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环山村庄 第一章 打架天才
村庄总是很平静。大人忙于干活,所以村里的孩子都有极大的自由。
受到打猎风气的影响,孩子们除了爱玩,男孩们从小就养成尚武之风,几乎每个男孩都爱打架,且梦想把别人打趴地下,自己成为村里最强壮的人,才不负此生。这里面又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打斗的双方,若有一方认输,则打斗就结束。因而孩子们打来斗去,除了得到一身伤痛之外,也没什么大碍,回去休养几天,下次依然能够再打。
现在的大人,以前也是这样打架打到大的,所以对此并不反对,且大有“优良传统,应以发扬”之态。因此,打架如同打猎一样,是环山村一贯的生活方式。
中午时分,孩子群里又起风云了。
平静的环山村,传来女孩的哭喊道:“求求你们,不要打我二哥!”
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女孩,正被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抱着,女孩一边挣扎一边哭喊道:“水牛哥,你放开我,我要去救二哥,呜呜!”
水牛道:“小月,别去,你二哥不会有事的,只要他认输,四狗和大风就会放开他了。”
小月道:“可是,二哥是不会认输的。”
两人看着不远处那三个打成一堆的男孩,只见两个十来岁的男孩正把一个八九岁模样的男孩按倒在地上,其中一个道:“大海,你服不服?”
被压在地上的男孩挣扎道:“你们欺负我妹妹,抢走她的风筝,害她哭!你们不向他道歉,我就和你们没完。”他使劲地动了几下,但被两个大了自己两岁的男孩控制住,实在难以翻身。
大海道似是累了,渐渐安静。
大风道:“服了吧?”
“哼!”大海怒瞪了他一眼,扭头一边。
另一个叫做四狗的男孩道:“有种!”
“当然有种。”这声音让在场的每个人心头一跳。
小月惊喜道:“大哥!”
一个十岁模样的男孩向他们走过来,他似乎营养不良,很是瘦俏,然而他的一双眼睛却是明亮之极。他先是看看打斗的三人,又看着水牛道:“放开我妹!”
脱了身的小月兔子般扑到男孩怀里,道:“大哥,他们欺负月儿,还打二哥,你快叫他们不要打了。”
男孩用他的小手把小月的泪擦干,道:“大海不会有事的,男子汉被打几下很正常。乖,别哭!待会大哥揍得他们个个喊求饶,好不好?”
小月止住哭道:“嗯。”
“乖月儿,到一边站好,大哥要为你出气了。”说罢,朝打斗的三人走去,道:“四狗,大风,放开我弟,有种跟我打。”
“跟你打就跟你打,单挑不够你打,今日我们合力把你打趴地下。”
“别牛了,待会眼泪鼻涕落到地上的时候,你们才知道什么叫做厉害。来吧,放了我弟!”话刚落,他就突然跑过去,一脚踢在大风的小腹,把大风踢到一边呱呱大叫,然后他又转身扑倒正准备从大海身上站起来的四狗,骑在他身上,两只小手左右出拳,把四狗打得鼻青脸肿。他道:“服不服?”
四狗道:“不服,你偷袭,我们还没有准备,你就——”
“嘭嘭!”又是两拳,四狗大叫道:“希平,服,我服了,我认输,这次我认输了。”
希平笑道:“这还差不多,输就输嘛,何必找籍口?”他站起来又道:“大风,你叫够没有?死不了就向我妹道歉,还有,以后别欺负女孩,把我们男人的脸也丢尽了。”
此时,被水牛扶起来的大风道:“希平,你给我记住,下次我也要你叫苦连天,有你好看的!”
希平朝他做了个鬼脸,道:“我记住了,这是你第八十九次发誓了。”
大风红了脸,道:“你,你,你——”
希平道:“我很好,不必唠叨,嘻嘻!”他牵住小月的小手,道:“大海,我们回家。”
※※※
“我左拳出,右拳出,
再是连环脚踢出,
把你打成大肥猪——”
三兄妹蹦跳着朝回家的路走,希平止住歌声,道:“大海,你一直都不打架的,今天怎么跟他们打起来了?”
大海道:“大哥,他们把小月的风筝放丢了,我才和他们打的。”
希平道:“傻瓜,他们两三个人,个个都比你大,你怎么够他们打?你是个乖小子,不会打架的,以后要打架找大哥去,包管不吃亏。”
说罢,他很是有些洋洋自得。
大海道:“可是,我觉得大哥刚才不够——不够光明正大。”
希平听了,猴子般跳起来敲了一下他的头壳,在他面前喊道:“什么?什么?光明正大?你傻呀,他们个个比我大,你叫我光明正大去和他们斗?嘿,光明正大值什么?能替你出气吗?对我黄希平而言,打倒对方才是最实在的,而要打倒对方,除了武力,智力也很重要。这就叫做智勇双全,明白吗?”
大海目瞪口呆,道:“还是不——”看到希平又要敲他的头,忙改口道:“哦,明白了。”
希平饶了他,道:“好了,月儿,你不用伤心,回家后,大哥再做一个风筝给你,和你的金鱼一模一样的,好吗?”
小月欢喜道:“我要蝴蝶。”
“好!蝴蝶,蝴蝶,风儿吹,
风儿吹,蝴蝶飞,
飞出百花丛,
飞上了天空, 飞到我妹妹的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