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前的读者,当你看到“心荡神摇”四个字时,你是不是在浮想联翩?想象接下去我将怎样扒光姜姐的衣服,熟练地脱下她的奶罩,扯掉她的内裤,然后“呼呼”地喘着粗气进入她成熟的身体。或许你还想象,姜姐最喜欢在我上面,还是喜欢在我下面,喜欢老汉推车还是老树盘根?她的功夫不错吧,怎么说也算熟女了,她的乳房下垂了吗?她的小腹还平坦吗?她的大腿是不是还紧致而富有弹性?她的阴毛是倒三角还是如河草那样蔓延?生过孩子后,她的阴道是不是还像房贷政策那样张弛有度、收放自如?她会叫床吗?和费小玲一样狂野地叫吗?想完这些,你可能还会惦记着施雨,搞得正起劲时,施雨回来了。靠,你看,你们就是这样爱看热闹。
原谅我,我的读者,我总是吊你们的胃口。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正如我们的人生在吊我们的胃口一样,虽然结局遥远而未知,可你永远期待着。
结局,是的,这是一个绕不过去的话题,如同死亡。
关键是这结局是喜是悲?
我不好判定,我给不了你们答案。你说死亡是喜是悲?
尽管如此,我想我还是受了乌拉穆诺的影响,我想我意识到生命的悲剧意识。我开始写这个故事,开始写这些人物,那是由于我的生命有限,人的灵魂不能永恒,过去了的永不回来。我是在回忆和怀念,又是在虚构和搭建。
我平凡的写着,用文字举行着某个简陋的仪式。在文字的背后,那个碌碌无为的我你看到了吗?我上个月迟到又被扣工资了。
我懒散的写着,写到后来我竟分不清真实与虚幻了,我竟为书中诸人大哭一场,我难过极了,我心力憔悴。
亲爱的读者,我原本不想让这个无聊的故事结束,我打算横生枝节,横插一腿,横七竖八,洋洋洒洒再续十几万字,即使它索然无味,毫无价值。你知道,我喜欢PARTY进行式,而不是PARTY惊醒时。
可是我累了,我无力讲述。
但无论如何,为了我自己的身心健康以及你们的身心健康,我想,我得给你们一个交代,经过我的漫长摧残,你们终于等到我的坦白了。
那么,让我们继续,把故事讲完,散场吧。
那天,我和姜姐之间什么也没发生,我们聊了几句,她就走了,走时留了封信给我。
信上写道——
周正:
有些话我一直想对你说,以前小玲在,我没敢说出口,现在她离开了,我想一吐为快。但左思右想,还是不敢当面和你谈,所以就写了这封信。
我想问你,你愿意和我一起过吗?
这些日子以来经历很多事情,我感到很疲惫,有时真的支撑不住,幸亏你帮我分担了公司的很多事情,我很感激你。看着别人的生活我常常问我自己,问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现在我知道,无非是一种安定而踏实的日子罢了。我觉得你能给我,周正,我觉得你、我还有阳阳三个人在一起,一定能过得很快乐。这么长时间接触,我发现你不是一个具有贪欲的人,你很知足。知足就能快乐,不是吗?
你知道吗?阳阳可喜欢你了。上次在公司你给他讲的那个皮皮鲁和鲁西西的故事他回去硬缠着我讲,我说我不会,他就说把周正叔叔接回家就好了,这样每天睡觉前就能给他讲一个。
周正,真的,公司需要你,阳阳需要你,我也需要你,如果可以,就把小玲忘了吧,忘记过去,重新再来。
我知道,我年龄比你大很多,还有个阳阳,恐怕这对你来说是个最大障碍,一时难以接受。你不必急着答复我,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好好想想,想清楚就给我答复。
我看得出姜姐信中的真挚,我总是容易被真挚感动。而且姜姐的信使我又产生一种错觉——幸福再次离我如此之近,似乎伸手就可以够着了。
好一张从天而降的印度飞饼!
我是指一切都太突然了,我是指姜姐的坦言。对我这个饿极的人,这张饼真如及时雨一般,如果我张口,就可以吃下她。不过这一次,正如姜姐所说,我需要时间,我要好好想想。
我得思考很多问题,比如我爱姜姐吗?姜姐爱我吗?她是为阳阳、为公司?还是处于感激?我真能忘记小玲吗?说真的,我一直觉得她还在附近,还会在某一时间忽然出现,拉着我去逛街。还有,我能接受一个不属于我的孩子吗?阳阳很可爱,但他毕竟不是我亲生的。另外,如果我父母知道,他们会怎样呢?还有施雨,这盘精美的蛋糕似乎比印度飞饼更有诱惑力,我总是惦念施雨那双澄澈而灵动的眼睛。
最大的问题在于我自己,在于我有没有资格去享用这些美食!在于我在生活的道路上摔得鼻青脸肿之后,还有没有一如继往、勇往直前朝着美好前进的决心和勇气。我一无所有,不是吗?
我不能一错再错,我不想再伤到自己和别人,更何况这里还夹杂着阳阳。
但无可否认,姜姐的条件太诱人了,我思前想后很多天,依然犹豫不绝。
就在犹豫不觉的日子,老黑却出事了。
出事的那天下午阳光灿烂,我在公司为一家电器公司员工举行集体婚礼的事在犯愁,正在充电的手机响了,看看是陌生号码。
是周正吗?
是啊?你是?
我是张朝,老黑的同事,我们一起吃过饭的。
我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有这么一个人,我说:你好,什么事?
老黑出事了,你来一下?
在哪?
华云科技园。
什么事,急吗?
很急,你必须马上来,人命关天。
好的,我这就去。
我不知道老黑出了什么事,但听张朝说人命关天,我的预感很不好。
打的到科技园,张朝正侯在门口,看到我他摇摇头说:你来晚了。
什么来晚了?到底怎么回事?我焦急地问道。
张朝没回答,带着我直奔老黑所在的西大楼,那已经有很多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刺眼的是有两辆警车停在一旁。
看着警车,我以为老黑和别人打架了。可转念一想不对啊,打架还不如叫大魏呢。走到人群边,我听到几个人在议论,说是有人跳楼了。这时,我的心咯噔一下往下坠去。我拼命祈祷,希望不是老黑。
我竭力拨开人群,朝里走去。走到中央时,我被警戒线拦住了,放眼望去,十几米开外躺着个人,被人用一大块雨棚布盖着,一动不动,地上有大滩血渍。
我回头看看张朝,从他的眼神,我读出了令人无法接受的事实:这孤零零躺着,被块破布盖着的,正是我的朋友——老黑!
奇怪的是,我竟没有悲伤,我平静地叫来警人察说:我能上前看看吗?
警察问:你是家属吗?
我说我不是,我是他朋友。
警察拉起警戒线说:进来吧。
我钻过去,屏住呼吸朝着老黑走去。每靠近一步,我的腿就越发软哆嗦;每靠近一步,我就越感到死亡的压抑与恐惧。每走一步,我就想起老黑这家伙还活着的时候.
十几米的距离 ,像走了一个世纪。
我蹲下来,迟疑半天,终究没敢掀开盖着的布。我不忍目睹老黑支离破碎的惨状,我只想记住他完整的样子和他喝酒时那张黑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的脸。
我就坐在老黑身边,给欧阳博打了个电话,给魏子路打了个电话,给李静打了个电话。郭羽的电话关机了。
我想我一个人无法处理这事,我有点恍惚,耳朵里老是发出类似“嗡嗡”的声音。
不知是谁打得120,几分钟后,救护车赶到,2个医生跑到老黑身边做检查,我扭过头去不看过程。
结果是徒劳的,老黑丧失了所有的生命体征,后来张朝告诉我,他是从西大楼顶楼跳下的,15层,足以当场毙命,粉身碎骨。张朝还说,老黑在上面徘徊很久,最后还是纵身一跃。本来张朝打电话给我是想叫我劝劝老黑,可是我去迟了。
过了一会,欧阳博他们都陆续赶到,此时,医护人员已经经把老黑的遗体整理完毕,抬到了车上。我没跟车去医院,老黑所有的后事都是欧阳博料理的,我一概没插手。
欧阳博的心里素质比我好,而我的手一直颤,一直颤。
我自己打的回了家。离开科技园时,张朝塞给我一只黑色的小塑料袋,说是老黑让他转交给我的。我没打开看,拎着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