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亲密瞬间
秦春正在照顾病床上的男友
守护天使守护生命 恋爱快两年了,他和她连手都没牵过一次。
可是现在,她不仅要为他梳头擦汗,更要给他喂饭,为他擦澡,端屎倒尿。
是什么力量让这个年仅21岁的姑娘丢掉少女的矜持,克服羞、脏、累的心理障碍,全力以赴照顾病重的爱人呢?
11月7日正好立冬,长沙的天空很晴朗。
当记者来到湖湘中医肿瘤医院肿瘤内科病房时, 21岁的秦春正在给未婚夫梁宋归掖被子,午后慵懒的阳光漫不经心地洒在窗台上,小梁躺在病床上,正悠闲地修着自己的手指甲。如果不是脸色苍白,谁也看不出这个23岁的帅小伙是一个病人,而且病得不轻。
“我儿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啊,能碰到这么一个重情重义的姑娘!”小梁的母亲对记者说,眼里已有盈盈泪光在晃动。
相恋:相亲事件起了“反作用” 梁宋归家住湖南省娄底市新化县琅塘镇苏溪村,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由于家境贫寒,才初中毕业的他就辍学去学漆匠,给正在读高中的哥哥挣点学费。那年,他才14岁。
做漆匠挣的钱十分有限,和许多农村小伙一样,2003年,梁宋归跟随打工大军南下到了深圳,进了一家五金厂做餐具。一天9个小时的流水线工作,打工的日子是辛苦而又枯燥的。同车间的小姑娘秦春比他早来一年,和他是湖南老乡,面对一些重活,小姑娘明显有点吃不消了,老实本分的梁宋归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总是跑过去默默地帮她做了。
“认识这么久了,他一直在默默地帮助我,关心我,但考虑到家里的要求,我一直下不了决心和他谈”。这时,老家一个亲戚给秦春介绍了一个对象,家里似乎也表示赞成,这反倒促使秦春最终下了决心:“一个了解了这么久的人,总比一个陌生人要强几百倍吧?”
2004年2月的一天,面对小梁的表白,秦春终于羞涩地点了点头:“那我们就谈吧。”
压力:母亲哭求“别嫁给他” 秦春家住岳阳市临湘县黄盖湖农场,家境也比梁家好不到哪儿去。来深圳之前,秦春在岳阳替一位开店的亲戚送货,搞促销。
听说女儿要嫁给新化的一个穷小伙,母亲说什么也不同意。每次打电话回家,老人家总是哭着求女儿改变主意:“春,你不应该嫁那么远啊,再说,他能养活你吗?”
“妈妈也是为我好,怕我跟着他吃苦受穷,怕嫁远了有个头痛脑热的身边没个人照应。当时我也被家里逼得没办法,只好先把他带回去让爸妈看看,希望两位老人能改变看法。”这句话果然应验了。原本不善言辞的小梁为了博得未来岳父母的欢心,不惜苦练“嘴上功夫”,左一声“岳父”,右一声“岳母”,愣是把两位老人喊得心里美滋滋的,邻里亲戚都夸他懂礼貌。当然,小伙子手脚勤快,本分实在就更不用说了。秦春的父母虽然仍心存疙瘩,但也没有再说什么“硬话”了。
订婚:没有“三金”以后再补 2004年11月,两个相爱的人终于举行了订婚仪式。
由于家中经济拮据,梁宋归这次没有带“三金”(指金项链、金耳环、金戒指)来,这让岳父母大为光火,感到很没面子。秦春连忙圆场说:“现在他家里困难,以后再补吧,我相信他以后一定会靠劳动挣到钱给我买‘三金’的,这样不是更有意义吗?”
突变:硬朗小伙突然倒下 订婚后,秦春留在岳阳打工,而梁宋归为了让爱人今后生活得更幸福,毅然惜别爱人,赶赴福建打工。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是8月28日,他哥哥突然打电话给我,说宋归出事了,进了医院,而且病情挺严重的,我当时就吓傻了,心里七上八下的”,秦春说,两天前小梁还给她打了电话报平安,说自己“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病了呢?秦春一个晚上都没合眼,第二天就和梁母在长沙会合,火速赶往福建。
赶到福建医科大学第二医院时已经是9月1日了,朝思暮想的爱人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生活不能自理,发病时他头痛欲裂,剧烈呕吐,脖子抽筋,左右翻滚,浑身冒汗,“看着他那么痛苦,我的心也在滴血啊!”说起当时的情景,秦春的眼圈开始发红:“我们好不容易走在一起,我爸妈好不容易接受了他,可他却一下子病倒了,老天对我们太不公了……”说到这里,秦春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直往下落。
幸运:亲情爱情不离不弃 由于病情不见好转,几天后梁宋归被转到福建180医院,确诊为脑血管畸形。由于病变部位面积较大,医生说不能做手术,建议他去上海治疗。而此时他们已花去医药费近两万元,连吃饭都成问题了,只得先回湖南筹钱。
不料,仅过了半个月,小梁又发病了,10月18日,他被送进了中南大学湘雅医院,入院后第三晚,他再次脑出血,全身抽搐,被送进了抢救室。小梁再次从鬼门关闯过后,家属提出能不能手术根治,医生告诉他们,绝对不能手术,否则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
11月初,听说湖湘中医肿瘤医院有头、体一位的超级伽玛刀,一家人抱着一丝希望赶了过来。据该院肿瘤内科主任申国华教授介绍,梁宋归目前病情较稳定,但随时有颅内出血的危险。最棘手的是,小梁脑部的病变部位在延髓,延髓是生命中枢所在地,这里有呼吸中枢及心脏血管运动中枢,是做手术的禁区,所以只能选择伽玛刀治疗。由于其病变部位面积有3个多厘米,需经多次治疗,治疗后还存在一个肿胀期的风险,但治愈的希望还是很大的,整个治疗过程至少需要2.5万元的费用。
“家乡的亲戚听说小梁的事后,自发地凑了一些钱过来,这里面还有好多5元的,10元的,那都是乡亲们用零钞一张张去银行换的整钱啊!”秦春的眼圈又红了,“这次住院,我们已经在信用社贷了1万多元钱,为了他,我们一定会坚持到最后。”轻抚着爱人的头发,秦春动情地说:“听着,你要好好地活着。”
动情片断:外套 认识这么久,小梁从来没给小春买过礼物,每次说要买她都不肯,说是钱省着以后用。
今年春节小梁是在秦春家过的节,正月初九那天,小梁要坐火车回新化老家,小春答应等晚上7点下班就去送他。
小春:那晚突然下起了大雪,我走出店门,发现他捧着一件新买的女式外套,就站在漫天大雪中,冻得浑身直打颤。
小梁:那天我看到她穿得很单薄,心里想着她会不会冻感冒,就偷偷买下了那件外套。
记者:那件衣服花了你多少钱?
小梁:好像是100元钱吧,我当时心里慌慌的,还怕她怪我浪费呢!
记者:小春,你当时有什么反应?
小春:他走过来跟我说,你试试看合不合身,不行我再去换。我当时就说不出话来了,我真的好感动!(小春眼里溢出了幸福的泪花)
毒药 病魔无情地侵袭着小梁原本硬朗的身躯,在他最困难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秦春对他不离不弃,他说如果病能治好,他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好好地对她!
小春:每次痛起来都很要命,实在受不了时,他就大喊:快给我吃颗毒药吧,让我死了算了!我每次只能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让他抓出血来也不放。
小梁:有时痛得糊涂了,我会大声叫她“滚”,可清醒后又到处找她,大喊她的名字,没有她,我可能撑不到今天。
小春:我还是个女孩子,但常常要给他擦洗身子,端屎倒尿,说实话,我对父母都没这样做过,有时候心里也委屈得直想哭,但想想他这病不能激动,我也就忍了。
小梁:她对我真的太好了,我……(因为激动,小梁头上渗出了大颗的汗珠,秦春连忙拿起毛巾,为他轻轻拭去汗水。)
相片 秦春告诉记者,和小梁认识几年了,两个人仅照过两次相。
小春:第一次是为了寄回家给妈妈看,在照相馆照的,才花了几元钱。
记者:第二次呢?一定是一起出去玩照的吧?
小春:哪里,还是在照相馆照的。不怕你笑话,那时候我们每天要上9个小时的班,顶多在外面散散步。
“小梁,秦春为你付出这么多,你总得对她表示一下嘛”,记者打趣道,顺便对小梁作了个“吻”的暗示,一旁的秦春早已羞红了脸。小梁终于鼓起勇气,轻轻揽过秦春的头,在未婚妻红红的脸蛋上留下一记重重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