后整个脸颊都粘满了清凉的水滴,用手一抹,继续前进,母亲吩咐小心着凉之类的话早丢到了九霄云外了。   

  我的记忆怎么象一个日薄西山的老人突然恋起旧来了?也许鲜嫩活泼的乡村记忆能让我这颗久在喧嚣的城市中变得焦躁不安的心找一个宁静的地方憩息,在繁琐不堪物欲横流的折磨中找一片与世无争无欲无求的天空冥想,在钢筋水泥的冷酷中寻找一片水草般的温柔。

我又看见了汪洋太湖一样的广阔水面上铺陈着一大片早稻秧苗的翠绿,这一片含羞带露的绿在细雨蒙蒙中展现出无比的清纯和生机。我就赤足走在软软的田梗上,有青草铺垫的田梗不会滑,脚底被草叶揉摸的格外舒服,你可以尽情的向前跑,跑....
  

  我想起了一望无际的太湖。那一片浩烟渺渺的太湖清澈得象现在高级浴堂里的水,蓝幽幽的一望见底。水底是飘飘悠悠的水草,水草很长,象藤蔓一样,随着水波起伏荡漾,象穿着墨绿裙子的少女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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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0楼 发表于: 2008-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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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岸边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芦苇,远比沙家浜里的要茂盛得多。芦苇里有很多野鸡和野鸭,划着小船在狭窄的水道渐行会不时的惊起它们飞腾,有时蓦的扑腾翅膀会吓你一跳。秋天的时候芦花被风四处吹散,满天飞舞,然后静静的洒落在你的肩上头发上。在深泥里挖出白嫩的芦根,嚼在嘴里清爽而又甘甜。芦根营养价值极高,可入药,芦叶可裹粽子,芦梗可编成帘子,可晒被子或圈养鸡鸭,最不济也可以当柴烧。   

  湖边的水浅浅的,秋天的时候一般都到胸口。你可以在湖中慢慢行走,找一个没有水草的地方用脚在湖底踩一条小沟。第二天你延着小沟走就会踩到一只只螃蟹,小心踩住一个猛子扎下去就可以捉到螃蟹。小时候我们经常用这种方法逮螃蟹。在太湖里你能捉到很多东西,田螺,野鸭蛋,嫩嫩的水菱...太湖给了我们太多的童年乐趣和幸福。   

  但现在的太湖脏了,我带儿子去看太湖的时候,那个水就象小时候澡堂子里的水一样脏,浑浊不堪,夹杂着肥皂沫一样的浓白根本没法游泳。我记得小时候我们渴了就喝一口身边的湖水,清冽甘口,那时候的水绝不亚于农夫山泉。   

  小时候太湖水象蓝天一样纯净。

  澡堂里的水干净了,太湖水就变脏了。我不知道这有没有必然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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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1楼 发表于: 2008-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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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居然是一个骄傲的城市人,我少年时寒窗苦读悬梁刺锥就是为了做城市人。象少年时在公路上追逐一辆辆如蛇一样游走的公共汽车追逐着自己的梦想。但这个梦想实现了我并不觉得甜美,我甚至开始有一种厌恶。焦虑和烦躁象一只只大黄蜂一样蛰得我疼痛和不安。梦想和现实完全断裂开来,形成象非洲大裂谷一样的巨大的山壑,我无法跳跃又无法回头。   

  郁莉已经明确说了,只要我离开小倩她就将那家时装店交给我经营。利润对半分,她说少一点我一年也可以赚个十万八万的。她么就可以多腾出一点时间去遛遛狗,和薛颖慧去多做做美容。她说女人有了点年龄就要学会保养自己。

  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就象当年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立即可以农转非一样,命运会顷刻逆转。金钱象脱光了的美女一样时时引诱着我调戏着我。我就象一条饥饿的狗,前面放着一块香喷喷的骨头,眼里放出贪婪的绿光。

  那一张张滑滑的百元新钞摸上去象摸女人柔滑的奶子一样舒服。这一点我完全知道,但我怎么去面对小倩一往情深的目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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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2楼 发表于: 2008-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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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哥:

  我走了,尽管我真的舍不得离开你,但我还是要走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说,千言万语都哽咽在心头,我一拿起笔,我又全忘了。

  达哥,你是个好人,你就是我的亲哥哥。无论妹妹怎么样?做错了什么?你从不嫌弃我,从不责怪我,从不蔑视我。这一年多来,是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是你让我在最艰难的时候走了过来,认识你是我一生的缘分,一生的幸福!和你在一起我是那样开心那么快乐,真的,只要有你在,我就会安心,我就觉得还有希望,我就觉得世界上还有美好。

  自从我的亲哥走后,世界上只剩下两个人让我牵挂,一个人是我妈,一个就是你。我常常感叹命运的不公,感慨命运为什么对我那么冷酷无情,残酷到底。我只有一个人偷着哭,我连放声痛哭也不敢,我怕惊醒天上的星星会掉下来;你说星星是黑夜的眼泪,我不愿意看到黑夜和我一样哭泣。

  但现在我感觉命运也是公平的,没有它的残酷,我不可能遇见你。也许一生一世,你我只是天上的两颗星星,永远都不会相遇。是命运用眼泪和苦难搭起了一座鹊桥,让我和你在最不应该的地方--"人间天堂"相识了。从此以后我可以有了一个哭的地方,在你的怀里我可以尽情的哭,放声的哭,肆无忌惮的哭....我的眼泪又在不争气的掉下来,我真没有想到原来可以尽情的哭也是一种快乐也是一种幸福。如果不能微笑我真的愿意一辈子在你怀里哭,我知道你不会烦我的,我曾经无数次在你怀里哭过,你总是抱紧我抚摸我安慰我,我感觉是那么幸福那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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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3楼 发表于: 2008-07-09

38

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也许我连说爱的资格也没有,但我真的好想好想亲口对你说一句话,这句话我一直藏在心里,我象呵护着我的孩子一样保护着他,我怕一说出来就会摔在地上,象玻璃杯一样摔得粉碎。     

  我要走了,我再也没有亲口说的机会了,我把这句话永远藏在心里带走了。这是我一生的美好,一生的珍贵,一生的唯一。

  我不知道什么叫情?但我知道爱就是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甘愿放弃一切,如果需要即使放弃生命也在所不惜!达哥,只要你能幸福你能快乐我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我走了,你也不要再找我,你找不到我的,也许我在某个城市某个地方,但你不可能找到我的。五百块钱是我结到的工资,我就先还你这么多,我自己留了一点,我连夜离开这座城市,我怕再等一会我就会改变主意,因为我是那么想再和你拥抱一次亲吻一次,再看你一眼,再看你一眼,再看你一眼.....

  我会坚强的活下去的,并且活的好一点,不让你担心,你也不要担心我。如果你也会想起我,那么在深夜你就看一眼天上的星星,每一颗都是我,我在注视着你,祝福着你,让你踏着星辰回家。你睡了我照样在你的窗前张望,偷偷看着你,在你酣甜的梦里做一盏灯.....
  我不能再写了....我怕泪水会浸湿这薄薄的信笺,模糊了字迹。我真想再在你怀里痛哭一场,可没有这种机会了,我只有任泪水默默的流,任它模糊我的双眼,任它无声的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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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4楼 发表于: 2008-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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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整整三天也没有找到小倩,她说走就走,突然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象天上的仙女,象地上的狐精,刚才还明明在我眼前,她使个变化,一下子就上天入地的不见了。

  薛董说,小倩前天就向她递交了辞呈,小倩说老家有事她要回去了,不能再在这里打工了。薛董说,她以为我知道这事,所以没有打电话给我。她结清了一个多月的工资就让小倩走了,小倩把公寓的钥匙都还了。她说她真不知道小倩为什么走,去了什么地方。她本来还打算给小倩加工资呢,她说,"这小姑娘蛮勤快的,扫地擦桌倒茶水样样枪着干,手脚也麻利,眼锋也不错,我真的很喜欢她的。"说这话的时候,薛董满脸的惋惜,极度的真诚,"葫芦"头看上去也很别致漂亮。我可以断定小倩并不是在公司犯了什么错误,迫不得已离开的。

  我在"人间天堂"找到小翠。她愕然的望着我说:"小倩不是和你在一起吗,怎么来问我?"她说她真不知道小倩去了什么地方,或许真的回老家了,她妈妈真有什么事需要她照顾。我问,你们老家有电话可以打吗?小翠把染成金黄的头发,象俄罗斯妞一样骄傲的往脑后一甩,"电话?连电灯也没有!"我说你们那儿真这么穷啊,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

  "二十一世纪,没出来之前,我一直以为是十八世纪呢?"小翠对我的无知一脸的鄙夷,好象我是县长市长省长乃至国家主席,关怀她们的疾苦是一种义不容辞的责任。对电灯电话楼上楼下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没有尽到我应有的义务和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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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5楼 发表于: 2008-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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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站码头公司工厂我都找遍了,就是不见小倩的影迹。她如同一粒尘埃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象一缕轻烟消失在遥远的天际。我已经打了601个电话,她始终都是关机。她既然要离开我就会刻意躲避我,但我还是抱着一线希望不停的拨打她的手机,"您拨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这句话已经在我耳边扎根,毫不客气的腐蚀着我的大脑,连我睡觉时也不放过,做梦也是"您拨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我被这种声音搞得高度紧张,几近崩溃。但我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去接受这种折磨,我在这种最绝望的声音里寻找着希望。

  她会不会去重操旧业呢?按道理不会。如果说以前小倩去做"小姐"是迫不得已情有可原,但现在她没有必要再去做,而且完全没有理由没有借口。为这,她才刻意躲避我?我有点胡思乱想。

  但这世界总有许多"保不齐"的事。也许做"小姐"就象吸毒一样也会上瘾。"眼镜鸡"曾经告诉我,她在家歇过两个月,但那种空虚那种寂寞她实在忍受不了。她说她感觉她的身体完全空了,再不填充,她的气就会全部跑掉,象一个充气娃娃,没有填充什么也不是。她也想过改邪归正,弃恶从良,但男人和金钱就象海洛因一样使她上瘾,而且一旦上瘾了剂量会越来越大。

  再说,做鸡也有做鸡的好处,这不但可以重复使用一本万利,而且遇到个帅哥本身也是一种快乐。现在这个社会,倘若身体有点本钱的,工作又找不到,这倒不失为一条发家致富的捷径。如火如荼的改革开放,发展得最好的无烟产业恐怕就是这种别具中国特色的SE情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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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6楼 发表于: 2008-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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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小倩没有走远,没有回老家,她就在本市的某个角落。她不会就这样走的,她在考验我的耐心和真诚。
  我抱着一线希望从一家一家美容院,浴室,夜总会等地方去找她。尽管我不希望在那些地方找到她,但至少我可以排除在心中的疑惑,我可以证实小倩的离开与"上瘾"无关,她没有再去做"小姐",她不是为了钱而离开我。

  我找了一百多家依然没有她的消息,她真象是大卫科波菲尔魔术中的道具,说没就没了,你找不出任何破绽,看不出任何原由。但我确信她依然还在,她就是你身边的风你看不到但感觉得到。

  我忽然想起薛颖慧说,前几天郁莉去过她的公司并且和小倩见过面。小倩的突然离开会不会和她有关?我必须找她谈谈,我一个电话挂过去,我说今天下午二点我在上岛咖啡等她。

  "太阳西边出来了,想到请我喝咖啡了,你这是头一回主动请我呵,说好了,不见不散。"郁莉在电话笑得很开心,听不出任何异样。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琢磨着如何跟郁莉去谈这件事,也许根本不管她的事,小倩的走完全是另外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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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7楼 发表于: 2008-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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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着有个谜底,忐忑不安地早早来到咖啡馆,找了一个我和郁莉经常坐的位置。坐下来,静静的等她。

郁莉衣着飘飘的来到我面前,一件黄色的丝质吊带短衫性感而妖艳,在幽黄的灯光下充满着诱惑。夏天真是美丽女人的季节,她把丰满动人的曲线肆意张扬,让人在胸部和臀部正反两方面都能浮想联翩,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上帝真他妈不公平,把美貌和财富都给了郁莉,它做惯了锦上添花的勾当,怎么还有空去雪中送炭。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十分钟。"郁莉笑盈盈的坐在我面前,胸前的一对大波呼之欲出。大胸给了美感,小胸给人手感,裹在衣服里胸越大越诱人,其实脱光了真正实用的还是小胸。我想到了小倩的小胸。

  咖啡浓浓的香味又随着音乐四处飘散,这种用闲暇和金钱堆积的浪漫今天对我是一种痛。我没有丝毫的闲情逸致去享受这种浪漫,咖啡喝在嘴里除了苦涩的味道我感觉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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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8楼 发表于: 2008-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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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走了,你知道吗?"我直截了当的问。

  "她走了,到哪儿去?为什么走啊?什么时候走的?"

  "她给我留了封信,她没说到哪儿去。你真不知道?"

  "她走哪连你都不说,还和我说呀?"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是我赶她走的?"

  "我可没说,我是随便问问,或许你在什么地方碰巧见着她了。"

  "一个星期前我在薛姐的公司见过她。"

  "她没跟你说什么?"

  "有啊,我们还聊了一会,还说到你,但她没说要走啊。"

  郁莉轻轻的搅拌了一下杯中的咖啡,缓缓的说:"你很爱小倩,是吗?"

  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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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9楼 发表于: 2008-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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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请我喝咖啡就为这事,难道我连小倩都不如?"

  "不是你不如小倩,而是我配不上你。"我一半真一半假。

  "你不会和我结婚的,而我的儿子需要有个妈。"

  郁莉未置可否,过了半晌才说:"我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彼此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看来她和我一样,彼此只是一种需要,在这个一夜情泛滥的年代,找一个知根知底的同学做情人或性伴侣已算是性学的一大进步了。当"情"的肉已烂干净,"性"就成了骷髅,便一丝不挂了。  

  我从郁莉那儿没得到任何有意义的线索。我又找过一次小翠,小翠暧昧恍惚的眼神似乎隐藏着什么,但她赌咒发誓的说真的不知道,我也没有办法。但我还是感觉小倩就在这座城市,我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直觉,我似乎嗅到了空气中小倩的味道,在烈日炎炎的烤炙下,小倩和我一样在受着某种煎熬。

  爱情没有了,我还需要面包。我骑着三轮车在烈日毒舌的亲吻中汗流浃背的行进,并不断的向四处张望,马路边,人群中,甚至郊区的小树林我也不放过,也许会在某一时刻在不经意间小倩就会出现在我的眼前。

  一个多星期过去了,小倩丝毫没有出现的迹象,我有些懈怠了,绝望在慢慢长大,变成一条巨大的莽蛇,盘缠着我的心,我开始有点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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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0楼 发表于: 2008-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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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邀我,但被我借口推辞了。这是我第一次失约,以前我就象是她养的那条小狗随叫随到,她给我喂食,我早就屁颠屁颠跑去舔她的脚趾和手掌。  

  我没有找到小倩,我贼眉鼠眼的张望,却在东郊的小树林里找到了郁莉。她在她的白色的车子里上演着一出令人血脉喷张别开生面的经典AV剧。

  那天已是将近傍晚,但天色依然很清朗。我把一车空瓶送回罐装站回来,向河岸边远处的小树林张望,我隐约看到一辆白色的车子停在树林里,出于好奇,我渐渐的靠近那辆车子。靠!LP-438,我最熟悉的车牌号。我蹑手蹑脚的走近车子,通过前窗玻璃向里张望。  

  郁莉背对着我,正赤裸裸的骑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她的身体遮住了那个男人的脸。她正忘乎所以的象打桩机一样上下运动,肥嫩的臀部一个巨大的面团在空中抛来抛去,不断的撞击着男人的大腿....

  哪怕我久经沙场百炼成钢,亲眼看到这一幕我也不仅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全身的血液立即沸腾,象夏威夷火山喷出滚滚的岩浆又无奈的缓缓的没入太平洋。

  我靠!什么时候学会了"宝马车性爱技术手册",连老子也没享受过这种荣耀。老子从床上到沙发上到地板上,从卧室客厅到厨房,走东闯西南征北战楞是没在车里展现过我的绝技。我不仅愧然长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矣。

  好一对夫淫妇,今天可让我捉成双捉在车。我正想象张翼德一样大喊一声,喝退曹军百万兵,喝断桥梁水倒流。慢!我猛然醒悟,郁莉不是顾盼,她不是我老婆,别说在车里就是在车顶管我鸟事!

  我悄然退出,象一条丧家之犬,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走了。夕阳的余辉如血一样涂抹在我的脸上,我骑着车飞奔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我忘记了骑的是一辆破三轮,我以为象舒马赫一样驾驶着F1赛车,速度是我唯一的目的。我不知道厄运正张开一张巨大的网得意的狞笑着等待我自投罗网。


我喜欢静静的守候,为了心中的那份执着,那份无法更改的浪漫,那份总想追求的完美,我会守候一辈子。

只看该作者 41楼 发表于: 2008-07-09

47

一路上,我脑子里满是男男女女赤身肉搏的场面,象一样一遍又一遍在我眼前播放。一会儿郁莉的身影又变成了顾盼,我又亲眼目睹了顾盼和"河马"在床上刀光剑影的场面。有人说"性爱"就是一场男女之间战争,到处是硝烟弥漫刺刀见红的镜头,尤其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看见自己心爱的"战友"一次又一次的被敌人的"刺刀"洞穿,心中是何等的痛楚!"眼不见为净",可他妈的我现在闭着眼睛也能看见,这一幅幅美丽动人心惊肉跳的画面象502胶水一样粘在我的视网膜里,一遍又一遍的朝我的大脑播放。。。

  前面是十字路口,我看见一盏红灯亮起,我以为是女人的经血,依然勇敢的朝前冲冲冲....

一辆小货车在我左则的眼角一闪,紧接着便是地雷手榴弹炮弹的爆 声....

  我感觉我在一片浓烟中升起,飘飘荡荡的在空中自由的晃动,象一根白色的羽毛一样轻灵。我越升越高,已经触摸到身边的白云。那云一会儿是头绵羊一会又变成一只小狗,无穷无尽的变幻着模样。我刚想去抓住那些可爱的动物,云又变成了五颜六色的水泡,有梦幻般的紫色,有妖艳的蓝,激情的黄,热烈的红,清新的绿...我还想去抓水泡,水泡又变成色彩缤纷的丝带,柔软的轻轻的飘在我的身上,将我覆盖。我又仿佛在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海水轻轻的拍打着我的身体,柔声细语的对我说着什么,但我却听不明白。

 我是那样无限的自由欢畅,我从来没有那样的愉悦。我想什么有什么,我要什么有什么,缤纷的色彩又变成一朵朵美丽的花,慢慢又变成一大片一大片,我就在这些花丛中穿梭而过,奇怪,我的身体好象是透明的水,流动的烟,我碰不到一片花瓣一根树枝,她们可以无声无息穿过我的肉体,我一点感觉也没有。遇到耸立的青山,我的身体也会飞的更高,象一只山鹰一样盘旋在五彩的天空里,我记忆中的天空是蓝色的,怎么变成了这种五颜六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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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2楼 发表于: 2008-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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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轻松很安详,从未有过的一种舒坦。我感觉我就是一缕轻烟,一片白云,我可以不断变化各种形状,我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我什么是山什么是云....我可以变成所有的一切,而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我在任意变幻着每一种景物...

  突然,我被一道强烈的风吹起,急速地上升,速度越来越快,风驰电掣般把我托起,色彩已变成层次分明的块状,我穿过一块又一块的色彩,头上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白光,除了白没有别的色彩,那白光很亮很亮十分耀眼,最后象闪电一样,我只得紧闭双眼,我听见有个声音在耳边回响,但我听不清楚说什么...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却什么也看不见。我已经穿越了白光来到了深深的黑洞,那种黑暗无法形容,不是黑夜的黑,比墨汁还要黑,你看不见任何光点,象是在一个没有时间没有气体的空间。但我感觉我还在急速的飞,身体好象有了阻挡,我隐隐约约的感到有些山石的棱角很锋利的刺痛我,一个声音不断的在我耳边叫唤,但我依旧听不清楚.....

  我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在这三天里我美丽的梦幻如上所述。以后常常让我回味这种死亡的美丽和精彩。有时想倘若人死了之后还能活过来,我不妨死个一百次玩玩。     

  在一片无穷无尽的黑暗之后,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惨白的光。一张模糊而又熟悉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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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3楼 发表于: 2008-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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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啦,你真的醒啦?真的醒了!"小倩在我耳边大喊大叫,她握着我的手臂,悲喜交加,眼泪哗哗的滴在我脸上,热乎乎的。我不知道在哪里,医院里特有的一股药味让我感觉我肯定躺在病床上,我想动一下身子,却感觉软绵无力,所有的骨架似乎全部散开,一股钻心的疼痛开始向我袭来。

  小倩一边呼唤着我的名字,一边叫唤着医生说,"他醒了,医生,马达醒了!"我虽然不能动但意识开始慢慢清醒,喉咙里火辣辣的干燥。

  我努力的翕动一下嘴巴,小倩说:"是不是想喝水?",我动了一下头,小倩拿来一杯水插上吸管,我稍微侧了一下喝了几口,我可以说话了:"有没有帮我去接自达?他要放学了。"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你傻呀,你昏迷了三天三夜,还想着去接儿子。"小倩一边笑着一边满是泪水。
  我昏迷了三天三夜,我怎么不知道?我好象就觉得打了个盹。
  来了两三个医生,一个男大夫看了一眼说:"醒了就好,醒了就没事了。"小倩忽然抱着旁边的女护士大哭起来,连护士的眼圈也红了起来,安慰着她说:"没事了,醒了就好了。"
  我知道小倩这是狂悲之后的狂喜,我醒了过来,她反而痛哭流涕。三天三夜,这种漫长的等待是如何的让人煎熬,我明白。但小倩是如何知道的,又是如何出现在我面前,三天里她是在怎样的一种氛围中度过的,她瘦小的身体流了多少泪,她红肿的双眼如何在一分一秒中期盼。。。我现在还不得而知。
经过整整一天一夜,我差不多了解了事情的原委。我那天脑子里后来全是顾盼和"河马"给我捉在床的场面,郁莉只不过是根导火索,她点燃了我的过去,我是深深的陷在过去的痛苦的回忆中才会那样癫狂。我胡思乱想,老是追问为什么为什么?我竟没有注意到红灯的存在,一辆小货车无情的把我撞了个底朝天。我当时就晕了过去,血流了一地,给城市的暮色增添了一分鲜艳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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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4楼 发表于: 2008-07-09

50

 小翠正好路过,看见围了一大群人也凑上去看热闹,一看是我直挺挺如同死人一样躺在地上,吓得花枝乱颤,立即找到了小倩。
  正如我的直觉一样,小倩没有离开这座城市,她只不过换了一个地方在一家服装厂打工。只有小翠知道她的去处,但她口风紧闭,我问了几次都没告诉我,她这种紧守秘密的态度我真以为她接受过克克勃的训练。
  
   小倩几乎和120急救车一同赶到市人民医院。
  经过全身的CT检查,我真伤的不轻。左小腿断成了三段,白骨戳穿了肌肉将皮也掀翻了跑到外面去乘凉。脾脏也严重受损切除了大半个,最要命的是我头颅也受了撞击,颅内出血,这是我昏迷不醒的根本原因。医生将我的寸头剃得比葛优还光亮,时刻准备着开颅手术,好在大剂量的药水稳定了我的颅内出血,把接骨安肢切脾等小手术做完后观察治疗。
  
  小倩用颤抖的小手在我的手术单上签了字,她居然就说是我媳妇。这是我醒来后的第二天小翠告诉我的。当时她们俩吓得六神无主,七魂出窍,我身边有没有其他亲人,医生喊家属签字的时候,小倩只好勉为其难了。开始给我主刀的罗医生一看年龄还不信,非要拿什么户口本证明。小倩一拨我的手机,我口袋里的手机显示屏上清清楚楚的跳出"媳妇"两字。我手机里储存小倩的手机号用的就是"媳妇"这个名字,这回连罗医生也无话可说了。
  
  小倩比我媳妇还负责的守在我的病床边,整整守了三天三夜,困了就伏在我的床边打个盹,她远比一个重症监护的护士要周到得多,时刻观察着我的变化,不停的在我耳边呼唤着我的名字,她一次又一次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在上天睁开另一只眼的时候,我睁开了双眼,难怪小倩会悲喜交加欣喜若狂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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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5楼 发表于: 2008-07-09

51

万幸的是我没有变成植物人或半身不遂,我醒来的一刻脑子就清楚了。上帝给我关紧了所有的门和窗,总算给我留了一条通风的缝隙。但脑子的清醒却给了我无限的痛苦,我开始感觉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痛入骨髓的感觉,一根巨大的钢针不停的在我的左腿穿插,象绞肉机一样在我的身体里鼓捣。小倩不停的用湿冷的毛巾擦拭我头上涌出的豆大的汗珠。爱怜的眼神仿佛不是疼在我身上而是痛在她心里。
  难怪,我的腿里打上了八根长长的钢钉用来固定骨架。妈的,医生在做手术时还不忘给我"发"一下,不多不少正好用了八根银光闪闪的钢钉。罗大夫来我的病床边看我时,我用感激的眼光在心里说,"兄弟,你不仅救了我一命,你还让我发了一回,谢谢呵!"。
  
  我特别想我的儿子,我对小倩说能不能把儿子给我接来让我看看。她点点头说:"小达还不知道你出了车祸,你不醒我也没敢告诉他,这几天都是小翠在照顾他,等放学了我去把他接来。"儿子的脖子上有一条大门的钥匙,我把一条小钥匙交给小倩,告诉她箱子里有两张卡;一张卡小倩用过。满打满算我还有两万多元家底,这回肯定用得上,我已经把小倩当做媳妇,当然如果她愿意的话。我委托她处理一切家务包括我,这个时候我是真的彻底的无能为力。
  
  趁小倩去接我儿子,我给我姐打了个电话,尽管我把事故说得轻描淡写,但姐已经知道我伤的不轻,她从我有气无力的说话声就听出来了。我再三叮嘱她千万别告诉我妈,她年岁已大,平常身体又不太好,经不起折腾。姐在电话里急着说要马上来看我,我说今天晚了,明天吧。我告诉她我有了一个女朋友照顾得我很好,叫她放心好了,她在电话里吃惊的说,你几时找了女友,怎么连姐也不告诉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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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6楼 发表于: 2008-07-09

52

 病房里有三张床,在我右边的是一个近五十岁的工友,在工地上拆迁时被旧楼板砸烂了脚背。小倩走后他和我唠起了家常。他说:"兄弟,你还真福气,有这么好的一个老婆照顾你!",我好福气?我他MA的已经霉到家了,这一生我还没幸运过,买彩票从未中过奖,工作丢了,老婆跑了,如今腿也断了,连接下去蹬三轮的活也不能干了,我差点断气了,哪来的福气?
  "兄弟,别泄气,你有这么好的老婆将来肯定会有好福气的!"他安慰我说。他比我早三天进了院,亲眼目睹了小倩的真情流露和细心照顾。他告诉我。在我昏迷的几天,小倩日夜护着我,天天帮我洗脚擦身,只要我身子一动,就在我耳边喊我。他说,有这么好媳妇,你以后还怕什么?
  
  儿子可怜兮兮的站在我的病床边,轻轻的叫我: "爸,你怎么了?"他的眼圈一红,快哭出来了。我想抬起一点头,小倩立即按住我说:"这几天,医生说你不能动。"我只好稍稍侧过一点对我儿子说:"没事,老爸没什么,放了暑假老爸带你去太湖里钓鱼,怎么样?男子汉可不能哭噢。"儿子硬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点了点头。
  一阵剧烈的疼痛涌了上来,我不仅皱了一下眉头,小倩关切的问:"疼得厉害吗?"儿子上来握住我的手,小眼睛里闪出许多泪花。
  我对小倩说,把儿子带回去吧,我看一眼就放心了,医院里气氛实在不好。走廊里又有谁在不停的哭叫,伤者的疼和亲者的痛让人撕心裂肺胆战心惊。
  儿子不肯走,我说,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你小子还不好好去复习,要是考不好,我可不会带你去太湖钓鱼。他没奈何,只好一步一回头的和我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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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7楼 发表于: 2008-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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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后的一个多星期,罗医生叮嘱我千万不可起床,再疼再难也只能躺在床上,要是脑部第二次出血就麻烦了。小倩在医院和我家里两头跑,中午和晚上她都从家里做好了菜送来,不是骨头汤就是鸡汤,一口一口的喂我。第二天姐来看我的时候,小倩正在喂我吃饭,我忙介绍她们俩认识。姐从小倩那里知道我实在伤得不轻,不停的在我身边抹眼泪。小倩倒是在一旁安慰我姐:"医生说了,现在没事了,姐,你就放心吧。"我从死神边溜了回来,小倩这几天高兴多了,脸上已有了笑容。我身上的硬伤慢慢总会好的,即使将来腿有点瘸,也不会影响正常的生活,这是罗医生说的。
  
  姐在我身边呆了一个下午我就赶她回去了,姐夫在上海工地上干活,我妈的身体又不好,家里离不开姐。我姐不放心,小倩在旁边说:"姐,你就回去吧,这儿有我呢,你就放心吧。"姐看小倩真心真意,对我的照顾也无微不至,想想家里也脱不开身,只好无奈的走了。
  
  每天上午三大瓶盐水,把我注射得直想小便,但我尽量忍。叫小倩拿个座便器放在我臀部下实在不方便,再者我一用力稍稍屈身或抬起,我就疼得不行,腹部和腿上的几处刀口象撕裂一般。小倩每天要帮我擦洗身体好多次,天太热再加上疼痛我常常要出几身汗。她每次擦洗都小心翼翼,生怕再把我弄疼。没事的时候,她就坐在旁边不停的帮我揉摸挂水的胳膊。她和我说话全是讲她小时候的趣事和她们家乡如诗如画般的风景。她说这个季节是漫山遍野野杜鹃盛开的时候,那一片片的粉红色的杜鹃花鲜艳欲滴,把整个山都染红了。怪不得叫它"映山红",我沉浸在这中绚烂的风景里,有时比三片安眠药更容易让我入睡。
  她从来没说过那次离开我的原因,她不说我也不问。她现在切切实实的在我面前就好,我不想再问她的过去。所有的过去都可以当作一场梦。我只记住梦中的甜蜜,至于痛苦就当从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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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8楼 发表于: 2008-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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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室的病友知道我和小倩还没结婚,又竖起大拇指,对小倩越加赞叹,对我越加羡慕。这回这老哥真是服了,摇着头叹息的说:"兄弟,你几时修来的福,现在这种姑娘比千年灵芝还稀奇。"看来这老哥平时一定受够了河东狮吼的折磨,竟然对我这个半生不遂的人嫉妒起来。更让他眼谗的是郁莉捧着一大束鲜花来看我了。
  
  那是我出事的第十天上午,郁莉握着一大束鲜艳的玫瑰走到我床边,那个老哥直愣愣的看着这个美丽性感的女人,眼角冒欲火,嘴边流蛤喇,仿佛看到了天外飞仙,半天没缓过神来。
  郁莉说,她真不知道我出了车祸,她很抱歉到现在才来看我。我说你能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她问我有没有需要她帮助的地方。我说,谢谢,我现在好多了,有小倩照顾我,没别的需要。
  老实说郁莉来看我,我真的很高兴。我心里一点也没有怨她恨她的意思。我对她其实没多大的爱自然也就不会有多少的恨。她做什么干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们之间不过是互相的快乐驿站,谁也没有打算停留终生。她不是也知道我和小倩的关系吗?说白了,我比她更无耻,更不是东西。我如果不贪恋她的美貌和财富,如果我不是心存幻想犹豫不决,我怎么会有如此下场?归根结底,错的是我。人家一掷千金去包二奶三奶。你马达凭什么不花一分钱就享受如此美色?难道你有潘安宋玉之貌,李白苏轼之才。你什么也不是,你既不是IT的精英,又不是外企的白领,你就是一个有一张一无用处的大学文凭的送气工,每天一身臭汗的混迹于大街小巷。
  我真的要感谢她,没有她小倩还不会出现在我身边。我怎么知道小倩对我有多么重要?只要小倩回到我身边,我受一次肉体的痛苦有何妨。
  
  郁莉走的时候,小倩正好给我送饭来,她们彼此热情的打了招呼,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异样。难到小倩的离开确实和郁莉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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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9楼 发表于: 2008-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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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警队事故科的处理结论下来了,我负担20%的责任,小货车司机负担80%的责任。我虽然闯了红灯却在斑马线上,那货车司机未违章,但他的小货车已经过了年检期,他竟然没有去年检,属于非法营运。这样的责任认定,我本以为可以拿到一笔不小的赔偿金,至少我的医疗费有了着落,但后来我知道,那小子比我还穷,总共才拿来三千块钱,等同于我儿子拍胖墩一砖的损失。

半个月后,我再也不愿在被窝里上厕所了,当罗医生观察了一下说我可以起身了,我就迫不及待的叫小倩扶我起床。我的左脚还不能着地,但我还有完好的右脚,小倩帮我问病友借了一根柺,扶着我一步一步慢慢移动。走到男厕所门口时,我对小倩说,没事的,我一个人进去,小倩狠狠的朝我瞪了一眼,不由分说的搀着我进去。我知道她怕我不小心摔一跤,要是脑部刚愈合的出血点再次出血的话,我就得玩完,这是罗医生千叮万嘱的,她怎么放心得下让我一个人进去呢.
小倩象照顾婴儿般的细心的呵护着我。我这棵病蔫蔫的小草在她播撒的阳光和雨露中慢慢又长出了嫩芽,在她淡淡的如初春般的笑容中茁壮成长。"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我又看见了新的曙光和希望,只要有她在,我这条破船照样可以乘风破浪,只要有她在,我这棵病树总有枝繁叶茂的一天。难道这就是爱情,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我老马也会有爱情?我也相信这种天方夜谭,这种美丽如童话神奇如神话的故事也会在阳光也生了锈的天空里发生?
  
  医院是最白色恐怖的地方,一切都是白的。白的床单被面,白的墙壁,白的大褂,白的纱布,连荧光灯也是惨淡的白。这种彻底的白常常给人不安和沉重的压迫,我不知道医院为什么不可以多给点别的色彩,为什么不增加一点使人平和安详的蓝或绿的色彩。
  郁莉送来的一大束红玫瑰成了病房里唯一的鲜艳的色彩。不知小倩什么时候找来了一个花瓶,把它插在瓶里放在我的床头柜上。郁莉送花的时候,我这个实用主义者在心里还暗想,送花还不如送几张人民币给我。现在我闻着浓浓的花香感觉这种装扮点缀的东西也还是有用的,至少我睁开眼睛看到的不再是一片荡然无存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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