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假如我是一只鸟,我定要用嘶哑的喉咙歌唱:这生长着希望与爱的土地,这奔腾不息润泽万物的河流,这播散着无尽传说的彩色的风,和那来自田间、无比温柔的黎明....然后我死了,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篡改艾青老人的诗《我爱这土地》) |i ZfYi&^
三十已过,渐喜回忆。许多烟尘往事封存心底,历经平凡岁月的淘洗,黄沙去尽只剩金。不知道有多少人如我一样,始终有着无以排遣的乡土情结。小时候奶奶对爸爸讲:好男儿志在四方,一辈子不出马,只是个小卒。所以爸爸十二岁就离家闯荡,而今我也这样教导儿子,并把毛泽东15岁时的诗读给他听: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埋骨何需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4岁的儿子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想了想,忽然小嘴一瘪带着哭腔儿问:“妈妈,为什么学不成名就不许回家了哦?”我搂过他笑了:“谁说的?傻孩子。只要你自己觉得幸福,在哪里都是一样。” /r-aPJX
因为:水是故乡甜,月是故乡明,土是故乡热,人是故乡亲啊。漂泊的游子是母亲放飞的风筝。多高多远,连心扯肺的总是那细细的乡情。所以纵横万里、叱咤风云固然可喜;而宁静淡泊,乐业守家也一样旷达。为什么非要等到叶落才想起归根?对生于斯、长于斯的我来说,小城给予的无尽的爱,使我永远寸草难报三春晖。我爱脚下这片土地,她永远是我灵魂的归属,精神的家园。 `&-Mi[1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舞蹈,象三月的犁铧深耕着心灵的土地,检读着岁岁失落的纯真。请允许我在我们的社区,剪辑记忆的片段,搜索童年时的故事,故事里的童年,来为你慢慢回放吧:) D5:{fWVs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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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故事之一 转角楼 v>Mn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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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转角楼无异于一个含有神秘意义的图腾。它那水泥灰的门楼,不算宽阔的台阶,有着班驳黄漆的木玻璃门,以及推门而入时,小小心怀里那满腔的喜悦,至今历历如昨。 NcP.;u;`
转角楼旁的胡同里是我温暖的家。在那儿静栖着我甜蜜的童年。曾经无数次在它周围捉迷藏、做游戏,撒着娇缠着大人到那里去,好实现一些小小愿望。几个简陋的玻璃柜台,有限的三两样点心,单一的水果块儿糖,永远少不了的油盐酱醋,以及那两个总是面无表情,脸色苍白的售货员―――组成了当年最大的“超市”。其他的只能叫做小卖部。 gS:A'@&
拎着瓶子打酱油醋是70年代孩子们的功课。薄薄的几角钱攥在小手里,多余的三两分早在一路上激烈的思想斗争中决定了用途。块糖的模样千篇一律,但是滋味却并不亚于今天的巧克力。(对糖的钟爱使我至今还保存着满满一大盒那时候攒下的糖纸)。偶尔大人高兴时多给两毛,就可以买到小纸袋里的山楂片。只有二分硬币大小,少少的,需要精打细算的省着吃。有时候会被交代买一包荷花烟。淡绿的纸盒上水灵灵一朵红莲。点心是用草纸来包的,也用纸质的细绳捆绑―――那个年月倒很环保。说到点心,还有个笑话。我上小学的时候姥爷还没有退休。每每散学早归,我总是连跑带跳的抢到他的单位。不停地磨唧:快下班了么,快点走哦。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快点儿啊姥爷,再晚了转角楼可就关门啦!”―――为了能买上那些“好吃头儿”,每次都逗得大家哄堂大笑。直到我成家立业,孩子都上园了,姥爷的同事―――那些老人见到我还会把这事儿拿来取笑。 LrATSq@
与转角楼对邻的是颇有些历史的老字号“三聚通”。因为物资的匮乏,那时候的孩子们零食也单调,记得这个老药房,还是因为那里可以买到能喂馋虫儿的大山楂丸和一种叫“梅苏丸”的小糖球。功效大概是能够防暑。去八、九街拣麦穗的时候常常会得到它。 V^\8BVw
转角楼的对面原来是个井台,小时候常常跟了大人前去挑水―――要用纸印的水票。现在一切都化为历史了。 L~ IhsiB
95、98年,在皮毛博物馆的筹建中屡次见到转角楼的照片。照片是黑白的,相当原始,天空中满是细细的电线,象那段纵横交错的时光。其时,转角楼位于小镇最繁华的商场街,离富庶的皮店街仅几步之遥,占尽了天时地利。当时两条街道上大车店、皮衣商号、戏院、澡堂、赌场、饭庄甚至妓院鳞次栉比,当真是寸土寸金。80年代后期在电影院附近还出土过一块石碑、两尊汉白玉雕像,位置在商场街西头―――当年在那里建有山西会馆。足以印证辛集曾经的辉煌。当然如今那已是昨日黄花。昔日的繁华已被时光的流水冲刷殆尽。三聚通匾额依旧,转角楼面目全非。它就像一位见证了岁月沧桑的老人,在自己一生的传记中深深体味着―――“时光只解催人老”。 7f~S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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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有人要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