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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鸡!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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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6-05-09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躺在床上,兀自望着头顶咯吱咯吱的电风扇,湘潭这鬼地方,春天没有,冬天一抬脚就跳到了夏天,才6月份的天,早已热得让人受不了了。宿舍的床上,赤身裸体的兄弟们也都还醒着。
邻铺一阵“嘎吱嘎吱”声,是婊子在翻身呢。以前混过社会的他,性格颇豪爽,却又不知道为何,喜欢被叫做婊子,于是就叫开了。婊子长得人高马大,如此折腾,准是热的。下铺的狂歌问:“婊子,你这是干什么呢,床都要散了!”婊子捂着肚子哽咽道:“他妈的晚饭没尽兴,肚子饿得慌啊!”被他这么一说,我才发觉自己也腹中空空了,时间已经是12点半了。“我也好饿啊!”“是啊!”川子和秃子也附和道。狂歌说:“那我们去吃夜宵吧。”,“没钱啊!”婊子装可怜且纯情地说,还扇着扇子。不用说,剩下几个也是穷鬼——大家都是月光族——月初时有钱,到月底时就都是穷光蛋了。
婊子突然起身,“哎,兄弟们,咱们去偷鸡怎么样?”大家开始都不明所以,,狂歌说:“莫非去砂子岭啊?”婊子大笑:“你这小子整天只想着女人(注:砂子岭系湘潭市一地名,据说XX行业比较发达)。”我问:“莫非是去偷真的鸡?”“那当然,我早就勘测了地形,北门外几百米处有一户人家,把鸡笼放在了马路边上。嘿嘿,我们把那鸡偷来烤着吃,怎么样?”婊子一边声情并貌,一边唾沫横飞,好象烧鸡已在眼前。“偷鸡”,多么疯狂的想法,真亏他想得出,大学生去偷鸡烤来吃,闻所未闻!可这想法却使我莫名兴起;环顾四周,其他人似乎也一样。川子说:“偷鸡?真的假的啊”“废话,我干嘛骗你啊!”婊子气势逼人。秃子问:“哎,万一……被抓怎么办?”婊子嘲讽地说:“这时候他们早睡着了——再说,就算被发现了,我们分散开跑掉,他们抓个屁呀!”我坐起来问:“哎,行不行啊,我们又没技术。”“哎呀,这要什么技术咯!第一步,摸进鸡笼;第二步,掐住鸡脖子,让它保持沉默就OK啦!”大家的睡意一扫而光,七嘴八舌地讨论起鸡该怎么偷,怎么吃来。婊子吼了声:“哎哎哎哎,先别着急吃呢,先偷来再说!”“恩,对。”狂歌说。于是,我们换上夜行衣,抹了把脸就鱼贯而出了。川子问婊子,“要什么家伙吗?”“你以为,抢劫啊!对付个鸡还用家伙……”婊子颇不屑地说。
偷鸡五人组出发了:首先要攀过北苑男生寝室2米多高的围栏——每次翻围栏的时候,我总会想到电影里角斗士穿死在标枪上的画面——我摇摇头,不理会这荒谬的想法;不费吹灰之力,出了北苑的大门,直冲北门大路。月黑风高,正是偷鸡的好天气!
在路上,大家就兴奋地讨论怎么吃鸡了。川子说:“寝室里现在调料具备,只欠偷鸡啦!”“哎,任务怎么分配啊?”说到这,大家一下子静了下来。“川子个儿小,爬鸡笼容易。”狂歌说,“我?我……怕鸡啄。”川子推脱道。几个人争论起来,我叫停:“就婊子吧,他身子灵活,又熟悉地形——是吧。”其他人一致同意,也就不管婊子乐不乐意了。于是,一个前锋加四个哨兵的阵形初步展现。勤人坡下,狂歌叹道:“眼下这勤人坡上,不知又有多少野鸳鸯呢!”秃子略胆怯地问:“前阵子,那无头女尸不就是在那儿发现的?”这个胆小鬼,5人中胆子最小,每晚听鬼故事时就自己去听歌,等我们听完了才敢睡觉。这几天我们在听一个叫“三岔口”的鬼故事,讲得挺玄乎的,他听了一次就怕了。我忽然心血来潮想吓吓他,就突然大声地学起收音机里的声音来:“三岔口!”失望的是他并没有害怕,道:“切,我才不怕!”说时迟那时快,路旁一下子蹿出个黑影来,打秃子脚下直直地过去了。秃子吓得花容失色,险些跳了起来。转身一看,原来不过是只猫。咒骂着那只猫的秃子,看到那猫并未闻声而去,反而转身过来望着我们——一只黑色的狸猫,眼睛里反射出来昏黄的灯光,还透着一股寒意,它——我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它似乎看惯了我们这种无聊到半夜跑出来人,一点都不害怕。秃子骂骂咧咧走上前去撵那猫,却被它跑掉了。婊子嘲笑秃子:“哈哈,他连只猫都怕!”秃子无语,独自郁闷去了。
一阵沉默后,我们开始讨论鸡的各个部位该如何分配,不觉到了北门外。狂歌问:“在哪呢,鸡?”婊子指了指左手边:“打这儿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们望了过去,那是火宫殿和学校围墙中一条黝黑的巷子——至于深处是什么,根本看不清。川子说:“哇噻,好像恐怖故事啊!”婊子说:“怕个x啊!走吧,就前面,那儿!”进巷子后,发现旁边都是学生租住的房子。走了几百米,渐渐看不到什么了。这时,秃子猛然拉住我说:“你刚才学什么吓我来着?”“怎么啦,不就三岔口么。”秃子指了指脚下,“你……自己看。”我往前望去,赫然发觉自己就站在一个三岔口上!川子和狂歌也发现了,“哇靠,三岔口!”我也被吓了一跳,但还是故作镇静地说:“纯属巧合,别整天瞎掰。”突然,狂歌指着前面路边哽咽地说:“那儿……什么啊?”我心想,这帮人怎么整天疑神疑鬼的,不知道又是什么无聊的玩意儿,但还是半信半疑地望了望。我惊呆了!风中摇曳着两团鬼火,忽明忽暗。其后是一个坟堆!冷汗,从我身体的每个角落涌出来。突然,一个白影从坟堆上凭空闪了出来,左右摇晃着……“鬼啊!”秃子忍不住尖叫了起来,5个人没命地往回跑,直到北门吃宵夜的地方,人来人往,方才略感安全。我们喘着粗气,衣服都湿透了。川子指着秃子说:“这世上哪有鬼啊!还一新时代的大学生呢,瞧你这点出息!”婊子尤显镇定,骂道:“以后别他妈一惊一咋的!都是被你给吓到的。”回想起来觉得颇奇怪,我说:“哎,那坟堆倒没什么古怪,可那两丛火和白影又是什么啊?”“来都来了 ,还去不去啊,妈的一个个的都这么废物。走,跟着我,再去!”被婊子奚落了一番,我们也觉得不好意思。只好硬着头皮又跟了过去。又看到那吓人的东西!婊子这时候也没有刚才那么气定神闲了,他迟疑了一下,然后踮起脚尖,慢慢地挪了过去;我们远远地在那边观望。他忽然仰头大笑起来。我们纳闷时,只听他说:“他妈的,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个塑料袋!”这么一来,我们的紧张一扫而光,走过去一看,才发现坟堆后边的一棵树上挂着个白色的大塑料袋。“咳!吓死老子了……”秃子叹气道。再近些,发现那两丛鬼火原来是两根蜡烛。“什么时候了,这么无聊谁跑来点蜡烛啊!看来有人比我们还无聊啊!”狂歌说。我们都被逗笑了。
很快,行动小组又恢复了战备状态。又过了几十米,婊子指指马路对面的一处房子,轻声说道:“就是那。”
这是一个极其平常的人家,一个很扎眼的鸡笼正对马路,只隔一条排水沟。迅速地潜到马路的另一边后,我们在半人高的草里隐蔽起来,与鸡笼隔路相望。我心跳加速。狂歌问:“怎么办?”众人一时间都没了主意。秃子说:“应该都睡了吧,他们。”看看时间,都快一点了,应该睡了。川子说:“就按A计划办吧。”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婊子身上。婊子极不乐意地说:“x!让我只身犯险……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见我们没有支声仍瞅着他,他扮出哭相说:“啊?”我们仍旧沉默,婊子意识到我们铁定要牺牲他了,便又硬气了起来,“他妈的,去就去,不过事成后老子要鸡腿啊!”我们马上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他肯,吃什么不行啊!我说:“应该的,应该的。”
骂骂咧咧地出去了的婊子,猫着腰,窜过马路,跃过水沟,蹑手蹑脚地拨开了鸡笼,挤了进去。接下来的情况就不太清楚了。只听鸡笼里一阵骚动。鸡叫了,奇怪的是还有猪哼哼的声音,这户人家可真有创意,让鸡和猪睡在一起。我们正估摸着婊子该得手时,突然,咯吱一声门开了,走出来一个男人!我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难道婊子被发现了?再看鸡笼,已经静下来了——婊子还挺沉着的,看来是要静观其变。只见那男人打门口直往鸡笼那儿走去。秃子急道说:“婊子怎么还不跑啊!”我按住他的肩膀,“嘘!”每个人都为婊子捏了一把汗。快到鸡笼时,男人却停下了,然后叉开双腿,撒起尿来。我们差点要笑翻在那儿。心想我们的先锋终究福大命大,没被发现。正在这时,鸡笼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响亮急促的鸡叫声。我心想完了,婊子被发现了!果然只见那男人扎起裤子,朝鸡笼走去,一步步地逼近,越来越近了!男人已经走到了鸡笼旁边,正要往里看,鸡笼的门“嘭”的一声被撞开了,婊子从里面一跃而出,疯了一样往我们走来的方向跑。男人一定是被吓呆了,愣了一愣,但随即他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愤怒地喊了起来,“抓贼啊!”随即抄起了一根扁担,向婊子追去。秃子吓得要跑,其他人也慌了。我一把按住了他们,说:“别动,他没发现我们,我们一动就暴露了。”男人的家里和邻居家的灯都亮了。天啊!每家每户全体出动,大人,小孩儿,拿着菜刀,棍子,倾巢而出,居然还都有说有笑的!他们一定是把抓贼当成了一件好玩的事。愿上天保佑婊子。我心想。
川子说:“他们都追婊子去了,我们往相反的方向跑就没事了。”秃子说:“是啊,我们快跑吧,不然被他们抓住就惨了!”“不,我们去偷鸡。”我冷静地说。秃子不解地问:“啊?还要去?”狂歌领会到了我的意思,“恩,这叫调虎离山。”川子迟疑地说:“这样太冒险啦?”“现在没人,是个好机会,我们总不能白来一趟,空手而归啊!快,谁跟我去,痛快点儿!”我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毕竟多在这呆一会就多一分的危险。川子和秃子面面相觑,狂歌说:“走,我跟你去。”我心头一热,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走!”又转过身对他们两个说:“你们在这里放风,如果有人来就给个信号。”说完我们俩就像婊子那样进了鸡笼。这下我可看清楚了,鸡笼里有一只公鸡,两只母鸡,居然还有一只小猪!狂歌轻声说:“干脆把这只猪偷了得了。”“不行,猪太沉,又不好杀。”那猪对我们哼哼了两声,似乎对我的意见深有同感。“那偷哪只鸡啊?”狂歌问。我说:“你偷一只母的,我对付那只公的,快!”说完,我们两人以迅雷不及眼耳的速度向两只鸡扑去。那两只鸡准是刚才被婊子给蹂躏了一番,居然丝毫没有反抗能力,我们一下子就抓住了它们的脖子。活的不好拿,我一只手抓住了鸡的头,一下子就拧断了鸡脖子。狂歌如法炮制。我们跳出鸡笼,没命地往婊子相反的方向跑,川子和秃子见我们已经得手,也追了过来,真幸运,一个人也没碰到,我的心“砰砰”地跳,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兴奋还是恐惧了。
我们把两只死鸡放在路边上捡来的一个黑袋子里,绕着学校的围墙走了好久,才从另一个门进了学校,然后就往宿舍跑。没碰到一个抓贼的人,我们已经不那么害怕了。秃子笑嘻嘻地说:“你们俩可真行。居然搞了两只鸡,回去可以大吃一顿喽!”川子说:“不知道婊子回宿舍了没。”一提到婊子,我们就有点丧气了,只盼他能脱离险境。终于我们回到了宿舍,宿舍的灯亮着,一定是婊子回来了,我们心头一振!推门进去,果然是婊子!只见他躺在床上,正大口地喘着粗气,原来他也刚回来。我们走过去七嘴八舌地问婊子情况怎么样。婊子说:“他妈的,你们可真不够意思,让我一个人被他们追!幸亏我跑得快,后来又躲到勤人坡上去了,他们才没抓到我的。”“你在鸡笼里怎么突然被人家发现了?”秃子问。“咳!别提了,那个人一出来,我就知道了。我掐住鸡脖子不让它出声,本来还以为是被发现了呢,没想到那人是撒尿!”大家都笑了。“我就蹲在鸡笼里不动,想等他回屋里再跑,可就在那个时候,他妈的那头猪可把我害惨啦!那死猪拱了我屁股一下,我正紧张呢,不知道是什么,被吓了一跳,趴在了地上,鸡也跑了,还跳到我的头上狂叫。我就被发现了。”婊子眉飞色舞地讲到这儿,又稍显沮丧地叹了一口气说:“唉,可惜啦,没偷到鸡。”我们相视大笑,拿出袋子来给婊子看,“你看这是什么!”婊子打开袋子一看,遗憾的表情一扫而光。“真有你们的,哈哈,好兄弟!今天可要吃个痛快啊! 哈哈!” 狂歌打断他问道:“婊子,你头上是什么啊?”婊子在头上摸了摸,伸手一 看,原来是一坨鸡屎。众人笑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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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06-05-10
太长了,没看
旧号密码已丢,这是俺的新号。

只灌水儿,不聊天儿!
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6-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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