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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8楼 发表于: 2009-03-15
~第十章~
 
  郑皓和郝学却丝毫不惧,两人傲然看著陆文,一脸不屑。这麽一来陆文反倒不好下手,想了想,他放低枪口走了过去:“算了,杀手无寸铁的人也不符合我的风格。就劳烦两位做做人质,等我们安全离开,就放了你们。”
  “等等。”郭铭拦住陆文,对郝学道:“被你们抓来的那对男女人在哪儿?”
  “哼,什麽男人女人,我不知道。要开枪就快动手!”郝学白了他一眼。
  徐东卓低声道:“先进去再说。”想起高影等还在後面,三人走入房中关好门,陆文走到药架前抓起一些绷带胡乱缠在小腹,然後拉过一个柜子堵在门口。
  拉张椅子坐下,徐东卓笑嘻嘻的道:“别骗人了,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抓走悦慈和倪牧,一来是为了我们抢走的东西,二来就是为给两位治伤吧?我记得你当时两手骨头都碎了,这才几天就能砍人,如果没经过悦慈的治疗,鬼都不会信。”
  似乎被徐东卓说到点子上,郝学和郑皓不禁愕然相顾。郭铭一拍巴掌道:“对啊,你小子脑子果然不错,看来悦慈他们一定也在这栋楼里了。”
  徐东卓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低声道:“其实我也是瞎猜的,根本没把握。不过这两个家伙倒老实,看他们的反应,恐怕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三人重又燃起希望,他们分开仔细在四面墙壁摸索起来,期望能发现另一个暗门。郝学和郑皓也不说话,两人冷眼旁观看他们忙个不停。
  但找寻半天却毫无所获,陆文不由道:“难道人真的不在这儿?”
  徐东卓自信的摇了摇头:“不,如果要给他们疗伤的话,至少悦慈必须在附近,不可能离得太远,一定还有什麽是我们没想到的。”
  陆文撮了撮手,望著郝学油然道:“要知道还不简单?问这两个家伙不就得了。老子不信再把他的骨头捏成一块一块,他还不乖乖告诉我们。”
  看陆文神色不善的盯著自己,郝学不由紧张起来,他有意无意的望地板瞧了瞧。一直注意他反应的徐东卓立刻留心起来,略一思索他便明白了。
  “等一下。”挥手阻止陆文,他兴奋道:“我知道了,这里是顶层,既然这儿没人的话,也不会在天台上,那麽要离得近,就只有一处地方了。”
  陆文和郭铭都不是笨人,一点就透,两人同声道:“楼下!?”
  徐东卓点点头:“人肯定就在下一层。带上他们,咱们下楼去找!”
  却见陆文嘿的一笑:“哪有这麽麻烦,要下楼还不简单?让开点。”
  接过郭铭手中的利伯莱塔冲锋手枪,陆文看了看道:“这枪著弹面小,正好合适。”早已领教过他的那些手段,郭铭和徐东卓赶紧躲得远远的。
  走到房间正中,陆文倒提著枪,将枪口对准地面,随即扣动扳机,同时人在原地转了个圈,很快他的身周便出现一圈弹孔。跟著陆文又从包里拿出些粉红色口香糖模样的东西,分别在弹孔周围粘紧,随後拿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仪器按在上面。
  认得这是他们从警局里抢来的塑胶炸药,郭铭颤声道:“难、难道你打算┅..”
  陆文头也不抬的道:“放心,不会有事的。”说著他按下仪器上的按钮,叫了声:“要爆炸了,退後!”赶紧起身快步走到一旁。
  片刻工夫,只听一阵短促的爆炸,陆文刚才站立的地板四周炸起一团火花,随即腾起股白烟。待爆炸过後,陆文走上前低头看了看,自言自语道:“嗯,还以为炸药放少了,没想到刚刚好,看来我也挺有爆破天赋嘛。”
  徐东卓一听大惊:“什麽,难道你是第一次用塑胶炸药?”
  陆文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老子只是个道上混的,当然是第一次,电影上不都是这麽用的吗?放心,又把楼炸不塌,其实当初如果把那块C4带出来的话┅┅”
  “哇,求你别再提那块C4了,我们又不是来拆楼的。”郭铭赶紧打断他。
  陆文无奈的耸耸肩膀,伸脚在地板上一踩,只见一块呈圆形半米见方的地板塌陷下去,地面就此出现个通向楼下的洞。
  原来陆文先用枪将地板打出一些孔洞,塑胶炸药的爆炸力便沿著这些孔展开,刚好就在地面开了一个圆洞,有点类似定向爆破的味道。别的不说,他用起炸药来,的确很有天分。
  看著地板上那个嗤牙咧嘴的大洞,郭铭和徐东卓面面相觑,两人同时想到,比起敌人,陆文恐怕才是最危险的,说不定哪天自己的小命就得葬送在他手里。
  向郭铭和徐东卓招招手,陆文率先跳了下去。郭徐两人无奈,只有用枪挟持了郝学和郑皓当作人质,也挨个儿从洞中跳下。
  下面是个不大的房间,空荡荡的什麽也没有,但天花板上的灯却大亮。刚一著地,徐东卓耳中就听到一个他魂牵梦绕的声音:“你、你们终于找来了。”
  赶紧抬头,只见房间一角,方悦慈和倪牧被铐在门边的金属长椅上。在两人身後,一个瘦瘦黑黑,身量颇高的年轻男子正一脸警惕的打量著三人。
  “若风!”见到那男子,郝学不由叫了一声。
  这男子正是宁若风,他先向郝学和郑皓按按手:“你们没事就好。”跟著沉声对三人道:“没想到几位竟能找到这里来,说实话真的让我吃惊不小。”
  “废话少说,快放了他们!”见悦慈就在眼前,徐东卓厉声喝道。
  宁若风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正好大家都有两个人质,就做交换如何?”
  三人互相看看,郭铭随即点头道:“那好,你说怎麽换法?”
  宁若风平静的道:“还能怎麽换,我们同时把人放了。”
  徐东卓救人心切,也不多想,立刻答应道:“行,就按你说的办。”
  宁若风打开倪牧和方悦慈的手铐,捏捏酸麻的手腕站起身,倪牧对三人道:“小心此人的异能,他的速度异于常人。”
  徐东卓点点头表示明白,他自付自己的瞬间移动不会输给任何人,也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宁若风伸掌在倪牧背後推了一把:“开始吧。”
  倪牧方悦慈以及郝学和郑皓同时向对面走去,随著双方不断接近,三人的心也随之提了起来。好在两边有惊无险的擦身而过,眼看方悦慈再有几步就要回到自己身边,徐东卓一颗心霎时热了起来,他很想张臂抱住她,但终究还是没敢。
  就在此刻,异变倏生!只见宁若风脚底微微一弹,整个人立刻消失原地,就如一股旋风瞬间刮至。由于速度实在太快,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已出现在方悦慈身後,抱住她快步退到墙边倚好。
  “你们赶快走!”将手中匕首架在方悦慈脖子上,宁若风回头冲同伴叫道。
  似乎早有默契,宁若风刚一行动,郝学和郑皓已冲向门边,迅速打开门,两人立刻闪身而出。这边几人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无不破口大骂,徐东卓咬牙切齿的道:“王八蛋,你这算什麽意思?”
  宁若风淡然道:“违反约定,是我不对。倪牧你们可以带走,但方悦慈小姐必须留下,我们同伴的伤还需要她帮著治疗。完事後自然会放了她。”
  说著他已挟著方悦慈慢慢退向门边,郭铭等如何甘心让他这麽把人带走,立刻亦步亦随的跟了过去。宁若风沉声道:“都站在原地别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似乎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他手中匕首轻轻一压,只听方悦慈一声惊呼,匕首的锋刃已将她脖子割破一个小口,一丝鲜血顺著白皙的肌肤流下,极是惹眼。
  一瞬间,徐东卓只觉脑中嗡的一声,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冲上脑际,心中已充塞著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他似乎能听到自己太阳穴的血管突突暴跳的声音,这响声便如战鼓一般,让他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决不放过伤害悦慈的家伙!
  “你们都别动,这个混蛋交给我来对付!”他用平静得可怕的声音缓缓道。
  一旁三人奇怪的转过头,看到徐东卓的模样无不吓了一大跳。按郭铭事後的说法,当时这小子两眼血红,怒目圆睁,死死盯著宁若风,就好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恶虎,他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无论谁惹到他,就准备倒霉吧。
  倪牧吃惊的道:“你没事吧?有把握平安救出悦慈吗?”
  徐东卓头也没抬的淡然道:“我说了,剩下的交给我来对付。”
  郭铭赶紧拉著倪牧退後几步:“我好几年都没看到这小子发飙了,你们等著看宁若风倒霉吧。”
  那边宁若风已来到门边,对四人小声的嘀咕也没放在心上,他微微耸肩撞开一条缝,准备出去。就在门缝隙开的刹那,徐东卓目光一凛,人已瞬间消失原地。
  一瞥眼见到徐东卓人不见,宁若风刚要心叫不妙,便觉身後一股大力涌至。现身宁若风身後的徐东卓一把捏住他持刀的右手将之拉开,同时挺膝在他腰间一撞,顺势弓背屈身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对方扔了出去。
  由于一切实在太快,经验老道的宁若风竟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直到後背结结实实的摔在地板上,他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一挺身站起,只见徐东卓已小心的扶著方悦慈走到一旁,像打量死人般冷冷的看著自己。
  “悦慈,你等一下,我帮你教训这个王八蛋!”徐东卓在方悦慈耳边低语一声,随即爱怜的掏出手巾洛uo擦去脖子上的血迹,反手将门锁上。
  “你┅小心。”犹豫了一下,方悦慈轻轻拽住徐东卓的袖子,柔声嘱咐道。
  刹时便如一股春风刮过,徐东卓只觉有了这句话,此次营救的所有危险都物超所值。他微微转头,对方悦慈露出一个充满信心的微笑,慢慢走上前。
  宁若风扭扭脖子,吁了口气:“没想到,竟还有人能把我拦下来。”
  徐东卓眉毛一竖,咬牙道:“你竟敢伤害悦慈,准备受死吧,混蛋!”
  就像听到极可笑的事一般,宁若风嘿的一笑:“说得好,如果你有能力置我于死地的话,尽管来试试好了。”
  哪知他话音未落,突觉眼前一花,还没看清楚怎麽回事,便觉鼻子一酸,整个人
  连退几步。伸手在脸上一摸,鼻子竟已鲜血长流。
  站在宁若风刚才站立的地方,徐东卓收回拳头:“你刚才说什麽来著?”
  此刻宁若风心中的震惊,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捂著不住淌血的鼻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徐东卓,就好像第一次看到面前这个年轻人般。
  “你竟然┅┅”然而他刚刚张口,脸颊又挨了重重一击,这一下力道极大,饶是宁若风有所准备,还是不由自主原地一旋翻滚在地。
  慢慢缩回右腿,徐东卓再次缓缓的道:“我问你,刚才说什麽?”
  捂著火辣辣的脸颊,宁若风禁不住狂叫道:“混帐!”一弹身狂扑而起,整个人就如轻烟一般绕向徐东卓。然而当他刚起之时,徐东卓再次消失不见。
  猛的站定,宁若风正要寻找对方踪影,突感小腹传来一股猛烈的冲撞,这一下沉重之极,他痛苦的屈著腰飞跌往後,跪倒地上不住咳嗽。
  瞪大双眼,宁若风心中充斥著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虽已听高影提起过徐东卓的瞬间移动,但他自负己身异能速度快绝,发挥到极至甚至能超过音速,故从未将对方看在眼里。
  哪知真正和这个年轻人对敌,他才发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自己快,对方更快,而且快得毫无道理可眼,对徐东卓而言,空间似乎根本就不存在!
 
 
 
 

只看该作者 49楼 发表于: 2009-03-15
~第十一章~
 
  後方倪牧禁不住叹道:“宁若风啊,你实在不该伤害悦慈。你的速度虽然已到人类的极至,但徐东卓却已远超人类,他天生就是你的克星,你应该明白,在他面前,根本就没有速度这个概念可言!”
  缓缓抬起头,看著面前怒视自己的徐东卓,宁若风突然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正如倪牧所言,在这个年轻人面前,自己的异能根本就是儿戏。
  慢慢爬起,宁若风擦去嘴角的血迹,对倪牧道:“你说得对,我没法赢他。”
  徐东卓这时怒气已消了一些,他转身指著方悦慈对宁若风怒声道:“赶快向悦慈道歉,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呵呵呵┅哈哈哈哈!”突然间,宁若风仰头发出一阵狂笑。
  徐东卓一时摸不著头脑,不由道:“你笑什麽?”
  宁若风收止笑声,轻蔑的道:“我笑你实在天真!道歉?为什麽要道歉?我做错什麽了吗?大家各为其主,你们也一样伤害和挟持过我的同伴,那是否也该向我道歉?小子,这不是小孩过家家,你异能虽然强大,但好像仍没搞清状况啊。”
  一席话说得徐东卓哑口无言,仔细想来,他们本就是敌对一方,双方为的都是倾尽全力压倒对方,宁若风的所作所为的确没有什麽好指责的。
  然而他伤害的毕竟是悦慈,如果就这麽算了,徐东卓却又不甘心。正在犹豫间,宁若风突的乘他不备,一翻手脱下外套扔出,同时人影一晃已向方悦慈急冲过去。
  此番关乎能否反败为胜,宁若风发动全部异能,瞬间他就来到方悦慈跟前,只要乘徐东卓眼楮被迷的刹那制住她,形势将完全反转。
  只在眨眼工夫,方悦慈已惊觉一把利刃已划向自己脖子,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刻,突然一只手斜斜伸出,猛的抓住匕首。噗的一声,匕首穿透手掌,带起一股鲜血,滴洒血珠的刃尖硬生生在她面庞一分处被凝止。
  一个人横跨一步拦在她和宁若风之间,正是徐东卓。毫不在意自己的手掌被刺,他的脸上再次浮现让宁若风心悸的怒容:“王八蛋,我果然不该对你心软!”
  一直到这时,才看清场上究竟发生了什麽事的郭铭等人这才惊呼出声。
  望著身前这个男孩的背影,方悦慈心中一动,她忽的产生了一个让自己也觉得吃惊的想法,那就是无论在任何时候,身前这个男孩都绝对值得自己依赖。
  完全惊至无法形容,宁若风一时竟无法采取任何行动,徐东卓一把抽出右掌,将满是鲜血的掌心覆在他的脸上,跟著原地一纵屈膝狠狠顶在其的小腹。
  受这一撞,宁若风当即跪倒在地,紧跟著徐东卓右腿又至,重踢在他脑际,宁若风口中鲜血狂喷,身子一翻滚倒一旁,再也爬不起来。
  徐东卓气犹未消,捡起掉落地上的匕首,上前将宁若风脑袋提起,就要割下。忽的他只感自己右掌被一双柔若无骨的柔荑握住,耳畔传来方悦慈的声音:“够了,不要再伤人了,住手吧。”
  郭铭等人也纷纷走了上来,徐东卓呼了口气,扔下匕首。方悦慈眼楮一红,赶紧握住他被开了个洞的手掌凝神治疗。
  郭铭突然看到徐东卓眼角泪珠大颗大颗的滚落,不由大奇:“就算悦慈替你疗伤,你也不用感动成这副模样吧?”
  徐东卓举袖抹了一把眼泪:“废话,这是痛的,你也在手心开个洞试试?”
  他的话立刻引来阵笑骂,陆文哼了一声:“没出息,怕痛就不要学人那麽拽。”
  徐东卓不服气,一巴掌拍在陆文肚子上:“我就不信你真的是铁打的。”
  痛哼一声,陆文的脸刹时变得无比苍白。几人吓了一跳,不敢再开玩笑,郭铭关切的问道:“你觉得怎麽样?快让悦慈给你治疗一下吧。”
  陆文犹自嘴硬的摇摇头:“没事!”但倪牧和徐东卓已不由分说解开他腹上的绷带。一见伤口,几人无不啊的一声惊呼。
  只见陆文小腹上血肉模糊,伤口周围已呈现愈合状态,但因陆文不断做著剧烈运动,撕裂的伤处新生肌肉翻起,配上周围褐色的血痂,极是触目惊心。一面感叹此人惊人的复原力,几人也不由为他的忍耐力大为叹服。
  这时徐东卓的手掌在方悦慈的治疗下已经愈合,掌心留下一团淡红色的新肉。撕下一截衣襟为他包扎好,方悦慈这才过来检视陆文的伤势。
  “你的伤口愈合得非常快,本来不会有大碍,但子弹还在体内,得乘伤口完全长好前把它取出。否则就麻烦了。”方悦慈一见不由眉头大皱。
  郭铭为难的道:“但这儿根本没有手术器械啊,再说时间也来不及。”
  陆文满头冷汗的道:“把子弹弄出来就行了吧?这个简单。”
  说著只见他深吸口气,小腹向内收缩,结实的腹肌在刻意施为下皱作一团。就在几人看得不明所以时,陆文一声低喝,伸掌在伤口附近使劲一按,同时腹肌舒张,只听噗的一声轻响,一股鲜血被挤了出来,打在地上当啷作响。
  定楮一看,几人无不惊愕得面面相觑,那颗弹头竟赫然已被挤出!郭铭俯身捡起带血的弹头,目瞪口呆的道:“他、他 妈的,你是怎麽做到的?”
  陆文擦了把满脸汗水,轻松的道:“子弹射进去的时候就被我的肌肉给卡住了,当时没有时间,我本想离开这里再把它弄出来的。”忽的他注意到几人望著他的眼神,不由奇怪的道:“怎麽这麽看著我,这不是很正常吗?”
  “正、正常个屁啊!你是海怪转世吗?”徐东卓忍不住骂道。
  倪牧则小声的咕哝了一句:“你们三个都是不折不扣的怪物。”
  重又缠上绷带,陆文沉声道:“好了,有什麽话等出去再说吧。”
  倪牧赞同的点点头:“逃走的郑皓和郝学恐怕已经告诉对方我们在这儿,得在高影他们找上门来之前离开。幸好大家的伤都没有大碍。”
  郭铭指指趴在地上的宁若风道:“要带著他一起走吗?”
  徐东卓摇了摇头:“我很清楚这家伙的危险,带著他一个不小心还可能被其所乘,别管他了,咱们一鼓作气冲出去吧。”
  陆文随手扔给倪牧一只手枪,四人将方悦慈护在中心,小心翼翼的出了门。门外是一条走道,两旁房门紧闭,悄无声息,看来高影等还没找来。
  沿著走道迅速通过,五人来到这层的电梯边,进入後一直等电梯门平安关上,看著一点点不住减少的数字,众人这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第三层,电梯突然一震,跟著停了下来,半晌再没反应。电梯内几人惊疑不定的互相看看,陆文掏出一把匕首插在门缝中,费力的拗开了门。
  这里是楼下商场的第三层,此时商场已经关门,整层楼黑灯瞎火,只能隐隐视物。五人很快注意到前面临街的窗户上映著阵一闪一闪的红光。
  陆文竖起耳朵一听,勃然色变道:“不好,下面已经被警察包围了。”
  三人刚才在顶层好一阵大闹,一定有人报了警,加之这阵香港可谓天翻地覆,警察这麽快赶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看来电梯就是被警方给截停的。
  就在五人还没想好接来下该怎麽办的时候,突然周围响起一连串的“别动!”“举起手来!”“双手抱头!”等喝喊声。一群手持突击步枪,三点头罩蒙面的飞虎队员像从地下冒出般出现在四周,一时间手电光束乱闪,现场一片混乱。
  在没明了现场情况的情形下就派出飞虎队,看来这阵香港警方的神经已被整得无比敏感,不过这都是郭铭等人惹的祸,现在也算自作自受吧。
  在这紧张时刻,方悦慈突的做出害怕的表情,偎在徐东卓肩膀上颤声道:“他、他们都在楼上,全部有枪,救救我们,我们好容易才逃出来的┅┅”
  不愧是老手,方悦慈这一番楚楚可怜的“哭诉”可说来得无比及时,现场紧张的气氛立被冲淡不少。加之陆文等又是身上带伤,郭铭和徐东卓则满脸学生相,已有几个飞虎队员微微垂下了枪口。
  一个带头的飞虎队员很快道:“带他们下去了解情况,其余人跟我上!”
  立刻有四名飞虎队员围了上来,黑洞洞的枪口分不同方位指著五人,其中一人喝道:“老实点。”说著就准备上来先行搜身。
  一时没了办法,郭铭眼睁睁看著对方的手往自己身上摸来,一旦搜出别在腰间的手枪,那就一切都完了。但十几只枪就在眼前,又能怎麽办?
  就在这时,忽听一名飞虎队员警惕的喝道:“什麽人!”
  随即就是一声枪响,那名队员啊的一声栽倒在地。一时间所有的飞虎队员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不愧受过专业训练,几在同时十几个人便都就地找掩护藏好,一面举枪向那方连连射击,跟著又是数人中枪的痛呼声。
  隐约间只见对面角落也伏著一群人,黑黑的人影不住窜动。双方立即交火,黑暗中子弹飞射的轨迹烟火般好看,唯恐被流弹所伤,众人赶紧就地趴下。
  难道还有人特意来救己方?就在几人有些茫然时,徐东卓已明白过来:“是高影他们!”看来他们也发觉大楼已被警方包围,也在寻机离开。
  既然是他们,那就没什麽好客气的了,倪牧立刻叫道:“快走!”
  在他们身边的几个飞虎队员立即举枪转过身:“站住,不准动!”
  会听你的才怪。倪牧弹身一跃已贴上墙壁,便如壁虎般在墙面横跨几步来到其中两名队员头顶。从没想过会碰上这种事,两个队员稍微一愣,倪牧已乘机跃下,双脚在两人脸上一蹬,跟著就势一滚斜窜到一个柜台後藏好。
  就在倪牧行动的同时,徐东卓也一个瞬移闪上,曲肘狠狠砸在剩下一名飞虎队员的脸上。可怜这些专为反恐而训练出来的警队精英,就这麽不明不白栽在两人手上。陆文一把拉起方悦慈就向倪牧那边移动,郭铭紧跟在後。
  万没想到这五个人也是匪徒一伙儿,背对他们正和高影等人打个不亦乐乎的飞虎队员们又惊又怒,当即就有几人回过身准备报仇。
  徐东卓刚刚直起腰,头顶身旁就分别掠过几串子弹,既有飞虎队的,也有高影那方招呼过来的,一时间吓得他哇哇大叫,赶紧抱头蹲下:“都打我做什麽!”
  “小子,今天你们谁也别想逃!”高影愤怒的声音从对面传来道。
  “屁话,顾好你自己吧!”徐东卓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
  回答他的又是一连串子弹,纵然佛也有三分怒火,徐东卓低声骂了一句,掏出枪喃喃念道:“他 妈的,反正警也袭过,警局也抢过,老子还怕什麽。”说著也不管哪方是哪方,举枪就是一阵无差别乱射。
  徐东卓既然已经开了打,好事的陆文自然不甘人後,哪还不乘这机会大偿报复警察的理想?跟著也举枪加入战团,无奈的郭铭和倪牧也只好跟著开打。
  一时间商场内三方对射,子弹横飞,柜台玻璃纷纷碎裂,各种商品被流弹打得一塌糊涂,?里啪啦,希哩哗啦之声不绝于耳,场面倒也巍为壮观。
  不过虽是三方混斗,但夹在最中间的飞虎队员们却吃了大亏,两边子弹自觉不自觉,倒有一半都朝他们打来。虽然穿有防弹衣,但还是有几个队员手足中弹。
  想不到匪徒竟如此悍勇,从未吃过这种哑巴亏的领头队长又惊又怒,一面吩咐队员叫支援,他已拿起两颗手雷抽去插销,分往两边扔了过去。
  虽然光线昏暗,但人人还是把这两颗致命的玩意儿看个一清二楚。高影那方一声呼喊,十几个人影顷刻散了开来。徐东卓等人都已多次用过这东西,深知其威力,炸别人倒是一个爽字,若要自己挨麽,怎生一个惨字了得?
  “干 你娘亲。”忽听陆文低骂一声,随手从身边抽出根球棍,对准手雷就是一个全垒打,准头拿捏得惊人。一声脆响,手雷立刻改变方向,于半空划过道优美的弧线,在一干人眼睁睁下撞破玻璃落往楼下。
  紧跟著两声爆炸传来,不过一个在楼内,一个则在楼下。两团火焰分别炸起,楼下惊呼声不绝于耳,商场内也瞬间刮起一股狂?,无数破碎的商品纷纷抛上半空,又雨点般落下。整个商场完全变了模样,真可谓无妄之灾。
  “啊哈哈,混帐条子,别小看香港的蛊惑仔!”陆文扬起球棍得意的狂叫道。
  乘这混乱之机,倪牧赶紧拉上方悦慈向临街的窗户奔去,五人很快来到窗前,探头向外一望,倪牧很快道:“快走,再迟就来不及了!”
  说著他从身旁破裂的柜台里抽出几根围巾递给众人:“围上,别被电视台的记者拍下脸。”几人忙学他将大半个脸孔围个严严实实。
  “不能一起走,目标太大,下楼後我们分开来逃,然後在陆文的那栋小屋会合,警察一时应该找不到那儿。”方悦慈冷静的道。
  点点头表示明白,徐东卓拍拍陆文肩膀:“悦慈就拜托你照顾了。”方悦慈体质不好,不能长久奔跑,也只有陆文能带她平安离开。
  方悦慈定定的看著徐东卓,忽的伸手在他手上捏了捏:“你、你要小心。”
  心中掠过一阵暖流,徐东卓反手握著佳人柔荑,正要说话,却听陆文不耐烦的道:“要走就走,有什麽话安全了再说。”说著一把抱起方悦慈的娇躯,由窗户一跃而下。倪牧拍拍两人,也跟著跳出窗外。
  “兄弟,准备好了吗?”徐东卓冲郭铭一笑。
  “担心你自己吧。”
  两人看著对方,不约而同露出惺惺相惜的笑容,跟著伸手在窗户上一按,同时跳了出去┅┅
 
 
 
 

只看该作者 50楼 发表于: 2009-03-15
~第十二章~
 
  只感脑门透凉,一股清新的夜风刮来,让两人精神为之一震!只见大厦下方横七竖八的停著十多辆警车,正下方几辆正燃起大火,看来是刚才那颗手雷的杰作。受此影响,所有的警察都退到外围。
  的一声巨响,抱著方悦慈的陆文已先著地。此人的身体之强悍,真让人惊叹不已,两个人下坠的冲击力全部由他承受,落地时只见他身子一蹲,脚下的地砖被强烈的冲击砸得尽数翻起,陆文却像个没事人般,立刻起身就跑。
  然後是倪牧,他著地时就势一滚,爬起就向外围冲去。紧跟著郭徐两人也落了下来,两人掉在一辆大型警车上,车顶立刻被砸出个凹坑,车窗玻璃在强烈的挤压下全部碎成粉末。
  待体内让人直欲呕吐的冲击力一散去,两人立刻起身跳下车向外狂奔。这时躲在外围的警察也纷纷呼喊著围了过来,奇怪的是却没有一个人拿枪。
  原来五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刚跳下之时,所有警察手里的枪的枪管竟全部莫名其妙的弯曲,成了一堆废铁。若非如此,五人怎会如此轻易的就逃开?
  就在这时,只见众警察一阵慌乱,又忙不迭的退了回去。原来高影等人也凶神恶煞的杀了出来,不同郭铭他们,这些人手里都拿著明晃晃的家伙。
  在人群中一望,高影等人似乎受到什麽指使,立刻分开向五人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紧跟著奇事又生,突然之间所有的下水道和消防栓一起炸裂,强劲的水柱喷上半空。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围在远处的所有电台记者手里的摄像机和照相机都被水柱冲上,爆出阵?里啪啦的电火花,就此作废。激扬半空的水流雨点般下落,淋得瘁不及防的警察和记者们落汤鸡也似,加之人群混乱,现场完全失了控。
  自然谁也没有发觉,不远处围观的人群中,两个中年男子满意的看著这一切,随後悄悄退走,消失在拥挤的人堆中┅┅
  “让开让开让开!”一边大声嚷嚷著,郭铭和徐东卓一边夺路狂奔。
  深夜街头还有不少行人驻留,此刻大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只见两个人衣衫不整,满身尘土,脸上还裹著厚厚的围巾,凶神恶煞的排开身前的路人,後面则追著7、8个警察,倒是一副标准的警匪追逐场面。
  这情景很快引起行人的注意,大街两边不少人都停下驻足围观,好在路人们均自动闪到两边,倒给两人省了不少麻烦。看著身边众人异样的眼光,虽然蒙著脸,郭徐二人也大感尴尬,徐东卓边跑边大声道:“看什麽看,拍戏呢!”
  跑过两条大街,後面警察还是穷追不舍,郭铭气喘吁吁的道:“干,我终于知道当初雷禅为什麽要咱们每天跑10公里了,原来就是为这种时候预备的。”
  “都快成丧家之犬了,会跑有个屁用!”徐东卓咬牙切齿的怒道。
  突然前方街角又跑出几名警察向两人包抄而来,两人不禁在心里大骂,无奈下唯有一跃翻过街边护栏,也不顾大街上正车来车往,望对街跑去。
  街中突然多了两个人,往来行驶的车辆纷纷停下,一时间大街上刹车的摩擦声和喇叭轰鸣响做一团。小心避开撞过来的汽车,两人很快跑到对街边,正要翻过护栏,忽听围观路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呼。
  急忙转头,郭铭和徐东卓这才发现一辆面包车已到了身边。驾驶员似乎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一个急煞,但轿车在惯性的作用下还是撞了过来。
  这时徐东卓在前,郭铭在後,面包车直向他撞了过去。来不及躲避,郭铭人急智生,一侧身并起双手凝起团物质护在身前。紧跟著就听?的一声大响,郭铭飞也似的往後直抛了出去,炮弹般撞入一家商店,将橱窗砸个粉碎。
  “他 妈的!”徐东卓惊怒之下抬脚在面包车门一踹,立刻向郭铭跑去。
  商店中满地玻璃碎渣,店员和顾客均躲得远远的,一脸惊恐的看著郭铭这个不速之客。好在有物质护身,他并没受多大的伤,只是脑袋昏昏半天找不著北。
  上前扶起半蹲在地上不住打旋的郭铭,徐东卓急声道:“你怎麽样?”
  “干┅妈的妈的!老子究竟造了什麽孽,跑到香港来受这种苦!咳咳咳┅不过还死不了。”郭铭一连声怒骂著。
  心中石头落地,徐东卓赶紧扶起他,对一名店员道:“有没有後门?”
  那名店员怯生生的往身旁一指,徐东卓立刻搀扶著郭铭向店後跑去,出了後门,穿过条小巷,他们再次回到大街上。左右看看,两人跑上一座天桥,直到汇入桥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他们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扯下脸上的围巾,郭徐两人恢复正常步伐,慢慢向对面走去。奇怪的是,这时两个人都有股想大笑的冲动,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为了什麽,不过在这样的心情下还能笑得出来,至少不是件坏事。
  就在这时,一个两人最不愿见到的人却出现在天桥之上。只见前面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的高影正斜倚在护栏上看著两人,在他身边则有几名男子分别围了过来。
  “不是吧,大哥,究竟有完没完啊?”徐东卓禁不住哀嚎道。
  高影笑嘻嘻的伸个懒腰:“我说过,你们谁也别想逃走。”
  郭铭大怒,不顾风度的比出中指:“干!这麽纠缠不休你不累啊?”
  行人注意到几人间的异样,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高影脸色微变,他知道不宜久拖,正要速战速决,突听徐东卓喃喃念道:“泡椒回锅煸干点,再加点豆鼓。”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愕然,郭铭奇怪的问道:“你这是什麽话?”
  “废话啊!”徐东卓一声大喝,拉起郭铭就跳下天桥:“还不快溜。”
  天桥下有辆双层巴士正缓缓驶过,两人恰好落到没顶的第二层。突见半空落下两个大活人,车上乘客无不失声惊呼。
  又被这两个小子摆了一道,高影大怒,带著手下就要跟著追下去,哪知刚趴到护栏边,却见下面两人正笑嘻嘻的拿枪对著他们。
  一干人吓得赶紧缩回头去,这时巴士已经驶远,也出了高影的异能范围,他们唯有看著两人远去。高影一捶栏杆,低声道:“我们走!”
  确定安全後,郭铭这才对一脸惊恐的乘客笑道:“没事没事,这是拍戏。”
  哪知屁股还没坐热,却听前面警笛声大作,数量警车浩浩荡荡的迎面驶来。看著四周乘客射过来的怀疑目光,两人唯有尴尬的笑笑,随即起身挥舞著手枪向下一层冲去:“司机,赶快停车!”
  刚下巴士,吱嘎一声,一辆轿车停在两人身边。刚要考虑是否劫持这个不知死活的驾驶员,却见陆文探出头:“快上车!”
  两人大喜,赶紧上车,方悦慈也在车里。一见她徐东卓立即高兴得什麽似的,也顾不得现在正在逃命,连声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事才怪,等先甩掉後面的条子再卿卿我我吧。喂,走哪边?”陆文忍不住闷哼一声,随即侧头问方悦慈道。
  方悦慈毫不犹豫的向左边一指:“沿这条路上港湾道。”
  郭铭不禁奇道:“喂,你这个香港人怎麽还要向悦慈问路?”
  陆文先一甩方向盘驶过一个急弯,这才道:“我也吃了一惊,这妞儿对香港的道路熟得不得了,全靠她指引我才能在条子的围堵下躲到现在。”
  面对两人惊异的目光,方悦慈淡然道:“我曾花过点时间记下全国各大主要城市的大街小巷以及公交路线,当时只是洛un玩,没想到现在却起了作用。”
  方悦慈说得轻松,郭铭和徐东卓却知道这需要多惊人的记忆力,难怪方老会让她随行。组织里每人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相较之下,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啊。
  突然从前面一条横街又驶出一队警车,陆文立刻道:“怎麽走?”
  方悦慈指指右面:“右转,在下个街口往左。”陆文依言拐弯。
  看著後面合成一处追来的警车,郭铭不由道:“能逃得出去吗?”
  方悦慈镇定的摇了摇头:“恐怕很难,能走的路已经越来越少了。”
  就在这时,突生变故。只见在他们身後,街边的电杆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扭曲,发出阵吱吱嘎嘎的呻吟声,纷纷折断,砸向下方驶过的警车。扯断的电线爆出阵阵火花跟著坠地,周围所有灯火随之熄灭,四周变得漆黑一片。
  瘁不及防的警车赶紧停下,後面的不及反应,又接连撞上前面车尾,霎时间十多辆警车全部撞成一团,场面一片大乱。紧跟著,只听声轰隆巨响,七八根粗大的建筑钢梁自前面楼顶砸下,将道路完全阻断。
  注意到後面发生的情况,郭铭等人均一头雾水,这又是谁在帮他们?徐东卓不由问方悦慈道:“谁干的?是我们组织里的人来支援了吗?”
  方悦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组织里也只有爷爷有这麽大的异能。”
  就在这时,突见前方地面一片光亮,地上竟结著层薄冰!陆文叫声不好,忙猛打方向盘,然而根本无济于事,车身一滑,轿车接连转了几个圈,便轰的一声撞到堵墙上。
  四人只觉身体剧震,一股强烈的冲击力沿体而来,霎时间只感天旋地转。好半天他们才回过神来,陆文呻吟一声抬起头:“你们没事吧?”
  郭铭说了声没事,徐东卓则赶紧问道:“悦慈,你怎麽样?”
  方悦慈苍白著脸摇了摇头,正要说话,突见陆文用力抽了两下鼻子,色变道:“不好,油漏了,大家赶快下车!”说著就开始解保险带。
  徐东卓却毫不紧张,他晃晃脑袋宽慰道:“别慌别慌,只有在电影里汽车才会一撞就爆炸,其实根本┅┅”哪知他话没说完,车头猛的腾起股火焰。
  “我靠,真的假的?”这一下他才真的傻了眼,赶紧随郭铭等逃出车外。
  互相搀扶著没跑几步,汽车已顷刻间炸成一团火球。徐东卓不由抹了把额汗,庆幸道:“好家仔,幸亏及时出来┅啊,他 妈的!”
  突然间他似乎想起什麽,不由脸色大变,在原地连连跳脚,不住大骂。
  见徐东卓神情古怪,郭铭奇怪道:“又怎麽了,老是一惊一咋的。”
  “包,包啊,我的包还在车里,这下全完了。”徐东卓不住哀嚎道。
  郭铭大度的拍了他一下:“什麽,我还以洛uh大个事儿呢,不就是个包嘛。等我们逃出去以後我送你十个八个。老子现在有钱了。哇哈哈哈哈┅┅.”
  哪知徐东卓却瞪了他一眼:“钱,你的钱都在包里装著呢。”
  “啊?虾米碗糕?”郭铭一时没反应过来,傻傻的反问了一句。
  “我说我们的钱在包里,包在车里,车在火里。”徐东卓可怜兮兮的看著他。
  “┅┅,这个玩笑不好笑。”
  两人面面相觑,刹时间郭铭的脸变得惨白,他一把扼住徐东卓的脖子:“呃啊啊,我的血汗钱啊!你怎麽不把钱放身上?这下怎麽办?你赔我!”
  徐东卓被掐得吊死鬼般伸出舌头,辛苦的道:“你以为我想啊,那麽厚几叠钱你揣兜里试试?再说我的钱还不是在里头┅放手,要死人了。”
  “行了,等会儿再想你们的钱吧,我们有客人了。”这时,忽听陆文沉声道。
  两人心里一惊,转头看去,只见在汽车燃起的大火照亮范围的边缘,几个人缓缓由黑暗中走了出来。当先一人正是罗烈然,他後面跟著柳澈鸣和岳冬,几个持枪的大汉则分散四周。不经意间,四人已陷入重围。
  “难怪警察会突然发生车祸,原来是罗先生的杰作。”方悦慈平静的道。
  淡然一笑,罗烈然也不否认,他转头看著郭铭三人,叹道:“真是英雄出少年,没想到我们头天把人抓走,你们第二天就找上门来。”
  “少说废话,你想怎麽样?”陆文毫不示弱的说道。
  矮矮胖胖的岳冬笑了一声:“当然不会就这麽放了你们,跟我们走吧。”
  “怎麽办,要不要试著冲出去?”郭铭低声说道。
  方悦慈摇了摇头:“不,罗烈然和柳澈鸣都在这里,我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陆文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那也未必。”说话间他突然掏出枪指向对方。
  然而还没扣下扳机,罗烈然眼楮一瞪,陆文手中的枪的枪管已扭曲变型,不堪再用。随後他的枪猛的脱手而出飞上半空,紧跟著郭铭等人腰间的手枪微一摇晃,也随之飞起。
  在半空贴在一起,所有的武器一阵翻扭,已纠结变形成一团废铁,当啷坠地。罗烈然向他笑了笑:“还有什麽一并使出来吧,免得你不死心。”
  陆文脸上微微变色,但他显然并不打算就此放弃,闷吼一声,他已猛冲过去。不待罗烈然说话,岳冬轻跨一步移身而出,挡在陆文身前。
  看到岳冬,方悦慈忍不住提醒道:“小心,别被他踩住影子。”
  可惜仍是晚了一步,就在快冲到罗烈然跟前时,陆文身体一震,硬生生止步不前,身体还保持著前冲的姿势,看起来极是怪异。
  探手在怒目而视的陆文脸上轻轻一拍,岳冬笑嘻嘻的道:“年轻人有干劲是一件好事,可惜也不看看对象,你也只是有勇无谋罢了。”
  陆文正奋力挣扎,闻言眼珠下移盯著岳冬,嘴角牵出一个让人害怕的笑容:“矮锉子,下次见面,我会让你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有勇无谋!”
  见陆文到此刻仍不肯服输,岳冬也不由暗叹此人的顽强。他回头看了罗烈然一眼,罗烈然随即吩咐道:“全部都铐起来,先带回去再说。”
  四人很快被绑个结结实实,眼上罩著黑布扔进一辆汽车。随後七弯八拐也不知开了多久,这才被带下车,解开束缚关入一间大屋。
  进门之前,罗烈然特别对徐东卓叮嘱道:“我知道你的本事,最好别妄想独自逃走。一旦我发现你不见,就立刻杀了你的同伴。”
  进门後,他们随即发现倪牧也在房间中,见到四人,倪牧不由露出一个苦笑:“看来咱们这次真的是被一网打尽了。”
  徐东卓四处打量一下,这个房间好像专门是用来关人的,墙高门厚,只在屋顶处有一个铁条封住的小窗。房间中空荡荡的,摆著几张床,上面扔著毛毯,在屋子一角有一个马桶,用半堵墙象征性的隔了一下。
  “喂,这里有女士,你们怎麽能把她也关在这儿!”他立刻愤怒的捶门嚷道。
  屋外传来一个守卫懒洋洋的声音:“都闹了大半夜了,你们还不累啊?有精神的话,明天见我们老大的时候再说吧。”
  郭铭问倪牧道:“你知道这儿是什麽地方吗?”
  倪牧摇了摇头:“我来的时候被蒙上了眼楮,什麽也不知道。後来爬上墙从窗户望出去,也只看到一个花园,完全没法确定这里的位置。”
  一下泄了气,徐东卓随便往一张床上一躺:“去他娘的,东拉西扯,最後还是变成阶下囚,想想这麽辛苦真不值得。算了算了,先睡饱了再说。”
  他的话也有道理,反正现在也无法可想,众人便各自找个地方躺下休息。今晚一番大闹,几人确实也筋疲力尽,不一会儿牢房里就鼾声大作。
  一个守卫从门上的缝隙向里望了望,不禁叹道:“真服了这帮人,竟然还真的给我睡著了。”
 
 
 
 

只看该作者 51楼 发表于: 2009-03-15
~第十三章~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只听一个守卫在外叫道:“郭铭徐东卓还有陆文,快出来,我们老大要见你们。”
  迷迷糊糊的爬起身,一听罗烈然要见自己,三人大是奇怪。徐东卓不由指著倪牧和方悦慈道:“那他们呢?”
  “不知道,老大只说要见你们三个,快出来!”那守卫不耐烦的道。
  方悦慈低声道:“去看看他想干什麽也好,我们不会有事的。”
  点点头,三人走出牢房,在一个守卫的带领下沿过道向外走去。这时他们才看到,这是一间颇为精致的别墅,牢房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小院,外面就是过道,再往外则是修剪得很漂亮的花园,一时间也不能确定究竟在哪个地方。
  在几名守卫荷枪实弹的簇拥下,三人被带往花园一头的别墅主楼。楼下大厅中,高影郑皓等人正在一张大木桌前吃早饭,一进门双方就碰了个正著。仇人见面份外眼红,想起昨晚的事,两边都不由自主瞪著对方。
  “看什麽看,还想尝尝老子的拳头吗?”陆文立即嚣张的挑衅起来。
  对方也不是会善罢甘休的人,当下高影和郝学就站了起来。明白陆文是故意制造事端,徐东卓也大大咧咧的道:“来啊,有种咱们就再来单挑。”
  几个守卫不知所措的看著剑拔弩张的两帮人,就在这时,忽听柳澈鸣现身楼梯口,严厉的道:“你们在干什麽?都给我坐下。把他们带上来!”
  高影等立刻没了脾气,乖乖坐下继续吃饭。三人随即被带上二楼,一间房内,罗烈然和柳澈鸣正等著他们。示意守卫出去,柳澈鸣一摆手:“坐吧。”
  三人也不客气,各人拉张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转头看看房间的摆设,徐东卓语含讽刺的道:“罗老大真有钱啊,藏身的地方被我们毁了一处又一处,你倒是越换越漂亮了,我说,墙上那幅凡高的‘向日葵’不会是真货吧?”
  罗烈然根本不理会徐东卓话里的刺,他淡然笑道:“这是赵旭的别墅,钱这种东西,我想要多少,就能得到多少,只不过没兴趣罢了。”
  虽知他说的是真话,但想起自己和郭铭那灰飞烟灭的20万美元,徐东卓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轻蔑的侧起脸,鼻孔里哼了一声,意似不屑。
  郭铭怕他惹怒对方,赶紧说道:“你找我们来,究竟想做什麽?”
  柳澈鸣接口道:“也没有特别的事,只是想找几位好好谈谈。”
  “只是谈谈?”郭铭眉毛一剔,与徐东卓互相看看,随即道:“请说。”
  “首先我得夸奖三位一句,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会被你们弄到这个地步,现在就连赵旭也被警方带去问话,尽管不会出什麽事,但对他的声誉也有不小的影响。真羡慕方老头啊,竟能找到如此人才,且是三个之多。”罗烈然油然感慨道。
  不清楚他话中的意思,三人一时没有答话。罗烈然又道:“前晚九龙区警署证物室被劫也是你们做的吧?如今警察署长已下了一级通缉令,全力缉拿罪犯,你们竟然第二天就大摇大摆拿著抢来的枪把皇後大道闹个天翻地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三位知不知道如果被警察抓住,会有什麽後果?”
  “那又怎麽样?这麽说我们还得感谢你咯?”陆文毫不在乎的道。
  柳澈鸣摇了摇头:“这倒不必,不过你们也不能在香港再呆下去了。”
  徐东卓见他和罗烈然东拉西扯,却总是不说到正题上,忍不住道:“你们不会真的找我们来摆龙门阵吧?究竟想说什麽,何不痛快一点。”
  罗烈然一拍巴掌,豪爽的道:“那好,我就直说了吧,我想请三位加入我们组织。只看昨晚你们为一点钱就心痛得要死要活,可见方老头有多不知爱惜人才。只要加入我们组织,想要多少钱尽管开口。”
  见昨晚的丑事被重提,饶是徐东卓的厚脸皮也不禁微微一红。郭铭则撇了撇嘴:“对不起,好意心领了,不过我们还找不到加入你的理由。”
  虽被拒绝,罗烈然却似乎毫不吃惊,他望向徐东卓和陆文,徐东卓毫不犹豫的道:“我兄弟的话就是我的话。”陆文则闷哼一声,表示附和。
  与柳澈鸣互相看看,罗烈然忍不住仰天大笑:“澈鸣啊澈鸣,怎麽样?我说他们不会答应吧,想不到以你一向的眼力,也会看走了眼。”
  柳澈鸣淡淡笑道:“对他们,我们不是一开始就都走了眼麽?不过若非如此,这三个人又怎会得你如此看重,老大心里还是很惋惜吧?”
  罗烈然点了点头:“是啊,明知会被拒绝,我还是觉得很可惜。不过也好,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谈第二件事了。”
  被对方搞得有点糊涂了,郭铭等一时摸不著头脑,唯有静待下文。只听罗烈然道:“首先,我要问一件事,你们是怎麽找到倪牧和方悦慈的?”
  由于关乎组织秘密,郭铭和徐东卓一时犹豫该不该说,柳澈鸣平静的道:“你们不想说也可以,我自有办法让另外两个人开口。”
  害怕连累方悦慈,徐东卓无奈的叹口气脱下腕表扔了过去:“靠这个,表里装有GPS卫星定位系统,我们通过电脑找到了悦慈的位置。”
  仔细看了看手中的表,罗烈然转头对柳澈鸣嘿的一笑:“没想到竟然栽在这麽个小东西上,方老头花样倒不少。一会儿派人去把另两人的表也取来。”
  柳澈鸣默然点头表示明白,罗烈然转头对三人道:“我本打算杀了你们,永绝後患。但几位卓绝的行动力给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就此杀了你们未免可惜。而且因为你们的缘故,我到手的东西也被夺去,所以我打算跟你们做一个交易。”
  暗道总算说到正题上了,徐东卓沉声道:“什麽交易,不妨说来听听。”
  “你们先看看这个。”罗烈然说著从桌上拿起一份资料扔了过来。
  三人接住打开一看,却见里面是一张照片,照的是几十粒或大或小,不规则的颗粒。它们放在一块红绢上,全部呈灰白色,也不知是什麽。
  陆文禁不住皱眉道:“这是什麽玩意儿?”
  罗烈然表情一下变得严肃起来,他缓缓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佛祖舍利?”
  郭铭和陆文仍是一头雾水,徐东卓却微微色变,他低声对两人解释道:“这东西可不得了,1985年在陕西西安庆山寺出土,据说是当年佛祖释迦牟尼涅盘後,火化留下的舍利子,这可是国家特级文物。”
  一听照片里这些小东西竟有如此来历,郭铭和陆文都大为惊叹,罗烈然露出赞赏之色:“没想到你竟知道得这麽清楚,倒省了我不少工夫。那就对你们直说了吧,我得到情报,这些舍利子两天前已在北京香山幽云寺出现,大概会再停留一周的时间。我要你们去给我偷出来,作为交换,我就会放了倪牧和方悦慈。”
  “没问题。”陆文想也不想,立即答应下来。
  他答应得痛快,徐东卓却差点魂飞魄散,他一把将陆文拉了过来:“什麽没问题,问题大了。你知不知道盗窃国家特级文物是什麽罪,要枪毙的啊。就算没被抓住,全世界几亿佛教徒也会把咱们当死敌,到时候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我们给淹了。”跟著他抬头对罗烈然笑道:“不去行不行?”
  罗烈然无所谓的一耸肩:“随便你们,我再找人去做就行了。不过这麽一来,三位将再没用处,我会立刻杀了你们,至于方悦慈和倪牧嘛,为了不泄漏行踪,等我手下的伤完全好後,一样会将他们杀掉。”
  “你┅..”听了罗烈然的话,徐东卓一时为之气结。
  陆文拍拍徐东卓道:“看见了吧,他们早就吃定咱们了,不去也得去。”
  “天啊,我现在真怀疑老天是不是故意在耍我们,这不是一步一步把咱们往职业恐怖分子的路上逼嘛。”徐东卓禁不住捧头哀叹道。
  罗烈然说著甩过三张机票:“这是後天飞往北京的机票,我的人会看著你们上飞机,东西到手以後立刻和我们联络,由我们确定在哪里交换。”
  接过机票看了看,郭铭沉声道:“我们能相信你的话吗?”
  罗烈然盯著他,一字一句的道:“由不得你不信,现在主动权在我手上,不想倪牧和方悦慈死的话,最好老老实实偷出舍利子交给我。”
  柳澈鸣则安慰他道:“放心,杀了他们对我们毫无好处。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们,最好不要将此事通知方老头,也不要告诉其他人,否则後果自负。你们该清楚我们的手段,我有绝对把握不会让人质第二次跑掉!”
  与伙伴交换一个眼神,徐东卓无奈道:“你赢了,我们做。不过这东西据说有上百粒,难道你要我们全给你带来?”
  罗烈然摇了摇头:“你们只要找到其中唯一的一颗肉身舍利就行了。那颗舍利大如珍珠,圆润微红,光泽透亮,非常好认。”
  徐东卓点头表示明白,站起身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对了,我们最後还有一个要求。”
  柳澈鸣爽快的道:“要什麽尽管说,我们尽量满足你们。”
  “给点旅费吧,我们三个现在穷得连饭都吃不起了┅┅”
  待三人离开後,柳澈鸣略显忧虑的对罗烈然道:“真的要让他们去做吗?这三人虽还未成气候,但假以时日,将来必然是虎狼之辈。”
  罗烈然嘿的一笑:“我就是想看看,他们究竟能做到什麽地步,有时候看著对手成长,不也挺有趣吗?若他们失手被擒,帐自然会算到方老头手上;若真的盗出舍利,对我们也是百利无害。这种划算的买卖,当然要做他一做。”
  柳澈鸣还是不放心,他欲言又止的道:“又何必给他们成为强敌的机会?”
  罗烈然哈哈大笑这长身而起:“澈鸣,这可不像你啊。难道你认为我们连这三个小子也收拾不下麽?放心吧,我已很久没这种心情了。”言罢大笑出门。
  望著房门呆立好一会儿,柳澈鸣发出一声怅然的叹息,自言自语的道:“就怕纵虎归山,反受其害啊┅┅”
  第二天,三人在柳澈鸣亲自押解下,经由秘密渠道离港,前往深圳。经过一天的修整之後,次日从深圳机场登上开往北京的班机。
  坐上飞机,从舷窗中看著地面逐渐远离,徐东卓的心才渐渐平复下来。郭铭明白好兄弟的心事,故意开玩笑道:“哈,这个罗烈然真吝啬,那麽有钱,却只给我们经济舱的票,好歹也该照顾咱们享受下头等舱嘛。”
  徐东卓也不由笑了,他笑著推了郭铭一把:“你小子倒贪心,我们又不是游山玩水。还有更吝啬的呢,他资助的旅费不过2万块人民币,也只够吃饭住店。”
  郭铭见徐东卓放下心事,心中石头落地,遂正色道:“说真的,这次的事究竟要不要通知组织?我们就这麽去偷舍利,合适吗?”
  徐东卓沉默片刻,咬牙道:“我绝不会拿悦慈的生命冒险,再说事情既然是我们惹下的,就该由我们自己解决。但我不会强迫你们随我去冒险。”
  郭铭不由哼了一声:“又见外了不是?你小子喜欢悦慈,但她也是我们的同伴啊,再说还有个倪牧呢。反正事已至此,就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一旁陆文立刻竖起大拇指:“说得好,直接干他娘的,这才爽快。”
  转头看著窗外不住飘过的白云,徐东卓一颗心便也随之悠悠而起。悦慈,你放心吧,无论怎麽样,我一定会将你平安救出的┅┅
  当天下午抵达首都机场,几人顺利进入京城,招手拦辆出租车便向市内进发。看著车窗外不住掠过的高楼大厦,郭铭和徐东卓都不禁心生感慨,从成都出发去香港那日,本以为最多一周便可回去,哪知碾转之下竟然来到了北京。
  “喂,我说,快期末考试了吧?”郭铭忽的捅捅徐东卓。
  掰起指头一算,徐东卓呻吟道:“是啊,还有半个月。我的天,我都不敢想下学期曾魔头会把咱们怎麽样!这次真的玩笑开大了。”
  看著一旁长吁短叹的两人,陆文不屑的哼了一声:“书呆子!”
  三人先买了份北京市地图,埋头找到香山幽云寺。那里说起来也并不太远,就在玉泉山以北,香山公园不远的地方。为了方便,三人便在四环附近的昆明湖路上找了一家宾馆住下,这里靠近颐和园,风景非常优美。
  安顿好之後,吃过晚饭,三人躲进房中商量下一步该怎麽办。拿出一叠纸,徐东卓将之分别递给郭铭和陆文:“这是我在吃饭之前,顺便从网上抄的一些资料。都是关于佛祖舍利的,好好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些什麽。”
  陆文接过一瞧,嘀咕了一声:“好丑的字。”这才仔细看了起来。
  佛祖舍利,又名佛骨舍利,传说是当年释迦牟尼涅盘後所遗留,分为红舍利即肉,白舍利即骨,黑舍利即发三种,共十万八千份分别供奉在世界各地,如今留下的真品已非常稀少。故被成为“国之重宝”,国家特级文物。
  最有名的一次发现是1985年5月5日,在陕西秦兵马俑西北4公里的唐代庆山寺佛祖精宫出土的上百粒佛祖舍利,这也是世界上发现的惟一有明文标注“释迦如来舍利宝帐”的佛祖舍利。
  当时出土时大小共有上百颗,绝大部分都晶体状的骨舍利。自发现之日到现在,这些舍利子已数次被世界各地的佛教徒迎去膜拜,每一次均盛况空前,2002年出展台湾一月有余,便受到上百万信徒的瞻仰礼拜。
  资料虽只有寥寥数语,但三人却越看越是心惊。好半晌,郭铭才倒抽了一口凉气,叹道:“我的天,我是越看越後悔答应来偷这玩意儿,早知道就先去偷了来再说。这可是佛教至高无上的圣物啊,我都不敢想偷了去会有什麽後果。”
  陆文难得的开了句玩笑:“大不了我们都去改信耶稣,让上帝来罩咱们。”
  徐东卓苦笑道:“你倒想得开,怎麽样?你们还要不要干?”
  哪知他话音刚落,郭铭和陆文便毫不犹豫的同时道:“当然要干。”看来不管有没有自觉,这三个人根子里的确都是些胆大包天之徒。
  郭铭摸了摸下巴:“话说回来,罗烈然怎麽突然对这东西有了兴趣?”
  陆文耸了耸肩膀:“谁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反正还不是我们来玩儿命。”
  徐东卓点头赞同道:“陆文说得对,仔细想想,佛祖舍利非同小可,无论偷抢都是一等一的大罪。现在他让咱们来当炮灰,失败了,就会连累组织,成功了,他则坐享其成,无论怎麽样都是稳赚无赔的买卖。这人不简单啊。”
  徐东卓简单一番话就将罗烈然的意图分析得明明白白,足见此人头脑灵活。对他的话陆文和郭铭均表同意,郭铭道:“其实我在想,罗烈然让咱们来做贼,恐怕不止是陷害那麽简单,这个舍利对他一定有非凡的意义。”
  徐东卓不禁再拿起资料,在纸张上轻轻弹著沉吟道:“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所谓的舍利这种东西,玄之又玄,信者觉得它神通广大,不信的则认为它不过是人体中的矿物灼烧後的残留物罢了,一时还真难以说清。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那老小子绝对不是一时良心发现,突然间想信佛了。”
  陆文哼了一声,不屑道:“虽才见过两次,但我敢肯定此人绝对野心勃勃。我认识的那些个所谓黑道大哥,给他提鞋都不配,若说他要从良,我第一个不信!”
  郭铭也笑道:“哈,我也不信。”跟著他想了想,挠头道:“我说,这个舍利不会像大唐双龙里的和氏璧吧?比如碾成粉末吃下去就能功力倍增,或者里面蕴含著神秘的天外力量,一旦吸取就能白日飞升,直上太空。”
  陆文和徐东卓立刻为之绝倒,徐东卓笑骂道:“白日飞升?我还成仙成佛咧,我看你是小说看多了,要不要我送你块《东胜神州志》里的山神玉?”
  陆文则一把抱起郭铭:“现在我就把你从窗户扔出去,包你飞仙飞到爽。”
  笑闹一会儿,三人都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徐东卓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灯缓缓说道:“不过说真的,我也同意罗烈然不会做没目的的事。好歹这舍利跟释迦牟尼沾边,怎麽也有点儿古怪吧。我想应该和他拼命抢夺的那几个东西有关,无论怎麽样,先把东西偷到手再说。哼,我可没打算就这麽乖乖让他坐享其成。”
  陆文猛的弹身站起:“那明天就先去幽云寺踩踩点。其实干这事儿也和砍人差不多,准备充分,熟悉环境,制定计划,行动时就看谁下手更狠了。”
  听了陆文的话,郭徐两人不由大叹真不愧道上混的出身,什麽都能联系到砍人上去。郭铭汗颜道:“呃,这个┅好比喻,那明天就先去幽云寺一趟吧。”
  计议已定,三人便熄灯睡觉。黑暗中,只听徐东卓感叹道:“好歹咱们也算半个特工啊,怎麽没007那麽好运,还得来挤最便宜的三人间。”
  “得了,快睡吧,等老子有了钱,请你去住半岛酒店的总统套房。”
 
 
 
 

只看该作者 52楼 发表于: 2009-03-15
~第十四章~
 
  第二天三人早早起身,在颐和园外乘上333路公交车,便向香山而去。香山位于北京西山,离市中心28公里,是北京著名的风景区,此处最为人称道的当数秋季的红叶。其实香山作为皇家园林,各大寺庙也非常多,远在金代时就修建有香山寺,其外著名的还有碧云寺,卧佛寺等等。
  没多久到达目的地,花5元买张门票,三人进入公园内。这时虽然不是旅游旺季,但游人也非常多,到处是拖家带口的男女或是携手而行的情侣,公园内枫林处处,绿影婆娑,完全感受不到盛夏的暑热,风景的确不错。
  但让三人郁闷的是,翻遍了买来的景区地图,也没找到幽云寺三个字。几人由东宫门上香山寺,随后又入朝阳洞,爬鬼见愁,然后一直往下过昭庙,游眼镜湖,到了北门边上,足足逛到下午,仍一无所获,反被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随便往地上一靠,徐东卓一脸苦相的揉着酸麻的双腿:“我的妈呀,累死我了。罗烈然不是玩咱们的吧,这个幽云寺究竟在什么地方。”
  郭铭也感吃不消,他死鱼烂鳝的找张椅子躺下,叹气道:“再这么走下去,我看幽云寺没找到,我们得先累死在这里,要不找个人问问。”
  陆文却仍是副龙精虎猛的模样,看两人要死不活的,他遂点点头:“你们休息,让我去吧。”
  “喂…你行不行啊?”徐东卓支起身子不放心的道,话刚出口,陆文已摆摆手示意他放心,向路过的一对情侣走去。
  “喂,站住!”还没走近,陆文先一声暴喝。
  那对情侣正在卿卿我我,情浓之时,突遭横加打断,无不吓了一跳。那男的战战兢兢的四处望望,这才发现前面一个满脸凶像的年轻男子正望着他们。
  将女方护在身后,男子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有什么事吗?”
  陆文两眼一瞪,凶神恶煞的吼道:“少废话,都给我过来!”
  暗道这位绝非善主儿,两人提心吊胆的走了过去:“你、你要干什么?”
  “我问你们,知不知道幽云寺在哪儿?”陆文大声问道。
  一听原来是问路的,两人无不松了口气。转头看看女方,男子道:“幽云寺,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
  “你想一下嘛。”
  “你真坏,你明明知道人家不知道,还叫人家想。”
  “谁坏了,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你不知道?”
  ……
  这边两人几句话又拉拉扯扯的到了打情骂俏上面,却不知一旁陆文早已听得满肚子怒气。看着面前这对男女,他额头青筋爆跳,眼中直欲喷出火来。
  “干 你娘,玩儿我是不是?什么知道不知道的,你究竟知不知道?要是你敢说一声不知道,我就打得你什么都不知道!”陆文一把抓起男子衣领扯到面前。
  男子大惊,看着在眼前不住晃悠的拳头,颤声道:“我不知道…不不不,我知道,就在…”说着他扑通一声跪在陆文面前,哭丧着脸道:“大哥,你放过我吧,我是真不知道啊。如果你非要打,请千万别打脸……”
  就在这时,几名发现此处异样的公园保安走了过来,那女孩立刻尖声叫道:“来人啊,这儿有人耍流氓。快救救我们!”
  郭铭和徐东卓见势不妙,赶紧上前拉起陆文就跑。三人穿出北门,东拐西绕好一阵才摆脱追来的保安。气喘吁吁的站定,郭铭心有余悸的对陆文道:“我、我的妈呀,真服了你,问路也能被人当成流氓。下次这种事还是我来做好了。”
  陆文满脸不服气:“能怨老子吗?看到那对狗男女的模样就心中来气。”
  徐东卓拍拍两人:“别说了,问路还是得看对象的,跟我进去吧。”
  原来三人不知不觉已来到著名的碧云寺外。碧云寺原名碧云庵,和卧佛寺齐名,是为清静宜园二十八景之一,距今已有600多年历史,孙中山纪念堂便坐落其中。随着游人进入寺内,三人便寻机找个和尚来问问。
  走了半晌,他们终于发现在罗汉堂的影壁前有名僧人匆匆走过。陆文眼前一亮就要走上去,郭铭赶紧拉住他:“别别别,这次让我来。”
  拦下僧人,郭铭礼貌的道:“对不起,请问幽云寺在什么地方?”
  那僧人露出疑惑的表情,想了半晌摇头道:“我在这里出家七年,从没听说过有什么幽云寺,施主你是否记错了?游玩的话,本寺便不错。”
  没想到连和尚也不知道幽云寺的所在,三人一时傻了眼。正在无奈间,忽听后面传来一把苍老的声音:“你们是谁?为何要找幽云寺?”
  转头一看,只见一名白须垂胸的老年僧人向三人走来。互相看看,徐东卓赶紧合手作个揖:“老大爷…不,老方丈,您知道幽云寺在哪儿吗?”
  见他叫得勉强,老僧笑道:“贫僧只是一个普通和尚,哪敢称方丈。刚才凑巧路过,听到三位施主在问幽云寺的事,故忍不住多了句嘴。”
  想不到这老僧真的知道,三人无不大喜,郭铭赶紧道:“那幽云寺在哪儿?”
  老僧奇怪的看着三人:“老僧也很纳闷。这幽云寺建于北宋年间,历史悠久,也算得一方古刹,但历来均不为人所知,就连本寺僧人,知道的也寥寥无几。想不到三位这么年轻,居然也有所闻。不知你们打听幽云寺所为何事呢?”
  见这老和尚罗哩叭嗦,却就是不肯说,陆文脾气上来就要发作,好在郭铭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他不擅说谎,赶紧把目光移向徐东卓。
  自然不能告诉对方他们是去偷东西的,徐东卓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只听他道:“是这样,小人我家住苏州城边,家里有屋又有田,生活乐…不是不是,其实是这样,我家住成都,上月老爸生了场大病,我妈就去峨眉山顶上的金光寺许愿,后来我爸病好了,说他梦里梦见一个金甲神人驱走病魔,这才能痊愈。一问才知道这是北京香山幽云寺里的护法菩萨,于是我就替我妈来这儿酬神还愿来了。”
  一番胡诌下来,徐东卓结巴都没打一个,听得陆文和郭铭一愣一愣,大叹此人真是天生的骗子胚子。这类许神还愿的事儿本是戏文小说里讲烂了的,但佛家讲究慈悲为怀,信的人却也不少,徐东卓倒也有急智,懂得拿这个出来烂唬。
  果然,一席话说得老僧甚为欣慰,他呵呵捻须笑道:“难得现在的年轻人还有如此孝心。你们顺这边一条小路直走,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了。”
  听得有些糊涂,徐东卓刚想细问,老僧已大笑着走远。三人只好按他说的方向走去,果然在一座僧舍后发现一条通往后山的小路。
  顺路一直走下去,哪知却越走越是荒凉,羊肠小径在乱草中时隐时现,怎么看都不像有人迹的样子。看着四周的荒僻景象,郭铭忍不住道:“那老头是不是骗咱们啊,这儿穷山恶水的,哪有什么寺庙。”
  徐东卓当先领路,闻言头也不回的道:“放心,没见他都被我感动成那样了吗?再说那个幽云寺又是什么千年古刹,藏得深一点也是情有可原嘛。”
  又走了半个小时,却仍看不到一点目的地的迹象,这下徐东卓也不那么有信心了。但既然已走到这里,三人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终于,转过前面一条小树林,一座青砖灰瓦的破旧古寺出现在三人面前。这座寺院藏在两座小山头之间,古树掩映,极为隐蔽,纵使在空中也绝难发现。加上藏在这深山之中,若非有人指路,三人真是撞破头也别想找到。
  欢呼一声,三人赶紧跑到庙门口,果然门檐下那块几成深黑色的门牌上写得就是“幽云寺”三个大字。推开漆迹斑驳的大门,徐东卓探头进去一望,只见门后是个青石铺地的小院,两侧则是塑着金刚的侧殿。
  院子里静悄悄的,声声蝉鸣不住传来,充满下午的静谧气氛。一名灰衣僧人正在院中扫地,闻声转头看了三人一眼,跟着回头继续打扫,倒好像三人不存在一般。向陆文和郭铭打个手势,徐东卓当先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站在院中四下张望一阵,三人沿着写有“佛法昌盛”的影壁向后面走去,由始至终扫地的僧人都没看过他们一眼。后院静悄悄的,顺一条石径走了片刻,迎面是一座中殿,其中供奉着观音菩萨,在中殿两侧则是一块小花园。
  穿过中殿,不远处则是寺庙的大殿了,这里供奉着过去现在未来三尊如来佛像,塑像金身均已剥落,但殿中整洁,青烟缭绕,充满一种肃穆庄严的圣洁氛围。
  再往后则是僧人的居所,由两座四合院子构成,中间隔了一条小道。院中所有房门紧闭,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去处,这座寺庙竟是出奇的小。
  三人大摇大摆的逛了一遍,再没遇见过第二个僧人,庙中沉静清幽,偶尔从不知何处的地方传来阵阵钟磬鸣响,让人宁心静气,恍惚间就如与世隔绝。
  徐东卓悄声对两人道:“想不到这庙子这么小,怎么都看不出哪里像是可以放舍利子的地方。不会就放在这两个院子里哪间屋吧?”
  郭铭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佛家最重什么金身宝像的,这些舍利出土时就被宝帐金垄层层包裹,既然拿到这儿来,应该不会随随便便找个地方放吧?”
  陆文突然指了指院子尽头:“看那儿,似乎还有一条小路。”
  三人照他所指走过去,果然在尽头发现一条隐蔽的小路。这条小径被一丛茂盛的翠竹遮掩,若非陆文眼尖,一时还真难以发现。
  抱着最后的希望,三人顺小路而进,走不多时前方出现一座独立的禅房。这禅房外观破旧,紧闭的木门裂痕处处,墙头屋顶杂草丛生,怎么看都像是被废弃的样子。心中一阵失望,徐东卓拉起两人就要退回去。
  郭铭却不甘心,他走过去凑在门上不住向里瞅。正看见,突然房门一下大开,他吓了一跳,赶紧退了两步。一名高壮的中年僧人出现门后,此人足足比陆文高了一个头,体形壮硕之极,满脸横肉,两道粗粗浓眉下的铜铃大眼环视一扫,与他目光对上,三人无不觉得心里一寒,简直就活脱脱一个鲁智深。
  瞪了三人一阵,那僧人粗声粗气的道:“你们是什么人?”
  徐东卓赶紧一阵小跑上前:“哈,我们无意中走到这里,顺便参观参观。”
  那僧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这儿没什么好看的,赶快走吧!”
  就在这时,内里又传出一把慈祥苍老的声音:“慧明,佛家广开方便之门,普渡众生,几位施主来到这儿就是有缘,你怎么反倒赶别人出去?”
  那叫慧明的和尚低头应了一声:“谨遵法旨。”言罢再不理会三人,就要关门。
  徐东卓见机不可失,赶紧上前抓住门板,嬉皮笑脸的道:“既然大师也说广开方便之门,那就请行个方便,索性让我们把这儿也一并参观了吧。”
  慧明眉毛一剔,脸上立刻充满骇人的煞气:“你不要得寸进尺。快走快走,这儿是我们师父清修之地,不容外人打搅,要参观去寺里其他地方!”
  这次那老僧却没说话,紧跟着慧明已不由分说关上大门。郭铭等人却丝毫没有失望之色,互相看看,三人脸上均是一喜:有戏!这不明摆着那屋中有古怪吗。
  乘着刚才慧明开门的工夫,他们已将内里情形看个一清二楚。这并非单独一间禅房,前面还有一个小小的院落,禅房靠后方山壁而建,古色古香。
  将陆文和郭铭拉到一旁,徐东卓大是兴奋的道:“你们怎么看?”
  陆文毫不犹豫的道:“如果那个什么舍利真在这座庙里的话,我可以拿脑袋打赌,肯定就放在那间屋子里。”
  郭铭也点了点头:“我也这么看,这帮和尚还真不会掩饰。”
  徐东卓回头望了禅房一眼,低声道:“看那和尚模样,似乎是个高手,而且听他说‘我们师父’,看来里面应该还有其他人。这点倒不可不防。”
  陆文毫不在意的道:“再是高手又有什么用,凭我们三个难道还对付不了?”
  郭徐两人一听也觉在理,加上已经将幽云寺内外环境大致摸清,便离开此处打道回府。等到碧云寺时,已是黄昏时分,三人赶紧搭车回到颐和园。
  下车后,找家饭馆吃晚饭,席间徐东卓对两人道:“今晚咱们就定个计划,事不宜迟,最好明天就把东西偷出来,怎么样?”
  郭铭和陆文自然同意,正在商量间,突听饭馆外的街上传来一个熟悉的悦耳女声:“笨蛋孟铸,都告诉你了颐和园池塘里的莲藕不能吃,你居然把花全部拔了起来。幸好我在,否则你非得被卖了赔钱不可……”
  郭徐两人大惊失色,回头一望,果然看见在街边,艳光依旧的林宜璇正指手叉腰的数落着一脸憨笑的孟铸。在她身旁则站着卫小琅和另一名年轻女孩。
  不、不会这么巧吧?两人面面相觑,心中无不大感荒谬。
  看两人神情古怪,陆文不由问道:“他们是谁?你认识么?”
  拉着陆文躲到饭馆里间,徐东卓嘿的一笑:“怎么不认识,老朋友了。”说着他挤挤郭铭,揶揄道:“看来你和那妞儿还真有缘,走哪儿都能碰上。”
  郭铭不禁脸上一红,赶紧岔开话题:“注意,他们要走了。”
  想了想,徐东卓两手一撮:“跟上去。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说不定就不用去做那什劳子文物大盗了。”
  继续期待《超能力风云录》续集
 
 
 
 

只看该作者 53楼 发表于: 2009-03-15
~第一章~
 
  三人悄悄跟上林宜璇等人,待对方上车以后,徐东卓立刻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对司机道:“快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压下计价器,正要问三人去哪儿,闻言奇怪道:“什么?”
  徐东卓没好气的重复了一遍:“跟上前面那辆车啊!”
  不料司机却突然兴奋起来,他转过头冲三人别有深意的眨眨眼睛:“干这行十多年,我终于等到这天了,包管交给我就是。你们是侦探还是警察?前面那帮人犯了什么案子……”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他已发动汽车跟了上去。
  虽然有些不耐,但徐东卓还是嗯嗯啊啊的和他敷衍着,不过这司机人虽罗嗦,技术却不赖,不紧不慢的坠在林宜璇的车后,看来是在警匪片里很学过些把戏。三人随他穿了半个北京城,来到北四环附近的一座私家别墅外。
  这时天已黑了下来,华灯初上,到处灯火点点。街上车来车往,亮起的车灯往来间划过道道光轨,很有种繁华都市的味道。
  看着林宜璇等人进入别墅,三人也跟着下车,打发走执意要为他们把风的司机,三人走到对街一个阴暗的角落商量起来。
  郭铭问徐东卓道:“你想把他们手上的东西抢出来交换倪牧和悦慈?”
  徐东卓点点头道:“对,罗烈然是因为那东西遗失,所以才叫咱们来偷舍利。但盗窃文物风险实在太大,幸好老天眷顾咱们,让林小妞儿自动送上门来。”
  郭铭犹豫道:“我也同意这么做,但罗烈然会答应吗?”
  陆文哼了一声:“管他那么多,先把东西抢出来再说,迟则生变。”
  徐东卓同意道:“陆文说得对,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郭铭不由提醒他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能确定东西就在别墅里?”
  这句话让徐东卓一愣,他愕然半晌,不由捧头道:“天啊,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到,看来得先确定下东西是否在里面,才好下手。”
  说话间他突然注意到陆文和郭铭同时盯着他,不禁大奇:“看我干嘛?”
  “废话,你去啊!”郭铭和陆文不约而同将他一推。
  谁叫这主意是他出的呢,徐东卓没法,只好喃喃念了句“交友不慎”。三人遂穿过大街绕到别墅一侧,小心的翻入墙内。
  **
  这是一栋很典型的中小型别墅,位于中心的三层楼房旁是一个车库,四周则是修建精致的草坪,几丛矮小的灌木在黑暗中隆起一堆黑影。
  在沉沉夜色下,别墅内的灯光照亮周围一片,其余部分则笼罩在黑暗中。轻轻跳落墙后的草坪里,着两人在原地等候,徐东卓向前摸索一截,来到光亮边缘伏下,思付对策。
  虽答应进来窥探,但他其实一点主意也没有,毕竟里面都不是普通人,如果一个不小心,要抢的东西没得到,还可能把自己也给陷进去。
  仰头望着前面耸立的别墅,徐东卓思考片刻,心中一动,已有了主意。他很快爬起身向别墅后面绕了过去,果然,因夏季炎热的关系,别墅后各层的窗户均大开着,乳白色的窗帘在徐徐夜风下轻轻飘荡。
  静等一阵,徐东卓深吸口气,一个瞬移人已出现在三楼,一把攀住窗框,他干脆利落的翻入房中。窗后是一间厕所,果如徐东卓所料,空无一人。略微定了下心神,他走到门边侧耳倾听一阵,将门打开。
  门外是条过道,他所在的厕所位于尽头,往前五十米左右则是向下的楼梯,过道两边各有三个房间,所有房门紧闭,静悄悄没有声息。
  小心的探望一会儿,徐东卓为怕脚步声引人注意,干脆脱下鞋子将鞋带系在一起,挂在脖子上,人则光脚走出。蹑手蹑脚的穿过过道,他来到楼梯旁。
  这时,只听下面一阵话语传上。徐东卓不敢大意,立刻侧身贴近墙壁,将脑袋从阶梯间的缝隙微微伸出,向下看去。
  楼下是个颇为宽敞的地方,几组长长的真皮沙发围绕着一张长桌,占去很大一部分空间,背面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户。在另一头则是条短短的过道,过道两旁有三间房,连接一楼和二楼的楼梯则夹在过道和此处之间。
  让徐东卓高兴的是,他的猜测果然没错,被林宜璇等人抢去的小球果然在这儿。它被放置在长桌上一台像个微波炉似的的古怪仪器里,被仪器中伸出的几根探针模样的细金属丝轻轻夹着,几股红光在其上来回扫描,一旁放着几台笔记本电脑,两个身穿白褂的中年男子正在边上忙碌着。
  看到仪器中的小球,徐东卓一时只觉很是眼熟,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不过现在身在敌侧,也不容他多想,于是他打起精神继续观望。
  在长桌周围,坐着一男两女,其中一个正是林宜璇。她正和那名男子在下国际象棋。这男子徐东卓还是第一次看见,此人五官端正,可说相当英俊,体型也修长匀称,称其为美男子毫不为过。但因长着副书卷气很浓的面孔,一时反难以确定他的年龄。
  不过徐东卓注意到,不知是否习惯,尽管飞速的在棋盘上将棋子做着移动,他却一直闭着眼睛。另一个女人,则坐在旁边观看。
  这女人徐东卓曾在颐和园外见过,这时细细打量,只见她27、8岁年纪,长发披肩,长得颇为漂亮,特别是那一双杏眼,顾盼间艳光流转。她的体态丰满,凹凸有致,极为惹人遐想,人虽不如林宜璇漂亮,但风韵却犹有过之。
  一直和林宜璇形影不离的孟铸却不知在什么地方,想来应该是和卫小琅在别处。
  这时林宜璇和那男子已下完一盘,伸手将桌上残余的棋子捡入盒中,男子微笑道:“宜璇,你又输了。” 他的声音轻柔,很是好听。
  林宜璇有些着恼的的将棋盘一推:“不下了,反正也赢不了你。”说着她转过头对穿白褂的中年人道:“怎么样了,有结果了吗?”
  一个中年男子为难的道:“这东西我还是第一次得见,加上这儿设备不足,连如何着手都难以确定,很难得到结果。我已经尝试过很多方法,但连它的组成成分也搞不清,更别说内部构造了,X光根本穿不透它。”
  林宜璇唔了一声表示明白,她有些焦急的道:“那边不住催咱们把东西送过去,老大已经快拖不住了,这两天你们一定要弄出结果来。”
  那体态丰满的女人说道:“他们为何非要这个玩意儿?这次去香港不仅暴露了我们的行迹,更直接和罗烈然翻脸,搞得你们差点回不来。”
  林宜璇叹了口气道:“这有什么办法,谁叫咱们目前依附对方,他们出钱,我们就得卖命。不过老大对此也很疑虑,对方又一直不肯明说,所以他才拖着一直没有交过去,就是希望先搞清楚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那名闭着眼睛的清秀男子微笑道:“可惜咱们条件有限,我看这两天是难得搞清楚了。等老大一来,就乖乖交过去吧。”
  林宜璇不禁抱怨道:“邓羽飞,我真是服了你,你好像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担心一样。也不想想,要是他们利用这古怪东西在背后捣鬼怎么办?”
  叫邓羽飞的男子毫不在意的摇摇手:“安啦安啦,女孩子总是这么忧心忡忡的话,可是会很快变老哦。”一席话说得林宜璇为之气结。
  一旁徐东卓却听得大叫侥幸,看来若非今天无意中碰上对方,很可能会就此错过。同时他也对林宜璇等人口中的“老大”“他们”等词留了心,看来对方也隶属某个异能组织,却不知林宜璇口中的老大是谁,又依附哪家集团。
  这时只听那个丰满的女子哼了一声:“也只有你才能这么无忧无虑。”
  邓羽飞哈哈一笑,漫不经心的拿起身边果盘内的水果刀:“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值得我去欣赏的事物,又何必为这种事浪费心神?真真你虽然比我看得清楚,不过反而被迷惑了眼睛啊。”
  叫韦真真的女子揶揄道:“是啊,眼前就有两个大美人,可惜你却无福得见。”
  邓羽飞也不生气,只听他慢条斯理的道:“说起无福,有的人明明能看,却将心思放到其他地方,不是更无福么?”话音未落,他突的脱手将刀掷出。
  听得邓羽飞意有所指,徐东卓便感觉不对,哪知眨眼功夫对方已向他掷出飞刀。也不见邓羽飞转头看过来,只是随手一扔,水果刀已穿过狭窄的阶梯缝隙直抵面门,无论力道角度,均准确得惊人。
  心下大惊,也顾不得去想自己究竟是怎么被发觉的,徐东卓一个瞬移消失原地,跟着轰的一声人已蹲跪楼下的长桌上。吓得一旁两名男子赶紧退后。
  看着突然出现的徐东卓,林宜璇微微一愕,随即脸现怒容:“是你!”
  徐东卓笑嘻嘻的直起身子:“美女,自从香港见到你后,我就想念得紧,这不巴巴的追到北京来了么。天可怜见,总算让我找到你了。”
  看来徐东卓能找到这儿,令林宜璇非常吃惊,她惊疑不定的打量徐东卓一番,忽的展颜一笑:“这么说还真难得呢。你的兄弟呢?没一起来吗?”
  徐东卓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唉,要是郭铭知道你这么挂念他,肯定高兴得觉都睡不好。不过大美人,你这么说,不是明摆着伤我的心么。”
  见这小子夹七缠八的说个不休,韦真真不由问林宜璇道:“他是谁?”
  林宜璇盯着徐东卓慢悠悠道:“他叫徐东卓,是南明集团方老头的人。”
  听她这么说,韦真真向徐东卓横去一个妩媚的眼神:“童子鸡,这么巴巴的追着我们宜璇妹子做什么?来,姐姐疼你。”说着张开双手做个搂抱的动作。
  她的话让徐东卓大感尴尬,正要回嘴,突地心中没来由的掠过一阵警兆。徐东卓不敢犹豫,立刻手撑桌面一个倒翻向旁退开,几在同时自他方才立脚处,桌面出现数道细小的裂纹,跟着迅速延长至整个桌面,嗤啦一声裂开。
  便如被数把无形利刃切过,偌大一张实木长桌就此分为几块,厚重的木头砸上地面,发出声轰然巨响。看着散落地上的木块,完全想不到对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徐东卓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就在徐东卓翻身而起之时,悠闲坐于沙发内的邓羽飞缓缓起身,斜跨两步。就如有预感般,徐东卓落地之处好巧不巧,正在他身边,两人紧紧挨靠一起,面对面,眼对眼,倒像是徐东卓主动凑上去般。
  突觉眼前一花就多了个人,徐东卓此惊非同小可,他惊呼一声赶紧退靠在身旁柱子上。邓羽飞也不追赶,只对他露出个和善的微笑:“小心一点。”
  骤觉身体一紧,徐东卓这才惊觉自己似乎已被什么东西给牢牢缚住,整个人不由自主贴紧身后的柱子,身上更缓缓浮现十几道绳索绑勒的痕迹。
  韦真真慢慢走上,双手十指微收,似乎正拉扯着什么。徐东卓凝聚目力,这才隐约看到自己被十几根细若发丝的丝线缠个结结实实,这些丝线几乎透明无色,加上屋中灯光明亮,若非这时下细去看,倒真好像无形一般。
  注意到徐东卓的神色,韦真真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小子,你最好不要乱动,否则呆会儿你会变成几块,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想不到这女人竟有这样的异能,徐东卓不由苦笑道:“大姐,我连正常的都没享受过,你突然就要玩SM的把戏,这不是成心难为我么。”
  见徐东卓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口花花,韦真真立刻花枝乱颤的笑了起来。她凑到徐东卓身边,竟伸出舌头轻轻舔着他的耳垂,同时用近乎呻吟的语气道:“小冤家,原来你喜欢这个,要不要姐姐今晚就陪你好好玩玩?”
  毕竟是个正常男性,身旁靠着具丰腴的女体,鼻中则传来阵阵幽香诱人的气息,加上耳垂被柔软的舌尖舔弄得酥麻无比,徐东卓立刻欲火升腾。
  一边心中大叫碰上花痴,他一边辛苦的道:“喂,那咱们先说好,你可得有始有终,到时别管杀不管理。”
  似是早已习惯韦真真的作风,邓羽飞苦笑着摇了摇头。林宜璇则羞得面红耳赤,她跺足嗔道:“真真姐,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这时被楼上的动静吸引,卫小琅带着孟铸也跑了上来,刚到楼梯口一见徐东卓,他立刻勃然色变:“竟然又是你!”伸手就往怀里掏去。
 
 
 
 

只看该作者 54楼 发表于: 2009-03-15
~第二章~
 
  见势不妙,徐东卓赶紧哇哇道:“喂喂喂,皇城根儿天子脚下,大家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动枪。真真啊,咱们好歹也算露水姻缘,还不劝劝那小子。”
  邓羽飞也挥手阻止道:“小琅,不能用枪,惹来警察就麻烦了。”
  卫小琅犹豫一下,放弃掏枪的打算,索性就站在楼梯口,静观其变。
  韦真真伸手在徐东卓脸上来回抚摸着:“要我帮你说话可以,不过你先得说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外面还有没有同伴。答得好,姐姐今晚就好好酬谢你。”
  徐东卓此刻被制,危在旦夕,一面急思对策,他一面敷衍道:“怎么酬谢?”
  韦真真眼中厉光一闪,五指微紧,勒住徐东卓的丝线立刻紧收:“快说!”
  徐东卓赶紧道:“好好好,别急别急啊,我可不喜欢母老虎…”眼睛一转,已看到林宜璇捡起放着小球的仪器,站到一旁。心中有了计议,他继续说道:“美女,要不要我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韦真真媚笑着凑过头:“小冤家,你说什么,我都听着。”
  “那就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困住我!”
  说话间徐东卓猛一闪身,人已消失不见,韦真真反应也算极快,徐东卓话刚出口她便收紧丝线,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倒是那根两人粗的水泥柱遭了殃,顷刻间便被切为几块,断口光滑平整,足见韦真真异能丝线的锐利。
  在一干人目瞪口呆中,徐东卓突然现身林宜璇身后。她还没来得及有何反应,便觉后腰被一根硬物抵住,耳畔传来徐东卓那可恶的声音:“美女,别动。”
  这一下变故大出众人意料,但林宜璇被制,谁也不敢贸然上前,孟铸只急得连连怒吼。
  邓羽飞却似毫不慌张,反犹有余暇的淡然一笑:“不是说天子脚下不动刀枪么,徐兄这又算什么?”
  徐东卓嬉皮笑脸的道:“没办法,你们人多,我只好耍耍赖了。反正招来警察,我拍拍屁股就可走人,麻烦的还是几位,别轻举妄动啊。”
  拿这小子没法,几人唯有站住不动。略微定了定神,林宜璇已恢复常态,她别过脸低声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徐东卓伸手指了指她手上的仪器:“还能有什么,借你们这么些天,也该奉还了吧?放心,看在我兄弟的份上,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林宜璇无奈,唯有掏出小球反手递给徐东卓,恨声道:“你吞不下它的。”
  “那得试试才知道,我这不就让你们吐出来了么。”徐东卓眯着眼笑个不停。
  被他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林宜璇黑沉着脸,显得颇为郁闷。接过小球,徐东卓顺手放到裤兜里,然后架着她慢慢走前:“麻烦送送我。”
  投鼠忌器,邓羽飞和韦真真只好退到一旁,徐东卓缓缓向楼梯口移去。哪知就在经过邓羽飞身边时,他倏然伸手一把抓住徐东卓的手腕。
  “阁下的枪,好像只有根枪管啊。”伸指捏住抵着林宜璇后腰的钢笔,邓羽飞悠悠然的说道。
  暗惊此人感觉竟如此敏锐,徐东卓不由竖起拇指:“好眼力。”
  一直紧闭着眼睛的邓羽飞露出个神秘莫测的笑容:“过奖了。”
  徐东卓突然将林宜璇一把向他推去,随后甩出手中钢笔,人则向楼梯口狂冲。没想到会被一支钢笔耍弄,韦真真等无不大怒,她双手一挥,便甩出大股丝线向徐东卓卷去,同时楼梯口的孟铸和卫小琅则分别迎了上来。
  看准对方来势,徐东卓一个瞬移掠过卫小琅和孟铸,伸腿在楼梯栏杆上一蹬,飞身半空就往一楼投去,同时大叫道:“兄弟们,快来接应啊!”
  跟着只听噗啦拉一阵连响,韦真真随之而来的丝线将他踏足的栏杆切为无数碎块,同时卫小琅反身伸掌一挥,但仍慢了一线,从徐东卓脚下掠过,拍在一旁的墙壁,墙面立刻震出一个大洞,粉屑洒了一地。
  “孟铸,别让他跑了!”被邓羽飞抱住的林宜璇立刻尖叫一声。
  得到命令,孟铸闷吼一声,竟就那么转身一跃跟着徐东卓飞扑而下,只见他棕熊般的雄伟身躯在空中掠过,顺着楼梯狠狠砸下。
  翻身落地,就势一滚消去下冲的力道,徐东卓不敢停留,赶紧爬起就往门外跑。突然只听身后咣当一声巨响,孟铸也随之落下,身下一张茶几,数把椅子全部被砸个粉碎,地板都跟着颤动起来,足见这一下冲力之大。
  “哇靠,不是吧…”喃喃念了句,眼见孟铸爬起身,徐东卓不敢迟疑,立刻操起把椅子就向窗户扔去。砸碎玻璃,一股夜风立刻吹入房中。
  后面孟铸狂叫一声紧跟追来,徐东卓几步跑到窗前,也不顾破洞四周尖锐的碎玻璃,赶紧鱼跃而出。人还在半空,忽听一声大叫:“让开!”
  只见窗外,陆文几个跨步急冲而上,随即挥手向徐东卓一拳击出。恰好这时孟铸也追到窗前,刚一露头,陆文的拳头立刻打上他的面门。
  这一拳结结实实击个正着,便如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撞上,孟铸庞大的身躯竟应拳飞了起来,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往后飞抛,狠狠摔在地面。
  跟着赶到的郭铭将徐东卓扶起:“怎么样,你没事吧?”
  徐东卓心有余悸的道:“没事才怪,老子差点被白骨精给生吞了,不过幸好把东西给抢到手…小心!”突然他一把拉开郭铭,指着他身后叫道。
  原来这时韦真真等人也追下楼来,顾不得看顾孟铸,她一扬手撒出大片丝线卷向郭徐两人。正要问徐东卓白骨精是谁,郭铭一转头发现韦真真,虽然一时不清楚对方在搞什么把戏,但他还是本能的凝起一团物质护在身前。
  丝线缠上郭铭手臂,韦真真用力一收。郭铭只觉似有什么正切开自己的护身物质,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赶紧把手抽离。
  事后郭铭不知多庆幸自己当时的果断,就在他的手抽出的刹那,那团物质已像泥捏般寸寸碎断。见数次救过自己性命,连子弹都能挡住的物质竟这么不堪一击,郭铭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徐东卓见势不妙,忙拉着他退后几步,跟着别墅大门打开,卫小琅也冲了出来。三人后路被堵,前有追兵,一时间陷入窘境。
  见孟铸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林宜璇正要上前扶起他,他突然支起身子,这时众人才看到,孟铸一张脸满是血污,鼻血犹自泊泊流个不停。
  卫小琅瞪大了眼,不能置信的道:“我的天,竟有人能徒手打伤孟铸。”
  缓缓爬起,孟铸抹了一把鼻血放在眼前,怔怔的看着,渐渐的,他的眼睛逐渐睁大,眼中血丝爆起,片刻工夫两眼便一片通红。随着他喘气声越来越是粗大,一股暴烈渗人的杀气随之而出,连隔了老远的三人也不由打个寒战。
  “糟糕,孟铸发狂了,小琅,快让开!”韦真真说着赶紧退到一边。
  忽的记起在香港赵旭的别墅内,那个李厚泽曾说过的话:“孟铸的恐怖远在想象之上……”那时孟铸就是这么一副模样,虽然最终没有做什么,但当时他的神情,却让在场左右人都惊悸不已。
  “哼,孟铸只有在面对真正能威胁他的东西时才会发狂,上次那个郝学将他砍伤都没让他狂化,想不到你只一拳就做到。虽然很佩服,不过三位最好做好心理准备,被打成肉酱的心理准备…”卫小琅阴沉一笑,人也缓缓让到一旁。
  随着脸上狰狞之色渐起,三人随即吃惊的看到,孟铸露在体外的皮肤竟慢慢收紧凸起,变做深灰色,就如被石化般。抬起血红的双眼瞪了三人一眼,孟铸突然间发出声狂叫,人已张开手冲了过来。
  不管前面就是墙壁,孟铸就像破开纸糊的木板般,毫不费力的将厚实的水泥墙撞开个大洞,带着漫天碎砖尘灰来到屋外。其势头之烈,比起三人曾遇上过的那只生化牛形怪兽还要狂猛十倍。
  “他、他 妈的,这根本就是人形坦克嘛!”这才明白过来究竟惹怒了怎样的怪物,徐东卓目瞪口呆的道。
  狂化后的孟铸不仅力量,速度也快得惊人,三两步便来到三人面前,目标直指将他打伤的陆文。陆文自然也不是容易吓倒的主儿,见孟铸如此威势,他反兴奋的舔了舔嘴唇,不躲不让,一矮身迎着直冲过去。
  可惜三人均低估了孟铸此时的实力,就如头发狂的公熊般,他扬起蒲扇大的巴掌,只一拍就将陆文扇飞出去,抛跌数米。郭铭和徐东卓大惊失色,转身就要避让,但还是没能快过孟铸,郭铭被他双手一合捏住提到半空。
  呜呜的闷吼着,孟铸双手发力,两臂肌肉小山般鼓胀起来。郭铭只感觉自己好像被夹在两座山间,不断的挤压令他的骨头发出咯吧咯吧的骇人响声,强烈的痛楚令他忍不住大声惨叫起来。
  似是怕被发狂的孟铸波及,韦真真等人全部站得远远的观望着,耳听郭铭的惨叫,人人脸上都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唯林宜璇微露不忍之色。
  眼见兄弟遭难,徐东卓又急又怒,连忙自地上捡起一块尖棱石块,回身跑了几步一个瞬移骑在孟铸肩头。口中大喝一声:“给我放手!”跟着便举起石块,将有尖棱那一头对准孟铸耳下软骨和太阳穴狠狠砸下。
  普通人若是受到这样的重击,不死也得瘫软下来,然而孟铸却好像没事人般,理也不理肩上的徐东卓。眼见郭铭已快坚持不住,徐东卓再顾不得其他,突然探身往前,高高扬起石块对准孟铸右眼猛的砸下。
  这时似乎才觉得他有些烦人,孟铸低吼一声,突然弓下腰,原地猛一甩头。在他肩上的徐东卓突觉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道自身下涌来,再骑不稳,一下被抛飞半空。但孟铸这么一甩,手上劲力不知不觉便松了下来。
  好容易得喘口气,郭铭立刻大声咳嗽起来。此刻他只觉周身的骨头全快散架,阵阵锥心的痛楚交替冲击着他的身体,难受得几欲就此昏去,恐怕被南美洲的大森冉缠上,也不过如此吧。稍一回过气,他立刻急思脱身之法,
  刚才徐东卓的动作提醒了他,尽管他用石块狠砸眼睛也丝毫没伤到孟铸,这一点实在恐怖。但郭铭还是相信,那处绝对是人体最脆弱的部分,他仍决定从这点下手。不过他的目标并非孟铸坚硬的表皮,而是其表皮之下的——眼球!
  双手被制,郭铭猛的一仰身,同时齿间已咬着一根尖锐的灰白长刺,看准孟铸起身的刹那,他一下将脑袋向其撞去,尖刺直指孟铸右眼的眼球!
  不偏不倚,刺尖扎中眼球中心的瞳仁,然而让郭铭心惊的是,孟铸全无一点要害被袭的痛楚,他甚至连哼也没哼一声。而从长刺传回来的感觉清楚的告诉郭铭,他刺中的,哪里是什么眼球,根本就是一块石头。
  面前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东西!!
 
 
 
 

只看该作者 55楼 发表于: 2009-03-15
~第三章~
 
  冲郭铭露出一个狞笑,孟铸眨眼用眼皮夹住刺尖,微一皱眉,竟将长刺给夹断。郭铭看在眼中,一颗心直沉了下去,面对这样的怪物,究竟怎样才能伤他?
  甩开眼皮上的刺尖,孟铸正要继续用力将郭铭捏碎,突然他狰狞的表情一下软化下来,嗤牙咧嘴显得甚为痛苦。同时,陆文的声音从他身下传来:“大笨熊,你的对手在这儿!”
  郭铭大喜,忙低头下望,只见陆文靠在孟铸的右腿边,手从他的胯下伸过,正死死捏着他的那话儿。陆文嘴角淌血,唇边青肿一块,显然伤得也不轻。
  冲郭铭一笑,陆文沉声道:“记住,对付这种家伙,这里才是最有效的!”言罢咬牙猛的加劲,只听孟铸发出一声怪叫,竟然放手松脱郭铭。
  话虽这么说,但也只有陆文这样的怪力才能让孟铸感到痛苦。身子软软坠地,郭铭一时只觉三魂七魄去了两停,竟半天也爬不起身。
  一旁徐东卓赶紧跑上将他拉开,这时孟铸已双手合拳狠击在陆文后背,就如口面口袋般,陆文一身不吭瘫趴在地。又重重补了两脚,孟铸不再理会他,转身就要去追郭徐两人,哪知一迈步,脚踝竟被什么给抓住。
  奇怪回头,孟铸这才看到陆文右手正死死抓着自己的脚。他恶狠狠的道:“王八蛋,我们之间还没完,你想到哪儿去…我问你,究竟想到哪儿去!”
  一声狂喝,陆文猛的翻身爬起,一手抓孟铸脚踝,一手拽着他的腋窝,肩膀一耸,竟然将孟铸偌大一个身躯给高高举起。略微一顿,又重重将其摔下。
  就如山体滑坡坠下的千斤巨石,孟铸砸上地面,竟发出一声铁石相撞的鸣响。怒发冲冠的陆文并未打算罢休,跟着又是一脚踢在孟铸小腹,刚刚落地的孟铸再次腾身而起,翻翻滚滚的摔往一旁。
  “呜啊啊啊!”没有任何迟滞,孟铸立刻狂吼着爬起身再次跑来。
  看着挟雷霆之威而至的孟铸,陆文眼中闪过一阵夹杂着狂喜、兴奋和刺激的眼色,竟也跟着放声大叫起来:“喝啊啊啊啊!”同时人也迎着冲上。
  就像两头愤怒的公牛顶在一起,相撞两人身体同时一顿,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道自两人之间激散而出。以他们为中心,半径数米内的地面灰尘齐齐腾上半空,两人脚下的泥土更龟裂翻起,便如有个打桩机在狠砸一般。
  只感脚下一颤,郭徐两人竟不由自主晃了晃,两人骇然失色,赶紧再退开两步。此刻孟铸与陆文眼对眼,手抵手,脚夹脚,同时发力相持,两人肌肉膨胀滚动的咯咯声响,就连别墅内的林宜璇等人也清晰可闻。
  便如两尊金刚力士,陆文和孟铸的肌肉都膨胀到极限,整个人看起来大了一圈不止。孟铸固然让人吃惊,但能和他毫不相让的陆文,却更令人叹服。
  场上所有人都看呆了眼,卫小琅瞠目结舌的道:“天啊,我从没想过世界上竟然还有可以和狂化后的孟铸相斗的怪物,那究竟是什么人……”
  相持片刻,终究还是孟铸力量占了上风,陆文不由自主退了两步。就在这时,孟铸突然欺身上前,一把抓起陆文依样举到半空,口中狂呼着将他摔下,同时曲起膝盖顶在下方。半空陆文急忙侧身,但腰侧还是被顶个正着。
  “呜啊……”陆文的惨叫伴随着一连串骨头折断的声音响起,听得在场诸人无不心寒。这一下,陆文左腰侧的肋骨恐怕全部都已断裂。
  陆文惨哼一声,口鼻间溅出一股鲜血,但孟铸显然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又一次提起陆文的腰带,准备再来一下。突觉手中有异,低头一看,他这才发觉自己右手食中二指已被陆文狠狠拽着。
  “王八蛋,记住,来而不往…非礼也!”陆文沉声一笑,抓住孟铸两指一扯一扭,跟着另一只手沉肘猛的一下砸在他的指根。
  嘎啦一声,孟铸两指立刻扭曲成一个怪异的角度,感受着指上传来的锥心剧痛,孟铸仰头发出声震天狂呼。陆文得势不饶人,双手抱着孟铸头颈借力拔身而起,随后仰头用额角狠狠一下撞在他的面门上。
  接连受到打击,孟铸终于发出呼痛之声,连连退后。但陆文也不轻松,落地后他的脸一下变得雪白,捂着腰侧蹲身在地,脸上汗水颗颗滚落。
  退后几步,孟铸站定身子,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陆文,看神情似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陆文也毫不相让的与他对视,眼神锐利得有若实质。
  “喝啊啊啊啊啊!”
  突然间,两人同时发出狂叫,再次迎着对方直冲而上!孟铸一拳击在陆文脸上,陆文歪着头踉跄几步,立刻又一脚踹上孟铸胯间。孟铸闷吼一声,抓着陆文摔在地上,却又被陆文盘脚绞倒……此刻两人都已失去理智,用着最为原始的搏斗,没有武器,没有花巧,你来我往,拳拳到肉,至死方休!
  按郭铭和徐东卓事后的描述,他们当时根本没看到人在打架,而是两头侏罗纪的暴龙正互相嘶咬!
  当很久以后,两人回忆起今晚的情景,仍心有余悸,但也禁不住热血沸腾。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两人同时下了决心,那就是,今后永远不要和盛怒之下的陆文对敌!
  孟铸和陆文的打斗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乘此机会,徐东卓向郭铭使个眼色。郭铭心神领会,悄悄退后几步,向一旁的车库慢慢挪过去。
  陆文受的伤毕竟重些,连番争斗下,断裂的肋骨已深深刺进体内,过不一会儿,他便明显有些不支,好在他惊人的恢复力是孟铸无法比拟的。
  就在这时,忽听车库内传来一阵马达轰鸣声,跟着大门粉碎,一辆商用轿车摇摇晃晃的冲了出来。郭铭探出头冲几人大叫道:“赶快上车!”
  陆文会意,突然一把抱着孟铸的脖子,将他脑袋压低对准前方。郭铭猛踩油门,轿车直飙过来,车头结结实实的撞上孟铸顶门。饶是孟铸铜皮铁骨也禁不住这么一下,只听咣的一声,他硬是被撞得飞起,车头也深深凹下一块。
  拉开车门坐上汽车,徐东卓赶紧连拍郭铭后背:“快走快走。”
  回忆下倪牧曾教过他和徐东卓开车的方法,郭铭暗道一声拼了,扭转方向盘。轿车就向喝醉酒般,在草坪中歪歪扭扭冲撞几下,终于驶出大门。
  这下大出林宜璇等人的意料,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郭铭竟能把汽车开出来,待到要追,却已不及。就在这时,邓羽飞突的一个跨步冲出屋外,伸手在兜里掏出块指尖大小的黑色金属,运劲指上将其弹出。
  就在轿车一摆车头上到公路的时候,那块金属不偏不倚飞至,紧贴在车后的保险杠上。邓羽飞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才站定。
  **
  这时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就在别墅对街一辆汽车内,一男一女已将发生的所有事看在眼内。待到轿车左摇右摆的驶远之后,车内男子拿起对讲机低声道:“一方已经逃离,车牌号是…沿西街方向行驶,注意跟踪。”
  这男子大概30出头,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年轻些,圆圆的脸,鼻梁却很高,皮肤黝黑,显得颇为干练。在他身旁的女子略年轻一点,很是美丽,头发挑染成棕红色,脸上表情冷冰冰的,一双眼睛精光闪闪,让人一望之下就心生寒意。
  这时那男子又举起对讲机,笑嘻嘻的道:“队长,刚接到线报,说有超能力者秘密进京,结果赶来就一次碰到俩。两帮人都不简单啊,你真该来看看,反正我是心痒痒的了,好容易才忍住没去插一脚。”
  对讲机中先传来阵断断续续的咳嗽,跟着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道:“文栋,告诉你少给我擅自行动,我让依芸跟着来,就是监视你小子。现在双方的身份都没确定,你可别给我打草惊蛇,先吊上他们,等弄清楚对方的来头和目的,到时候少不了你出手的机会。”
  叫文栋的男子闻言叹了口气:“好,我知道了。”说着关闭对讲机,又转身对身旁的女子笑道:“我说队长怎么会大发慈悲让你跟我一组,原来是监视我来着。我说依芸啊,难得这么巧,要不收队后我请你去吃酱爆肚丝吧?”
  叫祝依芸的女子闻言冷冰冰的转头看了他一眼,再不理会。似是早习惯她这种反应,文栋无奈的耸耸肩,随即发动汽车悄悄驶离……
  别墅内,看着远去的汽车,卫小琅连连怒骂:“该死,该死,这下东西被抢了去,人也跑了,这可怎么去找!他们究竟是怎么开走汽车的?”
  “安啦安啦,他们跑不掉的。”这时,邓羽飞轻松的说道,跟着扬手甩来一个东西,卫小琅接过,见是块怀表大小的物体,液晶屏幕上一个红点不住闪烁。
  伸指在屏幕上摸摸,卫小琅露出放心的表情:“邓羽飞,真有你的。”
  这时,忽听身后韦真真惊呼道:“孟、孟铸,赶快阻止他!”
  两人回头一看,却是被汽车撞飞的孟铸又再爬了起来。只见他光光的头顶上一大块青紫,脸上血污处处,折断的两指耷拉在掌间,一双眼睛如血般红,脸上神情疯狂,冲着惊惶的韦真真一步步走去,已分不清敌我。
  “宜璇!”邓羽飞鼻子微微一抽,陡然大喝道。
  林宜璇赶紧冲到孟铸身后,抱住他的手大叫道:“孟铸,快住手!”
  孟铸猛的回过身,对准林宜璇高高举起手,作势就要捶下。林宜璇怡然不惧,一双眼望着孟铸,毫不避让。慢慢的,孟铸高举的手又垂了下来,眼中红色渐渐褪去,神情也由疯狂化为他一贯的痴傻表情。
  突然间,孟铸哇的一声已放声大哭起来,他猛的扑在林宜璇怀里:“好疼,孟铸好疼啊,宜璇,我流血了,骨头也断了啦,好疼……”
  见他如此,卫小琅等无不松了口气,林宜璇一面拍着孟铸宽厚的脊背低声安慰,一边望向卫小琅。卫小琅明白她的意思,笑着扬扬手中的仪器。
  “好,找到他们的藏身处,我倒要看看这三个小子究竟在玩什么花样!”林宜璇咬牙切齿的道,眼中迸射出深深的怒意。
  **
  算起来这还是郭铭第一次实际开车,紧张的他几乎无法驾驭。好在此地位处四环,夜间车辆又少,才没出什么事。开了一会儿,慢慢顺了手,一直像醉汉般的汽车总算能平稳行驶了,他这才松了口气,回头看后面两人。
  陆文斜躺在后座,除了口鼻间已凝结的血,几乎看不出有什么伤。但郭铭和徐东卓都知道,此刻他身上的伤恐怕难以想象,全凭惊人的毅力才忍了下来。
  为他擦去脸上汗水,徐东卓问道:“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陆文呻吟了一声,缓缓道:“肋骨断了七八根,左手骨头也折了,胸骨可能也断了几根,右边耳朵完全听不见,大概有点脑震荡,不过还好……”
  郭徐两人不由相顾骇然,这样的伤叫还好?发觉陆文已渐渐陷入昏迷,徐东卓伸手在他额头一摸,大惊道:“好烫手,这下恐怕要糟!”
  郭铭一面开车,一面道:“怎么回事?悦慈不是说他不会生病吗?”
  徐东卓摇头道:“这不是发烧,我看他和我们当初异能使用过度时的情况差不多。这小子今晚太猛了,竟能和那个怪物打个旗鼓相当,加上他的身体正在修复伤处,异能大量使用,透支后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那怎么办?”郭铭从后视镜中看着陆文,担心的道。
  陆文这时又迷迷糊糊的醒转过来,喃喃道:“老子没事,还死不了…就是脑袋有些发昏,回饭店休息一天,伤就会好了……”言罢又昏了过去。
  徐东卓叹了口气,无奈道:“就按他说的办吧,这样的情况只能让他休息,慢慢恢复。至于身上的伤,他好起来比去医院快多了。”
  郭铭点点头,从怀中掏出地图看看,然后一打方向盘,向住处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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