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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魔杀帝国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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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2楼 发表于: 2009-03-13
  那金色的书托变成了透明色,春喜已经把那本玄剑录抄在了手中,她转身笑盈盈的道:“冯哥哥,这次能逃过偷袭都靠你事前,提醒我留

了三分力以防不测!”
  “喜儿妹妹过谦了,你是吉人自有天相。”冯德陪笑道。
  我和小书一齐抢到洗仁鲜的身旁,洗仁鲜挣扎着想爬起来:“我自己的力道……伤不了自己的。”
  我轻轻的在她耳边道:“从现在起,你不要说话。”
  “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活腻了,竟敢偷袭我?”春喜凤目一睁,拿着剑玄录从藏剑室的门射了出来。
  跟在她身后的冯德忙道:“他们就是我说的坏事者!因为走得太急,所以我也没有去检查他们的尸体,我真是该死。”
  “该死的是他们!”春喜杀机顿起。
  小书面如死灰,他显然知道我们已是绝无生机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逃或是战,都是无谓的挣扎!
  “等一等,如果现在杀了我们,春喜姑娘你定当后悔一辈子!”我大声的吼道。
  春喜面色一动;“什么意思?”
  冯德急道:“喜儿妹妹千万别听这小子花言巧语,立刻杀了他就是。”
  “冯德你太自私了……”我冷笑道,已经掠到我们身旁要出手的春喜听到我的话后还是停了下来。
  显然我这句话还是发生了作用。
  春喜皱着眉头看着我。
  “现在我们的生与死都完全的操纵在世界美貌第一智慧第一的春喜姑娘手中,我还能玩得出什么花样?如果我这时还在春喜姑娘面前耍诈

的话,谁都知道这一定是鲁班门前弄斧,关公门前耍大刀对不对?”我苦笑道。
  这臭屁的女人点了点头:“你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喜儿妹妹,这小子的嘴巴我曾见识过,他……”
  我打断了冯德的话:“你若不是心中有鬼,为什么不想让我说话?你是不是怕我说出事实的真相对你不利?”
  “我哪有,我是一心为喜儿妹妹着想,怕你的污言秽语弄脏了她的耳朵。”冯德怨恨的看着我。
  “放肆,春喜姑娘是何等的圣洁,一两句言语就能弄脏她的耳朵?你也太小看春喜姑娘的绝世美貌与智慧了吧?”我慷慨激昂的道。
  “冯哥哥,反正他们早晚我都是要杀的,你就先让我听听这小兄弟要告诉我什么吧?他说话挺好玩的。”自觉完全控制了局面的春喜看着

我吃吃的笑了起来。
  “还是春喜姑娘明鉴。”我笑道,当然我知道自己一定笑得非常牵强。
  “这小鬼还能说什么?一剑杀了干净。”冯德摇头道。
  “姓冯的,你一味阻挠我向春喜姑娘进言是何居心,竟不让我对春喜姑娘说出我临死之前的肺腑之言,你终究还是怕了,既然如此春喜姑

娘马上动手吧!这个秘密我也不说了。”我低下了头。
  “可是……”
  “冯德,你难道真的怕他说吗?”春喜凤目一扫。
  冯德摇了摇头,陪着笑不敢再出声。
  “小兄弟,你说吧!”春喜笑盈盈的道。
  “我现在又不敢说了!”我嗫嗫的道。
  春喜脸上马上变色:“为什么?”
  “我怕我说了以后,冯公子会不让我死个痛快,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折磨我。”我小声的道。
  “这个你放心,只要你真的说出什么秘密,我保证让你死个痛快!”她的脸色又柔和了下来。
  “既然你这美貌与智慧都绝世无双的姐姐保证我能死个痛快,那我就说了。”我抬起了头,惶恐的道。
  春喜微笑着点了点头。
  小书和洗仁鲜都无言的看着我,洗仁鲜一片茫然,小书则等着看我卖的是什么瓜?
  只有冯德眼中充满了怨毒与警惕,手中的裂天之剑握得更紧了。
  “春喜姑娘,可知道我们一行三人为何而来?”我小心翼翼的道。
  “自然是冲着这本玄剑录而来。”冯德冷笑道。
  “姓冯的,我是在与春喜姑娘交谈,哪有你这狗奴才说话的份,不过既然你出来乱咬人,那我就不说了。”我叹道。
  “冯德,你别再说话了,小兄弟你说。”春喜已经被我所谓的秘密撩得心痒难搔。
  “我们冒着生命危险进入这藏剑阁,其实就是为了向春喜姑娘传达这个秘密,因为我们觉得也许只有论美貌就连四大美人都不配给你当丫

环,论智慧连文剑圣诸葛撼野都只配给你提鞋磨墨的春喜姑娘才能配拥有这绝世的秘密。”我拿出了我的拍马神功。她果然笑得花枝乱颤:“

看你说的,陈鱼、罗雁、碧月、修花她们四个给我当丫环的资格还是够的。”
  “可是春喜姑娘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在刚才的话中加上也许二字吗?”我卑微的笑道。
  她眉头一动。
  我立时又抢先道:“当然以春喜姑娘绝世的智慧,自然一切尽在你的掌握之中了,我真是多此一问,不过为了怕旁边的观众不懂我还是说

了吧,其实我说也许二字,那是因为我当时对春喜姑娘的武技还不是太放心,因为知道这个秘密以后,春喜姑娘必需要面对许多强者的挑战,

当时我就想了,如此一个花容月貌娇滴滴的聪慧美人,如何有能力去保护这个秘密?”
  “这个你不需多虑。”春喜柔声道。
  “当然,现在我是不用多虑了,因为我已经见识到了春喜姑娘冠绝天下的武技实力,我想春喜姑娘现在也了解了我叫这小丫头突然出手袭

击春喜姑娘的苦心了吧?我……我这可全都是为了看春喜姑娘的实力呀!春喜姑娘的实力竟是远超我想象中的千万倍,真是令我欣喜若狂啊!

”我纵情声色巅倒是非。
  “是吗?”她面带怀疑之色,不过还是笑了。。
  她当然不相信了,这一点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她是一个非常喜欢别人拍她马屁的臭屁女人,我一番话下来,她已经

被我拍得飘飘然了。
  “现在我们自然可以死而无憾,开诚公布了,这个秘密是关于[失落之都]的。”我一字一句的道。
  春喜的眼睛果然如我所料的一般放出了光彩。
  这[失落之都]我曾听商全说过,当时他用滞魔结界困住我,没有马上杀我却要用魔解心语从我脑中探密,我便知道这什么劳子[失落之都]

非同小可了。
  冯德的脸色也变了。
  小书的脸却变得更白了,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快说!”春喜急道。
  “这些关于[失落之都]的秘密就藏在他的脑中。”我指着小书的脑袋道。
  春喜立即皱起了眉头。
  “他是[失落之都]的秘密拥有人,这一点冯德可以做证!”我手对准了冯德。
  春喜看着冯德道:“可有这回事?”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冯德冷笑道。
  “你还想欺骗春喜姑娘,姓冯的,你在[弃者帮]卧底那么久,你难道敢说你不知道他是[弃者帮]与[超梦杀手组]争夺的关健人物?”我大

声叱道。
  春喜冷道:“冯德?”
  冯德忙道:“他是[弃者帮]与[超梦杀手组]争夺的关健人物没有错,但是……”
  “这就对了,而现在我就告诉春喜姑娘,那[失落之都]的秘密就封印在他的脑中。”我洋洋得意的道。
  “但是那些他脑中藏有[失落之都]秘密的都是传言,未经证实。”冯德急道。
  我哈哈一笑:“你是不想让春喜姑娘知道这个秘密吧?我却可以告诉春喜姑娘我字字属实,姑娘一试便知真伪,如果有半句虚言,任凭春

喜姑娘处置。”我现在本来就是任凭她处置了,我还怕说什么假话。
  春喜莲步轻移,走向了呆立着的小书:“你脑中真的有[失落之都]的秘密?”
  小书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
  “春喜姑娘竟可用魔解心语一试,我若有虚言,千刀万剐!”我动情的道。
  “喜儿妹妹慎重,不要让这小贼骗了!”冯德冷道。
  “我怎么骗?我不是说了真与假春喜姑娘一试便知,何需你在此多言,一试之后,信不信,春喜姑娘自有打算,我又从何骗起!”我唯恐

她不用魔解心语去探小书脑中的封印。
  春喜点了点头:“说的也是,试一下总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右手握着剑玄录,左手按在了小书的天灵盖之上,只在转瞬间小书的脑门上便冒出了缕缕蓝烟。
  春喜轻道:“没错,他脑中果然有一个记忆封印,我就侵入其中看看……”
  以小书和春喜为圆心,一股无形的风开始绕着他们转动了起来,这春喜果然是魔族中人,使用的魔解心语显然要比那个灭魔猎人科比强多

了,也要地道多了。
  一瞬间,小书已经全身冒出蓝烟,春喜也皱起了眉头,冯德拿着裂天之剑紧张的看着我们,怕我和受了伤的洗仁鲜突然偷袭。
  突然,春喜的面色一变,娇躯巨震,她右手的剑玄录竟丢在了地上,她尖叫着用右手去拉放在小书脑门上的左手,显然她的左手被吸住了


  但她哪里拉得动,很快蓝色的血便从她的五官中溢了出来,她一咬牙,右手成刀状划过自己左腕脉门,活生生的将自己的左腕的斩断,刹

时,蓝色的血从她断腕处如泉一般涌了出来。
  饶是如此,她还是被一股无形的大力击在身上,重重的撞在岩壁之上,如一滩烂泥倒在了地上。
  冯德几乎被吓呆了,他作梦也没想到袭击会来自小书的身体。
  我对微微张开双目的小书作了一个OK的手式,我们成功了。
  看来春喜的力量与[超梦杀手组]的成员之力对比,实在是太悬殊了,我们借刀杀人成功。
  在沉鱼池之时,陈鱼曾对我们说过,镇守小书脑中记忆封印的是一股强力的无名真气,陈鱼怀疑这无名真气可能是[超梦六杀]中的人所注

入,她还说如果没有[解印还魂香],想替小书解封印的晚一定会死在那无名真气的反噬之下。
  刚才形势所逼,在生死交加的关头,我猛然想到了,利用小书脑中守护封印的无名真气杀春喜,这算是一场赌博,如果春喜的武力高过小

书脑中无名真气的主人,那小书定然必死无疑,不过如果不用这招,我们还是一样得死,但是如果春喜不敌那无名真气的反噬,我们的生机就

来了。
  在春喜被小书脑中镇守封印的无名真气击溃的一瞬间,我箭一般的射向她失手落在地上的剑玄录,就在我的手要触及那本黄色的古籍的一

刹那,一道令人肌肤泛寒的剑光扫向我的手掌,我身形一滞,在剑光马上要接触我的手掌之时,闪电一般收了回去。冯德哈哈一笑,已经把剑

玄录持在了手中,他用右手握着的裂天之剑遥指着我:“周兄反应还真快,不过很愦憾,这本书还是不能给你。”
  我心中暗道好险,如果不是我被困密室时,让冼仁鲜换了精气系统,反应和速度都加快了很多,刚才我的手一定被他斩断了。
  半靠半躺在岩壁前的春喜一面吐血一面呻吟道:“冯哥……干得好……我在入侵他的精神世界时……同时也使用了……魔焚毁杀……他也

活不长了……”
  小书听到魔焚毁杀四字,身体不停的颤抖,他急忙一手扶在他身旁的岩壁上,才稳住身形。
  “小书,严重吗?”我盯着冯德急道。
  小书脸色已经变成了死灰色:“老大,你安心对付冯德,我没事。”
  “对付我?先想想你们要选择什么死亡方式吧!”冯德晃了晃手中的剑。
  快要支持不住的春喜急道:“冯哥哥……别和他们废话,杀了他们……先把我送回魔宫……”
  冯德点了点头,温柔的道:“喜儿妹妹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养伤吧!对了我还是先替你止血吧!”
  他缓缓的走向半躺在岩壁前的春喜,脸上都是关切之色:“放心吧!没事的,我来帮你处理一下,就不会痛了……”
  只见他手中剑光一闪,垂死的春喜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她的右腿便在血光之中离开了她的身体。
  “反正你也断了一只手,再断一只脚对你来说应该是问题不大了吧?”冯德的眼神与话语中满是温柔,若光听冯德的话,一定会以为他在

安慰情人,但他的行为却是在残杀敌人。
  春喜挣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他:“你……你……为什么……”
  “我?我自然是在帮你解除痛苦了,快告诉我,我所中的毒的解药成份的最后一味?”冯德脸上带着动人的笑容,我却在他笑容中看到了

死亡的影子。
  “是田七……是田七……求求你……快杀死我吧?”春喜的一头金发沾满了她自己的血,身上的痛苦令她不住的哀嚎。
  “杀你,也好,我的绝世美人儿,你果然真是红颜薄命啊!不过这次真要谢谢你送给我这么厚重的礼物!”他晃了晃左手的剑玄录,右手

剑光一闪从春喜的额前将剑插了进去,剑尖从她后脑贯出。
  春喜一下子竟然死不了,张大了嘴巴,嗬嗬的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没办法,谁叫你们魔族的人有那个什么魔解心语,以防万一,所以我一定要破坏你的脑……”冯德将手中的剑一横一削,春喜的半个脑

袋飞了起来,脑浆与血洒得四处都是,她终于死了。
  “你们还真乖,等着我处置你们了是吧?”冯德对我们微笑道。
  我将背在背上的重剑握在了手中:“现在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识趣的话,乖乖的把剑玄录给我,我还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冯德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们的吸血族贱人已是重伤在身,你这个手下败将还敢言勇?周兄真是要书不要命了。”
  洗仁鲜这时竟然站了起来,轻笑道:“你以为我重伤在身就收拾不了你吗?”
  冯德面色一变,皱起了眉头:“你还能动!”
  洗仁鲜缓缓的将右手举起:“我不但能动,还能杀你!”一道白色的凝血真气向冯德喷去。
  冯德连忙一个翻身,避了开来。
  这时我看到小书不断的对我使眼色,我才知道原来是小书教洗仁鲜这样做的,但她的重伤之躯是撑不了多久的。
  我忙道:“冯公子,识相的话,把剑玄录乖乖的留下,我们也不想仗着人多欺负你一个。”
  冯德嘻嘻一笑:“小妹妹你就别在撑了,强弩之末,你们两个男人也真是没用,让一个快要死的小女孩子出来撑场面,想要剑玄录不难,

胜得过我手中这把剑就行了!”洗仁鲜咬着牙点了点头:“好,我就来胜过你手中这把剑……”
  “够了,鲜儿,既然吓不住他,你就不要勉强自己了。”小书吼道。
  听到小书的话后,洗仁鲜小嘴一张,哇的一口鲜血又吐了出来,我急忙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她。
  洗仁鲜摇了摇头:“可是……可是周大哥又打不过他,如果周大哥死了的话,那谁来给我幸福?”
  “你真的以为我能给你幸福吗?你这个白痴竟然会相信一个梦,要知道在你的梦中你妈是骗你的。”我急了。
  洗仁鲜轻道:“我相信你……”她轻轻的倒在了我的怀里。
  “来送死还争先恐后的,我还真不忍心杀这个小妹妹了,刚脆我来给她所谓的幸福算了!”冯德笑道。
  “不过我看你不太像能给我女儿幸福的人!”我怀中的洗仁鲜又站了起来,不过她脸上纯真的表情已经完全变了,双眼中有一种能看穿人

的深沉。
  “你是谁?”冯德如我第一次见把灵魂加载在洗仁鲜体内的她母亲时的情景一样,失声问出了你是谁?
  [洗仁鲜的母亲]冷笑道:“我……我是谁不关你事,不过真令我为难,我还是第一次被迫控制这个身体,我女儿身体已经不能再随使用真

气了,看来只能跟你肉搏了。”“现在这个身体已经是由洗仁鲜的母亲控制了。”我小声的对惊得目瞪口呆的小书道。
  只见[洗仁鲜的母亲]身形一动,闪电一般扑向冯德,冯德手一扬剑光乍现,但她立即身体溜溜一转,竟用极快的速度移到了冯德身后,两

只手疾袭冯德背心。
  冯德也不回头,仗着手中的裂天之剑,向后一挥逼开了[洗仁鲜的母亲],无论她怎么进攻,但最后都会被冯德的裂天之剑逼开。
  这时[洗仁鲜的母亲]不住的摇头:“不行,这身体已经出现了排斥反应,马上就要血崩了,周宁,看来我是帮不了你了……”
  说话的同时,她的全身开始渗出血来,但她却闪电一般扑向了春喜的尸体,好像在吸食春喜的脑髓似的。
  冯德微微一笑:“随便你们怎么玩,我都奉陪。”
  [洗仁鲜的母亲]将头抬了起来,对我眨了眨眼:“最后的礼物……”
  一道蓝色的血之光突然从她口中喷出,猝防不及的冯德被罩在了这血之光之中,他忙用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身体。
  我由于得到了暗示,冲上前去一剑削向被血之光袭击的冯德,冯德惊慌之中,本能的伸剑一挡,我趁他全身冒出白烟,看不清局势之时,

将手中的剑向上一抛,双手变成握拳重重的击在他握剑的手臂上,他的裂天之剑终于脱手而飞,嗖的一下,竟飞是进了藏剑室。
  [洗仁鲜的母亲]则倒在了地上:“你一定要给我女儿幸福!”
  这一对母女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由于这血之光是[洗仁鲜的母亲]临时从春喜的尸体上吸来的精血发出的,所以威力并不算大,但冯德也算是受伤了。
  他见裂天之剑已经脱手,他身形一动忙向藏剑室退去。
  我哪肯给他机会去拿剑,我身形疾追与他一同冲进了水晶打造的藏剑室:“先把剑玄录给我再说!”
  那把裂天之剑就插在水晶藏剑室的水晶地面上,我和冯德二人之间,他投鼠忌器哪敢伸手去拔,他一弯腰,我就出手将他击杀,我也是一

样。
  “你,听到没有,先把剑玄录给我。”我红着眼睛道。
  “周兄你急什么?不就是一把书你要拿去就好了!”他竟然书向上一抛。
  我当然不会中他的计,如果我跳起去空中抢那本剑玄录,他就可以趁机拔剑,裂天之剑在手,到时书自然还是他的了。
  不过他不要想把我当猴耍了,我大声道:“小书,给我剑!”
  已经冲来了的小书一手将我的剑递给我:“老大你的剑!”剑一到手,我看冯德还能玩什么把戏?
  在我接剑之时,那本抛起的剑玄录又正在回到冯德的手中,我接剑后,立时一剑削向冯德接书的手,我这是一举两得,即可以夺书,又可

以逼开冯德。

只看该作者 33楼 发表于: 2009-03-13
  冯德见势也不敢再用手去接,他头一偏竟咬住了那本剑玄录,我想不到他会出这一招,我这一剑已经无法收住,剑光横过,这本剑玄录竟然被我的剑拦腰截断,剥成了两截。
  冯德嘴中咬了半本,还有半本落到了地上,冯德出乎我意料的,竟然仰天向地上一躺。
  “老大,不好!”小书失声惊道。
  这时我才发现冯德借势向地上一躺的真正目的,他倒下去之际,用脚掌去顶住插在水晶地面上的剑柄,他由站变成躺这个过程中,水晶地面上的裂天之剑已经被他的脚移动了,这剥铁如泥的裂天之剑在这水晶地面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裂缝。
  这建在黄河之中的水晶藏剑室突然出现一条长长的裂缝,后果是什么可想而知。
  就在冰冷的河水从裂天之剑在水晶地面划出的裂缝间迸进来之时,我不顾一切的向前一扑将另外半截剑玄录抢在了手中。
  砰的一下,由于河水的压力,水晶地面上那条裂缝炸了开来,浑浊冰冷的黄河水汹涌而来。
  只在一瞬之间,整个水晶藏剑室完全崩溃了,河水无情的疾灌,我们都被卷起了激流之中。
  惊慌这中,小书大叫:“老大抓紧我!”
  我右手死死的握住那半本玄剑录,左手抓住了身边的小书!
  闭上了眼睛的我任由那汹涌的河水在身边咆啸,很快我就失去了知觉。
  初庐篇 第三十六章 瞻前仰后
  当我再次睁开双眼之时,才发现我又回到了我们在风化城中的藏身之处,不过这此刻四周已是阳光灿烂,与当时阴森恐怖的气氛完全不同了。
  躺在被子里的我手上好象握着什么东西似的?
  我用力的将被子掀开之后,发现我右手竟然还一直握着那半截剑玄录,都怪冯德这个王八蛋,这圣物现在连半本都不是,是半截,叫我怎么练?
  我把这半截剑玄录揣进了怀里,左右看了看,他们怎么一个都不在?先找一下他们再说。
  我蹑手蹑脚的从祠堂走进了院子里,准备给他们一个惊喜。
  满目翠绿中竟然没有一个人影。
  “老大,你在干什么?”耳后突然传来了小书的声音。
  我回头笑道:“人吓人,吓死人的,小书他们两个呢?南宫北没事了吧?”
  小书脸上带着一种茫然之色:“南宫北已经没事了,现在他们去外面逛街,而且因为春喜一死,风化阵的吸精魔阵也因此而解除了,只不过找不到那个吸精魔皿罢了。”“那我就放心了,鲜儿也和他们在一起吧?”我坐到了假山上。
  小书也跟着坐在我的身边:“老大,对不起,当时情况太紧急,我只能救得了你一个。”
  “我相信你……”脑中突然又浮起了洗仁鲜曾对我说的话,我低下了头:“不怪你,是我自己这个做老大的没用。”
  “老大,其实当时的情况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没有必要彼此自责。”小书安慰我道。
  望了望头顶耀眼的阳光,我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陌生的感觉:“说得对!”
  “再说了,吸血族的体质,不是这么容易死的,我担心的就是那个冯德。”小书靠在了假山上。
  “担心那个王八蛋干什么?这种猪狗不如的杂碎,最好死在黄河底。”我气道,回想起和他交锋数次,我别说连一点便宜都没有占到,几次险些都要葬身在他手底。
  “我不希望冯德死。”小书一字一句的道。
  我大吃一惊:“你疯了!”
  “老大,如果他死了,这次我们三个人冒死潜入黄河底玄剑阁的功夫不全都白费了,现在老大你只得到了半截剑玄录,半截书对你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另位半截在冯德的手中,只要他没有死在黄河底,他就一定会想尽办法保全他那半截剑玄录,这样的话,我们就还有机会从他手中把那半截剑玄录抢到手。”小书缓缓的道。
  我苦笑道:“傻瓜,你太为我着想了,现在回想起来,我真不应该去抢什么剑玄录的,只是害了那么信赖我的洗仁鲜。”
  “老大……”
  “不过你放心,话虽是这样说,但我对于自己做过的事件绝不会后悔,因为就算后悔已经不能改变所发生的事了,所以对我自己选择的事,无论对与错我都决不后悔。”我淡淡的道。
  “老大,我给你一个忠告,这半截剑玄录,我劝你最好先不要看,这剑玄录上据说记载的都是天下无双的绝杀剑技,修习剑玄录之人,可以说无论身心都会受到这剑玄录的巨大影响,甚至有可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情,所以练习剑玄录之人都可以说是慎而慎之,一旦误入崎途,走火入魔就后果不堪设想,在钢玄国创始人师纪天之前,就曾经有几个绝世高手因练习剑玄录走火入魔,不得善终的事发生过。”
  “这本书这么厉害?”
  “老大,而且现在你手中的剑玄录是半截,根据这残缺不全的剑玄录练习无疑于寻死,所以你就更不能修习,你忍一忍,我们想办法搞到全本剑玄录之后,你再练好不好?”小书道。
  “行了,我知道了!”我嘴上答应,心里可不是这么回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到的剑玄录,就算是半本,我也要练,就算能学个一招半式,也不至于象现在这么肉脚,而且冯德那王八蛋,我估计他死翘翘的成份可能会大一些,而且就算他活着,我能不能从他手中抢到他的半截剑玄录还是一个大问题?这个奸滑似鬼的王八蛋!
  “老大,你不要表面答应,背地里又暗自修习,不要报侥幸心理。”小书的眼光象是能所我看穿一样。
  “不会的。”我急忙岔开话题:“对了,对于魔族的魔王哈特雷斯复活计划,你有什么看法。”
  小书站了起来,却没有说话。
  “小书,你也听到了春喜的话,她说魔族准备了三千年的时光,现在魔王已经是复活在即了!如果魔王哈特雷斯复活,整个世界可能都要再度陷入恐怖的当中。”我急道。
  “准确的说是变成地狱吧!”小书淡道。
  “我曾听四大美人中的罗雁说过,商岚妍向我借种似乎也是魔族大计中的最要环节,当时我之所以能从商全手中余生,就是罗雁威胁说要杀了商岚妍让魔族大计落空,现在我才知道所谓的魔族大计就是魔王哈特雷斯复活计划,但魔族为什么要向我借种呢?”
  “这个就无从猜测了,毕竟魔王复活的环节就连我的记忆中,也是没有一点纪录,不过从你曾说过的魔族蓝星圣晶抢夺事件中,我也许可以分析出一点蛛丝马迹。”小书皱着眉头道。
  “说来听听!”
  “魔族进行魔王复活这样的超级行动,必定需要极为强大的魔能,而蓝星圣晶无疑就是这次行动中的魔能提供体。而且我猜测在三千年前魔王哈特雷斯丧命时刻,用最后的力量把自己的记忆与灵体注入了魔族的蓝星圣晶中,这样三圣晶之一的蓝星圣晶就更加必不可少了。”小书侃侃而谈。
  我也站了起来:“关于剑玄录,春喜也说了,是以防万一魔王哈特雷斯复活后,武技的记忆丧失的话,就用剑玄录来作为他的武技补完计划,所以虽然剑玄录被我们抢到,对魔王复活起不了什么实质性影响。”
  “下来就是商岚妍向你借种的事情了,对此我只能这样猜测,在远古的传说中,进行一些神圣或诡异的活动,往往需要圣婴之血来向天地祭奉,也许老大你的后代就有圣婴之类的血脉?”
  “那这样不是太残忍了!”我想到商岚妍生下小婴儿之后,却要将小生命奉献给魔王,如果是我的种?王八糕子的,老子绝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老大残不残忍,我们都没有能力阻止,现在别说魔族三长老,就连夏怒,你也接不了他几招。”小书叹道。
  “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魔王复活?虽然我这个人不是那么有正义感,但魔王复活之后,估计我也不会有什好日子过,所以我一定会尽我所能阻止这件事发生!”我恨恨的道。
  “老大,就算你要阻止这件事,我看也晚了,难道你没有听到吗?春喜说现在魔族三长老齐聚魔宫……”小书突然一个跄踉摔在了地上。
  我急道:“小书你怎么了?”
  小书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我……我一时踩滑了脚……没事的。”
  “平白无故踩滑脚?你当我是白痴,说句实话,你的脸色真得好难看,老实告诉我是不是那个魔女春喜所说的,你已经中了她的[魔焚毁杀]?”我盯着他的眼睛。
  小书淡淡一笑:“老大,你别胡思乱想了,什么[魔焚毁杀],她只是不甘心中了你的计,而编出来的谎言罢了。”
  我抬头望着天上飘过的一朵云道:“这么好的天气,你可千万不要撒谎!”
  “没事我骗你干什么?不过老大我还是真配服你竟然能想得出那样的借刀杀人的手法,当时我以为我们铁定死在那儿了。”小书笑道。
  我不禁有几分得意:“当老大,总得有点能耐吧!现在就算我武功不行,我相信我绝对有我自己的杀敌手段。”
  “那个冯德在这方面和老大你很象。”小书突然又提到了冯德。
  我立时沉默了,心中的感觉很复杂,希望冯德活着,当然是为了他手中那半截剑玄录,但又希望他死在黄河底算了,因为他的确是一个可怕的敌人,每次面对他时,我心中总会有一种说不出寒意。
  “不过我想不到,当时老大你竟然会用[失落之都]作诱,以[失落之都]作饵这天下的确是没有几个人能抗拒得了这诱惑的。”
  “这[失落之都]是怎么回事?”我挠着头道。
  “……,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说呢?这个世界上如果要说最恐怖的地方,我敢说一定是[失落之都];如果要说这世界上最神秘的地方,我还是说一定是[失落之都]:就算说最吸引人的地方,绝对也是[失落之都]。”小书道。
  “这么厉害,那个地方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奇道。
  “没有人知道。”小书轻道。
  “没有人知道,你还说了那么一大堆夸张的话。”
  “我没有一点夸张,就是因为世界上的人对这[失落之都]一无所知,这个地方才会有此魅力。”
  “我可不这么想。”
  “老大你可知道,传说中上万年之前,这[失落之都]就已经存在了,那时候的人们对[失落之都]的了解显然是要比现在多了些,自创世以来就流传着,只要找到了[失落之都]就能找到这个世界的命脉,控制[失落之都]的人,换句话而言就等同于控制了这个世界,当然关于[失落之都]的真相,远远不止这些,远古以来的传说中[失落之都]与三圣晶好象就是存在着某着特殊的联系,而这数万年以来,神族、龙族、人族、魔族各遣精英与绝世高手去寻找[失落之都]也一直没有间断过,虽说也有人无意或是机缘巧合之间发现并进行入[失落之都],但据说进入[失落之都]之后,却没有一个人能生还。”在小书的言语勾勒下,一个模糊的[失落之都]出现在了我的心中。
  “据说在人魔大战之前,各族的势力还是比较均衡的,难道他们没有想过联手探访[失落之都]吗?”我兴奋的道。
  “各族联手探访[失落之都]在八千年前好象曾有过一次,当时神族、魔族、人族、龙族,就连吸血族据说也参加了,五个种族的绝世高手共同组成了一支一千多人的精锐部队,结果一进入[失落之都]后,就踪影全无,从此以后,各族又相互猜忌,对联手之事,也就冷淡了下来,但各自探寻[失落之都]的行动一直都在进行当中。”
  “说不定这个地方,本身就是一个阴谋。”我沉声道。
  “虽然很多人都存在着这样的想法,但要命的是,还是抗绝不了[失落之都]的吸引力。”小书道。
  “既然知道了[失落之都]的所在,我想水落石出只是时间的问题。”
  “老大你又错了,[失落之都]如果那么容易被找到,就不叫[失落之都]了,据今为止,好象大概有一千八百年没有人发现[失落之都]的[失落之门]了。”
  “失落之门?”
  “不错,失落之门就是连接[失落之都]的结界之门,一共有八个,随着天上星相的变化与人间地貌的改变不定期的出现或关闭。”
  “那你的意思是,[失落之都]是被一个特殊的结界笼罩了?”
  “差不多吧,传说中[失落之都]是创世之初,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将那个地方用超级圣法结界从我们的世界分割开来了,由于那个空间圣法结界太过强大,而这个时候要与我们的世界相联接,就得靠那个超级结界的八个缝隙也就是八个失落之门相联了。”“那有没有办法计算出那八个失落之门出现的规律?”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
  “你们在说什么?”袁茵突然领着南宫北提着大包小包从绿茵丛中出现了。
  “大小姐,逛街回来了,小北你没事了吧?”我对着他们微笑。
  南宫北憨笑着对我点了点头:“老大,我没事了,就是这几天老拉肚子。”关于他死亡暴走之事,我已经对小书和袁茵传下了新闻封锁令,我们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恐怕刚活过来的他又得活活吓死,而且小书还说了,南宫北现在的身体是处于一种潜在虚脱状态,如果再发生第二次死亡暴走,他必死无疑,拉肚子?连人都敢说,吃坏肚子那是必然的了。
  “大概是水土不服吧!小茵,怎么见了老大,也不过来问候一下……”
  袁茵根本就没有理我,径直奔向小书:“你脸色怎么越来越难看。”
  小书笑道:“我没事!”
  “一天到晚都看到这么难看的女人,自然脸色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了。”岂敢不理我,我马上命出了我的损语必杀技。
  “我给你买了一套新装,你快点换上吧!”袁茵笑眯眯的递给了小书一套红色的新衣衫。
  “混蛋,你当我是空气啊!”我在她耳边大吼道。
  她却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也不知道合不合身,小书你快先去试试,不合身我再拿去换。”
  “小茵,没听见我在叫你吗?”我急了。
  她这时才终于回头看着我:“哟,不是老大吗?”
  “少给我来这一套,刚才还把人家当空气来着。”我佯怒道。
  她快步走向我,却伸出手握住了我身后南宫北的手:“老大,你终于醒了。”
  “……”
  “行了,小茵别生老大的气呢?”小书笑道。
  “怎么回事?”我一头雾水。
  “因为我刚把你带回来的那个晚上,你发高烧,说胡话,叫了很多女人的名字,但就是没有小茵。”小书挠着头道。
  “这样啊?你都说我是说胡话,胡言乱语中哪能涉及在我心中地位至高无上的小茵呢?这样说小茵你高兴了吧?”我笑道。
  “谁高兴啊?我可不是春喜,你的甜言蜜语留着对别人去说吧!”袁茵虽然还板着脸,但话语中已经软了下来。
  “我有说甜言蜜语吗?我说的可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我举起手向天发誓。
  袁茵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少来骗人,又是甜言蜜语。”
  “我怎么可能对你说甜言蜜语,要知道甜言蜜语我是对女人说的,对你这种男人婆说这样的话会遭天遣的。”我笑道。
  “……”她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这次并没有象以前疯狂的追杀我,而是默默的转过身去,用背对着我。
  “别哭呀!喂,男人婆你不是那么不能开玩笑吧?”
  她没有理会我一个人在那一大堆大包小包前忙碌。
  “你想用工作来逃避伤心?这是没有用的。”我穷追不舍。
  她转过头来,脸上竟然还带着灿烂的笑容:“什么都分好了,一式三份,吃的、穿的、用的,我一份、南宫北一份、小书一份,至于老大你,因为最近我们手头比较紧,你就暂时委屈了下了,作为我们的老大我们三人份的艰苦朴素就辛苦你一个人发扬了,所以你什么都没有。”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南宫北打开一个属于他的包裹:“这明明是老大的衣服却分给我,这么窄让我怎么穿?”
  “傻瓜,别胡说,这明明是我给你买的紧身衣,现在最流行的款式。”小茵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南宫北的肩。
  “……”
  “这也是老大最爱吃的青菜玉米饼,我可不喜欢吃。”
  “看我这记心,既然你不喜欢吃……那我拿去巷口喂狗吧!”
  “……”
  砰的一下,小书突然又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我们三人一同奔了地去:“小书!”
  小书的脸色如死灰一般难看,他立时挣扎着爬起来,挤出了一丝笑容:“我……我太累了!一下子没站稳。”
  “小书你不要骗我了,是不是你身体内的[魔焚毁杀]发作了?”我厉声道。
  小书摇头道:“对不起,老大,可能我得提早离开大家了。”
  初庐篇 第三十七章 魔焚毁杀
  “对不起,老大,可能我得提早离开大家了。”小书的脸上带着无奈的苦笑。
  “为什么?”我逼视着他。
  “因为……因为我的记忆已经恢复了,我有一些事情要去办,所以不能再陪着大伙一起共同进退了。”小书低下了头。
  “小书你回复记忆了?”南宫北惊道。
  袁茵摇头道:“老大,究竟怎么回事?小书他为什么要说谎?”
  “小书,你不把话说清楚,你就得一辈子跟着我们。”我冷笑道。
  “关于我的记忆,很对不住,我不能告诉大家,接下来我要去做的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所以祥细情况,我也不能说,老大,我真的得在这里和大家告别了。”小书轻声道。
  “老大,别让他走。”袁茵急了。
  “小书,你要走也行,但先听我说两句可不可以。”我笑眯眯的道。
  小书点了点头。
  我看了他片刻,才缓缓的张开嘴巴:“你这个王八蛋,你把我们几个人当什么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好,我告诉你,你要离开我们不难,但你必须得在离队之前做一件事。”
  小书的嘴角抽动了几下:“老大,你说吧,我尽力而为就是了。”
  “不是尽力而为的问题,是一定要做的事。”我大声的道。
  “老大,不能让小书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他一定在撒谎。”袁茵拉住了小书的衣角道。
  我点了点头:“小茵,我自有分寸。”
  小茵用信任的目光看着我,南宫北则是一头雾水。
  正午灼热的阳光直射在我们之间,但我们周围的气氛却有要凝结的感觉。
  “小书,你给我听好了,要离队可以,但在此之前,你必须先把你中的[魔焚毁杀]治愈才能离开,否则除非你杀了我这个做老大的,你选择吧!”我一字一句的道。
  小书听到我的话后,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面色变得更为难看:“老大,我没中什么[魔焚毁杀],我是真的记忆恢复……”
  “小书,你不必说那么多废话,现在一是你乖乖的把你所中的[魔焚毁杀]治好然后离开,二是杀了我这个没用的老大再离开,你选吧!”我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辩解。
  “老大,我真的不得不离开,我也不愿意的。”小书痛苦的道。
  “小书,你老实告诉我,那[魔焚毁杀]是不是会传染。”我平静的道。
  小书咬着牙点了点头:“不错,要死,我一个人就够了,没有必要连累大家。”
  “我们不怕,我相信就算是再可怕的病都可以治好的,只要自己不丧失信念!”袁茵用力的摇头。
  “这不是病,这是[病毒性精神感染邪术],我因为不知道会以什么途径传染你们,所以……”
  “所以你就更不能离开我们,你所中的这个[魔焚毁杀]是因我而起,如果现在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一个人躲起来去等死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所以我一定要陪着你找到医治的办法,在这期间,我就算被感染了,最多不过是陪着你一起死罢了,小茵还有小北,你们两个可以随时离开。”我斩钉截铁的道。
  “老大,你这个王八蛋,你把我和小北看成什么人了,大家同生共死就是了,小北对不对?”袁茵回首对南宫北道。
  南宫北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还是点了点头,虽然有些无奈,但他还是终于鼓起了勇气。
  “小书你也看到了,作出决定吧!治愈以后离队或者先把我杀了。”我指着我自己道。
  “老大,你不要做这种傻事!”小书将头偏到一边。
  “做傻事的是你,现在我从一数到三,你必须做了选择,一……二……”我缓缓的数着这熟悉的数字,但此刻却带着陌生的心情。
  “老大,我不能杀你。”小书终于抬起了头。
  “那就好,现在你说,我们下一步应该要做什么来救你。”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按我自己的估计,我在今天入夜以后可能就会丧失行动能力,随后会渐渐的丧失全部的肢体功能,然后就是五感,触、嗅、视、听、味;最后则是脑死与心脏停止,这一切在十天内完成,而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天,也就是说还有八天,而且伴随着身体机能的丧失,我身体内的经脉会一点一点的断裂,就是说我身体所承受的痛苦会慢慢的加剧,也许因为疼痛的关系,我未必能再撑八天。”小书很平静的说着,好象这一切全都与他无关一般。
  “我们怎么救你?”我吼道。
  “既然你们不让我离开大家,首先你们得做到不与我发生身体接触。”他根本没有理会我的话,自顾自的说着。
  “身体接触也会使我们都感染上[魔焚毁杀]吗?”南宫北小心翼翼的道。
  “不知道!就是因为传染途径未明,所以我才想离开大家,其次……”
  “够了,我不要听这个,你快告诉我们怎么才能救你。”我将手放在了他的肩头。
  “有两个地方可选择,一个是回沉鱼池,另一个是去黄河对面的[凤都城]附近的撒哈拉沙漠,回沉鱼池四大美人之一陈鱼医治我成功的机会是百分之三十,而到撒哈拉沙漠的[绿寺]去找徐命悬,医治成功的机会是百分之六十。”小书轻道。
  “那还用说,我们当然是去找成功率高的。”袁茵接道。
  “[前任医皇]彭世三个弟子中,医皇白问心的救治我的成功率可以说是百分之百,但他现在被[超梦杀手组]追杀,形踪全无,找到他都是不太可能的事,而陈鱼不但成功率低,而且她由于常常要来往于各国皇室之间表演琴技,所以要找到她也不容易,最后大弟子徐命悬,在撒哈拉沙漠的[绿寺]出家,并曾发下誓言绝不离开[绿寺]一步,要找他的确是最佳人选。”小书淡道。
  我点了点头:“事不迟疑,我们马上动身渡过黄河去,一分钟也不能耽搁。”
  小书漠然的点了点头。
  回首望去,阳光下的风化城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几只水鸟无趣的追逐着我们乘坐这艘巨大的渡船,巨大的白帆也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这艘能容纳一百多人的大船,一下子挤进了将近两百多人,虽然风化城的狩城事件虽然已经结束了,但心有余悸的人们还是象逃一般拥上了这艘前往对岸凤都城的渡船。
  从同行的人们口中可以探知,前两天要上渡船几乎是比登天还难,现在这种混乱的场面比起前两天来说,还算是好的了,望着前方苍茫的滚滚浊浪,船上的水手告诉我们这班船要在深夜以后才能到达凤都的凤凰码头。
  这龙蛇混杂的渡船上虽然什么样的人都有,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一群风尘仆仆的紫衣汉子,他一行人大约有五十多个,可以说是占了这条船的四分之一的地方,他们之中虽然有老有少,但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特殊的气息,一种常人没有的军人气质。
  经过打听以后,我们才知道,这一群人是当世最大的雇佣兵团[色]的紫衣团成员,船上的其他人都纷纷在私底下议论,这些为战争卖命的狂徒们,为何风尘仆仆、行色匆匆的出现在[西域江南国]这个和平的地方。
  按理说,[色]雇佣兵团此刻因该正在长城帝国参加[天鹰骑士团]发起的[老三界之乱],但现在正值双方交战正酣之时,他们却在此现身?
  我们却管不了这么多闲事,我们只管聚在船尾的一角,看着被大船劈开的波浪,等待着渡船到达彼岸。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说话,我们四人之间显得异常的寂静,虽然身边的世界已经算是人声鼎沸得快要将天空上的水鸟震落。
  “小书,你说一下[魔焚毁杀]好吗?”南宫北小心翼翼的打破了平静。
  这个混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好啊!”小书却不以为然的道:“[魔焚毁杀]是魔族的四大超级邪功之一,要知道所谓的邪功,无论是对练习者还是对被施功者的身体都有极大的伤害,就如一把双刃剑一般,而这四大邪功,除了可以入侵别人精神世界的[魔解心语]以外,其它三种都是禁功。”
  “照你这样说,好象这四大邪功的效果都是截然不同的。”袁茵也加入了讨论。
  “不错,像[魔焚毁杀]就是主要是偷袭敌人时使用的阴毒手段,在不知不觉中致敌人于死地,一般中了[魔焚毁杀]的人在刚开始两天的潜伏期中都不会有任何症状,但从第三天以后,就要开始倍受折磨的死去……”
  “放心,小书你一定会没事的。”袁茵安慰道。
  “春喜这个贱人,早知道我就不让她用[魔解心语]去入侵你……,小书都是我害了你。”我低下了头。
  “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我们来说其它的两大邪功,一个就是[邪魔增殖],这个用来快速提升魔力与战斗力的方法我想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而另一个就是[邪魔残天]。”
  “这个[邪魔残天]又是什么东西?”袁茵道。
  小书摇了摇头:“这门邪功,可以说是魔族最神秘的邪术了,我也不太清楚……”
  “不清楚就别说了,说点开心的好不好!”我望着光线渐渐柔和的太阳,天色已近黄昏。
  “开心的?”小书沉吟道:“这段时间能和大家在一起,我很开心!”
  “你说什么话?什么叫这段时间?难道你忘了我在上船之前对你说的,要永远在一起吗?”袁茵看着他道。
  “不错,我一定会和大家永远都在一起的,变成什么好呢?就变一颗星星吧!每当黑夜来临之时,我们就能……”
  “王八蛋,不要说那么悲伤的话,这样的天气不应该说样的话的。”我再次粗暴的打断了这些我不想听的言语。
  一轮金黄的夕阳,把波光粼粼的水面,染成了金色,晚风清爽的拂起人们的衣裳,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淡淡的暖意,就连那一群目光如鹰的雇佣兵们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为什么不说?现在不说,也许再过一伙,我连想说都办不到了。”小书温柔的笑道。
  “不会的。”我咬着牙。
  “其实我现在的性格,连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虽然我失去了记忆,但我隐隐约约中曾感觉到自己应该是一个自私与残忍的人,但现在却变成了这样与我预料中截然不同的性格,其实这是一种心的折射,失去记忆的我就象新生的婴儿一般,我失去的自我虽然带给了我一个短暂个性的空白,但却很快就把你们的善良的心的折射所填补了,也就是说我的性格的形成是受你们性格的影响。”小书看着一只越飞越低,缓缓落在了船舷上的水鸟。
  我们三个都默默无言的看着他。
  “不过我很喜欢自己这个性格,不管我以前是什么样!我很喜欢现在的自己。”小书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所以我已经决定了,我过去的记忆不要了,就这样……”他突然停了下来。
  晚风吹起他的额前的黑发,他笑道:“就这样一直到永远吧……”
  话音未落,他已经翻过船舷向波涛汹涌的河水中跳去,说进迟那时快,早有准备的我一个闪身也闪电一般跟着他跳了下去,只听耳边的疾风中传来船上人的惊叫连连。
  我左手闪电一般扣住了他的一只手腕,右手抓在了光滑的船体上一条裂开细缝间,这是光滑的木船壁上,我唯一能着手的地方。
  就这样,我一手拉着他,一手扣着船壁的裂缝,悬挂在已经变冷的风中。

只看该作者 34楼 发表于: 2009-03-13
  “我已经算过了,这船上是你唯一也是最后一次离开我们的机会了,所以在上船前那一刻,我都一直在盯着你,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死的。”我看着他明亮的眼睛道。
  “老大,你快放手吧!我非常喜欢水,长眠在水中对我来说应该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我真的不想连累大家,放开我你自己跳回去!”小书望着我道。
  我歉意的笑道:“对不起,我不干!”
  船上的人纷纷围了过来,南宫北手足无措的望着我们,袁茵大声的吼道:“谁去拿绳子来!”
  “老大,快放手,这是黄河的激流地带,我已经没有体力救你了,你会死的。”小书急了。
  “你当我是孬种,你不怕死我又难道会怕吗?”我正说着,右手勾着的细木缝已经被我抓裂,啪的一下,一大块木头被我抓了下来,我和小书飞速向汹涌的河面坠去。
  “快拿绳子来呀!”袁茵尖叫。
  “已经来不及了!”船舷边围观的人们纷纷道。
  就在这时,急速下坠的我只觉眼前一花,一条紫色的人影用快得无法形容的速度从船上跳了下来,流星一般急坠而下,就在小书身体就要入水的那一瞬间,我的手腕只觉一紧,然后我的整个人就被抛了起来,围观的人连忙散开,我连同小书一起被抛到了甲板之上。
  袁茵冲了过来,用力的一把掌扇在了小书的脸上,清脆的声音响彻甲板。
  “这次打你一巴掌就算了,但若你下次再这样做的话,我绝对不会再原谅你了,懂吗?”袁茵用泛起泪光的眼看着小书。
  良久小书才缓缓的点了点头:“懂了!”
  这时我才看清出手救我们的那个[色]雇佣兵团的紫衣人,他穿着一件与其他人不同的宽大紫色袍子,在晚风疾拂之下,看不出身形,而且他的脸上还戴着一个白银面具,也无法看清他的面孔,他的个子并不算高,但他的力气却大得惊人,其实不应该说是力气,应该说是力道的使用技巧非常惊人。
  在他的手与我的手短短接触的一瞬间,他就成功的把我和小书下坠的力道转成了向上抛的力道,在这样十万火急的情况下出手,不但要惊人的速度,还要超人的反应,看来这个戴着面具的紫衣人武技高的吓人。
  “那位……大哥,等一等,谢谢你救了我们。”我站起身来喊住了那个正要回到[紫衣兵团]的紫衣银面人。
  “不用谢我,我是看在这个姑娘的面子上出手的。”他的声音竟然沙哑得离谱。
  被他指着的袁茵奇道:“我?”
  “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一个女孩子这样的惊慌失措而已。”他转身走回到了那群紫衣人之中。
  我向着那群紫衣人的方向辑了一个躬:“但我还是要谢你们。”
  我回头微笑道:“好,现在两清了,谁也不欠谁的。”
  围观的人流终于散开,各自干各自的事去了,天色渐黑。
  “老大,不好了,你快来,小书的脚不能动了!”袁茵揽着躺在她怀中的小书大叫道。
  “王八蛋,来得好快!”我一面念道,一面飞速的往回奔。
  “老大,我没事,只是双腿没有力气罢了,你看我的手还能动!”小书见我心急如焚的跑到他的身边,他安慰我似的举起了双手晃了晃。
  我低下了头:“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只看该作者 35楼 发表于: 2009-03-13
  “可能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加速了身体的恶化,所以身体机能丧失就被提早引发出来了,现在只要不再剧烈运动就没事了。”小书越是脸上堆着笑,我的心情就越沉重。远方的黝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亮点,风中传来了土地的气息,凤都城总算可以与之遥相对望了。
  初庐篇 第三十八章 夜汩凤都
  当渡船到达凤都以后,已是午夜时分,但这三大都城之一的凤都此刻却如黑夜中的明珠一般,焕发着迷人的光彩。
  大街上没有一分午夜的景象,让人大吃一惊的是满大街的人流中,十有八九都是穿着黑衫的佣兵,不用别人说,我们也可以看得出这是[色佣兵团]的黑衣团成员。
  怎么回事?刚才和我们同船的是[色佣兵团]的紫衣兵团,现在竟连黑衣兵团也出现了?这为战争而活的亡命之徒,为什么会出现在[西域江南国]的西方古都凤都城?
  “让开,让开,要命的点给我让开。”在几个黑衣兵团佣兵的叱喝之下,我们这些从船上蜂涌而下的渡客被迫在码头上让出了一条大道。
  这时我才看见,两个年纪只有七八岁的黑衣童子牵着一匹黑色的健马从挤出来的大道中迎了上来,那黑色健马一身皮毛在灯光下发出异样的光彩,显然是难得的奇种异驹。
  黑马上的是一个戴着银面具身形高大的长发男子,他身着一袭黑色金属软甲,腰间系着一把黑鞘长剑,虽然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孔,但仍能从气势上感觉出他的英武逼人。
  看样子,他可能就是黑衣兵团的团长,那这样说来,他应该是来接船上的紫衣兵团的人。
  果然不出我所料,当救我们那个戴着银面具的紫衫人踏上码头时,黑衣长发男子立即翻身下马:“紫电兄……不不不,应该叫紫电……”他突然停了下来,眼睛扫了扫四周,故作为难的道:“一下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了。”
  那紫电用沙哑的声音道:“你不用担心我抢你的功劳,我只是奉老板的命令来例行公事罢了,再说你看我也没带几个人来。”
  黑衣长发男子哈哈一笑:“紫电,我看你是多心了,大家同在老板手下卖命而已,说什么功劳,我这是为你接风来了。”
  “有劳了,老板说过了,大家心存顾忌是做不成事情的,而且这次的任务……你知道就好了。”紫电显然是不会当着这么多人说了他们的任务。
  “紫电你用不着老拿老板来压我,其实老板让你来干什么的,你知我知,但是有一点你要知道,现在这个任务是我们黑衣兵团全力承担,有什么闪失我黑雷自会负责,你就按照老板的意思在旁边着我怎么做吧!”这黑衣长发男子突然摘下了脸上的银面具,露出了他傲气十足的英俊面孔。
  “黑雷,你不会就这样让我一直在码头待到天亮吧?”这紫电出人意料的没有回应黑雷的挑衅。
  黑雷脸上掠过一丝浅笑:“你不说我都要忘了,我已经把[凤都酒楼]包了下来,这就去替你接风洗尘。”
  “好吧,在这儿也不宜交谈,我们是得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谈谈。”这紫电的老沉与黑雷的年少轻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目送着他们的远去,我背上的小书才缓缓的道:“这当世最负胜名的[色佣兵团],旗下共分青、紫、蓝、绿、红、黄、橙、黑、白、彩十团,没有一个团是省油的灯,而且每一个团的团长都是可以傲视一方的枭雄,现在竟有两个团的团长集聚于此,看来这个任务是非同小可了。”
  “小书,我们不要管那么多,现在我们只要管治愈你中的魔焚毁杀就好了。”袁茵轻道。
  “傻瓜,我们现在身在此地,小书是怕我们会被卷入其中。”我心中突然升起了莫名的阴影。
  “我听说[色佣兵团]一向纪录严明,是不会随便向任务以外的人出手的。”袁茵摇头道。
  小书淡道:“我就怕,我们可能会变成他们任务以内的人。”
  “怎么会?”袁茵蹙起了眉头。
  “这只是我的预感而已。”小书抬着头来,看着苍茫的夜色不再说话。
  “好了,现在我们先来做我们必须要做的第一件事。”我领着他们向街口走去。
  “老大,是先美美的吃上一顿,还是先找家客栈。”因为不敢背小书,而得罪了我和袁茵的南宫北终于开口了。
  我白了他一眼:“除了吃和睡你还知道什么?我们现在要去买马。”
  “老大,别怪小北了。”我背上的小书哀求似的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不过这也怪不得南宫北,一般人谁敢接近这[魔焚毁杀]的感染者,更别说他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了。
  我们在城中悠转了快一个钟头,别说一匹马,就连一根马毛也没捞到。
  城中的真相是所有的马都被[色佣兵团]的黑衣兵团给买下来了。
  如果没有马匹的话,从凤都城到撒哈拉沙漠中的绿寺,脚程至少需要七天,骑马的话据说三天就可以到达,我们只能骑马,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
  这黑衣兵团为什么把全城的马都买了下来?是不是老天都要跟我们作对?
  我们商量了一下,先找个地方落脚,过一宿,到了明天无论是偷是抢,一定要弄到两匹马就是了。
  由于资金有限,和城内的客栈几乎全都被黑衣兵团的成员所霸占,我们只得在凤都城外树林边的一家残破不堪的客栈落脚。
  当我们在二楼最便宜的房间安定下来之时,已经能在寒风中听到报晓鸡的鸣叫了。
  我刚刚入睡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了,南宫北仍然睡得正酣,小书则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显然他一直没睡:“老大,外面有动静。”
  我点了点头安慰似的道:“没事,没我们的事。”
  就在这时,耳中突然传来刺耳的惨叫连连。
  我忙一把将窗推开向外望去,只见不远处出城的路上两群人正在混战厮杀。
  “老大,是[色佣兵团]的人。”我们隔壁房的袁茵也推开了窗,一般的人听到这种声音,几乎都要被吓得将头缩到被子里,假装熟睡,也只有我们才是这么大胆。
  那出城的大道上,已经横满了尸体,除了几具黑衣兵团成员的尸体,其余的大都是紫衣兵团成员的尸体。
  现在只剩下十数人的紫衣兵团佣兵,正护着他们的头目,也就是出手救我们的那个紫衣人,在近百人的黑衣兵团的追杀下且战且退,形势已十分危急。
  刀光剑影之中,血光飞溅,肢首横飞,紫衣兵团的佣兵不断惨死在黑衣兵团佣兵的围攻之下。
  一匹快马绝尘而来,马上正是那个傲慢张扬的黑雷,他一头长发随着狂奔的骏马在风中掠起,他嘴色浮过一丝浅笑:“紫电,怎么刚喝两杯你就跑了,你的酒量不是那么差吧?”
  “黑雷,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竟在酒中给我下无色无味的迷 药,老板知道了,绝不会饶你。”正在疾退的紫电气得浑身发颤。
  “老板?只要你死在这里,老板永远都不会知道的,屈居他人之下是永远都无法做大事的,这次把你这个碍手碍脚的家伙除去,好歹我都得自己试一下,如果成功了,老板也奈何不了我,哈哈……”骑在马上的他仰天狂笑。
  “杀了我,不成功,你以为你还能瞒得过老板吧?你做梦!”紫电身边的佣兵已经越来越少,只剩下四个贴身佣兵护着他,与汹涌而来的黑衣佣兵浴血奋战。
  “小书,你有没有从沉鱼池拿解迷 药的药物。”我回头道。
  小书忙道:“有,在红色包袱里,黄色小瓶中的就是。”
  幸好小书从沉鱼池要了一些药带在身上,不管这药能不能解那紫电身上所中的迷 药,好歹我都得试一下。
  “小茵,我们现在要还别人人情了,我去送药给他,你要掩护。”说话之间,我已经从房间的窗户口跳了下去。
  跳入了树林中,我们住的这客栈离出城的大道还是有一段小小的距离,袁茵在她的窗口挥了挥手:“你快一点,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我一咬牙,撕下一幅衣衫蒙住脸,向杀声震天的地方奔了过去。
  刚跑出两步,我就停了下来,我不能一时冲动就去白白送死,那黑衣团的佣兵大约有一百人,我要想救紫电,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老大,你怎么还不去!”沿着墙壁滑了下来的袁茵已经到了我的身后。
  就在这此惨叫声又起,不知死的是哪一方人?但我估计紫电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我附耳对袁茵说了几句,她不住的点头:“我知道了!”
  “快一点”我心急如焚,再不进行我的计划紫电就一命难保了。
  “好的老大,这个给你。”袁茵竟随手从地上拾起两片落叶,只听她口中念念有词,一道蓝光从她掌心迸射而出。
  我一手将脸上的布扯了下来,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往脸上一抹,然后弄乱头发,猛的向树上爬去。
  说句实话,因为被吸洗鲜更换精气系统以后,我的行动比从前敏捷了不少,耳目的感觉也敏锐了很多。
  在我手足并用之下,转瞬间我就爬到了树林的顶端,我一面踏着树顶向厮杀之处奔去,一面仰天狂笑:“哈哈……啊……哈哈~~~~~~~”
  袁茵这时也祭起了狂风魔法,让整片树林在狂风中犹如惊涛骇浪一般起伏,而站在林顶的我就如站在浪头风尖一般。
  果然不出我所料,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我吸引了,就连那群正在厮杀的佣兵们,也将行动放缓。
  我扯起嗓子,用最大的声音:“啊~~~~哈哈~~~~~~要命的给我住手!”
  “阁下是什么人?”黑雷眉头一皱,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他虽然回声很有魄力,他显然也被我的造型还有我制造的气势震了一下。
  “……老夫已归隐多年,朽名就无需再提了,叫你们在此住手,难道没有听见吗?”我憋着嗓子吼道。
  “阁下凭什么?”黑雷虎目一动,正在围攻紫电的黑衣佣兵们暂时停下了手。
  毕竟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太多的隐藏于黑暗中的高人奇士,我这样的出场方式,的确能起到些所谓的震撼。
  站在疾舞林端的我哈哈一笑:“就凭你们没有人能接得下我手中的两片树叶。”
  “什么意思?”黑雷奇道。
  “老夫的意思是,如果你们谁能接得下老夫手中两片树叶的话,老夫转身就走,但若你们无人能接得住老夫手中两片树叶的话,把紫电让老夫带走。”就在我说出这句话之时,狂风立时骤然而止。
  “我明白了,阁下看来是想救紫电?”黑雷轻道。
  “你明白就好,老夫多年以前嗜杀成性,如今年纪大了,也不想再随便杀人,只要你们知难而退就好了!”我点头道。
  “我们这里就有一百多人,而且只要我一声令下,我城中的部下都会陆续赶来,我劝阁下最好不要起赴这趟混水。”黑雷对我说话还算客气,当然主要是因为他还不知道我的底细,对我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客有所顾及。
  被黑衣佣兵围得水泄不通的紫电现在就只依靠两个与他背靠背的紫衣佣兵护着,他也在不住的喘着气看着我。
  “我说了,要我不管可以,只要你们能接下我两片树叶,我就罢手。”我冷笑之间,已将早已握在手中的两片树叶扔了出去。
  这时一缕清风急送,卷起那两片树叶向骑在马背上的黑雷飘去,当然这清风是躲在一旁袁茵的魔法把戏。
  黑雷不敢怠慢,低下了头:“阳儿,你去把它接下。”
  只听他一声令下,侯在他马旁的两个小童之一,冲天而起,将手一伸疾向我撒出的那两片树叶抓去。
  就在他指尖触及其中一片树叶之时,轰的一声,一道蓝色的电流瞬间贯穿他的全身,白色的烟与他眉发微焦的味道刹时四弥。
  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我却冷笑道:“现在可知老夫手段,以老夫的能力,千万军中取敌将首级易如反掌。”
  这两片藏了袁茵的[电击魔法方程式]的树叶,果然让我大出风头,这袁茵凭着自己天赋独创的一招,我也曾在翠竹山争夺的马贼团伙的军师之位时用过,但是由于袁茵的魔法原因不明的精进,这两片树叶中的蕴藏电流的威力自然非同小可。
  这两片树叶中的电流可以说是一触即发,如果不是袁茵事先在我双手中施过[免疫魔法],别说握着这两片树叶这么久,就连碰一碰也要把我电焦了。
  虽然所有的人都被震住了,但我自己也是大吃一惊,因为那个触电以后全身乌黑,毛发焦臭的小童阳儿竟然从地上站了起来。
  “主人,属下不力。”他竟然还能说话。
  “阁下虽然奇功非凡,但我劝阁下还是不要管我的事。”黑雷显然还是因为那两片树叶对我大为顾忌。
  时机一逝即失,我看准紫电所在的位置,大吼一声:“挡我者死。”
  凌空跃起,从树林的顶端向紫电被困之处纵了过去,刹时狂风四起,飞沙走石,在袁茵狂风魔法的帮助之下,我冒险起跳,这么高的距离,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跌个狗啃屎,马上穿帮。
  只听风声在耳边疾呼,我跃过那丛丛人群,落到了紫电与那两个贴身护卫的身旁,一落地一个跄踉险些趴在地上,还好有狂风相助,我衣袖乱扬,手舞足蹈,继续仰天狂笑,那些围着紫电的人潮立即散开了一些。
  我悄悄的将小书给我的解药塞入了正迷惑不解的紫电手心,小声的道:“落水之恩,解药相报,快服下它。”
  紫电听到我的本音,心下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立时偷偷咽下了我给他的解药。
  从现在起我的任务就是拖延时间,让药力发挥解除紫电所中的迷 药,沉鱼池中的主人陈鱼乃前任医皇彭世的弟子,现任医皇白问心的师妹,她沉鱼池的药自然都不会是凡品,再说了她因为和我定下契约,自然也不会吝啬给我好药,她毕竟还是希望我能活下去,好完成与她之间的约定。
  “骑马的小子,你还不给老夫速速离去,下次老夫再出手,就不止是两片树叶了!”狂风中,我用不可抗拒的声音道。
  “阁下三思,如果真正动起手来,阁下就算能杀了我,我的部下也不会让阁下全身而退。”黑雷冷道。
  “你竟敢威胁我?老夫自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笑话,哈哈……”反正我是尽量和他废话,拖延时间。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如幽灵一般移到了黑雷身边,似乎在轻轻附耳说话,因为光线的问题我不能看清那个黑影的面目。
  “但是,他……他身上并没有施过魔法的痕迹!”由于我的精气系统被改造过,所以我的耳力要大大胜过普通的人类,黑雷压低声音的话就被我听入耳中,但那幽灵黑影由于是附耳对黑雷说话,我无法听见,不好,这个幽灵黑影似乎发现了什么?
  “你怕他是……好……我知道了……”由于袁茵狂风魔法的关系,黑雷声音断断续续。
  “这样吧!再下想再次领教阁下的树叶神技!”黑雷突然朗声道。
  完蛋了,这不是要我的命!我强笑道:“不怕死的尽管上来就是!”我伏身抓起了一把树叶。
  “阴儿,你去把那些树叶全都接下。”黑雷对他马旁的另一个小童吩咐道。
  那个叫阴儿的黑衣小童点了点头,稚声稚气的道:“主人有令,万死不辞。”
  说话之间,黑衣小童高高跃起,飞过人群,向我们这飞来。
  我心中暗叫不妙,另一个小童连上千伏的电流都能接下,这个小童估计也差不到哪儿去。
  就在这时,紫电突然用他沙哑的声音吩咐道:“杀鸡焉能用牛刀,前辈不必出手,你们两个给我替前辈接下。”
  他的两贴身佣兵立时跃起,凌空截向如飞而来的阴童子。
  只听阴童子一声阴笑,凌空两掌一分,两股寒气立即从他双掌中暴倾而出,只听两声惨呼,那两个早已伤痕累累的紫衣贴身佣兵被击得横飞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立时全身被冻僵而死去。
  那阴童子因为突然出手,后力不续就停在了那群黑衣佣兵的头顶:“领教前辈树叶神技!”
  “原因绝不出,同伴命系你,树与梨,命令在此!”我急忙大声吼道。
  其实这话,我是警告小茵的,让她千万不要现身,因为如果我有什么事,小书他们的命还系在她的身上,让她马上离开。
  “阁下不会是被吓得胡言乱语了吧?阴儿出招。”黑雷见我有所惧,他的气势自然涨了上来。
  那阴童子身形一动,疾疾向我射来,寒气刹时霸占了我身边所有的空气。
  我随手抄起地上的一剑:“王八蛋,老子和你拼了!”反正早晚都要露陷了,不如先便宜个嘴巴。
  我左手撒出树叶,右手一剑疾刺凌空飞来的阴童子胸口,他双手乱舞,刹时所有的树叶都被抓入手中,他还身在空中一口叨住了我的剑尖。
  黑雷狂笑道:“看来阁下并不高明吗?”
  这时那幽灵黑影又对他附耳说话,他立时令下:“捕查四周,看看是否有同党。”
  我心中庆幸,幸好我让袁茵先离开,但愿她听话才好。
  那个幽灵黑影好厉害。
  念头转瞬间闪过,我手上却没有慢下来,在阴童子叨住我剑尖的同时,我一招[八面威风]施出,这一招以身体为圆心旋转的剑招是作奇袭之用,可惜我的重剑丢在了黄河底,如果他硬接的话,我有信心在舞剑旋转时,将他的小嘴削烂。
  他却咯的一下,死死的咬住我的剑尖,整个人随着我舞着的剑,被我的剑势带着绕着我疾飞,他这一下,反而将他全身的力量都加在我的剑上,对我来说是莫大的负担。
  这样舞下去,吃亏的一定是我,幸好我已经掌握了连续技的用领,在以身体为圆心舞剑之时,我突然双足一弓,借着旋转之力弹到了与阴童子对等的高度,然后将剑用力向下一斩[高空落炮]施出,我这用尽全力的垂直重斩,就算他的牙齿再厉害,也不可能经受得起,我和他的体重再加上刚才的旋转剑力,我有信心把他劈成两半。
  果然他连忙松口,一个疾退,弹了开来。
  黑雷哈哈大笑:“就凭阁下这三脚猫功夫,还想救紫电?”
  “阴儿,玩死他。”他一副猫戏老鼠的表情,显然是有把握控制住我和紫电,才加以戏言。
  “小兄弟,连续技不是这样用的,连续技讲究的是[天马行空、无迹可寻、随心所欲、无招并连招、究极无限连。]”紫电突然出声道。
  在这生死关头,他所言的每一个字都钻进了我的脑中,天马行空、无迹可寻,的确如此,我出剑还是招式的痕迹还是太过明显了,虽然我已经能随时在一招快完时变招,但离天马行空、无迹可寻,八字相差太远。
  转瞬之间,阴童子已经携寒风而来,乎乎两掌,现股冷得辙骨的无形寒气向我逼来。
  我连忙跳起,想着[天马行空、无迹可寻],一招[八面威风]施出,身体末动,横剑疾削,就在刚要从左到右斩向他脖子时,我不等招式用老,刚出的招就变成了[高空落炮],向下疾斩似要把他整条肩御下来一样。
  他面色一变,溜溜一个转身,将左肩一斜避过了我的向下疾斩的一剑,此时我心中一片空明,只想着[天马行空、无迹可寻]八字,他变招,我又变,向下斩的剑尖刹时又改为向上一挑[升空版·人翻马仰]施出,嗤的一下,我的剑立时在他胸前划过,溅起一溜血光,但我也没有讨到多大好处,小腹处正中他右掌隔空一掌,我虽然轻伤了他,但我却缩成一团倒在了地上。
  “你还行吗?你为什么没有内气?”紫电关切的问道。
  我痛苦的摇头,忍受着小腹处快要结冰的感觉站了起来。
  “有点意思,阴儿你就先把他的下体冻结吧!”黑雷的眼中带着一种猫戏鼠的残忍之色。
  那周围的黑衣佣兵们,也一副在看好戏的样子,他们自然知道,只要黑雷一声令下,他们兵刃齐戳,我和紫电就完蛋了,他们也在看我的最后挣扎。
  “武技中的连续技,最高的程度,当然就是无限连续技,但最高的境界却可以说是乱舞,你是一个可造之材,现在让你达到乱舞是不可能的,你就先做到随心所欲吧!随心所欲共分两种,一种是随着敌人的心,了解他的欲,这就制敌先机,另一处随心所欲则是要看你自己的感觉了,可惜做为习武之人,你竟没有内气……”紫电连珠炮似的小声的提示我。
  我提起剑,冲了上去,不错,到目前为止,处处受招式所限的我,离随心所欲四字太遥远了,这也是我剑技无法做很大突破的实质性原因,当然另一个原因就是我的内气,一连窜的事件弄得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和时间修习齐琳给我的水晶内气心法,但现在我却已经下了决定,如果能活下去,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先将那半截剑玄录背下来再说。
  现在我最大的希望就是给紫电的解药能解他所中的迷 药,从他在船上出手救我看来,还有他紫衣兵团团长之职的身份,他的战斗能力一定非同小可。
  阴童子又携寒流而来,双掌幻出漫天掌影,这次根本都不给我向他出招的机会,逼得我连连后退,转眼前已退到了紫电的身旁。
  紫电突然一声清叱:“多谢你的药,我好了!”
  说话之间,他身上一直穿的着的那件紫色大袍突然化作了无数的碎片,如蝴蝶一般纷飞而去。
  这时我才看清了他的面目,他竟是一个女人?
  一头俏丽的短发虽然让她英气勃勃,但她还是能让人一眼就识别出她的性别,这当然是因为她紫色金属软甲下,让人震憾的美好曲线。
  就在她右手轻轻一扬之间,一道紫色的鞭影闪电一般透过那丛丛掌影疾的向阴童子颈间缠去。
  阴童子一声惊呼,向后疾翻。
  “混蛋,原来你的真正目的是给她解迷 药。”黑雷这时才发现我的真正目的。
  我哈哈一笑:“你反应还真迟钝,不是要做猫玩老鼠的游戏吗?继续吧……”
  黑雷面色一沉:“不玩了,杀了他们!”
  身边那些黑鸦鸦的黑衣佣兵立时手持着兵器汹涌而来。
  紫电嫣然一笑:“你站到我身后来!”
  就在我到达她身后之时,她手中的紫鞭疾扬,无数紫色的鞭流自她周身向四面八方散去。
  只听惨叫连连,最先冲上来的黑衣佣兵纷纷倒在了她的狂舞的鞭子之下,这时我才发现她的厉害,每一个被她鞭子击中之人,都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鞭痕深入白骨之处,而且被她鞭子击中之人,并不是立时倒在了地上,往往是中鞭后,向后横飞,重重的撞在同伴身上。
  就在她舞出的鞭流护住她周身的同时,转眼间已有二十多人惨死在了她的鞭下,她眼光所至之处,杀机立至,让那些黑衣佣兵心胆惧寒。
  这时我才了解了,黑雷向她下迷 药的动机,她的杀伤力的确是太惊人了!
  黑雷终于再也按奈不住了,一声令下,阴阳童子齐齐纵来出手,他也拔出手中长剑,如飞而来。

只看该作者 36楼 发表于: 2009-03-13
  初庐篇 第三十九章 佣兵紫电
  黑雷一头长发在风中疾舞,手中的利剑却发出耀眼的雪光照亮了黑暗,他这一剑隐隐含着风雷之声,正是所谓的雷霆万钧之势。
  而阴阳童子一左一右,一热一寒,两股杀气与掌力扑天盖地配合着黑雷的必杀一剑向我们袭来。
  周遭在围攻我们的黑衣佣兵也没有缓下手来际象,个个不要命的前扑后继,踏着被紫电鞭杀的尸体汹涌而来。
  我心中暗叫不妙,光是周围亡命的佣兵已经让紫电无法松懈一分,但此刻黑雷还与他的阴阳童子同时夹击紫电,看来紫电是万万难以抵挡了。
  说时迟,那时快,黑雷与阴阳童子已经攻到了身前,这时我耳中突然传来了紫电的声音:“你千万不可乱动!”
  只见她手腕轻动,她手中的紫鞭幻出了无数的鞭影,每一道鞭影都似包含着无尽的杀机,但她这些招式更凌厉的鞭影却不是攻向黑雷与阴阳童子,而是攻向离我们最近的黑衣佣兵的。
  嗖嗖嗖……,刹那之间,竟有六个黑衣佣兵突然被紫电的鞭子闪电一般卷起,猛的飞向正要向我们大下杀手的黑雷与阴阳童子。
  黑雷和阴阳童子此刻要变招已然来不及了,黑雷刷的一剑,将两个凌空飞向他的黑衣佣兵洞穿,从第一个佣兵的胸前刺入再从第二个佣兵的背心贯出,与阴童子擦身而过的两名佣兵则变成了两具僵死的冻尸,而正中阳童子掌力的两名佣兵却全身冒烟,成了两具灼热的焦尸。
  紫电一招得手,招式再变,手是的紫鞭此刻快得犹如真正的电流一般幻成了一个大大圆圈,倏的掠过我们的周围,那十数个正逼向我们的黑衣佣兵被紫鞭扫过之处,无不皮开肉绽,血肉横飞,脸上被击中者,整张脸裂成了两半,胸前被扫过者,已经折断的白森森的肋骨戳破血淋淋的胸肌露了出来,小腹被扫中者,紫红的内脏从深深的鞭痕中流了出来,下体被扫过者,算是最轻的程度,但就算不死也要落得个终身瘫痪。
  就是简简单单一鞭,想不到竟有如此威力,而且这一鞭可以算是趁黑雷与阴阳童子击杀黑衣佣兵在的电光火石之间施出。
  一鞭逼开周遭的黑衣佣兵以后,紫电立时一把揽住我的腰,闪电一般跃起,我知道她要带着我逃了。
  说句实话,我的身材和体重都超过了她,但她一介女流,却毫不费力的将我揽在胁下,轻轻一跃,便飞跳到了那群佣兵的头顶约十米的上空,这是我无法达到的高度。
  但那黑雷与阴阳童子却不肯善罢甘休,一落一纵,又飞似的凌空追了过来,杀气如波涛一般从我们身后的黑暗中一浪一浪的袭来。
  这个时候我们身在空中,紫电一直是提气前奔,不能落下,如果她落下的话,瞬间会被佣兵们的武器将我和她戳成刺猬,虽是提着一口气,但她身形还是在缓缓下落,地上的黑衣佣兵们疯狂的躁动,等待着她的死亡降落。
  而现在她的身后却追来了三名高手,如果她不应付的话,只能是死路一条,应付的话,气一歇,人飞快的落下去也是死,我心中暗道死定了。
  就在这此时,在空中向下缓落的她回眸一笑:“你们尽管追来!”
  嗖的一下,她手中紫色的软鞭,突然硬了起来,变得就像一根又硬又直的超级长矛一般,她手肘向后一缩,手中坚硬得如枪一般长长的紫鞭用力的向下戳去,刷的一下贯穿了一个黑衣佣兵的身体,直接戳在了地上,她淡淡一笑,得以借力,猛的向前一跃,又向前方的高空起跳,这一下子几乎跳到了离地面十五米的高度,这样的高度,对我来说,简直是不敢想象!
  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看着地面上终于被我们甩开了的黑衣佣兵们,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正在喘着气的同时,我突然本能的觉得不妙,立时回头望去。
  这时我看见远远被我们甩开的阴阳童子与黑雷似乎粘在一起,细看之下,是在空中缓缓下降的阴阳童子各伸出一只手抡住了黑雷的两只脚,刹时他们将黑雷旋转了起来,他们手中的黑雷越转越快,就如神奇的螺蛇一般,已无法看清身形,他们突然猛的将手一松,黑雷如炮弹一般弹出,带着旋转之势,以快得无法形容的速度向正在下落的我们射了过来,霎时我看见了剑光:“不好了……”
  就在我出声示警的同时,紫电早已回身闪电一鞭重重的向剑光缠去,但她脸上的表情已经变了。
  倏的一下,剑光凝固,紫电的鞭子竟缠住了黑雷的剑,但故意将剑松手的黑雷带着飞射之势,重重的一掌打在了紫电的背心,反应急快的紫电反身踢出数十腿后,流星一般的向下坠去,坠进了地上的那一片临沙漠的防护林中。
  刚落到地上,紫电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我敢要问她,嘴却被她握住了,这时黑雷也落到了树林的顶端,他在上方疾窜,大声的狂笑:“紫电……你完了……有种的话……别做缩头乌龟……”
  紫电和我藏在一棵老树下,示意我不要出声。
  “紫电……我看见你了……不要再藏了……”黑雷的声音在林中每一个角落回荡,震得我双耳发麻。
  良久,他的声音才渐渐的消失在风里,天也翻出一丝鱼白。
  “他不敢入林的,他害怕我会偷袭他,不过,他手下的佣兵,很快就会来了。”紫电这时才抹去她脸上的血迹。
  “你没事吗?”我忙道。
  “不算太严重,幸亏我有紫金软甲和紫电罡气护体,不然这次一定被他心愿得逞了,我休息五六来天,应该就没事了。”靠着老树不断喘气的紫电道。
  “你武功好厉害?”我回想起刚才的场面。
  “我算什么,你没有见过我们老板出手,我最多也就是A级,这个世界上A级的人多的就和垃圾一样,不过我的不叫武功。”紫电笑了。
  “不叫武功叫什么?”
  “叫杀之技与逃生之技,对于一个真正冲锋陷阵的佣兵来说,没有所谓的胜与负,只有永远的生与死,在战场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武技之道,重胜负,求输赢,而佣兵之道,则是判生死,我所学的不是武技,是杀之技与杀不了别人时的逃生之技而已。”她淡淡的话语,却给我的内心带来了极强的冲击。
  这胜负与生死之间的关系,是我从来没有仔细去想过的?
  “华而不实,是杀之技中的大忌,我想这也同样可用于你所谓的武技,追求华丽的招式,向来是武技在追求威力同时的另一个前进的方向,而杀之技,不求震撼,只求能杀死敌人,再难看,再下流,再卑鄙也无所谓。”她突然看着我。
  “我想我还是喜欢武技,我的理想是希望成为一个象武剑圣西门断天那样的剑客,而不是成为一个终其一生只在生与死之间挣扎的佣兵。”我轻道。
  “西门断天……你很聪明,有自己想走的道路,不过我还是要给你一个忠告。”她眼中有一丝令人看不清的朦胧,一副突然想到了什么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愿闻其祥。”
  “下次别再轻易出手相救别人。”她一字一句的道。
  “为什么?”我不解的道。
  “因为救你的人很可能会把你杀掉……”她的手突然闪电一般卡在了我的脖子之上。
  “你不会的。”我笑了,但我笑得很勉强,我发现她的神色突然变了,变得和刚才完全两样,她不像在开玩笑。
  “为什么?”她的手在慢慢的收紧。
  “因为我看能从你的眼睛中看穿你的心。”我心头狂跳,但却面带微笑。
  “你知不知道,我曾发下过誓言,谁救我我就要亲手杀了谁。”她黯然道。
  “你在说谎吧!”我沉声道。
  “我没有说谎,因为在我年幼的时候,我爹曾因为好心救了一个昏死在大路上的男人,但那个男人醒来后却不分清红皂白的杀光了我的全家,我是唯一的幸存者,在那个时候被我们老板收养的我便发下了毒誓,如果谁救我,我也要和那个男人一样,亲手杀光他的全家。”我脖子上冰冷的手开始令我慢慢的无法呼吸。
  “我是孤儿!”我吃力的道。
  “那我就杀你一个好了!”她眼中的朦胧更甚。
  “等等……我救你是因为……你先救过我……”我急了。
  “我说了我不是救你们,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惊慌失措罢了!”她迷离的道。
  “我也不是救你!所以你不能杀我!”我重重的道。
  她瞪着我:“怎么说?”
  “我也只是不希望看到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惊慌失措罢了。”我轻道。
  “别想骗我!”她的手松开了少许,她的眼神变得更为迷离。
  “不骗你,你真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再说了,我哪有什么能力救你,我只不过是希望你不要惊慌失措罢了,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救自己,对不对!”我一直微笑。
  我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个叫紫电的女人,精神中一定存在着某些问题,如果她童年时真的发生过如她所说的那样的事,她的精神状态有问题,那也就算是正常的事了。
  “是吗?”她整个人就如罩在雾中一样,不再说话,突然她又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不行,不管你说什么,你就是救了我,我一定要杀你,你是第一个,我不能违背自己的誓言!”
  我灵机一动:“你要杀我可以,但你在杀我之前必须实现你的誓言先杀一个人。”
  “谁?”
  “第一个救你的人,就是你的老板。”我斩钉截铁的道。
  “不……不……我不能杀他的……他……他只是收养我……”紫电松开了我,站了起来。
  “如果你不杀他,就杀我的话,那你还是违背了誓言,其实你最应该杀的是你的仇人,就是你爹救的那个男人。”我非常不忍心击溃她的心理防线,但为了我自己的安全,我还是全力打击这个心智不全的女人。
  “西门断天……西门断天……我杀不了他……我只能杀救我的人……”紫电突然呜呜的哭了起来,抱着头有些疯颠的感觉,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我说我的偶像是西门断天时,引发了她的异常反应。
  我心中竟升起了一丝的同情,我的偶像武剑圣西门断天,竟毁了这个妙龄女郎的一生?
  真的吗?也许西门断天并不如我想象中的那样完美。
  现在迷离痛苦的紫电与刚才英雄杀敌的紫电判若两人。
  “黑衣兵团的任务是什么?”我突然不受控制的问出了心中一直藏着的疑问,虽然我知道这不是时候,但也许这个时候能得到答案?
  “三大圣物翻三江……四道神器天无光……五行奇兵五界残……西门断天……我杀不了他……”她突然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我的视野当中。
  事情竟发展到这一步,大出我的所料,但我相信我救她,绝对不会是错,就算错了,我也不会后悔,因为是我自己选择的,我得赶快回客栈看一看,不知道袁茵她们怎么样了?我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黑雷手下的黑衣佣兵已经开始了搜林,我仗着朦胧的天光左藏右闪,折腾到了天大亮时,那些与我一样疲惫的佣兵们才开始收手。
  我找到一条小溪清洗了自己的蓬头垢面后,才匆匆赶回了客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堆焚烧后散发着余热的灰烬。
  旁边围观的人纷纷说,这是一场原因不明的大火,据赶来灭火的黑衣兵团透露,这客栈中住的人无一生还。
  听到无一生还四字,我几乎要瘫在了地上,我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黑衣兵团杀人灭口,从黑雷和紫电的对话中可以分析出,黑雷在他的目的未达成之前,还不想曝露自己,看来[色佣兵团]的老板的威慑力还是非同小可。
  说是来救火,其实是把战场附近的活口干掉,想来这也是黑衣兵团为什么不在城内动手的原因,不然恐怕不止烧一个客栈这么简单了,最少也得屠城了,凌晨的时候,这黑衣兵团一定是堵住了出口,让客栈中的人全都活活的烧死在里面了。
  小书丧失了行动能力,而南宫北又处于潜在虚脱状态,就凭袁茵一个人,我看是凶多吉少。
  几个围观的群众正在大声称赞黑衣兵团。
  “多亏了黑衣兵团,不然恐怕这火势还得蔓延。”
  “就是听说,救火的时候,他们还有几个兄弟烧伤了眼。”
  “想不到这些为财而亡的佣兵竟是这么的古道热肠。”
  我心头一动,烧伤了眼?难道是袁茵突围之时使用火魔法所为?看来袁茵十有八九是被他们杀了。
  望着灰朦朦的天空,整个人一下子空了。
  接下来我该干什么?替他们报仇吗?还是……
  想着这些,我失魂落魄的蹲在了地上。
  “仁兄,大便呀?”我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猛的抬起头,看到了笑盈盈的袁茵,还有她身后背着小书的南宫北。
  “你们……”我惊喜的站了起来。
  在这短短一刹那的患得患失的感觉,让我突然发现,他们对我的重要性远远要比我想象中的要重得多。
  “老大,我没有让你失望吧。”袁茵得意的道。
  “你们的行踪,没被发现吧?”我环顾左右小声的道。
  “老大,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被南宫北背在背上的小书小声的道。
  当我们进入一个偏僻的小巷中时,我们才彼此交流昨夜发所生的一切。
  原来,昨天晚上,袁茵一回到客栈,小书就马上提议撤离,他估计那客栈是保不住了的,在他们快要撤出客栈时,黑衣兵团才开始包围客栈,结果他们就选择了一个偏门,仗着袁茵的强光魔法伤了那附近几个佣兵的眼睛,逃回了城中,在袁茵的主使下,他们在城中的妓院避了一宿,袁茵毕竟是在妓院中长大的孩子,懂得利用这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地方,而且知道妓院中什么地方最易于匿藏。
  在袁茵的口中说得倒是惊心动魄,但想来这小妮子十有八九都有夸张的成份。
  至于那些被强光魔法弄瞎了眼的黑衣佣兵怎么变成了被火烧伤的就不得而之了,可能是他们被上头怪罪下来,而逃避责任?
  “老大,小书的眼睛也看不见了。”袁茵小声的道。
  “小书把头抬起来。”这时我才发现小书从出现到现在一直都是低着头趴在南宫北肩上。
  小书微笑着仰起了脸,虽然他两只眼睛张得大大的,却已经没有了从前的清澈,只剩下两颗浑浊空洞的黑色:“老大,我没事,只是视觉丧失而已。”
  看着他脸上安慰我的笑容,我的鼻子不禁有发酸:“我们马上就离开这儿,一秒钟也不待了。”
  “现在城中黑衣兵团的佣兵遍布,而昨晚我们却与他们发生了纠缠,虽然他们也许暂时不知道我们是谁,但我们还是要小心行事,以免露了马脚。”小书又低下了头淡淡的道。
  “小书,没事,你什么都别想,外边的事,老大会全全搞定的。”我忙道。
  “人怎么能什么都不想,如果什么都不想的话,那不就是死……”袁茵说到了一半忙掩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们不要太担心我了,我说过了就算是死,能死在大伙的身边,我也知足了。”小书抬着头笑了。
  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我们,但我们每一个人都不敢正视他那双盲眼,纷纷低下了头。
  “对了,老大,你所说的那一寒一热的两个阴阳童子,下次遇到他们的时候我劝你要小心一点。”小书见我们都不再说话,忙又自顾自的说起来。
  “是吗?”我无力的道。
  “这种阴阳童子,是通过非常厉害的邪术制造出来的,这阴阳童子都是男孩子,但在他们七岁时就一定要被净身,也就是阉割下体,然后在两种不同属性的药水里炼治三年,从此以后他们就永远无法长大,而且面目与声音也不会改变,成分一炎一寒两种属性的杀人工具……大家都对这个不感兴趣吗?”小书皱起了眉头。
  “感兴趣,当然感兴趣。”我忙道。
  “老大,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落在他们手里,马上死了还好,不然被他们两种属性的手段折磨,简直是生不如死……我不说了……”小书发现我们都不像以前那样热烈响应,其实他也知道,我们是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难受,哪里还提得起兴致。
  我们回到城中,才发现黑衣兵团已经开始从这凤都城撤离了,他们前进的方向是凤都城外的撒哈拉大沙漠,但目标就搞不清楚了。
  我们为了马匹一直在城中悠转,但哪里能弄到马,就连驴,据说都被黑衣兵团买下了,他们大概有一千多人要前往大漠。
  眼看着太阳爬上头顶,一天快要过了一半,这已经是小书的第四天了,我们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城中的黑衣佣兵已经走了个十之七八,我们则可怜巴巴的在路上徘徊。
  “咦,怎么瞎子还穿红衣服,够骚的。”几个骑着马与我们擦肩而过的黑衣佣兵谈笑风声。
  “一看他那张死鱼脸,就知道他活不长了,自然得骚一点了。”
  “活不长了,也不要现世呀!”
  “死瞎子还真娇气,让人背着,够恶心才是。”
  惹不起,我躲得起,我刚要背着小书走开,袁茵突然猛拉住了我,她指了指我背上的小书,我发现小书嘴唇竟被他自己咬破了,血流了出来。
  “那几个当兵的王八蛋,你们他妈的给我站住。”没等我反应过来,袁茵大声的吼道。
  那几个黑衣佣兵勒住了马,回头看着袁茵。
  “小妮子,不是不太寂寞了,想作随军慰安妇呀?”
  “我看这小贱人出言不逊,八成是活腻了。”
  袁茵脸上浮过一丝冷笑:“活腻的是你们几个王八蛋,今天你们几个不给他跪下来磕三个响头,说爷爷我错了,我跟你们没完。”
  袁茵竟然在这种极度危险的情况下如此莽撞?
  初庐篇 第四十章 急赴大漠
  见到那五个凶神恶煞的佣兵勒住了马,一些凤都的居民虽然想看热闹但却不敢靠近,稀稀落落的站在远处坐观猛虎扑羊,羊自然是我们了。
  其他的黑衣佣兵也不管这闲事,他们自然认为我们三个少年加一个瞎子碍不了什么事,他们都匆匆的离去,最多也是回头叫一声,别玩过火,以免掉队。
  “小贱人,从来都是别人给你爷爷我下跪求饶,你是不是发疯了。”马上一个最壮的佣兵翻下了马来气势汹汹的道。
  “我再说一遍,你们几个通通都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说爷爷我错了!”袁茵身上的魔念力正在聚集,自从更换精气系统以后,我对于无形的念与气这方面的感觉要敏锐得多了。
  此时,与这些佣兵冲突我不怕,怕就怕引来黑雷和阴阳童子他们中的一个,但看着小书唇角的血,我也能明白袁茵的气情了。
  袁茵不甘小书受辱。
  “当兵的大爷,您千万别和我一个卑微的瞎子还有一个小女娃计较。”在我背上的小书突然道。
  我知道小书自然也有同样的顾及,他不希望因为自己受辱而累及我我们几个同伴。
  那四个坐在马上的佣兵大声的吼道。
  “撕了那小妞的嘴!”

只看该作者 37楼 发表于: 2009-03-13
  “要不画花她的脸,让她一辈子也不用见人了。”
  站在我们前方那个高大的佣兵点了点头:“小瞎子,大爷也不想为难你,但这小贱人的嘴实是太毒,今天你兵爷爷不给她点颜色看看……”
  话音未落,他就呆住了,因为他们五个人连同我们一起突然被熊熊烈火围了起来。
  “要想从这这[炎阵-焚天]中离去,照我所说的做。”袁茵愤怒的吼道,那些高达两米的火墙不但改变了周围空气的温度,而且遮蔽了日光!
  袁茵的魔法精进的程度,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出身魔法国家的我自然知道,要维持一个火炎魔法阵需要多少魔念力,从上次在风化城城巅钟楼袁茵与春喜手下婢女交手的情况看来,她连制造一个火炎魔法阵都尚欠一点能力,现在短短的数天之内,她不但能制造出了她从未制造过的魔法效果,而且好象维持起来还并不是很吃力。
  我曾说过,身在魔法帝国的我们,从小在课堂上就接触过很多不同的魔法,特别是袁茵曾拼命钻研过不少攻击魔法,虽然当时她能记在脑中,也就是知道了方法,但碍于魔修能力,她是根本无法施出的,但现在情况则不同了,她的魔修能力突然原因不明的大增。
  这又是否与她十八岁如果不输入她亲生父亲的血液便会死去有关系?还是如南宫北上次的死亡暴走一般,在死前飞速提升自己的潜力?
  对于她这样的进展,我并不欣喜,反而是越来越担忧,这莫名其妙的快速增长的后面,藏着什么样的危机?
  这几个佣兵我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不用袁茵出手,我自信可以打发,但麻烦的是后面……
  那五个黑衣佣兵片刻的惊慌后马上要镇定了下来,他们同进抄起了马鞍上的铁枪,为首那个沉声道:“听说,只要杀了魔法师,魔法也就自然解除了……”
  “老大,你去对付他们,小茵千万不要解除这个火炎魔法阵,你维持这个就行了,他们让老大去对付。”低着头的小书突然又道。
  这时我才听到围着我们的炎阵外面全都是马蹄声,鲁莽的袁茵用这种抢眼的魔法,不引来其他的佣兵才怪。
  小书的心真是细到了极点,如果袁茵一撤这个炎阵,虽然可以腾出手解决这五个被困的佣兵,但外围的佣兵定然不会让我们讨到好处,而现在由我对付他们,袁茵维持炎阵,至少我们可以先击破之五人。
  那五匹战马在炎阵中碾转不安,但它们却也不敢轻易去突破袁茵设置的高温火墙,外面已渐渐人声鼎沸,里面却亮起了五道银光。
  在战场中洗沥的佣兵虽然不会有太多华丽的招式,但他们的每一个动作却都是杀招,五杆铁枪泛起五道致命的银光飞快的向着正在维持炎阵的袁茵的眉心、喉、、胸、腹、阴扎去。
  已经把小书递给了南宫北的我身形一动,拔过一旁呆立的南宫北腰际的佩剑,抢到了袁茵的身前,右手刷的一下,闪电一剑舞出了一个剑圈,五声清响过后,那五道银光都砸在了我的剑圈之上。
  此刻我已经决定放充固有的招式,做到紫电所说的连续技的精粹[天马行空、随心所欲],五柄铁枪一被我的长剑荡开,我不等招式用老,反手一剑划向最左边一个佣兵的手腕,他急忙向后一退,另外四柄铁枪同时带着激荡的枪风罩向了我全身的四大要害。
  这五个佣兵的实力要比我想象中的厉害,他们的配合更是有一种可怕的默契。
  如果是重剑在手就好了,我还可以借重剑之势磕飞他们的枪,现在不能力敌,只能巧取了。
  幸好袁茵已经退开,我在地上一滚,避过四枪,另一枪又递了过来,我急忙掠起,随后的四枪又分左右取我双胁与双足。
  在五杆枪的配合下,密集的枪势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要不是因为我精气系统改造过,行动要比他们快得多,我早就死在了枪下。
  “老大,你快一点,我维持不了多久。”袁茵急促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我扫了一眼周围的火幕,维持不了多久?谁叫你爱炫?现在苦了我。
  “小茵,你收缩炎阵,这样应该还可以多支持一伙,老大,快下杀手。”此刻已经在南宫北背上的小书道。
  能杀,你当我不杀?现在被人杀的是我。
  突然紫电说过的话又浮上了我的脑中,[天马行空、随心所欲。]随心所欲共分两种,一种是随着敌人的心,了解他的欲,这就制敌先机,另一处随心所欲则是要看你自己的感觉了。
  在对敌过程中,我常常用眼睛去捕捉敌人的行动,然后作出反应,但对于心的捕捉,我是从来没有想过的,[所谓的随着敌人的心,了解他的欲]应该是站在敌人的立场上去想他会怎么出手?然后再制敌先机?
  这样的想法的确很不错,但这得看对手而定,毕竟人的心是很难猜透的,如果叫我去料超级高手的先机是不用想了,但算计这五个战场上佣兵的心说不定可以为之。
  我一面狼狈的闪躲一面在想着,取胜的方法。
  看他们一味对我大下杀手,他们自然深受战场生死之道影响,每一枪都想要我的命,无论是什么角度,他们首先去考虑的自然是最直接让我致死的方法,而他们五个此刻几乎已经连成了一个整体,牵一则动五,只要判断离我最近的那个佣兵出手的大致,应该其他几个佣兵的出招方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现在这五个佣兵只能靠我解决了,如果袁茵腾出手来,那炎阵一消,我估计我们恐怕会马上被外面已经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的佣兵们撕成碎,从声音上判断外面的佣兵已经越聚越多,再不从速解决圈内这五个,我们生存的机率就会越来越小。
  我灵机一动,一个作战计划在脑中形成,把随着敌人的心,了解敌人的欲这个概念的随心所欲换一个升级版,就是诱敌版,由我故意露出一个破绽,诱使离我最近的人出招,然后再随着这个人的心了解其他四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佣兵的意,杀之。
  我一咬牙,左脚一个跄踉,故意作出了行动稍为不畅的样子,现在离我最近左面那个佣兵果然上当,如我所料一般扎向我左脚膝关节处,我忙作出焦急状作势用剑去挡他的枪,这时四道银光自然不会放过我空门大开的头顶、口、胸、腹。
  未等带着杀气的铁枪袭至,我突然砰的一下自己躺在了地上,这一下变数自然出乎他们的意料,我右手剑光一带,五声惨叫中,他们五人的膝关节以下的小腿都被我削了下来。
  血如泉涌中,我一个闪身又在他们身体致命处补了他们五剑,让他们免受痛苦的折磨,垂着剑喘着气的我做出了一个OK的手势。
  “我们赶快上马,小茵等一下你把这个炎阵撤消的时候,将所有的火炎转向北面射出,而我们几个就跟着火势一举从北面冲出去,因为现在他们是往南面出城,南面自然会危险一些。”小书吩咐声中,我已经从南宫北背上接过小书,跃到了一匹战马身上。
  “小茵和和小北共乘一骑!我们快走吧!”我急道。
  南宫北乖乖的坐上了一匹,而袁茵根本就没有理会我,一点也没有协作精神,自己跨上了一匹。
  “好了!差不多了吧!准备开始吧!”我们都已经调整好了马头的方向。
  袁茵点了点头,就在这此时,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穿透高温火墙钻进了我们的炎阵内,他衣发均焦,但眼睛却灵活的闪烁不停,正是黑雷手下的阳童子,他显然是负责押后的。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此动手!”他小小的个子与稚声稚气的声音,让人全身发毛。
  小书听了他的声音马上大吼道:“照原计划进行!”
  “什么原计划?”阳童子怪腔怪调中,整个火炎魔法阵突然闪电一般收缩到北面只剩一面火墙。
  袁茵将手向前一伸:“圣火引路——破!”
  那道火墙就如一条红色火龙一般向前激射而出,此时我们周围数十个佣兵都向我们逼近,只有火龙的前方,是一群怆促逃命浑身冒火的佣兵。
  早有准备的我们就在火炎喷射而出的瞬间双腿一夹,三匹马也如闪电一般跟在火炎的后方,向前突破!
  但这时阳童子也用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弹起,飞一般向我们激追而至!转眼就要追上了我们。
  在疾驰的马上的我一咬牙将缰绳递给了盲眼的小书,一个闪身腾起,让胯下的马飞掠而出,我来阻敌,现在袁茵要控制前方的火炎,只能我来拼了。
  闪身腾起的我就如定在空中一般,因为此刻前方的三匹马在飞掠,后面的阳童子电射一般凌空激追了上来。
  瞬间腾起的我就如狩株待兔似的,一眨眼的功夫,阳童子带着炎热的致命气息冲到了我的前方。
  身在掌浪中的我凌空刷刷刷闪电递出三剑,其实这三剑都是诱敌之招,阳童子也不管我剑势,双掌一晃强入了我的剑隙,真袭我的胸口。
  我急忙把剑一横冒着他双掌发出的令人窒息的热浪,疾削他的颈子,我用的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他忙右指弹在了我的剑身上,早有准备的我立时双手撤剑,变掌为拳直取他胸口,他忙左掌护住胸口,并前有一拍。
  只是在电光火石的空中下落过程中,我就已经和他连环交手,他这一拍也正是在我的计划之中,我一个后仰,双脚踏在了他的左掌上,借着他这一下掌力,我整个人如炮弹一般疾射向前方小书正骑着的马匹。
  这一招我是学自黑雷追杀紫电时的,但我却用作阻敌与逃生。
  我整个人借着这一掌之力飞射之势几乎快过了风,我不顾双脚火辣的疼痛,嗖的一下很快就射至了小书骑的马后方,我伸手向马尾抓去,但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我前射的势头已尽,那快马仍然飞掠前进,我的手抓了一个空后,整个人向下跌去。
  我还是失误了,望着后方如潮一般涌来的黑衣佣兵,与向我们疾追的阳童子,我顿觉脑中一黑,完蛋了!
  就在这时,两只手抓在了我的腕间,用力一扯将我扯下马,袁茵用力过度,再加上我的体重,几乎把她压得贴在了马脖子上,原来是她在紧要关头勒马回来救我。
  纵马狂奔,我们的前方虽已没有了黑衣佣兵,但后方仍然紧急,特别是袁茵因为要救我缓了下来,此时不用再控制前方的火炎突围,袁茵将手往回一伸,数十道地尖枪破土而暂时阻了一下追兵的势头,我们终于将他们甩了开来。
  “小茵,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我气喘嘘嘘的道。
  “少拍马屁!”袁茵纵马向前追去。
  “喂!刚才你为什么不和小北同骑!”我看着前方道。
  “老大,人家是女孩子嘛!一男一女共骑成什么样子?”袁茵轻道。
  “那我们?”
  “这个你放心吧!因为我从来都不把你当男人。”
  “……”
  从城北逃出的我们,匆匆准备了一些干粮和水以后就踏上了前方沙哈拉沙漠绿寺的征途,今天已经是第四天,小书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分秒必争。
  我们一行四人三匹马按着从集市上买来的地图指引,策马狂奔,但很快我们就发现了前方漫天的黄尘,那是黑衣佣兵移动的队伍。
  他们的方向竟然和我们是惊人的一致,我们自然不会蠢到与他们搞死亡同行,在小书的建议下,我们绕小道而行,避开黑衣兵团。
  在沙漠中的大道行走都是非常危险,更别提小道了,因为沙漠中出现的大道,往往是顺着水源走出来的安全之道,而小道虽然多是捷径,但危险的程度就要大得多了,流沙出现的机率要高得多了。
  但比起被黑衣兵团发现,我们宁愿走小路赶抄他们。
  看着一望无垠的滚滚黄沙,我们的心中都多了一份悲怆,不知是为小书还是什么?
  那个深藏于大漠中的绿寺,就是我们这些沙漠旅人前进的方向。
  小书的嘴唇几乎都要被他自己咬烂了,我知道是因为他身上的经脉已经开始断裂,他身体里面的痛苦正如滚雪球一般在扩大,我估计他忍受的极限快到了。
  “小书,你很难受吗?”袁茵策马与我们并排而行。
  我身后的小书摇了摇头:“我没事。”
  “可是你的嘴唇?”袁茵担心的道。
  “我总不能咬自己的舌头吧!”小书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这笑却让我们无颜以对!
  “小茵,我开玩笑的,你不喜欢,我不咬就是了。”与小书温柔的声音与他青筋暴起的额头形成了鲜明对比,我可以想象他所受的痛苦。
  “小书,我们再快一点,我们很快就会到的,你一定要忍住。”袁茵看着小书,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不要担心我了,我没事的,老大,你怎么不说话?”小书轻声道。
  我无言以对。
  “老大,你刚才对阳童子出手太冒险了,要知道阴阳童子的掌力都是有毒性的,阴寒与阳炎之毒,你虽然是隔着靴子和他对了一掌,但我怕你还是会留下……”
  “够了!小书你别说了,你要好好休息。”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我拼命的抽打着胯下的战马,希望快一点,再快一点!
  我不敢回头,我怕回头看见小书脸上那无法掩饰的痛苦表情,我怕用自己的束手无策去面对他的痛苦。
  第二日的黄昏,快要人翻马仰的我们终于停了下来,就停在一处没有任何特征的沙漠之中。
  望着或近或远的仙人掌,我们停在了夕阳之下,沙漠中的天气,早晚温差非常的大,衣着单薄的我们又要再挨过一个寒冷的夜晚了!
  在这广阔无垠的沙漠之中,我们就渺小得如几颗沙粒一般,心中有种说不尽的迷惘。
  脸色发白的南宫北狼吞虎咽的在进食,我们几人中也只有他有心情吃东西,不过他也变得很少说话了。
  袁茵正在给三匹战马喂水,如果不是战马的话,我估计照我们这样的速度急驰,早就得累毙了!
  小书靠在我的身边,他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也越来越接近死亡,他已经失去了嗅觉,这是第五天了。
  “老大,你快看!”袁茵突然兴奋的喊了起来。
  我随着她的手指的方向,在大漠苍茫的天空上突然看到了奇特的景象!
  “老大,是海市蜃楼!”南宫北惊道。
  不错,这的确是这撒哈拉沙漠中常常出现的海市蜃楼,传说中这撒哈拉沙漠中的海市蜃楼中往往会暗示着沙漠中的各种异相。
  “是仙女吗?”袁茵指着那巨大的海市唇楼中的景象。
  海市蜃楼中映出的幻境也是一遍模糊不清的滚滚黄沙,但黄沙之间却有一个女子的身影在缓缓移动,她一身白纱随风而舞,虽然看不清她的面目,却莫名的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之味。
  幻境突然一变,海市蜃楼中突然只剩下她的脸,她脸上虽然蒙着一层白纱,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砰的一下,我手中的干粮掉在了沙地上。
  这个在海市蜃楼中出现的少女竟然是商岚妍!
  初庐篇 第四十一章 大漠沙暴
  傍晚的天空上突然出现了巨大的海市蜃楼,而且海市蜃楼幻境中的人竟然是那个令我心神意乱的魔族少女商妍岚。
  她怎么会出现在海市蜃楼中?而且她身后的背景好象也是苍茫的大沙漠,别人常说有很多海市蜃楼中的景象都是通过光线的折线将远处的实景反映到某处?
  难道会是她现在也在沙漠的某处?
  想到这里,我立即望了望周围夕阳下寂静的黄沙,四处的尽头仍只有与天相接壤的沙。
  风突然拂落她脸上的白纱,她伸手去抓,那白纱却如白云一般飘远了,她静静的站着,看着那一朵白云的远逝,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我无法形容她动人心魄的面孔上焕发而出的光彩,但我明白,此时她眼中一定还有某个能让她如此欣慰的男人。
  夏怒应该就在不远处吧?
  突然她绝美的面孔扭曲了,身披一袭白纱的她发疯一般向某个方向奔去,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海市蜃楼突然消失了,天空中满是残阳带着的血红。
  “小茵姐,你说我们看到的是不是真的?”南宫北小声的道。
  “当然是真的了,看来那个魔族的贱人要倒霉了,老大你是不是心痛得说不出话了。”袁茵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当然所谓的工作自然指的是喂马。
  “小茵别乱说话,我……怎么会心痛。”我茫然的笑道。
  其实我心中此刻充满了出不出的担心,这人与我有一夜之缘的魔族少女,在我眼中就如一个平时没有灵魂的美丽木偶一般,但却不自觉的让人对她生出爱怜之心,虽然我知道她的灵活魂只会随着夏怒的出现而存在,但我还是在心中对她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因为她是我的第一个女人还是她的美丽与眼中那抹寂寞?
  “不会心痛就好,那我希望她最好死了……老大,我开玩笑的,你不会介意吧!”袁茵走到了我的身边。
  “傻丫头,老大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为了队伍的团结,我忍辱负重。
  “其实我也不是很讨厌那个商岚妍,反正看到她的眼睛的时候,我总有一种同情她的感觉……”袁茵柔声道。
  “老大,黑衣兵团还在我们的附近吗?”小书突然道。
  我忙点头:“应该还是离我们不远,今天中午时,我们还看到了西边漫天飞扬的沙尘,他们移动的方向好象也是绿寺。”
  “他们大概一共有一千多人,他们究竟要干什么?老大……我看,我们一定得快一点赶在他们的前面,我怕……”小书说到一半猛的打住了。
  “你怕什么?”袁茵轻道。
  “说不上来,但我总觉得有不祥的预感。”小书的声音很快就被傍晚越来越冷的风吹散了。
  “没事,他们大部队移动自然是快不过我们,现在我们已经赶在了他们的前面,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我一面开始升火一面道。
  “小书你还能挺住吧!”袁茵温柔的坐到了他的身旁。
  小书点了点头,他的前方很快就升起了一轮冷月,可惜他看不到。
  南宫北和袁茵很快就已经倒在篝火傍睡了过去。
  “老大,你也睡吧!别再守着我了,我有事会叫你们的。”小书淡淡的道。
  “没事,我让小茵先睡,她醒了我再睡,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我申辩道。
  小书将他憔悴的面孔别了过去,枕着头下的包袱不再说话。
  良久他才又缓缓的道:“老大,别现看那半截剑玄录了,会走火入魔的。”
  我急忙将半截剑玄录收入了怀中:“我哪有?”
  “老大,我现在是个瞎子,所以耳朵特别灵,这几天你一直在背这半截书对不对!”小书道。
  “行了,我自有打算,你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我将手放在了他的肩头。
  直到他发出沉沉的鼻息我才又忍着疲惫拿出那半截剑玄录继续学习。
  小书说得没错,这几天以来,我一直都在偷偷的背这半截剑玄录,虽然那上面记载的东西是东一段西一段,而且大都是古文,光要去分析那些词语,就弄得我头昏眼花,但我还是强迫着自己死记硬背那些句子,我想现在我虽然搞不懂,但到以后,小书好了,或者遇上了高人,再拿出来请教。
  再说了这半截书放在身上极不保险,还是放在自己脑中比较好,不过说来也怪,我现在只要脑中不想事情,就会浮现出那些乱七八糟的句子,就连睡觉也是,在梦中都是那些奇怪的句子在莹绕?
  这半截书的内容并不算多,所以我几天下来几乎全部都记了下来,我的脑子虽然达不到过目不忘,但记东西之快还是超出了我自己的想象。
  这天下第一剑书,究竟会给我带来什么?我不知道,希望有一天能遇到冯德,再将他手中那另外半截剑玄录抢过来,那该多好,背着背着我竟睡着了……
  ※※※
  进入大漠的第三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在天黑以后,我们就能到达那个前任医皇彭世大弟子徐命悬所在的绿寺了,这对小书来说是他中魔焚毁杀的第六天。
  烈日当空的正午,突然远远的天边出现了一道遮天蔽日的黄色沙幕。
  “咦?黑衣兵团不是被我们远远的甩在了后方吗?什么时候到了前边?”袁茵勒住了马。
  “不对?这是沙暴!”我看着越来越近的黄色沙幕失声惊道。
  “那我们赶快逃吧!”南宫北调转了马头,大家都不想葬身于这沙暴之中。
  “别急,小茵你快看地图,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这沙暴地带的附近应该有一处[沙宇神庙]可以避沙的。”小书阻住了我们惊慌的势头。
  我们急忙照着地图掉转了马头,往西边跑去。
  我们胯下的战马显然也是感受到了自然的危险气息,口中虽已吐出了白沫,仍然保持着惊人的飞速。
  幸运的我们在黄沙暴到达之前找到了早已废弃多年的沙宇神庙,虽然这里已经被风沙侵蚀得快要崩塌了,但从那些断壁残垣上仍然可以看出这沙宇神庙昔日的辉煌与雄伟。
  这沙宇神庙是由数十座花磨岩建筑组成的大庙,此刻这残破不堪的大庙已经有三分之二的建筑被埋在了黄沙当中,但剩下的三分之一,也令人惊叹。
  我们匆忙的在沙暴到来之前牵着马抢入了迷宫一般的沙宇神庙的废墟当中,我们选择的是一幢毫不起眼的小石房,这时侯还能要求什么?能藏身就好了!
  就在我们刚刚进房的同时,沙暴与疾乱的马蹄声也同时响了起来。
  在沙暴到达之时,看来竟然还有数十匹马也怆惶的赶到了这儿避沙?
  我心中不由得打了一具寒颤,那数十匹马极有可能是黑衣兵团的先头部队!
  现在沙暴到来,他们一定也是匆忙择室而藏,看来在沙暴停息之前,藏在这毫不起眼的小石房中的我们尚能安全,沙暴一停,被他们发现,我估计就再劫难逃了。
  外面狂沙肆虐,暴风如魔鬼似的嘶吼着。
  小石门由于没有门扉,虽然背着风,但也不断有黄沙卷了进来。
  我们四人在黑暗中相互依靠着,大家都不愿多说话,就连三匹战马,我们也按小书的吩咐替它们绑上了嘴,深恐战马受惊,让别人发现我们的行踪!
  我们等待着沙停,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小书已经越来越虚弱。
  当门外的天光已经完全漆黑,但沙暴去没有一点减弱之势,我在心中默想着那些记载在剑玄录上的句子,心也不禁的安宁了几分。
  突然我听到了脚步声,我伸出了一根手指示意大家不要出声。
  因为脚步声是从地下传来的,我竖耳倾听,有两个人的脚步声……穿的是皮靴,我将耳朵贴在了地板上。
  “他妈的,这地道里又冷又干,我们快些回去吧!”一个年青男子的声音透过地板传到了我耳中。
  “团长让我们探路,我们可不能马虎,万一出了漏子,你我可当担不起。”另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道。
  “这荒漠野寺的还能出个什么漏子?那个马二先生还真他妈……”
  “嘘!隔墙有耳,小声点……现在黑雷团长对那个马二先生言听计从,咱们言语里可得对水马先生客气一点。”
  “行了!那个马二先生说不定现在正在爽着呢!”
  “快别胡说了,团长也说了,那个娘们一定会成为正式的团长夫人,马二先生不会打那娘们的主意的。”
  “说的也是,那小妞别说团长了,就咱们看着都心痒痒的,不过到现在为止除了对马二先生,她还没开口和谁说过一句话。”
  “这马二先生不知是何方神圣,但愿他能劝那娘们嫁给咱们团长,团长火爆的脾气也许会收敛一些,咱们的日子也好过些。”
  “咱们还好,阴阳童子比咱惨多了……”
  “不过和那娘们在一起的男人倒也厉害,竟然能和咱团长打个不分上下。”
  “哪有什么,他还不是中了咱们团长的惊雷一掌,估计活不过今夜了吧?”
  “咱们团长其实也不算非常好女色之人,但这次竟强抢那娘们,他不怕被老板知道了?”
  “咱团长天不怕地不怕,连我们[色佣兵团]老板的养女紫电都敢杀,抢女人算什么?”
  “这就不同了,杀紫电,团长他是要瞒天过海,而且是马二先生帮团长经心设计的,但遇上那娘们,却是突发事件,我看和那娘们在一起的黑衣少年不是善类,如果他没死的话,我看他十有八九要找上同伴将那娘们抢回去,这事一闹可就大了。”
  “咱们黑衣兵团上上下下数千人,怕了谁?他就算不死,咱再将他杀死就是了。”
  “你年纪还小,把事看得太简单了,那娘们可是绝世红颜……”
  “行了,我看是你年纪大了,想得太多了。”
  “多想一点没坏处。”
  “那你告诉我,我们现在要去沙漠深处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大伙不都是听着团长的命令行事,据说这次的行动除了团长和阴阳童子,就马二先生知道了。”
  “我们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吧!他们现在都快要吃晚餐了吧?”
  “你不说倒罢了,一说我倒是饿了,不过我们还是先看看这个出口是什么地方?”
  说话之间,我听到了他们移动到我们小房中的一块石板下,他们出力一顶,我身旁的一块石板开始松动了起来。
  我急忙两只手按在了那块松动的石板上,而我身旁的他们三个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时候被发现了可不妙,就算我们杀了这两个探路的,但藏身于此的行踪一定会马上就被曝露,这沙暴之中,我们往哪儿逃。
  顶了一伙,又听到地年青人的声音:“估计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吧!我们回去吧!”
  他们的脚步声从左边消失了。
  我们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
  过了片刻我缓缓的道:“我想下这地道去看一下对方的情况。”
  “老大,你是想去看他们抓到的那个绝世美女吧!”袁茵冷道。
  “老大一定怀疑他们抓到的那个绝世美女是商岚妍。”连南宫北都能猜到我的想法,看来我在队伍中是没有什么个人隐私可言了。
  “你去吧!老大,不过你要小心一点,对方可是高手如云。”只有小书轻道。
  “不行,老大,小书现在这样的情况,你不能离开。”袁茵坚定的道。
  “小茵,不用担心我,我明白老大的想……老大,你别去了,就算为了我。”说到一半小书突然想到了什么的样子。
  “小书,你别这样说,这样说好象是我不让老大去似的。”袁茵急了。
  “没有,我是怕如果有敌人的话,你一个人应付不来。”小书柔声道。
  “行了,我又不是老大的什么人,腿是长在老大的身上,老大,去不去你自己决定吧!”袁茵话中分明带着不高兴。
  “老大,别去了。”小书又道。
  我摇了摇头:“我去去就回,只看一下就好了,我保证我一定平安无事的回来。”
  说话间我已经掀起了那块松动的石地板,一股干冷的气息立时窜了上来,我一翻身跳了下去。
  “小茵姐,你可千万不要哭鼻了啊!”南宫北声音传入了耳中。
  “哭鼻子,你这个小王八蛋,我打到你哭……”看来袁茵一身的怒气又找到了发泄点。
  盖上石板以后,我施出了我的最强魔法,掌心火,将周遭的情景照了出来。
  一条狭长的甬道,头顶上方都是石板,但仔细看来,我落下的那块石板却与此其它的石板颜色不太一致。
  我想这一定是条贯穿这沙宇神庙的地下甬道,至于是避沙或是有什么其他的用途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一面小心翼翼的在甬道中移动,一面开始整理头绪。
  刚才那两个探路佣兵口中的马二先生是什么人呢?会不会是那晚我在救紫电时,黑雷身旁的那个幽灵黑影?
  听那两个佣兵的话,现在黑雷很可能被这所谓的马二先生操纵了!
  而他们口中的绝色美女,我不禁想到了商岚妍,因为我刚刚从海市蜃楼中看到了她惊慌失措的模样,还有两个佣兵口中的黑衣少年会不会是夏怒呢?
  从左面前进的我很快就借着掌心火的照明,发现了一处与众不同的石板,经过我贴着耳朵侦查后,探到的结果是上面是一处佣兵的休息之处。
  我又继续前进,在发现的第五块与众不同的石板时,我终于找到了有价值的线索。
  “这贱人吃得还挺多的。”
  “开始她不是不吃吗?经马二先生一劝,她就开窍了似的。”
  “不过她还是不肯跟马二先生以外的人说上一句话,唉,咱们团长可是全心全意的对她。”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替她找了间有门的房间。”
  要将上面守着的二人干掉,对我来说自然是毫不费力了。
  我先弄出声响,将一个佣兵引了下来,然后再用剑逼着他将另一个同伴了唤了下来,砰砰两记重拳将他们击昏,再把他们的衣裳脱了下来,捆在一起。
  我翻身从地道里爬了上去,这是一个小小的庙堂,左面是一间虚掩的房间。
  我看着门槛处越积越多的黄沙,一个箭步部到房门前将门推开。
  黝黑的房间中一角,果然缩着一个白衣少女,我借着庙堂内的照明魔晶的光线看到了她清秀绝美的面孔与她眼中那种令人窒息的寂寞。
  “商岚妍。”我不禁脱口而出。
  她睁大了眼睛:“是你,周宁!”
  我快步冲到了她的身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受委屈了,快跟我离开这儿。”
  缩在墙角的她用力的挣脱了我的手斩钉截铁的道:“我绝不会离开这儿。”
  初庐篇 第四十二章 剑玄门徒
  “为什么?”我惊讶的看着楚楚可怜的商岚妍。
  “不为什么,你自己走吧!别管我。”她低着她的绝世容颜黯然道。
  “我……我怎么能不管你呢?”面对着她,我结结巴巴的道,门外的沙暴越来越狂。
  “我和你没有关系,所以请你不要多管我的闲事。”她突然抬起了头,眼中露出坚毅的目光。
  “怎么能没有关系,我和你……”在她的面前,我觉得自己像头笨拙的驴。
  “那只是任务而已,你快走吧,如果被发现了,我怕你难逃一死。”她将目光投向了我的身后。
  “可是你,我不能让那个恶心的男人……”
  她打断了我的话:“你不用多说了,我有我自己的决定。”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我急了。
  “到这里来……还不是为了你。”她苦笑道。
  “为了我?”我惊道。
  “不是为你,我和夏怒为什么要大老远的跑到这大漠中来。”她幽幽的叹息道。
  “我?对了,我想到了,我必须要带你走,因为你的肚中已经有了我的孩子,这就是我带你走的理由。”我突然灵机一动。
  “这个理由已经不存在了。”她淡淡的道,话语中带着一丝苦涩。
  “难道没有怀上……”

只看该作者 38楼 发表于: 2009-03-13
  “当时虽然成功了,但三天之后就没有了迹象,我们魔族的三大长老也查不了原因。”她看着我道。
  这时我心头雪亮,原来是怀上我的孩子之后,又因为不明的原因而失败了?魔族的三大长老都查不出?看来这其中必有什么蹊跷?
  而她所言的到大漠来找我,目的很清楚,显然是想再来一次,而此时此刻估计魔族三长老在魔宫准备魔王哈特雷斯复活计划已经到了最关键的一刻,所以才让夏怒陪着她赶到大漠寻我,不想半路上却遇到了黑衣兵团的黑雷。
  “是这样的话,你就更应该跟着我走了。”我笑得非常的勉强。
  “不行,我要在这等他来救我,他一定会来的。”柔弱的商岚妍斩钉截铁的道。
  “黑衣兵团高手如云,我也是机缘巧合才能见到你,你先跟我走吧!”我劝道。
  “不行,我在这里等着他,他说了他会来救我的。”商岚妍摇头道。
  “可是,你不是要找我吗?难道你不管你们的魔族大计了?”
  她淡淡一笑,那双美丽明亮的大眼睛看着门外漆黑的天空:“如果没有他,魔族的大计对我来说又算个屁!”
  我做梦也想不到,外表如此柔弱纤美的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此时此刻我才算了解到真正的她。
  真实的她与我印象中的她完全是两个极端,但我对她的好感却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有一种更想将她拥在怀中的冲动。
  “你被我的外表所欺骗了吧!快走吧!如果他能救我出去的话,我一定还会去找你的。”她柔声道。
  “找我,然后用我的孩子做为圣婴祭献给魔王哈特雷斯吗?你不觉得这样太残酷了?”我听到她开口闭口的他,心中顽为不是滋味。
  “你错了,你的孩子不是祭献给魔王哈特雷斯,而是成为魔王哈特雷斯复活的载体……你快走吧!”她淡淡的道。
  “我不走!除非你跟我走。”我只想将她救走。
  “你当然不能走了,因为你想走也走不了拉,我的好师弟。”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商岚妍看着我的身后惊道:“马二先生,你来了,不关他的事,你让他走吧!”
  我急忙转回头去,先是一惊然后马上镇定了下来,冷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呢?想不到是冯公子,我怎么没想到马二就是冯!”
  此时已经换了一身黑色劲装的冯德,身长玉立的站在门外,眼中带着坏坏的笑:“还冯公子什么,现在你得叫我师兄了,大家可都是剑玄门下弟子。”
  “你们认识?”商岚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冯德。
  “谁认识这个混蛋,姓冯的,想不到是你在背地里操纵黑衣兵团的黑雷,那天在城外追杀紫电时,你就在黑雷身边吧?”我冷道。
  他哈哈一笑:“正是在下,不过操纵二字可不敢当,黑雷团长英明神武,我何能操之?不过那天夜晚我也认出了假扮武林高手救紫电的人是师弟你。”
  “彼此彼此,冯公子的师弟我可不敢当,我可还想活得长命一点。”我将负在身上的剑握在了手中。
  商岚妍见我和冯德你一言我一语的,显然是弄得一头雾水,她索性就闭上了眼睛,一副与她无关的表情。
  “我想那半本剑玄录你也看了吧?既然看了大家就都是同门了,为兄我虚长你几岁,自然得算是你的师兄了,既然你还想活得长命一点,看在同门之谊的情份上,把那半本剑玄录交出来,师兄我也就不为难你了。”他笑眯眯的道。
  “没有了裂天之剑,你有几分自信能打得过我?现在鹿死谁手尚未得知。”我横剑冷笑。
  “没有了裂天之剑,但我却有了剑玄录,虽然只是半本,以师兄我的聪明才智也算是得益不少,实不瞒师弟你,我体内的玄剑之胎已经形成了!”他柔声道。
  “那可要恭喜你了,祝你早日生下玄剑之子了。”我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手心已经冒出了冷汗。
  “师弟见笑了,没有师弟手中那半本剑玄录,我如何能够大成,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师弟你体内也应该有了玄剑之胎。”他轻道。
  “哼!”我不置可否的看着他。
  “看来师弟你对剑玄录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其实只要接触到剑玄录之人,不管能否理解,只要记忆中存在了剑玄录十分之一内容以上,玄剑之气胎就会在你体内的气海中形成,然后一年后就是胎爆之时,如果在胎爆之时,你尚悟不透剑玄录十分之一的内容,那就会胎爆而粉身碎骨,如果悟透了那十分之一的内容,那玄剑之胎就会转化为玄剑之珠,一年后又是生死关头,直至玄剑之核、玄剑之心、剑玄之茧!古往今来据说只有钢玄国和藏剑族的创始人师纪天达到了第五层即剑玄之茧,最后破茧而出,成为了唯一一个将剑玄录完全参透之人,并因此拥有了灭世之力。”
  “唯一一个完全参透之人?那这剑玄录是谁写的?”
  “这自上古时代就流传下来的东西的出处已经无从考证,师弟你还是乖乖的把书交给我吧!否则你休想活着离开之儿。”他对我伸出了一只手。
  “对了,我差点忘了你还有帮手,既然大家都是同门了,你要书是吧!是不是这半……”我说话之间从怀中将那半本剑玄录掏了出来,掌心祭起微弱的照明火,但这火势也足够将这半截剑玄录燃烧起来了。
  冯德面色大变中,我手中的半截剑玄录已经燃烧了起来。
  我将剑一横,淡淡一笑:“不要过来,怎么样?师兄,开心吗?如果你非常想得到这半截已经烧毁的剑玄录,我倒是有一个法子。”
  他冷着脸:“是吗?”
  “就是用火将你烧死,估计这样你十有八九能再见到那半截剑玄录。”我哈哈大笑,第一次看到冯德气急败坏的模样,教我如何能不开心?
  他竟然也哈哈大笑了起来:“还是师弟贴心,不过你放心,那半截剑玄录跑不了。”
  我停住了笑声:“怎么个跑不了?”
  “师弟既然敢把书烧了,自然是全都记在了脑中,我抓住师弟慢慢的……嘿嘿……那半截剑玄录不是又出来了吗?”他仰天狂笑。
  我嘴角抽到了几下:“你别做梦了,就算把我杀了,你也别想得到我的这一部分剑玄录,我大不了就是一死,但我死了之后,我看你怎么用你那半本书来悟透剑玄录,一年以后,你的剑胎自会爆裂,我在阴间等着你的光临就是了。”
  “看来师弟是准备来个鱼死网破了?”冯德笑得非常从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所以,师兄你最好把我放了,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把你想要的东西给你。”我冷着脸道。
  “既然大家都是同门了,放你自然是小事一桩,但我就怕你舍不得离开我。”他眼中寒芒一闪。
  “难道你想用这个魔族的女人来要胁我?你太天真了。”我不屑的道。
  “这个女人现在是黑衣兵团黑雷团长的至爱,我哪敢用她要胁你,要用也得用你那几个同伴啊!”冯德笑了。
  “他们在哪儿我自己都不知道,有本事你去把他们抓住。”我的一颗心突然悬了起来。
  “师弟你既然能在这里出现,他们自然也在这沙宇神庙的某处,而且你的同伴中还有一名中了魔焚毁杀,行动更是非常的不方便,现在风大沙大,不太好找,风一停了,他们自是插翅难飞了,到时把他们抓在手中,我看师弟你舍得走?”他缓缓的道。
  听着他的话,我头几乎都要变大了,这个王八蛋太厉害了。
  剑光一闪,我一剑架在了双目紧闭的商岚妍的玉颈上:“那现在你们团长的最爱在我的手中,我看你让不让我走。”
  冯德哈哈大笑:“师弟你真是够天真的,你以为我是黑衣兵团的人吗?你以为你剑下那贱人是我的女人吗?要杀快一点,手别哆嗦啊!我看你还挺喜欢她的吗?”
  “我把她杀了,黑雷团长定会怪罪于你吧!”
  “杀她的人是你又不是我,他怪我干什么?你爱杀便杀,哪来那么多废话,而且现在黑雷团长因为昨夜与魔族战士一战,现在正在调息,这里我说了算。”冯德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我发现自己一到他面前总是有一种处于下风的感觉,心都被他搅乱了。
  商岚妍仍然紧闭着美丽的双目,根本就不理会我的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师弟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了就看师兄我的了。”他笑盈盈的看着焦燥不安的我。
  “当然有。”我轻道。
  “什么?”
  “冯德你这个王八蛋,我劈死你。”说话之间我已一剑递了出去,剑光如矢,真射他的胸口。他淡淡一笑:“师弟身手了得,我自不是对手,为了让师弟玩个尽兴,我就替你找两个高手玩玩吧!”
  “不用了!你就成。”我口中说着话,长剑疾刺,虚虚实实数十剑都指向了他全身致命要穴。很快他就要退到了墙壁,他一声轻笑:“阴阳童子,你们还不出来。”
  只觉眼前一花,两条人影从地道口射了上来,一股寒流一股炎气从左右向我袭来。
  我哪敢硬接,立即一个后空翻避了开来,定住身形之后,只觉左半身冰凉右半身灼热,还好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阴阳童子,这是我的师弟,你们好好招待他,记住千万不能杀了他,我还有重要的东西要问他。”冯德吩咐道。
  “是马二先生。”阴阳童子异口同声的答应着,又闪电一般从两边向我出手。
  我刚要挥剑,一寒一炎两股掌浪又向我袭来,在他们二个默契的配合下,我根本就没有反击的机会,毕竟我的实力和他们之中一个人相比就已经差了一大截,更别说两个了,无法抵抗的我只有退,节节败退之后,死守在墙角的我成了困兽斗,阴阳童子他们二人的身体根本就不与我接触,只是凭着他们强大的气浪来进攻我。那个阳童子显然是记恨我在凤都城中对他出手,他下手要比阴童子重得多。
  “师弟乖乖的把剑放下,我这个做师兄的绝不为难你。”冯德轻道。
  现在我终于完全的体会到没有内气的痛苦了,又是两股令人窒息的气浪袭来,我急忙双手护在胸前,就在这时阴阳童子闪电一般混在他们发出的气浪当中向我袭来,他们二人分别出手在我左右胁下划过,我只觉得全身一麻就瘫在了地上。
  “好了,阴阳童子,你们把我师弟带到我的房间去,我有事要和他好好谈谈。”冯德轻笑声中,我已经被阴阳童子一个抬手的一抬脚举了起来。
  “我没什么和你谈的,你这个混蛋。”我气急败坏的道。
  “这里怎么吵吵嚷嚷的,你们不可吵了我美人儿的清静。”不知何时,身着黑色金属软甲英武逼人的黑雷也从地道下翻了上来。
  冯德面色一变:“没什么,只是在下的一点私事。”
  “是吗?我总觉得这个人好面熟。”黑雷迷惑的看了我一眼。
  “他是在下的师弟,现在在下和他有一些师门急事,事后我自然会将前因后果如实向团长大人禀报的……”冯德低下了头。
  他心里面打什么算盘我自然知道,我可不会让他这么轻松。
  既然这难得的机会来了,我岂能不加利用,我立即大叫道:“团长大人,你想要剑玄录吗?在下可以向你奉上。”
  冯德面色一变,但要阻止我已然来不及了。
  初庐篇 第四十三章 骗术之战
  黑雷猛的将目光从缩在墙角的商岚妍身上移向了我:“你说的可是三大圣物中的剑玄录。”
  “没错,我说的正是这本天下无双的剑书。”我忙道。
  黑雷目光闪烁不定:“马二先生,刚才你所说的师门急事可是关于剑玄录之事?”
  冯德看了看阴阳童子手上的我,陪着笑道:“正是此事。”
  “你师弟手中掌握着剑玄录?”黑雷眼中精光暴迸,显然剑玄录三字吸引了他。
  冯德眼睛溜溜一转:“正是……”
  “是什么是,这个所谓的马二先生是个大骗子,我根本就不是他师弟,他想独吞剑玄录。”我不等他说完就喊了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黑雷不是傻子。
  “是这样的,这个马二先生掌握半本剑玄录,我也掌握了半本剑玄录,他现在想逼我告诉他我掌握的内容,然后他好独霸天下。”我尽量用最简单的词语把冯德拉进这趟浑水中,我不好过,他也别想轻松。
  “可有这回事?”黑雷沉声道。
  “我师弟所说话真真假假掺杂其中……”
  “我不是你师弟!”我喊了起来。
  “阴儿阳儿你们把他放下,看来这事我得问个清清楚楚。”黑雷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估计也在开始盘算我所说的剑玄录了。
  “现在这个马二先生要将我所掌握的剑玄录逼出来后,杀我灭口,只要大人肯救我,我必将我所知全数告之于大人。”被阴阳童子一左一右挟着坐在地上的我大声的道。
  “马二先生,他究竟是不是你师弟,还有关于剑玄录的事,你千万不要瞒我。”黑雷的眼中闪过一线杀机,他已然对冯德起疑。
  “现在团长大人是先让我说还是我师弟说,我们一个一个来,说完之后团长自会知道谁在骗你。”冯德的从容自若让我非常的不安。
  黑雷看了看他再看了看我:“那就马二先生你先说吧!”
  “既然团长开口让我先说,那在我说话的期间,你就请我师弟暂时不要开口,我说完他要什么补充的,到时再提。”冯德平静的道。
  “不行,他是个大骗子……”我话刚说半截,就被黑雷横了一眼。
  他怒道:“我让你开口你,你再开口,否则我先杀了你。”
  冯德淡淡一笑:“我这师弟可杀不得,半本剑玄录的内容还在他脑中,不过现在既然团长让在下先开口,在下只有如实秉告了。”
  “马二先生说吧!”
  “首先,他确实是我师弟,不过他生性狡滑,从小就喜欢信口胡言,而且巧舌如簧,在半年前就被我师傅逐出了师门,他自是不肯认我这个师兄,但在我心中还是一直把他当作师弟的,可是他在被我师傅逐出师门之前,却盗走了我们剑玄派的镇派之宝剑玄录,当时我师傅正在坐关,于是我只得追上他向他索回剑书,结果他自然不肯,缠斗中我们就把书撕成了两半,所以他持一半我持一半,因为师傅正在坐关,我不敢穷追,只得带着半本剑玄录回到我们师门所在地十万大山,结果师傅一听师弟他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一气之下,就大病一场,后来就病死了,在替师傅守灵一百八十天之后,我才奉师傅遗命下山来夺回他手中那半册剑玄录,没想到好不容易找到他,却中了他的暗算,失足落下黄河之中,幸得团长相救我才能活下来。”冯德侃侃而谈,而且说得头头是道,若不是我知道真相,恐怕我都要信了他的话,可惜黑雷不让我说话,我只能眼睁睁的先看着他放肆的信口开河。
  “那为什么马二先生你一直都没有向我提你师门还有这剑玄录的事?”黑雷沉吟道。
  “团长救命之恩,马二我时时刻刻都在挂在心头,马二也曾对自己说这条贱命既是团长所救,马二也就是团长的人了,团长问及马二自当如实相告,但这件事却是师门耻辱,团长想必也知道家丑不能外传之说,所以团长没有问我,我也就不便相提。”冯德的表情极为诚挚,我听得却是心头火起,这个王八蛋真是骗死人不偿命。
  “那现在你和你师弟之间又是怎么一回事?”黑雷轻道。
  “我师弟虽然小小年纪,却是阴险狡诈,心胸狭窄,我念及同门之恩处处对他手下留情,他却屡次都利用我的心软欲置我于死地,象上次他得知我落入黄河未死,为团长所救,他就假扮绝世高手,去救紫电,明着是和团长作对,暗地里却是冲着我而来的。”冯德这个混蛋,本来我还想用这件事来戳穿他的,想不到他却先拿来一用,让我无法用这件事反击他。
  “怪不得我看他这么眼熟,当时我也觉得奇怪紫电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怎么会有人出手相救?”黑雷茅塞顿开的样子,却让我七窍生烟。
  “关于剑玄录,团长大人你想必也知道,剑胎、剑珠、剑核、剑心、剑茧之说,一旦接触剑玄录之人,就终身不能与之开脱干系,当记忆中存在十分之一的内容时,剑胎便会形成,剑胎形成一年之后,如果仍无法参透剑玄录的十分之一的内容,就会胎爆人亡,所以虽然我一直有将剑玄录献与团长之意,奈何这残缺不全的剑玄录,我怎么敢拿出来加害团长,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先逼我师弟说出他掌握的那部分内容的原因,我是想弄全剑玄录之后,再献给团长以报救命之恩。”冯德缓缓的道。
  “是吗?”黑雷的语气越来越缓和。
  “其实我师弟也一直在打我这半本剑玄录的主意,所以他现在又追到了这儿,我的话说完了,现在你可以接着问我师弟,谁真谁假,团长自可分辩,师弟你请。”冯德对我挤了挤眼。
  他把该说的都说了,现在我要申辩就难了。
  “你有什么说的。”黑雷盯着我道。
  我哈哈一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说谎的人终究要遭天谴的,团长大人,现在我可否要求,在我说话的时候,这马二先生不可插话,以免让我无法畅言。”黑雷点了点头:“你说吧!”
  冯德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似乎根本不屑与我多言。
  “马二先生,你可知道这个魔族的少女与我是旧识,哈哈……你的故事的确编得不错,可惜这魔族的少女认识我却是在你的计划之外。”我指着商岚妍大声的道。
  冯德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黑雷却道:“我的美人儿,你可识得这个少年?”
  商岚妍却紧闭着双眼没有说一句话。
  在黑雷身后的冯德这时偷偷的向我挤眉弄眼,意思为商岚妍已经被他控制,不要想指望她能帮我。
  “商姑娘,你说句话呀!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歪曲事实?你知道我是什么人的?”我急了。
  商岚妍紧闭的双唇终于轻启缓缓的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马二先生已经向保证过……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说到一半,我就自觉的停了下来,不能在商岚妍身上白费力气,看来她受冯德蛊惑已深,要她证明我似乎是不太可能。
  转念一想我现在就是要辩明我的身份也没多大意义,如果黑雷已经相信了冯德先入为主的话,我反其道而行,效果自是好不到哪去,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脱身,如果无法脱身就拉冯德下水。
  “既然这样,我只有实话实说了,我的确是这马二先生的师弟。”我缓缓的道。
  冯德的脸色却为之一变,他想不到我竟会承认他的谎言。
  “不过,我这里要申明的是,我虽然是他的师弟,但……刚才他所言之中却含有了极大的水份,也就是他隐瞒了有关剑玄录某些事宜。”要拖冯德下水,我自然得从剑玄录下手。
  黑雷眼睛一亮:“你先说来听听!”
  我淡淡一笑:“刚才团长大人想必已经听我师兄说过了我们是什么门派吧?”
  “位于十万大山中的剑玄派。”黑雷沉声道。
  “那就没错了,我们剑玄派立派之根本就是剑玄录,本派存在已有数千年的历史了,你想一想,这数千年来本派怎能不去研究这本就在手边的剑玄录,特别是持此异宝,如果没有强大的战斗能力,如何能守得住剑玄录,所以本派开创以来数千年虽然不断有门徒死于剑玄录之下,但是经验心得却是已经积累到了惊人的程度。”说到这里我停了下来,偷偷的看了一眼,眼中神色闪烁不定的冯德。
  “你接着说。”黑雷道。
  “到了我师傅这一代,可以说是完全整握了剑玄录的修练方法,可惜我师傅却被我这个不肖弟子气死,马二先生你说对不对?”我看着冯德笑了。
  冯德自然而然的点了点头。
  “唉,其实我也不想私自偷盗这剑玄录,可是奈何我天性狡诈,心胸狭窄,处处耍手段,事事用心机,师傅早已知道我是朽木不可雕也,只是怕把我逐出师门后为害人间,就强忍着厌恶之情让我跟在他的身边,我们三人才能一道修行,师兄对不对?”我又朝着冯德道。
  冯德冷笑着点头,一副看我又玩什么花样的表情。
  “这样的情况下,师傅自然不能把剑玄派的希望寄托于我的身上,于是振兴师门的重任就落在了我师兄马二先生身上,所有的师门真经与修练剑玄录数千年来的心得体会都只传授给我师兄一人,唉,我在一旁不由得妒火中烧,眼见自己成功无望,只得趁着师傅坐关,才偷了剑玄录下山。”我故作无奈的道。
  冯德却再也沉不住气了,面色大变,我这样一说,可以说是完全的把他拖下了水,那些所谓的师门绝学,他承认不承认,黑雷都会向他索要,可是他又怎么能给得出?那黑雷自然不会放过他,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心花怒放,就算死也将这个王八蛋拉了下来垫背。
  刚才我在问话之时,冯德还点了两次头,我之所以要他点头,就是令他无法再说出那个不存在的师傅是喜欢我的,那个不存在的师傅既然不喜欢我,自然是喜欢他了,喜欢他,那些所谓的师门绝学,自然会传授给他了。
  冯德这个老狐狸竟然在一瞬之间就为了我和他的师兄弟称呼编出了一大堆谎言,我自然也不能示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紫电现在身在何处?”黑雷突然道。
  “她已经死了,因为本身中的强力迷 药尚未完全解除,所以中了团长一掌之后,就不治而死了。”我轻道。
  “你不要骗我。”黑雷逼视着我。
  “我哪敢欺骗团长,她的尸体是我亲手埋的,就在凤都城旁的防护林中,不信的话团长可以叫人去找。”谁知道我还能挨多久,先骗了他,让他安心再说。
  “马二先生,你可掌握了你师弟所说的那些修练剑玄录的秘诀?”黑雷又对冯德道。这时,我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了,我看你冯德怎么办?
  “在下跟随师傅多年,这些秘诀自是早已熟记在心头了,团长需要,在下自当坦诚相告,但在此之前,还望团长将我的师弟先交给我,让我逼出他那半本剑玄录再完完全全的告之团长。”冯德轻道。我马上又笑不出来了,这个王八蛋一定是想带着我逃走了。
  “说个就交给我吧,我的阴阳童儿逼供向来都是非常的有一套。”黑雷扬声道。
  “但是,他毕竟是我师弟,我先好言相劝,不行团长再逼供可否?”冯德急了,他怕我先死在阴阳童子手中,他就得陪葬了。
  “这点你大可放心,令师弟在我阴阳童儿手中,绝不会死,以阴阳童儿的手段让你师弟留三分气,就绝不会留四分。”黑雷的话听得我毛骨悚然。
  但现在这种情况下,我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如果能扛得下阴阳童子的逼供说不字还能活久一些,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比起落到冯德手中,我心中的潜意识竟还觉得阴阳童子可能还要好上一些?
  不过从现在起,冯德的一举一动必会在黑雷的监视之下,不管我的遭遇是怎么样?冯德反正是别想再过好日子了,现在是我被逼供,估计冯德说出的所谓师门绝学不能令黑雷信服的话,他也会尝尝被逼供的滋味吧?
  冯德看我眼光中此时竟多了说不出的怨毒,当然这种目光冯德是不会让别人看到的。
  黑雷一扬手:“阴阳童儿,你们先把他带到我休息的地方去,慢慢的问。”
  阴阳童子又把我抬了起来:“是。”
  “马二先生,这位商姑娘未答应嫁给我之前,你就暂时不要离开这里半步,可否?”
  冯德虽然非常爽快的道:“这个自是应该。”
  我却能从他的爽快的声音中听出诸多无奈。
  阴阳童子抬着我进入了地道,我的一颗心也提了起来,我不知道等待着我的是何等酷刑?我很害怕。不过我已经开始暗暗盘算,绝不能一开始就招了,这样的话他们未必会相信,就算我给真的剑玄录给他们,所以我自己也要在受刑时盘算好何时该招,招多少。
  初庐篇 第四十四章 阴逼阳供
  我被阴阳童子抬着在黑暗狭窄的地道中行了片刻,便觉脚跟一麻,一股炎热的气流从我脚跟麻痹之处窜遍了我的全身,原来我只是丧失了行动能力,而这次我却连嘴唇都张不开了。
  我心中暗暗叫苦,我自然知道是扛着我的脚的阳童子捣的鬼,可此刻我已经是真正的有口难言了。
  我明白阳童子这次是要公报私仇,和我新账老账一起算,救紫电时和凤都城突围时,他所受的,看来一定会十倍偿还于我了。
  这个小王八蛋,不,我估计他年纪一定是不小了,象他这样在七岁便被人阉割了的男人,应该叫太监,心理不变态才怪。
  从刚才出手,我就知道他已对我怀恨在心,此刻他和阴童子奉命逼供,他肯定是怕我还没动刑就哭爹喊娘的招了,那他就失去了施刑的乐趣,所以他就先下手为强,让我无法说话,我越想越气,却只能在心底祈求,不要被他们折磨而死。
  眼前光明一现,他们抬着我跃上了一间收拾得还算整洁的房间,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们就重重的把我扔在了地上。
  阴童子嘻嘻一笑:“哥,咱们这次怎么玩他。”
  “你别胡说,团长让咱们逼供,怎么能说玩呢?”阳童子打量着瘫在地上的我道。
  “你在他身上动了手脚,他都说不了话,我们怎么逼还不是一样。”阴童子眨着眼睛道。
  “我……”阳童子见被识破,不由得为之语结。
  “行了,我知道你对他记恨在心,团长不是说了吗?只要留三分气就够了,我们就先玩玩他,替你出一口气再说。”阴童子蹲在了我的身前。
  “这……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你可不能向团长说什么。”阳童子挠着头道。
  “行了,有什么事,我承担就行了,只不过下次团长发火的时候,你多替我挨几棍就是了。”阴童子开始移动我的身体。
  “一言为定。”
  我的一颗心悬了起来,此时真是欲哭无泪,这两个变态,要怎么折磨我?
  他们把我的身体摆成了盘膝而坐的姿式,然后一个人抓着我一只手立在我身体的两侧,我额头不禁汗都冒了出来,他们不会把我活撕了吧?
  阴童子看了看左右:“哥,你先来吧!”
  阳童子点了点头,我只觉左手一痛,一股暖流顺着我的手腕蔓延到了我整条左臂,续而是全身,暖洋洋的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突然那游走于全身的暖流慢慢的变热了,变成了一股灼人的炎热之流,那开始的舒服转眼间变成了灼人的痛苦,全身的血液都有一种渐渐沸腾的趋势,刹时我全身胀红,身上汗如雨下,很快那些热量开始化为升腾的热气从我身上冒了出来。
  我口舌干燥,五脏如焚,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我想要不是我更换的精气系统,我早就晕死过去了。
  我闭上了双眼,拼命的抵御着阳童子输入我体内的炎气,但身上那滚烫的灼痛却似要将我整个人烧起来了一般。
  “哥,到我了。”阴童子的声音一出,一道寒流立时从我的右手窜进了我的身体,刹那间,灼热无影无踪了,身体中却有了一种要将全身血液冻结的感觉,大热之后大寒的感觉,难受得要令我有一种要将五脏六腑统统从口中吐出来的感觉。
  寒气在我体内游走之势,越来越盛,转眼间,我只觉得自己的骨髓都开始结冰了,而原来是烫得发红的皮肤此刻却是冻得发红,全身的汗珠换成了白霜,我恨不得令自己缩成一团,好驱走身上冻髓的寒,但遗憾的是我盘膝而坐的身体却无法动弹一分。
  “哥,真有意思,他的耐力不错,到现在为止还没昏死一次。”阴童子阴侧侧的声音传入了我耳中。
  “昏死又如何?就算暂时昏死还不得痛得醒过来。”阳童子不以为然的声音道。
  “哥,那咱们一起来吧!”
  “好!”
  刹时,左手中的热流又通过我的经脉与血脉传遍了全身,但右手中的寒流此时却不肯退出,以我的身体舞台,较着劲似的在我体内乱窜。
  阴童子得意的道:“哥,你来追我呀!”
  “追就追!”阳童子大声的道。
  体内的寒冷转瞬间,提高了速度,飞似的在我全身疾走,而另一道炎流却不甘似弱的紧追其后,头、颈、左肩、右肩、心、肺、肝、尾椎,他们玩得尽兴,我却痛苦得整个身体都要炸开了一般,一道极冷一道极热的气流在我身体中翻江倒海似的游走,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这气海宽敞些,我们不如就在这一分高下吧!”伴着阴童子的声音寒流停在了我小腹的丹田之处。
  “谁怕谁?”另一道阳炎之气也停了下来。
  此刻我除了痛苦就是只愿死去,真是恨不得他们快将我杀了。
  突然丹田气海处的那道寒流大盛,而另一道炎流也不甘示弱的要烧起来了一般,两股气流开始了在我丹田气海处相互冲击,一会寒气盖过了炎气,一会炎气又罩住了寒气。
  他们二人是较真,我却是在玩命,让他们玩的命。
  那难以形容的痛苦几令我全身的关节都要散架似的,我脑中一下巨痛,终于失去了知觉。
  但在失去知觉的瞬间,我又被痛得恢复了意识,这两个混蛋,还没分出高下。
  “哥,你没有没觉得有点不对劲?”阴童子轻道。
  “他气海中好像有东西。”阳童子道。
  “而且已经被卷到了我们两人气流的核心了!”
  “我本能的觉得这个东西很危险?”
  “那我们先把自己的气撤了吧!”
  他们话虽如此说,但那一炎一寒却仍就翻天覆地的在我的丹田气海处纠缠。
  “不行,我们一炎一热两道气流相交,而在他气海内造出了‘炎寒气涡’,而他气海中那东西现在正好位于我们的‘炎寒气涡’中,吸着我们的气,我们要说一二三,一起将气撤回,否则我们两个可能会气尽而亡。”阴童子紧张的道。
  “我也感觉到,那东西正在吸我的真气,你数吧!”阳童子声音开始颤抖。
  我猛然想到了,冯德所提到我和他体内的玄剑之气胎,那如果参不透剑玄录十分之一,一年后就会爆炸的气胎?
  “一……二……三开始!”
  他们齐声喊了起来,但却没有用,连我都清晰的感觉到了丹田气海中有一个巨大的炎寒旋涡在疯狂的搅动。
  “不行,这不是办法……我们不如一起用尽最大的力量……将我们的气之能量全数倾入那东西……让那东西在一瞬间无法承受我们强大的能量而毁灭……然后我们再得以抽身。”阴童子喘着气道。
  “只有这样了,先攻后退,一……二……三……”
  两股更为强大的炎寒气流汹涌从阴阳童子手中随着他们已经侵入我的体内气道,很快就抵达了我的气海,两股气流能量的全力夹击之下,我体内的玄剑气胎终于被炸了开来。
  “不好,那东西炸开了,我们要压住它爆炸的能量,否则我们三人要同归于尽了!”阴童子惊叫了起来。
  “还有你这个王八蛋,不想死的话,敢快收敛心神,意存气海,脑中死想着一个静字!”阳童子也对我叫了起来。
  体内的那玄剑气胎爆炸后的能量气浪,被阴阳童子的两道气流死死的裹住,不让其蔓延出我气海以外的地方,我只得依言收敛心神,脑中想着一个静字。
  情况是万分危急!
  那气海中玄剑气胎爆炸的势头在我竭力思静的安抚之下,渐渐没有了开始那般势如破竹之势,那爆炸的能量则慢慢的被阴阳童子的气流能量在消磨中抵消着。
  但我脑中一片空灵之时,那玄剑气胎爆炸的能量终于被阴阳童子完全抵消了,他们二人长嘘一声,筋疲力尽的倒在了地上。
  但我此时气海中却多了一种锐利如剑的气浪,我心头一惊,那在我气海中新生的气浪却如龙卷风一般在我全身经脉中游走,很快在我全身游走了一遍之后,那锐利如剑的气浪又回到了我的气海,而我全身此刻觉得精力充沛,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似的,当然这些力量似乎都来自于我丹田气海处的新生能量。
  但于此同时,我又感觉到在我丹田气海深处又多重新形成了一个类似于之前气胎似的东西。
  我心中雪亮,那是玄剑气珠,而我现在应该是剑玄录第一层神功初成!
  我默想着气海中那锐利如剑的气之能量,右手一挥,嘭的一下闷响,一道剑气从我右手中飞倾而出,而我右手边的墙壁尘灰四扬中竟多了一个掌印,这就是我的剑玄之气。
  我看着自己的右手,不禁欣喜若狂,我竟有了自己的气之能量!
  我因祸得福了,若不是刚才这一对倒霉的阴阳童子,用他们的气之能量在我气海内较劲,也不会触动我体内的剑玄之胎,被我的剑玄之胎吸住后,他们一心挣脱,挣脱无望后又攻击我的气胎,结果竟引爆了我一年后才会爆的气胎,幸得他们二人一炎一热两道气流能量的压制之下,我才得以逃脱胎炸身亡之灾。
  剑胎爆不死,剑珠则形成,所以第一层剑玄神功得以初成。
  刚才我虽受百般折磨,现在想起来,也不是太亏,如果不是这机缘巧合,一年后的胎爆我定然在劫难逃?不过现在胎爆之后,恐怕我又要担心珠裂?看来现实硬逼得我只有不断的前进。
  望向窗外,不知何时沙暴已经停止了,天蒙蒙亮。
  不远处竟隐隐传来了喊杀之声,我的听力这时更胜从前。
  我眉头一皱,难道是小书和袁茵他们被发现了?
  我现在虽然神功初成,但估计这刻未必是黑雷的对手,因为目前我尚还不能完全的驱驾我体内的剑玄之气。
  “师弟,你还好吧!师兄我来看你了!”冯德的声音突然从地道中传了上来。
  我眉头一动,并不出声。
  冯德一个闪身翻了上来,一下来他就呆住了,他作梦想不到所看到的画面会是我站着,而逼供我的阴阳童子已经躺在地上。
  “发什么了什么事?”他惊道。
  “把你那半本剑玄录给我!”我说话的同时,凝气于右掌一掌向他他挥去,锐利的玄剑之气从我掌中激射而出,射向冯德小腹。
  冯德反应极快一个闪身避了开来,一声闷响中,他身后的墙壁上多了一个手印。
  他圆睁着双眼:“你……你突破了剑胎之爆,你怎么做到的?”
  “废话少说,把你那半册剑玄录交给我。”我盛气凌人的道。
  “我……我和你一样记在了脑中,所以你不能杀我,就算你突破了胎爆,没有我掌握的剑玄录,你也逃不过一年后的珠裂。”冯德镇定了下来。
  我一下子思绪翻滚,竟有点不知该对这只老狐狸如何下手了,杀也不是,放也不是。
  “现在还是赶快去救你的同伴吧!如果你能逃出这里的话,我自会再找你的,因为我也需要你的那部分剑玄录,我现在面临胎爆。”冯德淡淡的道。
  “你为什么清清楚楚知道这剑玄录的危险,还要在没掌握全本剑玄录之前就修习它。”我一面说着,一面掠出了门。
  “因为我是在赌博,我希望在自己身上的棱角被岁月的磨轮磨平之前,放手一搏,哪怕是赌上我自己的生命……”
  他的话语只在瞬间就被抛诸在我脑后的风里,灰蒙蒙的天光中,我高速移动着向那杀喊声震天之处靠近。
  当我看到那群厮杀的人群时,我就知道我又被冯德骗了。
  杀气腾腾的夏怒一手牵着商岚妍一手挥舞着手中泛着红光的炎剑,在二十多个黑衣佣兵中激杀而出。
  夏怒此时手身手与当初我在翠竹山与他激斗时已经截然不同,看来他那时所说的身受重伤,只有平时的十分之一战斗能力没有说谎。
  黎明前的寒风中,他炎剑左突右破,剑光所及之处,皆是一具具焦尸,无论那些佣兵如何凶狠,只要中他一剑立时就全身起火,转瞬间变做了焦尸。
  惨叫声连连,那二十多个佣兵转眼间就全数命丧于同样一身黑衣的夏怒剑下。
  这时站在一旁掠阵自持身份的黑雷才亮出他手中的剑光,闪电般的疾射向了夏怒。
  夏怒这时也不敢待慢松开了商岚妍的手,将她向身后一推:“你先走!我随后就来!”
  看着与黑雷缠斗在一起的夏怒,孤孤站于一旁的商岚妍缓缓的道:“不走。”
  一阵寒风掠过商岚妍身前,扬起了她满头的青丝,她那眉目间的忧虑之色竟美得叫人心碎。
  她望着夏怒的目光清辙而明亮。

只看该作者 39楼 发表于: 2009-03-13
  夏怒一面与黑雷激斗一面叱道:“你还不走!”
  站在剑气与杀气纵横的后方,商岚妍此时竟闭上了眼睛,用动人心魄的声音缓缓的道:“我等你牵着我的手一起走!”
  一轮红日从她身的黑暗中冒了出来,但我却觉得所有的光芒都凝聚在她的身上。
  不妙,我猛然想到了老狐狸冯德,他原本想趁机着黑雷和来救商岚妍的夏怒激斗将我救走,但发现我神功初成,他立时将我骗开,这时说不定他正在对袁茵和小书他们下手。
  一想到这些,我也不能再管商岚妍了,我身形电射向我们的藏身之处。
  初庐篇 第四十五章 命悬绿寺
  夏怒与黑雷的厮杀声很快就消失在了拂晓的寒风之中,我闪电一般射向我们的藏身之处。
  在我还没到我们藏身处之时,我就看到了背负着小书的南宫北,还有神色惶恐牵着马匹的袁茵从废墟中步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他们竟没有按我原来所说的在藏身之处等我。
  “老大,我们听到喊杀声还以为你出事了。”南宫北看见我忙道。
  “老大,小书快撑不住了,刚才我已经决定了,如果你再不回来的话,我就和小北带着小书先前往绿寺。”袁茵咬着牙道。
  南宫北背上的小书整个人憔悴得就如笼罩上了一层死亡的颜色,他死灰色的皮肤上就连虚汗都已经流尽了,他艰难的抬着痛苦抽搐的面孔对着我的方向道:“老大……我不行了……”
  “王八蛋,不许说这个……”我一把从南宫北身上抢过他背在身上,闪电一般翻上了马背,双腿一夹,胯下战马立即四蹄飞扬绝尘前奔。
  “老大……我好想死……”寒风迎面而来,他微弱的话语贴着我的耳朵钻进了我的心中。
  “第七天,现在只是第七天而已,你不会死的。”我握着缰绳,不敢回头再面对他那被痛苦折磨得不成人形面孔。
  “我没用……我实在是熬不住了……全身每一个地方都……好疼……”他的头无力的靠在我的肩头。
  “老大!”袁茵与南宫北纵着马赶了上来。
  “昨天你还说你撑得住的,今天不可不能不行的,我们马上就要到了,我求求你再忍一忍,好不好!”我无力的道。
  “我……好想死……”小书绝望的重复着这句话。
  无言以对的我只有狂纵着马在这朝阳刚刚升起的大漠上,向前方追逐。
  我只觉得马跑得很慢,很慢。
  终于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绿点,苍茫的黄沙中浮起了一片翠绿。
  “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话未说完,小书环抱在我腰间的双手突然松了开来,我勒马回首,只见他整个人被重重的甩在了黄沙之上。
  他行动能力完全丧失!我急忙在马鞍上一点,整个人如炮弹一般射了出去,闪电一般落在他的身边,轻轻的将身体各处皆被黄沙蹭出血的他抄在怀中:“没事的,到了!马上就要到了!”
  但当我回到我们骑的那匹战马旁时,那匹战马却吐着白沫屈着膝不肯站起来,赶得太急,这匹马终于崩溃了。
  我用力一腿踢在马身上:“王八蛋!”
  抱着小书的我立时展动身形提着丹田的剑玄之气,风疾电驰的向那个绿色小点狂奔。
  “老大,你慢点呀!”袁茵纵着马追在我的身后,一时间想不到我亡命狂奔的速度竟快过了他们胯下那两匹筋疲力尽的战马。
  足下掠过的是滚滚黄沙,眼间的绿点逐渐变大,是一片翠绿的小竹林!
  我无暇顾及沙漠中何来的小竹林,当我狂奔进那绿色的小竹林时,我身上的力道已经快耗尽了。
  我沿着那绿竹林间的小道很快就奔到了一间青砖红瓦的典雅别致小庙,抱着小书的我顾不得敲门,飞起一脚用力的踢开了那两扇朱红的小门。
  “徐命悬,快出来救人哪!”我抱着小书在小庙中的竹林间如无头苍蝇似的狂奔。
  “叫什么叫?禁声,要知道这儿可是佛门静地。”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小和尚突然从一间禅房中走了出来。
  “徐命悬,徐命悬在哪儿?快叫他出来救人啊!我的同伴快要死了……”我大声的吼道。
  “死就死了呗,人嘛,总有个生老病死的。”小和尚竟不紧不慢的道。
  “求求你,快叫徐命悬出来,他就要死了。”我抱着小书就快要疯了。
  “你请回吧!今天我师傅不见客。”小和尚缓缓的道。
  “不见客?我们不是客!徐命悬你快出来。”我抱着小书一脚将小和尚出来的禅房门踢了开来。
  “你这个施主怎么这么无礼,我说了师傅不见客就是不见客。”小和尚泰然的道。
  “无礼!他不出来我还会更无礼,他再不出来,我就一把火把这破庙给烧了。”我凶神恶煞的道。
  “象你这种恶客我见多了,你再在此胡言乱语,我就要用毒将你驱走了。”小和尚眉头一皱,双手合在了一起。
  我一声冷笑:“小秃驴,有种你就下毒吧!”
  说话之间,我右手抱着小书,腾出了左手,将丹田中的剑玄之气提到手上,用力一挥,剑玄之气从我手中激射而出,咔咔一响,那寺中的青竹竟被我那一记劈空手刀划断了四五根。
  青竹摇晃着倒了下来,我站在青竹中冷笑,此时袁茵和南宫北才赶到。
  “什么人?竟敢毁我寺中碧竹!”一个长相清癯的中年僧人缓缓的从青竹间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嗔怒之色。
  “师傅,是求医的恶客。”小和尚忙道。
  “你就是徐命悬,你快救一救他,他中了魔焚毁杀。”我抱着小书急忙奔到了他的身前。
  那中年僧人将手放在了小书的腕间:“魔焚毁杀……第七天……”
  “正是,求求你快救他吧!他撑不住了。”我喘着气道。
  “撑不住就不要撑了。”他松开了手。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什么意思?”
  “撑不住就去死吧!”中年僧人淡淡的道。
  “这是做医生的人说的话吗?”一旁的袁茵喊了起来。
  中年僧人指着地上那几根被我斩断的青竹:“这是求医者的行为吗?”
  “我错了,我赔你竹子不行吗?求求你快救救他吧!”我说着话的时候,突然发现小书低垂着的指尖开始淌血,鲜红色的血一滴滴的落在青竹上。
  “全身筋脉断裂百分之九十,血脉倒施,血崩开始。”中年僧人看着小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缓缓的道。
  “你不是徐命悬吗?你不是医皇的弟子吗?你怎么能见死不救?”袁茵急道。
  “难道我是徐命悬,我是医皇的弟子,就一定有义务要救人吗?”徐命悬冷冷的反问道。
  “那你要怎么才肯救他。”我看着开始血崩的小书,理智快要失去了。
  “跪下。”徐命悬看着我道。
  我立即双膝一曲,跪在了他的面前。
  “不要……老大……杀了我……”在我怀中的小书艰难的发出微弱的声音。
  “小书,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他马上就要救你了。”我咬着牙道。
  “谁说我要救他的,我可没有说要救他。”徐命悬缓缓的道。
  “你要怎么样才肯救他。”我死盯盯的看着他。
  徐命悬摇头道:“我怎么样都不会救他的。”
  “那你为什么叫我跪下。”我红了眼。
  “我只是叫跪下,可没有叫你,你自己傻罢了!”徐命悬冷笑道。
  我猛的站了起来:“臭秃驴,你给我听好了,今天,你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我发誓,若他死了,我就一定要用你的性命来陪葬。”
  “老大,你冷静一点。”袁茵扯住了我的衣角。
  徐命悬淡淡的道:“要杀我你竟管下手,救不救人是我的自由,普竹送客。”
  话毕,他转身就走,小和尚身子一躬:“各位施主请吧!”
  我哪里肯罢休,一个飞纵跃过小和尚翻到了徐命悬身前:“你不救他,我就放火把这里烧了。”
  徐命悬停住了身形:“让开,这里不是你放肆之地,和尚虽不能杀生,但却可以叫你教生不能求死不得。”
  袁茵奔过来拉住了我:“老大,你冷静一点,在这里动手,只会断了小书的生机。”
  徐命悬冷笑着拂袖而去,我怀中的小书不停的颤抖着他痛苦到了极点的身体,血一滴一滴的从他的指尖坠落到地上。
  “各位施主请吧!”小和尚朗声道。
  小书吃力的睁着他那一双什么也看不见的眼睛,艰难的翕动着嘴唇:“杀……杀……”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什么都做不到……”我无力的望着天空上那耀眼的光芒。
  青竹乱颤,风吹过。
  “各位施主请吧!”小和尚机械的重复着那句话。
  “你是叫普竹吧?你多大了?”袁茵突然走到了小和尚的面前,开始打量他。
  “是的,今年十五,姐姐你为什么要盯着我看?”小和尚的脸竟然红了。
  “因为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英俊的小和尚!”袁茵笑道。
  “真的吗?”普竹睁大了眼睛。
  “当然了,你有没有女朋友呀?”袁茵竟然道。
  “行了,姐姐,你想从我这里下手是吧?没有用的,不过照例我是有留来求医者一宿的权利,因为来求医者都是长途奔波,所以你们今晚可以在这里住一夜,明早就得走。”普竹轻道。
  干净的禅房中,焚烧着浓浓的檀香,但却驱不走小书身上的血腥味。
  袁茵用白纱替他裹住双手,但血仍不断的从他十个指尖中一滴滴的渗出来,那厚厚的白纱转眼间就被染红了。
  “老大,血止不住啊!”袁茵的声音不住的颤抖。
  “杀……杀……我……”小书张大了嘴巴,喉咙中挤出了两个刺耳的音节。
  “傻瓜,那个姓徐的只是发发脾气罢了,他一定会救你的,如果有病人死在他的寺中,他的脸往哪搁啊?”我强迫自己微笑,我竟忘了小书什么都看不见了。
  小书艰难的摇头,看来他是实在熬不过这全身筋脉就要断绝的痛苦。
  “没事的,我会再去求他的,这么多天你都熬过来了,只要再忍一会,再忍一会,就好了,不要忘了你现在还没有恢复记忆呢?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可不行啊!”我喃喃的道。
  “老大,我受不了!”袁茵推开门跑了出去,风吹了进来。
  “小书,你绝对不能死,你绝对不会死……”我说话之间突然发现,小书伸直了舌头,两排牙齿艰难的咬住舌头,舌头被他咬破了少许。
  此时他竟连咬舌自尽的力气也没有了,我忙将手塞入了他口中:“痛的话,就咬我的手吧!既然到了这儿,你一定会得救的,我不骗你,如果骗你的话,我就是他妈的乌龟王八蛋。”
  小书的嘴巴发出呜呜的声音,门外风中传来了小茵的哭声,我的一颗心碎了。
  南宫北突然急急忙忙的奔进了禅房:“老大,徐命悬答应再见我们了。”我望着窗外竹中那轮残阳:“真的?”
  “真的,因为我给了小和尚一些钱,还和他定下的协议,只要他师傅肯救小书,无论成败,我们都带他离开这儿!”南宫北道。
  “好样的!”我抱起小书长身而起。
  “小和尚的意见,徐命悬还是会听一些的,毕竟徐命悬发誓终身不离绿寺,外面的一切都得依靠小和尚。”南宫北轻道。
  金黄色的夕照透过竹林的间隙洒满了佛堂。
  徐命悬坐在堂前缓缓的道:“既然普竹替你们求情,我就可以考虑替你们医治他,而且不瞒你们说,我对魔焚毁杀患者还是有一点兴趣的。”
  “小书,你听到没有,他答应救你了!”我兴奋的道。
  “慢着,我只是说了考虑,救不救他,还得看你们是不是有缘人。”徐命悬淡道。
  “什么意思?”袁茵皱着眉头道。
  “我有我自己的规矩,救不救他,得看你们之中有没有令我感兴趣的体质。”徐命悬的目光扫在我们三人身上。
  “大师说明白一点。”南宫北挠着头道。
  “我师傅的意思就是,如果你们三人中有他感兴趣的体质,他就可以医那个中了魔焚毁杀之人,如果没有,我师傅是绝不会医的。”普竹大声的道。
  “是吗?”我的心又提了起来。
  “最重要的一点是,一命换一命,如果我发现你三人中谁的体质令我感兴趣,我就医这个中魔焚毁杀之人,而被我选中的人就得供我解剖之用。”徐命悬轻道。
  “一命换一命?”我呆住了。
  “不错,如果你们怕了,抱着这个快要死的人走吧!”徐命悬低垂着双目。
  “我们才不怕!”袁茵大声的道。
  “如果不怕的话,就让我替你们把把脉。”
  佛堂中死一般寂静,我们等待着徐命悬一命换一命的选择。
  “奇怪了,三个人的身体都很特别?这样吧!我对解剖你们每一个人的身体都很感兴趣,所以你们可以自己选一个人出来换命。”徐命悬沉声道。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
  “快一点,他的血崩已经开始加剧,我看再不医治,他可能是熬不过今夜了。”徐命悬淡淡的道。我低头一看怀中的小书,他的五官已经开始渗血。
  “我,杀了我吧!”我一字一句的道。
  “不行,你是老大,用我的命。”袁茵也斩钉截铁的道。
  “小茵别傻了,老大怎么舍得让你去死,老大虽然没用,但毕竟还是一个男人。”我咬着牙道。
  “老大……”袁茵刚开口就被我打断了。
  我厉声的吼道:“我是老大,还是你是老大,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向你娘交待!”
  南宫北的脸也白了,他用力的扁着嘴唇却说不出一个字。
  “别在这里吵吵嚷嚷,决定一个。”徐命悬抬起了头。
  “我,一命换一命,用我的命。”我望着他道。
  怀中的小书突然张大了嘴,用那嘶哑的声音发出咝咝的声音:“不……要……”
  我笑了:“傻瓜,不要也得要,这是我自己决定,由不得你不要。”
  袁茵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知道自己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可有的时候,我清楚自己是不可以后退的,做老大就要有做老大的觉悟,谁让你叫我老大呢……”
  小书的眼中竟流出了血,他口中不断的发出呜呜之声。
  “我清楚自己在不同的时段一定会有不同的想法,也许以后我会没有勇气做出这样的决定,但在这一刻,我是心甘情愿的,大师请快点救他……”我跪在了地上。
  徐命悬一手递给我一颗黑色的药丸,一手接过了我怀中垂死的小书:“服下它。”
  我接过药丸站了起来:“小书,你记住,从今以后,你一定要替我保护小茵,你一定要替我帮她找到他的父亲,一定要让小茵快快乐乐的活下去,一定!”
  我一口将药丸吞了下去。
  “三天后,你自会以最佳的状态死去,而他中的魔焚毁杀,我一定能治好。”徐命悬抱着浑身淌血的小书闪入了后堂。
  我一个人坐在月光之下,竹林间吹来的风有些冷。
  我脑中一片混乱,想起了很多东西,不过这样死去,我不会觉得遗憾。
  现在只希望小书能替我给袁茵幸福!
  我竟然又想到了商岚妍,不知道能不能在死前再见她一面?我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我竟会如此的喜欢她。
  我不太敢面对伤心欲绝的袁茵,还有南宫北,他虽然懦弱了一些,但还是一个好人,真有些担心他。
  “黑雷麾下阴阳童子求见绿寺命悬大师!”阴阳童子的声音突然从寺外飘了进来。
  我心头一惊,难道他们追到这来了!
  “三个月前的所询之事,望命悬大师能将幻天大师之意相告。”阴阳童子又齐声道。
  原来他们不是追踪我们而来,竟是与这绿寺有关?
  难道黑衣兵团都是冲着绿寺来的?
  我猛然间想到了什么。
  初庐篇 第四十六章 完美制造
  “二位圣童,抱歉得很,我师傅现在正在行医,无暇抽身,请明日再来吧!”这时我才发现普竹这个小和尚走到了我身旁,大声的对寺外喊话。
  “那请你转告命悬大师,黑衣兵团此刻已经集聚在绿寺之外,成不成只等幻天大师一句话。”寺外又传来了阴童子那稍为尖锐的声音。
  “我幻天师祖早已不问世事,请二位圣童在言语中莫要再提及他老人家了,我师傅听到了会不高兴的。”那普竹一面对着我挤眉弄眼,一面用一本正经的话向寺外传声。
  “既然这样,就烦你转告命悬大师,期限只有三天,我们明日会再来,我们黑雷团长说了,万事和为贵。”阴童子又道。
  “那小僧就不送二位圣童了。”普竹朗声道。
  “告辞……”阴阳童子的声音才渐渐远去。
  “完蛋了,完蛋了!”普竹不断的抓着他的光头。
  袁茵和南宫北此时也站到了我的身后茫然的看着面色大变的普竹。
  “喂,南宫兄,你说过要带我出去,不会反悔吧!”普竹突然对南宫北道。
  南宫北点了点头:“这个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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