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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报道-----献上篇美文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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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5-11-12
走进办公室,除助理李月外,其余人都是大大咧冽说来了?我骂了句废话。在他们面前我从不摆架子,有时候还说说黄色笑话什么的,弄得他们现在都有点没大没小,只有李月每次见到我都要腼腆地说句:“经理好。”
  我向李月瞧了一眼,这小姑娘的脸立即一红,低头去看桌上的报表。我看着她,眉目如画,皮肤白皙。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若不是怕胡晓琳知道,我早对她下手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有所得必有所失,我想这句话真他奶奶的对。李月好象知道我在看她一样,脸在我的目光注视下越来越红,象我在大三元酒家吃过的大闸蟹。

  其实在公司中我的威望还是很高的,回收部和外发部历来就是公司中两个最乱最难管理的部门,一个是检查分厂送回来货物的质量,一个是将原料外发给分厂。两个部门的大小头目与分厂都有着牵扯不清的关系,送回来的灯串经常整条不亮,仓库中实收数与分厂送货数说什么也对不上号。走线部因质量太差走不动线,怪质检组没有把握好质量,什么垃圾都收了回来。质检组怪外发部发出的原料太差,分厂怎么做都合格不了。外发部只好怪电子部管理不善,做出的原料不合格。电子部没人可怪,只能怪搬运组粗手粗脚将原料搞坏了。搬运组的人就一脸的委屈:“我们招谁惹谁了,做点苦力都要背黑锅,你们谁愿意谁干去。”

  老头子那里也时常有分厂老板去告状,说是外发部发货不公平,给自己的都是赔钱的种类,给某某某的却尽是赚钱的等等。老头子为了这些破事拍烂过两张办公桌,经常将各级主管一顿臭骂,最后总结:“给你们一星期的时间改变现状,做不到的话都给我滚。”几年过去,头目们频繁地滚着,情形却依然如旧。

  我在做回收部主任时手中无权,也只能跟着瞎混,不过我主抓的那条生产线却是全公司走线最快,质量最好的一组,为此老头子还特意将我叫进办公室表扬了两分钟零四十七秒,并叫我再接再厉。我连连点头,肚中暗骂:“日,这样下去老子迟早要破产。”那些日子我的工资全喂给了生产线的员工。

  到我升了回收部经理时立即搞了个阶梯式的质检方案,大刀阔斧地改起革来。每一个分厂我都派了两名员工出去长期驻扎,每月补助300元工资。做为第一级阶梯,他们不能让问题灯串超过百分之二十的货出厂,发现一次扣工资百分之二十,这些工资奖励给发现的第二级阶梯成员。第二级阶梯是回收部的质检组,他们不能让问题灯串超过百分之十的货入厂,发现一次扣工资的百分之四十,奖励给发现问题的第三级阶梯成员。第三级阶梯是生产线,他们必须保证走线后的问题灯串是百分之二,否则扣除当月奖金给第四级阶梯。最后就是第四级阶梯的复检组,如果客户反馈回的问题灯串超过百分之零点五,则扣发当月工资。

  新方案一实行后立刻见到了成效,生产线的效率成倍增长。第三个月开始,公司接到的定单就比往年同期最少超过百分之五十,有时甚至是百分之百。老头子一见到我就眉开眼笑,若不是他女儿早嫁了人,我想他一定毫不犹豫的要招我入赘。当然,胡晓琳他是一定不肯给我的。

  我经常跑分厂去检查质量,跟老板们混熟了后,对几个质量最好的老板暗示,若是他们帮忙将我抬到外发部经理的位上,我一定将最赚钱的货给他们做。我的前任是学经济的北大高材生,我却时常怀疑他文凭的真实,或者这小子读书时一定只顾泡妞去了,既胆小且愚蠢,收每个老板送的红包,却又不敢多要,他不知道对老头子而言,收多收少都同样算是受贿,一样是对他不忠。还弄得自己在分厂老板面前孙子似的,有次一个广东籍老板就在办公室里公然说要找人废了他。几天后,他在带一小妞出门时还真给人打得头跑血流。

  我的逼宫进行得异常顺利,老头子早就对他不满,分厂几个老板又不断地跑去告状,说他无厘头,发货没有计划,经常这个品种才刚上手,下次又换了一个品种,这样下去我们要罢工抗议云云。再加上胡晓琳枕头风拼命地吹,我兼上了外发部主管。

  从我兼任开始,大家都知道外发部经理即将易主,分厂老板们更是拼了命的找尽借口来接近我,送高档手表者有之,送名牌服装者有之,有的干脆直接给我存折,我一脸的正气,来者必拒。胡晓琳又将我的清廉说给老头子听,于是我在主管的职位上不久就一路升到了经理,前任被以收回扣为由给拿了下来。

  我踌躇满志地入主外发部时,前任正在收拾东西,办公室的人见我进来都恭恭敬敬地叫着经理,却没一个人理他,我微微觉得有些心酸和歉疚,但很快就被成功的喜悦所取代。

  与几个质量最好的老板达成协议,我保证全年将最赚钱的货给他们做,但是每一条灯串的纯利中我要占百分之二十。老板们算算,比以前的利润还是要高出许多,一个个点头不迭,就差没有举起尾巴向我摇了。其余的老板谁教他们质量不好,不时给他们一两车好货,总算让他们有几个钱赚就行了。就象美国对中国一样,打几巴掌,看看要哭了,再给几个糖果哄哄。自然,我早考察过,他们都是些对我构不成威胁的。

  今天我老老实实在公司里呆了一天,我想老头子说不定要找我谈话,不要到时寻我不着。平时我只是早上来转转,最多一两个小时,然后扔下一句话我去分厂就扬长而去。我早将各分厂都编了号,规定什么日子领什么货,井井有条,只要不是特殊情况,李月她们只须照表办事就行了。

  到下班时老头子都没找我,倒是一个湖南分厂的老板李大伟在办公室里呆了一天,跟我有一搭没一搭地没话找话说,今天不是他领货的日子,我知道他一定是想用什么糖衣炮弹来腐蚀我。李大伟50多岁年纪,总是西装毕挺,看起来倒也能给人几分好感,做货的质量也挺不错。我突然想,如果钱明做了总经理我肯定是无法再呆下去了,不如现在再找几个分厂合作多搂点银子,随时做好走人的准备。

  等下班后办公室里没人时,我说你有什么事就讲吧。李大伟说楚经理,我厂里又扩招了100个工人。我骂了声日,说你想死啊?不先申请就招人。李大伟看看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招都招了,那您说怎么办?”我说:“你别问我,我没多的货给你做,今年的全计划好了,你要么等明年,要么把工人给辞掉。”

  李大伟哭丧着脸说楚经理,看在咱们是老乡的份上,你一定要帮我一次,才招了又不要,只怕我的家都会给工人砸掉。我冷冷说不关我事,你招人时怎么不想这点,现在倒是逼起我来了。李大伟苦苦哀求,楚经理,你就拉我一把吧,要不您去我们那看看,工人的素质都很不错。我说没空,我才从江西回来,你想累死我啊?李大伟向四周看了一眼,见确实没有人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塞在我手上:“这是点小意思,请楚经理收下。”

  我将信封扔在他怀里说你想干什么?别来这套。李大伟讪讪拿起信封又向我手上塞,我将手放进裤兜说我是不吃这套的,你就别费心思了。心想多刁难他几天再说,不然他以为老子不值钱。李大伟无计无施,只得又不停诉苦,说他分的货不怎么赚钱,只想靠多做一点还债,现在还欠了几十万的贷款等等,就只差没说上有八十岁老娘,下有未成年的孩子了。

  我说先讲到这吧,你这事我考虑考虑再说。站起身走出办公室。李大伟不死心,继续跟着我不停动之以情。

  走出办公大楼,李大伟还在喋喋不休,我有点不耐烦,冲他吼了句:“你还有完没完?”刚说完,就听身后有个女孩脆脆地叫了声:“老板。”我转过身,脑中突然一阵晕眩,眼前的女孩长长的黑发,大大的眼睛,身穿一套白色长裙,清秀美丽,和我记忆深处的那个人竟是那么的相似。

  李大伟尴尬地向她摇了摇头,对我说:“楚经理,请您一定要帮帮我,我先走了。”说完对女孩说:“我们回去吧。”

  我站在原地,呆呆看着他们走开。李大伟向那女孩说了句什么,女孩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正盯着她,脸微微一红,忙转过了头去。
打牌时,手中这副牌不论好坏,都把它打淋漓浸渍;
人生亦然,重要的不是发生什么事,而且处理它的方法和态度;
转身面向阳光,就不可能陷身在阴影里!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5-11-12
回到家里,心中象缺失了什么一样无法安定下来,抽了半包烟后,我拿出手机找到李大伟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电话马上就通了,我说你在哪?李大伟说楚经理?我在火车站买票,准备回去。我说多买一张,我也去。李大伟的说话马上结巴了起来:“好……好……我来接您。”我说不用了,你买好后打我手机。
  半小时后李大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怕我又变卦,买的是八点的火车票,我看看表,只有不到两个小时了。

  其实我对那女孩并没有任何亵渎之心,只是很想再看到她,匆匆赶到约定的酒店,李大伟和那女孩早等在门前,见到女孩,我的心又狠狠跳动了一下。李大伟见我真的来了,喜出望外,连声说谢谢楚经理。我说先别谢,看了你那边的情况再说。

  李大伟早订好了酒菜,三人坐下来后,我说:“你怎么不介绍介绍,这位小姐是?”李大伟忙说:“呃……这是我秘书,陈蕾。”又对陈蕾说:“这位就是我常跟你说起的楚经理。”我有些黯然,秘书等于情人,实在难以相信象她这样清纯的女孩也会做别人的情妇。定了定神,我对陈蕾笑笑:“你老板说起我时一定是破口大骂吧?”李大伟不是我的亲信,拿的货很少有赚大钱的,说到我时肯定不会有好话。陈蕾看来不善于交际,见我说对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一张脸涨得通红。李大伟瞪她一眼,说:“没有,没有,我跟她说楚经理可是个大能人,一人之力就将公司的混乱局面给扭转了过来。”

  陈蕾给我的感觉是有点忧郁,偶尔被我逗出的笑容也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她不大爱说话,很多的时候是默默想着什么,我也被她弄得没了说话的兴致,酒桌上就只有李大伟不停地向陈蕾吹嘘我如何如何有能力,来讨我欢心。

  李大伟包了个软卧,陈蕾想必是有些累,听我们闲聊了一会就上铺睡了。和李大伟乱七八糟聊了一阵后,我问他:“陈蕾多大了?”李大伟有些得意:“不大,才20岁。”我说:“你他妈的倒会享艳福,老牛还啃起嫩草来了。”心中却想将他提起从车窗里丢出去。无意中看了陈蕾一眼,原来她还没有睡着,听到我们的说话,两颗泪珠从长睫上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我心中无由感到一阵疼痛,说:“不早了,我睡一会。”不再理睬李大伟。

  李大伟的家乡离广东并不远,凌晨四点钟火车就到了,他将我从睡梦中叫醒时,我满腹火气,张口就想骂,看到陈蕾后却再也发作不起来,提了小手提箱跟他们走下火车。出了站,陈蕾主动跟我说了一句话:“楚经理,箱子我给你提吧。”我感到一丝暖意,笑着说:“不用,我可舍不得你这样的美人做粗事。”讲了后,我就有些后悔不该胡说八道。陈蕾脸一红,低头不再说话。

  陈蕾不光是相貌,就连举止都和我记忆中的那人极为相似,看着她微红的脸庞,我感觉自己正身处在一个温暖的泥淖中,而所有的一切都在慢慢陷落。

  李大伟找了家最好的酒店,我注意到他只开了两间房,办好手续后,他又掏出手机跑到边上和谁嘀嘀咕咕说了一阵。

  我们两个房间紧紧相连,开了门后我没有马上进去,看着李大伟先走进了他的房间,我只想揪他出来,然后再一记钩拳狠狠砸在他脸上。陈蕾进房时犹豫了一下,见我站在门边看着她,对我轻轻说了句:“晚安。”凝视着她,一种不能抑止的柔情和心碎立即涌了上来,多年前我失去了自己的最爱,我真的无法忍受这个象她的女孩再躺在别人怀里!但是我又能做什么?我问自己,这些年来,我第一次感到了自己力量的渺小。

  我勉强向陈蕾笑笑:“晚安。”看着她进入了房间。陈蕾关门时我感觉到她停顿了两秒钟,然后终于悄无声息地将门关上。

  心情陷入了从未有过的低谷,我开始后悔不该来这了。坐在床上,我没有了睡意,只得摁开电视,一个傻老头在高叫:“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换一个台,一群太监模样的男人神秘地说:“大宝,用了都说好。”怎么看都象一群鸭。再换一个台,还是广告:“难言之隐,一洗了之。”不停换来换去,终于有个台在放MTV:

  我的脚步想要去流浪

  我的心却想靠航

  我的影子想要去飞翔

  我的人还在地上

  我的笑容想要去伪装

  我的泪却想逃降

  我的眼光想要去躲藏

  我的嘴还在逞强

  我这样的男人

  没有你想象中坚强

  我这样的男人

  在人世间飘荡

  ………………………………

  我关了电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很怕听到这些伤感的歌。

  房门被人轻轻敲响,我看看表,快五点了,突然想到莫非是陈蕾?连忙下床打开了门,外面是一个妆化得很浓的女孩,一看就知道是做鸡的。她一见我就说:“能进来坐坐吗?”这女孩长得还不错,要是平常我绝不会拒绝,今天却没有一点兴趣,我懒得说话,摇了摇头。女孩说:“放心,不用你付钱,有人会给的。”说着走进了房里。

  女孩一进门就开始脱衣,我说:“出去,我不需要。”女孩在我大腿上捏了一把:“别假正经了,帅哥,等下子我会让你爽死。”我心一痛,现在陈蕾和李大伟正在做什么?想起她光着身子和李大伟纠缠着的样子,我终于爆发了出来,对那女孩大吼:“你她妈的不要脸,给老子滚出去。”

  女孩还在迟疑,我抓起她推出了门外:“你马上给我滚!”我的声音惊起了许多房客,都走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李大伟也走了出来,我冲着他大叫:“你他妈的给我听好,再来这套老子马上走人!”

  重重关上房门,我无力地靠在了门后,这一刻,我真的很想哭。

  吃早餐时李大伟不敢再说什么废话,三个人默不出声地吃完后,李大伟勉强笑笑:“楚经理,去不去厂里看看?”我点点头,李大伟忙走出去叫的士。我看了陈蕾一眼,她正在玩着自己手指,我叹口气,低声说了句:“卿本佳人,奈何做贼。”我没想过要伤害她,声音很轻,但我不敢确定陈蕾听到了没有,说完后,我看到她身子轻颤了一下。

  坐在的士上,三人还是一路无话,李大伟见我脸色阴沉,更是大气都不敢喘,跑到副驾驶位上坐着,只怕一不小心惹火了我,立即停止给他发货。我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整个车内象失了火一样被浓烟层层包住。陈蕾被呛得受不了,用手掩住嘴,低低咳了几声,我连忙将燃了一半的烟扔出车外。

  刚进厂里,我派出的两个质检员就迎了上来,有个女孩丁红是我在回收部时的老部下,和我的关系一直很好,我还认了她做妹妹,她拉住我的手不停摇晃,十分亲热。我心情好了点,笑着说你在这怎么样?李老板对你不好我打他屁股。丁红说他还不错,挺大方的。我装做生气,你是不是拿了他什么好处?快交代。丁红嘻嘻笑了两声,在我耳边说,他每个月补助我们两百元。我伸手在她脸上拧了一把说你不是发财了?

  丁红性子很活跃,又跑去拉着陈蕾的手说广州好不好玩?陈蕾点了点头。丁红又说我这位干哥哥不错吧?我早就说他很帅的啦。原来她们以前提起过我,我看看陈蕾,她没有回答,红着脸低下了头。
打牌时,手中这副牌不论好坏,都把它打淋漓浸渍;
人生亦然,重要的不是发生什么事,而且处理它的方法和态度;
转身面向阳光,就不可能陷身在阴影里!

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5-11-12
李大伟厂里共有三百多个工人,管理也还不错,我顺手抽查了点货,质量也过得去。看了后,李大伟请我到办公室里坐。一坐下,陈蕾就倒了杯热茶给我,湖南的天气还比较冷,他们早换了衣服,我这次来得比较匆忙,连衣服都没带什么,手脚早冻得麻木了,用两只手握着茶杯取暖,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李大伟歉疚地说:“这厂房是新修的,还没装空调,楚经理,你别见怪。”陈蕾对我说:“我去给你生个火吧。”我说:“不用了,我过会回酒店去,明早就走了。”
  李大伟说:“楚经理,好不容易来一次,不如多玩几天吧。”陈蕾居然也挽留我:“我们这有座云山,风景很不错的,可以去看看啊。”我摇了摇头:“不了,公司中还有事要处理。”陈蕾就不再说话。李大伟又开始旁敲侧击提起加货的事,我不置可否。其实我自己都没有决定好,一想起陈蕾夜夜躺在他怀里我就有气,恨不得杀了他才好,但又想给他多点货,甚至加大发他赚钱的管灯数量,条件是换他对陈蕾要好。

  陈蕾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去,这时端来一大盆炭火,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陈蕾却没有看我,独自坐在一边沉思什么。

  我对李大伟说:“你这有什么好点的商场吗?我想去买件衣。”李大伟说:“我陪你去买吧。”我说:“你会买衣?还是陈小姐陪我去吧。”我只想和陈蕾单独呆一会儿,明天走后也许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了。李大伟说:“好,陈蕾,你陪楚经理去买衣,买好后直接去福满楼,我在那等你们。”陈蕾点了点头。

  开了李大伟的别克车,陈蕾在旁边给我指路,我说:“李大伟总在我面前哭穷,他没赚到钱这车从哪里来的?”陈蕾说:“他好象是没有赚到多少。”我有点醋意,脱口而出:“你当然帮他说话了,你们是一家人。”陈蕾红了脸,转头去看窗外不再说话。我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陈蕾沉默了会,平静地说:“没关系,我本来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心中绞痛,加大了油门向前直冲。车速越来越快,我见车就超,见红灯就闯,陈蕾慌了起来:“你干什么?快停车。”我不理她,几乎将车速提到了极限,在车队中穿来插去,好几次都差点和别的车相撞,弄得整条街大乱。过了许久我终于冲出了大街,来到了个堤岸上,陈蕾脸色苍白,紧闭着眼睛,双手牢牢抓住了座椅。我叹口气,停住了车,低声说:“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陈蕾慢慢张开眼睛凝视着我,眼神无奈而又忧伤,两行泪水从她眼中滑落下来,经过苍白美丽的脸,再一滴滴落在车里。陈蕾的每一滴眼泪都象是滴在了我心中,我冲动地将她一把抱住,低头吻住了她的唇,陈蕾挣扎了一下就没再动,任由我在她唇上不停吸吮,过了会我松开了她,陈蕾脸上红晕如霞,低头不说话,我不敢再看她,转过了头说:“我们去商场吧,从哪走?”

  买了件羊毛衣后,经过女装部时,我说:“进去看看?”陈蕾点点头,一进去,我就见到一件带貂毛领的白色中长衣,我想身材修长的陈蕾穿起来一定好看,对陈蕾说:“你试试这衣吧。”陈蕾说:“我?”我点头说:“对,你不帮我试,我自己能试吗?”陈蕾露出了丝笑容:“给你女朋友买?”我说:“你试了再说吧。”

  从试衣间出来后的陈蕾在衣服衬托下更是雍容美丽,不光是我被惊呆了,就连卖衣的小姐都大声夸赞:“这衣服天生就该你穿。”又拍我马屁:“先生的眼光真好。”我对她说买下来了,多少钱?小姐说1580元。我掏出钱给了她,小姐又表扬我:“你对女朋友真好。”陈蕾脸上立即满是红晕。

  陈蕾听说衣服是送给她的时怎么也不肯要,我说买都买了,怎么办?陈蕾说可以送给你女朋友啊。我说我女朋友还不知道生出来了没有。几乎说干了嘴,陈蕾就是不肯收下,最后我只得说:“李大伟还想不想要我发货?所以你最好别惹我生气。”

  去福满楼的路上陈蕾一直没说话,只有快到了才轻轻问我:“你明天一定要走?”我点点头,心想我有留下来的理由么?夜夜看着你们双宿双栖,我这不是自虐吗。陈蕾不再说话,我想了想说:“你下午要是有空就陪我去那个什么云山玩玩吧,我想去看看。”陈蕾又露出一丝笑容。我看着她说:“其实你应该常笑,你笑起来很美。”陈蕾的笑容马上就黯淡了下去,又低头不再说话。

  吃了中餐后,我们三人就向云山而去,才爬了一半李大伟就直叫:“我不行了,比不过年轻人,你们去吧,我在前面招待所等你们。”

  春天的云山花团锦簇,陈蕾心情象是好了很多,有时也跟我说几句话,我采了许多花给她做了个花冠,帮她带上时,陈蕾犹豫了一下,也就任由我将花冠放在了她头上。快到山顶时,路开始陡了起来,陈蕾有好几次差点摔倒,我伸手拉住她的手,陈蕾想要挣脱,可能马上想到不能得罪我,也就任由我牵住了。

  到了山顶后,陈蕾站在崖边怔怔看着远处翻腾着的云海,默默不语。我在她身后找了块石头坐下点燃支烟。山风吹起陈蕾的长发飘扬,她的身体在这空旷的山顶上,显得极柔弱,给我一种想拥她入怀的冲动。我突然担心她会跳下去,我给自己这念头吓了一跳,忙走上前去。

  转过了陈蕾的身子,我见到她泪流满面,忍不住将她轻轻抱在怀中,柔声说:“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跟我说吧,或许我能帮你。”陈蕾乖乖地伏在我胸前,摇了摇头,泪水却不停地流着,将我的衣服浸湿了好大一片。

  过了很久,陈蕾才从我胸前离开,擦干了眼说:“下山吧。”说完就向山下走去。

  到半山的招待所时,天已快黑了,李大伟看看天说:“今天下不去了,只有在这住一晚。”我说:“不下去赶不上早晨的火车。”李大伟说:“楚经理,你就再多呆一天吧。”我看看陈蕾,心中确实是舍不下她,就说:“好,不过后天我是非走不可的。”

  山上的晚间有很大的冷意,再加上昨晚也没有睡好,吃过饭后我早早就到房间睡下了。

  睡得迷迷糊糊时,门又被轻轻敲响,我心想这地方也有鸡?跳下床去开门,准备大发雷霆。

  打开门后我呆在了那儿,门外站着的是陈蕾!

  等我觉得冷时才想起只穿了条裤衩,忙狼狈地跳上了床。陈蕾走进来关上了门,我这御女几乎可以与周阳比美的欢场浪子居然有点莫名的紧张。我说:“你……来干什么?”陈蕾没有说话,慢慢地脱着自己的衣服,我说:“喂,你……没必要这样吧?”眼睛却紧盯着她的身体。陈蕾终于脱得一丝不挂,她很快地钻进了我的被窝,我却没出息地向边上让了让。

  陈蕾平躺在床上,闭着双眼,露出被外的脸庞毫无表情,胸部却在被里不停起伏。我终于按捺不住,说:“这是你自己找上门的,可不能怪我。”伸手放在她胸脯上,陈蕾眼中突然又流下了泪来,我注意到她的眼睛红肿,想必刚才还大哭了一场,那么她应该不是自愿,而是被李大伟逼来的了。我心中的欲火一下子熄灭,无力地倒在她身边。

  陈蕾见我半天没动静,终于说话了:“你不要我吗?”我轻声说:“你走吧,回去告诉李大伟,我每月给他加百分之五十的货。”陈蕾睁开了眼,低声说:“谢谢你。”我突然对她怨恨起来,说:“你的任务已顺利完成,可以走了。”陈蕾凝视着我:“你不是很想要我吗?从第一眼我就看出来了。”我说:“对,我来这儿,答应给李大伟加货,都是为了你。”陈蕾冷笑:“你们男人全都是这样。”我沉默了一会才说:“我对别人也许是,对你却不同,我想你应该心里清楚,我如果只是想你的身体,现在就不会放过你了。”陈蕾不再说话。

  过了会,陈蕾轻轻说:“今晚我不走了。”我说:“为什么?”陈蕾回答:“不为什么。”想不到她这时胆子倒大了起来,我有点啼笑皆非。陈蕾又问我:“你为什么不想要我?是嫌我脏吗?”我没有回答,我是不愿她用这种交易的方式来和我做爱,但潜意识里也许确实还有不能接受她跟别的男人上过床的想法。
打牌时,手中这副牌不论好坏,都把它打淋漓浸渍;
人生亦然,重要的不是发生什么事,而且处理它的方法和态度;
转身面向阳光,就不可能陷身在阴影里!

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05-11-12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也无意去做,做君子太辛苦,有次我就在老狐狸的俱乐部里,将一个给我送酒的女孩按在沙发上,几乎是强奸似的进入了她。我不相信爱情,是个无爱也能交欢的男人,最少和几十个女人有过关系,交合时浓情蜜意,交合后各奔东西。
  但是陈蕾真的不同,因为陈蕾象那个注定要让我牵挂一辈子,痛恨一辈子,也改变了我一辈子的女孩,我不缺女人,我缺的只是那位女孩的一颗心,每当想起那女孩在我们快结婚时居然上了别的男孩的床,我只想毁灭自己,毁灭这个让我心痛欲绝的世界。

  正因为陈蕾象她,所以我在意她是不是爱我,在意她是不是和别的男人做过爱。

  陈蕾见我不说话,叹了口气,轻声说:“那么你能抱着我睡一晚吗?”我默默点头,关了灯,将她揽在怀中。我不敢让自己的感觉去触及她的身体,只能强迫自己去想一些其他的事,但脑中却不可阻挡地浮起了几年前的一个夜晚,在一间简陋的床上,我仅仅是为了那女孩的一个心愿,也是这样抱着她睡了一晚什么都没做,甚至在以后的几年里,我强忍着欲望,始终都没有越过那最后的防线,只为了等待女孩心中那个神圣的日子来临。

  黑暗中,陈蕾蜷缩在我怀里,一动也不动,我不知道她睡着了没有。我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任往事掀起的狂潮将我淹没,时而高兴,更多的时候却是仿佛无穷无尽的悲伤。

  快天亮时我才慢慢睡着,醒来后陈蕾已不在我怀里,我竟然有些失落,心想她可能和李大伟下山了,看看表,已经九点多钟,我爬起身穿上了衣裤。洗脸时,我发现脸上有一个淡淡的唇印,这是陈蕾在我睡着的时候印下的么?或许她对我还是有一点点好感吧,我突然很想再见她一面。

  走出房门,迎面正碰上了陈蕾,见到我,她的脸有点红,说我正想叫你去吃早餐。到餐厅时,没有见到李大伟,我说:“李大伟呢?”陈蕾淡淡说:“他可能不好意思见到你,下山去了。”又解释了一句:“我也没见到他,是听服务员说的。”

  下了山后,我说:“你是不是回厂?”陈蕾摇摇头:“我带你去个地方。”我问:“去哪?”陈蕾没有回答,招手拦了一辆的士。上车后,陈蕾对司机说:“市人民医院。”我说:“去那干什么?”陈蕾眼中又来了泪水:“你先别问好吗?到那就知道了。”

  陈蕾轻车熟路地带我走进了住院部内科364室,364室里住满了人,陈蕾走到一个几乎干枯了的老妇人床前,叫了一声:“妈。”然后泪水不停地落下。老妇人勉强睁眼看了她一眼,又无力地闭上了眼睛。我呆站在一边,看着陈蕾帮她妈梳头,然后是擦身,忙来忙去,感觉就象在做梦一样。陈蕾一边做一边流着泪,我走上去说:“我能帮你什么吗?”陈蕾摇头:“你不会的,就快好了。”

  终于,陈蕾向请的一个看护交代了几句后,对我说:“好了,我们走吧。”走出医院,我们都不说话,陈蕾又叫了辆的士到福满楼拿了我给她买的衣服,然后对我说:“去我家坐坐吧。”我点了点头,想安慰她几句,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车在一个路口停了下来,陈蕾带着我在一些小巷里拐来转去,直弄得我晕头转向后才来到一座小平房前。她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我跟着她走进去,这屋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四处都是破破烂烂的。我问她:“你爸呢?”陈蕾突然扑到我怀中,用力抱住了我的腰,放声大哭。我也心中酸楚,抚着她的长发不停说:“别哭,别哭,我一定会帮你。”

  哭了好大一阵,陈蕾才抑止下来,泪眼朦朦地对我说:“不好意思,吓着你了吧?”我说:“对不起,错怪了你,我现在才明白你跟着李大伟是为了什么。”迟疑了一下,我又问她:“你为什么要带我看这些?你这么在乎我对你的看法吗?”陈蕾脸一下又红了,和着脸上未干的泪痕有着种异样的美丽。

  陈蕾没有回答我,转过话题说:“要不是有李老板,我已经做了鸡。”我却对李大伟的印象越来越坏:“他这是落井下石,我回去就停他的货。”陈蕾急了起来说:“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跟我非亲非故,为什么要白帮我?”我颓然坐下,心想她说得对,如果不是因为她象那位女孩,我恐怕也不会对她什么特别的感觉,最多也就是一个性交的工具而已,和我交往过的女孩也有几个家境不好的,我就从没有想过要去帮她们。

  陈蕾的遭遇可以说是极惨,她流着泪说完后,我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陈蕾的爸爸是建筑公司的,还在她是很小的时候就因为一次事故死去,只留下她妈妈与她相依为命。她妈妈怕再嫁后父对陈蕾不好,就靠自己做点裁缝来养着自己两个。陈蕾从小就很懂事,成绩也好,从小学到高中一直稳居年级前三名之内,她妈妈一心想将陈蕾培养成大学生,更是没日没夜地忙。陈蕾十八岁时以超出分数线几十分的成绩被一所名牌大学录取了。但在她读了一年后,她妈妈终于累病,到医院检查时,居然是白血病,她妈妈先还瞒着陈蕾,后来还是那家医院想办法联系上了她。那时陈蕾家里已没有了什么钱,她妈妈又必须要人照顾,陈蕾唯一的选择就是退学回来,一边照顾妈妈,一边找工作做。但陈蕾只有一个高中文凭,不可能有份能支付她妈妈医药费的工作给她。陈蕾碰了几次壁以后,眼看着欠医院的医药费越来越多,却无计可施。终于,医院给她下了通知,再不交钱就决定停药了,深爱着妈妈的陈蕾决心用自己的身体去赚钱,她准备去做鸡赚钱给妈妈治病。半年前,陈蕾大着胆子去勾引她的第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就是李大伟。李大伟发现她还是个处女时好奇地问起了她原因,听了陈蕾的哭诉后,李大伟决定把她给包起来,每月给她三千元帮她妈妈治病,陈蕾虽然不爱李大伟,但也没有办法离开他,心中还对李大伟十分感激,因为若不是他,陈蕾已经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了。

  在陈蕾家坐了一阵,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我提出让她带我去街上转转。陈蕾发泄后心情好了很多,也有说有笑起来,两人在街上一直逛到了天黑,我累得腰酸背痛,陈蕾却好象精力十足,两人在个小酒店里吃了饭后,她提出去看电影,难得她这么有兴致,我只好打起精神又陪她到看了场电影,看完电影已经九点多了,两人又漫无目的沿着路边散步。

  走了一阵,我提醒她:“你该回去了,李大伟只怕都等急了。”陈蕾说:“他让我一定要缠到你答应加货为止。”我说:“我不是答应了吗?”陈蕾摇头:“我想明天才告诉他。”我有些感动,拉住了她的手。陈蕾低声问我:“你明天一定要走吗?”我坦白地告诉她:“我不知道,想走,又有点舍不得你。”陈蕾将头倚在了我胸前,我心中一动,转过她的身子,牢牢抱住了她,然后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陈蕾这次温柔地回应着我,眼中泪水又滑了下来,流到我嘴里是种苦苦涩涩的滋味,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胸部也在我怀里快速地起伏,我再无法忍受这种诱惑,又将她拖了过来,在她耳边轻轻说:“蕾,我想要你,跟我去酒店好吗?”陈蕾低下了头,从鼻中低低 “嗯”了一声。

  进到酒店房里,一关上门我就迫不及待地又吻住了她。陈蕾闭着眼睛,双手环抱着我的腰,身子牢牢贴在我身上,我将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陈蕾启开唇齿用小巧的舌欢迎着我,她的脸象才烧开的水一样滚烫,鼻中发出含含糊糊的声音。我整个人就如即将爆开,吻了一阵后,我拦腰抱起她,轻轻放在了床上。

  我除尽了陈蕾的衣物,于是一个似曾相识的美丽身体展现在我面前,我的思绪全都停止了运转,心中不停叫着那个女孩的名字:小米,小米!双手温柔地在她每个部位上游弋。陈蕾将头深深埋在我怀里,身子不停地颤抖,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单,呼吸声越来越急促。终于,我柔声问她:“可以让我进去吗?”

  在我面前的已不再是陈蕾,而是我深爱着的小米,这几年来,我与任何一个女人做爱都是很粗暴地进入,疯狂地动作,从不愿去理会她们的感觉,而现在对小米,不,陈蕾,我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怜爱,就算是她现在让我停止,尽管我已是欲火如焚,我想我还是会马上离开。

  陈蕾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抱住了我,再用唇封住了我的嘴,于是在一种几乎是感恩的心情中,我轻轻地进入了她。
打牌时,手中这副牌不论好坏,都把它打淋漓浸渍;
人生亦然,重要的不是发生什么事,而且处理它的方法和态度;
转身面向阳光,就不可能陷身在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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