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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封魔狼剑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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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6楼 发表于: 2009-01-10
 
第一部 血月燎原 第十五章 第一美女
 
  青天无云,突地一声闷雷,好像预示着什么即将发生。
  “你,是下一个么?”甩掉手上残留的脑浆,转身向另一只角崖虎靠近。看着那些害怕得微微颤抖的角崖虎,牙的身子轻轻的抖动了一下,一道淡淡的、诡异的、时隐时现的身影一闪,转眼间已经来到了那只角崖虎面前。
  “吼——”恐惧使得角崖虎疯狂了,感受着牙身上那浓烈的杀气,它们咆哮了一声,抬起两只前爪向着牙抓来,脖子上的齿印此时还触目惊心。
  牙的身影轻巧的闪过了角崖虎的攻击,在它脖子上的伤口处狠狠一戳。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剧痛使得角崖虎肌肉一阵痉挛,其结果就是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发狂起来。
  牙的身影在一击之后奇妙的闪开,角崖虎的发狂根本无法靠近他的身边。
  牙的心中不断被冰冷占据,四周的空气也渐渐凝结出了冰花。大脑被上涌的血脉充满,一阵眩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牙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回到了他自己的囚室中了,天也已经亮了,而麦莎出人意料的竟然坐他的身边。
  “你……”牙的声音有些模糊。
  “你为什么要救我?”听到牙的声音,麦莎打断他首先开口。
  “不知道。”牙有些吃力的说了一句。
  “你为什么要去拼命?难道你不知道你那样会死掉的?”麦莎突然有些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
  麦莎的声音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众人纷纷将目光向这边投来,却也都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天人慢慢的直起身子,静静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牙。他还清楚的记得,在他上场把牙抱回来的时候,所有观众都已经走没了很久了。整个角斗场上一片狼藉,五颜六色的各种生物身体上存在的东西都可以在地上找到。牙那时就静静的站在那些肮脏的东西中间,麦莎距离他大概有五十步的地方依靠着墙角,缩成了一团。没有人敢上去叫牙下来,也没有人敢去清理一下那肮脏的角斗场。
  一个孩子,一个只有七岁的孩子,变成了整个角斗场恶梦一般的人物,这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牙看着麦莎,微微动了下嘴唇好像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又没有说出口。起身想要站起来,却力不从心的跌在了麦莎的胸前。麦莎想都没想,条件反射的一巴掌挥了过去,可是又马上后悔了。看着被打飞出去的牙,麦莎心情复杂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为什么你总是弄伤自己?”趴在地上喘息了好一会牙突然问道。
  “你不要管这些,好好的休息,我先回去了。”听到牙的话麦莎脸色一变,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与其说是走了到更像是夺门而出的逃了。
  牙看着麦莎离开的背影,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他的头现在还有些晕晕的。刚刚在角斗场上的事情他记得不是很清晰,只不过就是一些片断而已。
  整个试演对于所有观看的人来说都是一次难以置信的经历。表演中不断出现的“意外”吸引着每一个人,使他们不但无法忘记,还被那些东西填满了脑袋。
  “你说那时候为什么那个小鬼要去保护那个女孩?”埃摩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是他豪宅的一件独特的房间,除了他自己以外就连洛奕都没有进来过的房间。
  房间中有一个类似天窗的小窗子,在这样的夜晚中月光静悄悄的投射进来,映出房间内两个巨大的矩形体物体。少见的埃摩身上竟然没有带一根烟,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刚换过的,没有一点烟味。
  “为什么那时候那只角崖虎会去攻击同伴而保护那个女孩。”菲索坐在自己特制的椅子上,面前站着夫克和那个来历不明的蒙面人。
  那个蒙面人轻轻的扯动了一下头顶上的帽檐,把房间中的灯光尽量挡住不照在脸上。
  “为什么那小家伙最后可以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那近乎发疯了的力量?”巫师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难得的把水晶球丢在一边不管,靠坐在墙壁上闭着眼睛静静的思考着。
  “为什么一个孩子竟然可以拥有那样的本能,那家活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物?”重重的一拳凿进墙壁,彭麦心绪不宁的想到。在他的面前,一张雪白的床上躺着刚刚睡着的沙奎。断掉的胳膊是不能接上的了。虽然身体残缺对于角斗士来说会有很多不方便,但同时也有很多强大的角斗士就是身体残缺的,所以并没有明显的实质性影响。
  “真是美好的一天,那个小东西身上的气息和那位大人实在是太像了。”幽狄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个微笑。
  “天人,你究竟都看重了他什么,又都教授了他什么?”书生面朝着墙,一双眼睛却瞪得大大的。“妈的,蠢猪,睡觉就不能安静点。”听着身边金角的鼾声,心中一阵烦乱。
  “怎么什么人都出现了。是不是有必要去回报一下呢,还是说要再看看情况。”罪人仰躺在地上胡乱丢着的被褥上,双手垫在头后,心中有些因为兴奋的犹豫不决。
  第二天一早,天鹫城传开了狂血一个七岁小孩的恐怖事件。一时间整个平原都沸腾了起来,纷纷猜测这个少年是谁。由于始终没有得到过埃摩的明确表示,所以传说便在毫无根据的情况下变得越来越神奇,越来越恐怖。
  天鹫城外西面有一个叫做沙海的地方。这是一个奇妙的地方,平原的奇异风貌在这里显露无疑。大小无数的流沙瀑布以人类无法想象的速度不断的冲刷着地面上的砂岩,如果不是生存条件恶劣,这里恐怕也称得上是一种另类的美丽了。
  即日起,牙便开始在这里练习了。手上依旧提着一根铁棍,只不过这根铁棍的材质有所不同,是密度很大的硬铁棍(硬铁是平原上最坚硬、最重的金属之一)。
  “前天的表演还可以,不过还不够好。要杀人,首先要学会保命,这是基本中的基本。”天人矗立在风沙中,无视四周恶劣的天气环境,面色严正的说:“要保命,首要的就是分辨力,知道什么时候去做什么事情,而这就需要无比敏锐的感觉。”
  牙呆呆的听着天人的教诲,也不知道他是否能够听懂。
  “在这个大陆上,恐怕只有四个字最有代表性,那就是‘物欲横流’。而在这样的大陆中,又以百慕平原体现的最最明显。在这样的现实中只有四种人能够生存。一种是幸福的人。他们天生就拥有超呼想象的权势和地位,那些坐在贵宾席上的先生小姐们,他们拥有别人所不能想象的生活,可是这种人很少,也未必能持久。另一种是阴险毒辣的人。我们狂血的埃摩老板就是这样的人。他们心狠手辣,凭借手段打江山,争世界。也许你现在还不能够理解。这样的人很多,不过成功的很少。而且通常也不长久。还有一种人就是善于阿谀逢迎的人,他们并不出头,但是却永远跟随着能出头的人。他们虽然没有最大的利益,但是也可以获得不少的好处。他们时刻生存在危险之中,稍不留意就可能丢掉小命,但是相对的由于不是出头鸟,往往可以在所跟随的人出事时使自己得以保存。”天人说着目光转向了牙,微微叹了口气,续道:“而我希望你成为的,不是这三种之中的任何一种。而是第四种,冷酷而强大的人。他们的生活中不出现无聊的情感,他们的生命中只有不断的挑战。依靠自己的力量,在战斗中不断的活下去。当然,这种人在平原上是最短命的一类人,就好像我们角斗士,拼命的赚取金钱和自由,最终真的能够带着所得离开的却寥寥无几。因为无论你有多强,总会出现比你更强的存在,不论你多机警,总会有松懈的时机。那些都是足以致命的。但是你不同,你拥有着与众不同的本质。你现在所需要的就是磨练,磨练出强大的实力。”
  天人说了这么多,牙终于抬起了头,似懂非懂的看了看天人,微微点点头。也许前面的话他都没有听到,但是至少最后的那句他明白。拥有强大的实力就等于拥有生存的工具。
  “平原之外的天空更加广阔,那里的生活也会更加复杂。道貌昂然未必就代表着善良与真诚,作奸犯科也未必就是大奸大恶。事事的评定并没有一个固定的标准,世俗的看法也往往不能证明人事的好坏。当有一天你走出去的时候,记得要用自己的心去衡量。”说着,天人突然停了下来,遥了遥头。“我好像说的太多了。”
  “切入正题吧。功法千变万化,单我们这个大陆就有无数种武力技巧,更不用说在我们之外还存在其他大陆。但是,所谓万变不离其中,根源的本质都是人体本身的能力。体质往往是人类天生的,所以人们也拥有天生就适合自己去修习的技巧。而我之所以收你为徒就是因为你的体质适合我的功法。我的身法叫做‘天鹰纵’,配合的剑法叫做‘鹰狙剑’,是一种以速度为最优先,配合准、狠的瞬间杀敌招数,也可以说是一种暗杀技巧。”天人看了看牙,稍稍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其实家师曾经是一个暗杀者(达官贵人或者政府部门的秘密部队,用于暗中除掉那些不便自己出头对付的人。),而且是最好的。师傅当年看中了我,情景倒是有点像我看中你的时候。呵呵。只不过后来我和师傅之间发生了分歧,最终分道扬镳。你并不需要记住你的师门,因为它根本就不存在,我也并没有打算把我所学的东西传授给你。你并不需要拷贝我的功法,你需要的是独创,根据我交给你的东西体会出只适合你自己的武技来。”
  牙静静的看着天人,听他讲解那些简单又深奥的道理。这是他拥有求生能力的第一步,所以他异常的用心。
  牙新的训练开始了,天人给他找了一条比较细的沙瀑流,流沙冲下来的趋势虽然很快却并不猛烈。整条小瀑布就只有一米宽、半米厚,和旁边的一个巨大瀑布比起来显得袖珍了许多。
  “断开它!”这是天人给牙的训练内容。用他手中握着的硬铁棍斩断那飞流直下的沙瀑。
  牙奋力的对着细沙挥舞着铁棍,但是除了把空气搞得乌烟瘴气外,其他就什么成果也没有了。
  “咳咳!”牙刚刚吸进了一大口沙子,此时呛得不轻。
  天人对牙的表现显得有些不满意,几步走到牙的身边一把抢过牙手中的铁棍。
  “快,狠,准。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记住。你眼前的沙流看似连绵不断、不可分割,其实还是存在着相当多的缝隙的。凭你现在的速度虽然还及不上沙子下落的速度,但是也应该可以做到把它断开。”天人说着,直站在了那条沙流的前面。
  “用心,不要用眼睛。虽然你的目光很锐利,但是眼睛只不过就是心灵的一种外在体现。如果你只会用眼睛看,那你将失去这个世界,因为你和瞎子没有两样。”天人双眼微闭,口中淡淡的说。天地之间一丝一毫的动静也别想逃过他的心间。
  “感觉,用心去感觉天地间的一切。不单单依靠眼睛,还要用全身去体会。皮肤,汗毛等等的一切,甚至于身上穿的衣服都有可能成为你接触世界的双眼。”说着,天人突然动了。黝黑的硬铁棒突然间消失在他的手中,不,不单单是硬铁棒,在牙看来,天人整条手臂都消失了。
  一道光一瞬间划过了沙流,一只沙箭顺着那道光的方向向着一边飞射了出去,“轰”的一声将旁边的一块巨大的岩石打了一个窟窿。流沙的中间出现了一个十公分左右的隔离带,切口整齐的向下落去,在撞击地面的同时,整个沙流又恢复了以往。
  “然后当你能够看到的时候,你会发现原来世界是这么的清晰,时间也如此的缓慢,周围的一切历历在目,敌人的弱点不用你去发现,因为它就在眼前。”说完,天人静静的转身,丢下手中的硬铁棒走了。
  牙傻呆呆的看着沙流,头脑中却是不断重复的播放着刚刚天人挥棒的那一幕。
  “用心,用感觉,用身体,用衣服……”牙喃喃自语着,俯身上前拾起了那根硬铁棒。
  “奥雏,斗场的情况怎么样?”埃摩端坐在椅子上,嘴里叼着雪茄却并未点燃。
  “损伤比想象中的严重,不过还可以勉强赶上放演的开始。”奥雏说道。
  “嗯,勉强?这个词不好。我联络了菲利普公爵,估计再过一会他的修理队就到了。我想有了他们的帮忙应该可以很快完工的。”埃摩好像盘算着什么一脸奸笑的说道。
  “菲利普公爵?他为什么帮我们?”奥雏有些奇怪的问道。
  “这个嘛……嘿嘿,你看,我亲爱的奥雏老朋友。”埃摩的脸展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和蔼可亲的说道:“菲利普公爵!嗯,那个大名鼎鼎的,家中养了十几个婊子其中还有三个是他自己亲生女儿的高贵公爵大人,他为什么要帮我呢?很简单,我答应了他那么大一个要求,这点小忙他还能拒绝么?”埃摩脸上的笑容更甚。
  “老板,您不会是……”奥雏一愣,随即想到了几天前的那张纸条。
  “呵呵,是啊。”埃摩好像很满意奥雏的表情。
  “老板……”法布突然叫道,两只眼睛放着金灿灿的光芒。
  “不行,我的老弟,不行。”埃摩一看就猜出了法布的心思,摇着手说道。“其实我们现在的情况已经很不错了,没有必要那么做,更何况其中还有一个赌约。”
  “赌约?”一众心腹面面相觑。
  “嗯,先不管这个了。法布,说说你最感兴趣的话题吧。上次的试演效果怎么样?”埃摩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于是转移话题。
  “非常好,简直就是太好了。天啊,几乎补足了之前消耗的全部资金。”法布的眼睛中都可以清楚的看到鲁克的光泽了。
  “的确,不单单是盈利方面,同时也为放演做了非常好的宣传,估计剩下的只有期待和数钱这两个工作了。呵呵,看来以后法布老弟,你有得忙了。”埃摩半开玩笑的说道。众人听了都嘿嘿的笑了起来。
  “埃摩你这个混蛋,让至高神惩罚你吧。让你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二十八层,不,应该是九十八层!”菲索抡飞了手中的椅子,这两天他的心情一直不好。
  “老板,好啦,您别这样,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得了。”菲儿走过来轻拉住有些发狂的菲索,娇媚的声音让菲索全身骨头一颤。
  如果是别人也许菲索这时候就一把掌扇过去了,但菲儿可不是那种能够想打就打的女人。梦宛的老板娘,就算没有菲索,她的关系网还是大的吓人。
  “菲儿小宝贝,你看,你看看啊。我们裂狮的一场例演竟然还比不上狂血的一场试演。这是什么道理,什么道理。”菲索苦着脸道。越说越有气,恼怒的一挥手又掀翻了一张桌子。
  原来在狂血那场试演的隔天就是裂狮例演的日子,可是不要说众多贵族没赏脸,上座率更是少得可怜。怎么说试演也只不过就是一群奴隶晋级角斗士的表演而已,竟然压过了裂狮正式角斗士的表演,这样的结果怎么能让菲索不气愤。
  “这也没什么。狂血之所以有如今的效果不过就是从中东回来以后所营造的效果的关系,我们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和他们硬碰。所谓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报仇的机会总会有的。”菲儿乖巧的拍着菲索由于生气而不断起伏的肉顿顿的后背说道。
  “报仇的机会?什么时候?到底什么时候?”菲索大叫着,依旧没有消气的模样。
  “这不就是嘛。”菲索浅笑了一下,指着那个站在下面的神秘蒙面人说道。“你看,阿吉亚诺大人不就是为此专程从中东赶过来的嘛。”
  “呵呵,是啊,我们还有阿吉亚诺大人在。呵呵。”说到眼前这个蒙面人菲索不由得开心的大笑了起来。这是派人去中东调查埃摩行动以来的唯一收获,一个令他预料不到的丰厚收获。虽然其中带点危险,不过他本来就是生活在危险中的男人。
  日近黄昏,菲利普公爵终于带着他的女儿或者说女人,天鹫城的金玫瑰,西部第一美女爱丽思笑眯眯的出现在狂血角斗场的门口。在他身后跟着百来人的修理队和五十几个保镖。
  “公爵大人,您总算是到了。如果您再不来,恐怕我明天的表演就要泡汤了!”埃摩笑脸相迎,身后跟着洛奕、耶鲁、哈陆斯和斯昂,狂血的四天王。
  “天啊,埃摩老板难道还信不过我?”菲利普公爵也是微微一笑。
  “埃摩老板,听说你们这里的角斗士都很厉害而且古怪。哎,昨天被父亲留在家里没能来看表演真是遗憾呢!不知道现在能不能让我看看那些角斗士们啊?”菲利普公爵身边,最小也是最受宠爱的女儿爱丽思巧笑了一下。声音娇媚更盛菲儿,手指在空中随意的摇晃着,不时作几个奇妙的花式。那些花式看起来很普通,不过埃摩却是知道,如果那些花式用在男人的身上会是多么奇妙的感觉。当然,如果是眼前这样一个娇媚的小妮子的白芷玉般的小手更会回味无穷。
  “尊贵的爱丽思小姐,这个嘛……”埃摩皱起了眉头,一副为难样!
  “怎么了,我们的埃摩大老板?”爱丽思问道,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诱惑的笑容。在场所有男性动物都是一呆,嘴角一阵湿湿的感觉。菲利普公爵更是毫无顾忌的在爱丽思的小香臀上重重的抓了一计,惹得爱丽思一声娇呼,再次引得众男目瞪口呆。
  “妈的,小婊子。这两天我怎么总是遇到这种勾引男人的小娘们儿!”埃摩在心中暗暗的骂了一句,脸上却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道:“其实带您去不是不行,只不过那里的环境和美丽又高贵的您实在是不符。但如果您执意想去,我们现在就可以过去。”
  “好吧,我们现在就走!”爱丽思欢呼一声,好像一个纯情少女,不过在她刚到十四岁的时候就与这个词无缘了。
  “你们,去帮埃摩老板整理斗场。埃摩老板,请!”既然爱丽思都那样表示了,十分宠腻她的菲利普公爵自然不会反对。他微微拱手向埃摩一礼,然后跟着欢蹦乱跳的爱丽思一同走入了狂血角斗场。
  埃摩对身后手下微微示意,然后陪同着公爵大人一边交谈一边走了进去。耶鲁点头应是,走过去带着菲利普公爵的修理队向着斗场走去。
  转过几个拐角,埃摩带着众人来到了高级角斗士的室区。爱丽思刚一进门马上吸引了里面众多目光。只有少数几个毫不在意,与其说他们不在意也许说他们没看到更确切一点。
  “这个是罪人,新近才成为角斗士的家伙。”埃摩指着囚室最靠近门的罪人说道。此时的罪人正呼呼的大睡着,早、午两份餐盘就放在他旁边。显然还没有用过。
  “他不吃东西的么?”爱丽思有些奇怪的问道。
  “当然吃,只不过不在白天。再过一会天黑了之后他就会起来了。那时他会把连同晚餐在内一天的饭都吃光。我们这里还有几个家伙也都是这个习惯。”埃摩笑呵呵的说道。
  “奇怪的家伙。”爱丽思撅着小嘴道,本来想捅捅一动不动的罪人,可是想了想又作罢了。
  再往里走,埃摩一一介绍。在介绍天人的囚室时明显可以看出爱丽思眼神的不同。三年前,天人的最后一场表演的时候爱丽思也在场,那场表演给爱丽思留下的印象可说是永世不灭的。那可能也是为什么菲利普公爵之后再也没有带爱丽思来看过角斗表演。毕竟看着自己的女人为了其他男人着迷的尖叫的感觉并不好受。
  “诶?这个囚室是空的啊!”来到牙的囚室旁边,爱丽思眨巴眨巴眼睛问道。这里的一切对于她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来说都是那么新奇。
  “啊?哦,这个是牙的囚室,就是前天最后出场的那个孩子。”稍稍有些失神,埃摩暗自警告自己几句,又有些嫉妒的看了看挽着菲利普公爵的手臂东瞧西望的爱丽思,心中愤愤的想:“老色鬼真他妈的有福气。”
  “哦,就是那个幽灵一样的家伙啊。我听说他了,这两天全城都在谈论他的事情。”爱丽思心不在焉的说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还在不停的看看这看看那。
  看过角斗士后,众人在埃摩的陪同下来到埃摩的豪宅享受埃摩准备的晚宴。
  菲利普公爵带来的修理队效率很高,不到午夜,被牙近乎疯狂的表演搞得面目全非的斗场就已经完全恢复了往日的雄风。
  “天啊,公爵大人,您真是太伟大了。这以往至少也要花费三天的时间呢!”埃摩有些夸张的惊叹道,其中有一半是由衷的感叹。
  “哪里,做工粗浅得很,如果埃摩老弟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随时和我说。我可不想错过明天精彩的表演。”菲利普公爵大有深意的眨眨眼睛,呵呵笑着道,对于埃摩的话很是受用。
  带着浩浩荡荡的大军,菲利普公爵走了,同时也预示着第二天的血战即将开始。
  此时,牙还立在沙海的那个小沙瀑前面用力的挥舞着铁棍。虽然依旧不能把沙瀑斩断,但是至少四周不再那么乌烟瘴气的了。
 
 
 
 
只看该作者 17楼 发表于: 2009-01-10
第一部 血月燎原 第十六章 盛大表演
 
  清晨,阳光从地平线上升起。牙端坐在沙中,身边是戳在地上的铁棍。他闭目盘膝,心无旁骛,好像老僧入定,一动不动。
  天人依旧懒洋洋的趴在囚室的稻草里,好像把牙忘记了一样。放演不同于以往,虽然早就有所准备,但是整个角斗场还是一大早就忙碌了起来。
  埃摩穿了一件很少上身的精美礼服准备迎接整个平原上所有有头脸的人物到访。
  在菲利普公爵那专业修理队的帮助下,狂血角斗场虽然并没有扩充面积,但是可容纳的观众数却增加了不少。十万观众顶着烈日早早的来到了竞技场,单是门票这一项就已经令法布的精神极度兴奋了。
  “今天的人可真多啊。”看着林林总总各色人等,不善于应付这种场面的斯昂赖在洛奕的身边发着牢骚。
  “是老板在应付,又用不着你,你跟着着什么急啊。”洛奕说道,一双有神的眼睛时刻注意着埃摩的四周。今天的人潮是狂血十年来所不曾出现过的,自然危险也是非常大的。
  “也是。”斯昂点了点头。看着一脸奸笑的埃摩和同样一脸奸笑的贵族商甲们说着那些根本就毫无意义的话,斯昂心中还真是有些佩服。
  “别管那么多闲事,你给我做好你自己的工作。”洛奕感觉到斯昂有些分神,用胳膊肘在他肋骨上捅了一下,严肃的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我不是也在用心的看着嘛。”斯昂龇牙咧嘴的捂着肋骨,有些不满意的说道。看到洛奕瞪过来的眼神一缩脖子,面容一整。“不过说真的,这里这么多人,就我们两个这样远远的看着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不如把耶鲁他们都叫过来吧。”
  “如果要出问题那我们还在这里干嘛?我们在这里的目的就是防止问题的发生。当然了,难度是会有的,但是还不至于应付不了。”洛奕面色一沉。“现在老板在迎接客人,我们这些手下过去会有些不方便,等一会进去之后我们就可以跟在老板的后面了。到时我们可以第一时间保护老板,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发生了。这里毕竟是我们狂血的地盘。如果在自己的院子里还得跟着一大帮帮手保护自己,这传出去我们狂血还有什么脸混下去。”
  “哎,真是麻烦。有时候我就在想,家大业大有什么好处。得时刻监视别人不说,还得时刻提防别人,时刻保护自己,时刻……总之就是麻烦死了,真的是有点烦了。”斯昂叹了一口气,感触的说道。
  “你这样想怎么不干脆退休回家算了?”洛奕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斯昂,没想到他那个粗枝大叶的神经中竟然还可以流过考虑这些问题的生物信号。
  “我不行,没有那个资格。”斯昂淡淡一笑。
  “怎么了?”洛奕觉得今天的斯昂越来越不对劲了。
  “因为老板没有退休。我的命是老板的,老板说要一直干下去我就会一直跟着老板干下去。”斯昂说着,头脑中闪过一副副很久以前的画面。
  洛奕没有再说话。对于斯昂的理由,洛奕自己又何尝不是。人性千变,总会有内心深处必须遵从的准则。
  “公爵大人……天啊,天啊,这不是美丽又高贵的爱丽思小姐嘛?没想到,没想到。今天竟然可以有幸请到小姐赏光,埃摩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啊。”看着携着爱丽思缓步走来的菲利普公爵,埃摩几乎是小跑着迎过去的。
  今天的爱丽思身穿一件红色的长裙,从上至下流线设计体现出她婀娜多姿的优美身段。裙摆上带着几道皱折仿若牡丹花般直垂脚边,一双红色的亮晶晶的靴子在边缘露出个头。长裙无袖,右边露出一个白嫩的绣肩,左肩头上一朵大大的玫瑰花显得格外娇艳。腰身两边扎着两条飘带,走路扭腰时缓缓摆动,惹眼非常。
  爱丽思的出现顿时吸引了众多男士的目光。这位西部第一美女身为菲利普公爵的私藏,平日里可是难得一见啊。
  “埃摩老板,我能来看表演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求到的机会,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爱丽思撅着小嘴一副小女孩刁蛮模样。
  “这个……呵呵,如果爱丽思小姐指的是表演的精彩程度,那么大可不必担心。我狂血经营有十年,这点保证还是敢做的。不过如果是……嘿嘿,那就不知道会不会让小姐失望了。”埃摩脸上还是那个奸诈的微笑。
  “哼,我对我的小宝贝可是很有信心的。”爱丽思朝着埃摩禁了一下小鼻子,一扭头走了。
  菲利普公爵和埃摩又聊了几句便也追了进去。埃摩看着菲利普公爵的背影淡淡笑了一下,心中暗想:“有些东西对我来说比一切都重要,所以有些东西我是一定会拿到手的。”
  “场面是不是太大了?”金角站起身来打磨着手中的大斧头。今天虽然没有他的表演,不过感受到外面的气氛他还是忍不住兴奋了起来。
  “你去哪?”书生没理会金角,却看到正要起身离开的天人,不由得脱口问道。
  “散步。”天人淡淡的说,然后推门而出。
  十万人的观众席已经是狂血角斗场这座雄伟的建筑物的极限了。人们潮水般拥挤在一起,离老远就能够听到嗡嗡声。天鹫城的街道如同废城一样,大白天的竟然看不到一个人影。
  太阳高高的升起,埃摩也走入了贵宾席。原本十分宽敞的贵宾席此时竟然连放置饮料的地方都没有。达官贵人们拥挤在一起攀谈着,绚丽的礼服好像是一场花卉展览,争相斗艳。
  菲索依旧挽着美人菲儿站在两位公爵身边。菲儿一身性感的低胸晚装,露出整片后背和肩头。深深的乳沟下面是光洁得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两条长长的大腿露在空气中,本就只能勉强拢住浑圆的翘臀的裙子左边还有一条开叉,走动间春光无限,娇艳迷人。
  面面而立,爱丽思的清雅秀丽,菲儿的成熟妩媚,相得益彰,互不相让,着实令在场的各位大饱了一番眼福。
  美丽的女人都富有天生的敏感。嫉妒心强的就是天生的敌人,性情温柔的就是天生的朋友。而在此的两位自然都属于前者。
  表演还没开始,菲利普公爵和菲索老板就已经感觉到有些头痛了。好在菲儿为人八面玲珑,不然场面很可能在一瞬间变得不可收拾。
  埃摩笑嘻嘻的插入他们聊的京都时下流行风尚的话题,至于门口还在络绎不绝的进入狂血的那些小贵族们就只有不负责任的丢那里不管了。
  埃摩身后洛奕、斯昂分左右贴身而立,在菲索身边也有夫克和欧比尔。埃摩很留意的观察了菲索来时的队伍,其中竟然没有那天来过的神秘蒙面人。
  说是为防万一而请来的保镖,却在最最混乱的时候弃之不用,这不是太奇怪了么。不过现在这种场合埃摩根本就没有办法脱身,所以他也没法马上去追查。只有期待手下人用心办事,不要因此出现什么乱子才好。
  放演的内容很多,所以早早做了安排。一声锣响,第一场垫场表演也正式开始了。
  “哇,哇。开始了,开始了。”爱丽思兴奋得叫了起来。她憋在家里太久了,好不容易出来难免表现得有些失态。
  第一场表演是二对二的对决赛。由狂血派出的两个角斗士和天鹫城一位小男爵的两位手下对战,胜者可以得到大量的金钱。当然通常这样的对决赛都会伴随着派人双方的赌博,感觉有点像黑市拳。
  狂血的二人组在全场的欢呼声中首先走了上来。这两个人就是托里和比其。
  万众瞩目的感觉不是谁都受得了的,托里和比其这两个刚刚成为角斗士不久的兄弟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刚上场就已经被几乎疯狂的人们给吓倒了。
  同时,对面方向有两个汉子走出来,他们就是托里兄弟这次的对手。虽然能力也不过就是狂血中三流角斗士的实力,不过对于像托里兄弟这样的新手来说无论是经验还是心理上都胜过很多。所以他们一上来脸上就带着一丝傲慢的嘲笑神情。
  托里拿着手中的巨斧,看了看身边的弟弟,然后又看了看前面的高大敌人,把头顶上的头盔取了下来,用力的在地上一摔,双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大斧头,身体微微躬着,一双眼睛好像老鹰一样紧紧的锁住了两个敌人。
  比其学着哥哥的样子,用力的扯下了头上的头盔,开阔的视野让他一阵舒畅。他抽出了腰中的长剑,左手拿起了一个盾牌,慢慢的向着两个敌人靠了过去。
  “呵呵,有趣的小鬼!”身为有经验的老手,他们竟然忘记了最基本的谨慎。对手中那个比较粗壮的汉子呵呵一笑,拿起身边的一把链子锤在空中舞了个圈,大喝一声向着比其冲了过去。在他身后,个子较矮的同伴也随便抓起了一个巨大的带着一个钩子的铁棍跟着冲了过去。
  “白痴!”书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书生,你说他们谁能赢?我说那两个老的能赢,毕竟他们都有好几年的经验了,而且他们的身体也更加强壮些。”金角用手抓着书生那边的铁栏杆,好像钢铁相挫,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如果是刚刚出道时的他们,也许会赢。那时的他们还懂得谨慎小心。不过现在嘛……哼哼!”书生冷哼了两声。
  “哦,那么你是说那两个新来的小鬼能赢了?好吧,我们赌二十个鲁索怎么样?”金角说完,挑衅的看着书生。
  “我赌四十个鲁索,那两个新来的小家伙赢!”书生随手扔出很多人半辈子也赚不到的钱,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切,别以为上次嬴我一次你就变得比我眼力还准了,上次是因为有天人在。”
  “好,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金角在那里胡乱的说着,可是书生的心却早就跑得老远了。
  “天人,你到底想干什么?”书生静静的思考着。天人又消失了,自己是应该跟着去呢还是在这里等。
  在书生和金角开始赌局的时候,场中已经开始了激战。托里的身材比较高大,力气也十分的大,所以他主攻。而比其视野开阔,行动敏捷,是辅助和游击的能手。他们两个人配合又默契,一时间使得对手手忙脚乱。
  手拿着链子锤的粗大汉子仰天狂笑了一下,用手狠狠的锤了胸口几下子想要发泄一下一直挨打的郁闷,结果被比其趁机划了几个口子。他的同伴更是不计,险些被托里一斧头砍掉了胳膊。肩头上一条深深的伤口触目惊心。
  毕竟经验老道,知道这样下去必定越来越被动,要以突袭改变局势。粗大的汉子仰天狂吼一声准备采取行动了。
  “我要杀了你们!”粗大汉子疯狂的嚎叫了一声,手中的链锤在空中抡了两圈向着托里的胸口砸了过去。身边的同伴手中大大的铁钩向着旁边正要冲过来的比其刨了过去,在看到比其灵巧后退的同时,猛的向着托里冲了过去。
  “不好,小心!”比其大叫一声。以他的眼力,已经看出了对方的意图。两个人的合击已经将托里的退路封死了,除了硬挡,以托里的移动速度是没有可能安然躲开的。可是以托里的力量可以抵抗这两个人的合击么!
  把盾牌在胸前一举,护住了身体重要部位,单手提着宝剑比其向着粗大汉子后心一剑刺来。不过他的速度还是太慢了,没等他靠近对手,人家那一锤已经砸了下来。
  “当!”的一声脆响,托里整个人向后退出了七八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粗大汉子也是向后退出了三步,感觉到身后的犀利劲风,猛的一低头,躲过了比其的一剑,然后身子顺势一扭,从下面一只手抓住了比其的脚,另一只手抓住比其握剑的手,用力一抛,将比其整个人抛飞了出去。一边的同伴快速的冲上,不理比其,向着跌倒的托里一钩子刨了过去。
  劲风响起,托里大惊失色,慌忙的一个翻身,在地上一个打滚,险险的躲过了一击。不过攻击并没有完。对手的气力十分之大,用力之下整个铁钩陷入了托里脸颊旁边的土地中,用力一掀,一块土坯被挑了起来,再一甩,向着托里砸了过来。
  托里已经被吓得有点呆了。毕竟缺乏经验,再加上紧张,慌忙中一拳打去击碎了飞过来的土坯。灰沙四溅,一层土好像面具一样铺盖了托里的大脸。托里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在没有丝毫防备的情况下被灰土扬进了眼睛。
  一阵剧痛钻心,角斗场中的灰土毕竟不是好东西。一进到眼睛中,其中一些有碱性的物质就开始肆意的对眼球微弱的细胞组织进行伤害。托里疯狂的甩着头,一只手痛苦的捂着眼睛,另一只手下意识的在身前不住挥舞。眼泪不断的流下,两行污浊的痕迹出现在脸庞,好像一个奇怪的脸谱面具。
  对手是不会漏掉这个好机会的,手中钩子猛的挥出,向着托里的心口刨了过去。一阵风气,托里感觉到不好,也来不及多想,猛的向前一扑,双手握拳向着前面就打。
  托里的运气还算不错,一拳打在了那汉子拿钩子的手腕上。那汉子手剧痛的一抖,铁钩偏离了一些,刨在了托里的肩头。
  鲜血“噗”的喷了出去,托里身子一滞,一阵剧痛直冲上大脑,险些就此昏迷过去,用力一挥大手,摔脱了那个钩子,连滚带爬的向后退出好远。
  比其的情况比之托里还要不如。刚刚被那个粗大的汉子一个抱摔摔得七晕八素,还没等反应过来那家活的大手就再次伸了过来。先是抓起他拿剑的手腕在地上一磕,把剑磕掉,一脚踢飞了出去。然后再抓起比其的腰带,双手用力一下子把比其高举过头顶,转了两圈向着地面狠狠的摔了下去。
  “嘭”的一声,比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全身骨头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背后的肌肉好像都己经碎开了一般。他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了几声,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对手就又抓了过来。
  “哈哈,书生,看来这次是我赢了。”看着场上的情况,金角呵呵的笑道。
  “哼,还没有完呢,现在做定论还太早了点!”书生不冷不热的道,眼睛微微的闭着没有一丝想看的意思。
  “切,明明是输了还死不认帐。一会等那两个小家伙被劈了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金角不满的嘀咕着。
  “看起来好像很疼的说!”爱丽思有些不忍的说道,可是脸上却是一个有些兴奋的表情,眼睛一瞬间也不曾离开过那血淋淋的场面。
  “哈哈哈,埃摩老板,我看你的人有点危险啊。不会就这么输掉吧。”菲索大笑道,心情十分的好。看到埃摩的人吃亏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我看应该不会吧,毕竟埃摩老板可不是一个会打无准备之仗的人。”菲利普公爵看着埃摩说道。
  埃摩对众人笑而不语,高深莫测的站在那里观看着斗场上两对角逐生死的人。
  不停的嘶喊着,整个角斗场在粗大汉子每一次举起比其又重重的摔在地上时都跟着震撼一下。
  托里疯狂的在角斗场的边缘连滚带爬的跑动着,拼命的躲避着不知道来自何方的攻击。随着眼泪的不断流出,已经将大部分的灰土冲了出来,眼睛勉勉强强可以看到一些东西,不过由于眼睛刚刚受伤,所以看东西还十分模糊。
  角斗场边上有几个巨大的武器架,托里狼狈的被追打着,在躲过了一钩子之后重重的跌在了一个武器架上,伸手随便拿起一个东西向着对手就丢了过去。
  那汉子一惊,刚刚用力过猛,钩子陷在土里太深,一时竟然拔不出来。不过他也是有经验的角斗士,猛的向后一退,险险的躲开了托里抛出来的锤子,在地上胡乱的又抓了一把土,向着托里冲了上来。
  托里看准机会,手在一边一划,抓起一把砍刀向着那汉子劈了过去。
  眼看机会得手,肩上的伤口却十分不合时宜的发出一阵撕裂的疼痛。托里手臂一软,砍刀没了力气,软软的垂了下来。
  “哼,你还不死!”对手看准机会狠狠的道,手中的灰土向前一扬,然后一个跟头在地上一翻,来到武器架前抽出一把短剑向着托里小腿刺了过来。
  如果眼睛看不到再没有了行动能力,那托里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不过这次托里是有所准备的,不会那么轻易的被灰土所伤。他大手一扬,扇飞了眼前的灰土,然后向着远离那汉子的一侧翻滚了出去,正好翻到那把对方扔出去的锤子附近,伸出没受伤的手抓起那把锤子不理自己的对手向着弟弟的方向跑了过去。
  比其整个人被举了起来,在空中的他已经是头昏脑涨、鲜血淋淋的了,也不知道断了多少跟肋骨。
  粗大汉子刚要把比其向着地面摔去,估计这一下之后比其就再也不能站起来了。就在这时,托里的大锤到了。带着呼呼的风声,好像咆哮的野兽冲了过来。
  “什么东西?”粗大汉子一惊,回身一看是发狂的托里,下意识的把手中的比其猛的抛出向着托里砸去。
  托里手中大锤向旁边一歪,大锤猛的转了一个圈,向着身后扫去。比其也躲过了锤子直直的撞进了托里的怀中。在托里身后,正要冲过来稍矮些的汉子可没这么幸运,措手不及下被锤子砸了个正着。手中的短剑被砸飞,手臂断裂得不像样子,大半肋骨折断,整个胸膛都塌陷了下去,完全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托里和比其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被撞翻在地的哥俩努力的站了起来。托里还好些,虽然被重伤,不过还可以勉强站起来。可是比其就惨了,内脏都受到了撞击,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粗大汉子扭动了一下脖子,冷冷的看着托里兄弟。慢慢的,一步步的向着他们走了过来。身上勃起的肌肉在不住的跳动着,捡起自己的链子锤,摇晃了起来。
  链子锤在空中画出一个圆圈不住的带起风的声音有一种压迫人的感觉。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面临死亡前的等待。”这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不过却十分的有道理。恐惧可以让人颤抖,同时也可以让人兴奋。没来由的压迫使得全场都感受到了那种气愤,看台上喧嚣的人们就是最好的证明。
  爱丽思慢慢的直起了身子,柔若灵蛇的小蛮腰轻轻的晃动了一下,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立刻引来四周无数人的目光。不光是男士,就连女人也无法逃脱她的吸引。
  “怎么还不杀了他们,快点,杀啊,杀啊!”一个慵懒的伸展之后竟然是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叫。爱丽思毫无淑女风范的大叫着,手中一把小小的白玉折扇在空中挥舞着。一双罩在朱红水晶鞋中的莲足不时的踢打着看台前面的护栏,脸上的微笑竟然显得有些狰狞,好像一个魔女露出了她的犄角。
  “去死吧!”粗大汉子咆哮一声向着托里兄弟冲了过去,手中的链子锤带着狂暴的风声向着托里兄弟身上砸去。
  “嘿嘿!”金角发出一丝胜利的笑声,开心的看着书生,眼神中已经闪烁着那四十个鲁索的光泽了。
  书生也睁开了眼睛,脸上出现了一个胜利的微笑,回望着金角,淡淡的道:“四十个鲁索对我来说虽然没有什么意义,不过我还是会向你要的。”
  “哼,你凭什么就认为是你赢了,明明就是我赢了!”金角不服气的道。就在他站起来咆哮的时候,外面,角斗场上,一阵惊呼声四起。
  巨大的链子锤向着托里兄弟砸去,原本奄奄一息的比其突然暴起,用头猛的顶住粗大汉子的腰。汉子一惊,手中锤子打了个空。托里也站了起来,一手抓住链子锤的锤头。链子锤是一个一尺长短的把手,前端连着半米多的链子,链子的顶端连接着一个拳头大小,上面满是尖刺的铁锤头的奇怪锤子。以托里的力量想要从粗大汉子手中抢夺这个链子锤是没可能的,更别说现在他肩头还有伤。不过他利用了链子锤的这个机构,用力一抓的同时,猛的向着对方的手臂扔去。链子是软的,粗大汉子手里握着的把手并不能迅速的控制前面锤头的走向。
  只听“喀嚓”一声,骨骼碎裂。粗大汉子惨叫一声发狂的甩脱了缠在腰上的比其向后急退,左手捂着右臂,整条右臂怪异的垂着,几个畸形的骨头刺出了皮肤,白森森的有些可怕。鲜血疯狂的涌出,好像不要钱一样的转眼间洒满了一地。
  疯狂的呐喊从看台上传来,凄惨的嚎叫就是人们想要看到的。“杀,杀,杀!”的声音不断在看台上响起,此起彼伏。贵族们也是一个个不顾身份的大声叫嚷着,几个贵妇更是撕开了锢着脖子的高级华裙,扯开嗓子大叫。
  比其正巧摔在托里掉落的双手剑旁边。借着跌倒的力量猛的抓起双手剑向后就抛。兄弟二人的心灵感应体现了出来。没有任何言语,托里突然启动向前跑去,在冲向粗大汉子身前的时候正巧接住了空中掉落的双手大剑。腾出没有受伤的手接住双手剑,顺着它抛落的重力向着对手心口刺去。
  粗大汉子已经被剧痛折腾的有点神志不清了,哪里还有躲闪的能力。
  “噗”的一声,巨剑穿胸而过。托里摇晃着身体,“噗嗵”的倒了下去。而粗大汉子此时却好像回光返照的突然间清醒了过来。看了看胸口上插着的大剑,白森森的,一阵寒气入心。他突然心中一凉。“我死了么?”他对自己说道。然后眼睛一闭,直直的倒了下去。
 
 
 
 
只看该作者 18楼 发表于: 2009-01-10
第一部 血月燎原 第十七章 背后的刀
 
  结果出乎意料,贵宾席上的众人同时把目光锁定在埃摩的身上。
  “埃摩老弟,这真是绝妙的反击啊。”菲索面色微变的说道。
  “埃摩老板,刚刚那个不会是你安排的吧?”爱丽思跳了一下问道,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透着令人着迷的灵光。
  “呵呵,哪里哪里,我哪有那本事啊。只不过就是我运气好些而已。那两个小家伙毕竟是两天前才成为的正式角斗士的,经验根本就不足。面对一般的小场面还可以,像今天这种放演的大场面紧张是必然的。本来我也不看好他们,不过没想到生死关头他们竟然能够忘记紧张发挥出超常的实力来,呵呵,运气,运气而已。”埃摩奸笑着说道。
  “埃摩老弟真的不看好这两个小家伙么?不会吧,毕竟是两百个鲁克的赌注啊。”菲索又道,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埃摩的表情。
  “老狐狸,真讨厌。”埃摩心中暗暗的骂了一句,脸上却展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那些小钱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菲索听得眉头一挑,嘿嘿干笑了两声不再说话。
  休息片刻,几个汉子上去把斗场清理一下,贵宾席上有人送上来一些饮料。那些刚刚还疯狂的贵族们此时就好像在参加一个派对,手中拿着一个酒杯在人群中往来穿梭。那些刚刚撕裂了自己衣服的贵妇们此时用精致的发夹巧妙的把自己的衣服别着,毫无尴尬的和身边的贵族施礼,聊天。
  “真是好本事啊,我就说在埃摩老板的手下都是实力强劲的人。”一个贵族模样的中年男子走过来向埃摩敬酒说道。此人就是刚刚和托里兄弟交手的那两个人的主人,天鹫场的男爵。
  “哪里哪里,男爵大人客气了。”埃摩不厌其烦的笑着,继续没有任何意义的聊天。
  一阵锣响,整个看台又喧闹了起来。新一场的表演即将开始了。
  走出来的还是两个人,前面的是比尔,后面的是鲁克。比尔拿着一把大砍刀,他喜欢那种一刀下去,猎物分成两半的感觉。鲁克手中拿着一对短剑,腰间还插着一把匕首。他喜欢省力的方式,那么偷袭就是最好的选择。
  角斗场的另一边,一个巨大的笼子运了进来。里面一个四肢着地还足有一人高大的巨兽不断的咆哮着,利爪在铁栏上面不断的撕挠着。
  笼子被慢慢打开,一只巨大的剑齿虎从笼子中放了出来。这是埃摩从中东带回来的当地特有凶兽,在这个西部平原人们见都没有见过,更不要说这野兽的弱点为何了。
  埃摩一共带回来六只,想要看看它们的战斗力到底如何。据说在中东地区它们的凶猛排在前三和角崖虎根本不在同一个档次。
  剑齿虎慢慢的走下笼子,强健的肌肉在它走动的时候一抖一抖的,一道道好像水流流过沙地一般的痕迹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群。锐利的爪子深深的陷在土中,每走一步都会带起零星土块。一对昏黄的眼珠放出烁烁寒光,两颗匕首般闪亮的利齿支出唇外,伴随着一阵阵低吼不停的抖动着。
  一步步的靠近。野兽的凶戾和那狂野的杀气狂暴的充斥全场,就连胆大的比尔也不能不一阵颤抖。对于未知的恐惧是每一个人都有的,比尔身后的鲁克更是不计,干脆躲到了角斗场的边缘。
  “我的天啊,你们看那个家伙。这简直就是耻辱,他竟然躲了起来。角斗士竟然也可以像一个可怜的老鼠一样躲起来。我的天啊,埃摩老板,您真的就如此纵容么?”爱丽思看到鲁克的样子大呼小叫的说道。她喜欢惨烈的场面,要有激情,有热血,最讨厌像鲁克这种人,虽然他的名字和钱币一样。
  “不,尊贵的小姐。我想在角斗场中是没有一个角斗士会躲,或者说能够躲得掉的。您尽管放心好了。”埃摩露出一个大灰狼的微笑,把手中的雪茄在地上一弹,不小心弹到了一个美丽的贵妇的裙子上,不过这时那个贵妇已经没有精力去发现这一点点的小事情了。再说她的那件裙子早就已经被她撕得不像样子了。
  狂野的剑齿虎渐渐的失去了耐心,向着比尔冲了过来。风中一阵阵的腥骚气味涌来,狂放的杀气接踵而至,利爪和獠牙的配合,一阵阵白森森的寒光放射。比尔吃力的提着手中的刀,双脚竟然没法移动分毫。
  “我的天啊,这,这到底是什么怪物。不,不要过来。”比尔心中在呐喊着,不过他的嘴里却叫不出任何声音。
  “去他妈的,我管你是什么东西,去死,都给我去死。”比尔疯了,手中挥舞着大刀显然因为极度的害怕而没有了任何的力度,不过那寒光闪烁的大刀还是给这头巨大的剑齿虎带来了一些威胁。
  人类害怕未知的事物,其实动物也一样。像这只剑齿虎,他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一起呐喊的场面。一颗足有人类脑袋大小的心脏“噗嗵,噗嗵”的跳个不停,一双巨大的虎眼看着四周,又看着面前寒光闪闪的大刀。以野兽敏锐的感觉,它已经发现了比尔的胆怯,欺负胆小是野兽的天性,不过天生谨慎的剑齿虎并没有突然袭击。它的天性让它选择一个最最安全的方法攻击,以免这个看似食物的家伙把自己变成了食物。
  鲁克在一边冷静的看着,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在剑齿虎的身上不住的巡视着,心中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嗷!”剑齿虎咆哮一声。两爪离地做出一个扑击的姿势,然后又猛的向地上一拍,激起一阵阵的尘土。一个扑击的假相来恫吓比尔,比尔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不是因为比尔看穿了剑齿虎的举动,而是因为他根本就动弹不了。
  “他妈的,不过就是一头畜生,畜生,畜生……”比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在心中开始默默的叨念着。他也知道如果想要活命,冷静是第一重要的。像他现在连站立都费事,要不是他运气好,这头剑齿虎也是因为刚刚到了一个新的地方而有所不适应,一时还不敢攻击,恐怕他早就已经血溅当场了。
  观众们已经坐不住了。他们来交钱不是为了看一人一兽大眼瞪小眼的,至于那个躲在一边的鲁克,通常观众们是看不到角落中的人的,更何况还是在中央有这么一个怪异的对立的时候。
  “我说我们的埃摩大老板,您是不是可以让他们活动起来。总是这样人家会睡着的!”爱丽思慵懒的又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小手在檀口前轻轻的拍了两下,打了一个哈切,神态略微不满的说道。姿态优雅,让人不禁一阵失神。就连埃摩这样老奸的人物也不能完全免疫她的杀伤力。
  “我想不行,美丽高贵的小姐!”埃摩苦笑了一下。“您看,我们的角斗场是以公平出名的,如果现在我要是强制他们和野兽厮杀的话,这明显违背了我们角斗场的规则。虽说我是这个角斗场的头头,而一个角斗场也不算什么正经行业。不过毕竟我们还是需要一点点名誉的,再说您也知道我们角斗场的角斗士和其他的角斗场不一样,如果我做得太过的话,那我将面临没有角斗士出场表演的尴尬局面。您也不想看到这个的,不是么。您总不希望我,你们的朋友,因为一次失信而丢掉了饭碗吧!”埃摩可怜巴巴的说道。
  “哦,好了,我只不过就是随便问一问,你没有必要说这么多吧!”爱丽思不满的嘟起了小嘴。
  “好了,我亲爱的宝贝。我想表演会精彩的,这只不过是开始前的一些热身而已,就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等到那头来自中东的野兽开始动了,我想那时比赛一定会异常的精彩的。”菲利普公爵解围道。“那头是来自中东的生物吧?”说完,他又回头问向埃摩。
  “哦,是的,没错。您真是好眼力!”埃摩微笑着道。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爱丽思不满的挥动着手中的白玉折扇敷衍的道。
  “嗷!”又是一声巨吼,顿时吸引了所有的观众,自然也包括了这位美丽的爱丽思小姐。
  “去死吧,你这头畜生!”比尔猛的睁开了眼睛,挥舞着大砍刀向着剑齿虎冲了过去。剑齿虎敏感的发现了比尔的变化,有些胆怯的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威吓的狂叫了一声。刚刚吸引了整个角斗场的叫声就是这一声狂吼。
  鲁克慢慢的围着角斗场外围走动着,在兵器架上随便拿着兵器向场中丢去。不多时,整个场地上已经稀松的布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
  “嘭”的一声,比尔被整个拍飞了出去。一个人比起高大凶猛的剑齿虎毕竟还是弱小太多了。大砍刀“哐”的一声甩飞了出去和一把斧子碰在了一起。
  寒光一闪,一把匕首刺向了剑齿虎的眼睛。鲁克在一边看了许久,终于动手了。可是这只中东的凶兽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它一个跳跃轻松的躲过了,虎目一睁,注意到了一直躲在一边的鲁克。
  “去死!”比尔在身边随便捡起来一把武器就冲了过去,至于到底是什么兵器就不是他所关心的了。
  剑齿虎又是向后一闪,刚要后爪着地反扑过来,却脚下一痛,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原来是一只爪子踩到了一把钉锤上。
  “不错嘛,挺有计谋的。”书生悠闲的说道。
  旁边金角气得哇哇大叫:“计谋有什么用?力量,只有力量才是最重要的。”
  书生也不理他,继续有悠闲的扇着扇子。
  “好机会!”看到剑齿虎倒在地上,比尔和鲁克都是心中大乐。两人同时冲上要趁机除掉这个讨厌的家伙。趁你病要你命,这是几乎耶鲁每天都会教上一遍的话。
  “吼!”愤怒了。剑齿虎突然跳了起来,疼痛激起了这个凶兽的凶性,一对虎目放射出炫目的神光。狂放的杀气向着二人冲来,一双虎爪闪着锐利的光。
  “噗”出乎所有人意料,比尔倒下了。不是被剑齿虎的利爪所伤,而是被身后的同伴鲁克所伤。鲁克的位置比比尔要慢上一点,在剑齿虎扑过来的时候眼看两个人都活不了,鲁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刀捅了比尔个透心凉。然后接着比尔的身体挡住剑齿虎的同时猛的向后飞退,还不忘用脚把几件武器踢到比尔的身下。
  比尔不敢相信的看着鲁克,心中一阵莫名。他想要大声的喊叫,可是又发不出声音。时空一下子错乱了。四周的一切景物在他的视野中好像都变得缓慢了,声音好像不能适应这样的变化而渐渐的消失了。
  比尔看着四周缓缓挥打着手臂呐喊的观众,看着那个脸上带着一个残酷的微笑,身形缓缓飘开的鲁克,看着那个好像云朵一样飘来的巨大剑齿虎的身影,出乎意料的没有产生一丝恐惧,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我的天啊,鲁克,他,他想要干什么?杀害同伴,这,这种人!”金角手中紧紧的攥着那把巨大的斧头,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鲁克。杀害同伴,这是角斗士中的大忌,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不可以这么做,不过这样一来以后就没有角斗士会愿意和他合作了,同时如果他出了什么问题也不会再有同伴愿意帮他。
  “哦,那个只会躲藏的角斗士还真是给我们带来惊喜呢!”爱丽思的心思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看到比尔被鲁克干掉了之后马上兴奋了起来。其他人都只是无奈的耸了耸肩,为这个可怕的小女孩感到不可思议。
  “噗!”血光飞溅。剑齿虎一声巨吼。一把短剑直接刺入了它的前爪,而比尔现在也已经裂成了几段。凶暴的剑齿虎终于疯狂了,看着那个脸上带着一丝嘲笑的鲁克猛扑了过去。
  疯狂的剑齿虎已经双眼血红了,它不顾四周满地的兵器奔跑着追赶鲁克。剑齿虎的速度之快是不可想象的,不用多时鲁克就开始有些慌乱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剑齿虎会这么难缠,明明已经满身是血了,可还是生龙活虎的追在自己的身后。
  脚下一绊,一把大斧头长长的把手把鲁克绊了个正着。他慌张的回头,发现剑齿虎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浓烈的血腥气味充斥着他的鼻子,整颗心几乎从喉咙跳了出来。
  这是报应么?众人心中无不填满这样的念头。
  “呼,呼……”剑齿虎粗重的喘息着,全身上下数不清的伤口,大量出血已经使这只兽中霸王也有些经受不住了。
  “去死!”生死观头顾不上那么多,鲁克抓起身边的一把短剑,向着剑齿虎的眼睛刺了过去。
  “吼!”剑齿虎大叫了一声,仰起双爪向下一挠。鲁克慌忙躲闪,可是还是没能全身而退,三条深深的爪痕永远留在了他的背上。
  剑齿虎咆哮了一声沉重的摔在了地上,短剑从眼睛刺入了大脑,已经是没救了。
  场上没有欢呼声,只有嗡嗡不绝的议论声。鲁克缓缓的移动着身体,慢慢的向着角斗场后的休息区走去。没有人理他,一个这样阴险的人是不会有哪个角斗士去理会的,自然也就没有人会去为他救治。
  “他妈的,这个畜生!我要去砍了他!”金角激动的说,手中的大斧头向着铁栏“哐,哐”的猛砍。
  “这好像是我的囚室的铁栏!”书生皱着眉头,手中的白色折扇一展,发出“哗啦”声。
  “啊?哦,对不起!”看出书生的不满,金角缩了缩脖子,把那面大大的斧头向身后藏,好像那足有一米宽的斧头只是一个挖耳勺一样细小的东西。
  凭真本事也许金角不会输给书生,而且还隐隐可以占到上风,不过要是谈到智谋,那他的这个木鱼脑袋可就不够用了。虽然没有正式较量过,不过三大最强角斗士在私地下也比较过。天人是勿庸置疑的第一,就是蛮牛一样的金角也畏忌他那鬼魅一样的身法和那不可想象的洞穿力。而书生的计谋和诡诈同样也是金角所畏忌的。
  鲁克独自的缩在一个角落中,用一些简陋的药物涂抹着伤口,好像一只受伤的野狗独自舔着伤口。
  “埃摩老弟,你准备怎么处理那个家伙?”菲索淡淡的道。杀同伴这种被机会的角斗士通常都会为安抚其他角斗士而被处死。
  “这个嘛,呵呵,那小家伙还有别的用处。再说他可是我花大价钱培养的,如果就这么不要了也太可惜了点。”埃摩笑笑说道。
  “就是,就是。这么有性格的角斗士杀掉太可惜了。”爱丽思也跟着附和。
  场上再次响起了欢呼声。原来是亚汉慢慢的走了出来。他双眼扫过全场,所有人更加沸腾了起来。两天前给众人们留下的印象现在还清晰可见。
  场地不过简单的情理了一下,把那些零散的武器胡乱的堆在旁边,又一只巨大的笼子被缓缓的运了进来,里面竟然是一只和刚刚一样的剑齿虎。
  全场一声惊呼。剑齿虎的威力他们刚刚是见识过的。两人,还是利用阴谋加运气才勉强的胜过,最后还落得个一死一伤的局面。现在场上只有亚汉一个人,一个人怎么可能和一只凶猛的剑齿虎较量呢?
  “喂,书生,你说这小子能赢么?”金角是直神经,看到亚汉出场,顿时忘掉了想要出去劈了鲁克的事情。
  书生看了看亚汉,没有说话。希姆莱人在书生记忆中有很深的印象,只是不知道亚汉是否也有一样的能力。
  “埃摩老弟,这样的安排是不是太刺激了一点啊!”路易斯公爵看着场上的亚汉竟然笑了起来。
  “因为都是些刚刚成为角斗士的小鬼,如果不刺激点哪能用来招呼各位高贵的客人呢?”埃摩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弹了一下手中的雪茄,吐了一个烟圈。
  亚汉手中倒提着双手剑立在场中。他刚刚独自在角落里祈祷,并没有看到刚才的表演,所以自然不知道眼前这只没见过的野兽的厉害。不过对于希姆莱人来说野兽不管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终究还是一样的。不是狩猎就是被狩猎。
  轻轻的低吼着,好像被关得太久了,也许是年轻了些,这只剑齿虎显然没有刚刚那只的耐性。他慢慢的走出笼子,微微的低着脖子,大大的虎头巡视着亚汉四周,伺机进攻。
 
 
 
 
只看该作者 19楼 发表于: 2009-01-10
第一部 血月燎原 第十八章 巨神黑魔
 
  这是一只年轻的剑齿虎,并不像刚刚那只那样有捕猎的经验,所以它并不是很有耐心。
  它慢慢的走向亚汉,口中的低吼越来越强烈。四肢的移动渐渐加快,然后突然一个加速向着亚汉急速冲来。
  “嗷!”一声怒吼,这只足有三米长的巨大剑齿虎一个虎扑扑向了亚汉,一双利爪闪着寒光向着亚汉的胸口抓来。
  亚汉毫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就像他一直以来的表现一样。不为外物所动,这是希姆莱人的基础思想。看着剑齿虎越来越近,他突然把手中的双手大剑向着地面狠狠的一插。两米长的剑身刺入地面半截,留在上面的部分在阳光的照射下反着光芒。
  “啊!”亚汉也是大吼了一声冲了过去。两米半的大汉奔跑起来竟然不比身材短小的人稍显笨重。步伐轻盈,这是希姆莱人被称为第一野战勇士的原因之一。
  电光石火间,亚汉和剑齿虎撞在了一起。他探双手紧紧抓住扑来的剑齿虎的两只前爪,强大的惯力向着亚汉冲来,一个三顿多重的家伙扑击可不是容易阻截的。
  “呀~~啊~~~”亚汉狠狠的咬着牙齿,一口洁白的牙齿上面渐渐的渗出了血丝。全身的肌肉暴涨,即便是站在看台上也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身上肌肉的变化和那肌肉组织之间的纹理。
  强大的力量从肌肉中破出,充满身体,硬生生的把剑齿虎的扑击阻住。剑齿虎嚎叫着甩动着脑袋,可是两只前爪在亚汉的掌握下竟然收不回来。
  “好力士!”夫克看到亚汉的怪力不禁动容。不单是他,就连一向冷静的洛奕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好啊,好啊!”爱丽思跳着脚叫着,不过她的声音很快就被身边的贵族们淹没了,而贵族们的声音又很快淹没在了外面十万观众之中。
  笑傲山林的凶兽何曾受过这等待遇,剑齿虎狂吼一声暴怒了起来,巨大的脑袋猛的探出,向着亚汉咬了过去。
  杀气扑面而来,亚汉的神经线都绷紧了。他身子向后一退,顺势后翻,头下脚上,凌空一脚踢中了剑齿虎的下巴。剑齿虎巨大的身躯一颤,三顿多重的身体竟然在空中翻了个个,四仰八叉的重重摔在了地上。而亚汉则双手撑地,一个后滚翻稳稳的站在地上。胸前奇异的装饰闪着炫目的光芒,中间的骨环中仿佛有一头狮子在咆哮。
  四周的呐喊声一瞬间消失了,没有人可以想象一个人类,只是一个人类,竟然可以和那样的巨兽相抗衡。看着亚汉那两米半的身高,人们一时间有些木然。
  “哦,我的天啊,巨神,这就是我们新一代的巨神,我们狂血的巨神。巨神他今天又复活了!”解说员大叫着,顿时整个角斗场再次被渲染了起来。
  “巨神,巨神!”一时间整个角斗场都沸腾了起来。巨神,那是在这个百穆平原上的一个古老的传说。
  据说很久很久以前的远古时代,有一位不知名的高大巨人突然出现在这片大地上。他的力量强大,所有敌人都不能战胜他。最终他统一了这块纷争的平原,却又因为再也没有了对手而离开了这里,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据说是去挑战神了。
  有人说他战死在神的剑下,有人说他统一了神界,总之传说纷繁多样,但唯一相同的就是这座天鹫城就是那个巨人在赶走了盘踞在这里的一群凶猛的狮鹫之后建立起来的。
  此后人们尊称他为巨神,并将勇猛卓绝的力士冠以“巨神”的称号。
  热血在沸腾,火热激情四射,来自战斗民族希姆莱的亚汉不由得渐渐狂暴了起来。
  “大神啊!赐予我力量吧!”亚汉狂吼一声,全身的肌肉好像钢铁一样凝结成一个个凹凸,展现出健美而充满了毁灭性的爆发力。
  “吼!”低吼着,剑齿虎狰狞着令人战栗的双眼在地上打了个滚,慢慢的爬了起来。摇晃着巨大的脑袋一点点的向着亚汉靠近。虽然并没有在亚汉那一脚之下受伤,其狂野的凶性还是愤怒到了极点。
  野兽毕竟是野兽,他们的野性比起人类来说强盛了百倍。同样的,狂暴的野性也使得它们拥有人类所无法比拟的力量。
  亚汉的双眼渐渐变成了血红色,这是希姆莱人所独有的暴走形态。在这种状态下,他们的力量会大幅度的提升,而且会变得有些嗜血,甚至疯狂。这是只属于战斗的变异,这是只为了战斗而存在的变异。
  剑齿虎晃动了一下身躯,一转眼已经冲到了亚汉面前。强大的瞬间暴发力使得双爪像弹簧刀一样抓向亚汉的胸口。
  想不到这野兽的动作会这么快,亚汉突然抬头,伸手拔起插入地面的双手大剑护在胸前,硬生生的接了剑齿虎的一击。
  “嘭”的一声,这高壮的汉子整个人被震飞了出去。手中双手大剑足有两公分厚的青铜剑身被震折了三段。
  虽然剑齿虎的体形在众多野兽中不算很大,但是其能在中东地区的凶兽中排名前三,说明了他们的威力并不能只用体形来衡量。
  也许一个暴走的希姆来人可以硬拼一只比眼前这只剑齿虎大上一倍的巨熊,但是却无法抵挡剑齿虎的一个扑击。这不单单是力量的问题,还有速度,爆发力和技巧的关系。
  “哦~原来这才是剑齿虎的真本事。”埃摩眯起眼睛,一副笑眯眯的阴险模样。刚刚由于鲁克的关系,那只剑齿虎根本就没有发挥出应有的实力,这对于想要测试这种新进野兽能力的埃摩来说是不希望的。
  “咳,咳。这畜生。”亚汉粗重的喘息着,目光中的红光更甚,那是血的颜色。
  刚刚的巨神转眼间被击倒,整个角斗场不但没有平静反而是更加的喧闹了起来。激烈的战斗就是这些人激情的催化剂,至于那些虚名不过就是渲染一下气氛的工具而已。
  剑齿虎一击不中,卷土重来,仿佛誓要将亚汉撕裂在利爪之间方能解气。
  “真是大开眼界啊。上次虽然就看出这小家伙的厉害,可是没有想到竟然到这种程度。恐怕能够拦住那剑齿虎一击的人在整个平原上也没有几个吧。”菲索用戴满了珠光宝气各种装饰的肉手拍了拍肚子,挤了挤脸上的肥肉露出一个笑容。
  “不一定吧,埃摩老板身边不就有一个身材不输给下面那个大个子的家伙么?”爱丽思插嘴说道。
  “诶,胡闹。这位是埃摩老板的护卫洛奕先生,天鹫城的拳王。怎么能够和下面的那些角斗士相提并论呢。”菲利普公爵面色稍沉,佯嗔道。
  “哈哈,菲利普公爵真是太抬举他了。怎么样,洛奕老弟?爱丽思小姐的话你听到了么?你觉得你能够接住那只剑齿虎发狂的一击么?”埃摩笑呵呵的问道。
  “不知道,因为我会在它发狂之前干掉它。”洛奕面如雕像,冷静又自信的说道。
  埃摩微微点头,满意的一笑。
  利爪带着寒光,随着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年轻的剑齿虎再次向着亚汉扑了过来。
  “啊~~喔~~吼——”亚汉咬着牙,双眼紧紧的盯着剑齿虎,扔掉半截双手剑,扎着双手吼叫着朝着剑齿虎冲了过去。亚汉,发狂了!
  看着疯狂的亚汉,整个角斗场也疯狂了。而最最疯狂的非美丽的爱丽思莫属了。她尖叫着,不停的挥动着手中的折扇,疯狂的叫喊着。
  “诶,这个小子还真有些古怪啊!”金角十分奇怪的看着亚汉。
  “是希姆莱人的暴走状态,他这么年轻竟然就……还真是出人意料呢!”书生眼皮挑了挑,然后别过头去淡淡的道。
  “暴走状态?那是什么?很厉害么!”金角有些不爽的道。
  “是的,在这种状态下,希姆莱人的力量是无敌的。当然,我只是说力气,如果和他们比膂力的话,那你一定会死得很难看。”书生淡淡的说,目光望着囚室的天棚。
  “哼,有什么的,我就不信他能有多利害!”身为三大最强角斗士中唯一以力量见称的金角实在无法忍受被书生这样的评价。
  书生没有再理金角,心中仍旧思索着自己的问题。
  “嘭,嘭,嘭……”不停的击打。亚汉和剑齿虎再次硬拼了几下。
  一口鲜血从亚汉的口中涌出,胸口上一道爪痕触目惊心。
  “吼——”剑齿虎屹立不动,仰起巨大的口向着天空一声咆哮。
  亚汉已经受了重创,可是剑齿虎依旧生龙活虎。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亚汉就必定会倒在血泊之中。可是作为一个希姆来人,一个战斗民族的优秀战士,他,会如此轻易的被击倒么?
  “我亚汉到这里来,并不是来和你玩的。”亚汉缓缓的站起身来,刚刚猩红的眼睛此时已经渐渐的恢复的神采,只是依旧血丝密布。
  “在众神之上那无敌的神啊,在万神之颠万能的神啊。保佑您的子民,赐予其无穷的力量吧。只要心中还留有战斗的意志,只要其心中还保存着对神的忠诚……”亚汉口中叨念不停,双眼仰望蓝天,双手虔诚的抚着胸口那古怪的项链。对于再次冲来的野兽不作丝毫理睬。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剑齿虎竟然停下了脚步。风依如往常般流过身体,吹翻皮毛,可是此时却带着一种令人战栗的冷寒。不,不对,带来冷寒的不是这风,而是面前的那个如雕像般矗立的人类。
  “就让你感受一下神的力量吧,这是对你伤害了神的战士的敬意。”很难想象竟有人会对一只野兽说出敬意,不过发狂时候的希姆来人和野兽又有什么区别呢?
  亚汉双目平视着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剑齿虎,全身渐渐泛起了一层微光。
  “砂~破~击!”亚汉的声音仿佛是密室中的风声,带着一丝震撼和神秘,扭曲的传遍整个角斗场。然后,他赢了,心中没有喜悦,只有肩头沉甸甸的。
  就在亚汉丢下被洞穿心脏的剑齿虎,捂着胸口被利牙划伤的伤口慢慢的向着休息区走去的时候,异变突起。
  一扇铁门被打开,几只破烂的笼子里面十几条尼泊尔犬冲了出来,咬伤了来不及反应的看守纷纷冲进了斗场。
  “怎么回事?妈的,别在这时候给我出乱子。”埃摩看到有些混乱的场面一皱眉低声咒骂了一句。
  “老板……”洛奕伏到埃摩耳边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埃摩摆手止住了。
  “没事的,下面有奥雏。”埃摩轻声说道。
  洛奕点点头,又重新直起身体。
  旁边人奇怪的看了看埃摩却并没有说话。刚刚埃摩和洛奕说话的声音很小,其他人根本听不到。而最近狂血又经常出些古怪的注意,现在遇到这种场面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埃摩有意安排的。
  菲索眯着眼睛看着斗场,他要抓到一个确凿的证据再好好数落埃摩一番,落落他的面子。毕竟像狂血这么大角斗场如果连表演的安排都做不好那会很大程度上失信于人的。
  “滚开!”亚汉看见几只尼泊尔犬向着他冲过来,怒喝一声抡起胳膊震飞了一只。不过那只尼泊尔犬又很快的爬了起来。
  尼泊尔犬的体形比起一般的狼狗来不相上下,力量、速度、攻击力样样都不出众,不过它却是沙漠上最难对付的生物之一。它的优势不在于单兵能力,而在于它们群体的攻击力。
  尼泊尔犬的身体柔韧的好像橡胶,很难受到损伤,而且耐力和恢复能力都很可怕,还很执着,一旦认定了目标可以连续不断的围攻一个星期,是一种极难缠的野兽。
  眼下一通跑出十几头,虽然同沙漠中数百头一群的队伍相比算不了什么,但是也足够令人头痛的了。
  “哦,有意思,外面出事了,书生你看见了么。哈哈哈,好,揍他。这个小子,我喜欢。”金角大叫着,手里使劲的攥着铁栏。
  “嗯,这个小子是不错。虽然那些尼泊尔犬算不了什么,不过对于已经伤痕累累的他来说依旧是个挑战。希姆来人,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能力吧。”书生看着斗场中被包围在十几条黑影中的高壮汉子,淡淡的道。
  “我去,我去。我这就出去帮他!”金角大叫着,收拾东西准备向外跑。
  书生没有理疯癫的金角。且不说这根本就不关他的事,依照狂血的规定是不能让他出去的。就算他出去了,等他绕上几个圈跑到了出事地点,亚汉早就被分尸吃光了。
  “好像很热闹的样子。”一手拿着大砍刀一手抡着车轮斧头,卡一路小跑的从那个被打开的铁门中钻了出来,向着亚汉的方向跑了过来。
  “表演继续,下面一场就是这个小家伙的表演了。”卡的出现显然有些不合时宜。在一个角斗士还没有退场的时候另一个角斗士冲上来,这在规则上通常是不被允许的。知道菲索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埃摩首先开口。
  “是双人表演么?”菲索果然说话了。两位公爵都望向了埃摩,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中都带有询问的意思。
  “不是,是杀戮表演。”埃摩淡淡一笑。
  也许是配合埃摩的话,斗场上情况骤变。
  卡,黑发魔鬼,不论何时都不会忘记展露他魔鬼的本色。
  时间已经过了正午,阳光正无情的放射着他的热力。在斗场中间,汗水于血液混合在一起,一片炼狱景象。
  用刀斧只能在尼泊尔犬身上留下细小的伤口,用不了多久那些伤口就会愈合。卡干脆扔下手中的武器,学着亚汉赤手空拳。
  两人毕竟和一人不同。亚汉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一手抓住一只扑上来的尼泊尔犬的脖子用力一扭,把一个狗头像烧鸡一样窝了过去。即便是尼泊尔犬生命力再强也经受不起。
  卡有样学样,两个巨汉开始对这些捍不畏死的野兽实行起绞刑来。
  “哇,好棒好棒!”在这种时候还能拍手叫好的,除了那个爱丽思以外也没有别人了。
  “您看,我就说吧。今天的表演一定会让爱丽思小姐满意的。”埃摩看着疯狂叫喊着的爱丽思笑着说道。可此时那个小魔女早就忘乎所以了。
  一只小手使劲的挥动着,而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抓住了身边的白色铁棍,那只价值不菲的白玉折扇早就不知道丢到哪个角落。
  菲利普公爵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不喜欢爱丽思在外人面前暴露太多,这是一个男人的占有欲作祟,虽然在众人的惊艳目光中可以满足他的虚荣心。
  跑出来的尼泊尔犬毕竟数量不多,在这两个凶神恶煞面前没用多久就被一个个捏碎了脖子,敲碎了脑袋。
  “别指望我会道谢。”亚汉有些虚弱的说道,然后头也不会的向着休息区走去。在暴走过后的希姆莱人是十分虚弱的,再加上又受了伤,大量失血使他本就无力的身体更加的孱弱了几分。
  “下一场表演开始了。观众们,我再重复一遍。没有休息时间,我们的下一场表演现在就已经开始了。”随着解说员的声音,斗场四周八个铁门同时打开,衣着褴褛、蓬头垢面的奴隶们呼喝着冲了出来,不多说话,也没有什么阵形可讲,抡着手中的武器向着站在中间,身边满是尼泊尔犬尸体的卡冲了过去。
  “啊~”一声尖叫,不过很快就被淹没了。不知道谁的杰作,一个漂亮的女人身上的衣服突然变成了布条,雪白的肌肤一瞬间暴露了出来,惹得四周的汉子更加的激动了起来。
  “来啊,来啊。哈哈哈哈!”大笑,狂妄的大笑。卡捡起砍刀和斧头,面对着连续不断冲过来的奴隶们露出一个残酷的血腥笑容。
  “去死,去死,卡呲,卡呲……”卡不断的吼叫着,每一次挥刀都会带起一片血雨。可是那些奴隶们还是不要命的前仆后继而来,开始时还知道本能的躲闪,后来根本就是直接迎着卡的刀冲上来。
  在看台上的人都有点站不稳了。看着卡的狂态,他们不禁有些胆寒。即便是再凶暴的人,面对这么多无还手余地的人好像割草一样的斩杀也会经受不了。可是眼前那个少年竟然在连四周空气都被鲜血染红的地方痴狂的笑着。这样一个嗜血的杀神,他们真不知道还能有什么人可以和他比较。恐怕只有两天前的那个白色身影了吧。
  喧嚣不止,卡依然疯狂。不过那些奴隶们好像更加疯狂。同伴的尸体像肉酱一样被剁碎在自己眼前,可他们竟然无动于衷的继续冲上来。
  人的体力是有限的,卡也是人,渐渐的速度上缓慢了许多。
  “真他妈的,原来斩人也这么累!”后背挨了一刀,卡狂叫了一声,来不及查看伤口就挥刀向着另一个人砍去。
  疼痛也是狂性的另一种体现,卡现在的精神就越来越痴狂了。鲜血染红了他的眼睛,他在血浆和碎肉之间奔跑着,口水和血雾混和在一起,精神和杀戮融为一体。
  奴隶们再不值钱也是用钱买来的,埃摩还没有阔绰到可以肆意挥霍的地步。这些奴隶都不是埃摩的,而是西部除天野以外,另一个大奴隶商仑则提供的。
  这是在一个月以前的一个赌,赌一个角斗士能不能在一场表演中斩杀五百个奴隶。赌注是这五百个奴隶的总价值的三倍和以后的长期合作。
  埃摩是不会在一颗树上吊死的人,为了提防天野他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但能否成功就要看卡今天的表现了。
  五百人,单是血就足以染红整个斗场。
  “哦~~”一阵惊呼,看着全身沾满了鲜血和脑浆的卡还有他脸上那个兴奋的笑容,所有人都是一阵心寒,不过马上就变成了更加声嘶力竭的尖叫。
  “啊~~~~啊~~~~”没有任何的语言,爱丽思拼命的尖叫着,在她周围,其他的贵族也都是一个德行。就连菲利普公爵也是热血沸腾的大叫了起来。
  卡冲杀在血雨之中,场上不断的回响着“黑魔,黑魔”的喊声。
  黑发魔鬼的形象第一次深深的印刻在了人们心中,附带着令人着迷又恐惧的疯狂。
 
 
 
 
只看该作者 20楼 发表于: 2009-01-10
第一部 血月燎原 第十九章 天人鹰剑
 
  血液弥散在空中,借着那午后的热气蒸腾着。腥味夹杂着臭味流向四面八方,整个角斗场甚至整个天鹫城都被包围在其中。
  味道有些令人难以忍受,不过人们的眼睛却无法离开斗场。那令人忍不住战栗,甚至忍不住呕吐的场面,那些令人夜晚无法安眠的情景,仿佛魔咒一样深深的缠住人们的心,唤起人们胸中的魔性。
  卡喘息着瘫倒在地上。那里或许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地了,鲜血和碎肉覆盖着大地,哪里还能见到地面本来的面目。
  “结束了么?”人们心中都有一种不敢相信的感觉。
  “天啊,天啊。埃摩老板,我真是服了你了。”捂着嘴,脸色苍白的仑则在手下的搀扶下脚下没根的走了过来。虽然他自己也喜欢变态的折磨人,可是像这样的场面还是有些经受不起。
  整个贵宾席一片狼藉,地面上尽是一些说不清的污物。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个雀跃的身影在欢呼。那就是美丽绝伦的爱丽思小姐。
  “哈哈,仑则老朋友,其实我也没有想到那小家伙竟然真的能挺住。”埃摩面色不变的笑着,好像刚刚那场惨不忍睹的杀虐他根本就没有看到过一样。
  “呜,哎,埃摩老板放心,愿赌服输,我会遵守约定的。不行了,我去清理一下,埃摩老板,我们一会见了。”说完仑则捂着嘴转身离开了。
  “真是没想到,那些奴隶竟然是仑则提供的。不知道埃摩老弟这次又嬴了什么好处呢。”菲索站在一边一直听着埃摩两人的谈话,见到仑则离开了忍不住问道。
  “呵呵,那些奴隶们总价值的三倍。那可是五百个奴隶啊,三倍价钱,嘿嘿……”埃摩一脸贪财神色的笑着。
  菲索跟着笑了一下,目光中却尽是不信。埃摩怎么也不像是一个为这么点小钱就会笑成这样的人,他知道这其中一定还有些别的什么。
  斗场变成那幅模样,不单单是斗场,整个狂血角斗场也都变得不像样子。
  埃摩决定中场休息一会,让所有观众退出角斗场休息,顺便吃些午饭,同时也好对角斗场进行情理。等到三个小时之后,傍晚十分的时候再继续开始表演。
  普通观众们纷纷退场,狂血的清理人员们马上冲进去情理观众席和斗场。
  在埃摩的提议下贵宾席的众位老爷小姐们都来到了埃摩的豪宅,埃摩准备了上等的酒水和果品来招待众人。一时间乐舞交加,除了没有人吃东西以外其他都和往常舞会无异。
  “不错,进步不少。”天人从一块砂岩后面走出来。牙还是提着铁棒站在沙瀑前面。
  “多久了?”牙难得的开口问道。
  “你认为呢?”天人不答反问。
  “我第一次挥剑……到现在,大概三个小时了吧。”牙又道,手中铁棍突然动了起来。
  牙的手腕好像在空中转了个圈,力量从肩头到手肘通过手腕传入手中的铁棒上。铁棒在空中旋转了一下,然后消失了。
  牙面前的沙瀑好像暂停了一瞬间,然后又恢复了过来。瀑布的中间出现了一条线,从左到右逐渐变细,最终临近边缘的时候消失在沙流之中。
  “不错,有进步,只不过感知力还是差了点。我在你还在冥想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天人看着牙的成果淡淡的说道。好像满不在乎,其实心中已经是有几分欣喜了。
  牙的表现比起当年的他还要好,领悟力超乎想象。每一个师傅都希望看到自己的徒弟有悟性、有天赋、学业有成的,哪怕是天人这个十年来不曾开心过的人。
  牙没有说话,挥了大半天的沉甸甸的硬铁棍,他现在站着都有些吃力。
  “给!”天人扔过一个布袋,然后在一边盘膝坐下。
  牙打开布袋,里面是食物和水。
  “先吃点东西吧,吃完之后休息一下就跟我回去。”天人说道,说完闭目盘膝。
  牙应了一声,拿出一块肉塞到嘴里。
  “武乃力之道也,力乃魂之源也,魂乃人之生也,人乃物之灵也。万物容身,化身,分身只在念中。
  “人之力,达三精。既心、脑、脉。心以意坚,强于魂,变于幽。脑以念长,幻于魔,控于天。脉以筋骨先,中坚内府而外固肌肤。脉为基石,由心、脑生力为强者。你明白么?”天人淡淡的说,声音小又快,好像很怕人听到一样。
  牙摇摇头。以牙的文化水平听这些和天书一样。
  “我就知道你听不懂,不过不要紧。其实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用来给人听懂的,有时候听懂了反倒会成为领悟的阻碍。你只要牢牢的记住我所说的每一个字,当时机成熟的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其中的含义了。”天人轻轻叹了口气。“哎,时间好像不多了,虽然有些囫囵吞枣,不过我也只能尽量多教你一些了。”
  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仰着脑袋又回想了一下刚刚天人说的话。虽然牙的脑袋不怎么用,不过记忆力还是很好的,即便是不明其意,但是却也通通记了下来。
  “鹰,飞禽。天鹰,纵横四空八海之神鸟。身法讲求快,但是快并不是唯一的。在快的同时还要变幻莫测,虚幻难料,这才叫纵。狙,猎也。等待时机但求一击命中。纵使你将来所使用的不是我天人的剑法,但是也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天人突然睁开双眼。“只是说你也许不会明白,一会亲眼目睹也许会好一些吧。嗯,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夕阳带着粉红的光为沙城增添最后的一件彩衣,天空中几朵火烧云似乎象征着狂血的新一轮激情的开始。
  “啊~~~~~~~”尖啸,整个角斗场十万观众同时疯狂了起来。这是前所未有的,也是不可抑止的。所有人手扶着身边的铁柱子疯狂的叫喊着。贵宾席上的老爷小姐们,尤其是那些高贵的寡妇们。他们静静的、神情庄严的、好似高贵的看着角斗场的中央,一只手却紧张的握着旁边白色的铁棍发抖。
  无数的人们在呼啸着,在众人的眼光中,一个身着白色底,蓝红图案的剑士服装的英俊男子大步走入了场中。他的英俊让场上所有人再次沸腾了起来。尤其贵宾席上的那些贵妇人,在顷刻间变得好像荡妇一样的尖叫着。手臂在名贵的白色珍丝手套的包裹下用力的抓着铁棍抖动着。
  能够造成这样效果的,整个百慕平原上除了天人之外再无他人。
  斗场上空彩带飞扬,一面巨大的白色帆幕上记载着天人过往的战绩,旁边一条金色条幅上还书写着:不败神话由谁来续写?
  在条幅旁边,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绘成的图案在彩带上面闪闪的发光。映照在这样的傍晚中,更显得新奇美丽。
  “哇,好漂亮啊!”爱丽思惊叹道,痴痴的看着天空中那美丽的图案。其他的贵族们也都是一脸的惊奇。
  “这叫做光粉,是我去中东的时候,在一个炼金术士那里高价买来的。”看着四周的贵族,尤其是那些贵妇们陶醉的表情,埃摩微笑着说道。
  一个美丽的少女手中提着一把长剑,在长剑的另一端是一只凶猛的野兽。在野兽的旁边是一个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的英俊少年,此时正呆呆的看着那个少女发呆。
  这就是那彩带上面用光粉绘画出来的图案。栩栩如生的漂浮在空中,随着晚风吹拂,微微的浮动着,配上那早早出现了一弯浅月和还未落山的夕阳余晖,显得更加超凡脱俗。
  天人习惯性的静静站在场中,俊朗的身形即使只是站着也可以引起一阵阵女子的呻吟声和尖叫声。
  此时的天人不再是那个总是扒着不动的邋遢家伙,而是天鹫城的神话,那个永远不败的天人。
  时隔三年,神话人物重现斗场。某种意义上讲今天这么多观众可以说都是为了他一个人来的。三年后的今天,天人是否还能够像以前一样的神勇无敌,这是几乎每一个人心中都会问的问题。
  “啊,啊,天人,真的是天人诶。”爱丽思兴奋得差点从看台上跳下去。旁边的菲利普公爵对着手舞足蹈的小美人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原来是真的。”菲索皱起了眉头,回头和夫克、菲儿交换了一个眼神。三年不曾动地方的天人竟然出山了,最不愿意听到这个消息的就是裂狮的菲索了。毕竟狂血能够有今天可以和裂狮平起平坐的地位,天人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呵呵,接到请贴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没想到天人真的决定再次出山了。如果不是现在亲眼看到,说实话我始终都不敢相信。”路易斯公爵英俊的脸上洋溢着从来都没有过的笑容,手臂微微颤抖显示他兴奋得有些紧张。“对了,下面那个真的是天人,不是长的像的替身吧?”
  “不,当然不是。那是天人本人,如假包换的天人。”埃摩哭笑不得的说道。虽然他知道天人的出场会造成很大反响,但是像路易斯公爵这样的反应还是出乎他的意料。
  牙回到了自己的囚室,如同往常一样透过铁栏缝隙看着斗场中央那个英俊的白衣男子,心中想着一会这个男人会如何展示他的武力。
  一声锣响起,角斗场四周的设施开始变化。
  上空的活动装置移动并最终闭合,以往上面蜘蛛网般的荧光棒此时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微发出淡蓝色光芒的细线。
  “嘭”的一声巨响,四条火龙冲天而起。绿、黄、蓝、紫分别从角斗场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直飞上天。在八角形的角斗场的另外四个角落里,四个低矮的火泉喷射而出,形如火山,和那先前的四条火龙正好形成两个正方形相交错的情形,红耽耽的把整个角斗场映如白昼。
  “这也是我从那个炼金术士那里买来的,据说叫什么火华,效果还不错吧!”埃摩有些得意的笑着问道。
  “天啊,埃摩老板,这,这太神奇了。下次如果你再去中东的话记着帮我买一些回来。天啊,太美了。这,这简直比至高神的光辉还要迷人!”爱丽思陶醉的说道,回头对着埃摩甜甜一笑。回眸一笑百媚生,那情景已经不足以形容这样的美丽了。什么叫做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我会记得的,美丽的小姐!您的吩咐就是对我的命令。”埃摩狠狠吞了口唾沫,控制了一下心神,彬彬有礼的点头应道。
  整个场上的观众已经被这种奇景给惊呆了,心中想的只是这次来的太值了。
  四周的火柱一瞬间消失了踪影,整个角斗场变得昏暗了许多。在角斗场看台的高处,十六个米许直径的圆盘形水晶镜被每六个汉子一组支了起来。映照出十六道光芒照射向斗场。
  “天啊!”无数人惊呼,从来没有人见过这样的景色,就连一手设计这些的埃摩也是激动非凡。
  “这水晶镜实在是太神奇了。”埃摩惊叹道。看着那一道道被凝聚的光辉汇集在角斗场,那种壮观的景象只能用叹为观止来形容。
  一扇巨大的铁门被慢慢的打开,还没等笼子被推出来杀气首先被释放了出来。
  “这是什么气息?”牢笼慢慢被打开,一阵就连天人都不得不心惊的气息一瞬间笼罩了斗场。角斗场上刚刚那轻松的气氛一瞬间被冲毁,恐怖的杀气让所有人明白此时他们眼前的并不是一个歌舞表演,而是一场角斗表演。
  天人第一次在还没有见到对手的时候抽出了宝剑。身体直立,右臂平伸,剑和手臂形成一条直线指向对手,全神贯注的看着打开的大门内黑暗中所隐藏的层层杀机。这是天人的招牌动作,被人们称为“天人一指”的姿势。
  “啊——”无数人惊叫,前排的人们纷纷向后退去。就连天人看到了也不由得心头一颤。
  一双巨大的鹰爪在地上刨动,不时扬在空中抡踢两下。后面一双巨大的狮爪粗壮有力地挪动着,将巨大的身体从黑暗中拖出。一双鹰眼紧紧的盯着前面的天人,坚硬的钩型嘴一张,一声锐啸响彻全城。这,正是人们心中恐惧的象征,整个平原最为凶猛的禽兽,天空和陆地的王者——狮鹫!
  一对巨大的翅膀忽闪了两下,狮鹫在场内奔跑了起来,回旋几圈,最终向着天人冲了过来。天人身影一闪,突然在场中消失。
  “天鹰纵,天人的天鹰纵出现了。究竟是天鹰快还是狮鹫敏捷,现在,我们即将得到答案。”解说员有些抑止不住的心潮澎湃。面对这样一场角斗表演没有一个人能够不兴奋。
  牙双眼睁得大大的。虽然他早就想到天人厉害,但也没想到会强到这个地步。以他超乎寻常的眼力竟然完全摸索不到天人的踪影。
  天人在不远处空地出现,还是那个姿势遥指着狮鹫。当然他并不期望自己的身法可以逃过狮鹫那高出人类数十倍的反射神经和百倍的视力。不过这至少可以尽量减少自己受伤的几率。
  “哦?埃摩老朋友,看来你对我们的天人可真是够特别的了。”路易斯公爵看着那凶猛的狮鹫,有些口吃不利的说道。面对狮鹫这种生物,很少有人会不害怕。当然,很少并不是没有。
  “抓他,抓他,不是那里啦,笨死了。”爱丽思一直都是那么兴奋,挥舞着小拳头忘我的叫着。
  “哈哈,那当然了。他三年才肯动一次,我总不能太对不起他啊!”埃摩呵呵一笑,眼睛在爱丽思绝美的脸上扫了一眼。
  狮鹫一声尖啸,一对前爪向着天人一抓。天人猛向旁边一闪,险险的躲过了狮鹫那快得几乎看不见的利爪,不过还是没能全身而退。“嘶”的一声,一条白布从肩上飞起飘舞在空中。
  随着人们的一阵尖叫,狮鹫腾空而起。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好像鸟笼子一样的巨大蓝色电网贴着看台的护栏将整个角斗场的空间封锁住。
  “嘎!”一声尖叫,狮鹫身体一颤,险些摔下来。原来是撞上布置在空中的电网。
  “嘎!嘎!”
  “轰!轰!”
  狮鹫好像十分生气这个阻挡自己翱翔天空的蓝色条状物体,奋力的撞了两下,撞的整个电网不住的颤抖。在全身酥麻之后,终于还是放弃了,转而将怒气发泄在下面那个看起来十分碍眼的人类身上。
  “嘎——”狮鹫向下一个俯冲,速度快得不是人类可以想象的。
  “嘭!”天人翻滚着闪了过去。不过地面却多了一个大坑。在狮鹫的一对鹰爪上还留着些许的泥沙。
  天人狼狈的站了起来,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可是狮鹫根本就不是人类可以一人力敌的。
  他慢慢的支起身来,面色有了些许的变化。一股强大的杀气慢慢的弥漫在场内,天人终于动了杀机。十年了,整整十年,他第一次动了杀机。牙在铁栏前静静的看着天人,身体随着天人释放出来的杀机不住的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兴奋。不是心情上的兴奋,而是身体本能的反应,一种发自骨子里的血液彭湃。
  “天人那小子想要干嘛?那可是狮鹫啊!就是俺也没胆子这样冲过去啊!”金角看着天人面对至少大他十倍的狮鹫放射出的疯狂的杀气禁不住吃惊的道。
  “所以他是第一,而你只是第三!”书生淡淡的道。心中却在想着:“埃摩,你到底想干什么?天人,你心里又在想什么?天人对狮鹫,这确实是可以让整个平原都兴奋的组合,但是这样做有意义么?”
  天人动了,像一只鹰一样突然跃起,在空中一个转身,冲向了狮鹫。
  “出现了,天人真的生气了!”洛奕看着天人的动作,想起了三年前时的战斗。
  “如果是现在的天人,你能接下来么?”埃摩突然问道。
  “可惜那时他不是!”洛奕冷冷的回答,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天人的动作。
  “嘿!也对!”埃摩嘴角微微一挑,轻笑了一下。
  “嘎!”狮鹫暴怒了,虽然只是一只没有成年的小狮鹫,不过天生就拥有不可想象的力量的它是不会容许有其他生物敢向自己挑衅的。双翼一扇,狮鹫俯冲了下来,和着天人对冲,就像两头发情的公牛!
  “嘭!”只有短短的一瞬间,天人的速度突然再增,不要说看台上的普通人,就是那些成名的角斗士,贵族的保镖们也只能看到一道光影,还是在几秒钟之后才反映在眼底的。
  天人整个身子直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电网上,电流瞬间流过全身,一阵酥麻让天人一阵眩晕。
  狮鹫重重的撞进了沙土中,过了良久才摇晃着从土中站起来,好像一个喝醉了酒的人,不停的左右摇晃着,脚下迈着八仙步,不久,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前爪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了。一把长长的细剑刺穿了它的脖子。
  “天地为先,以万物而御人。我是天人。”
  “啊~~~~~~~~~~”人们疯狂了,真正的疯狂。十万人同时疯狂的撼动铁棍,整个角斗场都在“嗡嗡”的震撼着,不时掉下来几块碎石粉末。不过没有人理睬。只有“天人,天人!”的声音不断回荡着。
  “看来我应该考虑加固我的角斗场了。”埃摩看着仿佛在无数蚂蚁面前摇摇欲坠的大象般的角斗场,小声的嘀咕着。
  天人慢慢的站了起来,身上的杀气渐渐隐去,他仰头看了看天空中刚刚升起,还不算清晰的月亮,没理会全场的沸腾,静静的向休息区走去,就连经过牙的铁栏前也没有抬一下头!
  时间沙漏还在流着,解说员呆呆的看着竟是说不出话来。三分钟,正好三分钟。即便是狮鹫也没能在天人的手中活过三分钟。那是天人的死亡极限么?
 
 
 
 
只看该作者 21楼 发表于: 2009-01-10
第一部 血月燎原 第二十章 潜夜袭击
 
  隔天,天人静静的躺在自己的囚室中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两样,不过牙却有一种不同的感觉。他感到天人比以前虚弱了不少。今天所有人都忙着整理角斗场,所以外面一直是吵吵闹闹的。牙钻在床底下的阴凉地方睡觉,梦中还不断出现一个白色身影一瞬间划破天空的景象。
  发疯过后的卡有了他第一个简称,黑魔。而此时的黑魔正在自己的囚室中呼呼大睡。在他隔壁就是同样神勇的巨神亚汉。他还是和以往一样安静的坐在一个角落中,双手捧着脖子上的项链虔诚的向着自己的大神做着祈祷。
  狂血的成功让整个天鹫城沸腾了起来,所有人都持续在精神亢奋中。全城沉浸在欢喜的气氛之中,不过也有例外,比如那些十分特别的女人。
  在杨柳巷,几个女人正躲在屋子里面跳着脚骂着。她们就是天鹫城花街上最大的几个妓院的老鸨。整个天鹫城的人几乎都去看了表演,而这场表演又太过精彩,人们看过之后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上都十分疲劳,致使几乎所有人现在都是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样。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还有精力去逛妓院呢!不过不可否认的,狂血的这次举动还是给整个天鹫城的治安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新面貌。犯罪率和去年同期相比,下降了七十个百分点。当然他们本身并不会去留意这些。
  埃摩可是非常高兴的,不单单是表演获得了空前的成功,同时还赢得了他非常想要的东西。
  法布看起来比埃摩还要高兴,整个狂血的财政都从他手里流过,恐怕只有他才最清楚这次狂血的表演究竟有多么的成功。
  “调查的怎么样了?”埃摩又摸出雪茄放到嘴里,一边找火一边看着桌子上的一份报告。
  “完全没有头绪。那个家伙就好像是石头里面崩出来的一样,凭空出现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斯昂面色不好的说道。埃摩让他调查菲索的那个新保镖,可是他却什么也查不到。
  “意料之中的。”埃摩听了之后微微点了点头。“毕竟裂狮现在还有欧比尔在一手打理。别看他一直在当车夫,不过他毕竟也是菲索的大管家,有他在事情一定会变得麻烦的。”
  “那我们怎么办?”耶鲁皱着眉头问道。
  “其实我那边倒是有点消息。”哈陆斯尖着嗓子说道。
  “哦?什么消息?”埃摩皱着眉头强制忍耐着那足以摧毁正常男性神经中枢的声音,问道。
  “听说那家活是从中东附近过来的,有人听到他说话有中东口音。”哈陆斯道。
  “中东?真是麻烦。”埃摩轻轻吐了口烟圈。“对了,尼泊尔犬偷跑出来的事情查清楚了么?”
  “查到是谁做的了,只不过……”奥雏欲言又止。
  “说。”埃摩一皱眉头,今天好像尽是些不如意的消息。
  “那个人死了。”奥雏道。
  “真是事多。”埃摩起身将半截雪茄掐灭扔在一边,走到窗台前面思索着什么。
  “对了,老板。在城外有一队人正在朝这里过来。”奥雏想了想又道。
  “什么来头?”埃摩一惊,现在的天鹫已经够乱的了,他不想让这里变得更加不受控制。
  “不知道,不过看起来不想是我们天鹫的势力。其中有大量的奴隶和兽笼,还有很多保镖护卫。”奥雏回道。
  “会不会是天野那小子回来了?”埃摩想了一下问道。
  “不知道,没有看到天野或者他的手下。”奥雏道。
  “还有多长时间进城?”埃摩歪着脑袋咧着嘴。
  “如果是现在这个速度的话大概还要三天,最快也要一天半的时间。”奥雏略微想了一下说道。
  “嗯,好吧,你们出去吧。”埃摩点了点头,挥手将众人赶走。等人们都出去了,房间里只有洛奕一个人的时候又开口问道:“查的怎么样?”
  “多种多样。”一个女声突然响起,可是房间中只有埃摩和洛奕两个人。
  “最可靠的那种。妈的,我就是讨厌结果太多让我猜的情况。”埃摩有些烦的摇了摇头。
  “咚。”一个东西突然在空中出现然后掉在桌子上。
  埃摩拿起东西一看,脸色顿时一变。
  “这是什么?”埃摩将东西递给洛奕。
  “徽章。”洛奕看了好一会才道。他不明白埃摩为什么见到这东西脸色就变得这么难看。
  那是一枚小小的徽章,灰色的椭圆形表面只有鸡蛋大小。在上面有一个骷髅躲藏在云彩的后面,手里拿着一把大大的弯刃顺着徽章的边缘弯曲的镰刀,背景是一个日食的图案。
  “这可不是普通的徽章啊。”埃摩叹了口气。“全帝国见过这个徽章的人都没有几个。没想到竟然会遇到和这个徽章扯上关系的人,难怪这么难查。”
  “这个徽章有什么特别?”洛奕皱着眉头问道。他还没见过埃摩这么忌惮一件事。
  “先不说这个了。我们的表演刚刚结束,虽然资金上赚了不少,不过其他损耗都很大。现在是我们最虚弱的时候,去告诉斯昂给我多注意点。还有,找人给我查查那只神秘的队伍究竟什么来头。哦,对了,天野消失了这么长时间我总觉得有些不放心,找人给我去看看。还有那个罪人,最近有什么动静没有?叫人一会把他的情况报告上来。”埃摩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桌子前面,把徽章丢进抽屉里转身向外就走。“我得去一趟菲利普公爵那里,有些东西不到手我还是不放心。对了,去联络中东的那帮家伙,东西还要多久能准备好。”
  洛奕看着埃摩急匆匆的走了出去,也默默的跟了出去。到了大门口和几个守在那里的手下交待了几句便跟着埃摩上了马车。
  “你还在这啊!”幽狄难得走进练功房,看到彭麦依旧在奋力的击打着拳板(用硬铁做的铁板,练拳用的)。
  “你来干吗?”彭麦回头说道,语气生硬显示出他现在心情十分不好。
  “怎么?还在为了昨天的表演而生气?”幽狄在旁边的一块铁板前面停了下来,用手轻轻抚摸着那铁板光滑的表面。
  “不用你管。”彭麦眉头一挑,虎目一瞪,挥手“嘭”的一声重重的打在拳板上,半米厚的铁板被打得“嗡嗡”作响。
  昨天的表演天人并不是最后一场。虽然大家都知道天人的表演才是整个放演的高潮,但也为了这样才特意把像彭麦这样有分量的角斗士安排在最后力求给表演做一个完美的收场。彭麦的实力不用说,表演的也没话说,但是由于前面安排的太过花哨,使得最后实力强劲的彭麦的表演看起来好像还不如开场的几个新人来的有观赏性。这对于自尊心很强的彭麦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好啦,其实你不用那么在意的。”幽狄无所谓的说,看到彭麦怒视的眼神耸了耸肩膀。“好啦,我来是要告诉你,你那个宝贝徒弟醒了。虽然还不能下床,不过伤口已经没事了。”
  “哦。只有这点事么?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就回去吧。我看你也不像是喜欢练拳的人,别在这里打扰我。”彭麦听了之后脸上没什么变化,语气冷冷的说。
  “知道了,知道了。”幽狄没趣的说着,转身走出了练功房。
  他刚刚出门,练功房里面又响起了“嘭嘭”声。
  整个天鹫城都仿佛在经历了那场惊心动魄的表演之后处在修养之中。夜幕就这样在安静中静静的降临。
  “跟我来吧。”随着夜幕的降临,天人也动了起来。他招呼一声,牙跟着一同站起身来走出了囚室。
  还是那片沙海,沙瀑还在那里流淌着。这里的景色依旧,只是风更大了些。
  “雨季快来了,等到雨季的时候沙漠会比现在看起来更加危险。”天人说着走向那条最大的沙瀑前面,把一条新的铁棍往身边一扔。“让我看看你都领悟了些什么。”
  牙走过去捡起铁棍,手中的握感似乎比以前的还要重上几分。
  “这是当年我练剑的时候用过的,这么多年了一直舍不得扔。不要认为它只是比较重而已,挥一下看看。”看到牙有些迟疑的抬头看向自己,天人说道。
  牙试着挥动了一下,铁棍在挥动时发出不同寻常的“嗡嗡”声。
  “怎么样?是不是很沉?”看着牙的表情天人笑着说道。“这可不是一般的铁做的,这是用蜂铁做的。这种铁上面有着很多小孔,在挥动的时候空气经过这些细小的孔会受到阻碍,所以比其他的东西更难挥动。而且蜂铁虽然有很多小孔,但是质量却很大,所以并不轻。好了,你以后就用这个东西练吧。先挥五百下适应适应。”
  牙点点头,动手挥动了起来。每挥一下蜂铁棍都会发出很古怪的声音,使得牙全身不自在。
  “这蜂铁以前是用来做暗杀武器的,你认为暗杀用的武器需要这么难听的声音么?”听着那古怪的声音就连天人也是一阵皱眉,忍无可忍之下大叫着说道。
  牙停了一下,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开始旋转着挥棍。挥动时铁棍的声音变换多样,时大时小。
  “自然之道,乃心之体悟。融入自然则自然,排出自然则故我。我是我则易见,我是自然则见如不见。取一点而重,人性也。舍一点而求全,天地也。求全以近,风亦风,树亦树,水亦水,山峦亦山峦。沙起为尘,我在尘埃中;水起为浪,我在波涛中。我无处在又无处不在,谁能见我?”在牙试探蜂铁的玄机的时候,天人盘膝而坐口中念念的道,好像老和尚念经一样。
  渐渐的,牙挥动的时候没有了声音。就连本来应该有的“呼呼”风声也不见了。天人点了点头,心中不由得嫉妒又欣慰。这样天赋异秉的孩子简直就是天地间的一个奇迹。
  “刚刚我说的你都记住了么?”天人问道。
  “嗯,就是不明白。”牙说着,仰头回味了一下,发现越想越糊涂,干脆不去想了。
  “其实那些话我也是在领悟了之后才慢慢背熟的。我学的时候也就能记住那么一两句而已。”天人看着牙的表情忍不住又笑了。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在遇到牙之后他变得爱笑了。
  突然一阵风起,沙漠骤然一片昏天暗地。
  “你的时间也不多了,沙暴就要来了。”看着漫天的风沙,天人收起了笑容。沙暴是雨季临近的一个标致,但是天人这么担心是不是说其中还暗藏着别的什么呢?
  “在明天晚上之前你给我断开它。”天人一指那最大的沙瀑说道。
  那是一条足有七米宽二十几米高的沙瀑。黄沙奔流而下撞击在下面大大的砂岩上,好像一条黄色的巨龙在沙中游动。
  牙看了看整个沙瀑,然后爬上旁边的一个砂岩。在那里可以离开沙尘滚滚的底部一段距离。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牙便开始了这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你不是看了我的表演了么?那你就应该知道些什么,领悟些什么。速度是什么?快么?不,不是的。速度并不是要自己快,速度是让别人慢。只要别人比自己慢那么自己就是快的了。要怎么让别人慢下来?预测。当你可以预测对手的动作那么他就会比你慢出招,你就可以比他快了。怎么才能预测?了解。当你了解对手的时候就可以预测对手的动作了。怎么去了解对手呢?轨迹,当你发现对手动作的轨迹的时候你就可以了解他了。他的习惯,他的个性,他的心。用你的心,你的感觉去寻找轨迹,然后了解对手之后预测他的动作,再先他一步做出反应。这样你就比你的对手快了。”
  “不对,不对,你是白痴么?你在用心么?我不管你胸膛里面是不是有心,我不在乎你们冷血动物是不是有情,但是你至少应该有感觉。视觉,味觉,触觉,嗅觉,听觉,感觉。我现在要你给我在这六感之上加一个,灵觉。灵觉发于心。用灵觉去代替你其他的感觉。去看,去尝,去触,去闻,去听,去感受。当你学会用心的时候你将会发现你学会了一切。当你拥有了灵觉的时候你将会发现你能够感觉到一切。”
  “灵觉之后还有一觉,叫做冥觉。当冥觉开启之时就是内敛之气外方之时。那时你将可以发挥出你全部的潜能。不过这些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还太早了点。”天人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拄着地。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好像是用尽了电的电池,渐渐的开始老化。
  “十年了,十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哎,感觉有些累了,一切该结束了。”
  “这可不像你啊,这么灰心丧气的话不应该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在一个砂岩背后,一个黑影渐渐显出了形态。
  “你到这来干吗?”天人一皱眉头,声音冰冷的说道。
  “我来看看你这个老朋友啊,你怎么这样啊,我们也都认识那么多年了。”黑影中的人向前走了一步,原来是巫师大人。
  “哼,虽然我不再卖命于至高神,但是也没有沦落到侍奉魔神的地步。”天人语气依旧冰冷。
  “那这个小家伙怎么说呢?”巫师奸笑着道。
  “他?他好像和魔神扯不上关系。”天人看着专心斩着瀑布的牙,脸上渐渐有了几许温情。
  “未必吧。”巫师奸笑了起来。“你就能这么肯定?难道你知道他是什么来头?”
  “算是吧。”天人一笑。从牙以往的表现天人已经猜到七八分。
  “哦,天鹰不愧是天鹰,最接近传说中的战士的人眼光就是不一般啊。”巫师咯咯的笑着,嘶哑的声音有些像生活在灌木中的千年老妖。
  “休一拉·巴赫,我警告你!我现在是天人,我叫天人。”天人猛的站了起来,右手放在腰间一条金色的腰带扣环上。身上的杀气激射而出,一瞬间将巫师笼罩在其中。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也是啊,我叫舒拉不是那个什么……什么的。”巫师的声音也低沉了下来,黑洞洞的帽檐微微抬起,一双闪着红光的眼睛直盯着天人。
  “告诉你,虽然我现在的身体不好,但我依然可以在一分钟之内要你的命。你给我好自为之吧。”天人面色蕴色不减。冷哼了一声一甩袍袖转过身去又盘膝坐下。
  巫师在那里呆呆的站了好一会,身体微微颤抖了几下,没有说话,身影缓缓退到黑暗中消失了。
  “切,如果不是埃摩说需要你的能力,我早就一剑把你劈了。”巫师消失以后,天人心中狠狠的想到。伸手入怀,掏出一条银白色的腰带,和天人自己腰上佩戴的腰带十分相似。
  “小鬼,如果你能在明天日落之前断开那条瀑布,这东西就是你的了。”天人叫了一声,把腰带放到身边的砂岩下面。
  那是一条银白色上面镶着龙纹的精美腰带,是一把盘腰剑(一种藏在腰带中的软剑,比较细,并不擅长力拼,但是便于携带和隐藏,而且锋利异常,攻击诡异,让人防不胜防。)。此剑本是一对。天人腰上的叫金炎落凤刀,送给牙的这个叫月影伏麟剑。两把都是堪称神兵的绝世武器。
  牙很不给面子的没理天人。他本身对于外物就没有太多的要求,也并不渴求什么绝世神兵。毕竟只是兵器好自己本身没本事反而更加危险。
  “力随意,意随心,心神合一。剑为臂展,臂为剑身,人剑合一,御剑无敌。剑快则人快,人利则剑更利。好了,你自己慢慢练,我明天傍晚过来带东西给你。”天人说完起身离开了,不过方向并不是天鹫的方向,而是朝向旁边一望无际的沙漠。
  “朋友,在下教徒弟就那么让你在意么?偷听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够。”距离牙两百米开外,天人靠着一块砂岩说道。在砂岩的另一头,一个黑衣人身子一颤。
  “你怎么发现我的?”黑衣人冷冷的问道。缓缓站起,拔出腰间的两把弯刀。
  “你呼吸比金角的鼾声还大,我又不聋,怎么会听不到。不用想拖延时间让同伴偷袭了,你们六个也都出来吧。”天人微微一笑,在砂岩上抠下一把沙子往旁边一甩。
  沙子在空中化作六道沙箭,分别击中十几米外的六处地方。在这六处地方闪过六条黑影,翻了几个跟头之后慢慢聚拢。
  “听说你难对付,没想到真的到了这种程度。”黑衣人眯着眼睛一边说一边向后退着。一招手,另外六个黑衣人也都慢慢靠了过来。
  “估计距离这么远,即便是下风口也应该听不到我教给徒弟的秘法。说说吧,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我还是他?”天人好整以暇,面对这七个黑衣人完全没有一点紧张感。
  “你问的太多了。”七个黑衣人一同闪身,先是向着天人的方向冲来,好像准备突击,可是在刚刚靠近天人四五米的时候同时闪身向后急退,分别从七个方向仓惶的逃走了。
  “跑?嘿嘿,虽然我最近身体不好,可是捉迷藏还是很在行的。”天人冷笑了一声,身影也一闪消失了。
  突然一阵山摇地动,一团赤红的光芒好像火箭升天一样直射上天空,一大片云彩被烫了一个红彤彤的大洞。那冲天的火光应该是天鹫城的西面,狂血角斗场所在的方向。
  天人身体猛颤了一下,骤然停住脚步。抬头看着那冲天而起仿佛是火山喷发般的朱红火柱,微微皱起了眉头,眯起了眼睛,在那两条缝隙中利芒隐现,冰冷的杀气尽出。
 
 
 
 
只看该作者 22楼 发表于: 2009-01-10
第一部 血月燎原 第二十一章 月斩狼人
 
  离开了菲利普公爵的宅院,埃摩坐在洛奕驾驶的马车上在街道上闲逛。夜晚的天鹫城简直就是有钱人的乐园,不管你是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也不管你的嗜好是嗜血的、变态的、淫溅的、暴烈的所有的一切只要你有钱都可以满足你。然而今夜,四周却是静悄悄的一片。
  夜风袭来,在转过一个街角的时候,埃摩不禁身体一颤,一把寒光烁烁的匕首割破了空气射进车厢。
  “当!”仿佛是一声金属的敲击,锋利的匕首硬生生的砍在了洛奕伸过来的手臂上,光亮的刃口被崩碎了无数细小的缺口,星星点点的飞散在空中,在月光的反射下,倒也有些迷人。
  “洛奕,如果你再捅坏我的马车我就让你以后去看马厩。”埃摩看着从车夫位置伸进来的粗壮的胳膊还有那散落在名贵皮垫上的木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这是不可抗力。”洛奕淡淡的说。拔出手臂跳下马车,四处寻找着匕首的来源。
  “你就不会温柔点啊!”埃摩心疼的叫道,一推马车门也走了出来。“真是的,我就是想回个家嘛,干嘛这么多事。”想要的东西拿到了手,埃摩的心情很不错,所以也没有太在意暗杀者。
  虽然埃摩心情好,但是杀手们心情好像不怎么样。天空中如雨般的匕首凭空出现在黑暗中,由四面八方射来。
  “找死!”洛奕冷哼一声,双臂一震好像一头八臂神猿在埃摩的四周腾挪跳跃。耳边只听到“叮叮当当”声不觉,匕首顷刻间散落一地。
  所有匕首全部被击落,洛奕并没有收手的意思。高大的身躯灵活的一跃,竟然跳过街道旁边一面三米高的土墙。
  “嘭!”土墙坍塌,从土墙那边一个人横着飞了出来,撞在对面的土墙上才停住。鲜血流了一地,五脏震破是活不成了。
  而就在洛奕出手攻击的同时,在另外几个方向,十几个黑黢黢的人影突然暴起,手中各持一把刺剑(一种十分细的剑,剑身成三菱形,有三个细小的刃口和三条凹槽,刺中之后的伤口不大,不过却很难愈合,使人流血不止,是刺杀的绝佳武器,缺点是只能用于刺击。)向着埃摩的心脏直刺了过去。
  “不知死活!”洛奕心中气恼。早在天人的表演结束之后他的心情就一直不好。虽然不情愿,可是天人的身影还是不断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那个可以于狮鹫,平原上的王者相匹敌的强大身影。
  洛奕动了真怒,出手不再留情。猛烈的挥臂带起空气的一阵动荡,暴涨的肌肉仿佛钢铁一般拼凑在一起。在强横的肌肉支持下,速度、爆发力、反应无不令人瞠舌。
  洛奕身上的衣服被暴涨的肌肉撑破,碎布飞散在空中被身体四周覆盖的拳影击中,好像飞刀一样激射出去。黑衣人的攻击只在瞬间就被瓦解了。
  “轰——”一声巨响,伴随着脚下一阵山摇地动。埃摩和洛奕同时抬头望去,一条巨大的火龙带着震怒的咆哮声冲天而起,方向正是自己的窝。
  “妈的,出什么事了。”埃摩的声音歇斯底里了起来,手狠狠的抓着胸口,握着衣服里面一个鼓鼓的东西。
  “老板。”洛奕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埃摩转头向四周,黑衣人在那火柱之后便慢慢的潜进了黑暗中消失了。
  “洛奕,我们先回去。”埃摩说道。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紧闭,嘴角颤抖着,鼻子不住的抽动。他从来没有过这么激动的时候,他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东西就在那里,此时正受到威胁。
  天人没有去追那些逃跑的黑衣人,也没有去看牙的情况,因为现在有另一件事更令他担心。
  牙突然睁开了眼睛,就在他和四周融为一体的时候,他突然感受到了空气中的一丝微弱的波动,这波动是这样的不同寻常,以至于使得牙感受到了一丝杀气。
  牙缓缓的转身,手中提着蜂铁棒站立不动。
  暗处,一个黑衣人躲藏在那里,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奇怪的高大人影。
  “切,真是一个难缠的小鬼!”那个黑衣人暗骂了一句。本来他是想要趁牙挥动铁棒时候的空当出手的,那个时候的牙在全力出击的情况下是没有余力反击甚至躲闪的。但事与愿违,牙偏偏在他要出手之前停住了,让那个黑衣人恨得牙痒痒。
  “不管了!”黑衣人把心一横。不就是一个小鬼么,难道自己还对付不了一个小鬼头。更何况身后还跟着一个大家伙呢。
  身形一个起伏,仿佛大鸟一般,黑衣人高高跃到空中,然后向着牙所在的地方俯冲了下来。
  就在那个黑衣人跃起之后,一股不真实又充满危机的杀气好像洪水的波涛一般以牙那幼小的身躯为中心狂放的向四周奔涌而出。在杀气中,牙的周围好像起了一层雾气,使得他的身体若隐若现,以黑衣人这样夜袭高手的视力竟然也看不真切。
  虽然心中生疑,不过黑衣人并没有收手的意思。箭在弦上,黑衣人在刀上更加了几分力道,誓要刺穿牙的胸膛。
  “斩!”牙口中无意识的低喝了一声,这么多天来一直在练习的招数仿若流水般一挥而出。卷起沙的风被他的杀气冲淡,可是空中的沙非少反多。那是被牙这一斩卷到空中的,在剑气所过之处一片昏天暗地。
  “剑气?不,这不可能。”生命中最后的记忆竟然是生命中最大的惊疑。剑气是一个用剑高手的证明,如果是天人用出来自然没有什么异议,但是出现在这么一个七岁的小孩身上,那就不是难以置信了,是根本无法相信。
  犀利的剑气没有停,在掠过了黑衣人的尸体之后继续向前,直到“轰”的一声击碎不远处的一个小沙丘。
  “呼,呼,呼……”一声声粗重的喘息出现在遮天避日的沙尘之中,一个高大得只能用异常来形容的庞大身影若隐若现,浓重的杀气铺天盖地的向牙冲来,一瞬间就笼罩了牙的全身。
  “谁?”感受到这股杀气,牙双眼暴睁,冷冷的丢出一个字。这股气息对牙来说太熟悉了。
  有些东西是不用学习的,完全出自于生物的本能,而牙现在的怒气也是本能的一种体现。
  “畜生,我再问一遍,你的主人是谁?”没有人告诉牙,但是牙却清楚的知道沙尘当中那个高大的身影究竟是什么来头。
  “吼!”野兽般的吼叫,粘稠的唾液带着浓烈的腐臭气息喷洒了出来。黑色的披风在空中抛出,那个巨大的身影冲破沙尘带着身后还在旋转的气流一瞬间冲到了牙的面前。
  那不是一个人类,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称呼它为生物。庞大的身躯上满是让人心惊的肌肉,那粗壮的四肢连着锐利的爪子,一张狰狞的脸上支着一口白森森的獠牙,就好像是一只站立起来的巨狼。这就是月神赋予其子女人狼族的仆人——狼人。
  虽然那只巨大的狼人冲到了牙的面前,却意外的没有发起攻击。它和牙对视着,腥臭的气息从它湿润的鼻子和嘴里呼出来,喷在牙的脸上。一双放着绿光的黄色眼珠直直的盯着牙的眼睛。
  “畜生,不知身份的畜生。你什么时候有资格可以和我对视了。”牙的声音变得浑厚,虽然个子还不到那只巨大的狼人的一半,可是气势却要高上许多。他的双眼渐渐的显出红色,胸前挂着的黑色石头在月光的照射下映出一丝奇异的光芒,光芒中竟是无尽的冰冷。
  “嗷——”仰天一声长嗥,狼人的身体逐渐开始颤抖,暴射出凶光的双眼中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
  狼人的神志越来越不清晰,吼叫了一声,突然挥动爪子疯狂的向牙的胸口抓来。那速度快得惊人,强健的手臂带起一阵劲风,虽然牙奋力的躲闪,可那前爪还是在牙的肩头上刮下了几道血光。
  牙重重的跌在远处的沙尘中,肩头沿至肋部几条血红的伤口狰狞的咧着大嘴,红色的液体不住的流淌着浸湿了他的衣服。
  在牙摔倒的时候,那只狼人已经以不可想象的速度冲到了牙的身后,不给牙任何机会,抓起牙的脚在空中抡了两圈向地上猛摔了下去。
  天空中的月亮突然闪耀出了耀眼的光芒,牙的身体悬在空中感受着铺洒下来的月光。奇迹发生了,在牙的身体落地之前他从原地消失了。
  “吼!”那个狼人怒吼了一声,晃着脑袋左右寻找着牙的身影。
  “不完整的肮脏东西,给我消失吧。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去把弄你出来的家伙一并解决掉。”牙的声音异常的冰冷,身形出现在那只狼人的背后,一丝寒气透体而出,随着手臂蔓延,慢慢的包裹住了手中的铁棒。四周的空气都下降了五六度,在牙的周围竟然有点点的水蒸气被凝结。
  仰天又是一声怒吼,狼人已经疯狂了。它转身向着牙冲了过去,四肢每一次落地都在沙土上留下几个烙印。
  一跃而起,轻松的越过了四米多的距离,狼人四肢向前伸出猛的向着牙抓来。
  在牙的眼中好像一切的动作都被放慢了。那只狼人的身体上出现了一排虚影,以比那只狼人更快的速度完成着相同的动作。
  “时间到了,再见了,你这杂种!”牙淡淡的说,淡到几乎听不到声音,看不到嘴唇抖动。
  寒光在空中一闪,一道轻薄的冰层随着牙手中的铁棒延伸出去。空气被凝结了,沙土被凝结了,挡在其前面的一切都被凝结了,甚至连时间都好像被凝结了。自然,那只狼人也被凝结了。
  没有时间反应,可能连痛苦都没有,只留下胸口上一条长长的冰痕,那巨大的狼人分成两半从牙的身体两侧直冲了过去,落在身后不远处的沙中。风又恢复了生机,卷起被冰晶包裹的沙砾和水蒸气凝结的冰粒渐渐的将那两部分狼人的尸体掩埋。
  它很快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可能也会更快的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然而,有一个人,一个几乎从来不思考的人却对此无法忘怀。那是源自本能的冲动,一种从心底涌起的怒火。
  “找到他,杀了他。”在牙的心中好像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这样的叫喊着。那好像就是牙自己,另一个牙。
  究竟那种感觉从何而来牙也不是很清楚,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必须找到那个弄出这个狼人的家伙,然后除掉他。月族不允许有叛徒,更不允许被侮辱。
  月族,有人说是受到诅咒的种族,因为他们是月神的子民,所以受到普照一切的伟大的神,至高神的排挤。但是同时也有人说他们是受到眷顾的种族,因为他们都拥有着至高神的子民所不能拥有的神奇力量,创造仆人就是其中之一。
  人狼族的仆人被人称之为狼人,它们拥有着和主人一样吸收月神力量的能力但是却同时保留着对主人的无限畏惧。无论是哪个人狼族人创造出来的狼人,仆人终究是仆人,是永远也不敢违逆高高在上的主人的,而每一个人狼族人也都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今天,一个这样的例外出现了,一个狼人竟然攻击了牙,月神的宠儿,人狼族的遗孤,牙。
  “噗~”在一间黑漆漆的地下室中,一个男人吐了一口血出去。他整个人包裹在黑斗篷中,和那个埃摩见过的跟随在夫克身边的蒙面人同样的装束。
  “圣使,您,您没事吧?”一个衣着暴露的美丽少女站在一边颤抖着发问。在少女的手中拿着一个小坛子和一只不知道什么植物的枝条。
  “呼,呼,没事,呼,把东西放在地上,你可以出去了。”被称作圣使的黑衣人轻轻摆了摆手,一边喘息着一边说道。
  “是。”少女如同获得了大赦,放下手里的东西仓惶的开门逃了出去。
  “切,没想到竟然碰到了真正的人狼族。人狼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呢?他们应该都在北部山脉当中躲避着神殿的追击啊。十四年了,相隔十四年竟然又让我遇到了人狼族,看来这趟西部没有白来啊。”黑衣人抹了下嘴角的血迹,摘掉帽子咯咯的笑着站了起来。在斗篷里面藏着的竟然是一个长着苍白的头发苍白的眉毛的老人。他看起来好像已经有一百岁的模样,可是皮肤竟然还是光滑如婴儿。
  他一把扯下身上的黑抛,里面竟然是一件火红的精致长袍。他整理了一下因为穿在里面而稍稍有些皱折的长袍,袖子一抖,在手中多出来一个美丽的菱形徽章。他精心的把徽章戴在胸口,那是一个月夜为背景刻着一个白色骷髅标致的徽章。
  “那个没用的家伙应该也回来了吧。”红袍老者自语道,迈步走向地下室的门。
 
 
 
 
只看该作者 23楼 发表于: 2009-01-10
第一部 血月燎原 第二十二章 火光冲天
 
  “怎么样?查清楚了么?”红袍老者缓步走入一间装潢考究的房间,那个埃摩一直想要调查的蒙面人,菲索口中的阿吉亚诺大人此时就坐在里面。
  “米休斯长老。”见到红袍老者走进来,阿吉亚诺摘掉帽子起身施礼。他看起来年纪不超过四十,小小的眼睛小小的嘴,两腮凹陷,整个人显得十分清瘦。
  米休斯一摆手示意阿吉亚诺不用多礼,然后微微皱着眉头,坐在了一张大大的摇椅上。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啊?”米休斯双目好像呆滞的看着房间的天花板。虽然上面是由精工巧匠们雕刻出来的一副副精美绝伦的图画,不过他对于这些近乎春宫图的东西提不起丝毫的兴趣。他现在心中想的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有一个人在看守,那是一个很厉害的巫师(会使用一些黑魔法用来诅咒或者占卜的人的总称。),很厉害,我完全不是对手。如果不是我运气好恐怕就回不来了。”阿吉亚诺捂着脸皱着眉头哭诉。一手掩着起伏不停的胸口,嘴角上还有一丝未干的血迹。
  “哦?一个巫师?什么来头?亡灵巫师(信奉冥神的黑魔法师,比死灵法师等级要高。)?”米休斯稍稍来了点精神。
  “不知道,我根本就没有看到他施法。”阿吉亚诺眼珠转了几转,犹豫了好一会才底气不足的说道。
  “呸,你个废物。”米休斯大怒,也不见有什么奇特,只不过就是随意的一挥手,距离他足有两米远的阿吉亚诺就整个飞了出去撞在墙上。
  “谁?到底是谁呢?”虽然生气,但是米休斯还是相信阿吉亚诺说的话的。一个只用结界就可以伤到死灵法师(运用黑暗系魔法并信奉冥神的人。)抗衡的巫师来头一定不简单。
  “米休斯长老?”阿吉亚诺喘息着站起来,心中忐忑不安的问道。
  “你确定对手真的不是一个亡灵巫师?”米休斯想了想又问道。
  “不,不知道。应该不会吧,亡灵巫师既便是没有入教的也会在圣教名单中。并没有消息说哪个亡灵巫师级别的大人到这里来了。当然,我是说除了长老您以外。”阿吉亚诺有些惶恐的道。
  “哎,算了!”米休斯轻轻挥了挥手,起身走到窗前,道:“你先回去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大人……”阿吉亚诺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让眼前这个号称最强的亡灵巫师也垂涎欲滴,不得到手誓不罢休。
  “什么?”米休斯并不像他外表看起来那样有耐心。
  “没,没什么。”毕竟还是小命重要,阿吉亚诺可不想为了一时的好奇心而把命扔在这里。
  “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我来是要找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不是对我,而是对我们整个圣教。至于其他的,那就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情了。做好自己的本分,想命长就不要打听那么多。”看着退到门口的阿吉亚诺,米休斯语气有几分严厉的说道。
  “是,小人紧记长老教诲。小人告退!”阿吉亚诺低着头,慢慢的退了出去。刚刚出门,米休斯的眼睛突然暴睁,然后望向狂血角斗场的方向,喃喃自语道:“今天的月亮好圆啊!不单单是圆,还有那不可思议的月能。为什么呢?为了那个人狼族?呵呵,如果真是如此那他还真是月神的宠儿呢。如果人狼族都有这般得宠的话估计现在被追杀清剿的就是神殿了。”
  “天降异像,是吉是祸?”米休斯突然回头问道。在刚刚还只有米休斯一人的房间中出现了十八个身穿白袍年纪看起来不比米休斯年轻的老者。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长老,难道我们还在乎那些么?”为首的一个白袍老者开口说道。
  “是啊,我们不在乎那些东西。我们应该什么都不在乎的。”米休斯微微叹了口气,目光惆怅的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月光。
  天空中一朵黑色的云彩挤在了那朵被染红的云彩旁边,一道黑色的光芒冲击了下来,和那红色的光芒交击在一起。地面上,火光四起,一道猖狂的巨大火柱射上天空,将天空中那两朵云彩全部吹散。随后,跃上更高的天空中,把整个宇内映红。
  在火柱下面,狂血的角斗场已经面目全非了。只有一块块破碎的瓦片零散的遍布在地上,在那朱红的颜色中跳耀着,渐渐的焚净了身躯。
  整个天鹫城,被灼伤了……
  当埃摩和洛奕赶到狂血的时候,这一切已经这样了。整个角斗场都浸没在一团红光当中。燎光四起,仿佛是在天鹫城中点起了一个巨大的明灯。
  没有时间查看狂血当中角斗士甚至是一直理待有佳的巫师大人的情况,埃摩首先冲向了距离狂血角斗场不过一条街道的自己的豪宅,虽然那里并没有因为狂血的大火而被波及。
  冲进庭院大门,却发现巨大而整洁的庭院中尽是家丁的尸体。
  “走。”头嗡的一声响,一向冷静的埃摩大喝一声向着庭院中间白色的建筑物狂奔而去。
  进入豪宅,映入眼帘的还是尸体,沿着台阶向上走,看到的竟然依然是尸体,其中有女仆也有守卫的。
  无数的尸体好像整个豪宅中所有人都死掉了一样,直到那条幽暗的走廊前沿。
  “洛奕,你留在这里。”停下了脚步,埃摩淡淡的说。看着这条于前面大相径庭的干净走廊,他似乎有点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可是老板。”这种情况下洛奕怎么可能放心。
  “我没事的,你在这里等我就好了。”不管是不是自己所认为的那个人,埃摩都不希望洛奕走进去。因为在这条走廊的尽头有一个埃摩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好吧,你是老板,你说的算。”洛奕皱着眉头,有些气闷的一转身靠在拐角的墙上。
  埃摩不理生闷气的洛奕,一步步、慢慢的走入幽暗冗长的走廊。
  “嗒,嗒。”走廊当中寂静无声,只有埃摩的脚步声和他若有若无的心跳。
  终于来到了走廊的尽头,那里还是那扇熟悉的门,门上面的封印也依旧完好的贴在那里。
  埃摩一皱眉头。他不明白为什么封印还在。没有人进去过么?如果是他想的那个人应该一定会进去的。如果不是,为什么那个人要冲到自己的家中杀了那么多人。旅游观光?好像没那么惬意。
  口中念念有词,埃摩做了几个古怪的手势。一阵青色的光芒亮起,从门缝处闪出一个古怪的图案。埃摩在图案上轻轻点了几下,那图案便慢慢消失了。
  解除了封印,埃摩轻轻的推开门。从渐渐打开的门缝看进去,里面是黑漆漆的一片。埃摩慢慢的探头进去,突然,黑影在他眼前一晃,一股无穷的吸力一瞬间包裹着他,将他整个人吸了进去。
  “嘭!”门重重的关上,门缝处青色的光芒再次亮起,那道封印又恢复的功能。
  洛奕听到关门的声音猛的从走廊的拐角处跳了出来。可是在他眼前的只不过就是一条普通的,幽暗的走廊而已。虽然它比起其他的走廊要长了一些。
  随着那声震颤了整个天鹫城的轰天巨响卷起的漫天黄沙仿佛是要把城市覆盖一样。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不惊动其他人是不可能的,尤其还是在刚刚结束狂血的放演,几乎整个平原上的贵族全部云集与此的时候。
  首先是在震动中有人看见火光,顷刻间消息扩散到整个街道,然后便好像辐射一般的迅速传递出去,在一阵喧嚣声中天鹫城整个沸腾了起来。
  “怎么回事?”菲索被巨大的震动吓得从床上掉了下来,也不顾露着大片大片油脂的肚皮直冲了出去。
  “地震么?还是有人袭击?”菲索惊惶失措的问道。“欧比尔,欧比尔你在哪?”
  “少爷,我在这。”一个人影一闪,欧比尔出现在菲索的身边。
  “怎,怎么回事?”菲索有些口齿不清的问道。虽然他见过很多大场面,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他怕死的本性。
  “好像是狂血出事了。”欧比尔看着面色青紫的菲索,眉头微微动了一下,心中叹了口气。他是服侍菲索父辈的老臣子,可以说如果没有他在裂狮早就没有了。当年菲索的父亲是何等人物,却不曾想到死后儿子竟然如此的胆小贪生。
  “狂血?狂血打过来了?妈的,埃摩是不是疯了,叫人,叫人来保护我。妈的,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菲索颤抖着,肥胖的身体上脂肪如波浪一样的翻滚着。
  “不是的,少爷,是狂血自己出事情了。那边有火光,好像发生了大爆炸。”欧比尔再次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耐心解释道。
  “狂血?爆炸?”听到这里菲索才算稍稍平静了下来,然后怒气一拥而上直冲到额头。挥手扇飞了身后几个手下和女奴大声的骂道:“妈的,废物,都是废物。”他并不是生那几个手下的气,而是无法忍受那几个手下看到了他刚刚那幅落拓的模样。
  “狂血怎么会出事情的?叫人,叫所有人到客厅等我。”稍稍平静了一下,菲索脸色有些难看的看了看欧比尔又看了看自己,丢下一句话便转身走回了卧室。
  “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穿带整齐,菲索在几个少女的搀扶下出现在客厅中,此时客厅里面已经站满了人,他们都是裂狮竞技场的头目级别的人物。
  “这个……”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要和我支支吾吾的,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菲索咆哮一声,一掌排在椅子的扶手上。
  “老板,我们只知道狂血好像被炸了。至于因为什么,谁干的,内部事故还是有人故意为之的……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我们已经叫人过去查看了,一有消息马上回报。”纲桀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说道。一边说一边还在查看着菲索的脸色。看到菲索虽然脸色不善但是并没有震怒的迹象才稍稍安心。
  “阿吉亚诺大人呢?怎么没见到他?”菲索看了看下面站着的人,唯独缺少那个就连自己也不清楚底细的阿吉亚诺,不由得问道。
  “大哥,阿吉亚诺大人好像身体不舒服。刚刚我去看过他了,他说要休息一下。”夫克起身说道。
  “不舒服?在这个节骨眼上?”菲索也不是傻子,一听就已经猜到了几分。“真好,真好。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很好,让他好好休息,需要任何东西只管吩咐就好了。”菲索怒气中烧,脸上的肉皮都跟着不住的抽动。
  天空中的月亮是如此的美丽,高洁的悬挂在空中,晶莹的白玉般的表面上有一丝阴影,就像是蓝天中的浮云,海洋中的波涛。它在圆圆的明月上浮动着,袅娜娉婷,有如一个美丽的女子在翩翩起舞。也许那就是一个女子,那是在镜前舞动的女子,在这世间仅有的月光宝镜的前面。那是月宫的仙子么?还是夜的主宰,月之女神安达丽亚?
  牙痴痴的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即便是烧红了天空的火焰也无法遮挡那皎洁的光辉。那温柔的光带着浓浓的情意,好像情人般的爱恋又想是母子般的关怀。那光芒中带着的是家的温馨,一股牙所从来不曾有过的暖意。
  身体在月光中渐渐冰冷了起来,如果以人类的标准此时的牙应该算是一具尸体了。因为没有人的身体可以在牙此时的体温下保持正常的生理机能。不过可惜,牙并不是一个人类,或者说一个普通的人类。
  胸前的黑色石块闪烁起了光芒,隐隐泛红的表面外竟然还裹着一层金色。那曾金色看起来是那样的轻薄,轻薄到好像几乎不存在一样。可是即便是如此的轻薄却无论里面的红光如何强盛始终也无法冲破那层金箔的笼罩。
  牙的额头渐渐渗出了汗珠,然后汗珠凝结成霜,渐渐的覆盖在牙的脸上。
  牙盘膝而坐,精神境界跟着天空中的明月飞向高空,追随着月中的身影漂浮不定。风沙再起,渐渐的遮盖了坐在沙地中的少年。
  月光更加强盛了,好像灯塔一样拢成一束,也如同灯塔一般指引着一个幼小少年的心灵航线。
  “吾爱,我儿。你何时才能苏醒!”
  “好大的烟花啊?我说天野,你们天鹫城是不是总这么热闹啊?”一个娇嫩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在通向天鹫城的便道上,一辆四匹马车疾驰着前行。在马车里面做着三个人,一个就是天鹫城最大的奴隶商天野。而在天野的对面是一个面沉似水,虎目狮眉的中年男子。在那个男子旁边是一个身材袅娜的少女。少女轻纱遮面,一身锦缎宫装,虽然不知道样貌,但是仅从那身段,声音,气质,甚至是身上时刻散发出来的天然幽香就可知道一定是一个绝世美人。
  “这个……”天野把头探出马车,看着西边天空那火红的一片心中一阵不安。距离这么远都可以看到火光可见一定是出大事情了。毕竟自己的窝也在那里,要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他只希望不是自己的老窝被人端掉了就好。
  “小姐,前面就有暗哨了,我们怎么办?”坐在少女身边的中年男子抖动了一下仿佛神殿中伏魔雕像一般的面孔,露出一个不能让人相信的温柔表情低声问道。
  “嗯,我讨厌麻烦。”少女轻轻摆了摆手。
  男子微微点了点头,用手在车顶上敲了几下。
  前面的车夫领命,一抖缰绳,四匹彪健的骏马“特勒”了几声一转头钻入了旁边的树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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