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她服下满满的一罐子药,在疯狂的边缘睡去。
睡之前,她想最后听到他的声音,一次。她给她打电话,电话里传来了清晰的男声:喂。
仅一个声音她就觉得足够。
语言的间断性是最表意的,也最真实,任何连续的性的语言,或许只是虚象,也或许是谎言。
她烧掉与社会有关的任何东西,相片、书籍、器具,一件都没有留下。她删除掉储存在电脑里的所有信息,觉得这样就好。人应该是这样——带着啼哭的来,悄然的走。最后,她脱掉身上的所有衣物,包括内衣在内,一件都没有留下,统统烧掉。
清晨,所有的星星都褪却,她知道时间已经到了,她服下预备好的一罐子药,赤裸着身体躺下。
他还和往常一样,在清晨醒来后用凉水洗脸,认真的刮胡渣,往身上喷洒少量古龙香水,提着公文包上班。
他在骚动焦灼的人群中挤公车,各种体味和男性荷尔蒙的味道致使他再一次呕吐,像她一样。自从怀上他的孩子,她开始呕吐,一直都不会停,一想到他的孩子她就呕吐。
“喂,先生,要不要来份报纸,本市最新消息,有命案发生,死者挺恐怖的,还有照片呢,1块一份,要不要”。
他翻开报纸:据本报最新消息,某公寓发生一起命案,死者系女性,年龄在21至25岁,有身孕5到6个月,根据法医初步鉴定,死因为精神类药物中毒所致。此女子身份不明,待进一步审查,目前此案在进一步调查中,据警方透露,此案系自杀。
他流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