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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 大漠深处的桃源记忆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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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8-12-05

罗布人家
  对世人而言,罗布泊似乎是一个永久的谜,惊艳世人的楼兰美女,留存无数谜团的小河墓地,渐渐干涸的罗布泊,壮观瑰丽的雅丹地貌……多姿多彩的风土人情吸引着一批批的科学家、探险家为之前赴后继。1980年6月17日我国著名科学家彭加木在罗布泊失踪,1996年6月中旬,职业探险家余纯顺也在这里遇难……今天,当尘封多年的记忆再次被打开时,让我们一起走近神秘的罗布泊——

  很多世纪之前,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东部边缘,有一个新疆境内最大的湖泊——罗布泊。历史上,这里曾是新疆最早有人类活动的地区之一,是古丝绸之路上的门户,起着联结内地与西域、促进东西方经济和文化交流的作用。罗布泊的历史沧桑,可以由现存的许多遗址、遗物、遗迹和生活在这里的罗布人得到见证,这里活脱脱是一座开放的自然博物馆。

  2000年前,西出阳关便是一望无际的翰海戈壁。戈壁中有一片浩淼无边的海子(海子即湖泊),那就是名噪于世的罗布泊。塔里木河与孔雀河载着天山、昆仑山清冽甘甜的雪水汇入罗布泊。《山海经》里曾经记载:“东望坳泽(即罗布泊),河水之所潜也”,古人把罗布泊当成了黄河的源头。

  罗布泊水域泽润了沙漠绿洲,孕育了楼兰文明,造就了米兰、鄯善、营盘等繁华的都市。然而,谁也不曾想到,汉朝末年这些沙漠中的城郭和居民几乎在一夜间消失。从此,地图和史书成了空白,人们一直疑惑:楼兰在哪里?楼兰人又去了哪里?

  1000年后,人们发现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生活着一些“土著人”。他们以小海子为家,不牧不耕,以鱼为粮,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这些“土著人”从没受到过外界的干扰,他们就在与世隔绝的环境中繁衍生息。他们没有文字、没有学校、没有官吏、没有城池,他们过着部落式的生活——他们就是罗布人。

  神秘古老的罗布生活

   俄国人普尔热瓦尔斯基在《走向罗布泊》中这样记载罗布人:夏天,罗布人戴棉布或毡子做的小花帽,妇女系盖头巾,赤脚生活。冬天,他们用罗布麻和野鸭皮毛做成大衣,男女老幼皆用两张动物皮做成鞋子。近代的罗布人帽上插有鸡翎作为装饰,脚蹬船靴。妇女则多穿裙装,上衣多带防尘头巾。

  罗布人的房舍古朴而又随意,他们在海子边找一棵大树,以树冠为屋顶。胡杨木不剥皮,弯弯曲曲排插成室。然后,从海子边挖出泥巴,涂抹一遍即成。在沙漠水域没有树木的地方,罗布人就把芦苇扎成束子作为房屋的柱子,然后再用芦苇杆串起来做墙壁。

  罗布人的婚俗也别具一格。有的男方在举行婚礼的前5年要到女方家做工,并送上小船、渔网、捕鸟圈套、干鱼、鱼油、罗布麻线等礼品。嫁女时,部落陪嫁的是一个小海子。成婚的日子,新娘的父亲把两张头巾盖到一对新人头上,然后由长老颂经祝福。罗布人齐集海子边,燃起篝火,而后大家围着海子唱歌跳舞,在一片欢乐声中完成婚礼。

  他们的墓葬方式也与众不同:有的在地上挖一个两米深的竖穴,在竖穴一侧挖出一个壁龛将尸体放入,而后在坑中塞满芦苇,并做出一个屋顶形状;有的将尸体放入卡盆(独木舟,海子里的交通工具),然后上面再盖一个小舟,在地上挖出浅坑,放入船棺,上覆沙土。

  罗布人史话

  据说,400年前,孔雀河突然改道,于是罗布人开始溯流而上,来到喀拉和顺湖、台特玛湖一带。清朝末年,罗布人迁居“阿不旦”。当时,沙漠中罕有人烟,阿不旦虽是一个小小的渔村,却是给探险家补充给养、寻找向导、雇用驮马的基地。

  公元1757年,参赞大臣阿喇纳追剿乱兵,在沙漠的海子里发现了这些“土著人”,并奏报朝廷:“罗布淖尔回人古尔班率喀拉库勒、萨达图、喀喇和卓三处千余人输城投顺。其中,喀拉库勒、喀喇和卓各五百家、一千余罗布人。”从此,罗布人有了纳税的义务,征税时,清廷税官夜晚在海子边举火为号,于是,罗布人划着独木舟纷纷从芦荡而出,每户交纳两张水獭皮作为全年的税赋。

  清朝末年,作为独立形态的罗布人已经不存在了。他们开始与外界交往和融合,生活不再局限于打鱼和放牧,有时也在洪水退去的土地上撒上一把麦种和玉米粒。到了秋天,他们把收获送给商贾,换回面粉,调剂生活。

  200年前罗布人部落发生了鼠疫,罗布人大量死亡。于是,他们离开家园,四散迁徙。据说,一部分迁到了米兰,一部分迁到了洛甫,另一部分西迁至尉犁等地。

  经过了几百年的颠沛流离,这些罗布人终于在尉犁的喀尔曲尕、墩阔坦等地找到了新的“阿不旦”。这里位于塔里木河中游,每当洪水来临,低洼的地方便是一片汪洋。

  大鱼的记忆

  无论在米兰镇,还是尉犁县墩阔坦乡,问及食物,罗布人总是这样一个答案:吃鱼。

  罗布人的饮食以烧烤为主,他们的主食是鱼。他们捕鱼的方法也很独特:早期,罗布泊水中大鱼成群。春天,他们会在塔里木河开一道口子,引导河水裹带着许多鱼类流进低洼处,水满后,再把口子封堵起来,于是形成“人工湖”。经过一个夏天鱼类被养得肥壮,长出了鱼油。这时,有的人工湖水域被蒸发缩小,下面剩下的都是大鱼了,罗布人就下到湖中,把一条条大鱼拖到岸边;如果湖水未减,罗布人就再次扒开口子,于是河水再次灌进湖里。这时,罗布人便在口子处设下鱼网,一条条大鱼会不请自到。其它时间,罗布人一般用挂网和渔叉捕鱼。他们把捕获的鱼堆在村口,在场的人随意取食。罗布人吃鱼的方法极其有趣,不着盐巴,在火上烤着吃,或晒干了吃。他们点起篝火,把鱼一剖为二,用红柳条插在火堆旁烘烤。他们夏天吃鲜鱼、冬天吃干鱼,他们把熬鲜鱼剩下的汤汁当茶喝,吃鱼时从不刮鱼鳞,而是边吃边剥鱼鳞。

  罗布荒原,生长着繁茂的罗布麻,罗布人用这种麻做成渔网。除了制渔网外,罗布麻花叶还可以泡水当茶饮。据《本草纲目》等古药典记载:罗布麻有平心悸、止眩晕、消痰止咳、强心利尿等功能,因此,罗布泊地区的百岁老人很多。

  海子里的交通工具,称为“卡盆”。罗布人将大小不等的整根胡杨树干挖空,做成独木舟。罗布人从不用帆,却能巧妙而有力地划桨前进。若在广阔的水面上,他们惯用的姿式是跪下划桨,若身处稠密的芦苇丛,则站立划行,以便观察四周形势,当他们站立时,木桨则笔直如壁崖般插入水中。独木舟若不用,罗布人将它拉到岸上,船底朝天搁着,在上面洒些水,以免裂缝,尽管这样,据老人讲,一只独木舟也很少能用上10年以上。因为河水激荡得厉害,波浪时时在独木舟四周咆哮,而且卡盆的使用频率实在太高,罗布人出门便是水,聚会、走亲戚只有坐卡盆。

  沙漠最后的打鱼人

  近年来,由于气候变化、塔里木河断流,许多罗布人不再以打鱼为生,他们有的放牧牛羊、有的种植棉花、有的开设店铺……而真正生活在沙漠中打鱼的罗布人却很少了。阿不冬要算是沙漠中“最后的打鱼人”,沙漠中的神女湖就是他的“海子”。海子由几十汪水域连成一片,北面是沙山和塔里木河,南端是大沙漠。海子里有数不清的大鱼,阿不冬一天可打一二百公斤。他们在此搭建了一座芦苇草房,又拉上一根铁丝,系了一只卡盆,这是过河的工具。

  当时,这里四周几十里全是水域,又没有舟楫可通,外界无人可进入。现在,旅游公路修到了塔里木河畔,阿不冬有了摩托车,也配上了手机。他们家分工明确:父亲放羊,一大早就骑着毛驴走了;阿不冬打鱼、拿上渔叉就把卡盆划进海子里;爱人操持家务,打馕煮鱼;儿子放骆驼,河畔绿洲里常传来小伙子高吭的歌声;12岁的女儿在牧场小学上学。

  在阿不冬家里能看到原始的生活用品,墙上挂着打鱼用的渔具,屋子里散发着一股原始的沙草味。他很友好地为我们弹了一曲古老的歌,歌词大意是:罗布海子里的水很大,鱼儿在歌唱,罗布人循着歌声去撒网……他又介绍神女湖,据说这个湖泊的形态就像一个倒卧的神女,也有人说夜半时分,这个小海子里就会出现几位神女,她们会给小海子里撒下许多花瓣,于是,那一天罗布人就会打到很多鱼。

  阿不冬家中有两件“传家宝”,那就是用罗布麻纺织的“袷袢”和“船形帽”。有时,阿不冬会穿戴它们去打鱼。他说,穿上这种衣服才能打到大鱼。

  跳狮子舞的罗布人

   罗布人的歌舞是罗布人文化的精髓,它世代承传,生命力旺盛。歌曲一般以爱情为题材,曲调高亢悠扬。罗布人的舞蹈更是风格独特,他们把生活融于舞蹈,把舞蹈融于生活。他们的“小步拉面舞”能完整地表现罗布人款待客人的全过程。尤其罗布人的“狮子舞”,与汉文化的舞蹈截然不同,其舞姿幽默诙谐、真实而夸张地再现了狮子抓、挠、扑、跳等动作,体现了罗布人崇尚自然、热爱自然的淳朴秉性和生活内涵。

  相传300年前,一个罗布人抓住了一头小狮子,便精心饲养,教它跳舞。狮子没有学会罗布舞蹈,罗布人却摸清了狮子的习性,学会了狮子的各种动作形态,创出了别具一格的狮子舞。

  尉犁县跳狮子舞的亚森·赛皮丁说,现在会跳狮子舞的罗布人已经不多了,他从13岁跳舞至今,已跳了75年的狮子舞了。作为罗布人中唯一会跳狮子舞的人,亚森·赛皮丁频繁地演出。怕这种舞蹈失传,他常会带上孙子,但已享受到现代文明的小孙子对此并不感兴趣,令他苦恼不堪。

  亚森·赛皮丁13岁便跟着父亲学跳狮子舞,从扮演小狮子开始,他演过中年狮子,现在常常扮演老狮子。由于对狮子舞极为尊崇,亚森·赛皮丁轻易不会跳狮子舞,只有在非常隆重的场合才会表演。每次跳舞,他会带上假须,船形帽,系上披风,把狮子的各种勇猛神态表现得惟妙惟肖。

  “狮子舞以后失传了怎么办?”亚森·赛皮丁咧开嘴,笑容抖动着白须:“我还年轻,是中年人。”是的,罗布人中百岁老人比比皆是,有的甚至百岁了还当新郎,相比之下,80多岁的亚森·赛皮丁可不还是中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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