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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8楼 发表于: 2009-03-23
第七章
 
  “东卓,别……”正要发作,他突感袖口一紧,却是方悦慈悄悄扯了扯,同时用央求的语气小声说道。
  心里一软,两人终于伏低,无可奈何的道:“尹兰姐你好。”
  “喔活活活活……好说好说。”目的达到,尹兰逗弄小孩般摸着两人头顶,一边发出恶女特有的高亢笑声,让两人再次无名火大。
  看郭铭和徐东卓快被尹兰逼得发飙,倪牧赶紧岔开话头:“尹兰姐,刚才你说不能从这边走,怎么回事?”
  尹兰不豫有它,随即解释道:“笨蛋,你们以为把这儿闹得这么天翻地覆,那些警察真的不会管么?只是因某些原因他们不能过来罢了。两公里外警察多得能一人一口一口唾沫把你们淹死。”
  “咦,那刚才是怎么回事?”听得警察还在两公里外,徐东卓记起刚才听到的古怪声音,不由奇道。
  哪知他一说,倪牧和方悦慈都笑了起来。徐东卓正被笑得莫名其妙间,方悦慈已解释道:“其实我早该想到了,能这么做的只有尹兰姐。她的超能力就是控制音波,不仅对声音特别敏感,而且能同时模仿各种声音,还能让音波从不同的地方传出,很厉害呢。刚才模仿大批警察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她这么一说,郭徐两人才明白过来,难怪楼底警笛大作,却看不到一辆警车,原来这都是尹兰的杰作。不仅能同时从不同地点发出那么多声音,且个个惟妙惟肖,只看她能将罗烈然也给骗到,就知此女的“口技”有多厉害。
  这时尹兰忽的注意到郭铭抱着的陆文,奇怪问道:“这家伙又是谁?”
  郭铭正要回答,哪知好巧不巧,陆文也恰于这时醒来。看到尹兰,他咦了一声:“我怎么在这儿?这个好像野鸡的妞儿是什么人?”
  就如突的刮过一股寒风,场上气氛瞬间冰冷到极点。郭铭和徐东卓忐忑不安的看看陆文,又看看尹兰,心里同声叫糟。
  果然,还没等方悦慈打圆场,尹兰额头青筋爆起,已啪啪两巴掌重手甩在陆文脸上:“啊!?刚才你说什么来着?有种就再说一次!”
  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莫名其妙挨了两个耳光,陆文不由一愣,随即火冒三丈的一挣跃起:“他 妈的,死八婆你敢再打一下…呃!”
  此刻陆文身中五枪,其中有四枪是穿身而过,满身鲜血恐怕足够去献十次血了,换作一般人早就一命呜呼。哪知他激动之下居然还有余力跳起,这家伙的生命力之顽强,恐怕连青铜五小强也要汗颜。
  可惜他话还没说完,脸上表情突然变得极为呆滞,同时身体一震便即软倒在地。在郭铭和徐东卓目瞪口呆中尹兰收回撞在陆文胯间的左膝,摆摆手不屑道:“妈的,臭小子敢跟老娘叫板,你还早了一百几十万年。”
  扶起翻起白眼,只差没口吐白沫的陆文,郭铭看着都替他肉疼,同时心里也暗下决心,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能招惹这个女人。
  解决陆文,尹兰向众人招了下手:“好了,废话说完,此处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再说。这些天你们都干了什么,回去后都给我老实交代清楚,居然同时惹上罗烈然和特调科的人。还有曾遁那疯子怎么也会在那儿……”
  说着她已径直走前,方悦慈随即跟上。走过两人身边时,她低声道:“别在意,尹兰姐就是这个脾气,其实多和她接触,你们就会发现她人其实很好的。”
  看看昏迷不醒的陆文,郭铭和徐东卓同时露出苦笑:人很好么?不过她似乎也惹到了一个祸星啊。不知这家伙醒来后,还会闹出多大的乱子……
  **
  “什么?你们竟然去北京抢舍利,还和特调科的人结了怨!”当晚回到尹兰租下的别墅,听到徐东卓讲了整件事的始末,尹兰大感惊讶。
  “没办法啊,悦慈和倪牧在罗烈然手里,难道要我们眼睁睁看着他们死不成?”郭铭两手一摊,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那…你们怎么不向组织报告?”尹兰定了定神,接着问道。
  徐东卓耸耸肩膀:“联络器被罗烈然收了去,再说他说如果惊动组织,悦慈和倪牧就有生命危险。反正事情也是我们惹下的,当然要自己解决。”
  看两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尹兰只觉一阵深深的无力。哭笑不得的揉揉鼻梁,她喃喃道:“你们这些菜鸟,还真是胆大包天,连这种事都敢应承下来。”
  说着说着她突然激动起来,一拍桌子猛的站起,大声道:“你们明白不明白,惹下特调科就等于引起国家的注意,何况还有佛门的人,这会给组织带来多大的麻烦?老头子怎么会吸收你们这样的祸星!”
  被她数落得心头火起,徐东卓也忍不住拍案而起:“死八婆,你有完没完?这么大火气,大姨妈来了是不是?都告诉你了,如果我们当时不这么做,悦慈就会有危险…咦?等、等下,刚才我……”
  却是徐东卓只图口快,待看到尹兰一脸阴沉的盯着自己,才惊觉过来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待要解释,她已一巴掌甩了过来:“有种再顶嘴一次看看,啊?”
  看着疼得泪花儿都流出来的徐东卓,郭铭怜悯的摇了摇头,似是在说:“你啊你啊,耍嘴皮子成了习惯,这下惹出祸事来了吧?”
  见尹兰生气,倪牧赶紧打圆场:“尹兰姐,你别怪他们,那时的情况的确非常危急,如果不是他们毅然去北京的话,我和悦慈可能真的会……”
  尹兰摆了摆手:“算了,我明白,只是这事太难收尾,有些心烦罢了。”
  “你个荷尔蒙分泌过剩的死八婆,心烦就按着老子打,总有一天要你好看!”徐东卓忍不住破口大骂,自然只是在心里。
  这时卧房的门打开,一脸疲惫的方悦慈走了出来。看到她,郭铭和徐东卓立刻站起问道:“陆文怎么样了?”
  方悦慈微笑着点点头:“我已经把他身上的子弹取出来了,以他的复原速度,明天就能醒来,顶多后天就能痊愈。”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这时只听方悦慈道:“刚才你们在吵什么?”
  互相看看,郭铭和徐东卓正不知该怎么回答,尹兰已招招手示意她坐下:“没什么,我问了下这两个小子这段日子都干什么去了。你先休息会儿,我去和老头子联络一下,把这边的事报告上去。”
  说着尹兰自顾起身离开,方悦慈坐入她的位置里。一时间几人各自想着心事,房间内气氛有些沉默。
  郭铭忽的想起一件事,从怀里摸出盛着那颗球体的盒子向倪牧抛了过去:“对了,我想你应该会很高兴见到这东西。”
  奇怪的接过,倪牧打开一看,立刻脸泛喜色:“你们怎么搞到的?”
  徐东卓指着郭铭嘻的一笑:“哈,这家伙从他老情人那儿要来的。”
  被他说得恼怒,郭铭没好气的拍了徐东卓一掌:“你这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跟着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庞令明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道:“目前我就知道这些,对方抢这东西似乎也有目的,但具体情况仍不清楚。”
  听得庞令明一方敢直接和特调科作对,且有着不俗的实力,方悦慈禁不住皱起眉头:“很奇怪,这样一个庞大的异能者组织,我们竟然没有丝毫关于他们的情报。看来回去后得请爷爷好好调查一下。”
  倪牧则非常兴奋:“太好了,想不到这东西竟然又失而复得,回去以后应该能少挨些骂了。”
  看他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徐东卓忍不住抱怨道:“喂喂,大哥,这可是我们冒生命危险抢来的东西……”
  这时尹兰走回道:“好了,老头子要我们尽快回总部,我已经订了后天的机票。”跟着她又对郭徐两人道:“对了,据说你们没回去考试,学校那边出了点麻烦,老头子要你们先回成都一趟,处理完后再去总部。”
  郭铭和徐东卓这时才想起,现在已经是暑假了啊…一想起可能面对各科教授,特别是曾魔头的情景,这些天经历无数大小风浪的两人,也忍不住一阵发抖。
  **
  当晚众人各自回房休息,睡觉前两人担心陆文,又去他的房间看了看。这时陆文身上伤口早已停止出血,浑身裹满绷带躺在床上沉沉入睡。
  在他床边坐了一会儿,两人心思不由又转到学校的事上。徐东卓唉声叹气的道:“咱们这是倒了什么霉运啊,学校有个曾魔头,现在组织里又多了个难缠的悍妇,往后的日子可难过咯。”
  心有所感,郭铭也长叹一声,为以后的苦难日子哀悼。
  哪知就在这时,两人身旁突的传来一个声音:“有麻烦就要想办法解决,叹气管个屁用。”
  “陆文!?”两人一听,不能置信的惊喜叫道,同时回身。
  只见本是昏睡的陆文,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目光灼灼的望定两人。看他眼内神采,就知已恢复不少,看来方悦慈仍低估了他的复原力。
  “我的天,你居然这么快就醒了,感觉怎么样?”郭铭伸手将他扶住。
  陆文挺腰坐起,随即又因扯动伤口而皱了皱眉头:“放心,这种小伤就想要我死,哪有这么容易。”
  暗自为此人超强的生命力咋舌,徐东卓问道:“刚才你说要解决麻烦,是什么意思?”
  陆文哼了一声:“老子读书少,你们学校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了。不过那个死八婆…居然敢打我,老子一定要她好看!”
  陆文咬牙切齿的道,说到激动处,他一把扯下身上的绷带,露出满身逐渐愈合的伤口。
  看到他的模样,郭铭和徐东卓不由面面相觑:这家伙,果然不肯善罢甘休。
  “这…其实她也没什么恶意,再说我们好歹也是一个组织的同伴,我看还是算了吧…..”怕他真干出什么事来,郭铭小心翼翼的劝道。
  “屁话!”哪知陆文两眼一瞪,毫不客气的骂道:“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被女人打过。这妞儿太嚣张了,不把她制得服服帖帖,我的脸往哪儿搁。”
  拿他没法,郭铭唯有对徐东卓道:“东卓你也劝劝他…咦?”
  却见徐东卓此时也是两眼放光,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不住摩拳擦掌。对他再熟悉不过的郭铭自然看出,这是他正因某件事而心动的表情。
  果然,徐东卓伸手按住陆文的肩膀,用平静得让郭铭心惊的语气道:“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啊。说吧,你准备怎么干?”
  陆文没有回答,只是两手虚握用力向外一分,跟着右掌呈虎爪之形往下一拉,再做个拍照的姿势,随后望定徐东卓点了点头。
  露出有会于心的笑容,两人的手刹时握在一起,反抗联盟正式成立。就在郭铭猜测陆文的手势是什么意思时,两人同时仰天大笑。
  然而三人谁也不知道,隔了两间屋的房间内,坐在床上的尹兰笑着用手指揉了揉耳朵:“三个臭小子,敢跟老娘斗,那咱们走着瞧……”
  **
  第二天一早徐东卓和陆文便悄悄溜出宾馆,直到中午才回来。跟着两人整个下午都窝在房间内不知搞些什么。想不到两人说做就做,郭铭也不由暗惊他们对尹兰的怨恨竟然如此之强。
  对两人密谋的大计,倪牧和方悦慈自然一无所知,连尹兰也丝毫未觉怀疑。就这样,整个白天就在虚假的平静中缓缓过去。
  夜幕终于降临,吃过晚饭后,郭铭正准备回房练习一下操控物质,突见徐东卓的大头从过道转角处伸了出来,向他不住招手。
  郭铭无法,只好走过去:“干什么?”
  徐东卓没答,只是拉着他一溜烟钻进陆文房内。陆文正等在里面,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架“立可拍”相机,以及一瓶“哥罗仿”麻 醉液。
  暗惊这两个家伙究竟从哪儿搞来这些东西,郭铭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他试探着问道:“你们找我来做什么?”
 
 
 
 

只看该作者 89楼 发表于: 2009-03-23
第八章
 
  “干什么?准备动手了,自然是找你来帮忙的。”陆文哼了一声从床上站起,只不过经过一天,他已完全生龙活虎,连绷带都已不用再缠。
  “动手,动什么手?”郭铭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甚。
  伸手指指麻 醉液和相机,陆文一捏拳头:“以老子20多年蛊惑仔的经验,再刁的女人,把她扒个精光,都会老老实实。今晚我先用麻 醉液把她放倒,再用相机…哼哼,还不怕她不服服帖帖,哇哈哈哈…..”还没说完,他已得意狂笑。
  猛的明白他的意图,郭铭只感一股恶寒升上脊梁,这家伙,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他不由叫道:“喂,搞、搞屁啊?这是犯罪,犯罪你们知不知道!”
  “犯罪?我自打生下来就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竟敢踢我的小弟弟,不把这场子找回来,老子就不姓陆!”此时陆文已完全恢复道上混的本色。
  “东卓,别告诉我你也要跟他一起疯,我看…..”见陆文已无任何理性可言,郭铭唯有转过头先劝服徐东卓,哪知眼前所见让他瞠目结舌。
  只见徐东卓左边腋窝夹着麻 醉液,右手抓着相机,正兴致勃勃的不住擦拭镜头,眼中流露出的“淫亵”目光清清楚楚的告诉郭铭,恐怕他的兴致比陆文还大,且明显包含着假公济私的成分。
  见郭铭望向他,徐东卓一把攀上他的肩头,笑嘻嘻的道:“俗话说打虎还得亲兄弟,别傻了,难道你以为可以置身事外吗?”
  “完、完蛋了,这两个家伙,已经彻底疯了……”一瞬间,郭铭无可奈何的想到。
  在经过一番威逼利诱后,两人晓以兄弟大意,终成功迫使郭铭屈服。终于,在时针指向10点半的时候,三个鬼头鬼脑的家伙溜出房间,正式开始行动。
  **
  十分钟后,先期出去打听情况的陆文溜了回来,兴奋的道:“成了,那死八婆已经回房去了,要动手就乘现在。”
  悄悄溜到尹兰房间外,侧耳倾听一阵后,陆文向郭铭狠狠摆摆手。一脸不情不愿的郭铭只好将手按上锁孔,而这时徐东卓已兴致昂然的将麻 醉液倒在手中的帕子上,准备门一开就瞬移而入动手。
  哪知正要发动异能,忽听楼道转角那头处传来方悦慈的声音:“是谁?”
  心里一惊,三人赶紧起身站好,慌乱的将各种道具藏在怀里,徐东卓支支吾吾的答道:“是我们,天太热了,出来散会儿步。”
  “哦,对了,陆文在吗?”不豫有它,方悦慈的声音继续道。
  心中奇怪方悦慈怎么会找自己,陆文答道:“我在这儿。”
  “啊,太好了,我正要找你呢。你能过来一下吗?我得和你商量一下回总部后正式加入组织的一些事。”方悦慈对他说道。
  为难的挠了挠头,陆文只好道:“我先去一下,你们等着我。”说着答应一声,就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哪知陆文刚刚离开,就听尹兰在房内喝问道:“外面是谁?”
  一听大惊,两人忙不迭的拔腿开溜,生怕尹兰开门出来看到,那可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直到转过两个过道,他们才心有余悸的停了下来。
  正喘气间,忽然前面拐角处露出一个人影,不过因角度关系,看不清什么模样。以为尹兰已经追了过来,两人大惊失色,差点就要再次开溜。
  哪知对方突然开口道:“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听到声音,郭铭和徐东卓才放下心来,原来是“陆文”。徐东卓悄悄向尹兰房间那边指了指:“好险啊,刚才差点就被那八婆发现了。咦,你怎么在这儿?”
  “陆文”答道:“我就是怕你们被她发现,这才找个借口回来提醒。别从正门攻入了,上楼顶从窗户进去,杀她个措手不及。不行,我得赶紧回去,免得悦慈怀疑,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了。”说着人影一晃,脚步声迅速远去。
  “喂喂。”郭铭赶紧叫了两声,“陆文”却早已走远,他不由对徐东卓道:“陆文被悦慈叫去,尹兰可能又起了疑心,我看咱们还是罢手吧。”
  “哼哼,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怎可能罢手!陆文不在也是一样,我们两个就够了,走,上天台!”哪知徐东卓兴致丝毫不减,言罢径直往楼梯走去。
  郭铭拿他没法,只好跟上。
  **
  而就在两人向楼顶爬去时,陆文正疑惑的在楼道内走来走去,虽被方悦慈叫来,但他走过来时,却根本没见她的人。
  找了一会儿,陆文不由疑惑的扬声道:“悦慈,我来了,你在哪儿?”
  “啊,我在房里,门没锁,你自己进来吧。”方悦慈的声音从一间房里传出。
  奇怪的摇摇头,陆文走到房门前伸手一推,跟着就要迈步走入。哪知只听哗啦一声,一盆又脏又腻,饱含油星与剩菜剩饭的潲水当头浇下。陆文瘁不及防,立被淋个满头满脸,一股难闻的臭味立刻充斥四周。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因没开灯而一片漆黑的房间内,“方悦慈”惊呼道:“啊,怎么回事,这是谁放在我的门上的,陆文你没事吧?”
  吐去嘴里的潲水,陆文几欲做呕,他勉强答道:“没,没事。”
  “方悦慈”有些为难的道:“好、好臭,你能不能先去洗个澡?”
  暗道今晚怎么这么倒霉?陆文唯有点点头:“那你等我一会儿。”说着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待他离开后片刻,楼道转角处突然闪出一个人影,迅速消失在另一侧……
  **
  丝毫不知下面陆文遇到的倒霉事,郭铭和徐东卓正在天台上逐个逐个的找尹兰房间的窗户。找到后,由郭铭制出一根长束垂了下去,徐东卓将浸了麻 醉液的手帕和相机挂在身上,便准备顺长束溜下去动手。
  哪知就在这时,楼梯口再次传来“陆文”的声音:“郭铭!”
  一听战友终于脱身前来支援,徐东卓立刻精神大振,他往手心里吐口唾沫,兴奋的回头道:“陆文你来了?快过来,我正要动手。”
  哪知陆文并未现身,而是急匆匆的道:“没时间多解释了,郭铭你敢快拿上相机跟我下去,东卓你先等一会儿。”说着人已向楼下跑去。
  愕然相顾片刻,徐东卓扫兴的取下相机递给郭铭:“真是,又出什么事了,难得我今晚兴致这么好,怎么老是受打搅。”
  暗道真要让你尽兴就糟了,郭铭无奈的接过相机向楼下走去。
  **
  就在郭铭被“陆文”叫去时,方悦慈正在自己的房间外,皱眉看着一地脏臭的潲水。而本该呆在房内被三人袭击的尹兰,却站在她的身边。
  “尹兰姐,我只不过出去帮你买点东西,怎么房间就变成这样了?”方悦慈捂着鼻子问道,说着将手里一包零食递给尹兰。
  尹兰叹了口气:“谁知道这是哪个家伙的恶作剧,真是太可恶了。看来你已没法在这儿睡了,先去我的房间吧,我还有点事,一会儿就来。”
  说着她便不由分说将方悦慈拖入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后,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尹兰转头走向过道另一侧。
  **
  就在这时,挎着相机的郭铭正在楼道内四处张望。他很奇怪,喊自己下来的陆文怎么转眼就不见人影,想要大声叫他,又怕引起尹兰怀疑。
  正为难间,拐角处人影一晃,跟着一只手迅速向他招了招,“陆文”的声音已传来道:“快,来这儿。我看到那女人进浴室洗澡去了,快去照下来!”
  什么?想不到“陆文”叫自己下来就是为这事,郭铭愕然一愣,不由为难道:“这…不太好吧,要不我上去叫东卓下来好了。”
  “陆文”又急又怒的道:“没时间了,难道要让机会白白流逝吗?是男人就别婆婆妈妈,人就在拐角第一间房,我去叫东卓别往下跳了。”
  说着一阵脚步声响,“陆文”已向楼顶跑去,郭铭无奈,只好依言走到那间房外。正奇怪这房间怎么这么眼熟,“陆文”的怒喝再次传来:“快干!”
  吓了一跳,郭铭不敢再仔细观察,一咬牙用异能捅开门锁,悄悄走了进去。
  浴室的门大开,里面传来哗哗水响,塑料布帘映出一个人的模糊身影。脑中出现尹兰那惹火的身材,想到此刻一丝不挂的她就在里面,郭铭就咽了一口唾沫。
  犹豫片刻,他终于蹑手蹑脚的缓缓向浴室走了过去……
  **
  郭铭下去后,徐东卓百无聊赖的等在天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正烦躁得想下楼去找他时,上到楼顶的楼梯口门打开,一个人影出现在黑暗中。
  悚然一惊,徐东卓惊问道:“是谁?”对方整个人都被楼梯口的黑暗笼罩,根本看不清是谁。
  “是我,小声点。”对方开口,徐东卓才放下心来,原来是“陆文”。
  “陆文,你来干什么?郭铭呢?”徐东卓急急问道。
  “陆文”对他解释道:“我想了一下,让你一个人做实在太危险。所以我让郭铭拿相机在门口等着,等你从这儿突袭,把那个八婆丢翻以后,他就立刻冲进去拍照,两人合作把握要大得多,明白了吗?”
  暗道谁说陆文只会蛮干,想不到这么有策略,徐东卓立刻大点其头:“好!”
  见他答应,“陆文”轻轻笑了一声,跟着道:“那一分钟后你就行动,我下去和郭铭一起,你破窗的同时,我和他就进来配合你。”
  说着也不待郭铭答应,他便急匆匆的跑下楼去。
  **
  焦急的等了一分钟后,徐东卓将手帕往腰间一塞,跟着抓住郭铭系在栏杆上的长束便慢慢溜了下去。缓缓降到尹兰房间上一层,他努力弯腰向下看去,恰好从窗帘的缝隙间看到房间内一个女人正背对着他在换衣服。
  “哼哼,尹兰啊尹兰,饶你其奸似鬼,也要喝老娘的洗脚水…啊,不对不对,呸呸呸,总之你等着倒霉吧。”徐东卓得意之极的念叨一句,随后伸脚一蹬。
  借着蹬墙的冲力,徐东卓猛的往半空荡去,同时手一松人再下降一截,当他荡回的时候,整个人恰好正对着尹兰房间的窗户。
  他本可利用瞬移进入,不过这么做自然没有破窗而入威势大。只听哗啦一声巨响,徐东卓已撞破窗户,在漫天玻璃碎渣中冲了进去,正在换衣服的女人啊的一声惊叫,还没回头看看怎么回事,已被他一把仆倒在地。
  “啊哈,臭八婆,这次知道厉害了吧!”高声一叫,徐东卓以标准色情狂的熟练手势将这女人翻了过来,自己则一下骑在她的腰间,举起浸了麻 醉液的手帕就要捂下去。
  “哇咧!?”
  然而手到中途,徐东卓猛如泥塑般,整个人完全呆滞下来。张口结舌的望着自己胯下的女人,跟着手一松,手帕不由自主掉落在地。
  只见在徐东卓身下,一脸惊愕的方悦慈愣愣的将他望定。此时她罗衫半解,胸罩歪在一旁,整个肌肤白腻的上身完全暴露在徐东卓的眼内。
  尤为可恶的是,为了按住可能反抗的“尹兰”,徐东卓左手拿帕高举,右手则死死按在方悦慈的左边酥胸之上,手掌恰好将一只“玉兔”包裹……
  就这样,两人一上一下,以这种暧昧之极的姿势互相呆愣对视。
  紧接着哐当一声,门被踢开,不过进来的不是郭铭和陆文,而是闻声赶来的倪牧。
  “悦慈,发生了什么事…咦?”可惜话到一半,他立被眼前所见惊呆。
  “哈…哈…哈哈…,相信我,事情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徐东卓脖颈僵直的回过头,干笑着对倪牧道。
  “啊啊啊啊啊啊!”直到这时,方悦慈才像反应过来般,尖叫一声推开徐东卓,抓起床单裹在身上快步冲出房间……
  **
  走到浴室前,郭铭再次深深吸了口气,心中不住挣扎。终于,一个男人的本能还是占了上风。
  “这是东卓和陆文的主意,不管我的事,我只是帮朋友罢了。”一边这么给自己打着气,郭铭一步一步靠近塑料遮帘。
  就在这时,帘内洗澡的人猛的停下,同时问道:“外面是什么人?”
  可惜处在高度紧张状态下的郭铭,已听不出,这才是正宗“陆文”的声音。
  猛的一把扯开遮帘,郭铭不由分说举起相机就是一阵狂拍。一时间浴室之内喀嚓之声不绝于耳,闪光灯映得周遭白亮一片。
  狂按十余下快门之后,郭铭终于放下相机准备看看,哪知与浴室内的人打个照面,双方同时石化般愕然当场。
  淋浴喷头下,一丝不挂的陆文呆呆的看着瞠目结舌的郭铭,两人都像吃错药般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就在这时,楼道那头突然传来方悦慈的尖叫声……
  **
  “你…你…你拍我干什么……”好半天,陆文才结结巴巴的问道。
  “咦,不是你叫我…啊啊啊,难道说……”郭铭也呆愣的答道,忽然间他脑中灵光一闪,已隐约猜出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他只感手中一空,相机已被人劈手夺去,跟着喀嚓之声再响。
  两人大惊看去,只见尹兰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房中,正对着郭铭和赤身裸体的陆文拍个不停。放下相机,她熟练的取出胶卷放入怀中。
  “两位兴致不错啊,竟然偷偷躲在浴室内幽会。”冲两人挤挤眼睛,尹兰得意洋洋的道。
  原来,一切都是她在捣鬼!尹兰出现,郭铭和陆文终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难怪每次“方悦慈”和“陆文”出现,都不见人影,或是遮遮掩掩看不真切,原来都是尹兰一个人扮演。对可以自由操控音波的她而言,模仿各人的声音以及让声音从不同的地方传出来,只不过是轻而易举的是。
  可笑郭铭三人以为是在算计她,却不过是被她团团耍于股掌之上。由于尹兰的模仿实在太过完美,几人由始至终竟丝毫没有怀疑。
  如今陆文的裸照以及郭铭陆文之间的“亲密接触”照片落到尹兰手里,两人同时悲哀的发现,打猎的成了被猎的,把柄在握,今后恐怕都要屈服在这个女人的淫威之下了。
  “你、你个死八婆…”此刻陆文心里简直窝火到极点,只见他咬牙切齿的喃喃骂了一句,突然一把扯开遮帘,人已跃起向尹兰扑了过去。
  “把相机还给我!”
  尹兰哪会怕他?微微向旁侧移一步,她右手倏伸,陆文只觉胯间一紧,恼羞成怒的表情刹时变得无比呆滞。
  抓着陆文双腿间的“那话儿”,尹兰将头凑到他耳边平静的道:“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想打老娘的主意,你还嫩了点。”
  说着猛力一捏,陆文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怪叫,随即瘫软在地。
  “记住,不想变成网上人气最高的同性恋的话,今后就给我乖乖听话。”收拾陆文,尹兰转身冷冷的对郭铭道。
  此时哪还敢忤逆这个女人,郭铭忙不迭的大点其头。
  跟着想起不见踪影的徐东卓以及刚才方悦慈的尖叫,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位好兄弟的下场,恐怕不比自己和陆文好过。
  前辈高手,果然名不虚传……
 
 
 
 

只看该作者 90楼 发表于: 2009-03-23
第九章
 
  “唉——”坐在沙发上捧着头,徐东卓发出一声阖然长叹。
  心有所感,坐在他身旁的郭铭和陆文也同声叹了口气。
  倪牧看得好笑,连连摆手道:“你们三个啊,惹谁不行,非要去惹尹兰姐。这下好了吧,被拍裸照的拍裸照,被当色狼的当色狼,这还算轻的,要是她像整楚无尘那样整你们,现在你们哭都哭不出来。”
  徐东卓愕然望着他,似是想问楚无尘有什么下场,随即又心灰意懒的捂着头哀声道:“悦慈肯定恨死我了,我的妈呀,这下该怎么办……”
  郭铭则望着陆文苦笑道:“你呢,还准备继续吗?”
  脸上阴晴不定半晌,陆文哼了一声:“妈的,迟早要这妞儿好看!”对他而言,这么说已等于服软了。
  这边三个男人懊丧若死,另一间房内,方悦慈也正在责怪尹兰。
  “尹兰姐,你要整他们,怎么把我也拉进去,而且、而且还……”方悦慈说着想起刚才那羞人的一幕,俏脸不由飞红。
  面对责怪,一切的始作俑者尹兰,却正大大咧咧的摊在沙发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见她不答,方悦慈不由跺了跺脚:“尹兰姐,我在问你话呢。”
  “啊!?”尹兰这才斜眼瞥了她一眼,突的她坐起身,神秘兮兮的道:“喂,我问你一件事,你可得老实答我。”
  “什么……”不知尹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方悦慈小心翼翼的反问道。
  “老娘好歹也算过来人,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也挺喜欢那小子,对吧?”
  “那小子?谁…啊!”方悦慈微微一愣,随即醒悟到尹兰指的是谁。
  尹兰见状不由大笑:“哈,看你模样就知道是了。”
  就在这时,另一间房内,徐东卓猛的打个喷嚏。
  想不到尹兰会突然提到这件事,方悦慈羞不自胜,她不由嗔怪的道:“尹兰姐,不要岔开话题好不好!”
  尹兰撇了撇嘴:“那不就结了,既然你也挺喜欢那小子,被占占便宜又何妨?”
  见尹兰说得直接,方悦慈脸上红晕更甚,看模样几乎要羞得钻进地底。顿了顿,她又好奇的问道:“那、那要是我不喜欢他呢?”
  “不喜欢?”尹兰脸色一下变得又冷又恨:“那他死也别想动你一根手指,我立马就去阉了这小子!”
  同一时间,徐东卓又感身上一阵恶寒,不由自主打个冷战。奇怪的抬头四处望望,他突然想到:见鬼了,莫不是有人在背后诅咒我吧?
  当夜,各人满怀心事,俱都无眠……
  **
  第二天一早起来,众人开始做动身的准备,郭铭和徐东卓先回成都,方悦慈一行则直接去上海。
  由于有昨晚的事,此时几人见面均有些尴尬。特别是徐东卓和方悦慈,两人心中有鬼,就如陌生人般不说一句话,偶尔目光相对也很快扭过头去。
  正吃早饭间,别墅大门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这间别墅是尹兰临时租下藏身所用,按理说根本没人知道,此刻门铃突然响起,众人均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停下动作。
  稍稍按手示意众人安静,尹兰从随身的包中摸出一个掌机大小的监视仪,这仪器连通大门处暗藏的摄像头。
  在监视仪上按下几个按钮,屏幕很快显示出大门的情景。只见一个女人正站在门口,尹兰将镜头拉近,女人的脸清晰映在屏幕上,赫然是特调科的祝依芸。
  一见是她,众人均觉愕然,倪牧皱眉道:“怎么回事,她怎么找来了?”
  就在这时,祝依芸抬头四处望望,似是在找什么,跟着她道:“我知道你们在里面,也知道你们能看见我。放心,我并无恶意,只是有事要和你们谈谈。”
  说着她摘下指上的铁环举起晃了晃,显示自己所言非虚。
  犹豫一下,尹兰爽快的在监视仪上一按,大门立刻打开。
  不多时,祝依芸走入客厅中与众人见面。她脸色苍白,脚步也有些不稳,显然前晚所受的伤对她影响不小,这模样也的确难以再动手。
  由于彼此间的立场以及之前因舍利发生的一些事,此刻双方见面,多少都有些不自然。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不待对方入座,尹兰已开门见山的道。
  祝依芸微微一笑:“别小看我们特调科,打听这种小事不过轻而易举罢了。”
  知她不肯详说,尹兰就不再问。倪牧跟着道:“那祝小姐这次来,有什么事?”
  哪知出乎众人意料,祝依芸向方悦慈一指:“我是来请她帮忙的。”
  方悦慈吃惊不小,她不由道:“我有什么事可以帮你的?”
  祝依芸向她点了点头:“其实我这次来,是受队长所托。我们的一个伙伴文栋,在和庞令明等人交手时受了严重的伤,恐怕有失明的危险。听闻方悦慈小姐的超能力能治愈一切伤患,因此想请你跟我们去一趟北京。”
  想不到她竟提出这样的要求,众人一时间均不知该怎么回答。很快尹兰冷笑道:“开玩笑,你以为我们会答应么?”
  祝依芸自信的笑笑:“若方小姐肯帮忙,我们自然会有相应的交换。”
  她这么一说,立时勾起众人的兴趣,徐东卓忍不住道:“什么交换?”
  祝依芸向他和郭陆两人一指:“就是你们。”
  “啊?”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三人不由愕然相顾。
  倪牧稍稍欠了欠身:“祝小姐能说明白点吗?”
  祝依芸解释道:“你们三个在北京干下什么事,后果有多严重,想必自己也非常清楚。特别是你。”她说着转向陆文:“竟然强行闯入某县武装部抢走军火,要不是我们特调科一力压制,恐怕早已传到军方耳里。”
  听她这么说,陆文不屑的哼了一声,意思似乎是说传到军方那儿又怎么样,老子一样不虚火,其由内到外的猖狂悍匪本质表露无余。
  祝依芸也不和他争论,顿了顿又道:“不过念在你们是受罗烈然威胁不得已为之,因此我们特调科可以考虑在特殊情况下网开一面。”
  “所谓的特殊情况,就是悦慈肯帮忙,对吧?”郭铭沉声问道。
  “对,法律不外乎人情。”祝依芸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对几位的情况,我们调查得很清楚,要让你们锒铛入狱只需一纸逮捕令罢了。另外连带来说,南明集团也脱不了干系。因此我想这个建议你们应该好好考虑。”
  “哼,这算是威胁吗?”陆文忍不住闷哼一声。
  祝依芸摊摊手:“我是在说一个交易罢了,做不做随便你们。”
  她说的是事实,郭铭三人盗取国宝的罪名可大可小,只要特调科有心继续追查下去,三人将有无穷的烦恼。最麻烦的是,不像陆文,郭铭和徐东卓都还是在校学生,家里也有父母,两人都不敢想象某天老爹得知此事,会有什么后果。
  同时佛门那边也是一大麻烦,目前舍利虽不在三人手里,但毕竟是他们偷去,只要再多几个慧真慧明那样的高手,三人就得喊吃不了兜着走了。
  现在特调科肯主动表示放过三人,且不追究南明集团的责任,如此结果自是众人愿意见到的。然而要方悦慈跟他们走,却又难以答应。
  一时间众人权衡利弊,皆感为难。不由自主的他们就望向方悦慈,毕竟她的态度才是关键。尹兰对她道:“悦慈你觉得怎么样?不过不答应也没关系,我们组织怕过谁来?”
  徐东卓也点头道:“悦慈你不必勉强,实在不行我们会自己解决。”
  听他这么说,祝依芸不由冷笑着望向三人,似是在说:自己解决,你们真以为自己可以和国家机关对抗吗?
  深吸口气,方悦慈下定决心的点点头,毅然道:“好,我答应你!”
  生怕她是不得已应承,尹兰有些担心的道:“悦慈,你……”
  方悦慈淡然笑笑:“尹兰姐你放心,我考虑得很清楚,这是最好的决定。”
  听他这么说,诸人无不暗自松了口气,连祝依芸也不例外。毕竟对特调科而言,目前追查罗烈然抢夺舍利的目的以及庞令明一伙的来历才是重中之重。
  郭铭等犯下的事只是小事,从某种意义上说,今后还可能与南明集团展开合作,现在借着此事将彼此间的误会化解也就显得很微妙了。
  “那么佛门那边肯答应罢手吗?”郭铭一针见血的问道。
  祝依芸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没问题,慈通大师已答应下来。不妨告诉诸位,前晚副队长已将罗烈然的行踪锁定,目前他和慧真大师已出发追踪对方,相信很快就能搞清楚他的目的。我这次就是专程来请方小姐的。”
  “那好,倪牧你就和悦慈走一趟吧。”尹兰站起身道。
  哪知祝依芸却摇了摇头:“方小姐只能单独和我们走,原因不能告诉诸位。”
  想不到会有这样的要求,尹兰猛的望定她,祝依芸也毫不示弱的回望过去,两个女人目光相对,空气中就如溅起一道无形的火花。
  “想都别想,我们绝不会答应!”半晌,尹兰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
  “……,对不起,我们这边也不能让步。”祝依芸也慢慢说道。
  “那好,交易就此作罢。”尹兰沉着脸点了点头。
  眼看越闹越僵,就要不可收拾,方悦慈握住尹兰的手:“尹兰姐,没事的。”
  “但是这也太……”尹兰着急的道,但看到方悦慈坚定的眼神,她缓缓吐了口气,无奈点头答应。跟着她转头对祝依芸道:“悦慈就交给你们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千万别玩什么花样,否则整个南明集团绝不会善罢甘休!”
  祝依芸也认真的道:“这点请放心,我们绝无恶意,待事情一了我们就会送方小姐回上海,并绝对保证她的安全。”
  说着她已转过身:“我已买好下午的机票,方小姐收拾一下就跟我走吧。”言罢径直出门,显是让方悦慈单独和众人道别。
  待祝依芸走后,尹兰摘下腕上的手表递给方悦慈:“万事小心,有事立刻联络组织。”
  方悦慈接过将其带在手上,故作轻松的道:“放心,不会出事的啦。”
  再叮嘱一番,方悦慈便回房收拾行李。寻个机会,徐东卓来到方悦慈的房外,犹豫半晌,他终于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进来,门没锁。”
  方悦慈正背对着他收拾东西,头也不回的道:“有什么事吗?”
  这时徐东卓反而不知该说些什么,支吾半晌才道:“你,你一切小心。”
  方悦慈转过头嫣然一笑:“你来就是说这个的吗?”
  徐东卓为难的挠了挠头:“要不是因为我们,你也不必……”
  在唇边竖起食指做个禁声的手势:“要不是为了我们,你们同样也不会惹上麻烦,对么?”
  说着她已收好东西走向门外:“放心吧,对方怎么说也是警察,不会出事的。”
  “悦、悦慈,等一下!”毫无来由的,徐东卓突的叫住她。
  似是早知道徐东卓会叫住自己,方悦慈半转过身望着他。在她清澈明净的目光下,徐东卓猛的感到一阵迷茫,这样的女孩,有一天会属于自己吗?
  “昨、昨晚……”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咦?那、那么你会怪我吗?”徐东卓微微一愣,随即急切的问道。
  “嘻嘻,谁知道?”
  方悦慈却没答他,只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跟着转身出门,只剩下愕然以对的徐东卓呆愣当场……
 
 
 
 

只看该作者 91楼 发表于: 2009-03-23
第十章
 
  方悦慈和祝依芸离开后,剩下的人也开始着手准备离开。郭铭和徐东卓先一步出发,陆文则乘下一班飞机和倪牧与尹兰飞往上海。
  候机期间,三人百无聊赖的等在机场。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陆文烦躁的站起身。尹兰惊讶道:“你要去哪儿?”
  陆文向候机大厅另一侧的吧台指了指:“我去喝点酒,这儿太闷了。”
  倪牧跟着站起:“我也去。”
  两人离开后,尹兰便也起身走向旁边的咖啡厅,要了杯咖啡坐下等待。
  走到酒吧门口,倪牧忽的捂着肚子皱皱眉头,他对陆文道:“你先进去,我呆会儿就来。”
  说着他就径直走向厕所。此时厕所内空无一人,方便完后,倪牧正在洗手池前洗手,厕所门忽的打开,却是陆文也走了进来。
  在面前的玻璃镜看了一眼,倪牧又埋下头:“你怎么也来了?”
  陆文说道:“我肚子也有点不舒服。”然而他却并没走向马桶,反而站到倪牧身后。
  “哦?这倒稀奇,你不是根本不会得病吗?”倪牧笑问道。
  看着倪牧的背影,陆文缓缓道:“那是因为……”突然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骇人的杀气,同时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对准倪牧后背猛的一捅!
  “啊!”如遭电击,埋身洗手的倪牧猛的直起腰,随即他不能置信的望向自己的胸口,在他左胸心脏处,赫然露出一截寒光闪闪的刀尖。
  “陆文,你、你做什么……”大力喘息两声,倪牧吃力的问道。
  “陆文?”却听“陆文”嘻的一笑,声音突然变得极为陌生:“你看我是陆文么?”
  眼睛猛的睁大,倪牧随即惊恐的从镜中发现,站在自己身后不住冷笑的“陆文”面上肌肉一阵扭曲,竟在瞬间变成另一个人。
  这是一个看不出岁数的男子,他五官平凡,毫无特色,完全无法给人留下任何印象。此人面上肌肉厚实,但并不显得累赘,紧绷的皮肤极富光泽,没有丝毫皱纹,从整张脸上看不出任何有关年龄的信息。
  此时他正手持一柄尖刀,望着惊恐万分的倪牧沉声冷笑。刀身从陆文后心穿胸而过,因用刀准确有力,伤口没有流出一丝鲜血。
  “怎、怎么可能,你究竟是什么人?”倪牧无力的扶着洗手池边缘,断断续续的问道。看他模样,似是到此刻也不相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好了。”微微一笑,这男子将头凑到倪牧耳边:“我叫顾青军,和你一样,也是超能力者。我可以任意改变自己身上的肌肉和毛发,从而伪装成任何人。同时无论是谁,只要听他说三句话,我就能惟妙惟肖的模仿他的声音。记得到了下面,别忘给阎王爷说是谁要了你的命。”
  话音刚落,他已一把抽出利刃,霎时间就如被放掉空气的气球,倪牧身体仅余的力气瞬间消失,一股鲜血自口鼻间喷出,人已面口袋般软软瘫倒。
  “呼呼呼……”看着自己身下渗出的血迹逐渐扩大,同时感到体内的生气渐渐消失,死亡的预感刹时充斥倪牧心头。他大口大口的吸着气,似乎这样就能阻止死亡的发生,然而麻痹与冰凉的感觉仍不可避免的笼罩全身。
  蹲下身在倪牧身上摸索一遍,顾青军喃喃道:“没有?这么说就在另两个人身上了。不过也好,反正你们都得死。”
  说着他醒悟过来似的一拍脑袋站起:“哈,我真傻,忘了你早已听不到。”
  言罢再不顾地上逐渐变得冰冷的倪牧,摔门而出……
  **
  就在倪牧遭袭的同时,酒吧内,陆文正坐在吧台前喝着啤酒。
  “帅哥,一个人吗?”忽的,吧台里一名艳丽的调酒女郎靠了过来。
  斜眼瞥了一眼,陆文懒洋洋的点点头,便端起酒杯不再理她。
  女郎嗔怪的横了他一眼,娇声道:“帅哥,你好酷啊,女孩子在跟你说话呢。”
  “走开,老子心里正烦。”陆文毫不客气的摆了摆手。
  不愧是职业人士,陆文如此粗鲁,女郎却毫不着恼,反媚笑着又靠近不少:“别这么说嘛,干脆这样,我帮你调杯酒,喝了包你High起来。”
  似是受不了对方的热情,陆文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女郎随即拿出一个调酒罐和一大堆酒瓶,熟练的调起酒来。
  顷刻间,只见小小的调酒罐就如粘在女郎身上一般,上下翻飞,在她灵活的双手下不断做出惊人的舞动。酒罐内冰块与酒液碰撞搅动的声响就像有魔力般,让人不由自主便开始想象呆会儿倒出的将是怎样的琼浆玉液。
  相貌娇艳,身材火爆,加之令人眼花缭乱的调酒技巧,女郎立时就吸引四周所有人的目光,不少年轻男子已忍不住大声叫起好来。
  哐当!重重将调酒罐砸在吧台上,女郎得意洋洋的看了陆文一眼,跟着打开盖子,将其中淡蓝半透明的酒液缓缓注入杯中,一股奇异的酒香刹时弥漫开来。
  这时就连陆文也不由露出感兴趣的表情,看着满杯青焰一般的美酒,他添了下嘴唇,喃喃道:“果然有些门道,这叫什么?”
  “毒药。”女郎娇笑着将酒杯推到陆文面前。
  “毒药?”陆文微微一愣,随即挑了挑眉毛。
  “是啊,这酒就叫毒药。凡是喝了它的人,再永远不会喝别的酒了。”女郎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
  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陆文嘿的露齿一笑:“是么,那老子更要尝尝了。”
  正要伸手端起,杯子却被女郎一把抢了过去。陆文不明所以,不由讶然抬头,却见女郎举杯轻抿了一口,这才递给陆文:“相逢是缘,敬你。”
  饶有兴趣的看了女郎一眼,陆文笑着接过一饮而尽,跟着闭上眼睛,似是在做回味:“好酒,不过可惜的是,似乎它还不能阻止我再喝别的酒。”
  “是吗?似乎不行了哟。”女郎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道。
  “什么意思?”听到她的话,陆文禁不住奇怪的睁眼望向她。
  “因为…你已经没有以后了。”
  “……!”两眼一凛,陆文已本能的感到不对。正想抓过她问个明白,突然间他脸色大变,一把扼住自己的喉咙,哇的一声猛喷出口鲜血。
  “他、他 妈的臭娘儿,你究竟是谁?”猛的撑身站起,陆文怒吼道。
  “真厉害,竟然还有力气站起,不愧是连孟铸也害怕的人。不过别再挣扎了,为了对付你的超强体质,我刚才在唾液内注入溶血性毒素。它是五步蛇毒的数千倍,能在瞬间破坏你的血小板,在肾衰竭的同时引起内脏大面积出血,你会因出血过多而死,过程虽然痛苦,不过还是很快的。”
  女郎说着缓缓后退两步摘下头上假发,再用手巾抹去脸上的浓妆,露出来的面孔赫然是—林宜璇!
  酒吧内灯光昏暗,加上林宜璇刻意掩饰,陆文竟一直没有察觉。借着刚才轻抿一口,她已在杯中种下毒素,即便以陆文的体质,也要遭受不住。
  “是你!?竟敢给我下毒,就算有郭铭,我也要……”陆文挣扎着就想越过吧台。
  “也要怎样?可惜你已经没机会了,下次见到郭铭,我会对他向你道歉的”林宜璇冷冷的打断他。
  此时毒素发作,陆文只觉腹中一阵翻涌,口鼻间鲜血已如泉般涌出。刹时天旋地转,他哪还站得住,猛地栽倒在吧台上。
  林宜璇快步走上在他身上摸索一番,喃喃道:“不在这儿,这么说就是那女人了……”说着她往后稍退,迅速在吧台昏暗的灯光下失去踪影。
  不一会儿陆文怪异的姿势终于引起其他酒客的注意,一个女人小心翼翼的走上在陆文肩头推了推:“先生,你没事吧?”
  见陆文没反应,她正要继续问,突然感到小腿上凉凉的似乎有水溅上,大奇下低头看去,正好看到自己穿着凉鞋的双脚已被从吧台上滴下的鲜血染个通红。
  猛退两步,女人仰头发出一阵竭斯底里的尖叫!
  **
  对发生在陆文和倪牧身上的事,咖啡厅内的尹兰一无所知。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她正奇怪两人怎么还没回来,就见陆文已推开门走了进来。
  “倪牧在哪儿?”尹兰仰头问走到桌前的陆文道。
  “我正要和你说这事,我们在那边发现了些东西,你可能会有兴趣看看。”陆文说着伸指向后指了指。
  “哦?”尹兰微微眯眼奇怪的向陆文看了一眼,跟着点点头起身:“那好。”
  扔下两张钞票,在陆文的带领下两人出了咖啡厅向机场一头的角落走去。这里是一条停用的行李搬运通道,离机场大厅有几个拐角的距离,此时空无一人,非常安静。
  边走边游目四顾,尹兰突然用开玩笑的语气淡然道:“这地方倒不错,鬼影也见不到一个,就算杀了人,也要好一阵才会被机场发现。”
  咋听此言,走在前面的陆文勃然变色,他看似随意的探问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尹兰毫不在意的耸耸肩:“开个玩笑罢了,你说的东西在哪儿?”
  悄悄松了口气,陆文很快向前面一扇房门指了指:“就在那儿,倪牧也在里面。”说着不经意的放缓脚步,稍稍退到尹兰身后。
  尹兰不豫有它,走到门前伸手一推,吱呀一声门板打开,房内没有开灯,黑沉沉的看不到任何东西。
  “倪牧?你在里面吗?”尹兰一边叫着,一边探头进去。
  就在这时,陆文悄无声息的走到她的背后,右手在腰间一抹已执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缓缓举起对准尹兰背心猛的扎下。
  哪知看似毫无所觉的尹兰转眼间已猛回过身,右手一抬架住陆文手腕,跟着欺身直进左手扳住他的脖子一拉,右膝则狠狠顶在他双腿间。
  “呜哇!”一声惨叫,陆文丢下匕首一脸痛苦的捂着胯间连连后退。
  伸脚在地上一挑,尹兰已将匕首踢起抓在手中,一边把玩一边向他走了过去:“早觉得不对劲,没想到猜测竟然成真了,说,你究竟是谁?”
  只见陆文脸上肌肉一阵扭动,眨眼间已还原成顾青军的模样。狠狠盯着尹兰,他沉声问道:“你是怎么看破我的……”
  尹兰吃惊的看着面前这个瞬间变脸的男人,半晌始轻轻呼了口气:“厉害,没想到世上竟真有你这样的人。你的伪装非常厉害,从外表来说毫无破绽,但仅仅只是外表罢了。”
  “……”顾青军没有说话,只静等尹兰的解释。
  尹兰微微一笑:“你的伪装惟妙惟肖,甚至连声音都和那臭小子一样,不过却正是声音出卖了你。你对声线的模仿大概可以骗过所有人,但独独对我毫无作用,从你见我开口的第一句话起,我就已感到不对。”
  听到尹兰的话,顾青军大感吃惊:“怎么可能?”
  尹兰傲然道:“我对声音的敏感程度你是无法想象的。无论任何人,只要听他说上一句话,我就会永远记得他的声音特点,哪怕最微小的差别也瞒不过我。”
  顿了顿,她又说道:“一般人恐怕不会知道,人与人之间,除了外表,可供分辨的地方其实非常多,比如心跳就是其中一项。体质、性别、年龄等不同,心跳声都会有很大的区别。就像你,体质比起那小子差太多,心跳也快了不少,仅从这里我就能轻易把你们辨别出来。”
  “当然,除了我,也没第二个人能从这些地方对人做出辨别。”尹兰说着向顾青军胸口一指:“知道么,你一共犯了两个错误。”
 
 
 
 

只看该作者 92楼 发表于: 2009-03-23
第十一章
 
  此时顾青军不知不觉间被尹兰的话吸引,他突的咧嘴一笑:“哪两个错误,如能不吝告知,我将感激不尽。”
  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这个“虚心讨教”的男人,尹兰竟然也答道:“第一,你很聪明,知道那小子和我不熟,伪装成他会最大的减少破绽。但很显然你没摸清那他的脾气,对我说话,那小子绝不会这么客气。因此纵然没从声音听出破绽,我也开始怀疑了。”
  “那么第二呢?”顾青军吸了口气定下心神,继续问道。
  尹兰伸出两根手指:“第二,你不该从背后偷袭我。虽然怀疑,但之前从未遇过你这样的异能,我也不敢肯定是否自己疑神疑鬼,毕竟他有过前科,难保这次不是借机想再捉弄我。但你的偷袭却让我的疑惑完全解开。你或许以为自己的动作神不知鬼不觉,不过在我看来,就连你吸口气,声音也和拉风箱没有区别,你在我背后的一切行动我都了如指掌。”
  “……,多谢指教。”默然片晌,顾青军沉着脸道。
  缓缓走上一步,尹兰低声道:“最后问你一句,倪牧和陆文怎么样了?”
  顾青军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想知道么?那叫倪牧的家伙,心脏被我亲手刺穿,另一个小子我不知道,不过此刻一定也到另一个世界了。”
  双目一凛,尹兰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即平静道:“那你可以去死了。”
  话音刚落,她已平持匕首急速冲上。全没将这个女人瞧在眼里,顾青军拉开架势便准备做近身肉搏,哪知突然自他身后传来异响,竟是有人挥拳打来。
  心下大惊,顾青军顾不得去想身后怎么会突然有人,急忙扭腰斜转同时瞥眼看去,然而身后空空,哪里有人在?
  心叫不好,还没来得及拉正身子,他就觉腹侧一疼,已被尹兰划了一刀。惊怒交集下他弹身一退,跟着便要反击,此刻身后砰砰两声,竟然传来枪响。
  顾青军此惊非同小可,几是下意识的便一扑趴倒,尹兰看准机会抽身就是一脚,这一下狠狠踹中他的下颌,顾青军口中鲜血狂喷,翻身躺倒。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顾青军忍住脑中眩晕再次挺身跃起,这时身后又一次传来人身闪动的风声。暗道一声我岂会再上你的当,顾青军硬忍着没去管他,只遛目急寻尹兰的身影。
  哪知人没找到,他耳旁突的传来尹兰的低语:“笨蛋,这次是真的。”
  几在同时,顾青军就觉右后背一阵剧痛,他赶紧向前直冲,哪知没跑几步就觉一口气喘不上来,扑的趴倒在地。这时才看清在他背上已插着一把匕首!
  肺被刺穿,顾青军咳嗽几声已喷出大口鲜血,大力喘息一阵,他挣扎着爬起背靠墙壁,恶狠狠的看着尹兰,但眼中已不可抑制的罩上一层恐惧。
  “很奇怪是么?人是一种很奇怪,也很脆弱的动物,对外界的信息收集,几乎全靠眼睛看,耳朵听,因此当这两种渠道发生扭曲时,便极易被骗。刚才我只不过在你周围制造了些音源干扰,就让你惊惶失措,现在我要杀你,只是易如反掌。”尹兰说着慢慢走上,语气已越来越是冰冷。
  顾青军咬牙切齿的道:“卑鄙的臭女人,有本事咱们正大光明的打啊!”
  似是听到最可笑的事一般,尹兰失笑道:“卑鄙?那么你又算什么?如果不靠伪装,你这种人一辈子也别想杀死倪牧!你的异能是用视觉欺骗,而我不过是利用声音罢了,只不过对我而言,所听远比所见可靠得多。”
  哪知就在这时,忽听后方传来一阵啪啪的鼓掌声,同时一个柔和好听的男声道:“说得对,我完全同意,比起其他感觉,人最容易被欺骗的,正是视觉。”
  **
  声响同时,尹兰已急速转身,恰好将一只射向她又细又窄的匕首接个正着。
  这一惊非同小可,要知对她而言,周遭任何细微的声音都逃不过她的掌握。然而竟有人能不知不觉来到身后,就算刚才她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到顾青军身上,出现这样的遗漏,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只见一名长得清清秀秀,闭着双眼把玩着一只细长匕首的年轻男子倚在一堵墙边,微笑着面向她。正是邓羽飞。
  直觉的便感到此人不容小看,尹兰沉声道:“你是什么人?”
  邓羽飞微微一笑,缓缓走了过来,同时道:“在下邓羽飞,你好。”
  来到尹兰身前站定,他扬声对顾青军道:“青军,你受伤不轻,赶快去找宜璇让他带你去医院,这里交给我对付。”
  似是对邓羽飞非常信任,顾青军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便挣扎着向外走去。尹兰也没阻止,对她而言,目前突然出现的这个男子才是最大威胁。
  顾青军离开后,邓羽飞微微一抽鼻翼,油然道:“连着死了两个人,现在机场恐怕已乱成一团。为免夜长梦多,咱们也快点解决,你说怎么样?”
  一拍巴掌,尹兰赞同的点了点头:“正有此意。”
  “知道吗,我很惊讶,顾青军的伪装可说天衣无缝,你是第二个让他的异能毫无作用的人。”邓羽飞一副毫无戒备的姿势向尹兰走去,同时缓缓道。
  尹兰也向他迎了过去:“第二个?那么第一个是谁?”
  “不好意思,正是在下。”淡然一笑,邓羽飞猛的快步跨前。
  刹时交接一起,两人同时使出擒拿手法。尹兰抓着邓羽飞衣领与腰带,左腿卡进他两脚间在脚踝一扫,已借力将其翻起摔向一旁。
  身在半空不等落地,邓羽飞已灵活的扭腰一旋,两脚在身旁墙面一蹬,反高高跳起落到尹兰身后,跟着将她右手扳过一扯,身不由己下尹兰反被摔了出去。
  落地同时尹兰就势一滚已爬起身,跟着两手交叉一抓,将邓羽飞射来的匕首轻轻捏住,随后反甩过去,再拿起插在腰间的另一只匕首急速冲上。
  “好技巧。”面对尹兰反射回来的匕首,邓羽飞微微一笑,右手倏伸已用食中二指准确夹住,跟着将两匕首夹在指间猛的向外一挥!
  这时尹兰恰好冲至邓羽飞身前,对方挥手同时她已矮身下蹲,仅以毫厘只差避过匕首锋刃。便见两束白光化作长芒由左至右一闪,已从她头顶掠过。
  一步踏前,蹲身下去的尹兰借着直腰的上冲之力,将匕首由下至上向邓羽飞下颌直扎过去。同时邓羽飞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数人大喊:“他们在这儿!”
  然而邓羽飞对自己身后出现的声音却毫不理会,他从容自若的微笑道:“又想故技重施么?”
  说话同时他斜手一拉,指间两把匕首已筷子般将尹兰手里的利刃夹住,跟着翻腕一挑,尹兰再抓不住,匕首脱手弹飞半空。
  想不到对方丝毫不受干扰,尹兰冷笑一声:“好小子。”也不去管被挑飞的匕首,而是硬迈一步将两人间的距离再次缩短,同时对准邓羽飞面门张口一呼。
  令人奇怪的是,尹兰虽然张大了口做呼喊状,但却一丝声音也没发出来。然而紧跟着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只见邓羽飞脸上霎时现出极端痛苦的表情,狂呼一声他已捂着耳朵连连后退。
  没退两步,邓羽飞扑腾栽倒,就如没头苍蝇般不住在原地打旋,似乎已完全失去方向感。一边转,他一边左右挥舞着匕首,以此阻止尹兰接近。
  “没用的,刚才我用集束声波直接刺激你的鼓膜,引起你耳中前庭器官暂时的功能紊乱,效果就和晕车一样。现在的你头昏脑涨,根本辨不清方向。”居高临下望着胡乱挥舞匕首的邓羽飞,尹兰冷然说道。
  跟着她弯腰拾起掉落在地的匕首慢慢走了过去,正要动手,哪知邓羽飞双眉猛的一拧,左腿倏伸,竟不可思议的准确扫在尹兰脚踝上。
  万没想到邓羽飞这时还能做如此精确的动作,尹兰瘁不及防一下栽倒。她反应也是极快,倒地同时左手已按在身下,猛的一撑已借势退到一侧,但仍被邓羽飞接踵挥舞而至的匕首将右腿割伤。
  迫开尹兰,邓羽飞呻吟两声勉力爬起,扶着墙头不住喘息。看他的模样,根本没从尹兰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刚才那一连串精确的动作便更显不可思议。
  此时尹兰心中也充满同样的疑惑,邓羽飞痛苦的模样绝非作假,否则她也不会大意上前,那么此人方才究竟是怎样确定自己的方位的呢?
  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由始至终邓羽飞都紧闭双眼,似乎他根本无法视物,然而此人行动却丝毫无碍,甚至比自己还要灵活得多。
  越和这个男子接触,尹兰越觉捉摸不透,也是第一次,她对自己的超能力能否战胜对手产生了怀疑。
  “厉害,真厉害,我现在脑子里也一塌糊涂,想不到世上竟有人能将声波用得如此出神入化!”似乎不知自己正和尹兰做着生死之搏,邓羽飞按着太阳穴不住呻吟的同时,竟不绝口的称赞起尹兰来,脸上更是笑意盈盈。
  此时尹兰的脚伤已渗出大量鲜血,略微检视一下,她从裙底撕下一根布条紧紧扎在伤口上方,冷冷道:“多谢夸奖,不过你才真的叫人吃惊。”
  “是么?”邓羽飞有些意外的笑笑,同时鼻翼抽了抽:“那么我要反击了。”
  “哼!”尹兰闷哼一声将匕首反握,做出戒备神态。此时他对这个高深莫测的年轻男子已不敢存任何轻视之心。
  最后再偏偏脑袋,邓羽飞又喃喃念了一句“好厉害”,似乎要借此将眩晕完全抖落出去。跟着在下一瞬,他已急速冲上。
  尹兰右脚受伤行动不便,因此不欲和邓羽飞多做纠缠,将匕首对准他一甩,她已两手抓出向其拿去,试图再如刚才般来一次。虽然这招对邓羽飞效果不良,但尹兰也看出,初次中招之时,他仍会不知所措,那时就是她的机会!
  哪知邓羽飞完全不管射向自己的匕首,只微微侧头避过,锋利的匕首立在他脸上拉出一道血口。但就这么片刻工夫,尹兰已将他两肩抓住。
  凑过头正要如法炮制,邓羽飞突的做了一个让尹兰始料不及的动作。只见他也迎着尹兰将头凑了过去,同时大嘴一张竟合丝按缝的吻在尹兰嘴上,同时舌头灵活的将她的舌头死死缠住。
  “……!!”邓羽飞的行动完全出乎尹兰意料,她舌头被缠,声波再发不出来。
  邓羽飞右膝一抬撞在尹兰腿伤上,乘机猛的往前一倾,已将她推得死死靠墙。跟着他右手抓起匕首狠狠往墙上一钉。
  “唔!”尹兰双眼猛的睁大,闷哼声中身子一抖,右手已被匕首钉在墙上。
  成功将她制住,邓羽飞这才抽身后退,伸手捏住尹兰脸颊,他露出回味悠长的表情:“美女的香唇就是不一样。怎么样,我的法国长吻滋味不错吧?”
  脸颊被捏,尹兰无法说话,唯有用又惊又怒的眼神望定邓羽飞。伸手在脸上一擦,邓羽飞喃喃道:“厉害,自己都记不清有多久没受过伤了。”
  跟着他反应过来般一拍头:“啊,都忘了你现在不能说话。等一下,我把东西拿到手就杀死你,保证又准又快,绝无痛苦。”
  说着他抽抽鼻翼,右手已准确的从尹兰左胸处的衣襟伸了进去,故意大力拿捏几把,在伸出时,他掌中已多了一个小小的匣子。
  打开在内里的小球上一摸,邓羽飞露出满意的笑容:“好了,现在该你了。”
 
 
 
 

只看该作者 93楼 发表于: 2009-03-23
第十二章
 
  就在这时,忽听通道那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人影晃动间已听数人喝道:“这边有声音,快过去看看。”却是机场警卫听到声音,跑了过来。
  犹豫一下,邓羽飞伸掌在尹兰脸颊拍拍:“算你运气好,美女,咱们后会有期了。”说着将匣子放入怀中,急走几步已消失在通道另一头。
  咬牙拔出匕首,尹兰闷哼一声,鲜血刹时自掌心标出。记挂倪牧和陆文,她捂着手腕强忍疼痛向机场大厅走去。
  这时数名旅客与机场警察赶了过来,看到流血不止的尹兰,一名警察当即抢了过来:“小姐,你没事吧?犯人向哪边跑了?”
  没理会他,尹兰自顾向外走去。以为她没听见,那警察赶紧抓住她的肩膀:“小姐,你受了伤别到处乱走,我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尹兰摇摇头挣脱他的手掌。
  心下疑惑,那警察再次抓住她:“请等一下,我有些话要问你一下。”
  “我说滚开,我没事!”猛的转过头,尹兰厉声说道。
  接触到她冰冷锐利的眼神,警察心里咯噔一跳,不由自主松开了手。待他反应过来时,尹兰早已走出通道外。
  来到大厅内,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围在厕所外不住议论。尹兰心中升起不祥的感觉,赶紧走了过去。分开人群,果然是倪牧躺在地上。
  此刻他的尸体早已冰冷,心脏处一片血红,一名警察蹲在地上察看着,另几名警察则不住劝说围观的人离开。
  推开挡在身前的人,尹兰几步走到倪牧的尸体前蹲下。见她举止奇怪又受了伤,一名警察当即过来道:“小姐,你认识这个人吗?”
  没理会对方的话,尹兰愣愣的看着倪牧苍白的脸孔,突然一咬牙,表情已变得无比愤怒,嘴中喃喃道:“混蛋…此仇不报,我就不叫尹兰!”
  同一时刻,机场另一头的酒吧内,被一群人围着躺在血泊中的陆文猛的睁开眼睛。
  “哇啊啊啊!”一见这本该早已断气的人睁开眼,围在四周的男男女女发出阵阵尖叫,就如看到诈尸般连滚带爬的躲到一边。
  翻身爬起,不顾口鼻犹在淌血,咬牙切齿的陆文在酒吧内众人惊恐交加的目光中,带着满身鲜血一步一晃的踉跄向外走去。
  “他 妈的,此仇不报,老子就不叫陆文!”
  **
  丝毫不知机场发生的事,郭铭和徐东卓平安回到成都,此时距两人出发往香港时,已过了一月有余。
  回到租下的房子里放下行李,他们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往学校。对还是学生的他们而言,错过期末考试的后果不言而喻,因此两人希望能尽力争取到下学期补考的机会。
  此时已是暑假期间,整个校园内空荡荡的,除了一些申请留校利用假期打工的学生外,就只有教师家属还在学校内。
  两人正往行政大楼走去,突然眼尖的郭铭一扯徐东卓:“看,那是谁?”
  徐东卓顺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面不远处的林荫道内,一个干干瘦瘦的老头正在里面散步。对此人恐怕所有工商系的学生都不会陌生,正是大名鼎鼎,让无数学生梦中惊醒的曾教授曾大魔头。
  万没想到会这么巧碰上这老头,徐东卓低叫一声:“前方敌情严重,撤!”说着两人已不约而同转过身,准备从另一头绕过去。
  哪知怕什么就来什么,还没走上两步,就听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道:“你们要上哪儿去啊?”
  暗道不愧号称平均每场考试能抓作弊者达三名以上的“考场鬼见愁”,这老头子眼睛真毒!郭徐两人脸上同时露出沮丧的苦笑,待转过身时,已换上一副惊喜的表情走了过去:“曾教授,好久不见了啊。”
  “刚才,你们想躲着我吧?”哪知曾魔头一点不留情面。
  露出尴尬神色,徐东卓嘻嘻哈哈企图蒙混过去:“您兴致真好,天气这么热,在林荫道里散会儿步对身体可大有好处啊。”
  可惜这曾助徐东卓在无数次生死关头逃过一劫,连罗烈然韩锐这些老江湖也要上当的一招,对曾大教授却丝毫不起作用。
  这老头斜眼瞥了徐东卓一眼,慢悠悠的道:“这些天你们到哪儿去了?”
  郭铭赶紧陪笑道:“我和东卓被南明集团招去出差了,已经向系里请过假。”
  曾魔头慢慢扶了扶眼镜:“是么,怎么我接到通知,你们好像只请到期末考试前吧?这样的话就算故意不来考试,嗯…我想想。”
  暗中大叫不妙,想不到这老头居然来真的,徐东卓赶紧鼓其如簧之舌:“您千万别误会,我们怎么敢无故缺席您的考试呢?您也知道啦,南明集团那么大,我们两个要做的事很多,一秒种几十万上下,所以耽搁了一下,嘿嘿……”
  可惜曾魔头丝毫不为所动,他只意义不祥的点了点头,也不说一句话转身就走,将心中七上八下的两人晾在当场。
  好一会儿,郭铭才呆愣的道:“我说,刚才他点头又不说话,是怎么个意思?”
  徐东卓苦笑道:“谁、谁知道啊,我只晓得,咱俩下学期恐怕要倒霉了。”说着他突然捧着头哀叫道:“天啊,同样都姓曾,我宁愿拿枪和曾遁对射,也不愿落在这老头手里。”
  经刚才一役,两人好容易在过去一月中死里逃生的乐观心情已荡然无存,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他们走入学校行政楼。
  暑假期间大部分老师都已放假,只留下一些人值班,两人进去打听一下,恰好校长屈政正在办公,因此两人荣幸的再次得他接见。
  **
  “唉……”见到两人,屈政也反常的没说一句话,只是阖然长叹一声。
  暗道都怎么了啊这是?不过就是缺席期末考试而已,怎么一个个搞得都像不会说话一样,只会望着自己唉声叹气。
  “校长,你没事吧?”许动卓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
  默然看了两人好一会儿,就在郭铭和徐东卓被盯得心里发毛时,屈政伸指在桌上敲了敲:“你们自己说,出了什么事?”
  奇怪的对看一眼,郭铭变色道:“只不过没考试,按规定下学期可以申请补考。你不会做得这么绝,就这么把我们给开除了吧?”
  屈政哼了一声:“补考?那只是小事,我再问一次,你们真没做过什么?”
  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郭铭迷惑不解的望向徐东卓,而这时徐东卓想的则是,莫非自己在衡阳闯入曾雪的卧房,她一气之下告状告到校长这儿来了?
  两人正在胡思乱想,屈政已没好气的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扔了过来:“自己看看!”
  奇怪的接过,两人展开一看,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惊呼。
  只见纸张上端用鲜红的大字印着“通缉”两个字,下方则惟妙惟肖的绘着郭铭徐东卓和陆文三人的大头像,见过的人可以轻易将他们认出来。三人绘像上的眼神都极为凌厉,杀气腾腾一看就知决非善类。
  这张纸赫然就是特调科追缉三人时,向全国各地警局下发的通缉令,但怎么会落到屈政手里?
  与纸上自己的绘像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一时间两人心中百感交集,俱都无语。
  “你们…你们啊!”看到两人的反应,屈政就知真的是他们了,脸上不由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你们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怎么会被全国通缉?”
  该怎么和他说?难道两人说自己突然有了超能力,被南明集团骗进去,这些天南下香港,北上首都,枪林弹雨还顺带偷了舍利子?不被当疯子才怪!
  即便以徐东卓的能言善辩,也感为难。好半天,郭铭才叹口气放下通缉令,诚恳的对屈政道:“校长,请你相信我们,我们绝对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但这话出口同时,他已不禁在心中问自己:真的么?
  定定的望着两人,屈政突的站起:“这是警局的一位朋友交给我的,幸好它只是内部通缉令,没有公开,否则还不知会在校内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昨晚我已接到那位朋友的电话,公安部已取消对你们的通缉,否则现在我早已报警。”
  听到这话,两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幸亏特调科还算遵守约定,否则两人现在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缓缓走到两人身前,屈政弯腰看着他们:“我发现自从被南明集团招进去以后,你们两个总是神神秘秘,老实告诉我,你们是否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愕然望向他,两人心中同时道“真、真是一语中地啊…”不过这事自然不能承认,徐东卓极为“认真”的答道:“没有,这次只是一个误会。”
  知道徐东卓是在说谎,屈政也没打算继续追问,他有些疲惫的转过身摆了摆手:“我知道了,这事我不会说出去,只望你们好自为之吧。”
  见他一副心灰意懒的模样,郭徐两人心里也不由一阵愧疚,毕竟屈政这么追问也是为了两人好,但他们却只能选择说谎。
  向屈政恭敬的道一声别,两人走出校长办公室。一时间,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今后,还会有多少这样的情况,不得不欺骗那些关心自己的人呢?
  “唉,越来越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也许我真到该退休的时候了吧……”办公室内,站在窗前的屈政也是感慨万千。
  **
  虽然心情被搞得很不愉快,但能成功蒙混过去也让两人极为高兴。在教务处办好下学期的补考手续以后,两人回到租房中,准备休息一天就赶往上海。现在的他们,已渐渐适应作为超能力者的生活了。
  然而两人都没想到,当天晚上,他们就迎来一名不速之客。
  深夜两点,熟睡的郭徐两人突然被一阵咔咔拨动门锁的声音惊醒。经过这些日子的冒险生活,他们多少都有了一些警惕性,已不会像以往般只懂死睡。
  摸下床来到客厅,只见门侧的窗户上清晰映出一个人影,显示这并非两人的错觉。郭铭向徐东卓打个手势:“是什么人?”
  徐东卓摇了摇头,对方可能是小偷,也可能是特调科,罗烈然或者庞令明任何一方的人,这时两人才悲哀的发现,原来自己要提防的人还真多。
  悄悄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徐东卓向郭铭指指,明白他的意思,郭铭甩手一晃已制出一根长棍,做好迎击的准备。
  伸指数出一二三,徐东卓猛的扭开门锁把门一拉,外面的人瘁不及防失去平衡,一下跌了进来。郭铭已在同时冲上挥棒向其后背打去。
  哪知对方竟也有着不俗的格斗功底,只见他双手撑地一挺腰已直立而起。两腿分开就地一旋,就如直升机的螺旋桨般挥荡起来。
  屋子里黑沉沉看不真切,郭铭只觉眼前两道黑影一闪,脸上已挨了一脚,闷哼一声不住退后。同时徐东卓则矮身蹲下,一脚横扫在对方撑地的手上。
  将其扫倒在地,徐东卓一个虎跃扑了过去准备按住他,哪知对方右脚一伸抵在他的腰间,借力反将他给扔出。嘭的一声徐东卓栽进沙发里,晕头转向。
  刚将徐东卓扔出,那人还没来得及爬起已被再次冲上的郭铭一脚踹中小腹,在地上一翻,他背靠墙壁抓着郭铭的脚急声道:“你们疯啦?是我!”
 
 
 
 

只看该作者 94楼 发表于: 2009-03-23
第十三章
 
  此人正是久别多日的任漠羽,他还是那副风尘仆仆的模样,穿着破旧的牛仔衣裤背上背着一个大包。
  见郭铭认出他,任漠羽没好气的一把推开他的脚:“废话,当然是我。要不是老子还有点功夫,恐怕早被你送去见阎王了。”
  一把将他拉起,郭铭顺手开灯关门:“这么晚了,你在干什么?”
  任漠羽拍拍身上灰尘,将包放在客厅里的茶几上:“路过成都,自然要来看看你们了。”
  徐东卓这时也爬了起来,闻言不由失声道:“看看我们?大哥,有谁探望别人会在半夜两点去撬门的?难道我们组织的家伙都有闯空门怪僻不成?”
  任漠羽有些尴尬的挠挠头:“哈哈,先别说这个,借地方让我躲一晚…不是不是,让我住一晚,明天我还有事要办。”
  就在这时,似是为了配合他的话,远处大街上突然传来一阵警笛声……
  面面相觑,郭铭和徐东卓同时用怀疑的眼神望定他。任漠羽倒是神色坦然,他一个后仰倒进沙发里,舒服的道:“哎哟,这两天累死我了。”
  “不对,我说,你是不是又干了什么事?”徐东卓不放心的追问道。
  任漠羽惊讶的抬起头:“怎么这么问,我像是那种人吗?”
  然而又像是为了配合他,突然间,放在茶几上鼓鼓囊囊的大包蠕动了一下,跟着竟从中传出一阵低声嘶鸣,似是什么幼兽在叫。
  屋中瞬间一阵沉默,三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均默不作声。突然任漠羽猛的爬起就向背包冲去,徐东卓眼明手快一把抱住他,郭铭已将背包拉链打开。
  一见里面的东西,郭铭明显露出惊愕的表情,他摇摇头,又揉了揉眼,似乎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徐东卓看得不耐烦,忍不住道:“喂,究竟是什么?原子弹还是海洛因?”
  郭铭苦笑一声:“你自己看。”说着小心翼翼的把它抱了出来。
  “……!?”一见郭铭手上的玩意儿,徐东卓立刻露出和他同样的表情。
  只见此物体毛茸茸,黑白相间,在郭铭手中不住的笨拙扭动,并发出可爱的嘶叫。正是号称国宝,多次被当作和平友好的礼物赠送出国,并曾送给连战同志两只的中国特产——大熊猫,不过这是一只幼仔。
  “这、这是什么?”愕然好半晌,郭铭终于决定问个明白。
  在两人灼灼目光的逼视下,任漠羽从容自若的拿出一包香烟,取烟,点火,动作一气呵成。深吸一口后仰天喷出一股青烟,他用比平静的飘散半空的烟雾更平静的语气道:“玩具。”
  又一次配合他的话,郭铭手中的熊猫幼仔呀呀叫着扭动两下,笨拙的转过头试图添他的手腕,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哪儿来的?”
  “红星玩具厂。”
  “妈的,你当我们是瞎子啊?哪儿来的?”郭铭怒吼道。
  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任漠羽举手做投降状:“好了好了,怕了你们两个,成都动物园熊猫馆偷的。”
  “你、你没事去偷熊猫做什么?打国宝的主意,你知不知道最重可能枪毙啊!?”没好气的揉揉鼻梁,徐东卓猛的拽着任漠羽的衣领大声道。
  任漠羽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别说得这么严重嘛,虽然偷出来时被警卫发现,不过我哪会那么容易被抓住。最近手头实在太紧,老头子那边又一堆烂帐要还,好容易找到一个下家肯出两百万买,这生意我怎么可能不做?”
  想起此人为了钱敢在长白山活掰鹿茸,杀熊取胆,也的确没什么他不敢做的。不过这次玩的也太大了吧?竟然去偷活的熊猫幼仔。
  “这么说…你是被警察追,才来我们这儿避难的?”郭铭突然醒悟过来。
  任漠羽大大咧咧的摆摆手:“放心放心,等天一亮我就离开,不会连累你们的。我还赶着去把这东西脱手呢。”
  “闭嘴,这不是连累不连累的问题,还不快给我还回去!”没等他说完,郭铭和徐东卓已同声大叫道。
  根本不管两人,任漠羽理直气壮的反驳道:“不可能,今年老子能否过年关就看这一票了,要让我罢手除非我死…咦?”却是他腕上的手表突然闪起光来。
  示意两人安静一下,任漠羽按下表侧一个按钮。看看表盘显示出的信息,他随即不满的喃喃道:“怎么回事,这么大半夜了老头子还在找我?”
  说着他已掏出手机按动一组数字:“喂,老头子,我是任漠羽。传讯我看到了,你也不看看都几点了,这么做可是压榨劳工啊…什么!?”
  突然间他脸色一凛,表情由吊儿郎当变得无比严肃。以为任漠羽是乘机岔开话题,徐东卓暗道这可是老子的拿手本领,他不依不饶的追问道:“喂,别想蒙过去,赶快把熊猫给我送回动物园…”
  “倪牧死了。”
  “咦?什么?”听到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徐东卓愕然一愣。
  “尹兰他们在广州出事了。倪牧被杀,那叫陆文的小子差点被毒死,尹兰也受了不轻的伤,她手上的东西也被抢走。两人被广州警方带走盘问,尹兰现在才找到机会通知老头子。”放下电话,任漠羽一脸凝重的道。
  看他不似说笑,郭铭赶紧道:“怎么回事?谁干的?”
  任漠羽一屁股坐回沙发:“是你们在香港遇到的那帮人,就是庞令明什么的。”
  “是他们?”郭徐两人大为吃惊,想不到好容易将球体抢到手,又被夺了去。
  同时骤闻倪牧的死讯,由于太过突然,郭铭和徐东卓甚至来不及生出一丝悲伤。自从加入组织后,两人没少见过死人,同时心里也隐隐预感到,总有一天组织的同伴会有同样下场,但这一天突然到来时,仍让两人不敢相信,而且…为何偏偏是倪牧,他们熟悉的倪牧?
  “该死…倪牧这小子,怎么、怎么就死了!”徐东卓猛的在墙上一捶,懊丧的道。毕竟加入组织时间尚晚,此刻两人心中懊丧与唏嘘的情绪远大于悲伤。
  对他们而言,倪牧可说是真正在组织内的引路人,两人加入组织就是他一手促成。虽然只比他们大几岁,但他经验老到,曾教了他们不少东西,双方虽谈不上什么至交好友,但组织中最熟悉的,恐怕就是他了。
  没想到,一天不到,他就死了!
  不同于郭徐两人,任漠羽和倪牧是真正的好友,听到他的死讯,他心中的悲伤何止是两人的千百倍?这个总是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年轻人,眼眶当即就红了起来。
  “现在要做什么?立刻回总部吗?”郭铭问道。
  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任漠羽仰起头深吸口气,强行压下悲伤:“不,我们还有事要做。方老已派来成都的人转道广州去搭救尹兰和陆文,他要我和你们一起办点事,然后再回总部。”
  “什么事?”徐东卓看了郭铭一眼,低声问道。
  “明天去取一件东西。”任漠羽答道,不待两人追问,他又平静的补充道:“是另一个球体,组织在成都的眼线已经把它找到。”
  最后一个球体,终于出现了!
  这时郭徐两人还不知道自己已消耗了两个球体,这是最后一个。一听又一个球体有了消息,他们均大感兴奋,要知为了这小东西,已不知死了多少人。
  “那它你准备怎么办?”郭铭指指正四脚朝天,在地板上滚来滚去的熊猫道。
  任漠羽走上一把将它抓起夹在腋下:“放心,我自有主张。”
  刚转过身,徐东卓突然指着他的手腕道:“咦,你怎么受伤了?”
  任漠羽的右腕处有一条长长的口子,伤口四周已结起血痂,刚才三人只顾说事,一时都没察觉。抬腕看看,任漠羽随手掏出根手巾包起来:“啊,可能是在动物园翻墙时挂伤的。”
  令人奇怪的是,这样的伤口肯定非常疼,但似乎直到徐东卓提醒,任漠羽才发觉似的。对受伤的任漠羽本人而言,便显得相当奇怪了。
  正待出门,郭铭又叫住他:“喂,我说,你不会连夜把它抱出去脱手吧?”
  一个趔趄差点栽倒,任漠羽哭笑不得的回头道:“我有那么不堪么?”
  “当然有!”哪知郭铭和徐东卓异口同声的断然道。
  扑通!任漠羽终一跤跌在地上。
  **
  当天晚上,在任漠羽的带领下,三人来到玉林路某间酒吧。受雇于南明集团的眼线就是酒吧主人,对方认得任漠羽,因此交割很快完成。
  第二天一早,在任漠羽安排下三人乘机前往上海总部。所幸的是机场安检对他们携带的球体并无反应,让几人松了口气。
  坐在飞机上,徐东卓突见郭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禁问道:“怎么了,你不会担心郝学他们会追到飞机上来吧?”
  郭铭摇了摇头:“不,我一直在想,好像之前我曾见过这球体似的。”
  “见过?”徐东卓一愣,随即道:“是在北京么?”
  “不,还要早一点。”郭铭做个手势:“我总觉得它很眼熟。”
  徐东卓突然来了兴趣:“那是何时,我们最早也就是在北京见过它吧,在成都时也只连盒子一起偷,没有打开过。”
  郭铭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我就是想不起来了,所以才觉得奇怪。”
  徐东卓正待再问,坐在两人中间垂头养神的任漠羽不满道:“什么见过没见过,烦不烦啊,给我安静一点!”
  无奈的一摊手,两人唯有住口不言,学任漠羽般打起瞌睡来。
  经过数小时的飞行,中午时分,郭铭和徐东卓终于在事隔数月之后,再次来到南明集团总部大楼外。
  仰望着这栋高大的建筑,想起初到贵境时的懵懂,两人都有点时过境迁的慨叹。上一次陪他们来的人,倪牧身死,方悦慈孤身去往北京,更加深了他们的感触。倒是大厦毫无改变,往来人群仍是那副匆忙有序的模样。
  由专用电梯直升54层,三人向方老的办公室走去,在拐角处突然和从另一条通道迎面而来的三人碰个对着。
  双方见面俱都一愣,郭铭随即惊喜道:“陆文!你没事吧?”
  走在最前的正是陆文,虽然在机场差点被林宜璇给毒死,但经过两天的恢复,他已一切如常。在他身边的则是尹兰,她右手掌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有些苍白,走起路来也一瘸一拐的,显然伤势仍未复原。
  在他们身后则是个郭铭和徐东卓没见过的男子。他大概20出头,穿着一身裁剪合体的毛料西装,挎着一台手提电脑。他个子不高,长得眉清目秀一副高中生的模样,戴着金边眼镜的双眼极为有神,给人一种智商极高的印象。
  正要主动打个招呼,徐东卓忽听身旁的任漠羽阴阳怪气的道:“啊呀啊呀,这不是苏逸凡么,什么风把你给招出来了?”语气竟相当不友好。
  话音刚落,那个清秀的年轻人已扶扶眼镜不屑道:“闭嘴,我不和笨蛋讲话!”
  额上青筋猛的暴起,任漠羽一脸不爽的凑过头:“你说谁是笨蛋?”
  叫苏逸凡的年轻人冷笑一声:“谁是自己心里最清楚。人笨就会挨穷,死穷鬼,又欠了组织不少烂帐吧?”
  “你…”想不到对方一语揭破自己的伤疤,偏还不能反驳,任漠羽立时语塞。恼羞成怒下他一抹袖子直走过去,看模样竟似要动手。
  “暴力是无能者最后的凭借。笨蛋就是笨蛋,你也只能用这种法子解决问题了。”面对气势汹汹的任漠羽,苏逸凡扶扶眼镜,说着就要放下手提电脑。
  一旁徐东卓看得目瞪口呆,也不知这两人有什么过节,三句话不到居然就要在这里动手。
  郭铭也极为惊讶,他悄悄问尹兰道:“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似已司空见惯,尹兰毫不在意的道:“别理他们,这两个家伙自从第一天见面就是这副模样,我看他们天生就命星相克。”
  这时苏逸凡又将注意力转向两人:“听说你们还是大学生?”
  “成都的一所理工大学。”郭铭友好的对他伸出手。
  哪知苏逸凡根本没和他握手的意思,只在鼻子里哼了一声:“三流大学。”
  他的态度立让徐东卓心头无名火起,他已大致明白任漠羽为何对此人不爽了,相较起来,任漠羽的臭脾气都要可爱得多。他强忍怒气道:“哦?那不敢请问你在哪所名校高就?”
  苏逸凡又习惯性的扶扶眼镜,缓缓道:“我11岁从中科大少年班毕业,15岁获得剑桥大学地球物理与生物科学双博士学位,17岁获得麻省理工大学机械工程博士学位,同年取得斯坦福大学MBA。目前集团所有海外投资均由我负责打理,每年能赚取10亿美元以上的利润,这么说两位还满意吗?”
  这么一长串惊人的简历被他轻描淡写的说出来,立让郭徐两人目瞪口呆,愕然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徐东卓悄悄拉拉任漠羽衣袖,向他望过去。
  任漠羽无奈的一耸肩:“这就是可恶的地方,这小子说的都是真的。”
  “糟、糟糕,咱们根本不是对手啊!”徐东卓吓得心惊胆战的拉着郭铭道。的确,比起苏逸凡而言,两人在学历上毫无任何可与之相较的地方。
  “不过算了,好歹也是组织的同伴,就认识一下吧。”苏逸凡说着伸出手。
  哪知郭徐两人还没有所反应,一只手突的从旁伸出,啪的一声将苏逸凡的手打开。微微一愣,苏逸凡愕然捂着手腕看过去,却是陆文。
  “妈的,一路早就看你不惯了,刁什么刁,跟你这种人没什么好认识的。老子打小就没读过书,又怎么样?”陆文怒道,看来苏逸凡的傲慢态度已将他彻底惹恼。
  “哦,你有意见吗?”苏逸凡斜眼望向陆文,两人间的气氛立时变得不对。
  对苏逸凡的傲慢,郭徐两人虽然生气,但徐东卓天性乐观,郭铭对这种事看得也比较淡,因此都不会放在心上。然而陆文性子暴躁好强,将他激怒以后,恐怕就不是那么好平复的了,两人说不定真能打起来。
  眼见情况不对,突听身后一人惊呼道:“你们还在这儿干什么?老头子都等了很久了。”
  回头看去,却是一脸惊讶的孙易,显然他很奇怪一堆人矗在这里做什么。同时哼了一声,陆苏两人才各自转开眼神分了开来。
  平心而论,如任漠羽的刻薄,尹兰的泼辣,陆文的桀骜不训,甚或高影的心狠手辣,曾遁的疯狂凶残…大多数异能者的确都有一副异于常人的脾气,这么看来苏逸凡的傲慢倒也不那么突出。
 
 
 
 

只看该作者 95楼 发表于: 2009-03-23
第十四章
 
  进入办公室,方老与雷禅早等在那儿,见面之下少不得又是一阵寒暄。示意众人坐下,方老首先对陆文道:“你就是陆文吧,欢迎加入南明集团。我是这个组织的首领,你叫我方老或者方老头都可以,呵呵。”
  面对方老的示好,陆文只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别误会,我加入只是为了追查那些怪兽,听说你们可以提供充足的情报和资源。”
  他的态度立即引起雷禅等人的不满,方老却毫不在意:“没事,有所求才会有所付出,事实上此事我们的确有些眉目了,呆会儿我会细说。”
  跟着他向郭铭两人看来:“你们的事我全都知道了。”
  知他指的是北京那档子事,郭徐两人不由尴尬的笑笑,雷禅皱皱眉头,忍不住责备道:“你们实在胆大包天,把香港闹得天翻地覆不说,竟然还私自进京惹下那么大的事,且还不通知组织。这其中的后果有多严重,你们想过没有?”
  对这事三人已挨过无数责备,此时雷禅再提已引不起他们多少触动,因此他们此刻模样,颇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味道,不由让雷禅又眉头大皱。
  挥挥手阻止还待再说的雷禅,方老呵呵笑道:“算了算了,初生之犊不怕虎,也不是什么坏事,再说你们也是为了救悦慈和倪牧。现在与特调科达成和解,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吧。东西到手了吗?“说着他望向任漠羽。
  任漠羽点点头,从背包中拿出一个匣子递给方老:“在这儿,这次又差点让罗烈然的人抢去。妈的,为这东西,连倪牧也……”
  听他提到倪牧的死讯,在场诸人无不露出黯然神色。方老叹了口气道:“倪牧的事的确很遗憾,对方突然出现,连特调科也没他们的资料,实在奇怪之极,此事我迟早会查个清楚。孙易,你看看。”他说着将匣子递给孙易。
  孙易接过拿出小球,一时众人目光都集中在它上面,方老等还是第一次得见,更露出感兴趣的模样,显然每个人都很想知道这么个不起眼的小玩意儿,为何会让各方不惜破脸争抢,闹得死伤惨重。
  面对众人热切的目光,孙易苦笑道:“别这么看着我好么,我又不是神仙能立即给你们答案。给我一点时间,总会搞清楚的。逸凡你也来帮我吧。”
  方老点点头道:“这正是我招逸凡回组织的原因,一定要尽快查清这东西究竟有何秘密。对罗烈然和那个神秘组织的异动,我总是放心不下。”
  答应一声表示明白,孙易将匣子揣回怀中。这时陆文突然探身抓着方老的椅背:“老头子,你不是说那些怪物的事有眉目了么,快告诉我!”
  雷禅双目一凛,探手一把捏住陆文手腕。便听滋的一声响,一股蓝色火花瞬间从两人皮肤接触处爆出,陆文身体一震,不由自主连退数步。
  看着腕上几道焦黑的指印,陆文伸舌舔舔,猛然抬头间已用冷然的眼神望定雷禅。雷禅也毫不客气的回望过去,同时心中大感骇然,刚才他的本意是要教训一下这嚣张的小子,所用的电劲足够普通人麻痹半小时以上,哪知陆文却似没事一般,看来传闻中他的超强体质果非虚言。
  在两人的冷然对视中,整个办公室立刻充满剑拔弩张的气氛。方老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扬声道:“我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大家火气都很大。不过对自己人发火又有什么用?你们都给我住手!陆文你想知道的话就安静听我说。”
  方老发火,雷禅立刻退到他身后,为得知消息,陆文也乖乖坐了回去。满意的看看两人,方老这才道:“就在前天,追查怪兽下落的黄震和楚无尘已有消息传回,他们已在云南摸到一些踪迹,同时根据我们的调查,也已大致掌握那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是谁,谁哪些王八蛋制造了那些东西?”陆文立刻追问道。
  方老回头向孙易点点头,孙易随即解释道:“接到你们在香港的报告后,我们立刻开始追查那家‘GET生物制药’的背景,却发现那家公司早在3年前就已倒闭,显然这是为掩人耳目,因此查清他们的来历费了些时间。同时我们将山东那次事件与这次联系起来,很快就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
  “是什么?”尹兰忍不住问道。
  孙易伸指敲敲桌子:“还记得被怪兽全灭的那帮黑社会吗?他们曾威胁我们在A县的下属企业将产品卖给另一家公司,所以我就从这方面追查。结果很有意思,三年前倒闭的‘GET生物制药”与那家公司的上游企业均不约而同指向同一家企业——力天集团!”
  力天集团正是以生物科技著称,和南明集团一样,也是近期在国内兴起的超级大企业。与雄成集团,跃马实业并称新一代的四大航母。
  如果那些生化怪物真和他有牵连的话,就相当麻烦了,因对方实力和南明集团不相上下,正面冲突谁也奈何不了谁。
  “当然这只是初步情报,还需要进一步调查。”孙易又小心翼翼的道。
  他这么一说,众人自然就将目光望向方老。方老缓缓道:“那些东西曾造成怎样的危害,想必大家都清楚吧?因此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理。这也是我召集大家的原因,我要派一些人去支援黄震和楚无尘,并将此事彻底查清,本组织绝不容许那些不该存在的怪物继续为祸人间!”
  深深吸了口气,陆文咧嘴一笑:“很好,一定要算我一个!”
  互相看看,郭铭和徐东卓也同声道:“我们也去。”
  方老分派道:“那就这样,暂由陆文郭铭和徐东卓去云南支援,漠羽你也同去,组织会为你们提供一切需要。尹兰你先养伤,然后再分派你的任务。逸凡你则协助孙易尽快搞清楚这个小球隐藏的秘密,有问题吗?”
  “没问题!”轰然答应一声,众人立刻起身。
  “喂,老头子,这次算哪级任务?酬金怎么算?”不改本色,任漠羽没走几步便回头问道。
  “这次是3S级,达成以后,你对组织的欠帐可一笔勾销!”方老微笑道。
  霎时间,就如吃了兴奋剂般,任漠羽“咿哈”一声大叫:“妈妈的,老子不管那些怪物是什么,这次他们都死定了!”
  正待出门,郭铭突然啊的一声停步,脸上神情变得无比古怪。
  “怎么了?”少有见到郭铭这副模样,徐东卓立刻问道。
  缓缓转身,面对众人奇怪的目光,郭铭喃喃道:“我想起什么时候曾见过那些球体了……”
  **
  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郭铭再次肯定道:“这球体,我和东卓早就见过。”
  “什么时候,我怎么想不起来?”徐东卓抓抓脑袋露出思索之色。
  郭铭对他道:“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在那个废弃的客车场奇异昏迷一天的事吗?”
  经他提醒,徐东卓啊的一声叫了起来:“那、那狗?”
  见两人对话不清不楚,孙易不由道:“喂喂,你们给我说清楚点。”
  郭铭遂将那日在客车场内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并特别提到他和徐东卓捡起的那两个球体。最后他道:“由于当时对这东西印象不深,所以我和东卓都把见过它的事忘记。现在想想,我们突然获得超能力,是否就是和它有关?”
  听他这么说,众人古怪的看着两人,毕竟这事未免太过匪夷所思。面对方老询问的目光,孙易缓缓点了点头:“目前还不能认定两者间是否真有联系,不过我也倾向于这么认为。但是有一件事却是可以确定的了。”
  “什么?”众人连忙追问,郭铭和徐东卓更露出注意神色。
  在大家目光的期待下,孙易一本正经的道:“那就是,他们获得超能力肯定和狗无关!”随后他松了口气:“好家仔,害我这些日子还找来全世界犬科动物的资料,想查出究竟哪种狗咬了人有几率附加超能力效果。幸好你们想起来了,否则我已打算向老头子申请资金,一样买一条回来做咬人试验。”
  “切——”看着一副大呼幸运模样的孙易,众人同时向他竖起中指。
  尴尬的笑了两声,孙易又道:“好啦好啦,总之这个消息很有价值。如果这东西真能让普通人具有超能力的话,那就不难解释罗烈然为何会拼死抢夺了。有了研究的大致方向,我想应该能很快把它搞个清楚。”
  方老则指指两人道:“那要郭铭和徐东卓协助试验吗?”
  孙易摇了摇头:“他们进组织时已做过全面的身体检查,所有的资料都收集齐备,就算再查也得不到新的东西,我还是直接从球体本身入手好了。”
  听他这么说,方老点头道:“那好,如此就拜托你了。”跟着他站起身:“现在看来,四个球体仅剩其二,这个情报很有价值,今后说不定能利用它好好摆罗烈然一道。当务之急是尽快解决那些怪物的事,各位行动吧!”
  轰然答应一声,众人便起身准备离开,哪知孙易却突然抓住陆文。奇怪的回过头,陆文皱眉道:“你又想干什么?”
  “人走可以,把血留下。”孙易笑嘻嘻的冲他道。
  说着他不由分说拉着陆文就向门外走去,同时解释道:“到目前为止你是唯一能抵抗那些怪物体内病毒的人,我得好好抽点你的血研究一下。如果能做出抗病毒血清,今后肯定能派上大用场。”
  “喂喂,妈的,老子的血你说抽就抽啊?给我放手,听见没有……”在陆文不满的声音中,两人很快消失在走廊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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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所有人都出去以后,方老突的叹了口气:“近来有太多不寻常的事了,组织一旦卷入,还不知有多少成员会像倪牧一样,我的决定是否错了呢?”
  默然片晌,站在他身后的雷禅沉声道:“事有可为,有可不为。”
  喃喃的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方老缓缓点了点头:“是啊。只想不到由始至终,另两个球体都在我们身边,这两个年轻人说不定真是解决乱局的关键。现在情势发展很可能会超出我们的预料,但愿他俩能不负所托吧……”
  默默看了方老一眼,雷禅没有答话,只将身体站得更加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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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郭铭等四人离开上海,乘飞机飞往昆明。跟着在集团昆明分部拿到准备好的装备,再乘车穿过半个云南,终于到达目的地。
  孟连县是位于西双版纳以西,靠近中缅边境的一座偏僻小县城。整个县城紧紧挨靠茂密的丛林,居民大多是佤族傣族等少数民族,颇具热带风情。
  昏昏沉沉的走下汽车,脚还没落地,郭徐两人就被一股扑面而来的潮热之气冲得连退两步。触手下车体钢板滚烫,片刻他们已是汗流浃背。
  一面忙不迭的脱下外衣,徐东卓一边抱怨道:“难怪古时候发配苗疆大多有去无回,我的妈呀,这儿的天气还真是让人吃不消。”
  将行李放下,郭铭也咋舌道:“好潮湿,气温大概有35度以上吧。”
  跳下车随手将衬衣围在腰上,陆文露出结实的上身。不像两人,他倒是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看来这家伙的忍耐力果真异于常人。
  从后备厢中抓过行李,任漠羽笑道:“这算什么,今后出任务,要去的恶劣地方多着呢。我曾试过在黑龙江漠河零下30多度的野外呆过两天,可比这难受多了。你们还得多学着点啊。喏,接我们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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