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丝毫没有感情受虐狂的倾向,干吗要求“爱人要有点坏”:无法想象一个思维正常的女子,会以自己的丈夫或男友五毒俱全、用情不专、对家庭对自己都不负责的行为为荣。有些男人比较有“性格”,比如外表看着像高仓健、眼睛里的温度不会超过10度,但这至多只能称为“酷”罢了。要求爱人有点坏要坏到什么程度呢?
“爱人要有点乖”?乖本来是大人用在小孩子身上的,小孩子听话、不顽皮即乖。小女人在大男人面前温柔似水称为乖倒是可以,可一个大男人又如何乖法?有一个说法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有时会看到女人们捶打着自己的丈夫或情人的肩膀,嘴里假惺惺地骂着脸上却笑成了一朵花说:你坏你坏!这坏字,怎一个好字了得?有个女人闹离婚,理由很简单——“他乏味得令我窒息,从来就不会‘坏’一点!”按理说,这是一个“安全系数”极高、安安分分过日子、对家庭子女都尽职尽责的男人,为什么会遭到“休夫”的命运?而大多数感情走私的女人,感兴趣的往往都是那一类会来事、把情爱这块魔方玩得花样翻新的男人。
北大的女生在三角地贴出严正宣言:“寻找白瑞德、寻找真男人。”的确,《乱世佳人》里的白瑞德那“坏坏”的一举一动、一言一笑曾经让世界上多少的女人们为之痴迷倾倒!
有一项调查结果说:中国的男人最不浪漫。已婚的中国男人,也许他是孩子们的好父亲,是对家庭负责任的好丈夫,但不一定是女人们的好爱人。一个外国女留学生说得深刻:我喜欢中国男人兄长般的关怀,但他们就是不会来电!
这就是了,中国的男人,说实在的,大多数感情专一,在婚姻中勤勤恳恳,但就是不会“使点坏”,不够让人动心、刺激,或者就根本不懂得如何表现情爱。就拿上面那位要被妻子“休”掉的丈夫来说,他整天呆在家里,忙这忙那,没有自己的社交圈,也从来没有给自己的太太买过鲜花、巧克力、戒指,整天为家里还缺什么苦思冥想,至多在上街买羊肉片时,顺便给老婆带回几捆卫生纸。当女人私下里历数他的劣迹时,平时一声不吭的男人此时却暴跳如雷:他妈的,原来就为这些。我们是夫妻,难道还要那些花招那些甜言蜜语吗?
殊不知,正是这些“没用”的东西却成为了许多对男女感情逐渐淡漠、断裂的原因。
常言道,男人胆,女人心。女人的心就是精致的小点心,充满情调。女人一生都在追求一种情调、一种感觉、一种氛围。有一个曾被女孩们围攻的帅演员说过一句话:制服一个男人,可以用拳头;而俘虏一个女人,非用点心思不可。以心治心,用点“坏”心思,让女人“上当”,她会更加爱得如痴如醉。
就说我的先生。记得当初在北京追求还在深圳的我时,常常会不打一声招呼就飞到我教书的大教室。然后会站在学生注意不到而我看得见的地方,兴奋地扬着瘦长的胳膊挥舞着手里的满把鲜花傻呼呼地笑着。有一次还干脆找了一张凳子正儿八经地坐到最后一排,待我从黑板上转回脸来,猛然看到了他伸出的给我鼓励和赞扬的大拇指……对此,我经常说他是一个坏东西,但从心底里感谢他。而最好的感谢,便是乖乖地跟着他来到了北京。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我说,婚姻也是一个花园,聪明的、善于经营的园丁会让爱情的鲜花开放得更鲜活、更多姿多彩。
还是拿我的先生来说。为了调剂单调的二人世界的生活,他总会有出其不意的“花招”,比如搞到两张热门音乐会的票。他打扮得像个绅士似的叫了一辆车停在楼下,专等惊喜不尽的我下楼去。记得有一回,我们看完午夜电影回来,天气冷,他提议我们赛跑。自然是他帮我拎着包跑在前我跑在后。跑着跑着,突然后面追上来两位警察:“你干吗那么慌张?手里提的是什么?是这位小姐的包吗?”原来,气喘吁吁赶上来的好心警察误以为我遇到抢劫犯了。老公却笑嘻嘻地说:“我们在进行爱情杯赛跑呢,我先跑回家,就不用洗碗了!”有一次正做饭时,不知什么事惹我生了气,我背起包包就要回深圳老家去。老公寻思我不过是玩花样文章,但还是一把抢过了我的包,并随即背在了他自己身上,像个小报童。他手里还握着菜刀,我一看就笑出声来。而就在我眼里还含着泪,却情不自禁破颜一笑的时候,他又拉了我的手,走到门背后的毛主席画像前庄严地宣起誓来:“永远忠于毛主席,永远热爱我老婆!”如此一来,我还有什么理由再生他的气呢?还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但如果他像个工会主席做思想工作那样劝导我“不要任性”等等,我肯定不会理睬。这,就是爱的艺术,处理夫妻生活的艺术。平时老公看我穿着长裙拖地板,就戏称为“拖泥带水”;画眉染唇之后,如果什么霜涂得不够均匀,他就暗示我说“局部地区有霜”。结婚纪念日,他也总忘不了送件小礼品给我,递上一件精致的内衣,会说:“我对你的爱,贴身又贴心!”生气时,他又油腔滑调地说:“乖乖,千万不要生气,生气会变老的!”如此一来,我总是转怒为喜,掩嘴偷乐。
朋友给我讲了一个小故事。A君炒股欠了一屁股债,以至小两口相对叹息,要把冰箱、洗衣机拿去卖掉还债。A君一听夫人高见,连连叫好,说卖了钱还可以买台火锅回来。A夫人问买火锅回来做什么,他答:“你不是最爱吃火锅嘛,冬天围着火锅吃东西,那才有意思!”高兴的样子仿佛刚结婚。对此,我想就是再伤心、对清贫生活再有意见的女人,也会心软如水,会暂时忘了心头的难过,感觉日子充满了甜蜜。
浪漫不在幻想里,也不在诗行里,而在于行动中,而且是有创意的行动中。有个朋友是某中学的数学老师,个人条件不错,但谈几次恋爱都告吹了。姑娘们说他木头一个,没有一点情调。我问他:“你约会到第三次时吻过她的额头吗?”他的脸一下子红了:“没有,哪敢呵!”不适时地行动,哪会有美好又刺激的情节?正如一个乖巧的男孩与女友约会分别时,说“我们吻别吧”,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她一下,她嘴里可能说“讨厌”,但这没关系,只要她心里喜欢就行。“文革”时,邻居有个叔叔爱上了一个阿姨,据说他天天写情书给她,但阿姨就是不动心。最后,叔叔火了,跑到阿姨家门口,大叫:“你为什么不动心?我是红卫兵,如果再不答应的话,我就报告毛主席!”在一个很冷的晚上,他们在串联的路上相遇了,叔叔趁别人都没注意时情不自禁搂住了她的腰,并有点“野蛮”地吻了她红扑扑的脸,后来他们很快就成了爱人。
对男子而言,爱中带一点霸气,往往更令对方感受到震撼力。一个勇敢而自信的男人,就应该敢爱敢恨,敢说敢干,有心有胆又有行。爱情充满火的热度和风的穿透力,再坚强的堡垒也能攻克。
一天,远道而来的同学夸我说:“你比过去漂亮多了!”刚好那时我正跟老公闹别扭,就赌气对他说:“你看,你多幸运,娶到了我这么漂亮的老婆。我告诉你,我只输给林青霞!”老公一听,立即大声说:“谁说的?林青霞也输给你!”并顺便做了个鬼脸。
明知这是花言巧语,还有一丝戏谑讥讽,但我还是喜滋滋的。
情人节,我也巴望着老公送我一束玫瑰,但到了晚上还没有收到他的鲜花。老公知道后,立即说:“我们的生活每天都在过节,情人节对我们来说,形同虚设对不对?”
夫妻生活中,若是用赞美的语言代替责备;用肯定的语气代替否定;用享受的感情代替忍受,婚姻就会酿出源源不断的美酒。
在日本一次求婚语的比赛中,其中有一句是:“我要使你成为世界上第二幸福的人。”女方问:“为什么是第二呢?”那位先生说:“因为与你结婚,我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一个外国男孩对一个中国女孩说:“你父亲是罪犯吗?”“不是,怎么啦?”“那么,是谁偷了天上的星星放进你的眼睛?”好小子,如此曲线表扬,英明又浪漫。
但中国男人唇厚,不善言辩;中国男人皮薄,不善花巧。骨子里,中国男人的大男子主义思想又十分严重:既然是自己老婆,合法的“产权所有”,还须客套什么,更不需什么黏乎乎的情调了。一来显得矫情,二来显得肉麻。从民族文化的方面来说,也有三个因素:一来是没有这个文化氛围;二来是不在乎;三来是表达后不知如何收场。
就像有的女人一边化妆,一边启发丈夫赞美自己的双唇如何性感妩媚,但丈夫却头也不抬地说:“哦,也许吧,一片在上面,一片在下面!”元宵灯节,古代的司马光妻子要出去赏灯,本意是想和司马光一起重温旧日时光,可司马光一点儿也不开窍,说:“家里也点了灯,为何非出去看不成?”妻子说:“外面有灯也有人。”司马光一听火了:“要到外面看人,难道我是鬼不成?”又继续埋头做他的学问去了。
据说,《999朵玫瑰》这首歌是真有其事,是广州暨南大学的一个男生送给情人的生日礼物。他把999朵玫瑰一朵一朵一直从女孩子的宿舍门口接到了大马路上——真真是浪漫死人!
今天虽然是男女平等的时代,但男女却有不一样的感情需要与追求。女人有心,男人无意,这份尴尬和无奈,不是一件十分遗憾的事吗?所以聪明的男人记住:用点儿心智和力量去爱,爱要有点儿乖还要有点儿坏。当然,不管是什么,首先是不能让女人们受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