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刺杀张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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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洁的优点是无暇,纯洁的弱点是单纯。如果一颗心是欲望制成的,它自然容易被金钱吸引,如果一颗心是良知铸造的,它又怎么会被纸钞收买。
一颗纯净的心,最易被欺骗,面对一颗纯洁的心,更加自律还是更加放肆,是区别人善良与邪恶的风水龄。
纯洁的境界:若春之碧波,夏之硕荷,秋之蓝天,冬之雪国。晶莹的心,四处流浪漂泊,是折磨;美丽的花,结出苦涩的果,是生活。
冰雨的心是圣洁的,至于想要个房子,也是其父母的意愿,她本人自然是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魄力,比如,石经理的金钱和地位就没改变她的初衷。
丝丝的心跟狗屎有异曲同工之效。身体是她贿赂男人的最高筹码,不要说她太年轻,她都二十五了,早在十年前就具备了男欢女爱生孩子的本领。
正当她住在张旭的别墅里乐翻天忏悔不该认识海明更不该无缘无故同海明好了一年多还同居了的时候,张旭和另一个叫欢欢的女郎好上了,这天夜里带回了别墅,准备把丝丝赶走,而后搂着新欢,好好舒服一晚。
门开了,传来了清朗的女人笑声。丝丝的神经一下绷了起来,她太希望来者是张旭的表姐或着表妹了。
眼前的景象让她失望了——欢欢下半身裹在牛仔里不停的扭着,那姿势很专业,绝对是长年累月在舞池里和男人的被窝里泡的,上半身更是丰满的让丝丝自卑。脸道不怎么漂亮,但别有一番风味儿。张旭的手搂着她的腰,表情很古怪,就象在说——丝丝,忘了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了。
丝丝的头瞬间变大了,耳朵嗡嗡作响,颤抖着举起了手,指着张旭怀里的女郎,眼神死盯着张旭:“她是谁?”
张旭继续搂着欢欢,懒得看丝丝:“和你一样,性伴侣!对了,你从现在可以退休了,赶紧收拾东西滚蛋,这么豪华的地方,居然让你这么个普通骚女人住了好些天,知足吧!限你半个小时之内离开。”
丝丝晕了一下,重新振作了起来,象一头愤怒的狮子,扑向张旭怀里的女人,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欢欢没料到丝丝敢在张旭面前打她,懊恼的看着张旭:“你道是管管啊!赶紧把这母狗给姑奶奶废了!”
张旭抬起那条刚治好的腿,照着丝丝的肚子就是一脚,丝丝应声倒在了地下,头发披散开来,不停的哭泣着。张旭打人的兴趣被丝丝勾了起来,他放开怀里的欢欢,迈上前,对丝丝劈头盖脸一顿猛踹,打得她是满脸的血,昏厥过去。
二人知道丝丝没伤到要害,死不了,任凭她在地下昏着,上二楼的卧室调情去了……
欢欢主动帮张旭脱去了浑身的衣物,开始不停的抚摩他,张旭象个男妓似的哦哦叫着……
五分钟后,张旭开始褪欢欢的裤子,接着是上衣,乳罩……
床很快有了反应,振幅相当于八点五级地震,欢欢几乎忘了叫,光顾喘气了,上气不接下气还他妈断断续续吐出铿锵有力的四个大字:你……太……强……壮……
看那架势,壮后面还应该有个“了”,只是话至此,她的高潮来了,有如洪水猛兽,享受还来不急呢!人一生能做几次神仙?
第一站结束,张旭舒展了舒展身体,懒得穿什么了,裸露着出现在丝丝面前,丝丝还未苏醒,张旭倒退两步,转过身,顺手打开了冰箱门,拿出一瓶接近零度的矿泉水,打开,朝丝丝的头部浇去。
丝丝的灵魂象一朵苦味的花朵,绽放了,醒来了,伴着肉体和心灵的剧烈阵痛,哭是忘不了的:“张公子,我走,我走,别再打我了,我会在你眼前消失的。”
“你不消失还想怎样?贱——人!快!别装死了,没人可怜你!收拾你的破东西,对了,把你没用完的那打卫生巾也带走!”张旭嗤牙咧嘴的咆哮着……
丝丝提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游荡在滨州的夜,那五彩灯火没随她的心情一同黯淡。她抬起茫然的头颅,朝不远处的灯火望去,是那可恶的灯火,给了她奢华的欲望,是那可恶的灯火,熄灭了她心中的梦。
为了那可望不可及的奢望,她的心曾飘洋过来,到了英国,但杰克跑了!于是,她暂时住在了海明那里,一个不期而遇的电话,使她鬼使神差充当了三天妓女,接待了十五个嫖客。遇到了张旭,她原以为是上天开了眼,送给她个聚宝盆,万万没想到,张旭至多是个尿盆,里里外外都骚的要命,新鲜了没几天就把她踹了。
这么晚了,哪里才是家,哪里才是归宿,她再一次觉得,身价七八百元的海明真好,床上有床上的好——亲热的时候不虐待他,床下有床下的好——虽囊中羞涩但顺从她。她又想去海明那里住几天了,可能的话永远住下去,不可能的话,就去死。
海明家。电话铃打破夜的宁静。他此时正在一根根的吸着烟,沉浸在迷醉的烟气里,强挺着疲惫的身体,不愿睡去,延续着伤感的回忆,不愿醒来。
“喂,你是谁?”
丝丝听到了世间最富有安全感和责任感的声音,噎住了,听筒从耳边移开,但没挂掉。
海明焦躁不安的声音传入耳朵:“你到底是谁?是丝丝吗?”
丝丝彻底感受到了海明对她的思念:“是我!是我!除了我还有谁这么贱,还有谁……”
“你在哪里,我马上去接你……”
“我在建设南路的路口等你,快点儿,我好冷,好害怕……”
十五分钟后,海明出现在丝丝面前。他看着满脸伤痕劈头散发手提大包的丝丝,明白了七分,但爱使他不忍责怪,久久的拥抱:“走,丝丝,咱回家吧!回那六十平米的新房,还闲小吗?”
“不小,不小,你的心如大海。”……
海明家的浴室。他帮丝丝擦拭着滚烫的躯体,洗去上面的血痕和污垢,使其变得洁白。丝丝疯狂的冲刷着她的私处,想把那些肮脏的人留给她的任何痕迹任何奢望都洗去。海明看着她的反常举动,痛苦的咬破了舌头,他很清楚,丝丝这些天曾被一个以上的男人睡了。
闭目之间,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一具具欲望的死尸,一个个骑在丝丝身上大显身手的躯体,在他的脑海勾画而成。他忽而瞪大了眼睛,盯着浸泡在水里的丝丝,失控般大叫:“啊……啊……啊……”
床上。丝丝的眼里布满了血丝——不是困的,是哭的。海明继续一根一根又一根的抽着闷烟。
“海明,你想做就做吧!这么多天没……”丝丝摸着海明的敏感部位,企图唤起他的冲动,通过把身体给他换取良心的安宁。
海明长长的叹了几口气:“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要是碰到华峰和若飞其中任何一个,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我不想知道你曾经做过什么,你也不必说。我只希望以后你对我永远的好。”
丝丝没有回答,因为她以前的好多话就象屁一样,不仅臭,而且很快就消散了。她鼓足了勇气,爬到了海明身上,很快蠕动起来。但愿那原始的欲望,能给二人开出一条通往光明和幸福的康庄大道。
原始的冲动释放完了,丽娜忽的跳进了海明的脑海。刚才,是丝丝的呼唤屏蔽了丽娜在他心中的印象。现在可好,他追求丽娜,丽娜答应做他女朋友的一幕又重现了——YESTODAYONCEMORE。
清醒之后,他真的犯难了,后悔刚才和丝丝的谈话,不过丝丝说话从来不算数,他这次即使失言也说的过去。丝丝和丽娜到底如何取舍?丝丝不管多么不应该,也是他的旧相好,肌肤之亲不下百次,但此人生性放荡,娶了她难免当王八,或者说现在已经是王八了——头上的绿帽子好几顶,有别于普通王八。
丽娜呢?几乎没什么毛病可挑,理论上应该是敬业顾家的类型,而且比丝丝还漂亮,还性感,图的是他这个人,不是房子车子票子。
珍惜和丝丝的旧情,还是把丽娜留在身边,在他的心里不停纠葛着……
2
“是这里没错吗?”若飞很怀疑的口吻。
“说的就是这里的,看这派头,八九不离十。”海明用手挡着风,点燃了烟,猛吸了起来。尼古丁使他更加豪迈了。
华峰和若飞多方打听,摸到了张旭的老巢,那时,丝丝刚离开三个小时。此时,张旭不知和欢欢做了多少次,二人睡的跟死猪似的。
“你先上,然后拽我一把。”若飞仰望着不是很高但滑的无法落脚的墙,细声说。
华峰扭头朝他笑笑,后退了几步,来了个短距离的助跑,纵身跃起,脚登墙的瞬间,双手牢牢抓住了最高处,再一用力,整个身体都上去了。
他蹲在墙上,一只手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拼力伸了下去,刚好勾住了若飞最长的三个指头。若飞使尽平身的力气,终于上去了……
二人的黑色头套很快上了头,猫着腰,若飞在前,华峰在后慢慢前行。
“门上了锁。”若飞轻声说,随手拿出了专用玻璃刀,此刀看似普通,却能给各种特制玻璃留下致命的伤痕。
华峰:“小心点,千万别闹出半点声响。”
若飞扭过了头:“你说,张旭的保镖在没在里面?”
华峰:“他的保镖有的时候在,有的时候张旭放松警惕就不在。”
玻璃沿着边被取下来了。华峰抬着若飞的后腿,把他塞了进去,而后,他也进去了。
房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客厅的门大开着,里面黑洞洞的。
“他到底在不在?”若飞担心的问。
“他的车在,人应该在,上二楼卧室看看便明白。”……
他们刚上二楼,就隐约听到卧室里有人说话:“蝴蝶,别飞,别飞。”若飞很快判断出,那是他妈梦话,大冷天,哪来的蝴蝶。
卧室没上锁,若飞轻轻的开了门,二人蹑手蹑脚走了进去。若飞反手带住了门,上了锁,开了灯。
张旭和欢欢的身体大半都裸露在被子外面,屁股朝上,象两朵盛开的莲花。华峰不禁想笑,抿住了。
若飞走到床前,掏出了刀子,照着张旭的背部狠狠划了一刀。
“啊!你这骚娘们儿,干什么?”张旭从梦中醒来,以为刚才是欢欢,一个翻滚,脸面朝上。差点被眼前的两个黑面人吓死:“你……你们要怎么样?钱……钱我有,你们等等。”说着爬了起来,要下床拿钱。
华峰抬腿一脚踹在了张旭的脸上,张旭往后倒时拌了欢欢一下,欢欢很快醒了,揉了揉眼睛,以为在做梦,又掐了掐胳膊,确定眼前的景象是真实的,捂住头大叫。
若飞朝她的头胡乱划了两刀,欢欢疼的昏了过去,张旭蜷缩在床的最里端,除了摇头和发抖什么都不会了。
华峰跳上了床,一把揪起了张旭,猛力一甩,张旭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站不起来了。
“要不要他死?”华峰心有余悸的看了若飞一眼。
“我来告诉你答案。”话音刚落,若飞朝张旭的头部猛踩起来,手也没闲着,胡乱的挥舞着刀子……
张旭的头被踩成了烂泥,身上挨了三十多刀,死在了血泊里。
“这个妞真他妈性感!”若飞嘴里说着,裤子已经褪了下来。他爬上了床,把欢欢的身体扶正,开始寻欢。欢欢很快有了反应,苏醒了,惊恐的眼神:“大哥,你干吧!干完了别杀我。”
若飞懒得答话,只顾取乐,多么危险的境地,欢欢也忘不了兴奋的叫,嘴里喊着:“轻点儿,轻点儿。”
华峰背对着他们,不好意思看。若飞扬过了头:“你还来吗?”华峰朝他摆摆手……
正当欢欢高潮迭起的时候,胸口挨了两刀,生命结束了……
一般来说,凡是法律禁止的,都是诱惑力及强的,凡是被法律制裁的,都是经不起诱惑的。
诱惑的力量是巨大的,它能使许多看似活得很明白的人误入歧途,到最后,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这是怎么了?
华峰,丝丝,欢欢等等一些人,都是杰出的代表。
3
晨光,结束了海明的不眠之夜。伴着海明烦乱的心情,难得的星期天,来临了,来的那样自然又那样突然。
丝丝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身旁的海明已不在:“海明,你到那去了?”
“洗脸呢!你再睡会儿吧!”……
海明矗立在洗手间,正对着水龙头,不情愿的弯着腰,一把一把的冷水浇于脸,带着他的体温,滑落。
此时,丽娜在他心里的地位盖过了丝丝,主要原因不是丝丝背叛了他,他对丝丝的爱已经到了能包容她几次背叛的地步。而是,丝丝太漂浮不定了,能跟他再坚持多久,他十分不清楚,十分迷糊,十分不自信,大概是狗改不了吃屎那句名言的缘故。
丝丝终于起来了,恬不知耻的从后面搂住海明,脸贴在他的背上:“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我有话和你说,丝丝。”海明很无奈的语气。
丝丝预感到不妙,搂的更紧了:“我不要离开你,你不要抛弃我。”
海明的两行热泪止不住滑落,挣脱了丝丝,转过了身:“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你骗人,你骗人……”丝丝发疯般捶打着他。
海明抓住了丝丝挥舞的胳膊:“是真的,我们队里的丽娜,她爱我,我也爱她,你走吧,丝丝。”
丝丝终于吃到了水性阳花带给她的恶果,为了挽回,跪到了海明面前:“亲爱的,给我次机会!”……
正在关键时刻,海明的手机响了。
“喂,队长,请指示!”海明接电话也忘不了立正。
“一别墅发生凶杀案,马上归队准备出发!”……
海明风风火火的走了,留下丝丝一个人茫然,痛苦的象一个重病患者等待死亡通知单,她的眼泪和下跪能否扭转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