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衡山之行(中)
慧清笑道:“我倒要看看是哪一个门派要与我衡山派为难。”她接过杨聪的长袍看了看,顿时脸色微变,道:“大哥,此标记是哪个门派或帮派的印记,我怎么没见过?”段二摇摇头道:“我也没见过这个记号,你们看看识得这个记号吗?”鲁长老和简长老也看了看杨聪衣服上的记号,均摇摇头。段二道:“从这记号的痕迹来看,已非近日所为,看来聪儿一路上均落入了他们的掌握之中。”慧真道:“我衡山派上下一千多弟子,谅他也不敢怎么。”慧清道:“我们还是小心一点为好,通知各处寺院和路口,要加强紧戒。”慧真点点头,便先离开了。几人在亭子里坐了片刻,也回到了方广寺,因为天色已晚,几人便在方广寺住了一夜,段二把杨聪叫来,细细地询问了杨聪在玉女谷里的情况,杨聪便一一把情况告诉了他,他知道段二是一帮之主,不会把他所说的传出去,只是那玉女谷的位置他却不敢说出来,因为他离开时金针圣手曾告戒过他不要泄露玉女谷的情况,他也遵守诺言。段二听了道:“我以前还道她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没想到这金针圣手原来还有如此曲折的经历,受到了这样大的感情波折,难怪她性情大变,可怜她原来也是一个痴情的女子。”杨聪突然想起自己中的也是唐家的毒,便道:“师父,我在谷中还跟这位虞前辈学了一些金针之术和医术。”说着便把那金针圣手治疗自己的方法说了出来,段二听了,笑道:“既然如此,你就试一试吧,师父也一大把年纪了,就权当死马当做活马医吧。”杨聪道:“只是这草药有点难找。”段二笑道:“这不难,慧颖师太是一个杏林高手,明天我们叫慧颖师太帮找就行了。
第二天,段二等人离开了方广寺,回到了藏经殿,慧清师太也回到了福严寺。这慧颖师太乃衡山派有名的医术高手,她一生精于医术,加上衡山地处深山,山中奇珍异草满山皆是,很快找到了杨聪所要的草药。杨聪先是按着金针圣手的方法在段二身上各处穴道刺入了金针,简长老便按着杨聪教的手法把草药在竹筒里燃烧,然后罩在段二的各处穴道上,采用金针透穴的办法替段二除毒,等杨聪和简长老替段二完成了金针透穴,鲁长老便开始替段二刮痧,三人忙了一个时辰才完成,慧颖师太早已熬好了草药,段二便坐入木桶中浸泡,运内力把体内的毒逼出体外,杨聪在一旁用内力帮助他逼毒,只一天工夫,段二便觉得精神好多了,他哈哈大笑道:“这办法果然有效,这金针圣手果然名不虚传。”一连几天,杨聪和鲁长老、简长老都用这办法替段二驱除体内的毒,众人眼见段二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众人也一直提心吊胆的在提防着那神秘的蒙面黑衣人,但一连几天过去了,衡山派上下均平安无事,众人也渐渐放下心来。
一天,段二与杨聪、鲁长老和简长老正在福严寺与慧清在闲聊,突然众人听见一声烟花的爆炸声,慧清听见那声音,脸色顿时变了色,众人正感到纳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见一个女尼匆匆跑进来道:“掌门!不好了!山下南岳大庙传来了求援的信号。”慧清听了,急忙问道:“是何颜色?”那女尼道:“是蓝色火焰。”那慧清师太连忙道:“通知各寺加强紧戒,火速通知各寺下山增援。”众人只见那女尼出去后,便听见几声烟火的爆炸声,段二问道:“山下发生了什么事情?”慧清道:“山下来了强敌了,我们衡山派的信号分为白、黄、蓝、红四种颜色,白色火焰表示发生了紧急情况,黄色表示有敌人入侵,蓝色表示遇到强敌,红色表示特别紧急的求救信号,现在山下发出蓝色火焰,表示有强敌侵入。”段二听了道:“那我们去看看。”慧清道:“大哥,你留在这里,你身体还未痊愈,福严寺是我们衡山派的重地,这里的弟子都是我衡山派武功出类拔萃的弟子,你在这里比较安全些。”段二笑道:“不要紧,有聪儿和两位长老呢!你放心去迎敌吧,我们走!”慧清吩咐了福严寺的弟子严加防范,便与四人展开轻功急忙向山下奔去。杨聪携着段二的手,暗中把内力输入到段二的体内,段二顿时觉得脚步快了许多,被杨聪带着走,段二赞道:“聪儿,你的内力又长进了许多啦!师父怕也比不上你啦!”四人很快奔到了南岳大殿附近。
这南岳大庙是衡山派上山的必经之路,只见各处赶来支援的弟子已经有几百人之多,都聚集在前面的草坪上。杨聪见在南岳大庙的草坪上站着黑压压的一群人,一边是穿着灰色僧袍的衡山派弟子,另一边有道有俗,分成两簇站着,身着各色的衣服,杨聪见那群道士竟是昆仑派的那群人,领头的就是那昆仑派的天虹道人,而天虹道人旁边站着的一个人,正是崆峒派的陆皓,杨聪猜那群人定是崆峒派的人。杨聪道:“师父,是昆仑派的人,那老者是崆峒派的陆皓。”段二点头说:“不错,还有崆峒派的人,看来我们不宜现身,先看看情况再说。”三人便隐藏在山上的岩石后面,只见山下的草坪上有两人正在打斗,一个是尼姑,另一个是一个老年道士,杨聪认得那个女尼是衡山派的慧圆师太,而与她打斗的那个老道士细眉如霜,鹞眼鹰鼻,竟是与自己交过手的昆仑派的天霞道人。只见两人正在对掌拼得激烈,只见慧圆师太身轻灵巧,犹如一只白色的大鸟,飘忽不定,只见她出掌如风,每一掌拍出均轻飘飘的,内力绵绵,迅捷无比,使的正是衡山派的般若掌,这般若掌看似轻飘飘的,但杨聪知道,如果人要是被打中一掌,轻则会内脏受伤,重则会经脉皆断而死。
那天霞道人使的是昆仑派的灵猿拳法,是昆仑派的祖师爷何九衡根据华佗先生的五禽戏和灵猿的生活习性演变而来的,何九衡一生未娶妻,身边只有一只猿猴跟在身边,形影不离,他原来是一个不会武功的白衣秀才,饱读诗书之时便练习华佗的五禽戏以强身健体。后来他多次落榜,便心灰意冷了,变卖家产四处云游,无意中碰见了一位武林奇人,习得一身武功,带着一只猿猴四处云游,逐渐名扬江湖,晚年他开创了昆仑派,便根据猿猴的习性结合五禽戏创造出了昆仑派的灵猿拳法。因此这昆仑派的拳法也以轻灵为主,只见那天霞道人左蹦右跳,身手灵敏,出拳时而是爪,时而是拳,袭击的方位也令人防不胜防。两人拳来掌往,打得甚是激烈。杨聪见那崆峒派的陆皓旁边站着一个身穿银色锦袍的汉子,那大汉虎目方口,双目如闪电,约四十多岁的年纪,白脸朗目,卧蚕眉,丹凤眼,颔下留着几络长须,人长得较俊,从那人的脸上就可以看出此人不是一般的弟子,于是杨聪便问了段二,才知道此人就是崆峒派的掌门燕扬天。杨聪道:“师父,他们是冲着弟子来的,让弟子去对付他们。”段二一把拉住他说:“且慢!你这样冒然闯出去,反而会给衡山派添更大的麻烦,咱们见机行事。”四人于是躲在岩石后面静观其变。只见慧清师太走到草坪的中间,衡山派的弟子见她到来,纷纷向她行礼,慧清朝慧圆叫道:“慧圆师妹,你退下!”那慧圆听了,连连拍了几掌,便飘然而退到慧清的身旁。那天霞道人冷笑一声道:“胜负未分!想走么?”说着欺身上前,双爪如钩,竟抓向慧圆。那慧清师太假装没看见,等那天霞道人欺到身前,手中的拂尘突然一扬,单掌合什为礼道:“阿弥陀佛!施主请回!”那天霞道人刚近两人的身边,突然觉得一股强大的罡风从拂尘中袭击向自己的胸口,只逼得他呼吸困难,胸口发闷,直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吓得他连忙向后跃去。
只见慧清拂尘一搭在肩上,朝众人合什为礼道:“阿弥陀佛!贫尼不知昆仑派和崆峒派的众位施主驾到,有失远迎,罪过!罪过!”那昆仑派的掌门天虹道人没见过这衡山派的掌门,加上上次泰山大会衡山派和蛾眉派均未参加,因此他便不认识慧清师太,但那燕扬天却是认识慧清师太的,便答礼道:“不敢!不敢!燕某冒昧前来打扰慧清掌门,多有得罪,还望恕罪。”那昆仑派的天虹道人听了,知道她就是衡山派赫赫有名慧清师太,也答礼道:“贫道久闻师太的法号,今日得见,真是幸会!幸会!”那天霞道人和陆皓只是佯装不知,也不行礼,眼中甚是骄傲。慧清师太道:“贫尼也久天虹掌门和燕掌门的威名,不知两位掌门屈驾到敝派有何事?”那天虹道人听了也不客气,道:“我们此次前来贵派,一来是拜山,二来想向师太讨一个人,此人伤了我们两派十几名弟子的性命,却一路逃到了衡山上便不见了,因此我们想向师太禀告一声,这位师太不肯让我们上山,因此刚才我们发生了点小误会。”慧清心想:好啊!你们竟敢到我衡山派来要人。便佯装不知道,道:“不知两人掌门要找什么人?”那天虹道人道:“此人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叫杨聪,此人是丐帮帮主段二的弟子,我们的弟子亲眼看见他逃上了衡山之上。”慧清笑道:“我们衡山派上下近千人,均是女流之辈,贫尼从来没见一个男子。”那天霞道人冷笑一声道:“我们一路跟踪而来,亲眼见他上了你们衡山上,这还有假吗?你们敢让我们上山搜寻吗?”慧圆师太听了,顿时大怒道:“我们衡山派素来是清修之地,岂容歹人任意胡来?”那天霞道人冷笑一声道:“清修之地?只怕是藏污纳垢之地吧!”那慧圆师太听了顿时大怒,道:“你这老杂毛!竟敢侮辱我衡山派!”说着她从一名衡山派弟子手中抢过一把剑朝天霞道人一指,道:“想上衡山?先问一问我手中的宝剑答应不答应?”那天霞道人一拔长剑道:“贫道还怕了你这老秃尼不成?”慧清听了也内心大怒,心想:这老杂毛!不给点颜色给他看看,他还以为我衡山派是软弱之辈,正想出手教训他一下,那慧圆师太早已挺剑而上,两人打在了一起。
只见慧圆左手持着拂尘,右手拿着长剑,长剑一递,招招不离他的要害,顿时只见剑气森森,那天霞道人双手持剑,一左一右夹攻而来,只见他剑走轻灵,直指慧圆的各处要穴,两人转眼便交了十多招。那慧圆师太的拂尘乃柔软之物,又是用白金丝和特殊的材料做成,不畏惧普通刀剑的削砍,正是长剑的客星,不亚于一把长剑,扫、卷、点、打灵活无比。加上她右手中的长剑神出鬼没,直逼得那天霞道人连连后退。她手中使的是衡山派的剑法,这衡山剑法源于少林派的达摩剑法,本来就是一套威镇武林的剑法,后来经过衡山派历代掌门和弟子的改进,逐渐融入了江湖中太极剑法、六合剑法、八仙剑法等各种剑法的精华招数,加上历代衡山派掌门所创的剑招,便逐渐形成了一套独步武林的剑法。只见慧圆师太的衡山剑法一使出来,顿时见她手中的青钢剑剑光暴涨,光芒四射,奇寒阴森,犹如千万点梨花开放,她左手的拂尘轻巧灵活,犹如一条灵蛇飞舞,缠绕在天霞道人的周围。慧圆师太是衡山派数一数二的高手,武功仅次于慧清,因此负责镇守衡山派的入山门户南岳大庙,她见天霞道人出言不逊,因此一出手便毫不留情,一抢到先机便招招不离手。那天霞道人虽然武功也不俗,但他先被慧圆抢了先机,只得以守为攻,顿时被慧圆笼在剑影之中。这时,衡山派的其他弟子也陆续赶到了南岳大庙,人数越来越多。
那崆峒派的掌门燕扬天一看不妙,连忙朝慧清师太道:“慧清师太,我们此次前来,并无与贵派为难之意,衡山延绵数百里,此人藏入山中,贵派的弟子尚未发现也是有的,请叫这位师太停手,以免大家伤了和气。”慧清师太一拂拂尘道:“我衡山派虽然是女流之辈,却也不容人上门来欺辱。”那燕扬天正要答话,他旁边的陆皓冷笑一声道:“久闻衡山派的武功绝技独冠南方,老夫今日想向师太讨教几招。”他被杨聪打伤后,至今怀恨在心,便想趁杨聪和段二受伤之际报一掌之仇,因此一路追来。这陆皓在崆峒派乃元老,燕扬天对他也礼让三分,燕扬天见他发了话,便也不好做声,他见这慧圆师太武功竟如此厉害,也想见识一下慧清的武功,便一言不发。慧清师太正要答话,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娇脆的声音道:“掌门,让我来会一会这位崆峒派的高人。”慧清见是慧真,便点点头道:“小师妹,你小心些!”她知道这慧真年纪虽轻,但武功已经深得衡山派的真传,武功仅次于自己和慧圆,便让她下场练一练,她见自己在场,加上衡山派的弟子已经来了不少,比崆峒派和昆仑派的人数远远要多,便量他们不敢怎样。慧真走上前合什为礼道:“贫尼慧真,请多指教。”那陆皓见慧清竟派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尼与自己交站,顿时气得火怒三丈,心想:你这不是有意瞧不起老夫么?你这小尼姑不是自找死路?便倚老卖老道:“小师太请。”慧真知道他看不起自己,便心中有了主意,她也不客气,右手的长剑一点,平平刺向那陆皓的胸口,道:“得罪!”她这一招叫“仙人指路”是很普通的一招剑招。
那陆皓有意要卖弄自己,便双掌错开,荡开慧真的长剑道:“老夫就以这双肉掌领教你的衡山剑法。”慧真暗中高兴,心想:等一会儿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但她仍微笑道:“老前辈还是亮兵器吧!不必客气。”那陆皓得意地笑道:“不用!你尽管出招,不必顾虑。”慧真又使了一招“白猿献果”,缓缓刺向那陆皓的丹田,那陆皓右手一翻,竟来抓她的手上的“会宗穴”,慧真变招也快,一招“金蝉脱壳”长剑一抖,便躲开了。她又使了一招“白鹤亮翅”攻了过去,她出手一连几招均是衡山派剑法中的普通招数,只是好像使得比较熟练而已,那陆皓更是大意起来,有心要夺下慧真手中的长剑,折一折衡山派的威风。只有慧清知道这慧真的用意,这慧真的武功在衡山派中排第三位,又最富有心计,衡山剑法她领悟得也最多,悟了许多奇学,因此是衡山派众人看好的未来的接班人。这慧真见那陆皓太阳穴高高突起,双手青筋暴涨,便知道此人内力雄厚,便故意示弱,让他麻痹大意,掉以轻心。果然,十多招后,这陆皓见慧真的剑法平平,便大意了起来,出手也故意炫耀自己的武功,露出了破绽。慧真见时机已经成熟,她看准一个机会,剑法突然一变,长剑直削他的双手,只见慧真的长剑顿时剑气大盛,寒芒闪闪,手中的长剑奇招连出,变化莫测,剑花飞舞,攻势凌厉无比,犹如灵蛇出洞,招招指向他的要害,顿时把那陆皓笼在剑光之下。那陆皓万万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女尼剑法竟如此厉害,若不是他武功高强,早已被慧真的长剑削断了双掌,但双手中的衣袖却被斩去了一截。他此时才明白上了大当,见眼前剑光闪闪,耀眼生辉,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慧真此时一招得手,长剑连连递出,直逼得那陆皓手忙脚乱,险险丛生。慧真攻了十多招,那陆皓虽然连连遇险,但还是躲过了慧真凌厉的一击。慧清见了心中也暗暗吃惊,心想:这老匹夫倒真有些本事,只凭一双肉掌,竟能接住师妹这十几招厉害的剑招。
慧真见自己精心设计的这几招没奏效,便也内心大急,她知道如果这陆皓缓过神来自己便不是他的对手了,她毕竟是年轻好胜,见自己无法取胜,便使出了两败俱伤的打法。只见她剑招一变,长剑招招刺向那陆皓的要穴,只攻不守,好似拼命一般。那陆皓本来就吃紧,现在被她一逼顿时更加危险,只见他不住地后退,想跃开慧真长剑包围的剑影,显得异常狼狈。那燕扬天见他连连遇险,怕他伤在慧真的长剑之下,便再也顾不了许多了,他提过陆皓的旱烟杆朝陆皓掷去,道:“师叔,接兵器!”他这一掷运了内力,呼呼向慧真胸口飞去,若慧真手中的长剑再袭击陆皓,那这旱烟杆就会插到自己的胸口之上,慧真只得一退,闪过那旱烟杆的袭击。那陆皓内力较雄厚,只见他一反手便把那旱烟杆抄在了手里,只见他喘了几口气,他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顿时恼羞成怒,旱烟杆一扬竟向慧真砸去。慧真此时不敢与他硬拼,闪身一跃,避开他的一击,长剑一点,从旁边刺向他的“气海穴”,两人又重新交上了手,此时两人是各凭真本领较量,形势却又大大不同了。这陆皓的旱烟杆特别长,他内力本来又比慧真深厚,加上他刚才上了慧真的当,差点丢了性命,现在一有机会,便一怒之下猛向慧真下毒手。慧真不与他交手,只是展开轻功四处游走,一有机会就进攻,但那陆皓也非泛泛之辈,手中的旱烟杆点、打、砸、扫所向无敌,还是逼得慧真气喘吁吁,手中的长剑还差点被他震掉,她只得守紧门户,侯机反扑。慧清知道时间一久,慧真内力尚浅,定会伤在那陆皓的手里,于是便道:“师妹,你退下!”说着她手中的拂尘一摆,准备上前替下慧真。
慧清刚上前几步,突然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只见那燕扬天一闪身便到了她面前,拦在陆皓和慧真两人之间,笑道:“师太要两个打一个么?”慧清朝他哼了一声,见慧真虽然败迹已露,但还没到危急的时刻,便也不吭声。如果慧真此时已经到了性命危机的时刻,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回过头看了看慧圆和天霞道人两人的打斗,却又是一番情形,只见慧圆已经稳占了上风,她一把普通的长剑和一把拂尘直杀得天霞道人狼狈不堪,只有招架的份,那天虹道人也提着长剑在旁边凝神观战,随时准备解救天霞的危机。她内心不由得有些焦急,她如果在这边帮助慧真,那边慧圆就有可能被那天虹道人和天霞道人夹攻,但如果她过去解了慧圆的忙,那慧真就有可能伤在这陆皓的手下。本来衡山派还有慧颖、慧缘两人武功比较高,但慧缘镇守在衡山的后山的入山门户祝圣寺,而慧颖师太又守在衡山的重地藏经殿里,因此反而给对方占了便宜。慧清心想:如果等会儿这天虹道人敢两人夹攻慧圆,或者慧真性命危机,便也不再顾什么江湖规矩了,便让衡山派的弟子一起上,以多胜少也不过分。
慧真给陆皓一阵猛攻,开始的时候还勉强支撑得住,但渐渐地便开始觉得吃力了起来,她牙根一咬,突然剑法大变,顿时剑气大盛,手中的长剑青光暴涨,竟是不要命的打法,招招抢攻,用的是两败俱伤的招数。慧清见此情景顿时内心大急,如果慧真如此性命相博,只要一招不慎,便有可能丢了性命,两人此时均是拼命的招数,即使她有心相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不知道此时慧真心想: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伤了这老匹夫,这样就可以为掌门除去一个劲敌。但那陆皓毕竟内力深厚许多过慧真,加上他的旱烟杆特别长,因此慧真的长剑虽然每招均刺向他的要穴,均被他躲过,而且好几次慧真差点还被他的旱烟杆所伤,均侥幸躲了过去。那燕扬天见陆皓已经占了上风,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段二与杨聪和鲁、简两位长老藏在山上的岩石后面,把山下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段二低声对杨聪道:“聪儿,你抓几颗小石子在手,等会儿你听我的命令,打那老家伙的穴道,助慧真师太一臂之力。”他刚才从杨聪手上传来的内力便已经知道杨聪此时的内力深厚,虽然相距甚远,但他知道凭杨聪此时的内力,定能打到山下的草坪下。杨聪听了点头说了一声好,便抓一块石头在手里捏碎握在手中。他此时无相神功已经练到了第五层,已经几乎达到了十丈之内摘叶飞花伤人立死的境界,因此这石子在他手中无疑是一件厉害的暗器。只见数招之后,慧真的长剑化成一道寒芒,一剑刺向那陆皓的丹田,那陆皓一声冷笑,一掌劈出拍在她的剑身之上,震歪她的长剑,右手中的旱烟杆突然劈向慧真的天灵盖。慧真见他的旱烟杆直向自己砸来,吓了一跳,她来不及躲闪,只得左掌劈出,向那陆皓的胸口拍去。众人均大吃了一惊,如果慧真一掌击在那陆皓的身上,那陆皓的旱烟杆也砸到她的天灵盖之上,但那陆皓内力深厚,慧真这一掌只是把他打伤,但他那旱烟杆却可以把慧真的天灵盖砸碎,那么慧真便要立即死在他的旱烟杆之下。
慧清见情形危急,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身体腾空一跃,拂尘一摆,竟扑向那陆皓的背后,她刚一跃起,那燕扬天也早已跃起,铁尺一封,便在空中拦住了慧清师太,两人的拂尘和铁尺在空中相交,便都被对方震退落下了地面,慧清身体一落下地面,见是燕扬天拦住了自己,顿时大怒,突然听见陆皓和慧真那边传来一声惨叫,她只道是慧真伤在了那陆皓的手中,顿时火怒三丈,手一举,正想下令让衡山派的弟子一涌而上。只见那陆皓跌跌撞撞地连连退了十几步,右手捂住他的左肋,脸色苍白,只见他那左肋上已经渗出了血来。顿时吃惊不小,她连忙看了看,只见慧真提着长剑站在那里,却安然无事,她那长剑上沾着鲜血,顿时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刚才明明看见慧真就要伤在那陆皓的旱烟杆之下,才出手相救,却不知道她是怎么躲过了这一节,并且伤了那陆皓。那慧真此时头脑里也是一团的雾水,她刚才明明见那陆皓的旱烟杆就要砸到了自己的头上了,却不知道为何那陆皓的旱烟杆突然在空中停了一会儿,她趁这一瞬间长剑一抖,便刺到他的左肋之下,那陆皓惨叫一声丢了那根旱烟杆,捂住伤口向后退去。只有那陆皓心里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那陆皓正想向慧真下毒手,突然觉得背后的“灵台穴”和“命门”两处穴道一麻,顿时整个身体一麻,全身酸软无力,手中的旱烟杆便劈不下去了。他知道是有人在他背后用暗器暗算自己,但那暗器只是在他背后的两处穴道上打了一下,便落到了地面上了,只是使自己一时间被点了穴道,又不留下丝毫痕迹,手法之高、认穴之准竟丝毫不差。他明知道是站在他身后的衡山派弟子捣了鬼,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只道是衡山派的众弟子中还藏有武功更高的高手,哪还敢放肆。燕扬天见陆皓突然受伤,也暗暗惊奇,只道是慧真暗中施放暗器伤了陆皓,便连忙跃到那陆皓的面前,防止慧真趁机向陆皓下杀手,她哪里知道此时慧真死里逃生,哪里还敢进攻?
众人哪里想到这一切均是段二和杨聪在背后捣的鬼,若不是杨聪此时内力还未达到最高的境界,又加上相距得太远,这两颗石子早就把那陆皓打伤了。他听了段二的指示后,手中的石子弹射而出,飞快地激射向陆皓,这陆皓此时正好转身背对着衡山派众人,这石子来得无声无息,又快又准,他又一心想向慧真下毒手,因此便中了暗算。这一突然的变故,均使众人吃了一惊,那燕扬天和昆仑派的天虹道人只道是慧清暗中做了手脚,发了什么细小的暗器伤了陆皓,两人却又没发现她是怎么做的手脚,也是吃了哑巴亏。那燕扬天见慧真伤了陆皓,心里很是不服气,道:“这位师太果然好武功,竟能出奇招反败为胜,佩服!佩服!燕某想向师太领教几招。”慧真虽然知道他是在出言讽刺自己,也不示弱道:“请!”说着捏了个剑诀,小心应战。慧清见状,连忙道:“小师妹,你退下休息,让我来领教崆峒派掌门人的功夫。”她转身对一名衡山派弟子道:“拿剑来!”便见一名衡山派弟子走到她面前恭敬地把手中的一把普通的长剑呈给她,慧清把长剑一抄,便拿在手里,抖了抖长剑,两人都凝神应战,正准备动手。
突然听见“当”的一声,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向旁边看了看,只见那天霞道人滚到了一旁的草丛,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手中的两把长剑已经不见了,浑身是泥和草,样子甚是狼狈,只见慧圆师太站在那里,手中的拂尘正好卷着那天霞道人的一把长剑,而天霞道人的另一把长剑歪歪斜斜地插在一旁的地上,只见慧圆师太一声冷笑,一抖手中的拂尘,那把长剑便也插到了地上。慧圆师太冷笑一声道:“看你还敢欺负我衡山派是女流之辈!”原来这天霞道人本来就已经不是慧圆师太的对手,加上突然见陆皓受了伤,更是胆怯,他一分神,左手中的长剑便被慧圆震飞上了天空,他右手的长剑刚想刺向慧圆的小腹,却被慧圆的拂尘一卷,便卷住了他的长剑,他刚想用内力抽回长剑,突然见眼前白光一闪,慧圆的长剑已经刺到了他的眼前,他危急之中只得放弃了长剑,一个“懒驴打滚”滚到了一旁,才躲开了慧圆的长剑,慧圆见已经取胜,也不追赶,站在那里只是冷笑。那天虹道人见天霞道人输在慧圆的手下,便也上前朝慧圆道:“贫道在西域久闻衡山派的武功独冠岭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贫道也想向这位师太讨教几招。”慧圆一抖长剑,道:“请!”说着捏了个剑诀,长剑一指,也准备应战。慧真在旁边冷笑一声道:“亏你也是一派掌门,竟如此不要脸,难道想用车轮战法么?”那天虹道人听了,顿时脸一红,却装做没听见。燕扬天、慧清师太、天虹道人和慧圆四人均不敢大意,正准备动手,突然,只见衡山上传来了一声爆炸声,众人均吃了一惊,都抬头往山上看去。只见半空中升起了一团火焰,那火焰炸开来有碗口那么大,像一个火红的圆球,特别的耀眼。
衡山派的弟子见了这火焰,均脸色大变,因为那红色的焰火表示衡山派最紧急最严重的求救信号,接着山上升起了一股浓烟,慧清见那升起浓烟的地方竟是藏经殿的位置,握住长剑的手也禁不住颤抖了一下。要知道这藏经殿与福严寺乃衡山派的重地,福严寺是衡山派历代掌门居住和安葬法体之地,供奉着历代掌门的灵位和灵塔,与南台寺相邻。而藏经殿则是衡山派收藏历代掌门的遗物以及衡山派的佛经、医典、武功秘籍等贵重物品的地方,主持这藏经殿的是衡山派资格最老的慧颖师太和她的弟子,这慧颖师太不仅精通医术,而且武功不在慧清之下,只是她生性淡泊,与世无争,这衡山派的掌门才传位到了慧清的手里。而这慧颖师太主持的藏经殿竟也施放了求救的信号,衡山派弟子怎么能不惊呢?慧真见了山上的求救信号,突然叫道:“不好!掌门师姐!我们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了!只怕他们派高手在后山攻上了我们衡山上去了。”慧清师太听了脸色也一惊,衡山派大多数武功高强的弟子已经赶往了这里,可能对方故意在此拖延时间,吸引众人的注意,暗中却偷偷派人在后山攻上了衡山,难怪他们带来的人那么少。
慧清师太的脸一沉,道:“贫尼只道两位乃名门正派,不会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没想到竟如此卑鄙,那你们也别怪我们衡山派不客气了。”说着只见她拂尘一挥,把右手的长剑往头上一举,喝道:“衡山八秀何在?”她的话刚一落,便见八名衡山派的弟子持着长剑站了出来,慧清扫视了崆峒派和昆仑派众人道:“摆天龙阵围住他们……都给我擒下了!反抗者格杀不论!”她的话刚落,便见衡山派众人弟子灰衣闪闪,人群滚滚,剑光交辉,围着昆仑派和崆峒派众人四处奔走,片刻参差不齐的站成八列,把昆仑派和崆峒派的人围在了中间,而慧清居中间,她周围分别站着十六名弟子,持着长剑围成圆圈保护着她,刚才站出来的八名弟子分别带着二十多人一簇站在乾、坤、离、坎、巽、震、艮、兑八个位置上,这天龙阵是根据古代的八卦阵和天上的天龙星座的变化演变而来,是衡山派的前几代掌门所创,变化莫测,威力无穷,一发动起来,犹如千军万马一般。慧清见围住了燕扬天和天虹道人等人,便对慧真和慧圆道:“慧真、慧圆,你们火速调集弟子增援藏经殿。”那慧真、慧圆两人听了,转身带领一批人朝山上奔去,燕扬天见慧清缓缓的举起长剑准备一挥,便内心大急,大声叫道:“慧清师太!且慢!”他知道慧清的长剑一挥,这天龙阵就要发动了,他见这天龙阵是按八卦阵的方位摆的,知道这阵法必定厉害无比,双方动起手来必定是死伤惨重,他转头对崆峒派的弟子喝道:“崆峒派的弟子收回兵器!不得反抗!”崆峒派的弟子听了便收回了兵器,燕扬天然后对慧清师太道:“慧清师太,且慢动手,你一定误会了,我们并无与贵派为敌之意。”慧清师太冷冷地道:“你们暗中派人上我衡山偷袭,这等行径还不算与我派为敌吗?”燕扬天听了吓了一跳,道:“慧清师太,我们一直在这里与你们比试武功,尚未上山一步,何来的偷袭?”他说着连忙转头对天虹道人道:“天虹掌门,难道你暗中派人上山偷袭?”那天虹道人听了也吓了一跳,道:“燕掌门,你怎么开这等玩笑?贫道与你一起到了这里,几时离开过这里一步了?”慧清冷冷地道:“你们不必假惺惺的演戏了,不是你们,难道是我衡山派自己人放的火不成不成?亮兵器吧!”燕扬天见此情形,连忙道:“且慢!慧清掌门,我燕某敢向上天保证,我崆峒派弟子绝无一人上过衡山。”天虹道人见衡山派摆了这么一个什么阵法,加上知道这衡山也是不好惹的,也道:“贫道也敢保证我昆仑派也没派过一人上过你们衡山。”
慧清见这两人神情凝重,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便也信了几分,这两人好歹也是一派掌门,在江湖中多少也有一定的身份,便道:“你们既然无与我衡山派为难之意,为何千里迢迢来到我衡山派来闹事?”那燕扬天道:“再下前不久突然接到一封信说杨聪此人藏在衡山上,再下怀疑此信是蜀中唐家庄的人所送的,便赶到这里来了,只因杨聪这小子杀了我崆峒派的雷长老,因此燕某要找他算这笔帐。”那昆仑派的天虹道人也道:“贫道的弟子在前不久也接到一个蒙面黑衣人的一封信,说此人藏在你们衡山之上,这姓杨的兔崽子杀了我昆仑派十几名弟子,贫道也是冲着他而来的。”那燕扬天见情形不妙,便道:“想来我们的消息有误,上了别人的圈套,多有得罪,还请师太见谅,既然衡山派发生了事,再下先行告退。”说着一挥手,带着崆峒派的人慢慢退走了,衡山派弟子见慧清没发命令,也不敢阻拦。那昆仑派的天虹道人也合什为礼道:“贫道卤莽,多有得罪!贫道也告辞。”说完他也带着昆仑派的人走了。慧清也不知道山上发生了什么事,加上杨聪和段二四人确实在衡山之上,也不敢与他们为难,便不想与两派的人伤了和气,见两派的人走了,连忙对众人道:“你们守住这天龙阵,不要放走一人离开衡山,也不准任何一人上山一步。”说着她也返身往山上奔去。
段二等人在岩石后见山上发出了求救的信号,而且四人均知道是衡山派最紧急的信号,段二在山上居住已久,从那焰火发出的位置便知道是在藏经殿的地方发生了事情,段二急忙对杨聪道:“你快赶到藏经殿那里去增援,慧颖师太那里出事了。”杨聪听了连忙展开轻功向藏经殿奔去,他内力深厚,一展开轻功来,片刻便上到了半山腰之上,等慧真和慧圆两人上到山上之时,他已经赶到了藏经殿了。他远远看见藏经殿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他奔到大殿时已经有好几个女尼赶到了那里,正在手忙脚乱地救火。杨聪朝一个女尼问道:“慧颖师太呢?”那女尼焦急地道:“大师伯和众人师姐被困在里面了。”杨聪见那大火是从大殿的大门开始燃烧的,知道是有人故意放的火,那熊熊大火此时已经把大殿包围了起来,大火已经把殿门封住了,人走近几米就被炙烤得人的脸火辣辣的。杨聪走近殿门,大吼一声,双掌奋起神功猛推而出,把殿门的焰火和干柴推开,然后抢过几桶水泼了过去,用木棒挑开一个缺口钻了进去。只见大殿内浓烟滚滚,呛得人睁不开眼,里面存放书籍的厢房已经燃烧了,已经是一片火海,但大火尚未燃烧到大殿内,只是在殿顶上噼噼啪啪地燃烧,屋顶上的梁子已经开始燃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