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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在线读--江湖奇情录[武侠]作者:阿志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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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2楼 发表于: 2007-05-07
第七十三章 华山新掌门(上)
  过了一日,这华阴县和长安城里便聚集了许多江湖人士,大部分是前来给韦笑天吊唁的,也有少数好事者或吃白食之类的人鱼龙混杂在其中。杨聪在西北分舵停留了一日,换了素装,第二日便带着鲁长老、简长老和柳铁生、宋青四人往华山而去。几人来到华山脚下,只见整个华山上上下下均是白幡素花,华山派弟子个个身穿素服,扎着白布,腰间仍然带着佩剑,在上山的路上恭迎前来吊唁的人。一路上的关卡仍然有人严密的守卫着,没有华山派发出帖子的人,谁也不许上山。杨聪几人随着华山派弟子上到了翠云宫,这翠云宫外早已搭建了许多帐篷,供前来吊唁的人休息。杨聪上到翠云宫时,早已有许多人坐在了帐篷了,有杨聪认识的,也有杨聪不认识的,其中少林派的智慧、智远大师、昆仑派的“风雷剑客”天虹道长和崆峒派的“铁尺圣手”燕扬天、武当派的青云、青虚道长、青城派玉真子、玉清子等人杨聪是认识的,杨聪此时已经是一帮之主,便一一和他们打招呼行礼,那玉真子对杨聪还怀有恨意,对杨聪甚是冷淡。杨聪发现黄山派的掌门“飞天云燕”沈碧云夫妇也没有前来,仍然只是派了十几个弟子前来吊唁,而恒山派的掌门“铁手银钩”林忠贤却亲自带了十多个弟子前来,瞧他的神情也是甚是悲伤。杨聪又发现衡山派的人竟然一个也没来,想来是慧清师太对这韦笑天怀有恨意,所以没有派弟子前来,峨眉派是静灵师太带了十几个师太前来,静玄师太也没有前来,杨聪见峨眉派的十几个师太旁边均放着油伞,杨聪知道她们手中的油伞既是雨具也是兵器,杨聪曾经听段二提起过,这静灵师太是静玄师太的师妹,武功也尽得了峨眉派的真传,峨眉派的武功已经演化在这雨伞之上,这油伞平日用来遮挡烈日和风雨,搏斗之中便是一件极其厉害的兵器,既是一把长剑又是一把点穴的判官笔,这伞骨和伞架均由精钢铸造而成,伞面外是油布,内却是坚韧的钢丝,张开时可以挡住对方的暗器,伞中还藏有机关,按动机关之时,伞架还能当暗器射出,伞骨的顶端便会伸出锋利的剑尖来,平日不按动机关时就是一件普通的雨伞。杨聪一路上与众人见了礼后,便步行到了翠云宫前。
  这翠云宫此时到处挂着白幡,还扎着纸马等,杨聪只见那韦笑天的棺材摆在大殿内,这灵堂也设在大殿内,几个道士正在做法事,那棺材旁边站着两排身穿素服的华山派弟子,其中赵小丰和卓一华几个人披麻戴孝跪在棺材前给前来吊唁的人一一回礼。这韦笑天自从妻子和儿子被金针圣手杀了后,就一直不再娶妻生子,因此也一直赢得华山派众人的尊敬,因此也无什么亲人。杨聪与丐帮众人见了这韦笑天的肖像和棺材,顿时怒火心生,真想上前劈他几掌,但还是忍住了,那华山派弟子递上了香,杨聪和鲁长老只得假装悲伤的样子鞠了几躬,杨聪一边鞠躬一边在心里骂道:“韦笑天老贼,你老爹来看你来了,你早早地入阴曹地府去吧!阎罗王正等着拿你来下油锅呢!然后再把你投胎到老母猪的肚子里,生出来后让野狗扒你的皮,啃你的骨头!”他在心里直骂了这韦笑天十八代祖宗才觉得解气,那赵小丰和卓一华等人见杨聪等人给韦笑天鞠了躬,也恭敬地给众人磕了三个头算是回礼,赵小丰恭敬地道:“多谢杨帮主以及丐帮的众位英雄前祭奠恩师!”杨聪直到见了赵小丰才消了气,杨聪恭敬地给赵小丰回了礼道:“赵大哥,请节哀顺便,保重身体。”赵小丰再次给杨聪磕头回礼道:“多谢杨帮主!”说完转身指着他身后坐着的一个老者对杨聪道:“杨帮主,我来给你引见一下,这位是敝派的方师伯。”杨聪刚才进来之时,也看见了这个老者,但见他既不穿孝服,也不吭声,只是冷冷地端坐在那里,也不太注意,现在经赵小丰一说,才仔细打量了这老者。只见他年纪大约已经有八十多岁了,满头白发如霜,穿着一身粗布淡灰色衣服,面色黄瘦,形如枯槁,双手骨瘦如柴,青筋暴起,但一双眼若铜铃,闪着寒光,目光犀利如刀,隐隐透出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特别是他两边的太阳穴高高的凸起,让人一看就知道此人是一个身怀极深内功之人。

  赵小丰又对那老者道:“方师伯,这位是丐帮的新任帮主杨帮主。”那老者见杨聪年纪轻轻,很是高傲,只是冷冷地打量了杨聪几眼,朝杨聪点了点头,仍然端坐在椅子上,淡淡地道:“老夫乃山野之人,孤陋寡闻,没见过杨帮主,但贵帮的段帮主老夫以前倒有数面之缘。”杨聪见他很是冷傲,也不介意,朝他恭敬地鞠了一躬道:“那是再下的恩师,方老前辈认识再下的恩师么?”那老者听了“哦”了一声,看了看杨聪道:“难怪丐帮选你为帮主,你师父呢?”鲁长老等人见他对杨聪说话甚是无礼,都很是气愤,杨聪仍然压住气平静地道:“恩师前不久已经仙逝了。”那老者听了后吃了一惊,道:“哦……没想到他走得比老夫还早。”瞧他说话的神情,仍然甚是冷淡。赵小丰一看情形不妙,连忙出来圆场道:“杨帮主以及丐帮的众位英雄请到外面喝茶。”说着他转头对那卓一华道:“卓师弟,你领杨帮主及丐帮的众位英雄到外面喝茶。”那卓一华听了,起身道:“杨帮主请!”说着领着杨聪等人出了翠云宫,来到帐篷外,他给众人斟了茶,又令人送上了点心等食物,才回到翠云宫去。柳铁生见那卓一华离开了,才低声问鲁长老道:“刚才那老者是谁?我怎么好像从没听说过这韦笑天有一个师兄呢?”鲁长老也摇摇头道:“这糟老头子我也没见过,他怎么说与老帮主认识呢?”鲁长老转头问简长老道:“简兄弟,你知道这老头子的底细吗?”简长老也摇摇头道:“说来惭愧,我也没见过此人,可能是华山派剑宗派的人吧!”鲁长老听了也点头道:“大概是了,要不然我怎么也没听人提起过他呢!”杨聪听了感到奇怪,问道:“什么剑宗派?”简长老听了朝杨聪问道:“怎么?帮主……这华山派内部分为气宗和剑宗两派,你不知道么?”杨聪听了摇摇头道:“我怎么从没听人说起过。”简长老听了,问道:“帮主,老帮主没告诉过你华山派这些事么?”杨聪摇摇头道:“这华山派什么时候分为剑宗和气宗的?”

  简长老见杨聪不知道这些情况,便道:“这是元朝以前的事情了,当时华山派的第三十五代掌门木辛子有两个得意的弟子,一个叫李牧华,一个叫苏天雨,这两人各有所长,李牧华擅长华山派的剑法,而苏天雨擅长华山派的太乙拳法和内功,这木辛子原想让他们两人把华山派的剑法和拳法以及内功名扬江湖,于是便让两人各练自己的专长,分别把剑谱和记载华山派太乙玄功的内功心诀的书给了两人。后来这李牧华果然把华山派的剑法练得出神入化,精妙无双,那苏天雨也把华山派的内功练到了惊人的地步,太乙玄功独步天下武林,华山派名噪一时。”简长老喝了口茶又道:“没想到这木辛子后来突然死于暴病,还没来得及宣布谁接任掌门就死了,他死后,这两人为了争夺这掌门人之位,谁也不服谁,竟然互相争斗,后来便大打出手,竟然动起了刀枪来,于是江湖中的几大门派前来调解,最后决定比武来决定这华山派掌门人之位,那苏天雨虽然内功深厚,但那李牧华也练了华山派的内功,加上他的长剑占了优势,在比武中比那苏天雨略胜了一筹,最后赢得了这华山派掌门人之位。那苏天雨一怒之下,竟然带着自己的弟子、携带了当时在他手中的华山派的内功心法离开了华山,独自创立了一派,自称是华山派的气宗,专以练内功太乙玄功为主,而李牧华因为当时习的太乙玄功有限,便以练剑法为主,称为剑宗,两派每二十年便选派弟子重新比武,争夺这掌门人之位,但两派均不敢自立门派,因此仍然称为华山派,但胜的一派便住在华山之上,因此便有了这剑宗和气宗的说法。”杨聪听了问道:“那后来华山派的剑宗和气宗谁赢的多?”鲁长老道:“这两派有输也有赢,后来这气宗把华山派历代相传的这本内功心法丢失了,气宗便重新回到华山派的剑宗派里,两派合为一派,但不久又分开了,就这样合了又分,分了又合,闹了好几十年,到了这韦笑天的师父查老前辈做华山派的掌门人之时,他成功地把两派又合为了一派,因此江湖中便没了剑宗和气宗之说了,这大概就是老帮主不告诉你的原因吧。”杨聪道:“这华山派的太乙玄功我怎么没听师父说过呢!”鲁长老笑道:“这华山派的太乙玄功早就失传已久了,听说是记载在一本叫《太乙心诀》的书上,这气宗的人后来把它给丢失了,传说是他们的开山祖师爷陈抟亲手所书的,以前两派都抄有一部分心诀下来,但残缺不全,所以两派有时要合起来,就是为了共同研究这太乙玄功啊!”杨聪听了吃惊不小,才明白原来自己手中的《太乙心诀》竟然是华山派丢失之物,他却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本书会在狗的肚子里呢?

  杨聪还想问一些华山派其它的事情,这时翠云宫内唢呐声大作,一个华山派弟子前来请众人到翠云宫去。这时韦笑天的大祭已经开始,过了大祭便入土为安了,所有前来吊唁的人都到了华山派的翠云宫,重新拜祭了一次,众人祭祀完毕,那几个道士便摇着铜铃,舞着青铜剑,口里振振有词,在前面开路,华山派的几个弟子抬着韦笑天的棺材出了翠云宫,向后山进发,这翠云宫后面的后山是华山派历代掌门人安息的地方,也是华山派的禁地,因此众人便停住了脚步,几个华山派弟子随着赵小丰和那老者向后山走去。那卓一华便负责招呼众人进膳,杨聪这时才仔细打量这卓一华,只见他浓眉大眼,身体强壮,双目英气逼人,对众人彬彬有礼,礼数甚周到,众人均暗暗赞叹他的才干。过了大约一个时辰,赵小丰便回来了,他带领几个华山派弟子来到各门派的人面前重新一一敬了礼,表示谢意。当赵小丰来到丐帮众人坐的桌子旁时,杨聪早已站了起来,那赵小丰仍然恭敬地给杨聪等人行了礼,然后才道:“杨贤弟,敝派三日后在落雁峰举行新任掌门人的比武大会,还望杨贤弟带领丐帮的众位英雄多逗留几日,届时参加敝派的新任掌门人比武大会。”杨聪见赵小丰的眼眶深深地陷了进去,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便知道他悲伤和劳累过度,便拉着他的手道:“赵大哥,你的脸色很不好,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啊!”那赵小丰朝杨聪低声道:“多谢杨贤弟关心,大哥我还挺得住。”杨聪问道:“除了我们丐帮之外,还有什么人参加贵帮的新任掌门人大会?”赵小丰道:“还有少林、武当和青城、恒山等几派人也参加。”那赵小丰给杨聪等人行了礼,便又到其它门派的桌子前去敬礼了。杨聪与丐帮的几人吃了膳食,便起身告辞,那赵小丰挽留了几次,见杨聪等人坚持要走,也不强留,便派卓一华送杨聪等人下了山,杨聪等人便回到了西北分舵。一些其它门派的人吃了饭,也一一告辞下了山,只有少数路途较远的人留在了华山之上。

  到了第三日,杨聪带着鲁长老、简长老和柳铁生、宋青等七人上了华山,那华山派早已派人在山下等候,便把众人直接领到了落雁峰。这落雁峰是华山的最高峰,海拔两千多米,峰顶有著名的太乙池,当年华山派的开山祖师爷陈抟便在此参悟出华山派的内功无上心法《太乙心诀》,峰顶上的一块岩石上刻着“太华绝顶”四个大字,站在这落雁峰之上,可以鸟瞰华山的所有风光。杨聪与鲁长老等人到达山顶之时,早已有许多门派的人到了,只见这落雁峰的空地之上,摆着许多椅子,坐着许多人,中间空出一大块地方来,那前几天在韦笑天的灵堂前端坐着的姓方的老者,端坐在前面的高台之上,在他的前面摆着两排椅子,分别坐着十几个人。少林、武当、恒山等几派的人老成持重,见杨聪等人上了华山顶,都起身向杨聪行礼问好,杨聪一一给众人敬了礼,那华山派的人便领杨聪等人坐在武当派众人的旁边。不久,又陆陆续续有人在华山派弟子的带领下上到了落雁峰顶,华山派的弟子也陆续齐聚在周围。杨聪仔细打量那姓方的老者的前面,只见左边坐着的分别是赵小丰、卓一华等几个韦笑天的亲传弟子,他们一个个低着头,神情甚是悲伤。右边的一排椅子上共坐着五个人,第一张椅子上坐的是一个身材魁梧、胡子和头发花白的老者,这老者满脸的红光,看起来也到了花甲之年了,那老者看起来倒像一个大富大贵之人。第二张椅子上坐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这老者用右手不住地捋着胡须,留着一撮山羊胡子,身材瘦小,形貌猥琐,一张焦黄精瘦的脸,双目闪着阴鸷的冷光,杨聪一看此人就知道此人是阴险狡诈之人。杨聪再看那第三张椅子上坐的人,见是一个四十多岁、秀才打扮的书生,那书生手持描金绢面折扇,国字脸,相貌俊雅,看起来倒斯斯文文的。那书生旁边是一个铁塔般的大汉,年纪约四十多岁,黑脸虬须,双目如骆驼眼一般大,满身的横肉,一看便知道是豪健剽悍之人。第五张椅子上坐的却是一个中轻道姑,那道姑大约有四十岁年纪,长得红唇玉齿,肌肤雪白,面容娇好,想来年轻时定是一个美艳照人的绝色女子。

  杨聪见那姓方的老者坐在高台之上,一脸的威严,台下的华山派众人均静静地站在那里,连那几个老者也不吭声,只是坐在那里喝茶,想来他在华山派中素有威望。杨聪与青云道长较熟悉,便低声朝他问道:“道长,这位方老前辈晚辈陌生得很,恩师也没告诉过晚辈,想来他是华山派的耋宿了?”青云道长捋了一下胡须低声道:“这位方老前辈名叫方世杰,是华山派前任掌门查老前辈的大弟子,这韦掌门还是他的师弟呢!方老前辈入门较早,华山派很多弟子还是他代师调教出来的,因此威望较高,听说他的武功也在韦掌门之上,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他一直隐居在这华山的后山之中,方老前辈四十多年前就一直隐居那后山之中,看守华山派历代掌门的陵墓,因此江湖中很少有人知道华山派有此人,这次大概是因为这韦掌门猝死,他怕华山派再重演当年大动干戈的内讧,因此才出来维持大局。”杨聪听了点点头,又看看那方世杰,见他双目精光如电,便知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心想:没想到这华山派还有如此厉害的人物,难怪这华山派几百年来历经不衰,果然是人才济济。

  鲁长老坐在杨聪的旁边,他听了青云道长的话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凑到杨聪的耳朵旁低声道:“帮主,我想起来了,这方世杰是那韦笑天的大师兄,当年他们两人为了查一行老前辈的千金查青凤之事,这方世杰才觉得无脸见人,甘愿隐居到华山派后山的。”杨聪听了顿时明白了几分,心想:也许这两人同时喜欢上了掌门的千金,或许为了能当上未来的掌门,都追求掌门的女儿,但后来是那查青凤喜欢上韦笑天,这方世杰才觉得无脸见人,躲到了后山之中。杨聪也从金针圣手那里听说过一些这韦笑天的过去,这韦笑天年轻时英俊潇洒,迷倒过无数女子,连金针圣手也被他所迷,害得家破人亡,自然这查青凤就会喜欢上这韦笑天了。其实青云道长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的,但他老成持重,因此便不肯说出来,当年这方世杰原本是华山派未来掌门人的人选,他和韦笑天两人同时喜欢上了师父的女儿,但他勤于习武,对师妹的关心和呵护就少了些,加上相貌长得没有韦笑天英俊,而韦笑天多情英俊,风度翩翩,又善于讨好师妹,于是那查青凤便喜欢上了韦笑天,最好投入了韦笑天的怀抱。这方世杰心灰意冷,觉得在华山派中无脸见人,最后便一直甘愿在后山看守陵墓,一住就是几十年,因此众人便把他渐渐给忘了。后来金针圣手大闹华山,暗中把这查青凤给杀了,这方世杰更是死心塌地守在后山看守她的坟墓,这韦笑天在查青凤死后,为了华山派掌门人之位,便也不再娶妻,这查一行死后,他便继任了华山派的掌门人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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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3楼 发表于: 2007-05-07
第七十四章 华山新掌门(中)
  那方世杰见众人已经来齐了,便端起茶碗朝台下众人道:“承蒙各位英雄光临我华山派,老朽在此先行谢过,各位英雄请用茶。”他向众人敬了茶后,清了清嗓子道:“本派掌门不幸去世,按照本派的规矩,今天在此举行新任掌门人的选举大会,凡我派弟子,能技压群雄者即为我派的新任掌门,请各位英雄在此做个见证。”他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咳嗽了几下,又喝了口茶,继续道:“现在比武开始,有谁认为能技压群雄的便站上台来吧!”他连叫了三次,都没有人敢站出来,杨聪瞧那右边坐着的五人,一个个都东瞧西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有赵小丰等几个韦笑天的弟子低着头,神情甚是悲伤,似乎对这方世杰的话充耳不闻。特别是赵小丰,杨聪见他脸色苍白憔悴,想来他这几天操劳和悲伤过度,因此神色非常地难看。杨聪从没见过那右边椅子上坐的几个人,在韦笑天的灵堂前也没见到这几人,便低声问鲁长老道:“鲁长老,那右边椅子上坐的几个人是谁?我怎么从没见过他们呢?”鲁长老低声道:“那第一张椅子上坐的老者叫姚建生,是韦笑天的三师弟,江湖中人给他取个外号叫无影剑,他的剑术在华山派中是鼎鼎有名的;那第二张椅子上坐的老者叫秦琼虎,江湖中人称他为笑面虎,此人阴险狡诈,但华山派的太乙拳十分了得,在他们师兄弟中排名第四位;那第三张椅子上坐着的书生叫宋诗人,人称白面书生智多星,擅长点穴的功夫,在华山中排名第五;那第四张椅子上坐着的大汉叫周奇,擅长太乙拳法,而且练有金钟罩铁布衫的硬功夫,他排名第六;那个女道姑叫查小兰,原来是韦笑天的老婆查清凤的贴身丫鬟,后来那查清凤死后,她才出家为道姑的,华山派的人算他为小师妹。这姚建生、查小兰、方世杰与韦笑天算是剑宗的人,而那秦琼虎、宋诗人和周奇却是原来气宗的人,看来他们都想来争着掌门人之位。”杨聪心想:这华山派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厉害的人物来,如果前几天他们在山上的话,自己与鲁长老和简长老就不那么容易离开华山了。
  杨聪却不知道,这些人均分布在各处,掌管经营着华山派的几处产业,每年负责交纳一定的财物回华山,其它的便可自行使用,因此他们很少在华山上露面,但仍然听从韦笑天的调遣。那方世杰连问了几声,均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人肯站出来,杨聪暗暗好笑,心想:你这糟老头也算笨到家了,谁会站出来做冤大头呢?哪个不想最后出场坐收渔翁之利呢!只见那姚建生首先发话道:“大师兄,我看还是你出来领导我们吧!这掌门人之位,本来该是你来做的。”那方世杰听了摇摇头道:“我早已经不管门中之事几十年了,再说我老了,也没几年时间啦!而且我发过誓一生一不离开后山,等门中之事情解决了,我仍然回到后山去。”那姚建生道:“既然这样,那就让五师弟来接任掌门之位吧,他在我们师兄弟中最有谋略,又年轻,精力旺盛。”那白面书生智多星宋诗人听了连忙摆摆手道:“三师兄哪里话,现在论年纪除了大师兄之外以你最长,论武功你也在小弟之上,我看还是三师兄接任这掌门之位较好。”那查小兰也道:“不错!三师兄,五师兄说得没错,论资格和年纪你最大,这掌门之位还是你接任比较合适。”那姚建生听了得意地捋着胡须,嘴上却道:“哪里!哪里!老夫老了,不中用了,哪还有精力打理门中这琐碎之事情,老夫只是想好好地享几年清福,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大有可为啊!还是你们年轻人来做吧!”

  那秦琼虎听了他的话后奸笑道:“依三师兄所言,我看查师妹最合适接这掌门人之位,她年纪最轻,我赞成查师妹做掌门。”众人听了都偷偷地在心里发笑,知道这几人是狐狸和野猫,各怀各的心思,那姚建生听了顿时脸色一沉,喝道:“四师弟怎么如此胡言乱语,查师妹是女流之辈,怎么能担当我们华山派的掌门。”那秦琼虎奸笑道:“三师兄,咱们华山派的门规中哪一条规定不许女的做掌门啊?自古巾帼不让须眉的人多的是!”那姚建生给他这一顶,顿时脸色铁青,气得直喘气。那查小兰见两人争了起来,连忙道:“小妹是出家之人,又是女流之辈,四师兄怎么开这等玩笑。”那秦琼虎听了又笑道:“既然查师妹不愿意做掌门人,那么我看周师弟最合适,他年纪最轻,武功又高,我推举周师弟做掌门。”那周奇是个愣头青,不知道那秦琼虎是拿他来开玩笑,只道是他真的想推自己做掌门,便洋洋得意地笑道:“如果你们都不想做的话,那我就只好做了。”言下之意叫他坐这掌门人之位还有些委屈了,杨聪等人听了他的话,一个个都偷偷地笑了,那姚建生听了他的话,也哭笑不得,大声道:“周师弟,你想做咱们华山派的掌门?等你秦师兄做厌倦了再让给你吧!”那秦琼虎冷笑一声道:“明明是自己想做,却又假装做正人君子。”那姚建生听了顿时大怒,呼地站起来骂道:“你说谁?老夫才不想做呢!倒是你做梦都想争这掌门之位,当年是谁和韦师兄比武?”那秦琼虎听了也呼地站了起来,与那姚建生对骂起来,两人争得面红耳赤,那卓一华和几个华山派弟子连忙上前劝阻,那方世杰对几人的举动只是冷笑,仍然端坐在上面,众人见这几人貌似神离,知道矛盾可能由来已久。

  那方世杰见两人闹得实在太不像话了,于是便大声喝道:“好了!都别吵了!”他声音一出,众人都觉得耳朵嗡嗡地响,不由得身子一震,几人便都静了下来,众人从这声音中就知道他的内力充沛,已经达到了绝顶高手的境界。那方世杰冷笑一声道:“刚才各位师弟当着众位英雄的面,都互相让贤,不愿做这掌门之位,这很好啊!说明各位师弟都是通情达理、深明大义之人,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做本派的掌门,我给大家推选一位如何?”那姚建生和秦琼虎几人听了,都异口同声地问道:“谁?”这几人均以为这方世杰会推选自己,均望着他,只见那方世杰朝几人冷笑一声道:“这几天来,我见赵小丰这孩子处理门中之事情井然有序,可见他有处理大事的能力,而且他对人和气,人品也不错,武功也有了相当的根基,以他的造诣,将来定能把我华山派发扬光大,众位意下如何啊?”那几人一听,顿时一个个都像饿狼似的盯着赵小丰,那姚建生听了,连忙道:“大师兄,我是没意见的,只是赵小丰这孩子太小,恐怕难以服众,我看……。”那方世杰冷笑一声道:“三师弟,你刚才不是说年轻人精力旺盛、大有作为吗?”那姚建生呐呐地道:“我是没意见的,我是怕……怕各位师弟和门中的弟子不服气。”那卓一华听了,起身大声道:“我们都拥护大师哥做掌门。”他的声音刚落,台下便有许多华山派的弟子跟着附和。

  那秦琼虎白了一眼卓一华,朝那方世杰冷冷地道:“大师兄,论武功,赵小丰不如三师兄和周师弟,论智谋他不如宋师弟,此事关系到我华山派百年的兴衰和声誉,你可要考虑清楚了。”那宋诗人也站起来道:“是啊!大师兄,我看此事还是从长计议才好。”那方世杰冷笑一声,道:“说来说去,你们还是想做这掌门之位,你们谁想做这掌门之位?就站出来与小丰比武,免得以后不服气。”那几人听了,均默不作声,你瞧瞧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站出来,众人见那赵小丰呆呆地坐在那里,低着头,似乎根本没听到众人在争吵。那方世杰连叫了几声,见没有人回答,便朝几人扫视了几眼,冷笑道:“再没有人站出来,那就是表示大家都同意了,好!那就由赵小丰接任本派掌门之位了。”那周奇是个愣头青,一听到方世杰要任命赵小丰为掌门人了,呼地站了起来,大声道:“俺不同意赵小丰做掌门。”众人见这周奇站了出来,都微笑着看着他,那方世杰微笑地看着他道:“周师弟,你怎么不同意法?”那周奇大声道:“除非他能打赢我,我就让他做掌门人。” 方世杰朝其他几人扫了一眼,冷笑一声,道:“我就知道你们心里不服气,却有不敢说出来。”那秦琼虎朝他阴阳怪气地道:“大师兄,既然赵小丰是大师兄指定的人选,我们哪敢不服气?三师兄、宋师弟,你说呢?”那姚建生和宋诗人听了,也点点头,但众人均知道他们三人心里大大的不服气。那方世杰冷笑道:“如果不让你们比武,量你们心里也不服气,这样吧,你们几人先比试,分出胜负后再与小丰比试,谁赢了谁就是本门的掌门,你们没意见了吧!”那秦琼虎等几人听了,都觉得这样比较公平,都不再吭声,那周奇大声道:“好,这样比较公平,大师兄,我们都听你的。”那方世杰朝几人扫视了一下,问道:“查师妹,你也想争这掌门人之位么?”那查小兰连忙道:“大师兄,小妹不争这掌门人之位。”那方世杰听了,道:“那好,你们四人分为两组,姚师弟与秦师弟比试,宋师弟与周师弟比试,你们四人之中哪两人胜出了,就与小丰比试,你们三人谁胜出谁就是掌门,这样公平了吧!”那周奇大声道:“大师兄,真有你的,竟然想出这样好的办法来,我们都没意见,来,宋师兄,我们先来比试!”说着他大步先走下场中,众人见这周奇四肢发达,头脑却简单,都暗暗笑他。

  那宋诗人见此情景,只得先下场,那姚建生与秦琼虎也走下了场子,两人刚才吵了一架,本来肚子里就有气,先后亮了兵器,假装客气了一番,便动起了手来。这姚建生使的兵器是长剑,使的是华山派的剑法,一把长剑尽是进手招数,连环进击,紧密无比,众人只见他的华山剑法大开大阖,绵绵不尽,出手沉稳有力,剑光如练,剑花朵朵,剑气如虹,翩若惊鸿,寒光闪闪,招数变化无穷,果然尽得了华山派剑法的精妙。杨聪瞧他的武功修为与鲁长老已经不相上下,心想:难怪他不服气,这老头果然有几分真本事。杨聪再看那秦琼虎,使的是一柄判官笔,他这判官笔的招数也是从华山剑法中变化而来的,因此两人的招数均有相似之处,但那姚建生出招精妙,那秦琼虎变招极快,招数已经略有不同,而且出手的方位狠毒,出手如电,只见那姚建生一招“老君犁沟”,那秦琼虎使了一招“沉香救母”,判官笔竟点他手腕的“关元穴”,手法奇诡怪绝,他所使的招数是气宗从华山派剑法从演变而来的招数,已经与华山剑法大同小异,那姚建生差点给他点中,连忙一抖长剑,手腕一翻,一招“巨灵劈山”削他的判官笔,那秦琼虎判官笔一撤,身体向左斜进,一招“苍龙回首”点他的“会阴穴”,手法阴狠下流,本来这“苍龙回首”的招数是点人的丹田的,但这秦琼虎这一招却点向他的下部,这姚建生暗暗骂这秦琼虎卑鄙下流,好在他的剑术高超,长剑斜刺而出,一招“玉女吹箫”架开他的判官笔。两人各不相让,均使出浑身的招数拼命打斗,哪还像是两师兄弟在切磋武艺?双方稍有不慎便会非死即伤,杨聪见那姚建生的剑术虽然精妙高超,一招紧接一招,丝毫不乱,虽然他的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毫无破绽,但缺乏变通,招数多是墨守成规,而那秦琼虎的招数却常常灵活多变,同一招数在他的手里使出来又精妙了许多,两人同使的是一套华山剑法,但在那秦琼虎手里使出来威力却大增,而且他手中的判官笔神出鬼没,有时又点人穴道,挟着打穴的招数在里面,因此看起来渐渐占了上风。杨聪见那秦琼虎的判官笔连点那姚建生的“将台”、“命门”、“悬枢”、“阳白”、“委中”几处穴道的手法是从华山派剑法中的“金锁镇苍龙”一招演化而来,却精妙无比,单从这一招杨聪就能判断出这两人谁输谁赢了,杨聪心想:这秦琼虎在武学上确实是一个奇才,可惜就是心术不正,为人阴险了些。那方世杰只是冷冷看着四人打斗,并不发一言。

  杨聪再看那宋诗人和周奇两人比试,也是凶险异常,只见那宋诗人一把折扇尽往那周奇身上的要害点去,下手也丝毫不留情,只见他出招诡秘绝伦,快速灵活,奇诡之极,一把折扇如龙蛇,嗤嗤做响,绕着周奇的周身戳去,势挟劲风,如暴风骤雨般猛攻,他这折扇上的功夫也是挟带有华山派的剑法和点穴的手法在里面,那周奇身上被他戳中了好几处,那周奇只觉得隐隐的作痛,但他练有金钟罩铁布衫的硬功夫,加上身躯高大、皮粗肉厚,周身满是横肉,因此丝毫无损,他只凭一双铁拳与那宋诗人争斗,只见他双拳一拳紧接一拳击出,势道威猛惊人,绵绵不绝,呼呼生风,每一拳均强猛绝伦无比,外家硬功夫实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两人又斗了几招,那宋诗人又在他的身上戳了几下,其中一扇戳到了周奇的脸上,那周奇的脸顿时肿了起来,但只见那周奇仍然不服输,反而愈战愈勇,出拳凌厉之极,那宋诗人见这周奇像拼命一般,连忙绕着奔走,那宋诗人边打边叫道:“周师弟,你早输了,怎么还不住手。”那周奇充耳不闻,仍然一拳紧似一拳,嘴里道:“你又没能把我点倒,怎么我就算输了呢!除非你能点倒我。”众人见这周奇满脸红肿,却仍然发狠地进攻,均感到尴尬,按道理来说,这周奇已经被点中多次了,应该算是输了,可他练的是硬功夫,皮厚肉坚,连普通的刀剑也不畏惧,因此他没被点倒,也可以不算输。

  那方世杰对四人的打斗只是冷笑,众人也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那宋诗人和周奇两人又斗了十几招,那周奇的每一拳均力道沉猛,那宋诗人不敢与他硬拼,只得东躲西藏,寻找空隙趁机进攻,他的折扇虽然又戳了几下周奇的几处穴道,但不中罩门,因此也没奈何那周奇,倒是他一个不留神,给那周奇打中了一拳,顿时晃了晃,口里喷出了一口血,显然受伤不轻。那宋诗人见那周奇仍然朝自己攻来,连忙摇摇手道:“周……师弟,你赢了!”说完摇摇晃晃向座位走去,一个华山派弟子走上前把他扶到座位上,那宋诗人自己掏出了个瓶子倒了几粒药丸入口中,便不敢说话了,那周奇甚是得意,抹了抹脸,也回到了座位上。杨聪猜那宋诗人服那药丸定是治疗内伤的药,想来这宋诗人是伤到了内脏里,心想:这两人也真是的,同是师兄弟,比武竟然下手极重,哪还有半点同门之谊。众人再看那姚建生和秦琼虎相斗,却也是激烈异常,但那秦琼虎毕竟胜在灵活多变之上,只见那姚建生一不留神,手腕被那秦琼虎刺中,顿时鲜血直流,那秦琼虎趁机退后,冷笑一声道:“承让!”便退下了阵来,那姚建生大是不服气,一挥长剑朝秦琼虎道:“不碍事,再来!”那方世杰冷笑一声,道:“姚师弟,你输了!还比什么?”那姚建生听了,只好虎着脸回到了座位上,一个华山派弟子连忙上前帮他包扎伤口。那方世杰见两人取胜,冷笑道:“老夫几十年不出后山了,没想到秦师弟和周师弟武功竟精妙如斯,真是可喜可贺!”众人瞧那方世杰的神情,不知道他是在称赞还是讽刺,那秦琼虎客气了一番,脸上洋洋得意,好像这掌门人之位已经如囊中之物一般。

  那方世杰见这周奇和秦琼虎胜出,均超出众人的意料,开始的时候很多人以为会是那姚建生和那宋诗人胜出,从这两人刚才比武时所显露出的武功来看,这两人当中很可能会是这秦琼虎会胜过这周奇。那方世杰道:“好,现在比试拳脚,谁也不许用刀剑和暗器之类的东西,卓一华,你和你赵师哥比试,秦师弟,你和周师弟比试,你们四人那两人胜出了,就争夺这掌门之位。”那卓一华听了,连忙站起来道:“方师伯,我不争这掌门人之位,再说我也不是大师哥的对手。”那方世杰道:“我知道你不想争这掌门之位,但为了公平,你使出你的本领来,不用谦让,我也好看看你们两人的武功怎么样。”那赵小丰仍然坐在椅子上,道:“方师伯,我也不争这掌门之位,就让秦师叔和周师叔做本派的掌门好了。”那方世杰听了,顿时双眼一瞪,喝道:“怎么?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瞧你现在的样子,难道你要让你师父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么?”众人见那赵小丰低着头呆呆地坐在那里,无精打采的,显然状态极差,那方世杰大声朝他喝道:“站起来!打起精神!瞧你这熊样,哪像是个大师兄的样子。”那赵小丰听了,只得木呐地站了起来,慢慢走到场中,摆了个架势,朝那卓一华道:“师弟请!”那卓一华道:“大师哥请多指教!”说着一招“白猿献果”击出,他一拳击出,即将打到了赵小丰面前了,赵小丰才机械地抬起了手,但卓一华的拳头已经打到了他的面前,那卓一华的拳打到赵小丰面前便停住了,道:“大师哥,出招啊!你用‘落雁朝晖’接招。”赵小丰听了,便慢慢打出了一招“落雁朝晖”化解了他的招数,那卓一华叫道:“小心了,我下一招是‘华岳仙掌’,你用‘巨灵开山’接住。”说着他右拳又一拳慢慢打出,力道甚缓,生怕赵小丰一不留神接不住似的。众人见了,均暗暗好笑,这两师兄哪像是在比武,简直是在做游戏。那方世杰见此情形,大声喝道:“一华,他再心不在焉的,你给我狠狠地揍他一顿!”赵小丰听他一喝,才提起点精神来,那方世杰气得直吹胡子,骂道:“你师父还指望你来把咱们华山派发扬光大,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孬种!真是丢尽了咱们华山派的脸!”赵小丰见那方世杰真的生气了,才提起精神与卓一华过招,两人拳来脚往,才算交起手来,但众人均知道这两人出拳都留有余地,生怕伤了对方。杨聪心想:这韦笑天虽然作恶多端,但确实收了两个好弟子。其它门派的人见了,也点头暗暗称赞这两人的为人。

  那方世杰见两人交上了手,便朝那秦琼虎和周奇两人道:“秦师弟、周师弟,该你们下场了。”那周奇听了,呼地起身走到场中,大声道:“来!秦师兄,咱们来比试一下,你若输了,可要拥护我做掌门啊!”众人听了他的话又暗暗发笑,那秦琼虎慢慢地走下场朝他笑道:“那是自然!不过我怎样才算输?怎样才算赢你?”他刚才见这周奇与宋诗人死缠着打,便不急忙动手,那周奇道:“你若把我打倒了,我就算输了。”那秦琼虎笑道:“好!一言为定!看招!”说着突然食指和中指一伸,朝那周奇的眼睛戳去,他出手如奔雷闪电,话还未落,便如一只鸷鸟扑向周奇,他这一招“双龙抢珠”虽然使得甚是精妙,但众人均不以为是,均想:此人果真是阴险狡诈之人,若让他做了华山派的掌门,倒是有点不妙。那周奇也早有防备,那秦琼虎欺身上前之时,那周奇便头一侧,一拳呼地击出,只见他粗大的拳头如同一个大铁锤一般,砸向秦琼虎的“人中穴”,众人只见他肩膀上的肌肉隆起,如老树根盘根交错,知道他的膂力过人,那秦琼虎识得厉害,只得侧身一闪,飞起一脚,踢他的眼睛,他不敢与周奇硬拼,拳脚招招往他的眼睛招去,这眼睛乃人体最薄弱的部位,什么硬功夫也练不到眼睛上去,因此这眼睛便是这周奇周身的一大要害之一,但众人均知道,若不是敌人或仇人,双方动手均很少往别人的眼睛上打去,因为如果一不小心伤了对方的眼睛,那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但这秦琼虎一动手竟然就朝自己的师弟的眼睛招去,可见此人心狠手辣。那周奇也尽力保护自己的眼睛,同时铁拳呼呼击出,隐含风雷之势,威不可挡。那周奇也恨这秦琼虎阴狠,出手也不留情面,一招“双风贯耳”猛击他两边的“太阳穴”,这人如果被击中了太阳穴,轻则昏迷,重则死亡。那秦琼虎见他的双拳击到,突然双手变掌切到他的手腕之上,那周奇只觉得手腕隐隐发痛,双手停了片刻,仍然挥拳而出,劈了过去。那秦琼虎一掌切到周奇的手腕之上,只觉得好像劈到了坚硬的石头上一样,痛得手腕发麻,连忙跳开去,左掌侧击向周奇的右肋,右手变掌为指戳他的眼睛,同时掌出身移,飘忽不定。那周奇一拳紧似一拳,呼呼生风,如排山倒海般,而那秦琼虎游身奔走,掌指交错,也破空呼啸而出,显然内力充沛惊人,双方竟然再不容情了,那周奇的铁拳如铁锤击岩,巨斧劈山,而那秦琼虎掌指交错变化,精妙无比,攻其必救之处,两人顿时打了个旗鼓相当。

  这周奇的铁拳威猛,浑身又练有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一时间倒占了上风,那秦琼虎只是与他游身奔走,伺机进攻,但他身手灵活,那周奇的铁拳也砸不到他的身上。两人斗了五十多招,也未分出胜负来,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秦琼虎以逸待劳,而那周奇的体力消耗过大,照这样下去迟早就会输在他的手里。果然,过了一百多招,那周奇已经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了,那秦琼虎趁机抢攻,只见他欺身上前,两指戳向那周奇的眼睛,那周奇大喝一声,双拳用尽力气击出,哪知道这秦琼虎这招是虚招,是诱敌之计,那周奇果然上了当,只见那秦琼虎飞快地飞起右脚,踢向那周奇的左膝盖,那周奇顿时被他踢中,疼得直冒冷汗,感到左腿酸软无力,那秦琼虎趁机一个地堂腿,那周奇被他的腿扫中,连连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那秦琼虎趁机飞起一个鸳鸯腿,那周奇躲闪不及,一个仰面朝天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好久才爬了起来。那秦琼虎奸笑道:“承让了!”说着上前假装去扶那周奇,没想到那周奇一个摔手,差点把他扳倒,那秦琼虎连连退了几步,便只是冷笑。

  那方世杰笑道:“周师弟,你输了,这掌门之位可当不成了,你回到你的座位上去吧。”那秦琼虎见赵小丰和卓一华仍然在打斗,便暗暗高兴,独自回到座位上坐好,他知道两人打得越久,对他就越有利,便假装在一旁观看。那周奇输了,便有一肚子的气,他哪里不懂得这层深意,便大声道:“好了,你们两个不必再打了,留点力气来与你们秦师叔争这掌门人之位吧!”那秦琼虎朝他恨恨地瞪了一眼,那周奇装作没看见。卓一华与赵小丰都没有使出全力,因此一时间谁也分不出胜负来,那卓一华听到了周奇的叫喊,顿时醒悟过来,他也知道自己不是赵小丰的对手,全靠赵小丰暗中相让,他见赵小丰一拳击出,便一拳迎上,假装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叫道:“哎哟!”说着假装揉揉自己的手腕,那赵小丰见了吃了一惊,连忙上前来扶卓一华,关切地问道:“卓师弟,你怎么样?都怪我出手太重了,伤着了没有?”众人都看出这卓一华是有心相让赵小丰,他这摔交的动作也演得太差劲了点,但众人和华山派的人见这两师兄弟互相关心,如同手足,而周奇和秦琼虎两人却生死相拼,个个心里早已对两人佩服不已。那卓一华假装摔得很重的样子,任由赵小丰扶了起来,一拐一瘸地走到座位上,那秦琼虎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问道:“卓师侄,没摔断腰吧?”众人知道他这是在讽刺卓一华有意相让,更是不耻他的为人,那卓一华也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装作不知道,道:“多谢秦师叔关心,只是伤了点皮。”那秦琼虎哼了一声,便不做声了。

  杨聪见这秦琼虎阴险狡诈,武功又高,都暗暗替赵小丰担心,众人的心思都是与杨聪一般,但众人刚才见赵小丰与卓一华对打,好像拳法和武功平平,都暗暗干着急,但这是别人门中之事,众人也不好干涉。那方世杰见秦琼虎坐在椅子上不吭声,知道他是在呼吸调息,想养精蓄锐,便冷笑一声,道:“秦师弟,你们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再打?”那秦琼虎给他瞧出了用心,心中骂道:“老匹夫,怎么你不早点去死呢?”嘴上却道:“没事!赵师侄,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赵小丰摇摇头道:“小侄不是师叔的对手,这一场就不用比了。”那秦琼虎笑道:“还没比试过,你怎么知道输赢呢?说不定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呢?来!来!我们来切磋一下。”说着他大步地走下场中,他瞧见赵小丰的样子便觉得胜了几分,因此便不怕他了。那方世杰朝赵小丰招招手道:“小丰,你过来!”赵小丰听了,便恭敬地上前,那方世杰俯身在他耳朵旁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赵小丰只是不住地点点头。众人都不知道这一老一小在搞什么鬼名堂,那方世杰说了一会儿,便道:“去吧!打起精神来,与你秦师叔好好切磋。”赵小丰听了,便慢慢走到场中,朝秦琼虎道:“请秦师叔多多指教!”秦琼虎见刚才那方世杰对赵小丰说了些什么,猜到他是在指点赵小丰如何破自己的招数和刚才自己比武时露出的破绽,心里在冷笑:你这老匹夫也太小瞧我了,老夫还有许多厉害的招数没使出来呢!单是这毛头小子就想打败我,他还嫩了点!但他嘴上仍然道:“小丰,你是晚辈,你先出招吧!”赵小丰知道他是不会先出手的,便双拳一勾,一招“童子拜佛”,一拳慢慢击出,那秦琼虎右拳一划,叫道:“小心了!看招!”说着左拳呼地一声击出,顿时一股罡风袭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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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4楼 发表于: 2007-05-07
第七十五章 华山新掌门(下)
 赵小丰不敢大意,连忙一招“白猿献果”还击,那秦琼虎右拳朝内一转,呼地一拳又击出,大家认得是刚才赵小丰使过“落雁朝晖”,但他这一招比起赵小丰刚才使的不知道又精妙了多少倍。众人见他一拳打出,招数中竟然隐含着极强的内力,顿时一股强劲绝伦的排空劲力直向赵小丰撞去,知道他此时已经使出了全力,众人均暗暗替赵小丰捏了一把冷汗。只见赵小丰凝神站定,右拳横举于胸,左拳收于腹,蓄势戒备,只见赵小丰的衣衫被秦琼虎打出的罡风激荡得飘了起来,但他仍然站立不动,突然也一拳打出,朝那秦琼虎的拳头撞去。众人均吃了一惊,杨聪暗叫不妙,但见两人拳拳相撞,那秦琼虎连连退了几步,而赵小丰的脸色通红,却也晃了晃了,但又站定了。众人均又吃了一惊,原以为这一撞赵小丰的手臂必定会折断或受内伤,但见赵小丰似乎反而占了上风,均吃惊不小。最吃惊的还是那秦琼虎,只觉得打在赵小丰拳头上的右手腕痛彻入骨,刚才他一拳打了过去,原以为这小子的手腕必定会折断,但自己一拳击了过去,拳拳相碰,只觉得自己的拳头好像是打在岩石之上一样,对方的手臂坚逾精钢,竟是丝毫无损。他内心暗暗吃惊,心想:这兔崽子瞧不出内力竟如此深厚,却装得好像,差点着了他的道。他右拳击出之时,左拳马上暗运真气于手臂之上,横里一推,向赵小丰的胸口击出,赵小丰见他一拳击出,也暗中提聚真气,一掌拍出,印向他胸口的“膻中穴”,两人均出手如电,有如电光石火一般,但赵小丰这一招不仅封住了秦琼虎的招数,而且手一翻,拳头仍然击出,那秦琼虎只得手一翻疾身后退,向赵小丰的侧面攻去。
  赵小丰也清啸一声,向他还击,两人都不敢再欺近对方,都遥发内力互相攻击,只震得地面飞砂走石,尘土飞扬,瞬间两人快打快攻拆了十几招,众人见两人用的都是华山派的太乙拳法,虽然拳法平平,大同小异,但在两人用内力使出来却极具威力,秦琼虎的招数凝稳熟练,出手抬脚之际甚是老练狠毒,而赵小丰的拳法飘逸,或伸拳直击,或勾腿反踢,或沉肘擒拿,或拳势如风,变幻莫测。两人转眼斗了五十多招,仍然是棋逢对手,看不出胜负来。两人又斗了几十招,众人只见那赵小丰的脸越来越红,如滴血一般,均暗暗吃惊,刚开始的时候,众人均以为是他内力不济,十分吃力,是落败的痕迹,但现在见他越打越猛,而且那秦琼虎的招数渐渐被他打出的罡风所限制,他每发一招那秦琼虎的招数便顿时一缓,就好像有一条无形的丝牵住一样。那姚建生等人却是越看越惊,那宋诗人突然叫道:“秦师兄,你小心些,赵师侄已经练成了本派的太乙玄功了。”这宋诗人与秦琼虎同是气宗中的人,因此心便向着秦琼虎的一边,那方世杰听了,冷笑一声道:“不错!小丰是练成了本门中的太乙玄功,你们现在可服了吧!”宋诗人等人听了,顿时像斗败了的公鸡,那秦琼虎听了,顿时也吃惊不小,这太乙玄功本来是他们气宗一直传下来的绝技,但不知道何时起竟然失传了那本《太乙心诀》,便剩下口口相传的秘诀了,因此也残缺不全了,练起来就自然非常的费力,因此华山派后来很少人练会了这太乙玄功,大部分是只入了门就没法练下去了,他们不知道这赵小丰年纪轻轻,竟是怎么练成这太乙玄功的。

  杨聪听了也震惊不小,他也是阴差阳错练了无相神功后再练这太乙玄功,两者一阴一阳,阴阳相济,才进展神速,而且是在夏敏的帮助下用“秘密禅定双修功”才集两大神功为一体,却想不到这赵小丰是怎么练成这太乙玄功的,其实杨聪不知道此时他体内的太乙玄功不知道比赵小丰的高出多少倍,而赵小丰所练成的太乙玄功只是一部分而已。要知道这《太乙心诀》与《洗髓易筋经》、《葵花宝典》并称武林中的三大奇书,这《洗髓易筋经》是少林派千百年来的镇寺之宝,也是少林派最上乘的武功,是佛家最深奥的武学典笈;而《葵花宝典》是魔教的邪门武功,早已失传;而这《太乙心诀》却是道家的无上心法,也是道家最上乘的武学秘籍,历代是华山派的镇门之宝,只有掌门人和未来的掌门人选才有资格学这太乙玄功,也是华山派最高的上乘武学,因为它多是文字,而且多是练气之法,因此也异常难练,华山派历代掌门和耋宿对此虽然勤修不已,但能达到最高境界的却廖廖无几,这太乙玄功如果练到最高的境界,即可摘叶飞花伤人、弹指间伤人于无形之中,出拳拍掌有开山裂碑之威力,而且从脸上也是看不出任何痕迹,现在赵小丰练成的只是太乙玄功中的几层功力而已。

  两人拆了一百多招,拳脚渐变,只见赵小丰的拳脚威力大增,出拳招招成环,一环扣一环,那秦琼虎被他的拳脚所制,身如螺旋一样身不由己,被赵小丰所牵制,顿时左支右绌,露出破绽来,只见赵小丰抓住他的一个空挡,一掌拍在他的右肩膀之上,那秦琼虎一个踉跄,便摔了出去,只摔得头昏脑胀,分不出东西南北来,好久才爬了起来。而赵小丰却屹立场中,白衫飘飘,面红如婴,英姿焕发,光彩照人,仍然是气若闲定。那宋诗人和姚建生等人见此情形,都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几人刚才拼命地打斗,没想到这小子武功如此厉害,却按兵不动坐收渔翁之利,这回是彻底地给他骗了。赵小丰见秦琼虎坐在地上爬不起来,连忙上前把他扶回椅子上,连连说对不起,那秦琼虎摆摆手,一言不发,低着头坐在椅子上。众人见赵小丰胜了,一个个都高兴不已,武当派的青云道长笑道:“赵施主年纪轻轻,没想到武功修为竟然不在其师之下,真是华山派之福啊!”杨聪见赵小丰胜了,也异常高兴,他几年前在北京的“醉八仙”酒楼见过赵小丰手捏银锭露了一手上乘的内功挫败昆仑派的天虹道人,如今见他大败这秦琼虎,不知道内功又精湛了多少倍,隐隐有与自己齐驱并驾之势。少林派的智远大师也道:“阿弥陀佛,赵施主身怀一身神技却平和谦虚,老衲真是走了眼了,难得!难得!”众人都为赵小丰取胜而高兴,华山派众弟子见赵小丰获胜,也大声地欢呼。

  这秦琼虎输得糊里糊涂,他坐在椅子上纳闷,心想:这小子年纪轻轻,怎么练成这太乙玄功的呢?他哪里知道赵小丰从小韦笑天和这方世杰就开始用药物提高他的内力,加上两人又不惜用内力帮助他打通各处玄关,才使赵小丰的太乙玄功进展神速。那方世杰威严地端坐在高台之上,向众人扫视了一下,道:“还有谁自认为能打败赵小丰的,就请上台与他来比试。”他连叫了几声,却再也没有人站出来了,那方世杰站起来道:“好!那我现在宣布,赵小丰正式成为本派第四十八代掌门,接掌本派掌门之位,凡我华山派弟子,必须听从他的调遣,如有不服从命令的,有如此石!”说着他一掌劈在身边的一块巨大的岩石之上,那块岩石“轰”的一声便滚到一旁,顿时四分五裂了,杨聪等人顿时也吃了一惊,这块岩石重达几百斤,乃天然生成,如生根一般屹立在那里,竟然被他一掌便拍碎,单这份掌力就足有千斤之力,自己怕也未必能够做到。杨聪心想:瞧不出这糟老头子,瘦骨嶙峋的,竟然身怀一身武功,难怪华山派几百年来兴盛不衰,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那姚建生和秦琼虎等人见了,顿时像寡妇死了儿,没了指望,这一老一小武功如此厉害,哪还有半点雄心壮志,几人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喘。众人见他露了这一手武功,知道他意在威震华山派众人,以免他们日后不服气赵小丰的调遣,暗中联合起来对付赵小丰。

  那方世杰便当着众人的面交了华山派的掌门神剑给赵小丰,同时重新宣读了华山派的门规,杨聪边听边想:这华山派的门规与丐帮的也差不多,都是些不得勾结官府、不得恃强凌弱、不得结交匪类、不得滥杀无辜等内容,看来这华山派的门规也是极为森严,倒不愧为江湖中的名门正派,可惜这韦笑天暗中勾结忠圣门,败坏了华山派的门风,看来这华山派众人真的不知道他被这忠圣门所控制,否则这方世杰怕第一个就不放过他。等那方世杰宣读完了华山派的门规,那些华山派的弟子便向赵小丰行了参见掌门人之礼,那姚建生和秦琼虎等人也向赵小丰行了掌门之礼,于是赵小丰便正式成为了华山派的新掌门。杨聪和武当、少林等各门派的人也上前向赵小丰祝贺,众人忙了一番,这掌门人选举大会才算结束,那方世杰见众人都向赵小丰行了礼,才清清嗓子道:“今天承蒙各位英雄前来观礼,老朽在此感激不尽,现在请各位英雄先去用膳,等一会儿请少林派的智慧、智远大师、武当派的青云、青虚道长以及丐帮的杨帮主、昆仑派的天虹道长、崆峒派的燕掌门、青城派的玉真真人和玉清真人以及恒山派的林掌门前到翠云宫用茶,黄山派也请派两名弟子前来,老朽有要事相求各位。”说完他站起来朝众人连连作揖,此时已经过了中午,众人的肚子也早已饿了,华山派的弟子便引众人下山到镇岳宫去吃午饭。

  杨聪吃了午饭,便有一名华山派弟子前来请杨聪到翠云宫去,因为那方世杰刚才指明了杨聪一人前往,鲁长老等人便留在了镇岳宫。杨聪进到翠云宫时,已经有几大门派的人先到了那里,那方世杰与赵小丰并排坐在佛像前,他两人的前面有两排椅子,分别坐着武当派的青云道长、青虚道长,以及少林派的智慧、智远大师和恒山派的林忠贤等人,对面坐着华山派的姚建生、秦琼虎和卓一华等人,那方世杰见杨聪进来,也甚是客气,与赵小丰站起来朝杨聪行了礼,礼数甚周,杨聪猜是他听了赵小丰讲起了自己,才不敢小瞧了自己。众人坐在椅子上喝了一会儿茶,华山派的弟子陆续把其他人请到了,那方世杰便清了清嗓子道:“今天承蒙各位光临我华山,老朽真是感激不尽,老朽在此谢过。”说着他朝众人抱拳行礼,赵小丰跟着他向众人行礼,众人均与他客气了一番,接着那方世杰又道:“老朽已是朽木之躯,不问江湖中事情已经多年了,但有一件关系到我华山派和武林同道的安危之事,因此老朽不得不找大家来商量。”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团布,朝众人一抖,那团布一展开,众人均吃了一惊,只见那块布上竟绣着一轮火红的烈日和一圈火红的火焰,而且那布上竟然还渍有血的痕迹,上面也用血赫赫写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八个大字,武当派的青云、青虚道长见了这块布,首先脸色一变,惊叫道:“圣火太阳旗!” 那方世杰听了点点头道:“不错,是弥勒教的圣火太阳旗。”青云道长听了,吃惊地问道:“难道韦掌门与敝派的青木师弟一样也是……?”青云道长顿时不敢再说下去了,那方世杰长叹了一口气道:“不错,敝派韦师弟与贵派的青木道长一样,是被这弥勒教害死的。”他此言一出,除了杨聪之外,众人都吃惊不小,丐帮为了对付韦笑天,早已派人暗中监视华山派众人的举动,丐帮弟子早已通过收买华山派的弟子探到了这消息,因此杨聪早就知道这韦笑天的真正死因。

  众人听了他的话,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那方世杰叹道:“本来此事关系着我华山派百年来的声誉,老朽本不该说出来,但现在小丰年幼,在此时接掌我华山派的掌门之位,是万万难对付这弥勒邪教的。”恒山派的林忠贤问道:“方老兄,韦掌门是怎么遇害的?”那方世杰转头对赵小丰道:“小丰,你把事情的经过说给大家听听。”赵小丰听了点点头,脸色悲伤,低着头道:“说来惭愧,本派弟子因为巡夜时大意,恩师遇害的当天晚上,突然有三个来历不明的人闯上了翠云宫,这三人武功奇高,还与恩师交了手,被我们发现了,他们就挟持了卓师弟做人质,恩师怕伤了卓师弟,只好放他们下了山,没想到他们暗中还潜伏有更厉害的高手在我们华山之上,后半夜他们突然袭击了恩师,等我们天亮时来向恩师请安时,才发现恩师和服侍恩师的六师弟被人杀害在床上,恩师和六师弟的胸口前均印着一个黑如墨炭的手印。”杨聪听了,知道他是在说自己和鲁长老三人,仍然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心想:坏了,赵大哥把我和鲁长老和简长老三人也看作是弥勒教的人了,好在没被他们发现行踪,否则就麻烦了。少林派的智慧大师听了道:“阿弥陀佛,贵派当晚没发现有人与韦掌门交过手吗?”赵小丰摇摇头,道:“上半夜因为那三人闯到了翠云宫了,我们就加强了警戒,同时派六师弟在恩师的外面一间房子照顾他,没想到恩师还是遇了害,而守在各处的弟子也没发现有人闯入翠云宫,但翠云宫外几个巡夜的弟子也被他们点了穴道,所幸没有被他们下毒手,想来是当时天已经亮了或者来不及下毒手。”恒山派的林忠贤道:“难怪韦掌门突然去世了,老夫接到贵派的帖子时也感到纳闷,韦掌门前不久还参加丐帮段帮主的丧礼,那时他精神健朗,神采奕奕,他还说回到华山后要好好查查杀害段帮主的凶手,没想到竟然遭了不测,老夫原来还想问问韦掌门逝于何种疾病的。”杨聪问道:“赵大哥,凶手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吗?”赵小丰摇摇头道:“我和卓师弟清早来到翠云宫向恩师请安时,因为他说要派我和卓师弟下山办一件事,我们进到翠云宫时,才发现他遇害了,凶手只在恩师身上放了这一块布,我们仔细查看了周围的情形,也没发现有打斗过的痕迹,我和卓师弟不知道这块布的来历,便到后山禀告了方师伯。”

  那方世杰叹道:“老朽隐居在后山已经许多年了,早已不问世事多年,也从不见客,偶尔只是韦师弟带小丰和一华到后山去,因此我华山派年轻的弟子中老朽只是认识小丰和一华两人,老朽见小丰这孩子天资甚好,因此偶尔也传他几手功夫,前几天早上他突然与一华哭着跑到后山找到老朽,告诉老朽这个不幸的消息,老朽见此事关系重大,才出来与各位商量此事。”那秦琼虎听了他的话,顿时醒悟过来,心想:难怪这小子武功如此厉害,原来他这太乙玄功是你这老不死传授的。崆峒派的燕扬天道:“韦掌门的武功在当今武林中少有敌手,他怎么会无声无息的在这里被人害了呢?恐怕这其中有……?”他说到这里便打住了,他虽然不再说下去,但众人均明白他的意思,赵小丰听了也明白他的意思,道:“恩师的饮食和起居都是我们华山派可靠的弟子经手的,这燕掌门大可放心,我们通过四处查看,发现这屋顶上有人脚踩过的痕迹,我们猜测这弥勒教的人是趁着上半夜混乱,潜伏在屋顶之上,下半夜可能用迷香之类下三烂的手段迷倒了恩师和六师弟,才向恩师下毒手的。”燕扬天道:“但是这华山天险连飞鸟也难飞上来,他们是怎么上到华山之上来的?又是怎样悄无声息地下了华山的?”卓一华听了道:“这我们也弄不明白,当时上半夜他们就有三人潜伏上了我们华山上来,而且还闯到了翠云宫这里来,才被恩师发现,显然他们一个个武功高强,轻功卓绝,连连闯过了我们几道关卡而不被发现。”那燕扬天听了,仍然连连摇头道:“这也不太可能,华山这几处天险,连燕某恐怕也……。”他说到这里顿时觉得不妥,便不说话了,杨聪在心里暗暗笑他,心想:你燕扬天无法越过这几道天险,并不能说明别人就不能越过去,我就能通过这几道天险而不被华山派的人发现。杨聪正在心里暗暗笑话那燕扬天,突然他想起了衡山派上那几个黑衣蒙面人潜上衡山上的情景,便大声道:“我知道他们是怎么上华山上来的啦!”众人听了均吃了一惊,卓一华连忙问道:“杨帮主,你知道他们是怎么上我们华山的?”杨聪点点头道:“他们是用飞钩一步一步把绳子抛上山崖之上,然后爬上来的,而不是凭借武功从几处天险直接上华山上来的,只要贵派去巡查比较接近山下的几处悬崖便知道他们是从哪里上来的。”说着杨聪便把当时衡山上那几个黑衣蒙面人夜闯衡山的情景细说了一遍,最后道:“当时慧颖师太遇害之时,我们也想不到他们竟然是从一处悬崖上爬上来的。”众人经过杨聪这一解释,一个个突然才想起来,青云道长点头道:“不错,这完全有这种可能,古代军队双方交战之时,互相派人去刺探对方的军情,翻越城池之时,就经常用强弩把这种飞钩射上城头之上,然后爬上城头之上。”众人听了均点头称是。

  赵小丰听了才明白这回事,叹道:“原来他们是这样潜上我华山来的,可惜当初却没想到这一层,看来我们还要在各处悬崖加强戒备。”这韦笑天死了,正好是赵小丰接掌了华山派的掌门之位,杨聪在心里暗暗高兴,那方世杰听了众人的议论后道:“各位当中还知道有什么人被这弥勒教的人所杀害?”青云道长道:“目前除了衡山派的慧颖师太、敝派的青木师弟、南阳金刀镖局的王老镖头和他的整个镖局一百多人之外,暂时还没发现其它门派的人遇害。”杨聪听了沉思了一会儿道:“再下的恩师只因为调查这弥勒教控制之下的一个叫忠圣门的组织的底细,也惨遭到他们的谋害。”这段二是韦笑天勾结忠圣门的人所害,武当派的青云道长等几人是知道的,但因为此事没有证据,因此他和杨聪都不敢乱说,杨聪见这韦笑天已死,怕说出来一来影响华山派的声誉,二来怕引起不必要的纠纷,因此便不再追究下去,便把这笔帐算到了弥勒教的头上。那方世杰道:“现在他们又把魔掌伸向了我们华山派,看来这弥勒教是要大肆向江湖中的各门派伸出魔爪了,他们企图把江湖中各派的顶尖高手慢慢杀戮,然后再迫使各门派的人服从他们的统治,因此老朽才请各位前来,商量出个对付他们的办法来。”杨聪听了顿时醒悟,道:“方老前辈说得不错,他们企图慢慢杀害各派中武功高强的人,剩下武功低微的弟子就不敢与他们为敌了,而且这弥勒教还暗中在江湖中大肆收服一些大小的门派。”杨聪见在场中的都是各派的重要人物,于是便把那燕青门的掌门曹虎所说的话以及那鬼教的黑无常桑天恶所作所为说了出来,大家听了都震惊不已,特别是恒山派的掌门林忠贤和青云道长、方世杰等几人,更是吃惊不小,几人当年还参加了攻打阴山的地狱鬼堡,那一仗异常激烈,双方都死伤惨重,因此几人都记忆犹新,若是让这黑无常重新组织起了鬼教,江湖中更是会掀起无数的腥风血雨,众人这时才开始觉得问题的严重性。

  崆峒派和恒山派等几派的人没有人被这弥勒教的人杀害,原本并不想得罪这弥勒教,现在听了杨聪这一说,才感到人人自危,那方世杰接着道:“这弥勒教自本朝起就势力庞大,听说全国各处都有他们的秘密据点,而且教中聚集了黑白两道的许多成名人物,高手如云,他们的教主听说姓明,武功深不可测,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孔,他的手下有十大护法,个个也是武功高强,心狠手辣,这弥勒教历来神出鬼没,敢与朝廷对抗,单单是我华山派万万不是他的对手的,因此老朽才请各位前来,老朽认为我们武林一脉,大家此时应该放弃前嫌,同舟共济,联合起来才能对付得了这弥勒教。”众人听了均点头称是,杨聪道:“赵大哥你放心,如果这忠圣门或弥勒教的人敢再犯华山,小弟定当率领丐帮弟子赶来相助。”此时杨聪已经是丐帮的帮主,统领着一个近万人的天下第一大帮派,众人早已不敢小瞧他,赵小丰朝杨聪拱手道:“多谢杨贤弟的厚意,如果贵帮有什么吩咐,大哥定也带领我华山派弟子前去相助。”杨聪道:“好!咱们一言为定,首先结盟。”说着两人“啪”的一声首先击掌结盟,其它门派的人见了,都纷纷表示赞成,少林派的智慧大师道:“阿弥陀佛,老衲回到敝寺立即向方丈大师禀告此事。”武当派的青云道长道:“敝师兄早已有此意,现在大家意见一致,那我们日后就联合行动,先分头调查出这忠圣门和弥勒教的落脚点和底细,再共同对付他们。”那方世杰见众人都同意了他的建议,便道:“既然少林和武当两派肯站出来,那天下的武林人士定会云集响应,咱们就不再怕他什么忠圣门、弥勒教,只是此事事关机密,大家先不要说出去,以免那弥勒教有所防范。”大家都赞成他的建议,大家又具体议论了今后的行动,才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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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5楼 发表于: 2007-05-07
第七十六章 江湖风云(上)
  众人都纷纷带人下了华山,杨聪也带着简长老等人回到了丐帮的西北分舵。这华山派的韦笑天一死,众人便失去了报仇目标,便一起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鲁长老道:“不知道彭长老在北京查得怎么样了,老帮主是在北京城里查到这韦笑天与忠圣门勾结的内情,他们定在北京城里有秘密据点。”简长老听了点头称是,道:“不错,而且黄山派的刘老前辈可能就正在北京城里调查老帮主被害之事。”杨聪听了也觉得两人所说的有道理,道:“不错,我们过几天就赶往北京城里,说不定黄山派的刘老前辈和彭长老已经查到了什么线索。”众人在西北分舵呆了几天,杨聪趁机到了长安城里的西蜀钱庄分号里询问了夏敏的消息,但一连几天过去了,那掌柜的也没有从其它钱庄查到夏敏的消息,杨聪听了不免有些失望,杨聪在长安逗留了几日,等简长老和鲁长老处理好了西北分舵的事情,便带着宋青、简长老和鲁长老三人离开了长安,向北京进发。众人行了一日,便到了黄河岸边的洛阳城里,这洛阳乃东周、东汉、西晋、北魏等九朝古都,西依秦岭,北临黄河,素有“九州腹地”、“十省通衢”之称,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也甚是繁华,四人入了城里,便有丐帮弟子前来迎接,丐帮在洛阳的堂口属于总舵管辖,堂主是吴长老的弟子董云浩,那董云浩早已派人前来迎接。

  四人入了丐帮洛阳堂口,杨聪等人喝了一口茶,杨聪向董云浩询问了一些洛阳堂口的一些情况,又问道:“最近洛阳城里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么?”那董云浩道:“禀帮主,可疑人物倒没有发现,但昨晚在白马寺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属下已经向总舵传递了飞鸽,不知道帮主接到了没有?”杨聪听了问道:“什么事情?”那董云浩恭敬地道:“黄山派的刘鹤仙老前辈昨晚被人杀害在白马寺中。”他的话还未说完,杨聪便听见“啪”的一声,他连忙转头一看,只见鲁长老的茶碗掉到了地上摔碎了,鲁长老呼地站了起来问道:“你说什么?刘老前辈被人杀害了?”那董云浩点头道:“是的,黄山派的刘鹤仙老前辈昨晚被人杀害在白马寺里。”杨聪几人听了他的话均好久说不出话来,四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杨聪才叹了口气道:“没想到我们又晚了一步!”简长老道:“刘老前辈定是被那忠圣门的人所害,他们定是想杀人灭口,刘老前辈与老帮主一起追查这忠圣门的底细,没想到他竟然也遭到了他们的毒手。”众人本来是想上北京寻找这刘鹤仙的,因为他是目前唯一比较详细知道这忠圣门底细的人,没想到他竟然也在这里被人杀害了。简长老问道:“刘老前辈的法体现在还在白马寺吗?”那董云浩点头道:“还停在白马寺里,正等黄山派的人前来接回去。”杨聪见刘鹤仙在段二的丧礼上一脸的正气,而且武功又奇高,很是佩服他。鲁长老恨恨地道:“这帮人肯定又是用卑鄙下流的手段来杀害了刘老前辈,否则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得手,刘老前辈的武功不再老帮主之下。”几人听到刘鹤仙被害,都很难过,杨聪道:“刘老前辈也是为了追查我们老帮主的死因,才被这一伙人害死的,我们应该去看看他,给他磕几个头。”鲁长老和简长老等人都点头称是。

  这白马寺位于邙山和洛水之间,是一座千年的古刹,兴建于公元68年,也是中原佛教的发源地,是佛教传入中原后兴建的第一座佛寺。相传东汉永平七年,汉明帝刘庄夜里梦见一金人身长丈六,项佩白光,飞绕在宫殿之上,第二天他召集群臣问梦,大臣傅毅奏道:“西方有神,其名曰佛,形如陛下所梦。”于是汉明帝便派中郎将秦景等十多人前往天竺寻找佛法。秦景等人行到大月氏国,遇到了著名的佛教学者、天竺高僧摄摩腾和竺法兰两人,便邀请两人来到东汉传教。公元67年,两位天竺高僧用白马驮着佛经和释迦牟尼的佛像来到了洛阳,并将带来的佛经《四十二章经》翻译成汉文,开始在洛阳传教。汉明帝便在洛阳城外按天竺宫殿的样式修建了寺院,让两位高僧居住,寺外雕刻着两匹白马,以纪念白马的功劳,还把寺名定为白马寺。摄摩腾和竺法兰两人在白马寺传经布道之时,曾经遭到中原土生土长的道教的反对,六百多名的道士联合向汉明帝上书,请求罢免佛教,驱逐摄摩腾和竺法兰两人,汉明帝此时左右为难,最后觉得以斗法来决定佛教的罢免,他宣布在元宵节那天在白马寺外设法坛,用火烧的办法来检验佛、道两派的经书的真伪和法力。于是到了元宵节那天,白马寺外人山人海,老百姓和朝中大臣等涌到白马寺看热闹。东坛上放着佛教的《四十二章经》以及释迦牟尼的佛像,西坛上放着道家的各中经书,达六百多卷。汉明帝一声令下,顿时两坛下大火熊熊,两边的人都诵经施法,结果西坛之上除了一部《道德经》之外,其它经书均被大火烧成灰烬,而东坛之上的佛经以及佛像完好无损,而且在烈火中还闪着金光,出现漫天的五色祥光,人们大为赞叹,于是佛门大兴。到了唐代,著名的唐玄奘法师从天竺取经回来,也在白马寺翻译佛经,因此白马寺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古刹,历代香火不绝。这白马寺现在的主持叫了空大师,是一位饱学佛经的得道高僧,杨聪也听段二提起过,这了空大师是一位受人尊重的高僧,每次黄河发大水,他都用寺中的香资购粮施粥,救济灾民。

  这黄山派的刘鹤仙突然暴死在白马寺中,确实令杨聪几人大吃一惊,这刘鹤仙前不久还参加段二的丧礼,并且还告诉众人他与段二一起追查忠圣门的情况,杨聪正想到北京去找他,并详细询问他忠圣门的情况,没想到他竟然也被人杀害了,这一下线索又中断了。第二天,杨聪和鲁长老、简长老和宋青三人一起往白马寺而去,这白马寺位于邙山和洛水之间,坐落在洛阳城西雍门外,远远望去,只见寺庙林立,红墙绿瓦,巍峨壮观,齐云塔高耸入云霄,大殿里远远传来阵阵悠扬的钟声。杨聪四人来到山门外,便以礼上前要求见了空大师,寺中的和尚飞快入寺禀报,不久,一个慈眉善目、白须飘飘的老僧便出来迎接。杨聪见这老僧年纪大约也有八十多岁了,身披着一件大红金丝袈裟,那老僧步履蹒跚,慢慢地走到山门外,朝杨聪几人合掌行礼道:“阿弥陀佛,丐帮众位英雄光临敝寺,老衲有失远迎,罪过!罪过!”杨聪猜想他就是了空大师,便还礼道:“不敢,晚辈杨聪,率领丐帮简通、鲁有德、宋青拜见了空大师,我等冒昧前来,打扰大师清修,还请大师恕罪。”鲁长老等人也上前行礼,那了空大师深深还礼道:“各位贵客光临本寺,真是使敝寺蓬荜生辉啊!杨帮主及各位英雄请入敝寺用香茶。”

  四人随着了空大师入了白马寺大殿,只见大殿内金碧辉煌,正中的释迦牟尼佛像庄严肃穆,了空大师引四人入了大殿后的香房,便有小僧送上了香茶来。几人喝了一会儿茶,杨聪便道:“晚辈此次前来,是有一事要求大师指点迷津。”了空大师道:“阿弥陀佛!杨帮主可是为了追查黄山派的刘鹤仙被害一事前来?”杨聪点头道:“不错,刘老前辈前不久与再下的恩师追查江湖中一个叫忠圣门的神秘组织,没想到恩师不幸被他们害了,没想到刘老前辈现在也被害了,刘老前辈是怎么被人杀害的?详细情形还盼大师赐告,以便追查凶手,晚辈好替刘老前辈和恩师报仇。”了空大师听了叹了口气道:“老衲与段帮主也有过数面之缘,可惜他被人杀害了,老衲也深感难过,刘鹤仙虽然是在本寺遇害的,只怕老衲所知道的事情也有限得很呐!老衲只是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希望能对杨帮主有所帮助。”杨聪拱手道:“多谢大师!”了空大师喝了口茶道:“我年轻的时候,投身在黄山派与刘鹤仙、沈鹤仙拜恩师黄山老叟为师,后来老衲出了黄山派,在此削发为僧,几十年来与两人交往甚少。”杨聪和鲁长老等四人听了,均吃了一惊,四人只知道黄山派的刘鹤仙与沈鹤仙三十年前号称“黄山双杰”,是黄山派老掌门黄山老叟的两名得意弟子,却没想到这了空大师竟然也出身在黄山派门下,而且怎么会投身在白马寺中为僧呢?但几人均不敢问此原因。

  了空大师继续道:“几天前,刘师兄突然来到本寺,他说他从一个已经死去的黑衣人采花贼口中得知一个线索,那人临死前连连说了‘龙门石窟’四个字便死了,刘师兄说此人是忠圣门的一个教众,于是他便想到龙门石窟去看看,他还向老衲详细询问了龙门石窟的情况。这几天他连续独自到了那里查询,都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前天晚上他回来,说打算继续到那里去打探情况,却没想到当晚便在本寺遇害了,真是罪过!罪过!”杨聪问道:“刘老前辈是怎么遇害的?”了空大师道:“那天晚上,已经是三更天了,老衲突然听见刘师兄在房间中大声喝道‘好恶贼’,接着便听见几声打斗的声音,老衲便连忙赶过来,老衲刚到窗户旁,便见一个黑衣蒙面人从刘师兄的房间里跃了出来,老衲见此人身材高大,就知道他不是刘师兄,便上前拦截,没想到此人武功十分厉害,老衲与他交手不到二十回合,便被他的掌力所伤,那恶贼见众人已经醒来,便慌忙跃上屋顶逃走了,老衲因为被他的掌力一时所伤,便无法追赶出去。”众人听了均暗暗吃惊,杨聪问道:“了空大师,贵寺中除了大师之外,还有其他什么人会武功吗?”了空大师听了摇摇头道:“本寺中个个潜心钻研佛学,没有一人习过武,除了老衲略懂武功之外,其他弟子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僧人,不会任何武功,否则这恶贼是万万逃不了的。”简长老道:“大师可认出那恶贼的武功家数来么?”了空大师摇摇头道:“那恶贼的武功诡秘莫测,招数十分古怪,而且狠毒辣手,老衲想不到中原武林中有哪一派有如此狠毒的武功。”杨聪又问道:“大师不知道伤在何处,可否给晚辈看看?”了空大师道:“好!”说着解开袈裟露出胸膛,众人只见他左胸口上印着一个黑如墨炭的手印,四周已经红肿。

  杨聪吃了一惊,鲁长老惊叫道:“又是这恶毒的铁砂掌功夫!”简长老道:“这铁砂掌的功夫只有当年鬼教中的人才会,难道是那黑无常桑天恶不成?”杨聪听了摇摇头道:“不会是他,这黑无常被我用金针泄了元气,不可能恢复那么快,至少要半年时间他才敢跟人动手。”宋青道:“鬼教中邪门武功众多,可能鬼教中有一种功夫会使他短时间内恢复了元气也说不定。”杨聪听了不答,伸手出来道:“大师,晚辈略懂黄歧之术,让晚辈看看你的伤势如何?”了空大师道:“好!”说着他伸出了右手,杨聪用食指和中指把了把他的脉搏,便感觉到他脉搏的迹象有些乱,但隐隐感觉到他的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内力在活动,知道他是正在以雄厚的内力正在抵抗那铁砂掌之毒。杨聪摇摇头道:“绝对不会是那黑无常,此人的武功和铁砂掌功夫还在黑无常之上,恐怕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鲁长老几人听了他的话均吃惊不小,杨聪此时的武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江湖中已经是少有对手,但此人武功竟然还比杨聪还厉害,众人怎么能不惊?杨聪从了空大师的脉搏上知道了空大师体内这股内力不在那黑无常之下,杨聪暗暗吃惊,从了空大师的脉搏迹象来看,他的武功竟犹在鲁长老之上,到底谁有如此厉害的武功竟然能把了空大师这样绝顶高手打伤呢?若不是杨聪把了这位饱读佛经的老僧的脉,谁会相信这位老僧竟然身怀一身惊人的武功呢?杨聪知道若不是了空大师的内力惊人,恐怕他此时早已是毒发身亡了。

  杨聪暗暗佩服了空大师惊人的内力,但他知道若不除去他体内的毒,这毒在他体内一久,必定会损伤他的内脏和经脉,那时候武功和内力就会大受损害。杨聪道:“这铁砂掌歹毒无比,好在大师的内力精湛,这毒才没有侵入了五脏六腑之中,但此毒在体内一久,对身体甚是大害,大师,晚辈想用金针替您拔除体内的毒,请你放松全身的穴道,晚辈好下针。”了空大师合掌道:“多谢杨帮主!”说着便端坐在蒲团之上,杨聪从怀里掏出金针,隔着衣服在了空大师的“通谷”、“幽门”、“期门”等几处穴道扎了几针,那毒血便开始流了出来,杨聪暗运内力,突然一掌拍在了空大师的“灵台穴”之上,了空大师“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黑血出来,顿时觉得胸口舒服了许多,这股毒血一直淤积在他的体内,他却无法把它逼出来,了空大师一直觉得胸口发闷恶心,现在被杨聪一掌逼了出来,顿时觉得精神多了。杨聪从他的脸色上就看出他的体内的肺里有淤血,如果不吐出这淤血,便永远无法好,而且会影响到其它部位,久而久之,便损伤内脏。因此他先是替了空大师推宫过血,然后突然出其不意地击了他一掌,了空大师一不小心,猛觉得一阵剧痛,便忍不住大叫一声,这股淤血便吐了出来。若是告诉了他,或许还逼不出这股毒血来。他这种疗伤的办法也是从金针圣手给的药书上学来的,杨聪见这股毒血已经吐出,仍然向他体内输送内力,道:“大师请运功把体内残留的毒逼到手指尖之上。”了空大师听了不敢怠慢,连忙运气于丹田,然后慢慢向各处穴道逼去,他只觉得杨聪手掌之上一股强大纯厚的内力源源不断地直逼自己的体内,顿时四处穴道畅通,很快把毒血逼到了手上,杨聪刚才通过了空大师的脉搏,知道他此时体内各处穴道流通不畅,因此便出手相助。杨聪见了空大师的手掌上渐渐变黑,便知道他已经把毒逼到了手掌之上,于是便用金针扎穿他的十指,片刻便见黑血从了空大师的十指尖上流了出来。杨聪叫人端来了一盆清水,了空大师见十指流出了殷红的血,才慢慢收了内力。杨聪知道他体内的毒已除,休养十天半个月便没事了。

  了空大师洗了手才对杨聪合什为礼道:“老衲多谢杨帮主援手之恩。”杨聪笑道:“举手之劳,大师不必放在心上。”了空大师道:“没想到杨帮主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真是可喜可贺,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啊!”杨聪见了空大师体内的毒已解,便道:“大师,我们想看看刘老前辈的遗体,顺便祭奠一下,不知道可否方便?”了空大师听了起身道:“好!杨帮主和各位请跟老衲到后堂来。”说着他便带着杨聪几人走到了后堂的一间房子里,只见房子里摆着一副棺材,了空大师令人推开棺材盖,杨聪见刘鹤仙的遗体怒目圆睁,嘴角和鼻子上结着血迹,脸色乌黑,样子非常恐怖。杨聪几人朝棺材恭敬地磕了几头,杨聪问道:“大师,刘老前辈中的是什么毒?”了空大师摇摇头道:“老衲也不知道,老衲被那黑衣人所伤之后,那黑衣人也逃走了,老衲与几个弟子赶到房里,见刘师兄倒在地上已经遇害了,老衲当时四处查看了他的法体,均没发现有被暗器所伤的痕迹,只是见他背后中了一掌,掌印如老衲所中的一样,大概是被这毒所伤。”杨聪摇摇头道:“以刘老前辈的武功,凶手不会在十几招之内置他于死地,瞧他脸上的神色,定是先中了毒后才被人从背后暗中袭击所伤。”杨聪与刘鹤仙交过手,知道他的武功犹在了空大师之上,断然不会轻易被人杀死。杨聪见刘鹤仙的脸色与青木道长、慧颖师太所中毒时的情景极为相似,便道:“大师,晚辈想看看刘老前辈的法体。”了空大师点头道:“好!”说着便令人把刘鹤仙的遗体抬了出来,杨聪掏出怀中的磁铁破碗,依照段二以前的手法,把破碗伸入刘鹤仙的遗体内游了一周,果然在刘鹤仙的“大椎穴”、“玉枕穴”和“灵台穴”三处分别吸出了一枚细如蜂尾的毒针来,那三枚毒针在碗内闪着幽蓝的光。

  鲁长老和简长老见了这三枚毒针,均吃惊不小,鲁长老道:“果然又是这冰蚕夺命针。”杨聪点头道:“不错,一定又是这弥勒教的人所下的毒手。”了空大师听了也叹道:“如此说来,杀害刘师兄的定是这弥勒教的人了。”说着了空大师从怀里掏出一团白布来一抖,一轮火红的烈日便又呈现在几人面前,了空大师问道:“杨帮主见过此物么?”杨聪见他掏出来之时,便已经猜到了几分,见那面旗与自己在武当山和华山上见过的圣火烈日旗一样,而且那上面也用血写者“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几个大字,便点头道:“大师,这也是在刘老前辈身上发现的?”了空大师点头道:“不错,老衲本来是要等黄山派的人前来之时才拿出来的,老衲开始时也怀疑是弥勒教的人所为,现在杨帮主的看法与老衲的想法一致,看来定是他们所为无疑了。”了空大师怕众人不知道这面旗的来历,便道:“这面旗老衲以前也从没见过,只是听说过而已,相传它是唐末西域的摩尼教的旗帜,这摩尼教尊敬太阳,以圣火为令,又称光明教和弥勒教,他们崇尚太阳,以弥勒佛祖为神,元朝时江西袁州瘟疫流行,袁州南泉山慈化寺有一个叫彭莹玉的和尚,在南泉山发现了一股矿泉水,病人喝泉水后很快病就痊愈了,他于是被老百姓看做活神仙,那彭莹玉和尚看见元朝腐败无能,百姓民不聊生,便开始秘密传教发展教众。他首先在袁州开始传教,每到夜晚,他便点燃火炬,召集信徒烧香拜佛,然后由他宣讲佛法,他把弥勒佛做为救苦救难、解救百姓脱离苦难的神来让百姓敬奉。后来这弥勒教竟然迅速地发展,与明教、白莲教并称为当时的三大教派。那彭莹玉在蕲黄举行起义,义军的旗上就绣着一轮火红的烈日,他们的旗帜就是这个标记。”

  了空大师抖了抖那面旗道:“后来那彭莹玉和尚在战斗中牺牲了,这弥勒教领导的起义军在一个叫明玉珍的人的带领下,在四川等地建立了一个叫大夏国的政权,以这旗帜为号,奉那彭莹玉和尚为祖师,以弥勒教为国教,规定老百姓人人信奉这弥勒教,但这大夏国存在不到十年,便被太祖皇帝朱元璋派人剿灭了,这弥勒教的人便转而秘密躲入了川藏边界的深山之中,近百年来都没听说过他们在江湖中出现过,单凭这面旗子,老衲开始时倒还不敢相信是这弥勒教的人所为,现在见杨帮主也有如此看法,老衲才敢确定是他们所为。”杨聪听了他的话,这才明白那大夏国的来历,鲁长老道:“这弥勒教已经杀害了不少人了,我们老帮主就是被他们杀害的,还有衡山派的慧颖师太、武当派的青木道长、华山派的韦笑天等人,大师难道不知道么?”了空大师摇摇头,合掌道:“罪过!罪过!”了空大师一直深居在寺中,不问江湖中的事情,因此对这些都一无所知。杨聪道:“不错,了空大师,这弥勒教心狠手辣,他们既然在这里向刘老前辈下毒手,定还会再来,我看大师要有所防范才是。”了空大师叹了口气道:“老衲倒没什么,只是寺中有一百多名弟子,均不会武功,如何是好?”鲁长老道:“我们先留在这里,看那弥勒教的人敢怎么样?”杨聪道:“这也不是长久之办法。”了空大师道:“看来老衲只能派人上嵩山求助智空方丈了,请求他派武僧来保护我们白马寺逃过这场浩劫了。”几人听了均赞成他的意见,因为少林寺与这白马寺不远,于是四人当夜便在寺中住了下来,这一夜倒也相安无事。第二天,杨聪决定到洛阳的龙门石窟去走走,看看有什么发现。四人见是白天,料那弥勒教的人也不会来犯白马寺,杨聪四人吃了早饭,便向龙门石窟行去,还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龙门石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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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6楼 发表于: 2007-05-07
第七十七章 江湖风云(中)
  这龙门石窟位于洛阳城南12公里处的伊水河畔的龙门山之上,是洛阳的一大名胜,相传北魏有个和尚云游到此,远远见这里佛光四溢,天空中折射出五色祥光,便认为是佛祖显灵,于是便在此开凿佛像供奉,其实是这里的土质中含有多种金属成分,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因此折射出光彩来。从北魏时期开始,到唐末的四百年间,这里先后开凿了一千多个石窟,九千多尊佛像,还有碑刻和题记。这龙门石窟众多佛像之中,以奉先寺的卢舍那佛像和宾阳洞的大卢舍那佛像最著名,“卢舍那”佛经里即光明普照之意,奉先寺的卢舍那佛像高17米,头高4米,耳朵长2米,是唐高宗时期雕刻的,历经三年九个月才完成,这尊佛像丰颐秀目,嘴角微翘,呈微笑姿态,头部稍微低,略作俯视之态,宛若一位睿智而慈祥的中年妇女,令人敬而不畏惧,她旁边还有其弟子阿难、迦叶、胁佳菩萨和大力士、天王等雕像,有的慈悲,有的虔诚,有的面目狰狞,咄咄逼人,有的微笑,这些大小的雕像前后共历经了三十多年才完成。杨聪与简长老和鲁长老、宋青四人乔装成上香的游客,先后到了四处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异常,这奉先寺主持是一位老僧,身材高大,方面大耳,双目低垂,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寺中有二十多个和尚,因为香火甚旺,因此寺中的和尚一个个穿着新僧袍,很有气派,膳食也特别精美,寺中的和尚也一个个满面红光,那寺中的和尚见杨聪四人出手大方,对四人甚是客气。杨聪等人在寺中四处转了一周,也没发现什么特别,喝了一会儿茶便离开了奉先寺往宾阳洞而去。
  这宾阳洞开凿于北魏时期,洞中有11尊佛像,主像是释迦牟尼的雕像,高鼻子大眼睛,体态安详,洞中还有两幅大型的浮雕《皇帝礼佛图》和《太后礼佛图》,分别是魏孝文帝和文明皇太后拜佛的情形,构图精美,雕刻细致。四人游了一天,把整个龙门石窟都游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情况,于是四人返回了白马寺。杨聪心想:这刘鹤仙千里迢迢从北京赶来这里,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秘密,可是在哪里呢?第二天,四人暗中分头又到龙门石窟查看了一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奉先寺仍然是香客如云,寺中木鱼声声,香火缭绕,一片祥和的气氛。等四人当晚回到白马寺时,杨聪发现少林寺的人已经赶到了白马寺,领头的竟然是少林派的智慧大师,这智慧大师乃少林寺罗汉堂的首座,武功高强,这少林寺中武功最高的是达摩堂中的弟子,由智远大师统领,其次就是罗汉堂的弟子了,由智慧大师统领,再次到戒律院的弟子,由智清大师统领,藏经阁由智通大师掌管,少林寺中的五大神僧即智空、智慧、智通、智清和智远五人,现在智慧大师亲率二十几个弟子前来,可见少林寺的智空大师对白马寺的重视。而且当晚黄山派的人也赶到了白马寺来,准备接刘鹤仙的遗体回到黄山安葬。杨聪与智慧大师已经见过多次面了,因此都比较熟悉,两人与了空大师商量了半夜,也想不出这凶手是什么厉害的人物。

  杨聪见少林寺的智慧大师前来保护白马寺,便率领鲁长老三人回到了丐帮分堂。四人议论了许久,也没查找出这龙门石窟有什么可疑之处,简长老突然道:“是不是我们白天去,被他们发现了行踪,不如我们晚上前去,也许能有新的发现。”杨聪和鲁长老听了,也点头称是,杨聪道:“不错,这一层深意我怎么一下子就没想到呢?说不准他们见刘老前辈前去察访,已经有所警惕,因此我们找不到他们的行踪。”于是四人决定明晚再次到奉先寺去打探情况。第二天晚上,四人换上了夜行衣,趁着暮色向奉先寺进发,四人行了一个时辰才到了龙门石窟,四人悄悄地四处查看了一周,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四人悄悄地摸到奉先寺的大殿之上,只见几个和尚在佛前烧香添油,也没什么可疑。四人转了几周,便转到了那卢舍那大佛的跟前,此时已经是接近了半夜,四人未免有些失望,正打算回去。突然杨聪低声道:“嘘!有人!”说着他提着宋青跃上了大佛的肩膀之上,简长老和鲁长老也连忙跃上大佛之上,四人藏身在大佛之上,四人刚刚藏好,便见一个黑影从远处奔向大佛而来,悄无声息,若不是杨聪内力深厚,怕那人奔到几丈之外众人也不知道,四人瞧那黑影奔走如飞,瞬间便到了大佛前,只见那人蒙着面,穿着一身黑衣服,只露出一双眼睛,但见他身手矫健,脚步轻盈飘然而至,单从他的脚步来看,就知道此人轻功卓绝,内力浑厚绵长。

  四人躲在大佛之上,怕被他发现,都屏住呼吸。那人奔到大佛面前,四处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便伸手在大佛前的香炉左转了三圈,然后右转了三圈,接着便听见“扎扎扎”几声,只见那供台连同香炉徐徐移动,露出了一个一米见方的黑黝黝洞口来,那黑影纵身跃下洞口,便见那供台又徐徐移动回原处,看不出一丝痕迹。四人见此情景,又喜又惊,若不是四人亲眼所见,谁会相信这尊被人天天朝拜的大佛之下竟然藏着如此一个大秘密呢?那香炉重达几百斤,若不是内力深厚之人或力大无穷之人,谁也移动不了他,杨聪凝神仔细听了片刻,见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便低声道:“下去!”杨聪也学着刚才那黑衣人的方法扳住那香炉,只觉得那香炉仍然灼热无比,杨聪把那香炉左转三圈右转三圈,那供台果然又徐徐移开,露出一个洞口来,四人朝那洞里看了片刻,又仔细听了许久,见下面没有什么动静,那洞下深约四米,杨聪于是决定冒险下去看看,他留简长老和宋青在上面,决定与鲁长老下去探探。鲁长老艺高胆大,首先跃了下去,杨聪怕他有什么闪失,也连忙跟着跳了下去,两人刚跃到下面,便觉得踩在了一块钢板之上,接着见那供台自动徐徐关闭了洞口,杨聪顿时明白这是一块开关洞口的机关,两人吃了一惊,但有简长老和宋青两人在上面,两人略微放下心来。那洞口封闭之后,洞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宛若入了地狱一般。

  杨聪和鲁长老感觉到前面有空气流动的气息,便掏出火石悄悄地向前摸去,只见这洞里是一条狭窄而长长的通道,显然是人工开凿而成,地上平坦,两人猫着身体向前悄悄摸去,弯弯曲曲行了十多米,便远远见黑暗里闪着亮光,杨聪和鲁长老熄灭了火石,手拉着手向前摸去,只听见远处光亮的地方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两人在黑暗里摸索前进了几米,便来到那发出光亮的地方,原来这亮光是从一扇虚掩着的石门里发出的,那石门里面烛火高照,亮如白昼,竟然是一间地下密室。两人摸索到那扇石门前,只听见一个嘶哑地声音道:“哼!你们竟然只顾自己享乐,差点误了大事,竟然让这刘鹤仙查到了这里来,若不是门主发现得早派人杀了这老家伙,还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现在门主大为恼怒,我看你们今年的解药是没指望的了,嘿嘿!我看你们是难逃圣主的惩罚。”杨聪听那声音底气充足,显然是一个中年男子,但那人口中故意含着东西,因此说话的声音便变了,叫人听不出他的声音来。那人话刚说完,接着鲁长老和杨聪听见一个颤抖的声音道:“属下办事不利,甘怨受罚,属下与众人愿戴罪立功,誓死效忠圣主,还请圣使在门主和圣主面前多多美言几句,我等均感激不尽,这箱中之物,是我等的一点心意。”杨聪听这声音老成苍老嘶哑,显然是一个老者的声音,接着杨聪和鲁长老两人又听见那嘶哑的声音道:“那刘鹤仙老匹夫竟然查到了这里来,可见你们平日只顾享乐,全然不顾行踪,那刘鹤仙是怎么查到这里来的?”杨聪和鲁长老又听见那个颤抖的声音道:“属下派一名弟子去跟踪那刘鹤仙,却一直没见他回来,大概是失手被擒泄露了我们的行踪,求圣使为我们在圣主和门主面前多多美言几句,给我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我们对圣使的大恩大德均感激不尽。”说完便听见几声磕头的声音。

  杨聪和鲁长老接着又听见那个嘶哑的声音冷笑一声道:“若不是我在门主面前替你们说了许多好话,你们现在还有活命么?”接着两人又听见那另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我等多谢圣使的鼎力相助,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一生一世也不敢忘。”接着又听见那嘶哑的声音又道:“至于解药吗……那要看你们的造化了,我虽然是金牌圣使,但我也从来没有资格见过圣主的面,替你们美言是谈不上的了,我只能在门主面前尽量替你们多说些好话,至于门主能不能替你们求到解药,那也是渺茫得很呐!门主也从没见过圣主的面,圣主的行踪无处不在,神秘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每次给门主任务,都是通过信鸽传来的,连圣主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们也不知道,但圣主的行踪无处不在,我们的一举一动他掌握得清清楚楚,只要你们日后勤做事,对圣主誓死效忠,我想圣主会赐解药给你们的。”杨聪和鲁长老听了他们的谈话,但暗暗吃惊,心想:这忠圣门果然神秘森严,连那圣主是男是女这些人都不知道,可见他是个极其难对付的辣手人物。

  两人接着又听见那颤抖的声音道:“多谢圣使的鼎力相帮助,我等一定不会忘圣使的大恩,一定誓死效忠圣主。”那人停了一会儿又道:“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孝敬圣使的一点心意,这个女子是昨天才捉来的,我们接到圣使要驾临敝寺,特意留下她来服侍圣使的。”杨聪和鲁长老又听到那嘶哑的声音淫笑道:“你们有此心意,我自当尽力在门主面前替你们说话,你先上去吧!”那嘶哑的声音应了声道:“是,属下就先行告退了,如果圣使有什么事要召唤属下的,请拉旁边的那条绳子,属下马上就到。”那嘶哑的声音道:“好!”接着又听见那嘶哑的声音淫笑道:“果然姿色不错!你上去吧!”说着便听见那另一个声音应了一声,起身准备要走了。杨聪和鲁长老两人心中早已是怒不可遏了,知道这两人不会再说出什么秘密了,听到他们要离开了,顿时大怒,鲁长老轻轻一拉杨聪的手,两人心心相通,杨聪立即运内力在左掌之上,一掌拍在那石门之上,只听见“轰”的一声,那石门轰然倒下,鲁长老迅速跃进密室里,杨聪也跟着跃了进去。那两人万万没想到杨聪和鲁长老两人会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这密室。

  杨聪和鲁长老跃进密室里才发现,密室里的两人一个竟然是那奉先寺的主持,另一个就是那刚才跃下地洞的黑衣蒙面人,那黑衣蒙面人端坐在一张石床之上,仍然蒙着面,怀里正搂着一个昏沉沉的女子,那黑衣蒙面人旁边有一个箱子,那箱子正打开着,里面尽是些珍珠、钻石翡翠、玉石和金银等贵重的东西,而那奉先寺的主持老僧跪在地上,正准备起身站起来,正背对着两人。那黑衣蒙面人见杨聪和鲁长老两人突然冲入,先是吃惊了一下,见两人也是一身的夜行衣,蒙着脸,顿时吃惊不小,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鲁长老哪里去理会他的话,他一闯入密室里便飞起一脚踢向那奉先寺的主持背心,那老僧万万没想到会有人从背后的石门闯入,他刚站起身来,便只觉得背心一痛,被鲁长老踢飞向那密室的墙壁撞去,“砰”的一声撞到墙上,直撞得他头脑直冒金星,杨聪也跟着扑向那端坐在石床之上的那个黑衣蒙面人,那黑衣蒙面人见杨聪突然扑向自己,连忙把怀里的那个女子向杨聪抛来,杨聪怕伤了那女子,连忙伸手接住那女子,那黑衣蒙面人趁机欺身上前,一掌向杨聪的天灵盖拍去,鲁长老见他把那女子抛出,便知道他的企图,早已有所防备,见他果然趁机袭击杨聪,大吼一声,手中的竹棒一点,向他的胸口点去,杨聪见他抛出怀中的那女子,也猜到他的险恶用心,等他一掌拍到杨聪头上之时,左手一翻,一掌迎击而上,那黑衣蒙面人的手掌“啪”的一声拍在杨聪的掌上,两人都微微震了一下,杨聪只觉得他掌中一股浑厚的掌力传到自己的手掌之上,而且那股掌力柔和浑厚,竟然与自己所练的太乙玄功的内功一模一样,心中暗暗吃惊。那人见一击不中,鲁长老的竹棒已经闪电般点到他的胸口,连忙闪身跃到墙边,伸手突然在墙上一块突出的砖头上一按,便见墙上突然出现了一道狭小的暗门,那黑衣人闪身入内,那道暗门瞬间便合上了,那道暗门便看不出任何痕迹。

  杨聪和鲁长老均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这间密室里竟然还有其它通道,那奉先寺的主持刚才被杨聪一脚踢飞撞到了墙上,好久才回个神来,他刚转过身来,鲁长老手中的竹棒连连点出,瞬间便点了他的几处穴道,那老僧便像蛇一样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杨聪飞快放下那女子,连忙跃到那黑衣蒙面人刚才的地方,伸手飞快按住那块突出的砖头,但无论杨聪是左转还是右转,均不见有什么任何动静,想来那人在里面把机关弄死了或下了石条栓住了,因此无法开启这机关。鲁长老见此情形,连忙解开那奉先寺主持的几处穴道,一拍他的软哑穴,解开他的穴道,那老僧片刻便醒了过来,鲁长老把他一丢到墙角喝问道:“说!怎么打开这机关?”那老僧见几处穴道被制住,又见两人盯着自己,便心灰意冷了,摇摇头道:“老衲不知道。”鲁长老朝他飞起一脚,喝道:“那就先杀了你。”那老僧痛得大叫一声,道:“哎哟!老僧真的不知道啊!”杨聪见那老僧虽然被两人点了穴道,但一双眼珠却闪着狡诈的目光,故意哎哟哎哟地大声呼叫,杨聪顿时醒悟,连忙朝鲁长老道:“快走!别中了那恶贼的奸计。”鲁长老听了顿时一惊,道:“不错,别让他在里面施放迷魂香什么的,我们反倒中了他们的奸计,咱们快走。”杨聪扛起那女子,挟着那个箱子,朝鲁长老道:“先带走这淫僧。”鲁长老飞快点了那老僧的几处穴道,也扛起那老僧,两人飞快向外奔去,生怕那黑衣蒙面人带人袭击简长老和宋青两人,把上面的通道给堵死了。

  两人飞快地奔到那供台之下,杨聪踩中了那块钢板,正准备伸出竹棒敲那供台之下,让简长老两人打开机关,突然那供台自动徐徐打开,杨聪吃了一惊,知道这钢板是开启机关的枢纽,那洞口徐徐打开,便听见上面传来简长老的声音喝道:“谁?”杨聪道:“是我?”简长老听出是杨聪的声音,便走到洞口旁问道:“是帮主么?”杨聪回答道:“不错,小心啊!你接住这个女子。”说着把肩膀上的那个女子抛了上去,简长老见一个黑呼呼的东西突然飞了上来,他听了杨聪的提醒,连忙伸手接住,杨聪跟着跃了上来。杨聪朝四周看了看,焦急地问道:“刚才有没有人上来?”简长老道:“没有啊!怎么啦?”杨聪连忙道:“刚才进去的那黑衣蒙面人从另一道暗门跑了。”简长老听了吃了一惊,宋青在旁边观察周围的情况,突然低声道:“不好!有人朝这里奔过来了。”杨聪吃了一惊,朝洞口下叫道:“鲁长老,快把那淫僧抛上来。”鲁长老在底下应了声,便把那老僧抛了上来,杨聪伸手一把抓住丢到旁边,鲁长老跟着跃了上来。两人刚上到地上,便听见十几个人朝这里奔来,杨聪和鲁长老猜到是那奉先寺的那些僧人,连忙把那香炉向左移动,果然那洞口又徐徐关闭了。鲁长老见那些人远远冲了过来,骂道:“没想到这伙人竟然是一伙淫僧和恶贼。”杨聪见刚才那黑衣蒙面人武功奇高,又见对方人多势众,而这奉先寺的主持已经在众人手里,便不想再生似非,低声道:“走!”说着把箱子抛给鲁长老,提起那老僧向前奔去,简长老扛着那个女子紧跟在他后面,鲁长老和宋青断后,四人展开轻功飞快地向前奔去,等奉先寺那伙僧人奔到大佛前之时,四人早已消失在暮色里了。

  四人奔出了十多里,见没有人跟来,才放慢了脚步,杨聪道:“走,我们到白马寺去。”四人竟向白马寺奔去,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白马寺外,此时已经到了三更天了。四人刚奔到白马寺前面,便听见两人远远地喝问道:“什么人?竟敢夜闯白马寺。”说着便见两个黑影提着木棍从黑暗中跃了出来,把四人拦住,杨聪知道是智慧大师带领来的少林派弟子,便大声道:“是少林寺的高僧么?我们是丐帮的人。”那两个人听出是杨聪等人,连忙道:“原来是丐帮的杨帮主等众位英雄,贫僧失礼了。”说着两人合什为礼,朝几人赔罪,杨聪道:“我们有急事要见智慧大师和了空大师,烦劳大师引见。”那两个僧人见众人肩膀上扛着两人,都感到诧异,连忙领着四人入了白马寺。智慧大师和了空大师见几人扛着两人深夜前来,均吃惊不小,杨聪略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便,然后对智慧大师道:“黄山派的刘老前辈果然没错,这奉先寺的情况十分可疑,而且寺中肯定还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我们四人力量单薄,怕这些僧人中藏有邪魔高手,因此前来与智慧大师商量。”智慧大师听了,也感到事情的严重,鲁长老也道:“智慧大师,我们想请贵寺的高僧与我们现在一同赶回奉先寺去,否则天亮后这伙人便会逃跑了。”智慧大师道:“阿弥陀佛,除恶就是扬善,我们愿意听从杨帮主的吩咐。”杨聪连夜赶来的目的即如此,他怕四人的力量不敌那群恶僧,因为黄山派的刘鹤仙和了空大师武功均不低,但刘鹤仙却被他们杀害了,而了空大师也受了伤,因此便前来求助智慧大师等人。

  简长老一踢地上那奉先寺的主持道:“帮主,我们不如先审问这淫僧,摸清情况后再去就更好些。”众人听了均称是,于是鲁长老解开了那奉先寺的主持的几处穴道,拍了他几掌,那老僧便醒了过来,那老僧见众人围着,知道已经落入了众人的手里,便闭着眼睛把头扭到一旁,鲁长老一棒敲到他的秃头上喝问道:“你这淫僧,你是何人?快从实招来,你们奉先寺是忠圣门的什么据点,刚才那个蒙面人又是谁?寺中还有些什么人?”那老僧对鲁长老的问话理也不理,只是冷笑,众人喝问了几次,那老僧干脆闭目看也不看众人一眼,简长老道:“你这淫僧,亏你还整天念佛诵经,竟然干出这等亵渎佛祖的事情来,你再不说,就别怪我们动刑了。”杨聪见时间紧迫,又见这老僧是忠圣门的人,而且竟然打家劫舌、掳掠良家女子,对他更是恨之入骨,知道如果不给点颜色给他尝尝他是不肯说的,便大步上前,伸手抓起他的左手一拉,便把他的骨头错开,他用的是分筋错骨的手法,这关节一错开,顿时疼痛无比,任凭你再坚强,也无法抵挡住疼痛。那老僧果然忍受不住痛苦,脸色苍白,牙齿咬得格格地响,黄豆大的冷汗从脸上滚了下来。杨聪冷笑道:“你说不说?不说再错开你的右手,如果再不说就再错开你的大腿骨,我就不信你是铁打的。”那老僧满眼怨恨,瞪着杨聪等人,突然大叫一声,口中喷出了一口黑血,顿时七窍流血,倒到了地上不动了。

  众人见此情景均吃了一惊,鲁长老俯身摸了摸那老僧的鼻子,竟叫道:“不好!这老淫僧死了。”众人听了均是又吃了一惊,杨聪惊问道:“这淫僧怎么死了?我们可没点中他的死穴啊!”鲁长老见这老僧七窍流血,很像是中了剧毒而死,便掰开他的嘴巴看了看,顿时明白了,叹道:“原来这恶僧的舌头低下早已被人缝有一颗有毒的药丸在里面,大概这恶僧刚才咬紧牙齿时咬破了这药丸,这毒药便入了他的口中了。”众人均暗暗可惜,想来这忠圣门的人对手下管教甚严,逼迫他们含着毒药,在被擒之时便服毒自杀。了空大师道:“刘师兄说上次捉住的那个太监也是如此,竟然咬舌自杀了,原来是他口中早已含有了毒药。”众人知道他说的是那怀恩,简长老叹道:“可惜白忙了大半夜,没想到这恶僧竟然会自杀。”鲁长老连忙道:“帮主,既然这恶僧已死,所以的线索就断了,咱们赶快追回奉先寺去,捉住那帮恶僧,说不定会发现什么线索。”杨聪道:“对!我们赶快返回这奉先寺,别让这伙淫僧跑了,智慧大师,请您派贵寺神僧相助一臂之力。”智慧大师点头道:“好!”说着转头道:“无净,你速去召集众师兄弟跟杨帮主前到奉先寺除魔,为师一个人在此陪了空大师即可。”杨聪知道有智慧大师在此,了空大师等人便不会有什么意外,连忙与鲁长老等人辞了智慧大师和了空大师,疾身向奉先寺奔去,那无净率领二十多个少林弟子紧跟四人其后,这二十多名少林弟子均是武功高强之人,一行人奔了一个时辰,便来到了奉先寺外。

  杨聪派简长老率领八个少林弟子到那大佛前守住那个神秘的洞口,众人悄悄地向那奉先寺摸去。众人个个武功高强,轻功也了得,先后随着杨聪悄悄跃到了屋顶之上,只见这整个奉先寺仍然寂静一片,大殿里点着两盏佛灯,闪着昏暗的光,好像没发生过什么事情似的,只有两个僧人跪在佛前烧香,大概是那些淫僧认为杨聪等人夜闯地洞是为了那些珍宝吧。杨聪正想跃下大殿,鲁长老轻轻一拉住他,示意众人伏在屋檐之上,他和宋青便跃下大殿,向那两个僧人扑去,两人手持竹棒刚扑到那两个僧人的背后,正要点那两个僧人背后的穴道。突然,那两个僧人跪着的蒲团突然打开,那两个僧人突然掉到了地下不见了,那蒲团迅速合了起来。众人均吃了一惊,鲁长老和宋青两人知道中了计,正想退后跃出来,突然从天而降撒下了一张大网,那网闪着耀眼的白光,一看便知道那网上系着无数锋利的倒钩。鲁长老和宋青两人刚想退走,但那张网来得迅速无比,片刻便把两人罩住了,鲁长老和宋青两人均吃惊不小,但两人应变也奇快,迅速背靠着背准备御敌,各自用竹棒撩住那张罩下来的网,但那张网又宽又大,而且那倒钩上闪着幽蓝的光,两人知道那倒钩上喂了毒,一时间竟不敢乱动。

  杨聪众人在屋顶上见此情景,均吃惊不小,正想跃下去解救,突然听见大殿后面传来了一声长笑,接着便见大殿后面涌出了十几个僧人来,个个提着兵器,两个僧人提着那张网的线头,只要那两人一拉那线头,那张网便会把鲁长老和宋青两人钩倒,那十几个僧人中领头的竟然是刚才在密室里与那奉先寺的主持密谈的那个蒙面人。那人仍然蒙着脸,只露出一双阴森森的眼睛,那人见鲁长老和宋青两人被那张网罩住,便冷笑一声道:“阁下是谁?为什么闯到我们这里来?”那蒙面黑衣人见鲁长老和宋青穿着一身的夜行衣,也蒙着脸,因此便无法认出两人来。鲁长老大笑一声道:“我们两人是你们的祖宗,来找点银子花花。”那蒙面黑衣人听了冷笑一声,举手右手一挥,喝道:“收网!”只要那两个僧人一收网,鲁长老和宋青两人就要遭殃了,杨聪此时再也不敢怠慢了,连忙手一扬,两片瓦便飞向那两个拉着那张网线头的两个僧人,他出手极狠,生怕鲁长老和宋青两人遭到不测,只听见两声惨叫,那两个僧人顿时被杨聪打出的瓦片打中毙了命。杨聪手中的瓦片一打出,便迅速跃下扑向那蒙面黑衣人,少林派的十几个僧人也随后扑下,杀向那十几个和尚。

  那蒙面黑衣人和奉先寺的和尚没想到杨聪竟然带来了少林寺的武僧,一个个都惊呆了,那蒙面黑衣人见杨聪扑向自己,连忙转身就走,闪身进入了大殿后面。无净带着少林寺的武僧冲向那十几个和尚一阵乱扫,那些人哪里是这少林寺武僧的对手,片刻便有几人死在棍下,有的被打得滚地号啕,有的被打断了手脚,有的被点了穴道。杨聪竟自跃过这些人的头顶,向大殿内追去,只见那蒙面黑衣人转了几间房子,闪身躲入了一间禅房之内。杨聪追入那间禅房之时,见这是一间静室,摆放着蒲团和禅床等东西,那蒙面黑衣人早已没了踪影,杨聪四处敲了敲,但无法发现有什么密道,心里正着急,突然见鲁长老和宋青也追到了这里。鲁长老见杨聪正在四处寻找,便问道:“帮主,那蒙面黑衣人呢?”杨聪道:“我追到这间房子里便没了踪影,我明明见他躲进了这里。”鲁长老反应极快,朝宋青道:“快去抓几个恶僧来。”宋青顿时醒悟,转身奔向大殿,鲁长老与杨聪四处敲打了一便,便都把眼光注视到那禅床之上,此时宋青也与几个武僧奔进了这间房间来,他们已经肃清了四周的恶僧,鲁长老见宋青和几位武僧提着三个奉先寺的和尚进来,连忙抓起一个和尚喝问道:“不想死的就快说,地洞的入口在哪里?”那个和尚战栗着指着禅床道:“在……在下面。”鲁长老提他一丢到地上,解开他的穴道喝道:“打开!”那恶僧颤栗的伸手在禅床低下摸了摸,接着见那禅床徐徐移开,果然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来。

  鲁长老一脚踢开那恶僧,顺便点了他的穴道,只身钻入地洞中,杨聪怕他有什么不测,也跟着跃了下去。只见这洞里是一道石头铺成的地道,里面很宽很高,不远处便点着灯,长长地向前伸去,两人追了十几米远,便见眼前出现了两条通道,这时宋青与几个少林寺的武僧也追了下来,杨聪便带着宋青朝左边的一条地道追去,鲁长老带着几位武僧朝右边的地道追去。杨聪与宋青两人追了几米,只见这条地道便到了尽头,只见眼前是一道虚掩的石门,里面正传出女子的尖叫声和男子的淫笑声。杨聪和宋青听了怒不可遏,两人朝那石门奔去,只见里面正有四个赤身裸体的恶僧在淫乐,杨聪猛地推开门冲了进去,那四个淫僧正在兴头之上,万万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冲了进来,连忙站起来想抵抗,杨聪对这伙人恨之入骨,手指连连弹出,使出“大力金刚指”的手法连连点倒那几个恶僧,只见那四个女子赤身裸体被绑在床上。杨聪脸一红,连忙转头不敢看,拉起一张被子把她们盖住,朝宋青道:“你替她们解开绳子吧。”说着连连飞起几脚,把三个恶僧送上西天,随后点着剩下的一个恶僧喝问道:“密室的秘道在哪里?”那恶僧见杨聪瞬间便杀了三人,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地道:“在……在……另一条通道那边。”杨聪打量这间密室,也猜到这里是他们淫乐的地方,不会有通道,便飞起一脚,骂道:“你这佛门败类!”瞬间也结束了他的性命。

  这时宋青已经替那四名女子解开了绳子,那四个女子战战栗栗地穿上衣服,杨聪朝宋青道:“你先带她们上去。”说完奔出密室向另一条秘道追去,杨聪转过了十几米,只见鲁长老等人在这条秘道的石门直打转,东敲西打的,甚是焦急,杨聪连忙问道:“怎么样?”鲁长老道:“找不到机关。”杨聪连忙道:“赶快上去抓几个恶僧来!”鲁长老道:“我已经派人上去了。”他的声音刚落,几人便听到了脚步声,只见无净和两个武僧押着刚才那个恶僧下到了地道里,杨聪朝那恶僧喝问道:“这道石门怎么打开?”那恶僧战栗地道:“小僧……小僧不知道啊!”鲁长老一扬手道:“不说就先杀了你。”那恶僧连忙道:“大爷饶命,小僧真的不知道啊!这道门除了主持之外,谁也不知道怎么打开,小僧不敢撒谎。”杨聪看那恶僧的神情,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知道他确实不知道打开这道石门。杨聪朝众人道:“你们退后!”说着把打狗棒递给鲁长老,运内力于丹田,贯于双掌,大吼一声,双掌拍向那道石门,他这一掌有开碑裂石的功力,含着无相神功和太乙玄功两大奇功在内,众人只听见“轰”的一声,顿时尘土飞扬,那道石门裂成四五段,向里面崩塌了,众人均吃了一惊,刚才鲁长老几人也试着劈着石门,但这石门纹丝不动,现在被杨聪一掌便劈开了。

  众人钻入这道石门,只见这石门内也是一间密室,这密室是用石头砌成,有五十多平方米,室中摆着几个大箱子,鲁长老一一打开这几个箱子,里面竟然是银子和金子,足有十几万两。众人四处查看了一下,便发现这密室一角有一块突出的石头,那石头上还刻有深深的石槽,那石头下插着一条小石条,杨聪握住那石头转了转,没有动,又推了一下,只见那石头突然凹了进去,接着“扎扎扎”几声,墙角突然露出一道门来,那暗门一打开,鲁长老便闪身入内,接着几个少林武僧也跟了进去,杨聪刚一放手,那道暗门便迅速关闭了,杨聪吃了一惊,便又握住那石头推进去,那道暗门又打开了,他正想闪身进去,突然听见鲁长老在另一边道:“帮主,这里通往大佛底下。”杨聪听了吃了一惊,便留下一名武僧在密室里,连忙闪身入内,他刚进去,那道门便自动徐徐关闭了。杨聪进了这道暗门,才发现里面竟然是刚才自己与鲁长老来过的那个小密室,那道石门已经被他用掌力震崩,因此密室敞开着,鲁长老此时与那几个武僧已经冲了出去,杨聪见了也连忙向外奔去,因为那大佛旁边简长老带有八个少林寺的武僧把守,想来那蒙面黑衣人已经冲了出去,肯定会与简长老等人有一番艰险的打斗。

  杨聪刚钻到那大佛底下,只见地洞口已经打开,上面的人听到他的脚步声,喝问道:“谁?”杨聪听见是简长老的声音,连忙道:“是我!”简长老听了,惊喜地道:“是帮主么?”杨聪纵身跃上地洞口,见简长老带着两个武僧守在上面,鲁长老等人已经不知道去向,连忙问道:“鲁长老呢?”简长老见了杨聪,连忙道:“惭愧,刚才属下差点误伤了鲁兄弟。”杨聪听了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简长老道:“刚才鲁兄弟突然从地洞里钻出来,属下以为是那群恶僧,差点伤了鲁兄弟,幸亏鲁兄弟反应得快,属下才收住了手。”杨聪见简长老仍然守在这里,便问道:“刚才有没有人从这地道里逃出去?”简长老叹了口气道:“属下无能,给那蒙面人从这里逃了,鲁兄弟现在已经带人追上去了。”杨聪听了问道:“那蒙面黑衣人逃了多久了?”简长老道:“已经大约半个时辰了。”杨聪听了摇摇头道:“追不上了。”又问道:“刚才那蒙面黑衣人是怎么逃出来的?”简长老道:“我们正守在这里,突然那地洞口大开,我们知道是有人逃了出来,都同时向那人劈去,我们只听见一声女子的惨叫,我们正感到诧异,接着那被我们打中之人突然向属下扑过来,属下一掌打了过去,只觉得打在了那人身上,但那人毫无反应,全身软绵绵的,属下正感到纳闷,突然属下觉得胸口一痛,便被人打中了胸口,接着只觉得一个人朝属下扑了过来,另一个黑影从属下身边飞快奔走而过,属下倒在地上,接着便觉得一个女子的身体压到了属下身上,属下还没反应过来,少林派的几个神僧已经追出去了,原来那可恶地蒙面黑衣人把一个无辜的女子扛在前面,我们打中的是这位无辜的女子。”说着简长老指着旁边地上的一个尸体,伤心地道:“这恶贼好狠毒!”杨聪这才仔细打量旁边,只见一个女子倒在地上,脑袋已经是血肉模糊了,想来是那可恶的蒙面黑衣人抓她来挡在前面,让简长老等人打在这女子身上,然后趁简长老等人麻痹大意之机突然袭击,伤了简长老突围而去。

  杨聪伸手搭了简长老的脉搏,发现他的脉搏跳动微弱,显然体内受伤不轻,好在呼吸和脉搏不混乱,并没有中毒的痕迹。杨聪见这黑衣蒙面人已经逃走,知道又是功亏一篑了,好在捣毁了这个危害江湖的窝点。杨聪知道在此已经无用了,便与几人把那女子埋了,然后与众人回到了奉先寺,这时宋青已经指挥少林派的众僧人,把地洞里的女子解救了出来,并且把地洞中的金银也搬了出来。这时鲁长老和无净已经带人空手回到了奉先寺,而且少林寺中有两名僧人还受了伤,杨聪早已猜到他们追不上那黑衣蒙面人,因为杨聪知道那黑衣蒙面人武功奇高,那六个少林武僧武功也不错,但万万不是那蒙面人的对手,杨聪询问了几人情况,果然是六人追赶那蒙面人,不仅没追上,还被他打伤了两人,几人最后眼睁睁地见那蒙面人消失在夜色里,后来鲁长老和无净等人追赶上去,又追了一阵子,没有发现那蒙面人,只得返回了奉先寺。鲁长老见简长老受伤不轻,顿时大怒,连连踢死了好几个恶僧,杨聪和宋青两人连忙制止他,鲁长老连连审问了几个恶僧,均无人知道那逃走的蒙面黑衣人是谁,杨聪指挥众人捣毁了地洞中的机关和通道,才带着众人押着几个恶僧返回了白马寺,这时天已经差不多亮了。

  众人回到白马寺,立即提审那几个恶僧,杨聪首先提审那个刚才打开秘道机关的那个淫僧,他见那淫僧刚才似乎特别胆小,知道从他的口中比较容易打开缺口。那恶僧见鲁长老刚才连杀了好几个恶僧,早已吓破了胆,不住地磕头求饶,杨聪喝问道:“你们是些什么人?都干过些什么坏事?快从实招来,否则你跟他们一样的下场。”那恶僧战战栗栗地回答道:“我们原来是太行山黑风寨中的啰喽。”鲁长老听了吃了一惊,几十年前,太行山黑风寨上聚集着一群打家劫舍的强盗,这伙人杀人劫货,抢劫过往的客商,心狠杀辣,无恶不作,为首的五个人武功高强,人称太行山五虎,后来这黑风寨被江湖中的武林人士捣毁之后,五虎死了三人,其他两虎也被打伤,逃得不知道去向,那些啰喽被杀的杀,逃的逃,便流散到四处,没想到这伙人竟然躲在这里假装成出家人,暗中却一直在干着坏事。鲁长老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到这奉先寺来做和尚的?”那恶僧战栗地道:“是……大概是八年前,我们的四寨主突然召集我们来到这里,在一天夜里把奉先寺中的僧人都杀了,然后我们就假装成僧人在奉先寺住了下来。”杨聪问道:“你们的四寨主是谁?现在在哪里?”那恶僧道:“我们的四寨主叫拦路虎侯四爷,就是我们奉先寺的主持,今晚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众人听了均吃惊不小,原来这老僧就是当年臭名昭昭的太行山五虎之一的拦路虎侯四,谁能想到他竟然削发为僧躲这里,倒不知道他是怎么加入这忠圣门的,可惜他已经服毒死了。

  杨聪问道:“今晚那个黑衣蒙面人是谁?”那恶僧摇头道:“这人小人确实不知道是谁,只知道他是咱们忠圣门的圣使,而且小人也是今晚才见到此人到我们奉先寺中。”鲁长老喝问道:“寺中的女子从哪里掳掠来的?”那恶僧战战栗栗地道:“这不关小人的事,这些女子都是出去抢东西时掳掠来的,男的和年老的就杀掉,年轻的女子就留下来,四寨主玩过之后,便赏给弟兄们。”鲁长老喝问道:“你们到底捉过多少女子藏在寺中?”那恶僧吞吞吐吐地道:“小人……小人也记不清楚了,只知道死了之后,便埋了,小人可没进过密室干过坏事,也没参加过打劫,没……没杀过人呐,只是在寺中帮烧火做饭,求大爷饶命啊!”鲁长老冷笑一声,道:“你如果没下过密室,怎么知道打开密室的机关?”那恶僧听了,顿时吓得脸色苍白,鲁长老冷笑道:“你如果老实回答我们的话,也许还能活命。”那恶僧连连磕头称是,杨聪问道:“除了今晚那个蒙面黑衣人,忠圣门还派来过什么人?”那恶僧摇头道:“这些小人等都不知道,以前都是主持在密室里会见圣使的,他们从不露面,今晚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圣使会到上面来。”鲁长老问道:“忠圣门给你们的任务是什么?”那恶僧道:“我们每年只是上缴银子,其它事情都不用去做,他们也不管我们做什么。”杨聪连连问了几个问题,见这恶僧都不知道,便知道他的地位低微,知道这忠圣门的秘密较少,于是便又提审了剩下的几名恶僧,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

  鲁长老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来了,骂道:“你们这帮恶贼,不知道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便容你们不得。”说着手一拍,结果了一个恶僧的性命,杨聪连忙道:“鲁长老,把他们送交官府制裁就行了,我们不必动手。”鲁长老道:“帮主,你不知道这官府的腐败,他们有奶便是亲娘,收了银子就放人了事,那这帮恶僧还不是出来危害老百姓,说不定还泄露我们的行踪,给丐帮和白马寺招来祸害。”说完连连飞起几脚,踢向那些恶僧的死穴或心窝之上,便结束了剩下几个恶僧的性命。杨聪和智慧大师众人听他说得有道理,便不阻拦。众人见这奉先寺竟然也是忠圣门的秘密据点,都吃惊不小,不知道他们在全国还有多少这样的秘密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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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7楼 发表于: 2007-05-07
第七十八章 江湖风云(下)
  第二天,整个洛阳城里一片沸腾,这奉先寺乃洛阳城里的一大寺庙,香火甚旺,但这些和尚一夜之间被杀,连官府也震惊了,杨聪等人也懒得向那官府禀告这些,便把那些银子捐在了白马寺,同时派人安置那几个解救出来的女子。杨聪见简长老受了伤,便留下简长老在白马寺养伤,与鲁长老、宋青两人向济南进发。三人骑马行了一日,便到达了丐帮的总舵,这丐帮的总舵搬到了千佛山下的堂口后,一切还显得简单和混乱,杨聪在总舵中呆了两日,询问了帮里的一些情况,处理了一些事情,准备从大运河直上北京。三人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北上,突然吴长老接到西北分舵的飞鸽传书,吴长老拆开信一看,顿时脸色一变,呈给杨聪道:“帮主,西北分舵的柳舵主说昆仑派的天霞道人昨晚被弥勒教的人杀害在客栈之中。”杨聪听了内心一震,问道:“哦……?”说着便接过信看了看,果然信中说昆仑派天霞道人等几名道士被杀害在长安城里的“玉泉客栈”,凶手也是在现场留下了一面火红烈日的旗子,原来这天虹道人这次带人入中原,原来以为自己武功卓绝,剑法天下无双,必定能名扬江湖,却哪里想到连连受挫,便准备带人西归,哪里想到昨晚竟然在客栈里受人袭击,而且天霞道人还不明不白地被人杀害在客栈里。杨聪对这昆仑派的人没有什么好感,知道昆仑派这帮人多是逞强好事之徒,便也没放到心上。他吩咐了吴长老几句,便与鲁长老和宋青三人出了门。
  三人刚行不到一里路,突然见一个丐帮弟子气喘吁吁地追上来道:“帮主……大事不好!简……简长老出事了!龙头长老让你赶快回去!”杨聪和鲁长老听了均吃惊不小,连忙问道:“简长老怎么啦?”那个丐帮弟子喘了几口气道:“简长老在白马寺出事了,龙头长老让你赶紧回去。”杨聪三人听了,连忙折身返回丐帮总舵,三人刚进到总舵,便见吴长老和几个丐帮弟子在那里走来走去,有的在低声议论,人人脸上均含着悲伤和愤怒的神色,其中一个丐帮弟子杨聪和鲁长老认得正是吴长老的弟子董云浩。杨聪见此情形便情知不妙,几人见杨聪回到了总舵,均上前参拜,杨聪连忙问道:“董堂主,简长老怎么啦?”那董云浩低声道:“禀告帮主,简长老他……他昨晚上在白马寺被人杀害了。”杨聪和鲁长老等人听了均吃了一惊,杨聪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少林派的智慧大师和了空大师他们呢?”那董云浩道:“少林派的智慧大师和二十几个武僧也被人杀害了,只有了空大师和几名僧人侥幸逃过了毒手,其他人均遭人杀害了。”杨聪和鲁长老等人听了,均吃惊不小,这消息对众人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智慧大师位列少林寺的五大神僧之一,乃罗汉堂的首座,武功在江湖中已经是少有敌手,而且他所带领的二十多名武僧也是经过精选出来的,武功已经达到江湖中一流高手的水平,怎么会被人杀害了呢?杨聪听了叹道:“都是我太大意了,以为留简长老在白马寺养伤,没想到却害了他。”他见简长老在白马寺被害,心中很是难过,简长老在丐帮中已经几十年了,先后跟随了上官桀和段二,为丐帮立了赫赫功劳。

  鲁长老听了骂道:“定是那忠圣门的人所为,而且定是那个逃走的黑衣蒙面人带人所为,咱们定要替简长老等人报仇。”杨聪听了叹道:“都是我一时大意,以为那黑衣蒙面人已经逃走了,没想到他却一直暗中潜伏起来,把我们的行踪摸得清清楚楚。”宋青听了也道:“属下也认为是那忠圣门的人见我们捣毁了奉先寺,因此带人前到白马寺报复,只是智慧大师与少林派的神僧武功不弱,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人杀害了呢!”杨聪朝董云浩问道:“简长老的法体现在在哪里?”那董云浩道:“还停留在白马寺里,连同少林派的智慧大师停在白马寺,属下急着赶来报讯,因此还来不急接简长老的法体回来。”杨聪听了马上道:“走!我们马上赶往白马寺!”说着杨聪率先奔出了门,吴长老也跟着众人向白马寺赶去,董云浩早已在一路上吩咐丐帮众人备好了快马,五人连连换马,到傍晚时分已经赶到了洛阳城里。等杨聪几人赶到白马寺之事,少林派的智远大师已经带了一百多名武僧赶到了白马寺中。只见智远大师正在用内力替了空大师疗伤,智远大师是少林寺达摩堂的首座,武功仅次与智空大师和智通大师,统领着少林寺中武功最高的达摩堂中的弟子,他此次所带来的武僧中就有少林寺著名的一百零八罗汉在其中,少林寺中有十八罗汉阵、三十六金刚阵、七十二罗汉阵和一百零八罗汉阵,其中就以一百零八罗汉阵威力最大,因为智慧大师突然在白马寺遇害,因此智远大师便带领一百零八罗汉亲自下山赶到白马寺。

  了空大师见杨聪带着丐帮众人赶到了白马寺,便悲伤地合什为礼道:“阿弥陀佛!杨帮主,老衲有伤在身,恕无法迎接各位。”杨聪连忙道:“大师哪里话,是晚辈一时大意,竟然给白马寺带来了横祸。”了空大师朝杨聪合什道:“老衲有负众位的重托,使简施主在本寺遇害,罪过!罪过!”杨聪见智远大师正用玄功替了空大师疗伤,又见了空大师脸上蒙着一层青霜,病恹恹的样子,便知道他受伤不轻,伸手把了空大师的脉搏,发现他体内果然有一股寒意,便知道他体内中的是阴寒毒辣的掌力,便问道:“大师中的掌力可是摩尼教的冰蚕毒掌。”智远大师听了心中暗暗吃惊,连连点头,却不说话。这摩尼教他是知道的,这冰蚕毒掌是摩尼教教中的一门绝技,歹毒无比,人若中了此毒掌,便会全身慢慢变成冰冷,血脉停止流动,穴道被封,慢慢而死,天下只有少林派至刚至阳的内力才能克制这冰蚕毒掌。但杨聪和夏敏在青城山的山谷中正巧发现了那只老猴子吃了三种烈性毒草而解了这冰蚕之毒,便逐渐摸清了这解毒之法。

  杨聪于是便道:“智远大师,请休息一会儿,晚辈知道这冰蚕之毒的解法,不用浪费内力。”说着他转头对宋青道:“宋堂主,你和鲁长老速去找毒牛草、断肠草、曼陀萝的花或叶子来。”宋青是使毒的大行家,他虽然不知道杨聪要这三种毒药有什么用,便也不问,连忙出去了。这三种毒药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毒药,因此他和鲁长老出去不到半个时辰便扯了一大把转回来了。这时了空大师和智远大师都在运气调息,杨聪分别摘了这三种毒药的几片叶子对了空大师道:“了空大师,请服了这几片叶子,然后试着运气护住心脉,看看有什么反应。”了空大师听了点点头,然后慢慢咀嚼了那几片毒草吞了下去,这时智远大师已经调息完毕,见了空大师吞下那几片毒草,都暗暗吃惊,他也认识这三种毒药,知道这三种毒药均剧毒无比,但众人均不吭声。了空大师服了那几片毒草之后,还不到半个时辰,众人便见他的脸色开始起了血色,而且听到他的肚子里咕咕的响,杨聪知道是毒药在他体内起了效果,便又增加了几片毒草道:“了空大师,等会儿你把这些毒物排泄出去,以后每天服几片这三种毒草,药量逐渐减少,那冰蚕之毒便会渐渐随排泄物排出体外,等你觉得体内无毒了,便可停止服用了。”了空大师见杨聪只用了三种普通的毒药便解了他体内的冰蚕之毒,甚是佩服,合掌道:“阿弥陀佛!杨帮主又救了老衲一次性命,老衲真是惭愧得很啊!”杨聪笑道:“这点小事,大师就不必放在心上。”

  智远大师对杨聪也甚是佩服,道:“阿弥陀佛!杨帮主真是金针国手、华佗再世啊!老衲佩服!”杨聪笑道:“大师过谦了。”宋青叹道:“帮主,亏我与这毒打了半辈子交道,却不知道这冰蚕之毒的解法,以前从药书上知道这冰蚕无药可解,没想到帮主竟然只用了这三种普通的烈性毒药就克制了这冰蚕之毒,真是高明之极!”杨聪笑道:“常言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世上就没有无药可解的毒药,这上天造了一物,就必定有降它之物,只不过我们还没发现它的解法而已,而且我这以烈性毒制寒毒的解法也是一只老猴子教我的,说出来众位也许不相信。”说着便把自己如何中毒,如何与夏敏在山谷中利用猴子来寻找解药的经过说了出来,众人听了他的遭遇和经过后均赞叹不已。智远大师听了笑道:“听了杨帮主这么一说,老衲倒想起了‘野马追’的由来。”宋青问道:“这野马追是怎么发现的?” 智远大师道:“相传秦末天下大乱,楚怀王手下有个将领叫项伯,有一次他的部下染上了一种怪病,莫名其妙地死去,而且马匹也染上了这种怪病,众军医束手无策,眼看人马一天天的减少,项伯大为恼火,责令军医三天内研究出治好这种怪病的药,军医们大为着急。军医四处寻找药方,一个军医在草地上慢慢行走,发现一匹前几天被遗弃的即将死去的病马仍然健在,而且似乎精神很好,正在吃一种无名小草,这个军医脑子里灵光一闪,便摘了许多这种草回去,熬汤给士兵和马匹喝,结果士兵和马匹的怪病都好了,人们后来把这种草药叫野马追。原来他们染上的是一种传染的肺结核病,其实这种草药叫白鼓丁,其味苦性平,能化痰止咳平喘,降血压,清热解毒,能治疗各种肺病。”宋青听了叹道:“难怪这世上从没见过有什么动物被毒蛇咬死,原来它们都懂得这解毒之法,看来我们还得多多向它们学习才是。”杨聪见了空大师出去排泄了废物之后回来禅房里,脸上的青霜已经除去,知道他此时的寒毒已经被解了,便道:“了空大师,简长老的法体这哪里?他和少林派的众位神僧是怎么被害的?”了空大师听了叹道:“都是老衲大意,竟然让凶手混进了寺中的厨房里也不知道,那些恶贼在饭菜了下了毒,致使简施主和少林派的众位神僧遭了暗算。”说着他便把当晚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了空大师合掌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昨天晚上,老衲与少林派的智慧大师和贵帮的简长老一起走进膳房里用吃晚饭,老衲因为突然有点事情便离开了膳房一会儿,然后才转回来陪各位用膳,老衲刚端起碗来正准备用膳,突然闻到外面传来一阵打斗之声,接着便闯入了一群手持利剑的蒙面黑衣人来,我等均吃了一惊,少林派的众位神僧和智慧大师、老衲等人连忙站起来准备御敌,突然那几个烧饭的火头僧在一旁冷笑道:‘你们已经中了我们下在饭菜里的毒了,识相的就乖乖地别动。’说完那几个火头僧便扯下了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原来那几个火头僧竟然是假的,想来是他们早已杀害了本寺的火头僧,而我们竟然没发现他们的阴谋,老衲和少林派的智慧大师才知道中了暗算,我们刚站起来,便见少林派的众位神僧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老衲见智慧大师以及简长老也头昏目眩的,那群蒙面黑衣人突然向我等扑来,老衲与他们刚抵挡了一会儿,便突然觉得背后一痛,一个蒙面黑衣人在老衲背后打了一掌,老衲便什么也不知道了,等老衲醒来之时,已经是下半夜了,老衲这才发现整个地上到处是鲜血和遇害的各位神僧的法体,简长老和智慧大师也倒在了老衲的身边,那些恶贼早已不知道去向。老衲勉强爬起来检查了一遍,发现智慧大师和简长老均已经遇了害,地上的各位神僧也已经遇害了,有的喉咙上被人割破,有的天灵盖已经被打碎,有的内脏已经被掌力震碎,智慧大师是被人捏断了喉咙,简长老是被人在胸口之上打了一掌才遇害的。”了空大师说了一会儿,便不住地咳嗽,杨聪等人听了均悲愤不已,想到这凶手如此狠毒,一个个都咬牙切齿。

  了空大师停了一会儿又道:“老衲略运气调息了一会儿,才走到各处查看,只见整个寺中到处是遇害的僧人的法体,除了两个小沙弥躲在井中未遇害和昨晚不在寺中的几个僧人之外,本寺一百多名僧人也惨遭了毒手,阿弥陀佛!罪过!”说完了空大师深深垂首合上眼,念起了超度亡灵的佛经来。众人听了便知道那群人以为了空大师中了一掌已经遇了害,因此了空大师才侥幸活了下来。少林派的智远大师听了也叹道:“罪过!罪过!老衲检查了智慧师弟的法体和敝寺遇害僧人的法体,发现他们均是中了一种奇怪的毒失去了反抗能力才被人杀害的,此毒无色无味,老衲也查不出是什么毒,阿弥陀佛!”杨聪朝智远大师问道:“大师比晚辈先到,可查到与凶手有关的线索么?”了空大师听了道:“阿弥陀佛!这帮人就是杀害敝刘师兄的那帮恶贼。”说着垂下了眉头,鲁长老惊问道:“又是弥勒教这帮恶徒所为。”智远大师道:“鲁长老言之有理。”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团布来,一抖开,便又是一面绣着火红烈日和火焰的旗帜,上面也同样用血写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八个大字。智远大师道:“这是凶手特意留在本寺遇害的僧人的身上的。”鲁长老道:“他们是为了报复我们。”说着便把那天晚上奉先寺发生的情况叙述了一遍。

  杨聪道:“智远大师,很明显弥勒教已经开始向我们两派下毒手了,咱们该怎么办?”智远大师道:“待老衲回山之后禀告方丈再做决定。”杨聪道:“这弥勒教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这样被他们今天杀一个明天杀一个,江湖中各门派终究会被他们杀戮得干干净净,大师还是请方丈大师早做决定才是。”智远大师合掌称是,杨聪惦记着简长老的法体,便问道:“本帮简长老的法体不知道安放在何处,我们想带他回到本帮之中安葬。”智远大师道:“老衲此次前来,也是要带智慧师弟和本寺遇害的僧人的法体回到少林寺中,因为老衲见了空大师伤得甚重,无法动身,因此老衲才想推迟两日启程,现在既然了空大师的伤已经无妨,老衲明天也与了空大师一起回到少林寺去。”杨聪见智远大师决定带了空大师前到少林寺养伤,便放下心来。智远大师起身道:“杨帮主请跟老衲来。”说着便带着杨聪进到了隔壁一间房间,只见门口站着四个手持峨眉棍的少林僧人守侯,智远大师和了空大师带着杨聪等人走进那间房间之时,只见房间里到处躺着盖着白布的尸体,了空大师合掌道:“这些都是少林派遇害的神僧。”杨聪走到几个僧人的尸体前揭开白布查看,见几个僧人都是面带黑色,知道是中了一种极厉害的毒,一些僧人尸体上流出来的血凝结在伤口之上,也是呈紫黑色。

  杨聪仔细闻了闻,转头问宋青道:“宋堂主,你知道众位神僧所中的是什么毒吗?”宋青刚才也仔细查看了那几人的伤口,也摇摇头道:“帮主,这毒既然无色无味,众人不知不觉就中了暗算,我瞧这几位神僧他们身上的血呈乌黑色,而且黑中带有点蓝,我看他们中的很可能是一种蛊毒。”众人听了均暗暗吃惊,这蛊毒即把许多种毒物放在一起,让它们互相吞食,剩下最后的一条毒虫即兼并了众多毒虫的毒性,只有知道是用了那几种毒物才能解这蛊毒,西南一带的少数民族是最擅长这放蛊之毒的,而且花样繁多。智远大师道:“老衲也略懂医术,但也瞧不出众弟子是中了什么毒,惭愧!惭愧!”少林派从开山以来,就以禅、武、医三绝名闻天下,这医术和解毒之法也是少林派的绝技,但智远大师也瞧不出是什么毒来,可见这毒的确古怪得很,宋青道:“咱们先把这毒收集起来,慢慢找人询问。“说着他掏出一个瓷瓶,把几块血小心翼翼地装入瓶内。

  了空大师走到一块白布前揭开道:“智慧大师与老衲一样,也是中了一个蒙面人的掌力才遇害的,杨帮主可认得这是什么掌力么?”杨聪走到智慧大师的法体前,只见智慧大师双目紧闭,脸上带着紫青色,了空大师解开智慧大师的僧衣,众人只见智慧大师背后的灵台穴上印着一个墨黑如炭的手印,鲁长老看了智慧大师的尸体后叹道:“这是鬼教的阴风铁砂掌,帮主,难道真是那黑无常鬼桑天恶所为?”智远大师也点头道:“老衲也认为是这歹毒的阴风铁砂掌。”杨聪听了摇摇头道:“从智慧大师中掌来看,此人掌力修为比那黑无常鬼还厉害,因此智慧大师才遇了害,若不是这歹毒的阴风铁砂掌打在智慧大师的灵台穴之上,智慧大师也不会一时间便遇了害,单单是他所中的蛊毒一时间是奈何不了智慧大师的。”了空大师又走到一处尸体前揭开那块白布道:“贵派的简长老也是中了这恶贼的阴风铁砂掌才遇害的。”杨聪见简长老是胸口中了这阴风铁砂掌,他虽然死去多时,却仍然怒目而视。杨聪轻轻地把他的眼睛合上,转头对智远大师道:“晚辈明天准备启程,把简长老的法体带回敝帮安葬,不知道大师准备几时启程。”智远大师听了也明白杨聪的意思,合掌道:“老衲与了空大师也准备明天启程。”了空大师听了叹了口气道:“白马寺今天毁在了老衲的手里,老衲哪还有脸面对佛祖呢!老衲等的就是各位前来,出家人四大皆空,生即死,死即生,老衲遁入佛门,便已经看破了生死和红尘,各位的心意老衲心领了。”众人均力劝他跟少林派的众位神僧上少林寺养伤,了空大师只是摇头,宋青道:“了空大师,你如果不离开这危险之地,那么我们便要派人留下来守护白马寺,如果这帮恶贼再次返回,那岂不是又多增加伤亡?”了空大师听了叹了口气道:“那老衲只好打扰少林派各位大师的清修了。”他见少林派的智慧大师和二十几个神僧因为来保护白马寺而遇了害,已经是于心不忍,如果再有人在白马寺遇了害,那就更增加了他的罪孽,因此便只好答应了。

  第二天,杨聪与智远大师等人一同启程,众人离开了白马寺向东而行,只行了半日便到了嵩山脚下,杨聪等人继续往丐帮总舵而去,行了一天一夜,也回到了丐帮总舵。众人回到了丐帮总舵,更是吃惊不小,原来丐帮各分舵先后送来了各处打探到的消息,竟是参加华山派韦笑天葬礼的各派被袭击的消息。杨聪和吴长老一看西北分舵的陈大年送来的飞鸽传书,原来峨眉派的十几个师太在汉中被人杀害,凶手也留下了一面圣火烈日旗;而青城派的玉真子、玉清子等人在成都城外十多里处的树林遭到一群身穿绣着火红烈日的蒙面人袭击,死伤惨重;北方分舵的舵主“铁拳大圣”金大彪也飞鸽来报,说恒山派的众人在太行山也遭到一群身穿绣着火红烈日的蒙面人袭击,伤亡惨重,好在恒山派的掌门林忠贤力敌众敌,才冲出了重围。吴长老看了信后叹道:“难道这弥勒教已经大举入侵中原了?”这弥勒教一直雄据在川藏边界的大雪山之上,因为通往大雪山的道路艰难异常,而且多风雪,气候反复无常,常常发生雪崩或暴风雪,因此朝廷也奈何不了他们,那弥勒教也怕朝廷的势力,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到中原来,没想到现在竟然大举屠杀各门派的人。

  鲁长老道:“这很有可能,这弥勒教利用那忠圣门的组织在江湖大肆收服了许多小门派,势力已经相当庞大了,现在他大肆向各派下毒手,就是采用蚂蚁吃大象的办法,今天吃一点,明天咬一口,这大象便慢慢吃光了,他们先是杀害了衡山派的慧颖师太、武当派的青木道长、南阳镖局的王老镖头、咱们老帮主、华山派的韦笑天和昆仑派的天霞道人等人,现在又杀害了黄山派的刘老前辈、少林派的智慧大师以及峨眉派、青城派、恒山派等人,看来他们是想通过残杀各派的精英人物而企图达到称霸武林的野心。”杨聪见简长老现在也被害了,对这弥勒教更是新仇旧恨一同涌上心头,恨恨地道:“这弥勒教的人若是撞到了我的手里,定杀他个片甲不留。”鲁长老叹道:“难就难在这里啊!我们现在连他们的踪影也没发现,更不用说报仇了。”吴长老道:“事到如今,咱们需召集众位弟兄来商量个对策才行。”杨聪点头道:“不错,我们马上召集几大分舵的人前来,顺便把简长老给安葬了。”吴长老于是便给各分舵发了命令,众人便开始给简长老准备丧事,只过了两天,丐帮各分舵的众人便赶到了总舵,众人见简长老遇了害,都非常难过,一个个都痛骂那弥勒教卑鄙无耻,简长老的死,更激起众人同仇敌忾的决心,一个个擦拳磨掌,决定与这弥勒教决一死战。

  众人给简长老办了丧事,便聚集在一起商量对付这弥勒教的办法,杨聪首先向众人讲述了这弥勒教的人残杀奉先寺的和尚、占据奉先寺为非作歹的罪恶行径、后来被丐帮几人与少林派的众位神僧捣毁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向彭长老询问道:“彭长老,你在北方调查那怀恩的事情怎么样了?”彭长老摇头道:“此事情进展缓慢,属下暂时还没发现那怀恩与忠圣门哪些人秘密联系过,但属下也查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杨聪连忙问道:“什么线索?”彭长老道:“属下查到那怀恩生前有一个贴身小太监,这小太监经常跟着他出入皇宫,肯定知道许多秘密,可惜这怀恩死后,这小太监也出了皇宫,属下还没查到他的下落。”杨聪听了精神一振,道:“只要找到这个小太监,我们就能发现那忠圣门的秘密,那么这弥勒教的尾巴就露出来了,彭长老,此事你继续去查,帮中其它事情你就不用管了。”鲁长老突然对吴长老道:“龙头长老,帮主上次吩咐你去替鹰爪门的钟道旭、六合门的蒋大彪、意形拳的石钟秀、八卦门的王大海和八仙门的孙仲平这几人送去解药,这解药可有效果么?”吴长老听了鲁长老这一问,顿时高兴地点头道:“鲁兄弟,你不提我还真的忘记了此事。”说着吴长老对杨聪道:“帮主,你这药可真灵呢!他们几个身上的毒真的被控制住了。”杨聪听了也很高兴,因为自己无意中解了这忠圣门的毒药,以后就有办法对付他们了。

  鲁长老问道:“那几人发现了这忠圣门的踪影了没有?”吴长老摇摇头道:“他们如果有什么消息,肯定会有信来的。”杨聪道:“那鬼教的黑无常按理也应该摆脱了这毒药的控制了,不知道这恶贼是否遵守他的诺言。”柳铁生恨恨地道:“我看很可能这恶贼还在替忠圣门卖命,说不准袭击白马寺就有他的份,智慧大师、简长老和许多少林高僧不就是中了他的阴风铁砂掌而遇害的吗?咱们当初真该杀了他才是。”众人听了也纷纷痛骂这黑无常桑天恶,鲁长老骂道:“这老匹夫如果下次再撞到咱们手里,非要剥了他的皮、抽他的筋不可。”几人正说着,一个丐帮弟子进来呈给了吴长老一封信,吴长老拆开信看了一会儿,笑了笑,众人问道:“龙头长老,哪里来的信?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众人均以为又有什么门派的人被弥勒教的杀害了,吴长老笑道:“这回是好事情。”说着他把信递给杨聪道:“帮主,这黑无常桑天恶虽然罪恶滔天,但还是个守信之人,他果然解散了鬼教的余众,返回了西域啦。”众人听了都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柳铁生道:“那袭击白马寺的人又是谁?难道还会有其他人会这鬼教的阴风铁砂掌不成?”杨聪看了看信后对众人道:“不错,袭击白马寺这帮蒙面人是弥勒教另外一群人,这帮人之中至少有两人是武功极其厉害的高手,一人会这鬼教的阴风铁砂掌,而且他的修为比桑天恶不知道精多少倍,因此少林派的智慧大师伤在他的掌下,另一个人却是连续在衡山、青城山出现的那个黑衣蒙面老者,此人武功不在我之下,他的冰蚕毒掌也极其狠毒,大家要小心才是,黄山派的刘老前辈和了空大师就是伤在他的掌力之下的。”众人听了均默不作声,杨聪道:“总之大家今后要小心,命令丐帮弟子尽量隐蔽起来,同时大家努力查找这弥勒教和忠圣门的下落,尽早替老帮主和简长老报仇。”众人听了均称是,杨聪道:“人心齐,泰山移,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我想这弥勒教和忠圣门定会像当年的鬼教一样被江湖中人铲除的,明天大家各自返回分舵,小心防范这弥勒教的袭击,我明天与彭长老一起到北京城去,查查这怀恩的线索,大家有什么事情仍然与龙头长老联系。”

  大家正想散去,突然一个丐帮弟子进来道:“帮主,少林派有两位神僧在外面求见帮主。”众人听了均静了下来,杨聪道:“请他们进来。”那个丐帮弟子刚出去不久便领了两个年轻的僧人进来,那两个僧人径自走到杨聪面前合掌道:“小僧悟性、悟空拜见杨帮主。”杨聪起身道:“两位小师父不必多礼,请坐!”那个叫悟性的僧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大红帖子恭敬地递给杨聪道:“这是方丈大师令小僧呈送给杨帮主的,请杨帮主到敝寺喝腊八粥,同时有要事商量。”杨聪接过帖子一看,只见帖子上龙飞凤舞地写着“敬请丐帮杨帮主及丐帮众位英雄于十二月初八日光临敝寺共尝腊八粥”,落款是少林派的智空大师,杨聪猜到是智空大师在召集江湖中的各门派共商对付这弥勒教的计策,但怕这弥勒教有所防范,因此便以请众人去喝腊八粥为名,杨聪于是对那悟性问道:“除了敝帮之外,还有哪些门派届时光临贵寺?”那悟性道:“方丈大师今年遍请天下武林的各掌门和各派的帮主前往敝寺一同共尝腊八粥,以求佛祖保佑天下武林繁荣昌盛。”另一个叫悟空的小僧恭敬地道:“方丈大师和智通大师请杨帮主提前几日到敝寺,方丈大师还有要事向杨帮主请教。”杨聪道:“好!请两位小师父下去休息。”那两位僧人合掌行礼,便随着丐帮的一个弟子退了出去。

  杨聪把少林派的大红帖子一一递给了众人看了一遍,道:“看来少林派的智空大师已经准备召开天下武林大会了,只要少林派振臂一呼,我想这弥勒教的末日就快要到了,大家明天返回分舵,召集好各分舵的弟子,做好与弥勒教决战的准备。”众人均齐声应是,杨聪又转头对彭长老道:“彭长老,现在还是辛苦你回到北方查那小太监的下落,一有消息你就通知龙头长老,我与鲁长老和宋堂主三人上少林寺就行了。”吴长老道:“帮主,还是带多几个弟兄同去吧!”杨聪笑道:“人多了反而不好,你放心吧!如果这弥勒教的人找上门来,那就省得我们去找他们了。”柳铁生道:“帮主,你与我们一起同路吧,反正现在离十二月初八也不远了。”众人听了也都力劝杨聪与柳铁生等人同行,杨聪见众人一片好意思,也不再反对。第二天,众人都离开总舵返回各分舵,杨聪在总舵又停留了两日,吴长老便准备好了马匹,杨聪便与鲁长老、柳铁生等人向西而行,众人一路上边走边打探消息,慢慢向嵩山进发,行了三日才到达嵩山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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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8楼 发表于: 2007-05-07
第七十九章 少林奇僧(上)
  这少林寺位于河南省登封县西北的少室山南麓五乳峰的丛林之中,取“少室之林”之意,故称为少林寺。少林寺是中原武林的发源地,素有天下武林皆出自少林之说法,少林派也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乃武林之尊,少林寺乃天下第一古刹,当今武林中素有“南武当,北少林”的说法,少林派是天下第一大门派,少林弟子遍布天下,连武当派的开山祖师张三丰年轻时也曾经在少林寺拜觉远大师学过艺,武当派居于少林之后为第二大门派,华山派居于第三位,武当派没创立之前,华山派居江湖中第二大门派,原华山派在江湖中也是声名显赫的大门派,后来武当派兴起后,华山派便被武当派的威名所盖,但仍然居于江湖中的第三大门派。少林派的武功威名远扬,嵩山少林寺称为北少林,在南方福建莆田的少林寺称为南少林,两寺虽然分据在南北,但仍然是连为一体,莆田少林寺仍然奉嵩山少林寺的法旨。杨聪三人来到少室山下,只见少林寺三面临壑,背靠五乳峰,东临太室山,西是少室山上的万丈悬崖峭壁,前面的少溪河似一条玉带绕寺而过,远见香烟缭绕,梵音袅袅传来,真乃绝妙圣地,杨聪三人来到山下投递了名贴,便有僧人引三人上山,这上山之路也是戒备森严,每一处险要之处均有僧人把守。

  少林寺最早建立于北魏太和十九年,是孝文帝为天竺高僧跋陀修建的住锡之地,南朝刘宋末年,南天竺国秀玉王的儿子菩提达摩放弃王位的继承权,师承古天竺禅宗二十七祖般若多罗,学习佛教禅宗之法,禅宗主张坐禅“壁观”,面壁沉思,姑息众念,领悟禅理,后来他便成为禅宗二十八代传人。菩提达摩于北魏孝昌三年从天竺来到中原,他四处云游四海,最后来到少室山下,见此处群山苍翠,峰峦起伏竞秀,于是便在少室山半山腰的一个天然山洞里面壁十年,参禅悟理,终于参透了佛教的禅理,便在此修建寺庙,开山收徒,宏扬佛法,他也成为了少林派的开山祖师爷,少林寺也成了禅宗的祖庭。菩提达摩就成了少林派的达摩老祖,他参禅的山洞便叫达摩洞,他最初建立的寺庙后人便称为初祖庵。达摩老祖最初收了四个弟子,其中得他衣钵的弟子叫彗可,又称禅宗二祖,彗可俗名叫姬光,他为了向达摩老祖求佛法,千里迢迢来到少室山拜师学艺,达摩老祖开始时并不理会他,彗可于是在大雪天立在洞外,经过了一天一夜,雪深过膝盖,达摩老祖仍然不答应他的要求,于是彗可自断左臂,以表示学佛法的决心,达摩老祖见他心诚,便将他从天竺带来的袈裟和饭钵传授于他,赐名彗可。这就是后来“立雪传经”、“断臂求法”、“衣钵真传”三个典故的来历。

  彗可以后是三祖僧璨、四祖道信、五祖弘忍,五祖以后禅宗分为南宗和北宗,当时禅宗五祖弘忍门下有弟子一千多人。一天,弘忍召集门徒说:“佛门弟子应以超脱生死为人生大事,你们谁能用偈语以世间之福把人们从人生苦海中解救出来,我就把衣钵传给他。”他的弟子们苦思冥想,也想不出来,只有他的大弟子神秀偷偷在墙上写了一首偈颂:“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但此偈语还没悟到佛的本意,弘忍并不满意,叫他继续思考,但神秀苦思冥想,再也想不出更好的来了。又过了几日,有人针对神秀这首偈颂写了一首新的偈颂:“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有尘埃!”这首偈颂才真正道了出佛的本意,弘忍大是赞赏,但不知道是谁所做,他经过几经周折,终于查出是一位叫慧能僧人所做,这慧能只是一名舂米劈柴的小僧,并没有读过佛经,也没有听过佛法,却能悟出佛的真谛。弘忍大为称奇,于是偷偷为慧能传授《金刚经》,并把达摩佛祖的衣钵传给他,令他连夜出走,到南方的国恩寺弘扬佛法。后来慧能便成了禅宗六祖,也成了禅宗南宗的创始人。慧能因为当年弘忍传衣钵给他,引起了许多纠纷和争斗,他死后,便不再传衣钵跟弟子,而是把佛祖的衣钵藏了起来,于是禅宗衣钵便只传了六代。

  少林寺历代均以禅、武、医三绝并称武林,禅理、武术、医术是少林派代代相传下来的绝技,寺中僧人必须人人参禅学医,并且习武,天资聪颖的僧人还能入达摩堂修炼高深的武功秘籍,少林寺的武功最初源于达摩老祖,当年达摩老祖从天竺带来了《瑜珈术》、《洗髓易筋经》等天竺的武学,还观察动物的动作创立了许多种武功,他依据虎跃、猴攀、鸟飞、蛇行等动作,整理成“形意拳”、“罗汉十八手”等几套拳法传授于弟子和众徒,后来他的几个弟子中又参悟出几套拳法来,少林派的武学就变得越来越丰富了。到了隋唐之时,因为少林派的僧人志操、惠昙、昙宗、觉远等十三僧救了秦王李世民,并且协助了李世民攻打洛阳的王世充,还活捉了王世充的侄子王仁则,立下了大功。秦王李世民登极后,亲自上少林寺来勒石纪念十三僧的功劳,还拨银子征发劳力修建少林寺,从此少林寺的禅宗与武学名声大振,香火鼎盛。以后少林派先后出现了几个武学上的奇才,先后又创立了十几种绝学,于是便逐渐形成了少林七十二绝技,弓、弩、枪、刀、矛、剑、盾、斧、钺、戟、鞭、锏、挝、殳、叉、耙头、绵绳套索、白打十八般武艺样样齐全,少林寺也“武以寺名,寺因武显”而名震江湖。少林派的建筑物占地约三万多亩,著名的寺庙有清凉寺、莲花寺、法王寺、永泰寺、嵩岳寺和少林寺等,大小寺庙和殿堂共有五千多座。其中少林寺是少林派的重地,有罗汉堂、达摩堂、戒律院、藏经阁等重地,后山还有历代高僧和方丈圆寂埋葬的塔林和达摩洞。

  杨聪三人来到少林寺山门前,只见整座少林寺金碧辉煌,气势宏伟,庄严肃穆,寺内梵音不绝,香火缭绕,木鱼声声,杨聪只见一个身材矮小的白眉老僧身披大红袈裟、手持一串楠木佛珠立在山门之外,他身后也站着三个白眉老僧,其中两个杨聪早已认识,一个是传授过他武功的智通大师,一个是智远大师,杨聪便猜到那前面的老僧正是名闻江湖的一代神僧智空大师,这智空大师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名动江湖一时,武功深不可测,但他一直深居在少林寺中,也很少见客,一般的事情和客人都由罗汉堂的智慧大师负责接待和处理,因此江湖中很少有人见过他的面,他执掌着这天下武林第一大派少林派已经三十多年了,段二曾经对杨聪提起过智空大师,杨聪记得段二说过,这天下武林如果要分出个高低来,武功排名第一的只能是智空大师,第二应该是武当派的青松道长,至于华山派的韦笑天和青城派的玉虚真人和恒山派的林忠贤则应该是相差不远,师父的武功跟这三人也差不多吧。杨聪这时才有机会见到这智空大师,只见这智空大师与智通大师一样,身材矮小,满脸的皱纹,白眉白须,双眉紧锁,垂眉低目,一脸的愁苦容颜、精神颓唐的样子,大约有八十多岁年纪了,若不是他身后跟着智通大师、智清大师和智远大师三人,谁会想到这瘦小的老僧就是当今统领着这天下第一大门派、武功威震江湖的一代神僧呢!

  智空大师见杨聪三人来到山门前,便合掌行礼道:“阿弥陀佛!杨帮主光临敝寺,老衲有失远迎,罪过!罪过!”他的声音洪亮,远远便从山门内传了出来,杨聪见他的眼皮一抬,顿时双目精光闪闪,透出一股威严和冷电。杨聪连忙还礼道:“不敢!不敢!晚辈冒昧前来,打扰方丈大师的清修,还望大师恕罪。”说着深深地朝他鞠了一躬,道:“有劳方丈大师远迎,晚辈真是担当不起啊!”智空大师衣袖一拂,一股浑厚柔和的内力把杨聪托住,智空大师合什为礼道:“杨帮主乃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老衲可不敢受杨帮主如此大礼,请入敝寺用茶。”鲁长老和宋青也上前向智空大师行了礼,两人知道智空大师的辈分在当今武林中极高,就连段二在世之时对他也极其推崇,他今日亲自出山门迎接杨聪,是因为杨聪是这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因此才亲自接见。杨聪又一一与智通大师、智远大师和智清大师见了礼。少林寺中的五大神僧即智空、智慧、智通、智清和智远五人,这智慧大师乃少林寺罗汉堂的首座,前不久已经遇了害。智远大师是达摩堂的首座,统领着少林寺中武功最高的达摩堂的弟子,智清大师统领戒律院的弟子,藏经阁由智通大师率领弟子掌管。

  智通大师见杨聪上前行礼,也手抬不让杨聪鞠躬,杨聪见一股柔和的内力托住自己,不让他鞠躬,便只好合掌道:“多日不见,大师可安好?晚辈甚是挂念。”他见智通大师向自己传授了少林派的几项绝技,内心很是感激,智通大师合掌含笑道:“老衲托杨帮主的福,身体还硬朗,老衲多日不见杨帮主了,没想到杨帮主更是神采奕奕了,不知道杨帮主的棋艺进步如何了?”杨帮知道他一生痴迷于棋艺,便合掌道:“晚辈已经很久没碰过棋子了,有时间晚辈还想向大师多多指教。”智通大师含笑道:“好!老衲一定尽地主之谊。”智远大师与杨聪相见不久,两人行礼寒暄了一会儿,杨聪便转身走到智清大师面前行礼,这智清大师身为戒律院的首座,负责管理寺中的戒律,处罚违反寺规的僧人,监督众僧人遵守寺规,因此也很少离开过少林寺,杨聪也没见过他的面。杨聪只见这智清大师身材高大魁梧,似乎只有六旬年纪,年纪比其他四人要年轻,只见他的双眉黑中带白,面如弥勒,容貌甚慈祥,颔下白须稀疏,他披着一件袈裟更显得高大威猛。杨聪也与智清行了礼,智空大师便引杨聪三人入了山门。

  众人穿过大雄宝殿来到禅房中,便有小僧送上茶来,杨聪见那小僧便是上次到丐帮送帖子的悟空,智空大师朝杨聪道:“杨帮主请用茶!”说着首先端起了茶碗,杨聪端起茶碗打开碗盖,顿时闻到一股清香,他喝了一口,只觉得这茶清甜爽口,余味芳醇,顿时舌底生津,知道这茶乃是极品,赞道:“好茶!好茶!方丈大师,此茶与西湖的龙井茶真不分上下啊!不知道是什么茶?” 智空大师笑道:“杨帮主好眼力,这茶正是西湖的龙井茶啊!这茶叶是西湖净慈寺的主持彗云禅师今年特意送给老衲的,用本寺后山的清泉泡沏而成,老衲平日难得清闲,也很少泡来喝,今日难得杨帮主光临敝寺,老衲就借花献佛了,可惜不是用虎跑泉的水泡制而成。”杨聪笑道:“龙井茶叶虎跑水,乃西湖的双绝,晚辈今日多谢方丈大师的抬爱,得以品尝这西湖的一绝,晚辈真是感激不尽。”智空大师笑道:“杨帮主有如此好眼力,想来对品茶有所研究了?老衲到想向您请教这品茶之道。”杨聪笑道:“请教是不敢的了,不过晚辈闲时喜欢牛饮几盅,晚辈听说这茶能健脾胃、除口痰、促消化、除烦去腻,利尿明目,还能延年益寿,因此平常倒爱喝几盅,这喝茶的诀窍倒也学了不少。” 智空大师笑道:“这喝茶还是许多诀窍?”杨聪笑道:“不错!常言道‘热茶烫嘴,冷茶伤身;午茶提神,晚茶难眠;空腹饮茶心发慌,隔夜剩茶伤脾胃;浓茶过量人黄瘦,淡茶温饮保健康’,因此这饮茶也是大有学问的。”众人边喝边谈论了一会儿茶道,智空大师道:“此次请杨帮主到敝寺来,一来是请杨帮主与天下武林人士共品尝本寺的腊八粥,二来贵帮与敝寺都有人被那弥勒教所害,老衲想听听杨帮主的意见,然后共同商量对付这弥勒教的办法。”杨聪道:“晚辈资历浅薄,恩师和简长老的大仇还仰仗方丈大师和少林派的各位高僧,晚辈和丐帮弟子愿意听从方丈大师的调遣。” 智空大师与杨聪谈了一会儿近来江湖中各门派遇害的人物,众人分析了那弥勒教和忠圣门的下一步行动。

  智空大师突然道:“老衲这次请杨帮主前来,还有一件事想与杨帮主相商。”杨聪道:“方丈大师请讲。” 智空大师道:“老衲与贵帮的段帮主也有数面之缘,得知段帮主不幸谢世,老衲也很难过,前不久老衲也接到武当派的青松道长的来信,略知道事情的经过,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韦掌门也许参与了杀害段帮主之事,但已经遭到了佛祖的报应,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华山派也遭到了弥勒教的袭击,此时大敌当前,老衲以为贵派与华山派的过节就一笔勾销如何?”杨聪听了这才知道为什么智空大师请自己提前上少林寺的原因,原来他是怕自己与华山派过不去,便道:“方丈大师请放心,晚辈一定遵从大师的法旨,而且晚辈已经与华山派结了盟,相约共同对付这弥勒教。”鲁长老也道:“方丈大师请放心,帮主与华山派现在的赵掌门有兄弟之情,咱们丐帮的弟兄早已化解前嫌了,帮中的弟兄不会与华山派弟子为难的。” 智空大师合掌道:“杨帮主与贵帮众人以德报怨,能有如此胸怀,真是武林之福啊!难得!难得!请受老衲一拜。”说着智空大师站起来要向杨聪行礼,杨聪站起来连忙道:“方丈大师不必多礼。”说着手一拂,一股内力不由自主地从手中而出,托起智空大师的身体。

  智空大师没想到杨聪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他暗暗运内力,仍然合掌行礼,杨聪一惊,见智空大师的袈裟一飘,自己拂出的内力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见智空大师仍然想向自己行礼,连忙手一抬,道:“方丈大师不必多礼,晚辈可担当不起。”他虽然口中说话,手上的内力丝毫不缓,手一抬便又扶住了智空大师的身体,智空大师也吃了一惊,没想到杨聪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拂,便化解了自己的内力,不由得动了好奇之心,想看看杨聪到底的内力有多深,仍然暗运内力合掌向杨聪行礼,此时行礼与一般的行礼却大大的不同了,变成了比试内力了,杨聪情急之下也不暇细想,连忙运内力抵抗。两人相持了一会儿,均分不出胜负,智通大师笑道:“师兄,既然杨帮主如此谦虚,你也不必行礼了。” 智空大师听了手掌一收,哈哈笑道:“不错!老衲亏参了那么多年的禅理,竟然还不如师弟,罪过!罪过!”杨聪见智空大师手掌一松,也知道他撤了内力,这才意识到知道的错误,连忙道:“晚辈刚才无礼,还请方丈大师恕罪!” 智空大师哈哈笑道:“杨帮主好武功!老衲佩服!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两人刚才暗中较量了内力,却一时间分不出高低来,智空大师暗暗吃惊,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勤修炼内功,原以为江湖中已经无人是对手,他没想到杨聪年纪轻轻,内力修为却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打从心里暗暗佩服他。他哪里知道杨聪双修了无相神功和太乙玄功之后,体内的内力阴阳互补、刚柔相济,已经是真正达到了高深莫测的地步,内功修为成为震古烁今的第一人。智通、智清和智远三人见此情景也暗暗吃惊,智空大师武功之高,当世几乎已经是无人能敌,但两人刚才较量内力,杨聪竟然与他不分胜负,三人均不知道是智空大师有意相让还是杨聪的武功确实高得惊人,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智空大师和杨聪两人均在内心里佩服对方,两人坐回到了座位之上,喝了一会儿茶,杨聪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在华山之上偷听到那韦笑天与赵小丰的对话,便问道:“方丈大师,前不久这韦笑天给方丈大师写了一封信,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是否与这弥勒教或者忠圣门的事情有关?”智空大师听了杨聪的问话,感到奇怪,道:“杨帮主,你是说韦掌门前不久曾经给老衲写过一封信?”杨聪点头道:“不错,大概半个多月前,这韦笑天曾经给方丈大师写过一封信,而且派他的大弟子赵小丰亲自送上少林寺来的?方丈大师忘了么?” 智空大师和智通大师、智远大师等三人看了看,道:“没有啊!老衲怎么没听说这回事,而且老衲也没见赵掌门上过少林寺来啊?杨帮主是怎么知道此事的?”杨聪和鲁长老听了均面面相觑,互相看了看,三人曾经躲在翠云宫的屋顶之上,亲耳偷听到那韦笑天与赵小丰的谈话,难道会有假?杨聪道:“此事晚辈也是无意中听到的,或许智慧大师还来不及告诉方丈大师,因为方丈大师当时闭关修炼武功,因此这封信赵大哥就交给了智慧大师,智慧大师还说等方丈大师一出关就把这封信交给方丈大师,此事还不到一个月。” 智空大师听了杨聪的话更是吃惊不小,道:“老衲这一个月来一直在寺中,与智慧师弟在一起,怎么没听起他说过此事,而且老衲从来没有闭关修炼过什么武功啊!”杨聪和鲁长老听了智空大师的话,更是吃惊不小,三人明明亲耳听见那韦笑天与赵小丰的谈话,怎么会有假?难道是那韦笑天早已发现三人躲在屋顶上偷听,故意胡乱说一通以麻痹三人?但杨聪瞧当时的情景却又不像。

  杨聪问道:“是不是此信事关机密,当时赵大哥是深夜造访,因此方丈大师与众位大师不知道,而智慧大师还来不及告诉方丈大师就遇了害。” 智空大师摇摇头,一脸的迷惘,道:“智慧师弟办事一向认真,几十年来在寺中处理大小事情均无遗漏,如此重大的事情,怎么会忘记呢?”说着智空大师高声叫道:“悟空!”那刚才送茶进来的小僧应了声走了进来,智空大师对他道:“你去你智慧师叔的房间翻看一下,看有没有一封写给我的信。”那悟空应了声出去了,智空大师问道:“此事杨帮主是听谁所说而来?”杨聪和鲁长老听了一时间倒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因为三人是偷听而来的,杨聪道:“我是听一个华山派弟子说起此事的。”鲁长老沉思了一会儿,突然一拍大腿道:“帮主,怕我们中了那老贼的奸计了……。”他一时间心急便说出口来,连忙住嘴看了看杨聪,杨聪点点头道:“有这可能,这老贼好厉害!”杨聪此时心里也是在想,是不是当时那韦笑天已经发现了三人在屋顶之上,故意演戏说这些假话来蒙蔽三人,使三人麻痹大意,让三人深信不疑的上了当,然后派赵小丰和卓一华出去通知华山派的人。杨聪连忙岔开话题道:“此事只是一个华山派普通的弟子说说而已,也许这韦笑天后来改变了主意,这封信没写成他就遇了害,此事方丈大师也不必放在心上,只是眼下这忠圣门和弥勒教的人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的,江湖中已经有好几派的人被他们杀害了,我们却仍然无法发现他们的行踪和据点,这如何是好?”众人议论了一阵子,宋青道:“帮主,如此下去,我们今天这个门派被他们杀害一个,明天那个门派又被杀了一个,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终究不是个办法,我看最好的办法就是釜底抽薪。”智远大师道:“宋施主的意思是说我们直接捣毁弥勒教的总坛。”宋青道:“不错,这样才能斩草除根,他们总坛被捣毁,就会树倒猢狲散。” 智空大师也道:“老衲也正有此意,当年鬼教危害江湖人士,也是各门派联合攻上地狱鬼堡,才换来江湖中这几十年的太平啊。”鲁长老道:“宋兄弟这个主意不错,这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杨聪听了也赞成宋青的看法,点头道:“但这弥勒教的总坛在川藏边界的大雪山之上,一百多年来从来没有人到过那里,谁也不知道怎么走,而且道路艰难,气候复杂多变,这也是一大难题。” 智空大师道:“这就要各门派的人齐心协力了,老衲想总有人知道这大雪山的位置和道路的。”众人议论了一阵子,智空大师便令僧人带杨聪三人下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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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9楼 发表于: 2007-05-07
第八十章 少林奇僧(下)
  第二天,三人刚吃了早餐,智通大师便派人来请杨聪到藏经阁下棋,这藏经阁单独位于少林寺的后面,依山面水,有一条小溪与其它建筑隔开,是为了防止发生火灾之时毁了经书,因此单独立于后面,而且这藏经阁的建筑多用石头砌成,很少用木料,也是为了防止火灾。三人穿过小溪的石桥,入了藏经阁,这藏经阁由十多间房子构成,除了屋顶门窗之外,其它都是用巨大的石头砌成,藏经阁前是一块空地,雕凿着石凳和石椅、石桌等,智通大师早已坐在一张石桌前等候,他见杨聪三人过了石桥,连忙起身迎接,笑道:“老衲已经好久没碰到像杨帮主这样的国手了,实在是闷得发慌,因此不得不找杨帮主来陪老衲解解闷。”杨聪朝智通大师行礼道:“上次承蒙大师指点了几项少林绝学,晚辈感激不尽,晚辈还未谢过大师之恩呢!”说着杨聪朝智通大师深深地行礼,智通大师一把拉住杨聪的手道:“来来来!咱们今天下几盘,你也不必让我,老衲看你又有了什么奇思妙想。”说着他拉杨聪走到一张石桌前坐下,这石桌上早已画好了一个棋局,鲁长老见这棋局好像是临时用刀子刻画出来的,却无一粒棋子,只见智通大师道:“杨帮主,你远来是客,你持黑子先走。”杨聪见四周无棋子,已经明白他的意思,道:“好!”说完伸出食指在中宫一按,便点了一个深深的小洞,智通大师大师笑道:“入主中原,高屋建瓴而先发制人,好!”说着他便在一个角的大飞处用食指圈了一个小圈,算是白子。鲁长老见了两人落子下棋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棋局竟然是用手指划出来的,他见杨聪和智通大师两人边说边下棋,谈笑风生,若无其事一般,其实这每一颗棋子均需要高深的内力,片刻两人在石桌上落了十几颗棋子。
  鲁长老眼见智通大师的白棋越围越多,杨聪的黑棋便渐渐吃紧了起来,四面都是智通大师虎视眈眈的白棋,两人越下越快,杨聪边下边道:“大师,我四处出击,你当如何?” 智通大师头也不抬圈了一子道:“任你千路万路,我只出一路。”杨聪听了便在在另外三处各点了一子,片刻似乎占了不少地盘,智通大师瞧也不瞧杨聪点子的几处,仍然埋着头连续在原来的一处连圈了三子,片刻便逼入了杨聪黑棋的腹地,杨聪一看便知道不妙,如果再不阻拦,智通大师的白棋长驱直入便攻到了腹地,这样黑棋便失去了根据地,连忙又在此点了两子才拦住智通大师白棋的进攻,智通大师笑道:“你虽然四处出击,看似占了有利的局面,但我只要攻到了你的老巢里,你便会撤兵自救,这就是围魏救赵。”杨聪笑道:“大师分析得不错。”说着又边收拾残局边道:“倘若我死守老巢,你如何进攻?是四面攻打还是一路兵马攻打?” 智通大师笑道:“任你千军万马,我也是一路攻打,直逼老巢。”杨聪笑道:“好!那你来试试。”说着两人边说边落子,丝毫不停手,只见两人的黑白棋子在此处密密地厮杀,白棋攻得紧,黑棋守得严,顿时双方厮杀得一片白热化,鲁长老和宋青在旁边看了许久,终于明白两人下棋的深意,原来两人既是在下棋,也是在商讨攻打弥勒教的计策。

  鲁长老见杨聪西北角空虚,西南之角密布重兵,道:“大师,为何不突出奇兵,从西北角入呢?” 智通大师头也不抬摇摇头道:“不可!西北角人烟稀少,道路艰险,可谓是险关重重,纵然攻入,也是损兵折将,得不偿失,何况气候变化无常。”宋青道:“如今双方均集中在西南厮杀,密密麻麻的,兵力虽然集中,但胜负难测,双方均是势均力敌,倘若两路出击呢?” 智通大师点头道:“那就试试吧!”说着他伸出右掌在石桌上抹了抹,笑道:“杨帮主,这一局你是输定了,咱们再来一局。”鲁长老见智通大师伸手在石桌上抹了抹,便用衣袖拂了拂,朝石桌上吹了吹几口气,顿时那石桌上石屑纷纷落到了地上,那石桌顿时又变得光滑如镜了,鲁长老和宋青两人见了均吃了一惊,没想到他只轻轻一拂,这棋局上的线条和凹凸不平的痕迹便不见了,单从这手功夫便知道智通大师的内力深厚无比。

  杨聪也不感到惊讶,他早就领教过智通大师的武功了,见智通大师抹平了石桌,挽起衣袖笑道:“好!咱们再来下一局。”说完杨聪伸出食指飞快地在石桌上画了十九条横线和十九条竖线,他食指所到之处,有如画在豆腐之上,片刻就画好了棋局,智通大师赞道:“杨帮主的武功又进步许多了,老衲甘拜下风。”杨聪笑道:“大师过谦了,大师请持黑棋先走,你守我攻,看又如何?” 智通大师笑道:“好!”说着食指一伸,在棋局中间按了一下,便印了一个手印,算是黑子,杨聪依照刚才他的样子在西南角画了一个小圈,算是白子,智通大师点了一颗黑子挡住白棋,杨聪又在西北角点了一颗白子,智通大师也在西北角点了一颗白子,两人似乎想也没想,你一点我一圈的,片刻就下了二十几目子,两人下到五十多目子时,已经又到了紧要关头,双方在西南角争夺得异常厉害,杨聪不时在西北角点几子,不时在西南角点几子,因为两边的威胁均很大,因此智通大师也不得不两边兼顾,两人越下越紧,额头上均冒出冷汗来,就好像是在拼命一般,这一局下来,因为智通大师一个不小心,竟然让西北角的白棋突入到了腹地,这一局竟然是杨聪胜了。智通大师叹道:“两路夹攻!两边抵御!难!难!”两人下了两盘棋均已经有些疲倦了,因为双方均是以内力当棋子,内力消耗不少。智通大师道:“今日到此为止,咱们明天再下吧,老衲带杨帮主看看我嵩山的名胜如何?”杨聪笑道:“如此甚好!”众人吃了午饭,智通大师便带杨聪三人到四处看看。

  四人先到初祖庵,后上到达摩洞,这达摩洞是达摩老祖最初修炼参禅的地方,洞深七米,宽两米,洞内有达摩老祖和四位弟子的石像,几人随后游了二祖庵和千佛殿,这千佛殿是少林寺最大的佛殿,也是方丈平时召集众弟子的地方,殿内供奉有一尊铜铸莲花地座的毗卢佛像,壁上画有五百罗汉朝拜毗卢的彩色壁画,殿内还有四行练功的站桩坑,共四十八个,乃唐代少林寺僧人练习少林拳法留下来的。转过千佛殿便是白衣殿,这白衣殿内刻有少林派前代高僧创造的武功和拳法,这拳法是少林僧人必学的武功,主要是罗汉拳法、形意拳和罗汉十八手等基本的武功,要修炼高深的武功,必须入达摩堂才能资格学习,如果是武功已经达到了顶尖高手的水平,还可入藏经阁选修少林派的七十二绝技。四人游完了各大殿,智通大师便带三人游了后山的塔林,这塔林是少林派的禁地,一般的香客是不允许入内的,塔林有少林武僧日夜守卫,塔内还是专门的僧人打扫和看守,主要是防止塔内的东西被人偷盗而去。这塔林是少林历代方丈和得道高僧的墓地,共有一百多座塔林,是用砖和石灰砌成,有的外面画着彩画,有的包着铜,有的却镶嵌着宝石和黄金,金光闪闪,塔内还有历代方丈和高僧用过的东西,如禅杖、饭钵、刀剑、袈裟等,奇珍异宝无数,价值连城。

  第二天,智通大师与杨聪继续在藏经阁下棋,这一局是智通大师持黑子先行,杨聪持白子进攻,杨聪一开始就从四面八方进攻,白棋气势汹汹地从四面八方扑向黑棋,一开始占了极大的优势,智通大师的黑棋渐渐缩小防御的范围,在四周边退边布了一道严密的黑棋,首尾相连,把杨聪的白棋牢牢地拦在外面,最后趁机反攻,竟然杀得白棋连连大败,因为杨聪的白棋四处进攻,首尾没有连接,露出了许多薄弱的环节,给黑棋一反攻,便兵败如山倒,这一局下来杨聪竟然败得异常惨,被黑棋杀得丢盔弃甲,结果只得了四个角,输了几十目子。杨聪仍然不服气,与智通大师连下了三盘,仍然是从四面进攻,结果仍然是以落败收尾,智通大师的黑子仍然以退为主,稳稳地在小范围内牢牢的在四周布了一道坚固的屏障,把杨聪的白棋挡在外面,然后以这雄厚的黑子为据点趁机出奇不意四处反攻,结果把白棋杀得大败。白棋因为黑棋的反攻防不胜防,连连落败,不仅优势全无,好不容易才堵住黑棋的反攻,但已经是丢失了大片的地盘,而且各自为战,蜷缩在四个角,败得一塌糊涂。杨聪自己也不得不叹道:“人虽多,但缺乏团结和统一调遣,最终还是落败。” 智通大师叹道:“当今江湖的形势正如这盘棋局,所以方丈大师想把各门派的人统一集中起来,这样兵分两路或者一路直插入腹地,这样才能有取胜的把握。”鲁长老听了道:“方丈大师有把天下武林结盟之意?” 智通大师点点头,却不说话。这几局下来,两人也累了,于是四人便散了去。

  第三天,智通大师便带了杨聪三人游了中岳庙,这中岳庙位于太室山黄盖峰下,原是道教著名的道庙,传说周朝时的王子晋便在此得道成仙,因此中岳庙倍受人们的亲睐,历代香火不断,此庙建于秦朝,唐代开始扩建,到宋代便成了著名的道观,一直住着三十多个道士,形成了僧道同居一处的局面。这中岳庙共九间庙宇,进深五间,殿顶式的屋檐和屋顶,气势雄伟壮观,殿内供奉着石翁仲石像和四尊振臂欲呼的铁人像,铁人像怒目挺胸,紧握双拳,满面怒容,是北宋治平元年忠武匠人董詹等人铸造,传说这铁人原来有八个,当年金兵南侵北宋王朝,残杀黎民百姓,铁人们也忍不住满腔的怒火,便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悄悄来到黄河边,分两批准备渡河北上抗金,但当最后四个铁人渡河之时,天已经大亮了,中岳庙的道士也发现铁人不见了,便一路追上来,找到了这四尊铁人,用马车把他们拉了回来,这四尊铁人因为无法渡河北上抗金,因此怒目而视,紧握双拳。这中岳庙的观主与智通大师甚是熟悉,见几人到来,便热情的陪众人四处游玩,还请几人在观中用膳。接下来一连几日,杨聪和智通大师两人都在藏经阁下棋,两人你攻我守或你守我攻,反复商讨是一路人马直攻好还是两路同时出兵的好,结果还是两路同时进攻占了优势。

  转眼十二月初八即将来临,少林寺上上下下均忙碌了起来,智通大师也无时间找杨聪下棋了,杨聪三人便在嵩山上四处转转,因为几人在山上住了几日,前山后山守卫的僧人均认识了三人,因此也不阻拦三人,任由三人四处游览。这一天杨聪和鲁长老三人来到了后山的塔林之中,三人转了几圈,便来到了觉远大师的塔前,觉远大师因为救过唐王李世民的命,因此他圆寂后,当时已经登基做了皇帝的李世民拨了大量银子修建他的灵塔,因此这塔造得异常雄伟,塔上镶嵌着黄金和宝石等,远远看去便金光闪闪,塔上还画有“十三僧棍救唐王”的壁画。三人在塔前观看了许久,谈论着觉远大师的生平事迹,三人在塔的四周看了看,见这塔豪华无比,怕用了不少金子,均赞叹不已。三人正触摸着塔身上的黄金和宝石,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沙沙沙”的声音,三人连忙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青色僧衣的白眉老僧正佝偻着身体在扫地,只见这老僧又老又瘦,身体像一根竹竿一般,似乎一阵风便要把他吹倒,身上的僧衣打了许多补丁,因为这老僧太瘦,因此这僧袍穿在他身上显得很不合身。从他穿的僧衣来看就知道是寺中的执事僧,只负责打扫寺庙、烧饭种菜、打柴等杂活,是寺中最低等的僧人,杨聪见他满脸的皱纹一条条如沟壑纵横,看不出他的年纪有多大,但那长长的胡须直垂到胸口,那老僧一副有气无力、老眼昏花的样子,弓着身吃力地在打扫地上的树叶,三人见他动作缓慢、只低着头扫他的地,在他眼里似乎三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三人均吃了一惊,不知道这老僧何时来到了三人的身后,特别是杨聪更是吃惊不小,他自从练习了无相神功和太乙玄功之后,内力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这方圆几里的风吹草动他都会听得清清楚楚,但这老僧悄然来到三人身后他竟然浑然不知,足见此人轻功卓绝,已经到了踏雪无痕、身轻如芦花的境界。三人再看那老僧的扫把,更是目瞪口呆,只见他手中那把普通的扫帚扫过之处,地上一尘不染,那扫帚就像装了磁铁一般,把树叶尽数吸到了扫帚上,那树叶越吸越多,片刻便如一团黄蜂窝一样,那老僧扫到三人面前,头也不抬便把扫帚向塔林外一扬,那吸在扫帚之上的树叶便像被一阵狂风刮过一样纷纷飘出了塔林之外,落在附近的草丛里,这塔林离外面的草丛足有三丈之远,而这树叶轻飘无丝毫重量,但这老僧只是轻轻一挥,便把这些树叶抛出了三丈之外,单是这份内力,已经是独步当今天下武林无人能及。三人均吓了一身冷汗,那老僧弓着身子边扫边到了觉远大师的灵塔前,三人连忙转身朝那老僧行礼,杨聪道:“晚辈丐帮杨聪,给神僧请安!”那老僧瞧也不瞧三人一眼,只顾弓着腰扫他的地,杨聪又说了一遍,那老僧仍然头也不抬,直到三人来到那老僧面前,那老僧才抬起头来,杨聪见那老僧脸上的皱纹如刀刻一般,眼睛暗淡无光,好像视力极差,眯成了一条线,他形如枯槁,双手如干枯的树枝,青筋暴起,没有一点肉,只剩下皮和骨头了,他见三人向他鞠躬,才慢慢直起身子,用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和嘴巴,然后摇摇头,又弓下身体扫他的地。

  杨聪三人这才知道这老僧是又聋又哑,眼睛又花,难怪听不见自己说话,但三人见这老僧行为古怪,而武功却奇高,便不敢再在塔林里逗留,三人于是便返回了寺中。杨聪边走边想:这少林寺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这老僧的武功,自己和智空大师怕也不是他的对手。按理来说这老僧应该在达摩堂或者藏经阁修炼少林派的上乘武学才是,却为何在此后山塔林看守陵墓呢?鲁长老低声道:“这老僧怕是以为我们想偷那灵塔上的黄金和宝石,也太小瞧我们了。”杨聪笑道:“或许他正好扫到我们身后也说不定。”宋青笑道:“帮主,我看这老僧八成是误解我们啦,鲁长老说得没错,如果他不是认为我们有不轨之心,断然不会显露出武功来,只是这老僧瞧他的年纪,比智空大师还老许多,辈份也在方丈大师之上,武功也不在智空大师之下,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此看守塔林?”鲁长老道:“我们何不去问问方丈大师?”杨聪听了摇摇头道:“我们还是别问的好,或许这是他们少林内部的事情,外人不知道的好。”宋青和鲁长老两人听了点头称是。

  三人回到寺中之时,杨聪发现华山派的赵小丰带着卓一华等人竟也到了少林寺,杨聪仔细一算,才知道过两日便是十二月初八了。两人相见都甚是高兴,杨聪和赵小丰却不知道他两人被提前请到少林寺来,是因为智空大师想从中调解两派的矛盾,却不知道因为赵小丰接任了华山派的掌门,杨聪早已与华山派化解前嫌了。因为韦笑天也是死于弥勒教之手,因此这华山派也与弥勒教成了仇敌,也许这弥勒教认为害死了韦笑天,便以为华山派会四分五裂了,从此便会群龙无首了,那样就会俯首听从于弥勒教的命令了,却没想到赵小丰的武功竟然如此厉害,把华山派众人打得服服帖帖,反而增加了一个极厉害的对手。智空大师见两人果然化解前嫌了,甚是高兴,当晚亲自与众人一起用膳。第二天,因为少林派陆续来了不少门派的人,智空大师等人因为忙于接见客人便无法抽出时间来陪众人,于是杨聪与赵小丰结伴到四处转了转,两人不知不觉便转到了后山的塔林中,这塔林占地约两万多平方米,有大小一百多座灵塔,那守卫塔林的僧人见是杨聪,便不阻拦,两人入了塔林,四处转了转。

  两人正转到觉远大师的塔前,杨聪和赵小丰突然见一个灰影一闪,一个灰白的影子在塔林中一闪便不见了,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下,展开轻功一左一右包抄了过去,两人转了几座灵塔,便见一个老僧蹲在一座用汉白玉砌成的高大灵塔前,这塔在整个塔林中显得特别高大,那老僧身材枯瘦,形如枯槁,白眉白须,耷拉着眼皮,正佝偻着身体在塔下拔草,杨聪见这老僧竟是昨天打扫塔林的那个又聋又哑的老僧,吃了一惊,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神出鬼没的出现在这塔林里。赵小丰见这老僧弓着腰吃力地在拔草,双手不住地颤抖,偶尔咳嗽了几声,好像上气不接下气的,显然很吃力,也不以为意,对杨聪道:“原来是打扫塔林的老僧,我们走!”杨聪一把拉住赵小丰的手转过了几座灵塔,低声道:“赵大哥,你可别小瞧他,这是一位武功高强的前辈异人。”赵小丰道:“我看这老僧也平常得很,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杨聪见赵小丰不信,便把昨天看到的情景说了一便,赵小丰半信半疑地问道:“此话当真?”杨聪道:“小弟几时骗过大哥了?”赵小丰听了,顿时生了好奇之心,低声道:“走!咱们偷偷回去瞧瞧。”两人展开轻功隐身在塔林之中观察了大约半个时辰,见那老僧仍然埋着头在拔草,只见他埋着头做得极其仔细,直到把那座灵塔周围的杂草拔得干干净净,两人在暗中偷看了许久,也不见他有什么异常。

  两人正打算悄悄地离开,突然见一群麻雀叽叽喳喳地飞来落到这座塔顶之上,这麻雀极其喜欢在这塔上做窝,而且还喜欢在上面拉屎,因此人们都很讨厌这麻雀。只见那老僧头也不抬,双手挥着衣袖朝塔顶上挥了挥,便见那群麻雀惊慌失措地扑扑飞走了,羽毛纷纷落了下来,好像受到了极强的大风吹似的。杨聪和赵小丰两人均吃了一惊,这塔高约十米,那老僧只是挥了挥衣袖,便把塔顶的麻雀赶跑了,单是这份深厚的内力,当世就无人能及。那老僧忙了一会儿,直到把杂草拔得干干净净才站起来姗姗走入了塔林里,只见他片刻便隐身在塔林之中不见了踪影,杨聪和赵小丰两人见他对这座塔护理得特别仔细,便走近这座塔看了看,赵小丰看了看便朝这座塔拜了拜道:“原来是月空大师的安息之地。”杨聪不知道月空大师是何人,便问道:“赵大哥,这月空大师是少林派的第几任方丈?”他见这座塔修建得特别高大,想来只有方丈的塔才修建得如此雄伟,赵小丰摇摇头道:“我听恩师说,这位月空大师是智空大师的太师叔,武功高强,一身兼少林派的三十多种绝技,是少林派历代修炼成武功绝学最多的一位高僧,因为他曾经带领少林寺的武僧到过沿海一带打击骚扰老百姓的海盗,因此受到朝廷的封赏,也受到后人的爱戴。”杨聪听了赵小丰说起月空大师的来历,便也给月空大师深深的鞠躬拜祭,两人均想,这老僧到底和月空大师有什么渊源呢?两人刚准备离开,便又听见塔林中传来“沙沙沙”的扫地声,却不见那老僧的身影,那声音一会儿从东边传来,一会儿却又好像在西边,一会儿又好像在两人的身后,但两人总是看不见那人影,这塔林中的塔又多又密,整个塔林又宽又大,犹如一座迷魂阵一般,两人便不敢再在塔林中逗留下去,于是便出了塔林。杨聪心想:这老僧为什么总是在两人的身前身后出现呢?而上次智通大师陪杨聪三人在此游了半天,也没见塔林中有一个人的身影,更没见过这个老僧,到底此人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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