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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在线读--武侠小说《刀刀见血·剑剑穿心》作者: 秋梦痕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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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7-05-20
— 本帖被 垂阳紫陌1314 从 文学沙龙 移动到本区(2007-07-28) —
第一章 三煞劫美女

  边陲、仲夏。
  松林、土道。
  森林中弥漫着沉闷的松香味。
  一队人马拥着一乘豪华丝绸小轿,轿里坐着一位公主,她不时用纤白细手,撩开轿前珠帘向外巡望。
  好一个绝色美女,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惠披霜,光彩照人,美目生光,妖冶绝伦。
  雪白丰腴的肌肤,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更加娇嫩透明。一袭黄衫纱衣裹着她的玲珑剔透的娇躯,她不时探到轿子的外面,仿佛抱怨天气太热,也许抱怨松林的土道太长,螓眉微感,越发娇艳诱人。
  抬了很长时间了的轿夫,一点也不觉得累,他们宁肯抬这美人走一辈子,前边的轿夫不时借机回过身来,偷看娇艳美人黄纱衣内半遮半露的玉体。
  一路上,队伍中没有一人不斜视偷睹绝色公主的芳泽,整个队伍渐渐移到前面去,唯有后面的轿夫,连连叫苦,暗中责怪自己艳福太浅,行进的队伍中,有一个虎背熊腰的青年武生,从他精目四射的双眼,一看便知是武功高绝之人。此人对公主的美色目不旁瞬,厉目专注扫视前方的松林土道。
  此人是格潲赫国国王忠实的第一护卫。这次保护旦颜粟花公主去西域庆贺养母七十大寿。虽说格沙赫离西域并非太远,以前公主单人只轿常来常往,但现时,江湖太乱,四处狼烟,武林争雄,国王这才挑选第一护卫格尔央,带着数十镖卫,亲自护送公主去西域。
  仲夏时分,午后,太阳又隐在浓浓的云层里,松林中一阵阵闷热,几乎令人透不过气来,粟花公主又掀开轿帘娇声道:“天太热了,好像要下雨了。”
  她这曼妙的甜音是说给第一护卫格尔央听的,其他镖卫却不失时机的小声附合着。
  “公主所言极是,又闷又热是要下雨了。”
  格尔央的厉目依然搜着前方,只淡淡地道:“天气如此闷热,有碍公主玉体,怪小人照顾不周见罪见罪!”
  旦颜粟花听罢,不禁仰天格格地大笑,她放纵地娇笑让人听上去非常响亮悦耳,同时也看出,粟花公主从小娇纵惯了,虽然芳龄十八,却顽皮的象个孩子,放荡的象个淫妇。
  这一阵娇笑,给第一护卫格永央弄得面红耳赤。
  旦颜粟花公主更加娇笑不止,道:“格尔央护卫,我想你是武士,却象书呆一样,古板得很呢?父王对我也没象你这样肃然。”
  对粟花公主的风情事,格尔央早有耳闻,但他深知此行重任在肩,不能有任何闪失,平安把公主送到西域,就算交上差了。对公主这美艳的胴体,不能有半点非分之想,否则就没命了。
  缓缓的人马,就要走到松林尽头了,已能看清林中的土道蜿蜒地汇进通向西域的官道。
  格尔央长吐了一口气,陡然,他听得有异样的响声,这响声,只有武功造诣极高的人,才能听到。
  一念未了,突然从松林的乱草中跳出几个人来,个个提着兵器,一看便知是此练武之人,个个阴凶无比,獐头鼠目。
  格尔央暴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一阵怪桀阴笑,道:“哈哈哈,说出名字怕吓死你等,我们是西域三太岁,三位爷爷,知道了吧?”
  格尔央惊讶道:“你们就是西域三太岁?”他看到为首的果然是三个彪形汉子,各使三佯不同的兵器,叉、刀、剑。三样兵器闪着令人心寒的冷芒。
  西域三大岁,武林道是哪有不知这三人大名,这三煞作恶多端,好色成性,臭名远播。站在前面的粟色落腮虬须,粗眉暴眼,露着紧实肌肉的汉子正是飞叉大岁,他左右手各提一把五齿钢叉,朗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格尔央心存畏惧,跳下马来,躬身道:“我们是格潲赫国的,送小公主去西域,庆贺养母七十高寿,今日得遇三位大侠,有幸有幸!”
  飞叉太岁满意地点头道:“看你们这身打扮,是象异帮之人,既然去贺寿,为何带这么多练武之人?”
  格尔央小心道:“近来江湖不宁,小公主幼不更事,我王命我们保护送到贵地。”
  飞叉太岁准备放行,飞刀太岁,飞星太岁上前道:“大哥,应查问一下,他们知否竹简令的下落!”
  格尔央忙道:“竹简令,我们闻所未闻。”
  其实格尔央乃练武之人何尝没听过,竹简令乃是武林诸家,江湖群雄都在寻找的武学秘笈。只是他怕惹事,以平安稳妥为妙哉!
  飞刀太岸大刺刺道:“竹简令,你竟不知,真乃孤陋寡闻,不怪乎小君之国。”
  格尔央,忍辱负重地点点头。
  飞星太岁道:“‘竹简令’是武学秘笈,乃学武人之必争之物,那上面写有上古奇功心法,得之可统治整个武林,其中玄学武学天学全有,更兼有奔雷指法。”
  飞星太岁忘形的炫耀中,仿佛他已得了竹简令一般。
  西域三太岁炫耀已毕,望了公主的华丽小轿一眼,觉得这些人确象贺寿的队伍,刚想放行。可那不甘寂寞的粟花公主,此时竟掀开轿帘将娇躯探出轿外,并搔首弄姿娇叫道:
  “格尔央,什么人呀?”
  格尔央一看粟花公主现身,大惊失色,情知坏事了。
  果然,旦颜粟花浪声娇叫,早把西域三太岁的六只色眼全都牵了过去。
  西域三太岁闯荡江湖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绝妙风骚的美人。
  旦颜粟花能在众男人面前卖弄风骚,不由洋洋自得,媚眼频频,摆腰扭肩,也许由于天太闷热,粟花公主已将外衫纱衣脱在轿中。粉红色的胸衣正托着她那半露的乳房;那对玉峰异常丰满凸浮。真是绝色美女。柳眉高挑,桃花眼,通梁鼻,珍贝齿,香擅口,蛇腰,丰臂全身散发着异族外邦女人的野味。
  飞叉太岁禁不住淫邪叫道:“真是万种风俗呀!哈哈哈……”
  飞刀太岁不住地吞着口水,道:“好馋人呀!”
  飞星太岁双眼紧盯着粟花公主丰满的胸峰道:“快快把她的衣裳全脱光了……”
  格尔央疾声厉色道:“三位太岁不得无理!”
  飞叉太岁淫邪道:“你怪我们无理,而是那竹简令,一定是藏在公主的酥胸里面,快搜!”
  早已迫不及待的色中饿鬼一哄而上。
  生性放荡的旦颜粟花娇叱道:“来吧,想要本公主的玉体,先拿命来吧!”
  说毕,她从轿子中抽出一把弯月尖刀,飞劈而来。
  格尔央一看,已无可奈何只好指挥众镖卫一拥而上,两边人马杀成一团,锐啸呵叱声冲天震耳;烟尘滚滚,遮天蔽日,松叶纷纷落下,传来一阵阵惨嚎。
  西域三太岁乃是当今武林中三煞恶霸,不但武功超绝,且个个心黑手狠,眼看着格沙赫的人马已死伤大半,鲜血迸溅。
  格永央肩部早已中了一飞叉,鲜血汩外流,旦颜粟花公主此时已被撕光了衣裳,光着腕,舞着刀,还想作最后一搏,她平时练的花拳绣腿,怎能抵挡西域三太岁的武功,弯月刀蓦然被震飞,她的一条修长粉腿,已被飞星太岁捉住……
  格尔央捂着伤口,怨毒叫道:“别碰公主,竹简令不在我们这里,他已落入泰山派一个山东济南人何炎明的手中。”说完吐血而死。
  西域太岁一阵欢叫,淫笑道:“我们要争霸武林,还要占有美人!”
  “哈哈哈。”一阵阵夜袅似的狂荡淫笑传出林外。
  ※※※※※※※※※
  辉着春城,位于图们江口,左领罗刹,右接高丽。商业四通八达,人口五方杂处,官府力全名存实亡,江湖势力驾于其上!
  珲春土名“大八顿”,满语“边地”,可见是东南最边之地!其混杂不言可知,日常所见,除中国人外,东瀛人,罗刹人,高丽人等充斥其中,民性不同,纠纷不断,弱肉强食,习已为常!
  何炎明,山东济南人,幼人泵山派学艺,练就一身好武功,因家贫,随乡人出关,入长白山采参,经三年不回,后娶长白土女依氏为妻,生有一子名良红,昔于良红八岁时,何炎明忽然于某日向妻说,当我不在世时,良红改母姓。
  不久,其家于深夜来了一个红面白发老人,年约百岁,一见何炎明,立即交与一只小瓶,一片竹简道:“何壮士,老朽昨日百劫已过,从此不再与你会面了,承蒙数年来照顾,无以为谢,这瓶万年参婴露,火速叫令郎服下,竹简上的奥秘,老朽已经教其认熟,日后他会悟出玄妙!你的气数已到,天意难违!明日天一亮,宜劝夫人和令郎逃下山去,你不能逃,否则全家遭殃。”
  何炎明似与老人久有某种关系,闻言并不吃惊!当老人走后,立即叫出妻子吩咐道:“孩子的娘,赶快收拾东西,天一亮,立刻带红儿下山!”
  依氏急问道:“你不走?”
  何炎明道:“我这里早已写好封信,一封信,放在孩子身上,叫他千万不可遗失,到他十八岁时才拆看,另外一封信,你母子到达珲春城时,交与南关我故交裴一得法师,他必定会收留你母子!”
  依氏哭泣道:“有什么不幸发生,你为何不告诉我?”
  何炎明叹声道:“三年前,有一批江湖人物,其中有罗刹人,有高丽人,有东瀛人,还有外与安岭人追杀一个老人,其实那老人就是传言中的长白山参仙!当初我不知道,因此我全力相救,杀死这方面几个高手,救了老人,之后这三年来我一直保护着他!现在那四方面派出大批高手,一方面要杀我,另一面还要找参仙!刚才参仙来过,说他的劫数已过,顾然已得道飞升了,可是我的劫数他说难逃!”
  依氏道:“孩子的爹,我们趁夜逃走,回关内老家山东去,你是泰山派弟子,他们不敢追上泰山去!”
  何炎明摇头道:“能逃我当然会逃,参仙不是凡人,他说的我不能不信,如果勉强带你们母子走,只怕全家难保!”
  依氏道:“那我们为什么要去珲春城?”
  何炎明道:“第一,此去山东老家,路途遥远,我们家没有钱,你母子势必饿死途中,第二,仇人早知我家有三口,他们必斩草除根,追杀难免,但敌人绝对不信你母子会藏在珲春城,这叫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同时有南关法师裴一得作你们母子的掩护,吃的住的一定没有问题!”
  事情的发生,比预计的早了几个时辰,当何炎明夫妻正在一边收拾,一面争执时,忽有一个壮年人急急奔来大叫道:“何大哥,不好了,草子一家遭遇大批强盗杀害了!”
  这大汉顾然是与何炎明是朋友,这一消息传来,何炎明不由得心惊胆战!立即开门沉声道:“番沟,我和道了,你快逃!别管我!”
  他推走壮汉,回到屋内,火速把孩子推醒,又向妻子急急道:“快,快带儿子由野桃谷那条秘道走,敌人马上会到!”
  情急无奈,依氏不敢再争,提起包袱,拉着儿子,流着满眶的泪水分手,在夜深荒山中,连长白山仍最多最凶猛的虎豹也顾不得害怕了。
  在依氏母子刚刚逃进野桃谷的时候,何炎明已经察出自己的茅屋四面有了动静!那是来了不少高手!可是他装作不知,一个抱定必死之心的武林人物,在这个时候,他比什么人都来得平静!为了让妻子逃得愈远愈好,他毫不急燥,甚至还点上灯火!
  茅屋左侧终于有人先开腔啦,一个阴阴的声音,带若恨意道:“何炎明,别故装镇定,老相好的全找到了,出来接客吧!”
  “好朋友,你是那一个?找我何某的多得很!”何炎明存心以言语拖时间!
  “嘿嘿,我们李承同,金开原!”
  何炎明哈哈笑着走出茅屋道:“原来是高丽‘朴氏道’的高手,贵道门主自称为高丽武道三大道之首,自己不来,也得派出贵道第一高手金自城来才对,派两个二流货来,不显寒酸嘛!”
  忽见正面走出几人,为首的冷声道:“何炎明,你算老几,凭我勾副异也能收拾你!”
  这人不是高丽装,一看便知是兴安岭马贼极高手,最好的证明是他手中提着寒光闪闪的古式马刀!何炎明心中有数,沉着朗声道:“原来是‘阁阁教’的朋友,欢迎欢迎!”
  另一面又出现几人,其中一个矮胖子吐语生硬道:“何炎明,看看我老兄,你不记得了?”
  “哈!鬼子也来了,你不是东瀛‘全田流’原田派里的石川一郎,好久不见!”
  石川一郎一指侧面道:“何炎明,还有一个你也会过,看看这西来人物!”
  “哼!罗刹‘红流教’的鱼阳夫,好,今晚你们四方联手,我全接待,出手吧!别吵醒我的妻子,到西峰去!”他们拨身而起,直向西峰冲,因为西峰与野桃谷距离更远!
  四方面除了为首的,这时纷纷追出!石川一郎这时心怀鬼胎,笑向其他三人道:“三位!何炎明不是好惹的,杀他妻子有在下一人就够了!”
  鱼明夫嘿嘿笑道:“矮胖子,你认为东西会带在何炎明自己身上?”
  “对,我也有同感!”李承同直向茅屋扑出。
  石川一郎无法支开其他三人,这时一见李承同抢了先,大声吼道:“谁也休想独吞!”
  四人先后扑进屋内,只见四壁空空,除了一盏灯火,那还有人影,与安高手勾副异大叫道:“我们上当了!何炎明的妻儿早已逃走了!”
  石川一郎道:“东西一定是在何炎明妻儿身上,诸位作何处置?”
  罗刹人鱼阳夫道:“我们火速搜下去,妇孺之辈,在这种深山野岭之中,必定还走不远!”
  李承同道:“向什么方向追?我想何炎明是山东人,他一定派其妻子逃入关去了。”
  石川一郎道:“何炎明十分精明,入关路途遥远,他会放心?我们分开,先在近处数十里范围搜查,如无发现,大家再作打算!”
  他的话在众人同意下,立即分开搜查!可是四个似各怀鬼抬,对于某种东西都想独吞。
  在四个各怀私心人物分开搜查之际,西峰上早已展开了围攻,这时何炎明不见石川一郎,勾副和鱼阳夫、李承同现身,立知不妙,生怕妻儿出事,随即拼命冲杀!心存突围,可是对手不但人多,而且也是高手,他不但冲不出,同时因为分心之故,章法大乱,打到数十回合时,他已身负重伤,血流如注,看看已是无能为力了,然而他是作垂死挣扎!
  当何炎明倒下之际,突然由北面陷下如飞冲上两条人影,速度之快,真如腾云驾雾,一到峰上,大喊杀出!卷入敌群,势同砍瓜切莱!
  四方面群敌同时发出大叫:“东北虎,西南豹……”
  两个字号一出,活着的散开逃命,可是地面已经尸首累累!
  冒冒失失杀出来的两人,都是青年,比起何炎明还年轻得了,顶多只超过二十岁,一名言七十,一名丁八九!二人不去追敌,齐向倒地上的何炎明扑去急叫道:“何大哥,何大哥,你怎么样了,兄弟们来迟,真该死!”
  这时的柯炎明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几乎发声不出,就在二人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话,头一歪,气断而亡。
  丁、言二人看到,显出悲痛不己,只见他们急急把何炎明埋葬后,迫不及待的朝野桃谷方向狂冲!
  “老二!大嫂和良红不知到了什么地方?”这是言七十走着喘声说。
  丁八九大声道:“老三,你没听大哥说是从野桃谷秘道逃出的!”
  言七十道:“大哥还说什么竹简?”
  丁八九小声道:“那是参仙留给良红侄儿的秘笈,这四批家伙就是为了那样东西才害死大哥的!”
  依氏母子现在走到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四个敌人落了空,连丁、言二人也未追上!及至第五日,靠高丽边境的龙城来了依氏母子二人,显得非常疲倦!
  “娘,我真的走不动了,肚子好饿啊!”良红只有八岁,走了四天山路,他如是平地人,只怕早累出病了。好在他们母子是在山中长大的,平时又常随着何炎明采参打猎,习惯于山中生活,否则不堪设想!
  依氏忽然想到那瓶参婴露,急急拿出道:“孩子,快喝完这瓶东西,参仙爷爷送给你的,喝了一定有好处!”
  “娘,我们两个一人喝一半!”
  “不,良儿,这是不可以的,你要练武,先要强身。进了城,娘会买吃的!”
  “娘,我真的要改娘的姓?”良红把一瓶喝完,提出问题。
  依氏道:“为了逃避敌人,只有这样作了,等你成家时再认祖归宗!”
  依良红轻声道:“娘,有你在带着我,这封信和竹简最好放在娘身上,放在我身上恐怕丢掉了!”
  依氏生气道,“你爹交代的事,你千万别更改,那两件东西关系太大了!娘今天带着你,也许明天就会被坏人杀掉,何况你爹的仇将来要你报!”
  依良红不敢再开口,母子进和龙城!不敢住客栈,在街边摊上买了几个包子,可是天色近晚,依氏带着儿子,简直不知在什么地方过夜好。
  正在为难之际,忽然有两位中年夫妇靠近,女的向依氏搭讪道:“这位大嫂,从那儿来?”
  依氏虽然是长白山土女,但人却十分聪明,一看中年夫妇穿着人时,怎会对自己母子攀谈呢,心有疑忌,但不见外,笑道:“大婶,我母子由乡下来,入城找亲戚!”
  中年男子道:“天都黑了,一定没有找到?”
  依氏道:“也许是搬了家,明天一定能找到,大爷,大娘可是城里人!”
  妇人道:“我家就前面不远,你们母子如果累了,请到我家里去休息休息,城里我们熟,我派人替你找亲戚!”
  依氏明知这对中年男女有问题,但也冒险一试了,否则无处过夜,于是连声谢谢,相随而行,希望对方没有什么歹意!
  依良红年纪虽小,天赋高得惊人,他一看对方之初,即肯定那是两个坏男女,甚至闷在心中不动声色,也不通知他娘。
  到了大街上,依氏这才向中年妇人问道:“大娘,我还没有请问大伯大娘高姓大名哩?”
  妇人故意和声道:“我们两个是夫妻!唉,三十年来,连个丫头都没有生,你叫我田大娘好了,我当家的名叫田良!对了,这孩子眼睛溜溜的转,好可爱,好聪明啊!你们是母子吧?”
  依氏道:“我叫依芳,孩子的爹过世多年了,他叫良红!”
  中年男子领先走向一条巷子,回头道:“依大嫂!快到我家了,今夜就在我家住下,明天我替你打听亲戚!”
  “多谢田大伯,初次相逢就打扰,真不好意思!”
  田大娘道:“哪里话,我夫妇也是经常出门,出门人才知道出门人的痛苦,不方便的事情太多了!”
  中年夫妇住的是一独院,门上加锁,虽然是没有别的人物,田妇开了锁,让依氏母子进去,点上灯,一看房间真不少,有厢房、正屋、后院,屋子里的设备虽说不精致,但却一尘不染。
  依氏母子被安置在东厢房内,田大娘不但送上菜水,点上灯,甚至端上一盘夜点,当田妇道过休息离去时,依良红立即关上房门向他娘轻声道:“娘,田爷爷和田奶奶为什么对我们这样好?”
  “阿良,娘知道你不似普通小孩子,你也随你爹从能走法时就练武,听你爹说的江湖事也不少,娘不怪你瞎疑猜,可是人家在未露坏意之前,我们只有等,问题是我们没有办法过夜呀,好在我们没有什么贵重东西。”
  依氏母子都没有看错,这对田氏夫妇原来是关外出了名的邪门人物,男的名叫田开泰,号“黑心狼”,专门作无本买卖,偷、扒、开黑店、打闷棍、拐小孩、诱良为娼,可说无所不为,施迷药、下毒手,要做的对象从不留活口!这次他们看上依氏是有几分姿色,加上依良红长得可爱又乖巧,确定依氏母子容易对付,甚至还有某种原因,因之他们绝不放过。
  这时上房田氏夫妇正在商议,田开泰手中一样东西,只听田氏急急道:“老头子,你现在就要下手?”
  田开泰道:“先把他们母子迷住绑起来,否则我无法安心睡觉!”
  田氏摇头叹道:
  “老头子,你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凭那两个土母子还逃得了?在我们手下不知做了多少顶儿尖儿的人物,算了罢,快点睡,明儿四更未五更初再下手,一部马车,赶到鸭绿江边,买卖完回来还可吃中午饭……”
  田氏的话还没有说完,屋上有了动静,田开泰一个箭步冲出,低声喝道:“什么朋友深夜来访?”
  屋上纵下一个大汉道:“田老板,顾客上门,别惊慌!”
  一看是个带刀的家伙,田开泰认出,吁声道:“原来是鱼阳夫!怎么,你红流教居然照顾我的买卖?”
  想不到追查依氏母子四个之一的鱼阳夫出现了,只见他沉声道:“田开泰,近一两日,可曾见到一对母子的行踪?女的三十岁,孩子七八岁!”
  此言一出,田开泰的眼睛都亮了,心中一嘀咕,故意道:“怎么样,是贵重货,价码多少?
  鱼阳夫轻声道:“别多问,找到了现银交易,一千两,但不许走漏风声!”
  一千两,在田开泰的心中打了一下鼓,“咚”震一下大的,可是他乃是个老狐狸,摇头道:“货色是见到过!只怕下手大麻烦,要冒大风险!你如不把货色搞清楚,这笔买卖不敢接手!鱼大爷,你明天再来如何,快二更了!”
  “他妈的,田开泰,别抬价码,我红流教找上你,那是看得你起,知道你转得开,假使你故意奇货可居,货物落到别人手中,嘿嘿……”
  田开泰不受威胁,轻声道:“鱼阳夫,货还没有到手,你就来硬的,好,干我这一行的大有人在,请另找高明!一千两价码是很高,我没有话说,货色非得搞清楚,否则绝不冒风险!”
  鱼阳夫道:“货色先不谈,难道货物旁边有硬点子护着?”
  田开泰道:“当然,否则何谓风险!”
  鱼阳夫道:“我派高手协助你如何,银子照给!”
  田开泰心中有数,确定货品定不简单,考虑一下道:“老弟,让我明天仔细摸摸对方的底儿如何!摸清楚我再告诉你,有高手相助,这买卖也有几分把握!”
  “好,明天夜晚我再来,不过我得把话说在前头,你不要摆道,我红流教的手段你是很清楚!”
  田氏在屋里听得很明白,一等丈夫进去,立即追问道:“当家的,你是存什么心,千两银子即可得,你为什么不和他立即成交?”
  田开泰道:
  “老太婆,你懂个屁,红流教一开口出价就是一千两,这证明货物的价值最少要超过一百倍,甚至一千倍!一万倍!财神爷到了,我们如果轻易放过,岂不是成了大傻瓜,问题只怕另有文章!”
  田氏道:“你说这对母子身上有宝物?”
  田开泰连连点头道:“当然,凭他母子两个人能值几十两,我们得想法子查一查!”
  田氏道:“那只有一个办法,好问绝对问不出,捆起来拷口供!”
  田开泰道:“你是说,东西不在他们母子身上?”
  “笨蛋,捆起来先搜后问,一举两得呀!”
  “行,三更后用闷香!我们先睡一觉再说,他们绝对不会离开!”
  田氏夫妇认为依氏母子已成釜底之鱼,放心休息,可是他们没有想到,这对土气母子并非真土,母精明,儿子更聪慧,这时的依氏早已带着儿子偷偷的离开院子,原来那依良红年纪虽小,但人小鬼大,他早已溜进后院,全把田氏夫妇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回去一对母亲说,依氏吓得直冒冷汗,那还敢过夜!
  母子到了大街,立即全力奔跑,可惜他们不知珲春城在什么方向,心中一急,这一跑,却跑到东城去了!
  时当元庭衰落,边城地区,官府势弱,禁卫如同虚设,连城门都不关!依氏母子随着闲杂人等混出东门,不过时间还不到二更。
  在城外,行人分散,一路上越走越没伴了,到了半夜三更,依氏非常惊慌,天黑露重,路径不熟,可把这对母子害得苦不堪言!
  “娘!敌人迫赶到此,爹爹不知逃脱没有?”
  依氏心中早已料到丈夫凶多吉少,经儿子这一向,悲从中来,泪水暗流,连哭都不敢出声,反而安慰儿子道:“良儿,我们找到南关法师,请裴伯怕派人暗暗打听就明白了!”
  依良红道:“娘!我们走的路,不知对不对?”
  依氏道:“现在只求远离田家天妇再说,不对也要走!”
  三更后,四更初,母子摸黑来到一条丁字路口,这时已经全无一个别的行人,依氏带着儿子担心受害,如不是为避坏人,简直就不敢走了!
  依良红也许真是天降奇质,他小小年纪,反而安慰母亲道:
  “娘,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从爹哪里学了很多武功,夜晚我俺听田老间夫妇谈话,是从屋顶上听到的!”
  依氏吓声道:“你能上屋?”
  依良红道:
  “我早就学会了轻功,过去已能追飞鸟,不过今天夜晚我很奇怪,上屋时身体轻飘飘的,一点也不要用力!”
  依氏道:“那一定是参婴露发生神效啦!”
  正走着,刚到丁字路,突然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挡在前途!依氏一见,不由全身发抖!立将儿子拉住,轻声道:“有坏人!”
  依良红大胆,出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距离还有好几丈远,那大黑影举步几跨就接近,原来是个巨头年轻人,只见他呆头呆脑道:“你们走错路了,再走就是鸭绿江,过了桥就是高丽外围!”
  依氏看他不象坏人,立将儿子松手,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去向?”
  巨人青年道:“参公公派我这里等你们,说伯母姓依!小弟叫依良红,我叫鸭绿儿,你们要去珲春城找南关法师!”
  这一连串的话,也只有依氏母子才搞得清楚,依良红笑道:“鸭绿儿大哥哥,那个参公公可是白发白须?红红胖胖的?”
  “对呀!他说我的块头大,力气大,将来会被坏人收作徒弟,会作很多坏事,因此他叫我跟你,等你长大了,成了大英雄,我也有好处!”
  依氏笑道:“你不会武?”
  鸭绿儿道:“参公公教了我不少,不过他说还要良红小弟今后指导才能运用!”
  依氏道:“你的家在哪里?”
  鸭绿儿道:“我没有家,公公说我从小是在天池长大的,我也没有爹娘!参公公就是我的亲人,现在参公公走了,这才叫我跟着良红!”
  依良红道:“我还只有八岁,怎么能养你?”
  鸭绿儿道:“不是你养我,而是我养你!”他拍拍胸口道:“我什么都会作!”
  依氏道:“好了,我们现在如何走?”
  鸭绿儿道:“我带路,我已在裴一得法师那儿住过十天了!”
  依氏向儿子道:
  “良儿,参仙翁对你照顾有加,今晚不是他老人家派鸭绿儿大哥哥来,我们真不知如何是好,他老人家飞升了,你无从报答,今后要尽量爱护鸭绿儿大哥,敬重他!”
  依良红道:“娘,我知道!”
  鸭绿儿回头笑道:“公公说过,也叫我把良小弟当自己亲弟弟一样保护,嘻嘻,我从此不孤单了!”
  依良红道:“你学了些什么武功,参爷爷自己都不会啊!”
  鸭绿儿道:“很多,据参仙公公说,那只是些心法,要你教我如何用法,他说我已有天生的神力,又说我已练成无上内功,其实我却不知什么时候练成的!”
  依良红道:“他教你打坐是不是,又给你吃过什么东而?”
  “对,嘻嘻,近一两年来,我都不睡觉了,参公公叫我念心法,打坐,但他没有说是练内功!”
  依氏见他憨厚老实,开始以为他有点傻,现在发现他一点不傻,笑道:“给你吃过什么?”
  鸭绿儿道:“参王液,不过不如阿良的参婴露!”
  依良红惊奇道:“你知道我吃了参婴露?那你是跟参公公住过不少年了!我为何没见到你,他也常带我在一块呀!”
  鸭绿儿道:“我住天池,那地方没有人知道,你从来没有去过!”
  经过一整夜赶路,看看又到天明啦,鸭绿儿道:“我们现在要转南关去,近来裴师父的生意不太好,好久没有人请他画符了!”
  依氏道:“他是什么样的法师!驱邪、捉妖、画符念咒?”
  鸭绿儿道:“正是,听说与龙镇,开山也先后有两家请他去捉妖,可是裴法师都没有成功,后来就没有人相信他的法力了!”
  依氏道:“他家里有些什么人?”
  鸭绿儿道:“有八九个女儿,没有男孩!太太过世了,女孩也有八个出阁啦!现在只有他和一个十八岁的女儿同住,家里的生活还不错,他知道你母子要去,因此天天在家等着!”
  依良红道:“裴伯伯会不会武功?”
  鸭绿儿道:“在关外的道士都会武功,裴伯伯是个在家道士,年纪有六十岁了,听说你爹曾救过他的命,家中还供着你爹的长生禄位脾!”
  鸭绿儿身上居然还有几十两银子,他拿出交与依氏道:“怕母,这个你老收着,前面有镇,我们去吃东西!”
  依氏道:“绿儿,你怎么把银子给我,你收着不也是一样?”
  鸭绿儿道:“公公说过,我和良红只能在裴伯那儿住三天,银子我还有,那是留下作路费的,三天后我和良红必须入关!”
  依氏大急道:“阿良还小,怎么能走江湖?”
  鸭绿儿道:“公公说过,良红如不入关,那要遇上很多危险,入关后,要过十年才能到珲春城来的接你!”
  依氏道:“我不能同行?”
  鸭绿儿道:“阿良入关,是为了找深山练功,伯母去了不方便,伯母住在裴伯伯哪里很安全!”
  依氏也明白,良红田在身边会误了前途,她也是想得开的女人,于是也不再计较了。
  吃过早餐,随着一队商旅,一连走了两天才进入珲春城境,商旅中有一批车马,车内坐的是三个女的!一位中年妇人,两位姑娘,穿着华丽,大姑娘约二十左右,小姑娘只有六七岁。
  这时忽听小姑娘在车中大声道:“奶奶,我要跟爷爷骑马!”
  中年妇人笑道:“爷爷和你二叔在前面听不见,你还是找三叔四叔吧,他们在车后!”
  那个大姑娘道:“伦玉,你怎么了,我要带你骑马,你说要和奶奶坐车,现在又要骑马了!”
  妇人道:“步飞,她高兴就让她,快叫你三哥四哥赶上来!”
  少女道:“娘!伦玉被你惯坏了!好吧,干脆我带她骑马!”
  原来这批骑马坐车的人物大有来头,前面中年男子名叫马镇边,是来将千户候马兰之后,宋被元灭,马氏子孙退隐林泉,再不出任了,这马镇边号称“八面神刀”武功极高,他有四子,长子马奇,媳名刘韵,全死在罗刹“铁锤教”高手围攻之下,这次他全家出动,带着夫人和女儿,加上三个儿子到处找“铁锤教”报仇,连他只有七岁孙女也带出来了。
  马镇边的次子名马同,三子马真,四子马遥,号称“马氏三黄”,武功尽得家传,尤其是他的女儿马步飞,号称“刀光蝶影”!刀是父传,镖是母传,对敌时刀中有镖,神手其扮,夫人于思南,“蝴蝶神镖”威震江湖。
  马老侠的长子媳留下一根秧苗,那就是马伦玉小妹妹,别看她小小年纪,她不但练会爷爷的神刀法,更练会了奶奶的蝴蝶神镖,听说还得遇异人,学了神出鬼没的玩意!
  正当马步飞要下车时,忽见一骑快马冲到车后低声叫道:“娘,我发现了三个奇怪的人物!”
  马夫人将车帘捞开问道:“老二,什么奇怪人物?”
  马同道:“一个青年,年纪比我小,一看就知不到二十岁,身体却高过我大半节,一看就知是个天生神力,又加奇练的人物,他陪着一对母子,妇人是平常的人,但那孩子的眼神如明亮的星星!”
  马夫人闻言惊奇道:“他们在后面,打听他们是作什么的?”
  三人与我们同路,也是要去珲春城,巨人没有姓,叫鸭绿儿,性情憨直,不似坏人,妇人自称姓依,儿子又叫依良红!”
  马夫人道:“那是同母姓!”她忽然叫车夫慢赶,又向其子道:“同儿,你到前面去把你爹叫停,说我要在前面休息!”
  马同应声去后,马夫人向女儿道:“等一会那三人到了,你们不许插嘴,我要和他们交谈!”
  没有多久,马真、马遥没有骑马,牵着马儿,陪着依氏母子和鸭绿儿跟上大马车了!马夫人叫车停住,下车向依氏道:“你辛苦了!”
  依氏知道马同已将自己三人说功,一看妇人,便知是马夫人,见礼道:“夫人,我们是乡下人,赶路走惯了,没有什么!”
  马夫人把女儿、孙女都叫下来,挥手赶车的道:“马忠、马义,你们把空车赶到前头去,准备茶点,我要陪依大嫂步行!”
  其中一个车夫道:“夫人,到茶馆还有两三里啊!”
  马夫人道:“你们别管!”又向马真、马遥道:“老三老四,你们两人也到前面去!”
  将儿子打发后,随即向女儿,孙女道:“见过依大嫂、鸭大哥,还有这个小弟弟!”
  依氏连忙道:“夫人,你把礼数弄倒了!”说着急向鸭绿儿和依良红道:“绿儿、良儿,快见过夫人和小姐,还有孙小姐!”
  马夫人随着丈夫闯江湖,加之世家出身,眼光自然是雪亮,她深深知道,这一次是遇上难得结识的人物了,而这些人物——尤其是一个巨灵,一个小子,日后必出人头地,因之她对依氏十分亲近。
  鸭绿儿一拉依良红道:“我们也走到前面去好不好?”他是个超大个子,夹在女人中不自在。
  依氏笑道:“不能离开太远了!”
  依良红道:“娘,绿哥说前面有馆子,我好饿啊!早上吃不下,现在受不了!”
  马伦玉是个小女孩,她看到依良红很高兴,跳起道:“我也去!”
  马夫人道:“你最爱捣蛋,你不能跟良红去!”
  马伦玉嘟起嘴道:“奶奶,爷爷在前面,我那敢,我要去!”
  依氏道:“夫人,我们走快一点,先让孙小姐走前面一点不要紧,小孩子嘛,有了伴,那有不闹着玩的,我良儿会让着她的!”
  马夫人笑道:“我一看小良就像个大人,好罢,叫她跟在身边反而闹得我不好说话!”
  当鸭绿儿带着两小抢到前面去时,马夫人向依氏道:“大嫂子,你这大个子可会武功?”
  依氏不能说她是初见鸭绿儿,只是笑道:“夫人,绿儿只是块头大,天生几斤蛮力罢了,呆头呆脑,孩子气很重!”
  马夫人道:“天生奇质,将来一定了不起,大块头九个十个长相粗,他却非常英俊!”
  马步飞接口道:“娘,你莫走眼,真正奇质还是良红弟弟,那才是天生奇葩啊,爹见他八成赞不绝口,也许要收他作徒弟。”
  当马夫人母女和依氏走到茶馆时,忽然觉得少了两个人,最恐惧的是依氏,她一看鸭绿儿、依良红不在坐,但却又有马伦玉!
  马夫人看到依氏神色大变,自己也莫名其妙,急急向马伦玉问道:“玉儿,绿大哥和良红呢?”
  马镇边手拿一张字条向夫人道:“儿子的娘,这条子是玉儿拿来的,她说中途遇上一个人,是依小弟认得的,这字条就是那人拿给玉儿带来的!”
  马夫人接过字条,交与依氏道:“大嫂,这是什么一回事?”
  依氏拆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大嫂,敌人有四路,人数上百,已经充满珲春城,良儿不能去,弟本想与你见过面再带走良儿和绿儿,为了谨慎起见,请大嫂见谅,珲春城已不远,去裴法师家,只有请马大侠费神送你了,情况紧急,我们入关了,言七十上。”
  依氏看完,发了一会呆,将字条交与马夫人道:“夫人,你己不是外人了,马大侠一定认得言叔叔!”
  马夫人急急一看,立向马镇边道:“儿子的爹,人是言大侠带走的!”
  马镇边看完字条,连连点头道:“原来东北虎言大侠与依大嫂先生是知交,真想不到,行,有他带走,一切安全!”他明知依氏内情复杂,不好公开问,于是立向依氏道:“南关裴法师哪里老朽知道,送你去没有问题!”
  “阿弥陀佛,马施主,依女施主现在也不能到裴法师那里去了,她的敌人太多,去了同样不安全!”
  马镇边看到一位老尼姑飘飘而来,一看吃了惊似的,立即迎上道:“烟尘师太,法驾为何在这里出现?”
  老尼姑合十道:“依施主与贫尼有缘,特来接引她!”
  马夫人大喜道:“神尼与依大嫂有缘,那太好了!”
  立即向依氏道:“大嫂,你真有福气了,神尼武功盖世,你跟随神尼,什么也不用怕了!”
  依氏立向神尼行礼道:“师太,那就请收贫苦女子作个徒弟吧!贫女子愿意待奉师太一辈子!”
  老尼姑扶起道:“不必多札,我们马上就走!”
  依氏向马氏一家人道谢之后,立即随着师太动身,可是走了不远,忽然看到一个小姑娘活活泼泼的迎上老尼大叫道:“师父,才来呀!”
  老尼呵呵笑道:“羽青,快来见过师姑!你将来与她有缘,今后要好好侍奉她!”
  依氏看到小女儿向她行礼,立即扶起,向师太道:“师父,你搞错了吧?”
  老尼笑道:“我只有收你作师妹,不能收你作徒弟,羽青才是贫尼俗家弟子,她今年七岁!论辈份,她当然叫你为师姑,或师叔,好,我们走罢!”
  在路上,羽青叫道:“师父,我看到巨人、依良红了,他随着言七十走不到三里,又遇上丁八九大侠,现在一路向山海关出发了。”
  依氏高兴道:“丁叔叔也会上了,这我就放心了!”
  老己道:“丁、言两人现在是吴国公朱元璋的秘使,他们不会有太多的时间照顾良红,也许他们会把良红和鸭绿儿安置在某一秘密所在练功!”
  “有地方安置就好了,师姐,我这样称呼你了,你可知道良红身上有件非常重要的东西?”
  烟尘师太点头道:“参仙翁早已告诉贫尼了,那是四片竹简,上刻太古符禄和秘笈,但却是‘太古神魔’所留,参仙得到,考虑近百年才传与良红,竹简令上的玄秘如果所授非人,势必遗患人间,良红根基深厚,本性善良,炼成不会作坏事。”
  “师姐,我能不能练武?”依氏想到夫仇,恨不得自己也会武功。
  师太摇头道:“你的佛缘深厚,只能出家修行,不是江湖中人,中原将来有大乱,元庭气数已尽,改朝换代的时机已到,这正是修行积德的好时机。”
  “师父,快看!前面好像是‘河北神剑’史君豪!”羽青的眼睛好快。
  烟尘师太道:“确是他,此人是元庭反寇刘福通的心腹,与张士城的心腹江南金刀古金杰号称中原南、北两大高手,他为何出了关?”
  那是个二十几的青年人,腰间挂着一把宝剑,长相英俊不凡,这时正向一座山峰走去。
  羽青道:“我曾经发现他追求一个姐姐,后来我又看到‘江南金刀’也在向那个姐姐献殷勤!”
  老师太笑道:“羽儿,你还只有七岁,那能懂得这些个,别胡言乱语!”
  “是真的呀,师父,你可知道一个叫七丈魔绫玉翅雕的女子,那姐姐就是她!”
  老师太说道:“魔经地仙的徒弟,那位姑娘傲气凌人,这可使江南金刀和河北神剑够受了!谁也别想追到,也许会使两大高手火拼啊!”
  依氏道:“江湖上的事我不懂,听来倒是很有意思。”
  烟尘师太望着依氏叹道:“江湖上的事,你不懂最好,那是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世界!”
  刚刚走过一道丁字路,忽然由侧面冲出八九个大汉来,一下就把去路挡住!
  依氏看出情形不对,吓声道:“师姐……”
  她的话未说出口,羽青接下道:“师父,我们遇上‘大和教’的东瀛人了!”
  老尼道:“不尽是,还有罗刹红流教一部份,羽儿,你别出手!”
  “阿弥陀佛!”老尼念声佛号,领先走向九名大汉!
  九汉中一个年长的发出嘿嘿笑声道:“老姑子,你后面妇人是谁?”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那是老尼师妹!”
  “什么,老尼姑,你在向我答鲁赫打哈哈,明明她是在家人!”
  老尼合十道:“出家人不打诓语,老尼师妹是带发修行的!”
  大汉冷声笑道:“再后面那小女儿又是谁?该不是男扮女装?”
  老尼合十道:“施主说笑了,那是小徒羽青,怎么会是男扮女装?”
  “答鲁赫刀长,别和她说道理,把那带发人带走就行了,只要她不是何炎明的妻子,我们绝对不要!”
  忽从林中行出一个青年道:“农神教的朋友!就算那妇人是何炎明的老婆,只怕也轮不到你们带走!”他向老尼道:“师太,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老尼一看是“河北神剑”史君豪,忖道:“他明明已经消失在前面,为何又在林中藏着?”立即合十道:“老尼十方求缘,接引善男信女,施主见过贫尼不能没有!”
  史君豪道:“大师,这批人不怀好意,在下有心护送一程,不知法意如何?”
  答鲁赫冷笑道:“我认识你是河北神剑史君豪,在关外你吃不开!你要带走那妇人是真,别说护送两字,今天你要放明白,除了我农神教,还有‘大和教’和‘阁阁教’!凭我们三方势力,横扫整个中原武林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史君豪哈哈大笑道:“大和教的教主东大和我虽没有见过,可是全田流的原田派的原田郎我会过,农神教、阁阁教的一流高手见的更多,要动手,你们九人一齐上,否则就快滚!”
  答鲁赫立即与另外两方取得同意,一齐亮出刀剑,喊声一起,突然展开攻势!
  史君豪似也不敢轻视,拔剑迎上,抢进敌群,以一斗九,大展雄风!
  老尼带依氏和羽青,退到林边,并不离开,小姑娘感觉奇怪,轻声道:“师父,这是脱身的好机会啊!”
  老尼摇头道:“暗中还有个不明来历的人,不知他是什么来路?暂时不必动!”
  河北神剑史君豪的剑法,不但强劲,辛辣而多变化。不知出自何门何派,在他一阵强攻猛打之下,九名对手已经死亡两个,重伤五个,胜负立分,大势明朗,那答鲁赫赫连一句话都来不及丢下,放弃尸首,带着尚能走动的负伤者,只有收起家伙退走!
  史君豪的心中似放在依氏身上,只见他提剑走向烟尘师太朗声道:“师太,你一路恐怕还有麻烦,快请上路罢!”
  老尼念着佛合十道:“施主慈悲,贫尼十分感激,实不相瞒,贫尼此次要到小白山去,途程不远,不烦施主护送。”
  河北神剑居然不识烟尘神尼,他如知道,只怕早就知难而退了,可是他还是不放道:“大师,你是听了刚才那些的胡说乱道,认为在下另有图谋不成?”
  老尼尚未开口,忽听林中有人大声冷知道:“姓史的,在黄河以北,你是有点小小地位,在整个武林中,你就只有摇旗呐喊的份,神尼如果要你护送,你的字号应该称作天下第一神剑了!少动歪脑筋,当心回不了河北!”
  史君豪闻声,立向林缘看去,只见一个莲头垢面的青年大步向老尼行去,年纪比他还轻,一见之下,史君豪立感一震,忖道:“狂潮客水上风!”
  那青年走到老尼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道:“晚生水上风见过神尼!”
  “呵呵,水施主,多年未见了,一向在哪里?”
  水上风道:“晚生的狂潮剑法自从经过神尼指点,顿悟玄妙,去年上半年苦练九九周循,贯通连环,这才去找七目神君,上月份终于在天山虚无谷将他除掉!”
  “啊啊,恭喜木施主,终于替武林除一大害,也替你自己报了灭门之仇,真是可喜可贺,但还有八臂神魔你可找到?”
  水上风道:“经晚生费尽心力,总处知道他已来到东北,又听说他已与阁阁教主马皮狠有所勾结,晚生决心找上阁阁教!”
  老尼道:“水施主,阁阁教人多势众,现又与罗刹五教联盟,加上还有东瀛大和教,高丽三道通声气!你这一去,能全身而退都不可能,听贫尼的话,你要等机会!”
  水上风道:“大师,等机会?等什么机会?”
  老尼道:“等一个孩子出山,刚才贫尼所说的四大势力,非等那孩子出山无人能解除!”
  水上风吓道:“那孩子是谁?”
  老尼道:“就是她的儿子,孩子的父亲就是死在那四大势力之手!”她指依氏又道:“现在我师妹也在等这一天!”
  水上风连忙向依氏敬礼道:“大娘,请恕晚辈少礼!”
  依氏回礼道:“少侠别客气,将来小儿出山,还望少侠多多照顾!”
  这时的史君豪一看不是门路,悄悄的溜进林中,但他发现林中有人向他打手势!
  “史兄,快走!别自讨没趣!”
  那也是个青年,背上却插着两把古刀,史君豪一见惊喜道:“袁兄,你为何在此?”
  那青年原来是大大有名的:“中原双锋!”袁必仙,武功还在“河北神剑”史君豪、“江南金刀”古英杰之上!只见他拉着史君赢深入林中才郑重道:“史兄,你是昨夜没有睡觉,晕了头啦,居然敢动烟尘神尼的脑筋,她是老辈武林四仙之一,武功已经到达出神入化之境!”
  “吓,那尼姑就是烟尘神尼,我真该死!”
  袁必仙道:“不谈神尼,你对那蓬头垢面的家伙可认识!”
  史群豪道:“不是叫‘狂潮客’水上风?”
  袁必仙道:“没有错,你还和他交过手?”
  史君豪摇道:“见过几次,每想找他印证,那知他不同意!”
  “嗨嗨,史兄你的运气好,也许他以你尚无坏印象,你刚才不听他说过‘七目神君’四个字,七目神君乃是天山魔头中人物,他都将他除掉了,剑术之高,你难道还不明白?”
  史君豪道:“你我都不是他对手?”
  袁必仙道:“这个时候我不是长他人志气,难与他打三百招,不过我发誓再加苦练,总有一天我会找他分个高下!”
  提下起苦练,史君豪同样有所感触,在他心中似也下了决心!二人分手后,就这样消失了。
  在山海关内,靠西边的长城内,那是一处死角,地在石门寨的西北角,没有官道,没有人家,全是石山和荒野,但谁都想不到,那儿有个古怪的小石谷,谷中洞孔如蜂窝,原来哪里面却怒着两个不为世人所知的年轻人,他们就是鸭绿儿和依良红!
  吃的穿的不用出去,经常有两三个牧人般的大汉所供应,那是东北虎言七十和西南豹丁八九二人安排!不过的三年的情况没有变,直到有一天,化子食物的三个大汉忽然不见了,没有如期送东西!这使机智绝伦的依良红立下决心,悄悄的告诉鸭绿儿道:“大哥,敌人快找上门了,我们要火速搬地方!”
  近几年,鸭绿儿越来越听依良红的话了,从来不说一个不字!他没有问什么,立即收拾东西,二人趁着黑夜,毫无留恋的离开那座小石谷,此后又不知去了哪里?
  为了一个小孩子,换句话说,只为了主人留下的几片竹简,在东北边疆的武林势力,十年不到,渐渐的全进入中原地区,加上元庭朝政不修!中原内部的三山五狱武林风起云涌,强者称王称霸,有组织的各占一方,跑单帮,没有政治野心的,莫不杀人越货,三五成群,占山为寇,把整个中原有搞成一遍混乱。
  元顺帝至元亢年,朝中左丞相唐其势谋反,皇后掌权,伯颜为右丞相,两相内讧,后伯颜胜,杀唐其势,同时杀皇后,顺帝诏罢科举取士。
  至元二年,黄河洪涨,洪流居然复于故道,天下人心惶惶,谣言四起,说天下将大乱,及至至元三年,广东、河南诸地兵起,元庭惊恐,顺帝下诏,禁止汉人、南人执兵器。
  所谓汉人,那是元庭把黄河以北的汉人才称汉人,原因是被蒙人占据的时间长,归伏久,但黄河以南,元庭被南来抵抗了二十余年才征服,因此恨黄河以南的汉人则不称汉人称南人!这称呼就其意思是低级耳,次于汉人之谓,元人把自己蒙古之外的人分四级,把汉人划为两级,还不及罗人和西方人,那种高鼻子蓝眼睛的他列为一级,称色目人,一切都比汉人高。
  江湖人物不许带兵器,这个问题可大了,元庭这种法令不但替江湖带来麻烦,但也替官家带来极大的困扰,结果禁归禁,不信狠的照样带,于是把整个局势搞得更乱更糟。
  蒙人凭着强盛的骑兵打天下,因此得武轻文,而蒙人的武中却分两大系统,一为马上骑射,谓之军武,一为步武,而步武又都出自密宗,因为蒙人信佛,武功来源多自喇嘛!当前中原混乱,势力大多来自江湖武林,元庭有鉴于此,于是顺帝下全面召集喇嘛高手。
  元庭中有八大供奉,为喇嘛僧中武功最高的人物,奉顺帝命,成立了“东南西北”四大“秘使”钦差组,负责扫荡四方江湖武林,顺者生,逆者杀!于是红衣喇嘛遍及江湖,出没无常。
  顺帝至元五年,右丞相伯颜身兼左右丞相,统称大丞相,总揽国政,于是更重视喇嘛!这时喇嘛的权势更加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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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07-05-20
第二章 妖女·巨人·喇叭教
  这是初秋的七月之未,从喜峰口到古北口的中间,有一座奇峰,名为与隆口,忽然出现了五个两批毫不相称的人物,前面走的一批是三个年老的红衣喇嘛,这三位老喇嘛似经过一场非常强劲的打斗,一位红袈裟竟被利刃削去了一半,裸着的赤胳膊也见了血,不过只是皮肉之伤,另外一个却是左臂垂下,伤势很明显重多了,但是第三个竟是双手按住胸口,那是负了不轻的内伤。不过他们还是向长城里面走!
  在三个红衣喇嘛后面约有十几二十丈远,走的是两个青年,一为三十许巨人,体如金刚再世,真是威武不群,那怕他穿着朴素,但甚难掩其英武之气,另外一个只有十七八岁,剑眉朗目,一张脸上红中透着灵气,虽无俗谓的潘安之美,但是人见人爱,他们一面走一面闪闪避避,年轻的向巨人道:“绿哥,要不要上去问问?昨天见到他们还好好的,今天竟成了这个狼狈像!”
  巨人道:“阿良,我们出洞也有半个月了,所到之处,听说喇嘛凶得很!”
  “绿哥,拉一点关系,也许对我们有利,那个元果和尚惟受了内伤,举手之劳,行行方便呀!”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另有用心!”
  原来时日过很真快,转眼之间,真是山中方七日,世上几千年,想不到这两个青年就是鸭绿儿和依良红,他们竟度过了十个寒暑,只听依良红笑道:“绿哥,我们要经过北京去南方,喇嘛的威风比官家还大,拉他们一点关系,岂不是一路顺利!”
  鸭绿儿道:“我就料到你别具用心,好罢,我们赶上去。”
  三个红衣和尚发觉后面有人,破袈裟的回头一看,急向另外两个道:“二师弟,三师弟,昨天会到的巨人和依良红在后面!”
  那负有内伤的道:“大师兄!他们不像反叛中人,不必提防!”
  这时依良红故作惊问道:“前面不是佛印、法定、元果三位大师嘛?怎么了?”
  为首的喇嘛道:“依少施主,别提,老纳等阴沟里翻了船,被一个妖女偷袭!”
  依良红真的吃惊了,急问道:“妖女?”
  佛印道:“是一个身手快如幽灵,身芽黄衣,面罩绿纱的妖女!”
  依良红回头道:“绿哥,一定是在暗中盯了我们三天的那女子!”
  鸭绿儿道:“她为何要向三位大师下手?”
  身负内伤的忽然连连咳嗽,痛苦的接着道:“朝庭有令,不许百姓身带刀剑,那女子带有古剑一把,老纳等奉命禁止……”他又咳个不停。
  依良红急急道:“我明白了,大师,别多说话,为何不找地方治伤?”
  那身负很重外伤的道:“元果负的伤,不是一般内伤,他遭了那妖女一招‘空灵法’,闭塞了阳桥,就算施展密宗心法,那也要苦炼半年才能打通!”
  依良红道:“原来如此,法宝大师,‘空灵法’虽是神奇武功,然而却要捷径治疗!”
  佛印大喜道:“少施主,有什么捷径?”
  依良红道:
  “三位大师就在这里停下,只要三位手牵手,以内功贯通,脚踏子午步,先向左转三十六周,再回右转七十二周,保证元果大师的内伤马上痊愈!”
  三僧闻言大喜立即照作,不出一刻,突听元果大吼一声,猛然停止!
  依良红拱手道:“恭喜大师,你的内伤好了!”
  元果调息一会,合十道:“少施主,你真是博学多才,老衲感激之至!”
  依良红哈哈笑道:“大师,你着相了,出家人说什么感谢?”
  法宝喇嘛叹道:“少施主也明佛理,难得难得,请问二位去哪里?”
  鸭绿儿道:“咱们无所谓去处,走到哪里算哪里,江南好风光,也许会游到江南去!”
  为首喇嘛道:“南方叛党到处是,两位虽是江湖人物,只怕此去会惹上一身麻烦!”
  依良红道:“我们既不作叛党,又不是官家,那有什么麻烦?”
  法宝喇嘛道:“经过北京时,老衲保证二位施主无人盘问,二位如果愿替朝庭效力,老衲愿向北王供奉力举!”
  依良红道:“我们是汉人,元庭不会重用的,听说八大供奉对汉人从来不假颜色!大师好意,晚生心领了,同时晚生也没有名利之心。”
  佛印喇嘛道:“老衲师兄弟是属于北王供奉法缘活佛和宝莲活佛旗下,同时这一旗下的汉人高手也不少,两位何必担心呢?”
  鸭绿儿道:“当了差,不自由,大师不必操心了,我一们现在要分道啦!”
  元果喇嘛叹道:“蒙、汉两族始终有了隔阂,真是可悲,两位施主请保重!”
  依良红拱手别过三喇嘛,直朝南进,鸭绿儿追着问道:“不去北京?”
  依良红道:
  “高丽的朴氏道、仁山道、汉阳道三派高手不会在北京,阁阁教成了元朝的走狗,随若南王供奉金提活佛,银贝活佛去南方,东瀛大和教全部过了黄河,罗刹五教也进了关,我们去北京作什么?”
  一声喝叱传来,鸭绿儿顿将要说的话一顿,眼睛望着前面树林!
  “绿哥!你又想看打架了?”
  鸭绿儿道:“有女子声音!”
  依良红道:“那有什么稀奇,这一个月来,江湖上出现的女子太多了!”
  鸭绿儿身不由主,大步奔出道:“是男女敌对!这个男子太没有风度了,居然和女子动手!”
  依良红笑道:“那要看是那一种女子,在江湖上讲风度,绿哥,你将要吃女子的大亏,也许死了还不知当了冤大头!”
  二人进入林中,发现一方是二十七八的青年男子,另外一方则是十七八岁的少女!论功力剑术,双方不分上下,这使鸭绿儿惊奇道:“红衣女子真不简单!”
  依良红道:“这女子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却又不可能?”
  鸭绿儿道:“你不说,我倒是没有注意,真的,我也好像见过,可是我们出洞所见女子也不少,但却没有她这种貌美的!”
  依良红道:“看他们能打到什么时候……”他忽然说话一顿。
  “阿良,你怎么啦,想出手?”
  “不,另外有人会!”
  鸭绿儿急问道:“谁,我没有发现?”
  依良红暗指道:“他刚赶到,你看对面那样最大松树后!绿哥,当前男的那把宝剑是名器,必定是把古剑,剑身的寒光能罩住那姑娘的剑芒,也许他就胜在这把古剑上!你看,那姑娘的到处处避让,不敢硬拼,由此,她的剑法会大打折扣。”
  鸭绿儿在依良红八岁时就有神力天生之体,他吃了参仙的参王液之后,又加上十年苦练,不管怎么说,他的内功可想而知,已经到达什么程度了,然而他都未先察出对面林中来了人,藏在松后,可见依良红的武功又高到什么地步了!
  依良红说的不错,那大松树后确确实实来了一个人,也是个二十七八的青年,当他看到少女的剑法受制时,这才闪身而出,大喝一声,同样亮家伙,但出手的却是一把不常见的古刀!刀身狭窄,乍看是剑,但是刀背极薄,更奇的是,刀尖竟成双,开了叉,那舞动的寒光,一点不亚于另外青年的古剑!
  这时与少女交锋略占优势的青年一见,居然闪开大怒道:“古英杰,你要毁约?”
  原来后到的竟是“江南金刀”古英杰,很明显,另外一个就是河北神剑史君豪了,古英杰冷冷抬着史君豪道:“姓史的,我们所立之约与此无关,那是各为其主,互不侵犯!你今天的行为太不应该,马姑娘与我有点渊源!”
  史君豪哈哈大笑道:“姓古的,另具用心呀!好,咱们从此势不两立,看看‘河南神剑’与‘江南金刀’到底那个强,出招吧!”
  古英杰向着少女道:“马姑娘,请让开,令尊已经过了长城!”
  少女对于古英杰的好意却无动于衷,毫无好感似的,连句话都不表达!只见她慢慢退入林中,甚至不关心二人的生死,转身就向长城奔出。
  在暗中的依良红似有所悟,拉了鸭绿儿一把,轻声道:“我们走!”
  巨人鸭绿儿道:“不看看二人的打斗!”
  依良红道:“一个是刘福通的心腹,一个是张士诚左右手,他们都是心存高官厚禄之辈,不看也罢,不过我们得留心那个女子!”
  鸭绿儿急问道:“怎么,你想起她是谁了?”
  依良红道:“你忘了十年前在和龙城和珲春城之间的大道上!”
  “吓,她是马镇边的孙女马伦玉!当时她,对了,她和你很要好,你们差不多一样大,都是七八岁!”
  “绿哥,别胡乱说!马爷爷对我们不错,我娘还是他答应送往珲春城裴伯伯家的,但不知我娘这十年来可安好!”
  鸭绿儿道:“你准备暗护马伦玉与她祖父见面?”
  依良红道:“刚才古英杰说过,马爷爷已经过了长城!”
  鸭绿儿道:“你已确定这少女就是马伦玉?”
  依良红道:“不敢确定,所以要暗中盯上察看!”
  翻过长城,只见那少女步法放快了,不走大道,专点无人处直向南奔!鸭绿儿一看奇怪道:“她为何这样走?”
  依良红道:“她身带长剑,为凶朝官兵检查,只有奔走荒野了!”
  远远的来不少奔驰之声,鸭绿儿急急道:“前面有官兵骑军!”
  依良红道:“过了山区全是平原,官兵随时可见……”他突一顿。
  鸭绿儿道:“不好!马姑娘遇上麻烦啦!”
  从侧面冲出了十几骑官兵,直奔少女!其中还有红衣喇嘛,难怪依良红顿停顿住了,只见他轻声向鸭绿儿道:“马姑娘避不开啦,必定要闯祸!”
  只见那红衣喇嘛拦住马姑娘喝问道:“姑娘站住!”
  少女似不耐!娇声道:“和尚!我有什么不对?”
  红衣喇嘛道:“姑娘,你是明知故间?朝庭有令,除了国人,不管色目、汉人、南人都不许带兵器,快把宝剑留下,念你女流之辈,不加追究!”
  马女道:“这把是我防身之物,我又不是叛党!同时又未三五成群,和尚,出家人作了官,你神气什么,别把姑娘我逼急了,否则叫你们好看!”
  喇嘛大怒道:“姑娘,抗命者杀,你不要命了?”
  马女娇声喝道:“要剑就来拿,不怕你人多!”
  喇嘛挥手喝道:“拿下带走,此女一定是叛党!”
  那群带刀官兵齐声大喊,立由四面围上!喇嘛又道:“姑娘,现在要说来历了!”
  马女拔剑娇叱道:“打完了再告诉你!”出剑如风猛扑喇嘛!
  鸭绿儿急急道:“我们快上,当心那远处骑兵听到赶来!”
  这时马女已经被围住,但她剑术高明,全力冲杀,连那喇嘛发现她是剑术高手,同样大惊了。依良红拦住大个子道:“目前这批人不是好对手,何况后面还有两个援手!”
  鸭绿儿急急道:“什么援手?”
  依良红道:“那史君豪和古英杰不知为何,居然没有拼成功,这时分别赶到了!”
  鸭绿儿道:“我明白他们没有打成的原因了,阿良,你看,是那个老红衣喇嘛出现的关系!”
  依良红看到个老和尚远远奔来,如有所见,急急道:“那是不普通红衣喇嘛,武功奇高,凭他手中家伙可以看出!”
  这时暗中的古英杰首先冲出大叫道:“马姑娘快走,东王供奉金提活佛追来了!”他已冲进元兵群中,拔刀乱砍,他一出手,那史君豪也不落后,由另一面提剑杀出,首先冲到马姑娘旁边道:“你快走!”
  鸭绿儿噫声道:“怪事,史君豪本来是与马姑娘打架的,这时又……”
  依良红道:“我想马伦玉已经不是初次和史群豪、古英杰认识人了,他们之必有某种微妙因素,我们不要管他!绿哥,快,我们绕到前边去!”
  原来依良红已经看到马姑娘脱了困,独自一人向南奔出,不过她还是不与史、古二人说话,也不管二人替她挡敌,真是莫名其妙。
  金提活佛乃为元庭八大供奉之一,马姑娘也知道厉害,放腿狂奔,真正是落荒而逃,可是她不知被金提活佛看出什么名堂,走不出五里,猛见空中红影一闪,一个老和尚挡住她的前面。
  事情有点古怪,金提活佛不管元兵遭遇两大强敌,居然却追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马姑娘无路可走,落下的人她曾见过,正是八大从奉之一的金提活佛!只见她面色惧怯向若和尚道:“活佛,我祖父真的不是乱党!我愿意把宝剑交给你,也从此不带兵器!”
  金提活佛沉声道:“佛爷倒是不在乎你带不带剑,你快说你祖父是不是前朝宋将之后,而且他近来又与叛党吴国公有勾结?”
  马姑娘急急道:“不,不,不,先祖上代没有作过官的,我祖父也没有与吴国公勾结!”
  “好,你不肯实说,那就随佛爷到官府去,佛爷没有闲工夫来问你!”
  突然有人哈哈大笑道:“大和尚,你身为朝庭供奉,势压朝臣,想不到在荒郊野地威胁一个小女子,这事一旦传开,武林必笑痛肚皮!”
  金提活佛面对侧面林内大喝道:“何方乱党,竟敢偷看!”
  林中慢慢行出一个巨人,只见他一步一步,虎虎生威的行近道:
  “大供奉,老喇嘛,在你的耳朵里,那一路反元军中,有不有我这号人物?动不动加以乱党之罪,你太失去身份了,你以乱党视我,我则以妖僧对你,在下鸭绿儿,乃为一不结党,不犯法之武林人!”
  金提活佛嘿嘿笑道:“佛爷不管你是什么人,在人元朝皇法之下,江湖武林人物也得安份守己,看你是有几斤蛮力,佛爷倒有爱才之心,怎么样?愿不愿替朝庭出力?”
  “哈哈,老和尚,好意心领,当今皇上不会再给我一个供事干干了,因为我不是喇嘛,在下只来你老和尚给点面子,放过这马姑娘一马,因为她与在下有点关系!”
  马姑娘闻言,忽然想到什么,扑上大叫道:“鸭绿儿大哥,你是鸭绿儿大哥!”
  金提活佛的心里,不知作何打算,只见他哈哈大笑道:“巨大小子,佛爷看来,你确不似个乱党!给面子可以,你得露两手给佛爷看看!”
  “老和尚,论武功,听说八大供奉已经到了化境,只怕我要惭愧,你说罢,要我什么?”
  金提活佛道:“你的力气不问可知,你露一手轻功给佛爷看,只要你把这位姑娘抱起,脚不落地纵入林中,佛爷不但给你面子,而且交你这个朋友!”
  好个老和尚,他真想得好,像鸭绿儿这种巨人,轻功必定不好,他是有意为难呀,可是鸭绿儿哈哈大笑道:“老和尚,难题啊!”他走向马姑娘轻声道:“对不起,大哥哥放肆了,不得不抱你!”
  说着,抱起马姑娘,又向金提活佛道:“老和尚,别见笑!咱们后会有期了!”了字落,双脚起,一个巨大的身子,还带着一个人,只见他吼声“起”冲空而升,真像天神一般,足有五十余丈的距离,人如飞起一条牛,真的落进林中去了,这下可把金提活佛看呆啦!
  进了树林,确定金提佛不会追来后,鸭绿儿将马姑娘放下道:“今天你真危险!”
  马姑娘急问道:“大哥哥,你没有和良红哥在一块,这十年你们在哪里?”
  鸭绿儿拉着姑娘奔出道:“依良红在前面等我们,他比你高多了,这十年我们藏藏躲躲,吃了不少苦!”
  一听依良红在前面,马姑娘高兴极了,拔腿急冲,在半里处,她见到依良红时,又呆住了,在她眼中,只知见到一个英俊非凡的青年,但却一点也不认识啦!
  依良红迎上拱手道:“马小姐,恭喜脱险了!”
  “你,你真是依良红?”
  鸭绿儿哈哈笑道:“不是他还有谁?现在你说,依伯母现在可好?”
  马伦玉道:“你们不知道,依怕母没有去珲春城,当你们被东北虎,西南豹带走的当天,依伯母被烟尘神尼接去了!”
  鸭绿儿急向依良红道:“武林四神的烟尘神尼为何会接走伯母?”
  一听母亲是被神尼接去,依良红更加放心了,但他摇头道:“我也不明白,不过我还是要感谢马爷爷!”一顿向马伦玉道:“令祖听说进了长城,小姐可知令祖落脚之地?”
  马伦玉道:“我和爷爷约定在金熬岛会面,我三个叔叔和姑姑还在后,当年没有找到主使仇人,现在又听说那批仇人反而进了关!”
  依良红道:“你的仇人也就是我的仇人之一部分,马小姐请回金熬岛,此去不宜独自行动,路上有元庭官兵,有刘福通、张士城、朱元璋势力,还有邪门人物,马小姐真不该一人走。”
  马伦玉道:“我跟你们走不行嘛?”
  依良红道:“世局太乱,一路上实在不方便!对了,马小姐到底与史君豪、古英杰发生什么过节?”
  马伦玉似有什么难以启口似的,低头道:“没有什么,我只是讨厌他们,对了,有个名叫水上风的蓬头垢面人物到处打听良红哥!”
  依良红道:“那是武林有名的剑客,号狂潮客,他找我作什么?我与他毫无恩怨?”
  鸭绿儿道:“一定有什么原因?这人听说是真正侠客,年纪不大,名震武林!”
  马伦玉忽然一指前面道:“当心!那个怪物……”
  前途走着一个非常老的丑老人,身上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依良红问道:“你怕他?”
  马伦玉道:“我看到他就不知什么原因,心中立起鸡皮疙瘩!”
  依良红笑道:“也许你是怕他一身脏,江湖上常常有些怪人,见多了也就不怪,但这些怪人中往往有些是游戏风尘的绝世高手。”
  鸭绿儿指道:“前面似一条小镇,大概不会有官兵检查,我们进去吃午餐吧?”
  依良红道:“也好!走的时候带点干粮,总之我们不入城市。”
  真是一座村镇,小得只有一条街,不过倒也是南北通商大道,依良红向鸭绿儿道:“注意官兵,我们虽不怕,但很麻烦,马小姐身上的宝剑又无法藏起来!”
  “良红哥,你叫得我心里不舒服,叫名字就行了,如果怕我跟着你们,吃过饭我马上走!”
  依良红急急道:“好好,我叫你伦玉,你这生气一走,前途非出事不可,我要送你到海边上船为止!”
  马伦玉见他发急了,知道依良红非常关心她,心中立感一阵温暖,格格笑道:“我哪里生什么气!”忽然她向依良红身边一靠,急急道:“那脏老人在我们后面,他怎么反在后?”
  依良红笑道:“一定有事担误了!”他发现那老人什么不对劲,暗向鸭绿儿道:“绿哥,此人不简单,年纪近百啦,脚下虽装着蹒跚,其实身轻如燕!”
  “阿良,你没有走过江湖,眼睛好亮啊,你一提醒,我也看出来啦,他是谁呢,绝非无名之辈,好像是针对我们来的!”
  依良红笑道:“走一辈子江湖的人,有时也会看走眼。现在我明白他是干什么的了,原来他是四神之一的‘百龄妙手’劳一巴老前辈!”
  马伦玉大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鸭绿儿笑道:“他父亲是江湖通,对他讲过的话他都全记下,后来又与参仙学了四五年,湖海之内没有走过,耳朵听得比别人多,加上天生灵敏记心强,听过的永远不会忘记!”
  马伦玉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良红哥,你看出他那一点?竟确定他是四神之一!”
  “他上来了,我已确定他要向我下手,他真是神,竟能看出我身上藏有竹符,真正太厉害了,难怪武林称他为神!”
  马伦玉道:“你能不能告诉我竹符是什么,竟有如此宝贵,连‘百龄妙手’劳老前辈也动心!”
  鸭绿儿望着依良红,似代他显出为难之色,但依良红却向他道:“绿哥,伦玉不是外人,你别担心!”他又笑向马姑娘道:“我这十年来,就是苦悟、苦炼竹符过日子,你一定知道,我的仇人和江湖所有武林人物都在追查我身上三片竹简,这竹简就是竹符,上面刻有数以万计的针鼻左字文和符禄,名为‘刀刀见血’、其实‘刀刀见血’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真正最多的是‘剑剑穿心符咒’。‘符禄’、‘古医’、‘阵法’等等!”
  马伦玉吓声道:“难怪幄,现在还有很多江湖武林展开搜查呀!”
  “别说了,他来了!”依良红指的是后面老人。
  实际上那老人蹒蹒跚跚的行得非常慢!马伦玉道:“他会不会施暗袭?”
  依良红道:“他不杀人,否则号不了‘神’!想不到他年近百岁还要施展妙手,真是集习难返。”
  “给我一个机会,小子,别看得太紧!”忽然听到那老人说话了,人也接近!
  丑老人呵呵笑道:“追了你十天了,现在认清你的功夫啦!小子,参仙没有托错人!对了,你小子又是如何看出我老人家的!”
  依良红笑道:“招牌在前辈脚玲珑手!”
  “噫,你小子根本没有江湖经验呀!”
  依良红笑道:“有江湖经验的人,脚要走得远,走得宽,走遍天涯海角,我没有,眼要看得多,看透江湖,我没有,我只有耳朵和心灵,我听得多,心灵记得多!”
  “哈哈,有道理,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喂,你说我老人家的手又是什么一回事,要盖就得盖明白!”
  依良红道:“凭前辈的年纪,那双手应该早已变成鸟爪啦!可是我发现你的手皮嫩肉细,如同少年,灵活得似蛇一样,只怕武林中没有第二人!”
  丑老人似真正服了,连连点头道:“好眼力,好判断,好联想,心细如发,小子,这个江湖任你闯了,再见!”
  怪人怪行,百龄妙手说走就走,使得三个青年干瞪眼!依良红摇头叹道:“真是异人行为!”他发现在前面不远有客栈,于是三人先去吃了一顿,好在没有一点麻烦,当他个出店时,突然看到一个老花子倒在后门外!
  鸭绿儿一见,呆了一下,向依良红道:“阿良,快看看,他是不是死了?”
  依良红道:“好像不是!”
  鸭绿儿立即向店中大叫道:“伙计,你快来!有人倒在你店门口!”
  店家闻声走出,一看老花子,呸声道:“客官,别管他,他还有个徒弟?”
  鸭绿儿道:“他徒弟怎样?不管他?看势他是饿晕了!”
  伙汁冷笑道:“他们师徒来到镇上好几天了,讨了一点钱,徒弟入馆子吃个饱,他却门口倒着挨饿,上几次,这条镇上几家客栈老板看了不忍心,骂了他徒弟几句,另外送他吃的,想不到,他们师徒以此为常事,后来谁也不管他。”
  鸭绿儿道:“真有这种事,他徒弟又在哪里吃?”
  店家道:“这是事实,客官,你们走罢!”
  鸭绿儿向依良红道:“阿良,世问那有这种徒弟,真是岂有此理?”
  依良红的眼睛看着他处,话也不回,这种情形看到马伦玉眼中,怔然道:“他是什么一回事?”
  鸭绿儿生气道:“阿良,你是怎么搞的,说话呀!”
  依良红笑道:“你打工怎么样?”
  鸭绿儿生气了,俯下身,立即将老花子抱起来,冷声值:“走!我要你替他看病,我不许你冷眼旁观!”
  依良红笑道:“我们的银子不够用,看病要买药,还要住店,治好了你还要请他吃饭,算了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赶路要紧!”
  马伦玉似看出依良红有点古怪,接口道:“银子我有,问题是抱他到哪里去?”
  鸭绿儿道:“为了省钱,找庙宇!”店家尚未离开,他急问道:“店家,镇上可有庙宇?”
  伙计叹声道:“镇外有座三公庙,客官,我看算了罢!这老花子是装的,给他吃的,吃饱了他马上就会走!”
  鸭绿儿大声叱道:“你们作买卖的,睁着眼睛钱,闭着眼睛钱!”他也不招呼依良红,一拉马伦玉道:“我们走!”
  依良红还是面带笑容,跟在后面自言自语道:“过几天,饿肚子轮到我了!”
  刚出镇,已经看到三公庙了,可是后面有人大叫追上道:“快把我师父放下,你们真是岂有此理,作贼不偷钱,居然偷起人来了!”
  依良红回头一看,见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花子,不由忖道:“好精灵的小花子,武功好深呀!”
  鸭绿儿突然回身大吼道:“混蛋,你吃饱了是吧!再叫我要揍你!”
  不得了,这时的老花子居然在吃东西,奇怪,东西哪里来的,只见他手中拿着一只烧鸡!
  马伦玉看到了,娇声叫道:“鸭绿儿大哥,快把他摔掉,老花子是骗子,他偷吃你带的干粮!”
  这时依良红才哈哈笑道:“穷神‘苟不理’!真有一套!”
  鸭绿儿低头一看,这可傻了眼,一张脸霎时变成苦瓜了!他气得猛将老花子一甩!
  老花子顺势落地,也发出哈哈大笑道:“巨人,你怎么了,想把我老人家摔死不成!”
  依良红拱手道:“前辈游戏风尘,为何在此,晚生依良红有礼了!”
  老花子哈哈笑道:“小子,百龄妙手劳一巴说你精得似幽灵,我老人家不信,哈哈,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小子,不久前,劳一巴叫我带句话给你,要你去救人!”
  依良红道:“救谁?”
  老花子道:“那要问小花子!”他向后面大喝道:“吃饭不顾师父的小混蛋,你还不给我滚过来!”
  小花子蹦蹦跳跳的走到其师面前大笑道:“师父,道儿是你摆的,真点子没有上当,反把大拌头套住,你算失风啦!”
  老花子大骂道:“好个小混蛋,快说,劳一巴要阿良去救谁?”
  小花子看着马伦玉笑道:“你跑到居庸关要多少时间?”
  老花子吓声道:“居庸关,那要偏西,此去要走三百里有多广
  小花子道:“天黑不赶到,只有去收尸,这位马姑娘她?……”
  老花子道:“阿良,我知道你要送马姑娘去塘沽出海,方向是东,你如带她去救人,她绝对赶不上,这样罢,我老人家替你送马姑娘去塘沽,你和大块头快动身!”
  依良红望着马伦玉,实在不好意思,好在马姑娘道:“良红哥,救人要紧,我们后会有期!”
  依良红歉然道:“见了你家人,代我问安问好!”
  小花子跳起道:“老要饭的,没有我去,凭他们能找到地方才怪!”
  老花子嘿嘿道:“小混蛋,我知道你要摆脱我,滚吧!”他一拉马姑娘道:“妞儿,我们走!”
  小花子向着老花子背后大笑道:“马姑娘身上有银子,老要饭的。你慢慢享受吧!”
  鸭绿儿急急道:“小要饭的,你真是没大没小,你忘了他是你师父?走,怎么走,现在过了正午啦!”
  小花子哈哈笑道:“只要你大块头跟得上我,天黑前保证你赶到,走!比比看!”说完腾身而起,去势如箭!
  依良红一见笑道:“绿哥,别看他年纪小,轻功真还不赖!我们绕出,逗逗他!”
  鸭绿儿笑道:“小花子不敢向你挑战,他认为我身体重,所以向我卖弄!”
  依良红道:“走罢!绕荒野!”
  鸭绿儿奔着问道:“阿良,那老花子也是四神之一呀?还有一个是谁呀?”
  依良红道:“还有一个是个冬烘先生,行动更神秘!号‘七经先生’,名盖苏秦!”
  鸭绿儿道:“书有五经,加乐经也只有六经,那有七经?”
  依良红道:“这是形容他读书多的意思,古语说,天下之才一担,而曹子建占有了八斗,难道才真个一担不成,而曹子建占有了八斗又是以何为凭?”
  鸭绿儿哈哈笑道:“全是胡扯啦!好了,我们绕了多远啦!该拦住他了吧?”
  依良红道:“他在我们后面,前面只有一条山道,小花子非经过这里不可,我们等他到来!”
  小花子这时心中正在嘀咕,他不断回头看,心想巨人跟不上,比自己的轻功差,那是早已料定的,可是那依良红连老花子,劳一巴都佩服,难道也比不上自己的轻功?他想来想去,终于笑出声音道:
  “我明白了,巨人把依良红拖住,连累他也落后了。”了字一落,人已到了节骨眼上,正是鸭绿儿藏身的地方。他听到小花子自言自语,跳出大笑道:“小不点,才来呀!”
  小花子乍然听到雷声似的,吓了一大跳,傻啦!苦着脸……嘻嘻不出声!
  “小老弟,你的轻功真不赖!”
  奉承,褒奖,人人都喜欢,小花子这下乐了,笑也有声啦,嘻道:“我把大块头估计错误了!”
  巨人哈哈笑道:“小不点,说真的,你的轻功在江湖上也是超一流的啦,你叫什么名字?”
  小花子道:“我姓邱,别人叫我邱鳅!”
  依良红大笑道:“人如其名,你真像条泥锹,对了,我们走了多少时间,走了多少路了?”
  邱鳅想想后道:“别问时间,我也看不出阳光,总之我们走了一百多里!现在不能停,否则赶不到了!”
  三人又全力奔出,鸭绿几这次紧跟其后问道:“现在该说救什么人了吧?”
  小花子道:“百龄妙手劳一巴只说是一个女子在居庸关的北面三十里,长城丁字口下方,那是一处石峰,在石峰下有个古洞,发现大批金块,那女子无法运走,消息走露,引去刘福通、张士城、朱元漳等大批部下高手争夺!那女子死守洞口,危在旦夕!”
  依良红道:“令师和劳一巴不管?”
  小花子道:“大概是要考考你吧!总之他们是怪物,猜不透他们心理!”
  鸭绿儿道:“元庭的王供奉到底有多大的官联?”
  小花子道:“蒙人称王称可汗,王供奉不是官,地位同王,甚至连诸王都得巴结!元庭派出两位供奉去夺,那批藏金可想之多了,问题是那个女子又是谁呢?她一个人能守住洞口而不怕各方高手的压力,难道是四神之一的地尘神尼不成?”
  依良红道:“四神对宝藏绝无动心之理,否则你师父也会去了,劳一巴只说救人而不谈夺宝,这就很明白了,元庭这次出动很大势力,只怕有双重用意。”
  鸭绿儿道:“又要夺宝,又要消灭各方的暗势力?”
  小花子道:“一定是这样,我们此去是送进漩涡啦!”
  鸭绿儿道:“你的功夫可是乞丐传统武功?”
  “不,你看我手中可有打狗棒?我们乞帮目前有十几派!老花子与各派不发生任何关系,要说将来开山,也许由我徒弟开始了!”
  鸭绿儿道:“原来你们师徒在乞界是超然地位,等一会,我要看你露一手了!”
  小花子哈哈笑道:“彼此,彼此!刚才比轻功我输了,等一会谁先攻进洞口谁赢!”
  依良红笑道:“你还只有十三四岁,口气不小,千万别逞强!”
  远远已经看到长城,一条巨大无比的黑影,婉蜒横在天际云端!小花子大叫道:“快到了!你们看,那长城好大!”
  依良红叹道:“万里长城真是伟大,我在它下面过了十年倒不觉得,现在远观真雄伟!”
  人说万里大城大多是建筑在石山上,险要地,这是自然的,长城的建筑在防胡,而胡人在古代侵境又多出骑兵,骑兵怕山,尤其怕石山,长城利用石山险要建筑,这是顺理成章的事!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7-05-20
第三章 乞丐·怪物·十八摸
  依良红这时被远处的长城雄姿所述住,脚步不但不慢,反而加快,他想早点接近欣赏,但事出偶然,忽见侧面不远处追逐着两条人影,速度之快,除了他和鸭绿儿曾放势走过之外,他从来没有见过任何武林人物有那样快过。
  这时小花子和鸭绿儿也看到了,他们同时发出惊叫声!因为是黄昏,那是两个什么人,小花子和鸭绿儿看不清,但在依良红眼中是逃不过的,他发现那是两个少年,于是他急急问常在江猢上走动的小花子道:“邱鳅!你知道武林中有与你的年纪差不多的少年没有?”
  小花子啊声道:“你这一向,我明白了,原来在侧面追逐的是那两个家伙!我说哩,这两人的轻功与我差不多,原来是十八摸和刘富通!”
  鸭绿儿道:“他们是什么来路?为何追逐?”
  小花子道:“打架,吵闹和追逐,应该说是三个人常有的事。不过现在少了,……”
  依良红笑道:“现在少了你。”
  “嘻嘻,良红哥真是玲珑心!那前面逃的是劳一巴徒弟,年纪比我大一岁,今年十五,名叫十八摸,有其师必有其徒,也是三只手!后面那家伙叫刘富通,别人叫他文不通!是个小穷酸,今年十六岁,他的师父良红哥八成猜得着!”
  依良红道:“四神之一的‘七经先生’盖苏秦!”
  “对了,小三只手十八摸经常扒他的东西,扒了还不认帐!”
  鸭绿儿哈哈大笑道:“这就难怪追着打了!”
  依良红道:“看样子,他们也是要走丁字口了!”
  小花子道:“有这种事情发生,我和他们两个,不奉师命也曾前去插一脚,不过你别招呼他们,对他们,姿态要摆高一点,否则他们不懂礼貌!”
  鸭绿儿嗨嗨笑道:“连你算上,自己认为是了不起!”
  “嗨,巨大个,我可是很规矩的人啊,在你们面前何曾吭过大气?”
  鸭绿儿大笑道:“得了吧,刚才我的轻功假如不胜过你,这时又是另外一嘴脸了!”
  “吁,别大声,我们这一面有人在盯着!”依良红向他左侧示意。
  “他妈的,我去掏他出来!”小花子作势要拔身!
  依良红伸手拉住道:“邱鳅,别节外生枝,救人要紧,别人不出面,我们装作没有看见,那是七个高手,你掏谁?也许是官家的!”
  小花子道:“官家的又怎么样,我从不卖他们的帐!”
  鸭绿儿笑道:“小不点,省点吧!到时候有你神气的,英雄要经得起考验。有本事等会拿出来!”
  “喂喂,大块头,听你口气,你似瞧不起我?”
  突然有人从后面出声道:“瞧不霹你又怎么样,你那几手‘无中有’还没有向老花子学会哩!”
  小花子一听声音,似已知道是谁,冲口骂道:“十八摸,刚才还看到你逃的侮丧家狗,怎么样,绕到我后面放臭屁,嘿嘿,不顺风,你那几手‘金锁手’又有什来了不起?”
  忽贝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走了上来,先向鸭绿儿和依良红拱手道:“巨大哥,良红哥,我叫十八摸,嘻嘻,没有真姓,家师派我来跟随你听使唤的,还有文不通!”
  依良红哈哈笑道:“文兄弟呢?”
  十八摸道:“我摆脱他了,这时还在找我!”
  小花子冷声:“又是你偷了他的钱!奶奶的,永远不改!”
  十八摸还声道:“比伸手向人家喊大爷大娘好,大爷、大娘,公子小姐,可怜可怜我是个孤儿,赏一文吧!他装出要钱的样子!”
  小花子不生气慢慢靠依良红装作伸手扒东西!嘻嘻笑道:“这位大哥,你的衣服好漂亮啊!”
  依良红大乐,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个都不必揭疮疤了,地点快到,咱们如何进行?”
  小花子道:“还有十几里,最好分两批,不要离开太远,我和十八摸领路!”
  依良红摇头道:“在我估计,你们三人的功力道都并不高,谁能打过一个元庭活佛?”
  十八摸道:“最低限度我能拖住他!”
  依良红道:“假设与活佛武功相等之人有八个九个呢?”
  小花子猛跳一下,吓声道:“那有这样多?”
  依良红道:“眼前我的估计,刘福通那一方算两个。张士诚一方有三个,也只算两个好了,朱元漳一方也算两上就是六个了,这是确定了,加上元庭两活佛,就确定八个了!”
  十八摸道:“他们反元时间短,成器时间快,军中如无几个特殊武林高手暗助,全凭长枪大刀马上武将是不可能的,否则他们早被元庭派出的高手刺杀了!”
  小花子道:“良哥说的我全信,这种推测我师父也说过!不过,好象良哥尚有下文!”
  依良红道:“小要饭居然还有双好眼睛,不错,像活佛一流的人物我远只说有八个,此次可能见到十二个以上!”
  十八摸惊问道:“还有那一方面呢?”
  鸭绿儿道:“你们听过高丽朴氏道、仁山道,汉阳道没有,这里所谓‘道’,等于我们中原一个派,每一道中有个掌门人似的‘道主’,也可以称之为‘掌道’这个掌道的武功就有一个活佛的武功之高,还有兴安岭‘阁阁教’东瀛的‘大风教’,大和教是总称,其中又分很多流,每一流中也有一个门主,流下双分派,可说高手如云!”
  小花子大惊道:“这些个方面都有人进入中原!”
  依良红道:“这些个方面早已进入中原,也是我的仇家,我之所以一按劳一巴前辈通知就毫不思考的前来,你们就可想到为什么了。”
  小花子问道:“良哥的仇人还没有查出主使人是谁?”
  鸭绿儿道:“兴安岭阁阁教教主马皮狼是知道了,其他还有三方,一为东瀛大和教,二为罗刹红流教、农神教,三为高丽朴氏道,这三方的主使人待查!”
  十八摸道:“杀光他们就行了,管他主使和手下!”
  依良红叹道:“能查出当然要查,多杀有伤天和!”
  小花子忽然一指前面道:“快看,小穷酸躲在那崖上看什么?”
  大八摸道:“我们快去,他发现什么了!”
  依良红道:“不必全上去,邱鳅,你瞧瞧看,我们在右面树林等你回话。”
  小花子急急冲上去后,鸭绿儿道:“前面坡度节节高,难道石崖那面有道沟?”
  十八摸道:“你说对了,从这看去石崖是连结前面,其实那面不但有条很宽的沟,沟底还是一条很深的溪流!”
  天色更暗了,三人进入林中,鸭绿儿轻声道:“在你们左面的几个暗盯人物,这时没有动静了,不知归哪一路的?”
  依良红道:“早已离开了,这证明不是元庭中人物!”
  在林中等不到一刻,突见小花子和那称为刘富通的少年书生急急奔到,低声叫道:“不得了,不得了,我们看到妖怪了!”
  “妖怪”两字确实动人心弦,但在依良红听来却毫不动容,他的年纪也只有十八岁,其镇定胜过中年人,只见他淡淡的一笑问道:“什么妖怪?天黑了,看花眼了吧?”他向着少年书生道:“兄弟,你不认识我?”
  刘富通道:“良兄,一见如故,何必曾相识,小弟刘富通,有人叫我小穷酸,也有人说我文不通,家师说你是青年异士!”
  依良红道:“别只顾夸奖我,说说看,见到什么妖怪?”
  小花子道:“真是不可思议,沟内的砂坪上,竟有十几颗人头在动,同时还发出嗤嗤的怪声,人头上还有绿色火光!”
  依良红道:“你看清没有,是不是十三颗?”
  刘富通猛跳道:“我看了很久,确是十三颗,良红兄,你怎么知道的!”
  依良红道:“你们看到的不是有肉的人头,那是人头骨,不过确是有个邪门人物在暗中炼功夫!”
  刘富通急问道:“那邪门人物是炼什么邪功?”
  依良红道:“旁门左道的玄玄功,玄玄功本为道家的正统玄学。因为太深,炼者天赋不足,学养不深,子解不透,往往只学其皮毛走入旁门,老子说,‘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一般修养不足之人,门远未摸着,就想急成,因此把正宗的道家玄学变成左道。”
  小花子问道:“这种玄玄功有什么厉害处?”
  依良红道:“分明功与阳功,阳功炼掌指,如‘五鬼指’、‘摄魂掌’之类!阴功如‘幽灵啼’、‘阴魂笑’!阴功伤人‘精、气、神’,阳功伤人‘五脏六腑和经脉’,人死无伤无血!歹毒无比!你们所见的,此人在炼阴功!因为是在天黑时炼,阳功炼子、午,然不管他炼阳功或阴功,他总是左道旁门。”
  十八摸道:“我们这次救人,又多出一种人物了,良红哥,现在动身吧!”
  依良红道:“你们是看到人头不见了才回来?”
  刘富通道:“人头飞向沟底去了,但却没有见到人的影子!”
  依良红道:“那已经炼完离开了,炼这种旁门左道的人,每天都不能间断,不过这人已经到达无视别人偷看之境,这证明他已炼到九成了!”
  鸭绿儿道:“我们奔丁字口如何行动?”
  依良红道:“你在前开路,如有人阻挡,不必说理由,进来阻挡就动手,你的招牌大,凡与我们有关系的人绝对不会出来阻挡!”
  鸭绿儿道:“用我的功夫还是用你教我的‘四开大魔拳’?大魔拳非常霸道,出手就会伤人!”
  依良红道:“为了争取时间,就用‘四开大魔拳’!脚步要快,出手后不管对方死伤!”
  小花子道:“我们三个呢?”
  依良红道:“你们紧跟绿哥,护住他的两侧,后面有我,因为我和绿哥认不出对方,你们认的多,一看出面的如不宜出手,事先你们告诉绿哥,等他出手就来不及了!”
  刘富通吓声道:“四开大魔拳竟有如此可怕?”
  依良红道:“长古天魔中的最高武功,霸道胜过五雷拳十倍,加上绿哥的天生神力又加后天培养,能挡他四拳的恐怕不多,如第一拳知难而退,脱身还有希望,假使他要面子,第二拳过后,他想逃也不可能了!”
  十八摸郑重问道:“这四拳连环出手,人家都接下了呢?”
  鸭绿儿笑道:“接着就是我自己的一百零八手‘狂风暴雨’,如果再接完,那我就只有逃走,否则就完蛋!”
  依良红哈哈笑道:“只怕难得有那种情形发生!”
  鸭绿儿咯咯笑道:“当然是你出手了,三百六十周天循环‘摩拳奔雷’,可以打平一座山!”
  鸭绿儿说完,每步五尺,大步迈开,直向上奔,遇上深沟,腾身而过,真极大象一般,其势惊人。
  小花子追在后面,哈哈笑道:“跟在他后面,我们好像羊儿赶水牛,怪怪的,真滑稽。”
  越接近城墙,越见黑影闪动,但就是没有人出面拦阻,依良红忽然将鸭绿儿叫住,回头向三小问道:“丁字口到底还有多远?”
  刘富通道:“就在前面不到两个石山头!”
  依良红道:“鸭绿儿哥,你的招牌不管如何别人也看得出,武林中如你这种巨大的人物恐怕不会有几个,唯一是我,我还不想被别人认出,我要蒙上面罩,十八摸、邱鳅、刘富通你们怎么样?”
  刘富通道:“我们本来不用蒙面,为了混乱别人视觉,我们同样蒙起来,这样对你更有利!”
  依良红道:“好极了,各人掏出手帕蒙上,鸭绿儿哥现在继续前进!”
  就在这时,突然看到奔出的鸭绿儿狂吼一声,如遭重击,身体蹬蹬蹬连连后退!
  在后面的小花子、刘富通、十八摸不约而同,闪出一挡,六只手同时扶住,齐声问道:“绿哥,怎么了?”。依良红在他尚未回话时抢上一看,见他面色正常,同时听他道:“有鬼!”
  依良红道:“你遭到暗袭?”
  鸭绿儿道:“有无数骷髅扑向我,压力大得惊人,连我也立不住脚!”
  依良红叹道:“我把他估计错误了,认为那人的玄玄功只有七层,这样看来,他已超过九层。假如他炼到十三层,武林恐怕没有人是他敌手!”
  小花子大惊道:“良哥指的是那炼骷髅头的邪门人物?那不得了,绿哥岂不是已经遭到暗算了!”
  依良红道:“我看到鸭绿儿哥面色正常,那人的阴功没有侵入!”
  刘富通道:“鸭绿儿哥已炼成金刚不坏之体了!”
  依良红道:“还没有练到那种程度,刚才之事,有两种可能,一为鸭绿儿哥的罡气深厚,将阴功挡住了,但挡不住九层以上空玄阴功,我很怀疑,另一可能就难想焕像啦!”
  十八摸道:“那人只是开鸭绿儿哥的玩笑,存心试试鸭绿儿哥的神力!”
  依良红道:“你怎么会想到我所想的,有可能嘛?”
  十八摸道:“我遇过很多老邪门人物,他们行为并非想像的可怕,也不是把杀害人当儿戏!”
  依良红道:“这就是说,人之初性本善,有些炼左道的人并非天良全无之人,他只是走错了炼功的路子,其本性未走火入魔!”
  现在只离目的地不远了,忽然又出现了这种暗袭问题,鸭绿儿大声道:“还是由我开路,我才不怕他暗袭,除非他老是不出现,否则我要他好看!”
  依良红道:“炼玄玄功的人,绝对不是以力可股的,暗克明、柔克刚,法克力,你的三弱,他的变成三强,他如再要出手,这次我叫他现出原形,等我掏他出来!”
  天已全黑,救人的事不能再误时间,依良红抢到鸭绿儿前面,继续向前奔,但不出十丈地!突然看到一连串鬼火跳跃而来,他暗暗冷笑,忽从身上拿出一根暗红色绳子,长不到两尺,挥手发出,直奔鬼火!
  在暗中,绳子也发红光,如有吸力,霎时之间,居然把每一点鬼火连成一串,伸手一招,绳子把鬼火带了回来,接下一看,那是什么骷髅头,只是十三颗小小的木雕侏儒头骨,其实比儒头还要小几十倍,看起来好像一串佛珠,不过珠子是用人头骨雕制而成,看来有点恐怖!
  鸭绿儿带三小走近一看,齐声吓叫道:“这是什么一回事?”
  依良红道:“这获是攻击绿哥的骷髅头!”
  鸭绿儿道:“不对,鬼火相同,骷髅头却大得太多了,与真正的死人头骨一样大!”
  依良红道:“那是施展法术变幻出来的,就是这一点点小木骷髅头,只要一颗打中,重如千斤,阴功必定入侵!”
  他说完把十三颗拇指头骨连暗红绳子收起,又道:“施放者必不甘心,他可能已经炼了十余年,一旦被我收取,非设法套回不可!”
  小花子道:“你那绳子是什么宝物,竟有如此厉害!”
  依良红道:“告诉你们绳是叫‘大魔绳’,玄妙之处不可说,也一言难尽,现在我们继续走!”
  “小子站住,还我法宝来!”
  小花子猛见侧面冲出一个疯子似的老人来,不禁吓了一跳,急急闪开,大叫道:“良哥,良哥!”
  老花子似的老怪物猛扑依良红,形同拼命,乱扑乱叫!
  依良红回身笑道:“你不要疯,你所练的全不是我对手,我如还给你,不知今后你要害死多少人!”
  “什么,小子说我害死人?我老人家一生从来不杀好人!”
  依良红道:“玄玄功本是道家正宗玄妙之闩.而你已炼成左道旁门,刚才出手,几乎伤了我绿大哥,还要说不害好人?”
  老疯子大叫道:“你胡说,我看他小子异样,大得惊人,有心试试他的神力!”
  小花子忽然插嘴道:“你是‘玩世老怪’!‘玄玄子’罗铁风!”
  “嗨嗨你这小花子呀,怎么知道我!呸,胡乱猜!”
  小花子哈哈笑道:“好啊,是你偷了我师父的聚宝盆呀!”
  立向依良红道:“良红哥,他是四神一仙一魔的一魔,名叫玄玄子,家师那一辈中人称他为玩世老怪!别放他走,他虽非害人精,但却怪得离谱!他的道行多得很,连四神一仙都拿他役办法!”
  依良红笑道:“我明白了,你提起他我比你更了解!”
  立即拿出那串拇指大的木刻人头送上道:“罗外佛老前辈,失敬了,原物奉还,还送你一根大魔绳,助你一臂之力,没有这很大魔绳,你永远无法把十三层连成一串!”
  老疯子接过一看,谁料到他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哭得十分伤心,捧着那串木刻人头骨,竟在地上打滚!
  这下可把鸭绿儿和三小搞糊涂了,八只眼睛看呆啦!
  依良红走过去,扶住他安慰道:“梦寐以求的东西一旦得到,谁都激动,这是缘法,快定神,否则会走入另外一旁门,那又要多炼三十年!”——语提醒,老疯子猛的将依良红抓住道:“你如何知道我在八十年前字号?”
  依良红指大魔绳道:“这根绳子的原来主人告诉我的,他料你十六岁出家做和尚,十九岁又去学道士,两门后来都不顺心,二十得了玄玄经,为了走捷径,你就走入旁门!”
  “哎呀!你是参仙的弟子!”
  依良红摇头道:“我没有师父,参仙只是我的恩人罢了!”
  “兄弟,你也是被参仙点化才保住良知的,算来我们是兄弟了,你要去夺宝?”
  依良红道:“金银财宝决不要,我要去救人!”
  老疯子道:“那个姑娘守住洞口,轮番遭遇重大攻击,她是什么人?”
  依良红道:“我是奉几位前辈之命行动的,根本不认识那姑娘,连她名字也不知道!”
  老疯子道:“那些金块有几千斤,喳喳,全被我动了手脚!”
  依良红吓声道:“施展玄玄法,变成了石头!”
  老疯子道:“你不要急什么?你要时我再把它变回来,现在是这样好了,我帮你救了,你们在外面捣乱,双管齐下!”
  依良红大喜道:“外面有些什么人?”
  老疯子道:“太多,太多,专就元庭一方就有百上,中间还有四大供奉,幸好他们在外不齐心,互相还有打斗,人也死了不少,否则那姑娘完了!”
  他说完又笑了,抱住依良红道:“你是我兄弟,也是我恩人,从此我不孤单了,救人要紧,我去了!”
  大家见他一闪不见,其他人居然还是呆呆的!依良红道:“你们怎么了,我们快去!”
  一声叫,全醒了似的小花子跳起道:“良哥,你助他炼成最高魔功!”
  依良红道:“他炼的算不上最高魔功,魔功多得无从算记,他炼的算是第一流,不过在这江湖上,如他的已找不出几个了,不要担心,他比从前会更好!”说完领着前冲。
  小花子忽然道:“快听,打得好激烈,那就是丁字口!”
  刘富通道:“有很多处,难道正在夺宝?”
  十八摸道:“别胡扯,罗铁风老疯子的话不会有假,他说金块变了石头,难道大家连石头也抢?”
  鸭绿儿笑道:“到的人多,也更复杂,冲突自然多,我听出在长城上长城下都有打斗,根本不像抢宝的样子,阿良,你一听就明白,我说的对不对?”
  依良红道:“你们一个一句,闹得我分了心,我只听出有十几处在斗,这样好了,先别冲!这个乱法,对罗铁风更有利,我们偷偷的接近,先向洞口去。”
  四面八方全是石山,杂以长不高的去树,如是常人,在好种黑暗重重,崎岖危险之地,不要行动,连到达也不可能,当前又是武林云集,稍有大意,立有杀身之险。
  小花子领着,尽在岩石中穿行,时起时落,及至一座崖头,随邓停住轻声道:“听,杀得最猛烈之处就是洞口前!”
  依良红道:“下面是一条很深的石沟!”
  十八摸道:“足有三四十丈深,越到下面反而越宽,地势十分奇特,洞在我们立足之处的下方,那姑娘到底是谁呢,独自守住洞口,真是有种!”
  鸭绿儿道:“小不点,我们先下去探一下,看看有人攻洞没有,如有人攻洞,我们先来一场乱打,使别人也认为我们是来夺宝的!”
  依良红道,“也要看清楚才动手,你的目标太显明,日后谁都认得你,将来的麻烦不问可知!”
  野岭深夜,好似鬼影幢幢,鸭绿儿和小花子尚未动步,刘宫通立即轻声道:“侧面有群飘忽的暗影过来了!”
  依良红回过,一看惊奇道:“全是女子,这是什么一回事!”
  十八摸急急道:“看清了?”
  依良红道:“你们见过那群女子,我的眼睛怎么会看错,现在你们看,快到了!”
  刘富通向小花子道:“小要饭的,真是‘红拂门’,那很麻烦?”
  依良红道:“什么麻烦?这一门全是女子,个个武功高强……”他忽然啊声道:“我明白了,听说近数十年武林出了一个新门派,武林认为她是唐红拂女武功之遗传!”
  提起红拂门,小穷酸可就神气了,只见他摇头道:“这红拂不是隋杨素侍妓那红拂,那红拂随李靖私奔以后,并非不会武功,甚至跟李靖修有仙法,不过这红拂门源出贺兰山之红拂洞,开山祖师是个道姑,三传至现在门主陆情纲,武功比她祖师更强!”
  依良红噫声道:“文弟真不愧为七经先生之徒,真能博古通令呀!”
  十八摸道:“别听他嚷了,那批女子拐了弯,下沟去了,我们得采取行动才对!”
  “吁,你看后面那白衣姑娘!”依良红立即阻止开口。
  大家回头一看,只见一位白衣姑娘飘然而到,她立在数丈外,静静的向五人打量!一会,冷冷的问道:“诸位是那条道上的?”
  小花子抢着道:“阳光大道上的!”
  “你是什么人?一身肮脏,敢在门主面前打哈哈!”
  小花子也冷声道:“这位姑娘,大闺女脾气也要看地方,我们五个人中,没有一个能受别人喝叱的!你走你的路,你不问我们,谁稀罕和你哈哈,红拂门的势力只能在蒙古地方摆一摆。”
  白衣女大意道:“小脏东西,我要教训你!”红佛手一挥,就要出手。
  依良红哈哈大笑道:“姑娘,你这一生气,可把你们中弟子害惨了,在沟底动手的人物,随便碰上一个,足可把你们中弟子打得香消玉殒,在江湖上走动,最好是知己知彼,你连我们的来历一点不明,这气势会吃大亏的!”
  说完挥手道:“绿哥,你在前面,不管是什么人阻拦,不要放手杀,那怕是元庭供奉!”
  这种口气听到白衣女耳中,心头上受了大大的一震!她呆了,眼睁睁看着对方鱼贯而去。
  转眼间,忽然有个妇人声音在白衣后面吃起道:“门主,怎么了,刚才你与谁在说话?”
  白衣女也不过二十岁,长相很美,但气势很傲,只见他头也不回道:“左护法,你对中原最熟,你可曾见到一个巨人?”
  来的妇人徐娘虽老,但还有几分风韵,看上去也不过四十出头,只见她发现白衣女表情不对,急急问道:“门主刚才与那批人发生冲突?本座没有见过,不知他有多大的身材?”
  “算了,算了!右护法因何来迟了?”
  妇人道:“她带的二十八星在门主前面呀!可能下沟去了!”
  白衣女好像受了委屈似的,再不开口,飘然而起,直向沟中扑去!
  妇人看出不对劲,也不再问,紧紧随着,一到沟底,发现下面全是石头,宽有数十丈,在黑里,一眼看不到对面。
  这时到处都有人摸黑混战!白衣女发现有个大黑影就在前面,急急指着给妇人看:“那巨人就在哪里!”
  “门主,你要本座找他来?”
  “不,先摸清对方来路再说,他身边还有三个少年一个青年!”
  妇人道:“门主,我们的人也好象在上头,我已看到右护法了!”
  再走过去数丈远!白衣女忽然看以乱石中全是尸体,血腥之气,味,一阵阵朝鼻子里钻,不管她表情如何冷傲,这时也有点变容啦,回头道:“刘护法,死的人真不少!”
  妇人道:“门主,据说经过一天多了,如果是夏天,尸体最易腐烂啦!不知那洞在什么地方?”她见白衣女直奔巨人,又轻声指道:“门主且慢,巨人身边有三个小子本座认得!”
  白衣女闻言一顿,急间道:“什么派的?”
  妇人道:“不是什么派的。那小花子叫邱鳅,他右边小子叫十八摸,小书生叫刘富通,来头很大且神秘,听说他们的师父是当今武林辈份最高的!”
  白衣女冷声道:“这样说来,他们是仗着师父撑腰了,我看他们不怎么样,倒是那巨人和另外一青年有问题,尤其那青年,他是他们头头!”
  原来依良红所立之地,是一片陡立的峭壁,在他们头上六七高处就是藏金洞,天黑见不到洞口,当然更见不到守洞的女子,然而他们守在下方,只要有人要攻打,而必须经过他们第一关,难怪他们立着不动,不过这时却没有任何人抽得出身来,很明显,全被牵制住了!
  在依良红等上头洞中,只见那批女子形同严阵以待。奇怪的是,他们不来找藏金洞,反而面对另外一方,仔细注目,原来那边竟是一群黑影在打斗!
  白衣女和妇人这时直奔过去,一到,就向其中另外一个妇人问道:“右护法,形势如何?”
  那妇人道:“马化教就在对面,人数有三十几个,他们正在与一批中原武林动手!”
  白衣女道:“看到他们教主巴彼罗没有?”
  右护法道:“本座看到了,他刚才与一个中原老人打得十分激烈,这时移到正面岩石中去了!”
  “好,我们采渔翁得利之策,好好守住,凡是马化教人败下就动手拦截,一个也不放走。”
  “是!门主,我们再推近一点!”
  白衣妇和妇人的赶到,依良红早就看到,但不理睬,他这时暗暗向鸭绿儿道:“这个红拂门看来是没有走元庭官家路子,又与罗刹马化教有仇,我们没有必要轻视她!现在各方面都不想攻洞,原因不明,我们作河打算呢?”
  鸭绿儿道:“先派个人入洞查看一下,看看还有什么反应,假如有人在洞中向外出手,这证明那女子还在里面,如果没有人守住,那证明玩世老怪已经把她带走啦!”
  小花子道:“她能守住洞口达一天一夜之久,在这一天一夜里,又不知有多少高手都没有攻进洞去,大块头,你想到她的功力没有,一旦误会,她暗我明,谁愿冒这冤枉险?”
  刘富通接口道:“山人倒有一法可查出洞中有无人在?”
  十八摸呸声道:“你算老几?快听良哥的!”
  依良红笑道:“小花子,你上去查,凭你的功夫,挨几下闷打也不要紧,她一天一夜没有饮食,又遭各方强攻,不脱力已经不错了,文弟的意思我明白,他想让别人去拭探,那太危险,我不能让那妇人遭遇压力!”
  刘富通惊讶道:“良兄怎么我的意思?”
  依良红道:“因为没有再好的办法!”
  小花子被点了将,想不去也不行了,心中嘀咕着:“不叫大块头反叫我,太偏心了!”打起精神,只见他施展武林小巧功夫,站着削壁向上移。
  刘富通一见,轻笑道:“这小子一定做过梁上君子,居然普通的壁虎功也练过!”
  十八摸有点火,冷声道:“穷酸,你在指着和尚骂秃子!”
  刘富通轻笑道:“你是多心病!”
  依良红正待阻止二人急吵,可是口还未开,突然见小花子如用石坠下大叫道:“洞中没有人,但洞的上方打得非常凶猛,我们快上去,那是一个女子和一个老人!”
  依良红向鸭绿儿道:“绿哥和刘富通由前面上崖,小花子和十八摸由后面上崖,先勿出手,我等一会儿就来!”
  鸭绿儿道:“你要去哪里?”
  依良红本来不想说,见问轻声道:“你们没有注意,正面下方不是有株古树,现在藏着两个功力深厚的不明人物,目注这里,不知有何企图,你们快点上去,也许是玩世老怪救人被截住了!”
  鸭儿向小花子道:“阿良识人不多,你留下!”
  小花子点头道:“大块头有眼光,江湖上人,在我眼中不认识的没有几个人!”
  鸭绿儿示意十八摸和刘富通一道,自己单独走向前面崖下,巨大的身体直朝上拔,好象没有重量,刘富通和十八摸也不待慢,退后数丈,也笔直上升。
  小花子轻轻一带依良红道:“正面两个人还在不在?”
  依良红道:“反而多增加一个了,现在明白他们的企图了广
  “什么?”
  依良红道:“是在监视这边有无人从洞中搬出东西来,后到的是个妇人,但不知他们来路!好了,我们上崖去。”
  这时在崖上却已没有了动静,甚至看不到鸭绿儿、刘富通、十八摸三个人的影子,小花子噫声叫道:“他们那去了?那妇子和老人的打斗也不见了,短短的时间……”
  依良红指着长城道:“那边打得很激烈,邱鳅,你没有看到玩世老怪罗铁风?”
  “没有,我虽在崖头,只看到崖下,但不会看错!”
  依良红拉他一把道:“走!鸭绿儿他们一定是在长城上偷看!”
  一口气奔上长城,举目一看,小花子急急道:“在北面城墙下!”
  依良红那会不见,不过他发现情形有点不对,情况非常严重,打斗分成四起之多,连鸭绿儿、刘富通、十八摸全卷进去了!
  原来大块头斗的是个红衣喇嘛,不要问,那一定是元庭官家的人,也许竟是供奉之一!还有刘富通所交手的是个古怪老人,相貌凶残!十八摸拼的是个老太婆,而且是个独眼人物,双手双拐,打得虎虎生威!
  小花子查觉,依良红没有说话,回头发现他在凝神注视,轻声道:“良哥,你怎么啦?”
  “我们从此多事了!”依良红皱着眉说。
  小花子道:“这里我只有一对不识得!”
  依良红道:“那女子和老人?”
  “对,那女子虽不认识,我可以猜得出,她可能是边域杀手黄沙浪!”
  依良红道:“黄沙浪是女人名字,我当是男子,我也听说过!”
  小花子道:“她的对手也许是新出山的,看这情形,绿哥他们是为解救那女子之危而卷入的!”
  依良红点头道:“我也是这看法,另外一对老年男女是谁?”
  小花子道:“一为列巫教教主红鬼母,一为铁锤教教主克兰斯夫,全是罗刹人,但奇怪,东王供奉舍利活佛为什么与他们在一起?”
  听他说,那红衣喇嘛真是供奉了,依良红叹声道:“绿哥可能也看出他是供奉,一直未用八成功力!”
  小化子道:“良哥,你看看刘富通和十八摸能支持多久?”
  依良红道:“你们三人的功力,已经出我意料之外了,你们都未成年,一个刚出童关,两个还没有出童关,照说内功不可能到达这种地步,现在发现他们足可力敌两个教主的一流强敌,这全赖你们的师父栽培之功!”
  小花子道:“对方要算那一个最强?”
  依良红道:“假设那女子是黄沙浪的话,黄沙浪的对手最强。”
  “良哥,看你的样子,你不准备插手?”
  “小花子,我们的人和那一个姑娘,那一个呈现了不敌状况?在自己人没有安全顾虑之下出手,虽不管犯不犯以强压弱,以多胜少之嫌,但却犯了以杀为快之过!”
  小花子道:“你想到没有,对方在未现身的有多少,一旦赶到,想取胜就不轻易了!”
  依良红笑道:“你心中担扰的有多少会来?”
  小花子道:“我怎么知道?”
  依良红笑一笑,不再说话了,他却向尚未证实的黄沙浪那面行去,同时,他的眼睛却又注视着西面远处。
  小花子追上问道:“你看到有人来了?”
  依良红指一指长城西端,但还是不开口,小化子定睛注日,一看远处的长城上隐隐现出一群黑影,不禁吓声道:“莫非是元庭增援赶到了!”
  依良红摇头道:“老少男女都有,元庭派出来的没有这样杂乱!注意看,希望是高丽各道,东瀛各流,与安阁阁教的!”
  小花子忽然道:“不对,其中有河北神剑!”
  依良红道:“那就别来主动,那个老人是谁?”
  小花子道:“这人十分神秘,还没有任何武林与他交手过,其号‘神谷军师’诸葛豪!”
  那批人除了“河北神剑”史君豪,数一数还有十一个,其中有两个是青年女子!小花子一看依良红停止前进,随即也不动了,轻声道:“神谷军师在注意舍利活佛啦!”
  依良红道:“这是当然,刘福通在元庭眼中是乱党叛逆,诸葛豪又是叛徒,双方势不两立,假设刘福通不是乌合之众,我今天非助他不可!”
  小花子道:“张士诚如何?”
  依良红道:“也非救民的义军,成不了气候!”
  “东北猫和西南豹投身朱元璋你可知道?前途如何?”
  依良红道:“言叔和丁叔乃为先父知己之交,这十年来我就没有见到过他们,也许他们眼光不错,不过朱元漳听说行为还不错!”
  红衣出口舍利活佛似已看到了神谷军师来势不对,只见他一招猛扑之后,闪身退开,大声向鸭绿儿道:“大块头!你如不想当暴民,今晚的事你就不必插手!”
  鸭绿儿哈哈大笑道:“和尚,专要我一个人停手亦不到,别拿暴民帽子来罩我!”
  舍利活佛道:“铁锤教主和列巫教主二人,佛爷我可以要求停手,但那‘八关隐士’与佛爷我没有交情!”
  鸭绿儿道:“行,说话算话,和尚,你把罗刹人叫回来!”
  红衣喇嘛趁着神谷军师尚未到,立即大声道:“两位教主请住手,我们方向改变了,那两个孩子不是乱民,真正的暴民上门了!”
  铁锤教主和列巫教主闻声闪开,同声道:“八关隐士不肯放过那丫头!”
  舍利活佛道:“两位,老衲看得出,他要抽身出来也不可能了!”
  这时河北神剑首先冲上冷声道:“舍利和尚,大爷赴约来了,怎么不见宝藏喇嘛?”
  神谷军师道:“史秘使,不必多费口舌,你带其他侠士收拾两个罗刹邪门首脑,那狗和尚不必你管!”他说完直奔舍利活佛,大声道:“舍利喇嘛,咱们是第几次会面了!”
  “乱民,佛爷这次要把你送上西天,决心超渡你!”
  “舍利喇嘛,你永远不是老夫对手!”他说着已全身扑上。
  史君豪看到神谷军项已经出手,立即向后一挥手,同时把两个罗刹教主困住,一场大战,霎那展开!
  鸭绿儿发现依良红和小花子在城墙上,急急将刘富通、十八摸带上,一到急问道:“我们怎么办?”
  依良红笑道:“先说你们三个,为何跟舍利活佛打上的?那两个罗刹教主又是怎么一回事?”
  刘富通急急接下道:“开始是黄沙浪和八关阎罗交上手的,小花子说崖顶有打斗就是他们,听口气,他们是旧仇,后来打到这里时,红衣喇嘛和两个罗刹教主才现身!”
  小花子道:“原来那老怪是八关阎罗,他一定与元庭有关系,因此红衣喇嘛才出手。”
  十八摸道:“不对,八关阎罗是与罗刹人有交情,红衣喇嘛只是看到黄沙浪用剑才出面。”
  依良红道:“这是藉口而已,其实他们不要脸,想要以四人的力量除掉黄沙狼,这是黄沙浪命不该死,遇上你们出手相救,我问你们,没有看到玩世老怪罗铁风救走那女子?”
  鸭绿儿道:“影子也不见!”
  “良红哥,快看,黄沙浪和八关阎罗打到长城上了!”小花子忍不住就向城墙西端奔去!
  依良红急急叫住道:“别插手,当心损坏她的声誉!”
  他本待观察这面红衣喇嘛的胜负,但又怕小花子冒失助阵,于是直向小花子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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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7-05-20
第四章 鬼公·鬼母
  黄沙浪与那个老怪物似已打出真火,黄沙浪的剑术尤如一幕光影!
  八关阎罗一见大怒,猛从身上拿出一瓶东西,显出要向黄沙浪下手,但看到奔到的依良红眼中,突然大喝道:“住手!”
  他身如飞鹰,双臂一展而到,不但隔开黄沙浪,也把八关阎罗挡住道:“前辈,毒砂施不得,你害死了这位姐姐、也遗毒未来,将来此地方圆数十里的草木生物得遭殃近十年。”
  八关阎罗看出面前青年还不到二十,但那种身法,加上竟能看出他要施展的东西,不但对依良红没有轻视之心,反而大吃一惊,立将毒瓶收起来道:“年轻人,你是谁?从何识出老朽的宝物?”
  依良红再拱手道:“前辈的宝瓶乃是‘两极瓶’,是万年紫玉琢成的,此瓶除了保存奇丹,那就是能控制奇毒,前辈该不是将仙丹作暗器,否则就是要施放奇毒了,同时瓶上还刻有‘五毒神砂’四字!”瓶小字更小,又是在黎明前的黑夜里,依良红能在数丈外看出瓶上细字,难怪八关阁罗心中大惊了!
  这时黄沙浪只在心中嘀咕,她也不是泛泛之辈,很明显,她已看出面前青年是个超人,因之一言不出。
  恰好,依良红这时侧过身来向黄沙浪道:“姐姐,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但黄沙根的字号小弟久仰了,今晚这一场意气之争,能否停止?”
  黄沙浪微微点头道:“你有那份资格,不过你却不是光棍!”
  依良红对“光棍”两字有点糊涂,简直不知她为何要说出这两个字,是以呆了。
  小花子忽然哈哈笑道:“良哥,难道你不懂光棍不挡财路这句话?”
  依良红轻喟一声道:“黄姐姐与老前辈这次决斗,莫非都是作买卖?”
  八关阎罗道:“我不是!”
  黄沙浪冷声道:“难道你不是受人买我的人头?”
  八关阎罗道:“你杀死老夫唯一徒弟,难道老夫不应找你讨回公道?”
  黄沙浪娇声道:“刘老头,你胡说什么,你徒弟虽然爱财,但不知生财还有几分是非之分,我也爱财,但一生不爱不义之财,你是凭什么说我杀你徒弟?”
  八关阎罗道:“小徒的尸体老夫验过,胸口八点血印,那除了你‘上八仙剑法’的一式‘八仙过海’快剑所为,还有谁能办到?”
  黄沙浪跳起叫道:“我要杀你徒弟,非得使出‘八仙过海’不可?你想想看,今晚我们两个打了一千多招。我有使过‘八仙过海’没有?对付你徒弟我只要二十招足够了,犯不着施三绝式!”
  依良红急急拦住八关阎罗道:“老前辈,你有没有想过有人存心叫黄姐姐背黑锅?”
  八关阎罗道:“想过,老朽一生作事谨慎,凭老朽在江湖闯荡了五十几年,还没有发现使剑的有那种快剑法,想来想去只有黄沙浪这丫头!”
  依良红回过头又向黄沙浪道:“黄姐姐,你是剑术高手,对剑术最敏感,想想这武林中的快剑手有几个?而且他的剑法能模仿你‘上八仙剑’?你非查出此人不可,先从仇家想起,谁恨你最深?”
  黄沙浪道:“我的仇人无法数起,想除掉我的到处都有,快剑手我一时也想不起来!”
  刘富通忽然哈哈大笑道:“世间最大的仇恨除了不共戴天的亲仇之外,那就是情仇了,黄姐姐为何想不及此?”
  黄沙浪冷声道:“小穷酸,‘春城飞花’白魔女已经与我没有冲突了!”
  “怎么,你放弃了还是她放弃了,如说是你放弃,我不信,是她放弃我更不情,你们之间的争夺,除非倒下一个,否则就是两败俱伤,不过苦的是狂潮客!”
  黄沙浪忽然向依良红道:“我要走了!”说走就走,人已跃下长城内侧!
  依良红笑向八关阎罗道:“前辈,依晚辈看黄沙浪绝对不是杀害令徒之人!”
  八关阎罗点头道:“老朽一定要找出那个凶手,再会了!”
  小花子忽然叫道:“良红哥,红衣喇嘛败退了,这一方的高手愈来愈多!”
  依良红道:“任何一方胜利对我们都没有好处,我们走,我又发现怪事了!”
  十八摸道:“什么怪事?”
  依良红道:“我看到一个巨人的影子比绿哥更高大!”
  鸭绿儿跳起道:“你们四个合起来还没有我大,还有比我更大的?”
  小花子哈哈笑道:“总算你有了上司啦!良哥,在什么方向?”
  依良红道:“你们跟着我,别出声,那巨人身边还有好几个高手,速度极快!”
  五人一路追上去,一直追到天亮,十八摸急叫道:“良哥,前面是小五台山脉了,如不找地方吃饭,再过去没有地方吃饭啦!”
  依良红道:“快追上了,他们慢下来,忍着点,查出结果我们再找地方吃饭!”说到这,他忽然停步,似已察出什么,只见他侧耳前方。
  鸭绿儿忙问道:“怎么样?他们回头了?”
  依良红道:“原来他们是赶到这里来是赴另外一批人物约会的,马上可能要动手!”
  小花子急急道:“另外一方是何来路?”
  依良红道:
  “对方尚未发现,这面是五个人,除了那特别大的巨人。另外是四个说蒙语的!很明显,这人井非与巨人是一路,听口气,那巨人不懂蒙语!”
  鸭绿儿道:“那是说,巨人是个傻瓜,被骗来的!”
  小花子轻笑道:“四肢发达的人,多半是头脑简单的,绿哥,你当然例外呀!”
  鸭绿儿气道:“小不点,当心你的嘴。”
  刘富通立向依良红道:“良哥,你们在此暂时勿动,等我和小花子绕过去查查另外一方,与我们有关,我就先暗通消息,没有关系,我们回来告诉你再去看热闹,现在一起,八成瞒不过人家!”
  依良红点头道:“前面可能有喇嘛庙,这些人说对方在庙中,他们还要等什么人到来,这时不会发动。”
  小花子和刘富通立即展开轻功,乘着一抹乳白色的晨光,悄悄的绕到五个不知来历的人物侧面,发现他们正在吃东西,这一下可把小花子的饿虫引发啦,只见他猛吞口水。
  刘富通立即暗示,轻声道:“别想傻主意,我们不是来动手的!”
  小花子道:“我受不了,你看,他们面前摆了好多呀,有鸡有鱼有肉,能抢两个馒头多好呀!”
  刘富通一粑硬将他拉住道:“饿死也不许你去!”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在暗中道:“要抢容易,得想方法,如何引开那巨人就行!”
  小化子回头一看,见是两个年近半百的男子,仔细观察认出,惊喜道:“东北虎、西南豹!”
  他没有看错,在后面出现的是言七十,丁八九,只见言七十道:“小花子,快出面呀,东西剩下不多了。”
  刘富通道:“另外四人是谁?”
  丁八九道:“兴安岭阁阁教主马皮狼,其他三个是人手下高手,穿黄的叫勾副异,穿黑的叫塔塔里,穿红的叫蒙依红,那巨人名叫全三呆,号‘天擂鼓’!”
  小花子道:“他们要去前面庙中找什么人?”
  言七十道:“是我们的副将军,也是我们的总副使!”
  刘富通道:“你们有多少人在庙中,对方还有大批未到!”
  丁八九道:“除了那巨人,其他的不可怕!对了,你们两人为何在此?”
  小花子道:“现在不说,将来你会看到巨人对巨人!”
  言七十噫声道:“快说,你们后面带有谁?”
  刘富通笑道:“是兴安岭阁阁教的大仇人,也是他们的大杀星!小花于,你快回去报信,叫我们老大快点来,否则东西吃光了!”
  丁八九突然道:“来不及了,总副使出面了!”
  一个威严的老人,带着八九个大汉,沉沉的步向与安岭阁阁教正在吆喝的那群人物!丁八九和言七十当然立由这面现身响应,但刘富通却把小花子按住不许动。
  阁阁教发现两面有人出现时,除了停止吆喝,表面井没有紧张,只见那老者阴阴笑道:“高塘梦,本教主尚未找上门,你倒先就送来了!”
  “马教主,你有元庭撑腰,现又骗来一个阴山巨人天擂鼓助阵,认为有十分把握?”
  阁阁教主哈哈大笑道:“高大副使,朝庭赏银十五万捉拿朱元璋,十万捉拿总正使何天佑,你的赏格只有五万两,阴山大侠不嫌少,他要先拿你开始。”
  总副使大怒道:“老夫早有查证,听说他炼‘天擂鼓’神功,刀枪不入,力举万斤,老夫硬是不信!”
  阁阁教主大笑道:“高总副使,本座领教过你的大七式武当星晨剑法,确已到达炉火纯青之境,不信邪,你就亲自试试看!”
  总副使高老人一拔随身佩剑冷声道:“老夫之剑,削铁如泥,难道他的皮肉比钢铁还硬……”宝剑上青芒打闪,寒气森森!但剑诀未亮,忽听他身后一个大汉,手提一条粗如手臂的精钢短棍抢出道:“总副使,先让属下与他过几招!”
  阁阁教主一见,冷声道:“高塘梦,何必叫人替死呢?有种就自己出马?”
  那大汉提棍大喝道:“马皮狼,你有种你就出来和胡大江斗三百回合!”
  阁阁教主闻言,哈哈大笑道:“你不叫阵,本教主真不知你是谁?原来你是吴国公朱无璋身边六虎将之一的胡大海弟弟,行,朝庭赏单有名,价值万两!”他回头向巨人道:“全三呆,撕掉他,先得一万两,只要不损坏头颅,否则无法报领!”
  巨人道:“教主,我们说好的,我不杀人,也只负责捉姓高的,否则我不干!”
  阁阁教主大急道:“你不要我师妹作夫人了,那比银子更重要!”
  全三呆道:“不,你师妹亲口时我说过,她说我是傻瓜,很讨厌我!”
  阁阁教主急急道:“有本教主作主,她不敢不依从,你只管放手干,放着有银子不拿,有夫人不要,难道你真是傻瓜不成,出去!”
  全三呆心中难作决定,可是阁阁教主的话又太美了,他的两只大腿却不听话,一步步的向外移,又回头道:“教主,你师妹真个会听你的?……”阁阁教主道:“当然,我是教主,凡是本教中人,哪个敢违抗教令!”
  在巨人与阁阁教主对话之际,那胡大江已经逼到巨人面前,双手举棍,大喝道:“笨蛋,你有什么了不起,先吃老子三棍!”
  巨人被赶,有点生气道:“小子,我不还手,让你打三棍快滚,否则我真会撕烂你。”
  胡大江的身材,在常人中也算是一等高大的人物了,但站在全三呆的面前,顶起脚跟也不及对方的腋窝,然而看在巨人的眼中,难怪称他为小子!可是听在胡大江耳中,他如何受得了,论身份,他还是个将军,只听他大吼一听,横棍一扫:“老子叫你躺下!”蓬然一声大震,百斤多重的钢棍,结结实实的扫在巨人腰上!
  “妈呀!”只听胡大江一声痛喊,钢棍虽未脱手,可是人随棍飞,穿空飞去,不知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下可好,高塘梦的面色大变,立即向后挥手,大声道:“围上!”
  丁八九和言七十一看不妙,同时由这面冲出,急急阻住,同声道:“副使先生,使不得,让属下等去会他!”
  阁阁教主得意大笑道:“最好全部上,你们一个也逃不脱!”
  丁八九和言七十分开扑上,一奔巨人,一奔阁阁教主,可是二人尚未出手,只见他们面前又落下两人,分别给挡住了,原来就是小花子和刘富通。
  言七十一见大喜道:“你们来得好,我们四人同上!”
  小花子道:“我不是助阵的,快回去看大斗!”他忽又轻声直:“通知你们人,小心提防阁阁教,不要有一个人漏网!”
  言七十和丁八九见势有异,两人立即后退,但还不放心,又追问道:“谁来了?”
  这话才收口,忽见东面发出狂笑道:“哈,妙极了,我可不孤单啦!”
  大家注目一看,又是一个巨人出现了。
  丁八九急将小花子抓住问道:“那巨人是谁?”
  小花子道:“是鸭绿儿大哥哥!”
  言七十道:“那个不是十八摸小偷儿!”
  小花子道:“对呀!”他神秘的笑笑又道:“还有个蒙面人未出来!”
  丁八九疑问道:“蒙面人?”
  “吁,别说话,快看好戏登场啦!”
  鸭绿儿大步走向全三呆,比一比,高矮差不多,可是全三呆的横肉和肚子高一级,鸭绿儿全身均匀,看来有力,全三呆显出笨拙呆滞。
  二人一对面,反而使全三呆有点惊讶,只见他哇哇叫道:“你是什么人?”
  鸭绿儿表现有智慧,只见他哈哈大笑道:“我是你师兄!”
  全三呆大怒道:“我连师父都没有,那来师兄,你别乱说。”
  鸭绿儿得意道:“师弟,你忘了,咱们是前一辈子的关系!”
  全三呆闻言,愣愣的,但又道:“不对,我有四十多岁了,你恐怕不到三十,照理说,我应该是师兄才对!”
  鸭绿儿大笑道:“那是你死得早,先投胎!”
  阁阁教主看出不对苗头,立即大喝道:“全三呆,快出手,不用怕他,他打不过你‘天擂鼓’,他是虚张声势!”
  笨拙不是真傻迟钝并非白痴,全三呆回头道:“马教主,你要请我来助拳,都是有条件的,这一场我不能空出手!”
  阎阁教主大叫道:“他是我师妹的仇人,杀了他,我师妹一定很高兴!”
  他的话才停,突然在他后面出现一个蒙面青年道:“马老狼,身为一教之主,作起事来太下流了吧,利用人家也就算了,居然将师妹来设下美人计!”
  马皮狼回头一看,阴阴笑道:“见不得人的小子,报上名来?”
  蒙面青年冷声道:“先别急,让两个巨人打完了我在告诉你,当你知道我是谁时,你也就断气了!”
  这时全三呆已经挺起肚皮向鸭绿儿大喝道:“让你先出手!”
  鸭绿儿似已经过依良红指点,他也挺出肚皮大笑道:“我先让你出手!”
  双方都不先出手,但却越走越近,渐渐的两肚顶住了,全三呆猛向前挺,大喝一声,肚皮更大。
  鸭绿儿同时吐气开声,不退反迎,紧是贴住,居然势均力敌,这真是一场稀有的打法,开打斗之未有。
  全三呆一看顶不倒人家,双臂猛张,来个抱虎擒狼!
  鸭绿儿照汤抓药,同样将对方扭住,死也不放,最后,二人倒在地上翻翻滚滚,形同普通人蛮干一场,势如双驴打滚。
  这时丁八九和言七十已暗暗向其总副使禀明一切,早已展开外围布置,但丁八九发现阁阁教之侧面的蒙面人有点怀疑,他又走向小花子问道:“邱鳅,那青年似还不到二十,他到底是谁?”
  小花子怕他走过去,轻声道:“是你要寻找的义侄儿良红,但你不要叫出来,他不愿武林中对他有认识,等他杀了阁阁教师徒再见面!”
  丁八九道:“那巨人就是当年鸭绿儿。”
  小花子点头道:“十年不见,你就忘了,不过他的相貌因炼功关系也有所改变!”
  刀八九道:“貌容变多了,现在又长出一脸虬髯,他是不是那全三呆的对手?”
  刘富通走近接口道:
  “良红哥不许鸭绿儿大哥杀他,此人傻一点,但不太坏,他是阴山古洞中无师自通的奇人,一身古怪奇功名为‘天擂鼓’,没有压力和刀剑可伤,但良红哥知道这种功夫的弱点,打中弱点,他马上会变成瘦长之人!”
  丁八九道:“什么弱点?那是罩门!”
  刘富通道:“不对,良红哥说过,如是罩门,一旦被破,其人不死也会重伤,甚至永远成为废人,弱点打中,顶多暂时卸了他的内功,逃脱后,三五几日又能补救!”
  丁八九吓声道:“武功中居然有这种奇功!”
  这时突然听到鸭绿儿大吼一声,大家一看,原来两个巨人松了手,已经相互拳来脚去,打得砂石齐飞,言七十走近问道:“快分胜了?”
  丁八九道:“还早!”他忽然向他耳语几句,轻声道:“良红如不出面打招呼,我们装作不知!”
  言七十道:“不引见总副使?”
  丁八九道:“不可,别拖他下水,他不愿过军中生活!”
  全三呆巨人被鸭绿儿巨人所缠住,双方打得惊天动地。这种形势看到阁阁教主马皮狼的眼中,渐渐明白一个事实,那是他所依仗的力量已经发生不了作用,加上背后有人监视,而总副使的人多势大,那怕他功力再高,总计也不过四人,于是他再找机会想脚底擦油啦!
  阁阁教主马皮狼的不安情绪,不但看在依良红的眼中,连那总副使高塘梦也看出了,只见他招手丁八九和言七十过去吩咐道:“这次不将马皮狼除掉,他非投效元庭不可,日后就不容易铲除他了,你两个火速埋伏在北面林中,那是他的归路。”
  就在这时,突听全三呆发出破锣之声,他的肚皮向内凹进,好似泄出一股大气,整个身子被大气冲向空中,斜斜的势如流星消失!
  阁阁教主一见大惊,一声不响,人却向林中猛窜。
  蒙面青年一见冷笑,但他却不追,反向鸭绿儿走近道:“你伤他很重?”
  鸭绿儿摇头道:“你只许我运出五成劲,没有想到你教我的‘奔雷指’竟有如此强大指力!”
  蒙面人当然就是依良红了,只见他环顾四面道:“全部拦截去了,我们走!”
  “去哪里,你为何不捉住阁阁教主?”
  依良红道:“杀阁阁教主是我私人的事,何必杀给言、丁二叔的上司看!”
  鸭绿儿道:“你判断阁阁教主一定能逃出他们的围堵?”
  依良红道:“此人练有特殊功夫,凭总副使加了、言二叔是拿不住的,我们向西南追,我已知道他的去向,快,已经到三四十里外了,他连弟子都不顾。”
  鸭绿儿关心三小,问道:“不等小花子他们了?”
  依良红道:“他们指的方向是东、北森林,认为阁阁教主必定逃回老家,其实全估计错了,我想马皮狼必定去找大和教各流的要人物,还有高丽各道,他又有元庭撑腰,再加上与罗刹各派有勾结,他必然不会回老家搬高手!”
  “阿良,我说你当时就错了,不应该放他逃走,你的四仇人有四大方面,人数之多,难以估计,杀一方算一方才是!”
  依良红道:“我不是杀不下手,除了不愿给总副使看出我的功夫,其实另外还有用意,那就是我要以马皮狼作引线,好把当年杀找父亲的各方主谋者引出来!”
  二人迫至一处崎岖的石山道上,鸭绿儿忽然站住道:“阿良,这是什么地方?好象百里内没有一块土地,山道又节节向上,最高云峰似在云端里,此地必然在江湖上大大有名!”
  依良红笑道:“你问我,我问谁,你我两个从来没有入过关,我们只知大范围,这是小五台山脉罢了!”
  鸭绿儿一看石级又窄又陡,简直看不到顶,问道:“阁阁教主在上面?”
  依良红道:“绿哥可知道我为何明白他是从这条路走的?因为此人练有旁门功夫‘烟尘障’,这种功夫只能作逃生和暗袭用,一提内功发动,其身立即包人如谈烟黄尘中,形同隐身法,但这种功夫不如隐身法,因为他的行动始终有股尘烟可见,同时还有弱点,那是有异味随着尘烟散出,了解此功的内行人,只要凭气味追踪就行了。”
  鸭绿儿豁然道:“你是凭空中气味追来的!”
  依良红道:“气味到了这陡坡下就散了,我想他是上了陡坡,坡上风力强劲,气味被吹散了!”
  鸭绿儿道:“那就赶快往上追,也许到了上面又有气味了!”
  依良红摇头道:“此人知道他白己缺点,愈往高处逃,风力愈大!”
  鸭绿儿道:“这次真个失算了,没有当时出手,给他溜掉啦!”
  人是不容易追上,但依良红还是要向峰顶去查,不过他向上走的居然不快啦,居然是常人般一步步踏上。
  “阿良,你还想查出他的气味?”
  依良红轻声道:“火速留心上下左右,我觉出有异常情况!”
  鸭绿儿急问道:“有人要奇袭我们?那八成就是阁阁教主,他定是藏在山石隙内!”
  依良红道:“绿哥别乱猜,这种气味与阁阁教主的相同,连风都吹不散,还不明白是女的不是男的,我都察不出,此人功力比起阁阁教主要高数倍,如是敌人,那就可怕了,你火速提高十成功力,目前只有挨揍的份!”
  “良红,有没有看到什么?”
  “没有,否则我怎么提出警告,那是一阵三种不同的香气,绿哥,绝对不止一个人,你要小心,使用我教你的奔雷拳!”
  鸭绿儿道:“我还没有练到你的三成,有用嘛?”
  依良红道:“你已使过奔雷指,打败全三呆不是很有用,你自己的功夫速度在,对方动向不明飘忽不定,除了奔雷拳可以吓唬对方外,别的功夫全无用处。”
  鸭绿儿道:“只是吓唬?”
  依良红道:“看不到一点影子,你如何能打到他身上,点气味最浓的地方出拳,用散功,别集中,能扫到一点也够他出身冷汗啦!”
  依良红猜得不错,确定是有两个可怕的无影人经过,但只是对巨大的鸭绿儿有点惊奇,并没有把蒙着脸的依良红放在眼里,这时那两人已经超过前面很远了,接近石峰啦,然而这时已现身出来了,原来是两男女,男的三十出头,女的还不二十,看装扮,似苗人,但比苗人更暴露,几乎全身赤棵。听语气,简直与云、贵、川的混合语一样,谁知他们竟有一种古怪的夫功,使人看不见而又有香气!
  忽听女的道:“哥哥,大宝法王请我们峒王,法师到中原来到底有什么大事?”
  男的道:“管他,看在十万两黄金的份上,办完了就行了!”
  女的道:“只怕不见得,大元朝皇帝过去还想征服我们乌苗三十六峒,现在请我们来只怕有诡计,你是三十六峒总峒主,你得向法师问问,如有何恐,你和法师立即请峒主提防!”
  “妹子,你怎么了,三十六峒勇士都夸你胆大功高,怎么怕起元朝来了?”
  女的道:“大实法王座下有八大供奉,据说人人功力高深,难道说传言不实?”
  男的大笑道:“八大供奉我都见过了,武功当然不错,但比起我们乌苗峒王,三十六峒总法师我们兄妹来说,那就不用说了,不过这种中间可能还有一点莫名其妙,杨琏真伽是大元朝皇帝放到江南控制汉人的吸血鬼,把汉人的民脂民膏吸到人穷财尽,聘我们的黄金不由杨琏真伽哪里拿来,反而由朝庭皇库提出,这真想不能?”
  女的道:“哥,元朝在中原地区,势力全由喇嘛控制,大宝法王不说杨琏真伽吸汉人的血,皇帝怎么知道呀,现在的元朝不似四五十年前了,在中原的力量一天比一天弱,黄河以南的反元势力就有五六股,天下已经大乱了!”说着略为停顿又继续:“哥,刚才我们见到的那个巨人真高大,只怕有点本事!”
  男的道:“开始在峰下,我还以为是傻巨全三呆,岂知又有一个巨人出现!”
  “哥,你被全三呆的内功整惨了,因此余悸尤存,我看刚才那个也不弱,你要再试试他?”
  男的道:“全三呆一身刀枪不入,又能抗我强劲内功压力,真拿他没有办法、我想这一个八成不如全三呆!”
  那一对似苗人的兄妹这时刚刚登上石峰,忽见一位老红衣喇嘛由峰侧如飞而来,远远就向男苗叫道:“七峰洞主,令兄妹请快赶太行山的五羊口,张上城派出大批高手要夺军粮!”
  男苗大声道:“金提活佛,这也是十万黄金工作之一?”
  红衣喇嘛道:“峒主,这是总法师指示本座到这里找峒主的!”
  “好罢,除了峒王和总法师,任何人也休想派我,请回去向总法师说,中原武林四神之一的‘百龄妙手’劳一巴应就峰西面,我本来是要找劳一巴的,既然另有工作,那就请总法师亲自出马了。”
  这对兄妹说完话,立即化成一团白气,接着就被强风吹散。
  红衣喇嘛忽然向石堆里招手叫道:“伦巴,你出来!”
  又是一个红衣喇嘛闻声而出,走近合十道:“金提活佛,那两个苗子能保住军粮?”
  “哈哈哈!比千军还强,伦巴,快快去请乌苗法师,只说四神之一在独晶峰西出现,除掉四神之一,其他三个就少了一条腿!”
  后来的喇嘛立即应声而去之后,金提喇嘛略作沉思,举步也向石峰西面而行,但突然间有人在暗中冷声道:“金提和尚,你不能去!”
  “什么人?”金提似已听出暗中人声音,喝问一声之下,接着沉喝道:“空灵仙子!老衲正在找你,快把后官‘紫龙杯’交出来,否则法王必发动全大内高手捉拿你,那时你插翅难飞了。”
  暗中突然现出一个蒙面少女,只听她娇声冷笑道:“金提和尚,在五朝门前被你暗袭之恨,我不会记忘记的,紫龙杯乃是前朝之物,元帝可夺宋帝之物,我又为什么不能夺元帝之物?桥归桥,路归路,你我之间的事算帐归算帐,别拿元帝作幌子!”
  金提喇嘛乃为法玉座前八大供奉之一,武功早已震惊武林,看情形,他居然似对蒙面少女有几分畏惧,这时已暗暗提聚内功,面色十分凝重道:
  “空灵仙子,老内的密宗‘大日如来法’敌不过你内功,也抵挡不住你‘空灵指’,但可与你拼到最后一口气,请进招吧!”
  蒙面少女冷声道:“和尚,你放心,在这一带,你的红衣喇嘛多得很,我不会拖时间的!”说完身形如风驰电掣,立即展开攻势!
  金提活佛采的防守,一开始就是全力接招,可惜他功力虽强,但身法上爬蒙面少女慢得太多,百十个圈转之下,他那强劲的内功越来越不灵光。
  蒙面少女在稳掌胜算之下,双手好似雪片般罩落,夹出嗤嗤之声,指力如同钢钉一般点出,忽见金提喇嘛面色表现痛苦至极,他的红色袈裟形同蜂窝,被指力所打,孔洞不下数百,同时袈裟渐渐湿透,那是血汗交流的现象!
  正在这时,忽见暗中有人道:“阿良,可以出手了?”
  “不,再等一会!”
  原来暗中早已赶到了依良红和鸭绿儿大个子这时一听“再等一会”,显出疑问道:“你说要救金提活佛,为何又要再等?”
  依良红道:“救他是为了给我们将来方便,但在他未到生死存亡之际出手,他的感激不深,你莫忘了,元庭的高手,最后还是为我收拾的对象!”
  鸭绿儿啊声道:“我明白了,但你要记住,那少女不会懂你心意的,你救金提活佛,她会把我们当敌人?”
  依良红道:“为了扫除一山狼,难免要牺牲几只鸡,误会又何妨,必要时我还要把张土诚、刘福通的手下当贺礼!大丈夫作事,要从大处着眼,小处着手!”
  鸭绿儿道:“那就让我出手好了?”
  “不,你出手把握不住分寸,误伤对方就难收以收拾!”
  正说着,突见金提活佛连连闷嗥,蹒跚后退,依良红适时大喝:“手下留情!”人已似幽灵般闪出,恰好挡在金提活佛身旁!
  蒙面少女一看来了蒙面青年,气得娇叱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出来驾梁,你知不知道他是杀害汉人的魔鬼!”
  依良红拱手道:“对不起,姑娘的事情被我看到,我却不能见死不救!”
  蒙面少女叱道:“你认为你比他强,不要救不成别人,自己先向阎王报到!”
  依良红哈哈笑道:“那也不错,死到地府时,阎王爷说我心术善良,下次投胎,八成给我个武功第一!”
  少女大怒道:“取下你的面罩,报上名来!”
  依良红轻笑道:“可以,咱们同时做,在下不是麻子,姑娘,你呢?”
  少女更是怒不可遏,身形一动,双掌齐发,娇声道:“我非杀你不可!”
  依良红比她更快,但却毫不还手,且边走边笑道:“哈,好厉害的‘灵羽青冥’是古时绝传的轻功,只可惜未达以‘羽化登仙’之境!”
  蒙面少女发觉对手好似贴着自己背上一样,如要下手,那还了得,不禁吓出冷汗,猛地一停,娇声道:“你杀了我吧?”
  依良红闪开笑道:“救一个出家人,杀一个有家人,我疯了不成,姑娘你请罢!”
  少女回身恨恨的道:“你这次不杀,你永远不得安宁!”
  依良红笑道:“这个在下明白,能得到一个女孩子永远纠缠不清,那也是件雅事!”
  少女拔身而起,冷声道:“我会不择任何手段的!”说完人已飘空飞去。
  依良红朗声招呼道:“姑娘,下次可带面罩啊!”说完笑着走到金提活佛身旁,这时鸭绿儿同时到问道:“他怎么样?”
  依良红从地上扶起金提活佛,间道:“大师,不要紧吧?”
  金提活佛全身如僵,只有口还能言道:“好厉害的‘空灵指’!施主,她的指力有破罡之功,老衲在她十指齐发之下,全身穴道被封大半!”
  依良红道:“那就不重要了,不过大师满身是血,元气已伤,须要加调养才行!”说完,食指如雨点发出,霎时之间,金提活佛恢复正常!
  鸭绿儿将他扶起道:“和尚!走几步!”
  金提活佛道:“巨施主,老衲早有闻名了,谢谢二位!对了,京师盛传二位为红、绿双侠,连法王也是这个说法,原由是你这少施主穿红衣,巨施主穿绿衣之故,但至今无人知道二位尊姓大名,不知二位施主能否见告?”
  依良红道:“大师,你老是老江湖,又是道高德重之人,当然明白江湖人各有苦衷,恕难奉告。”
  金提活佛道:
  “不要紧,二位请便,老衲没事了,不过妥求两位注意,‘大宝法王’活佛已从须弥山重金聘到乌苗峒王,乌苗法师、七峰峒主、七峰公主!峒王是法王师兄,乌苗法师又是峒王亲弟,这四人现在追入中原,一个比一个武功高深,而且练有仙法,老衲为了报答二位,暗通消息给两位,如果遇上,千万别起冲突!”
  依良红拱手道:“活佛善意,在下记下了,活佛快快点找地方静养,再会了!”
  离开石峰东面,鸭绿儿急不可待的笑道:“阿良,现在想起来,得罪那无名蒙名少女,确实是值得,金提和尚真把我们当救命恩公哩,也许他这人本质不太坏吧?”
  依良红道:“你错了,一个因私益而忘公利的人,他最容易失去理性,元庭对他们的礼遇,胜过王公大臣,有多少有汗马功劳的人,今天还不及一个和尚,他们却不感恩,居然出卖机密给与汉人,这能说他不坏?”
  鸭绿儿道:“我可不懂你说的大道理!”
  依良红道:“他又是出家人,出家人以慈悲为本,可是八大从事侧身元旦来对付汉人,在他们势力下,又知有多少反抗元庭的汉人死在他们的权利之下呢?我们今天救他故非本意,但日后与他有了利害冲突,你想他会还记得今天?”
  “喂!阿良,参仙到底教了你多少?你说的我却一点想不到!”
  “那就别想了,我们是好早找到百龄妙手前辈,通知他提防那个乌苗法师!”
  鸭绿儿道:“百龄妙手是四神之一呵!”
  依良红道:“强中列有强中手,猫儿怕臭鼠,四神不是无敌,乌苗法师会邪门!”
  “阿良,你不怕邪门,最好早把那法师除掉!”
  依良红道:“我还没有了解人家会的是什么邪门,同时我没有时间找他,我必须先找到仇人!”
  尚未到西面,依良红的耳中已经传入两处不同情况,他察出西面已打得地动山摇,然而在西南的另一处却发出女子的娇叱叫骂声,不禁呆住了,简直不知向那一处查看好!
  鸭绿儿急急道:“阿良,西边一定是百龄妙手在与什么法师动手,先看这面,另外一方情况不明,不用管她,你看怎么样?”
  依良红道:“你去有女子的叫声处查看,我们分开来!”一顿又道:“不要乱出手,要分出善恶才能相助!”
  “好,我由这面去了,你快点来!”鸭绿儿立即猛扑西南角。
  依良红除了怕鸭绿儿沉不住气,冒失出手之外,安全上知道他能自保,目送其去后,自己就向西面奔出,但奔到打斗处一看,他又呆了,在场的那有什么百龄妙手,动手的双方他全不认识!
  放眼斗场,那是一方使奇形长刀的两个中年人,而另外一方却是两个青年剑士,四人已打到出尽全力了!
  依良红看了一会忖道:“对手全是高手,情况不明,我只有旁观了!”
  “小子,这一场不管可以,另外一场非等你去不可!”
  依良红闻言一震,忖道:“这人是谁,他在我后面,我竟没有察觉!”回头问道:“前辈,你老为何不出来?”
  “哈哈,小子!连我老人家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忽见石隙中走出一位老人!
  依良红一看笑道:“原来是劳老!”
  来的就是百龄妙手劳一巴,只见他嘻嘻笑道:“你来是为了乌苗法师要找我?”
  “哈,原来你老早已知道了,那妖师没有找到你老?”
  劳一巴嘻嘻笑道:“他们乌苗中人,高手都练有‘五毒障’,可隐身,可害人,老人家我惹不起。施一点诡计把他引开啦!”
  “前辈,这眼前交手的是什么人?”
  劳一巴道:“使剑的两人是‘两湖双剑’,高一点的是洞庭邓客,另一个是翻阳花容,对手就是东江人,一个叫山本,即山本城首领,属五十流第一高手,那一个是散山流中田派首领中田,也就是散山流第一高手!”
  依良红面色一变道:“是我要我的仇人!”
  劳一巴道:“东浙剑道目前分为五大流,这五大流都对中原武林不怀好意,但真正参加杀害你父亲的是全田流!”
  经过蒙一巴的解释,依良红知道杀害其父的凶手是全田流之后,脸色缓和的道:“那留下他们以观后果了,前辈,另外一场晚生已经请鸭绿儿大哥去了,不知是什么人争斗?”
  劳一巴道:“巨人去了白去,他插不上手,被困的人都无法下杀手,那是场空前未有的打斗,连我老人家也惊叹不已!”
  依良红讶异道:“那是什么一回事,你老看到了什么?”
  劳一巴道:“虽然明知有人在暗中施展邪术,但太不可思议!这里由老朽监视,你去看看就明白了,那是一群小孩子,男童女童都有,都是赤身露体,男女童除分围一只红肚儿,其他一丝不挂,然而全身都有一幢光芒裹着,而且都有一把短剑,你说那什么邪法?但个个都不是肉体,动作如幻想,攻势极强,被围的女子既不忍下手,也杀他们不着,只累得娇骂连连,气喘吁吁,一点办法也没有!”
  依良红大惊道:“那是古‘雕塑阴魔’法,暗中必藏有鬼公鬼母,那些男女童全是泥塑木雕而盛,又名‘鬼子群’,全是被符咒催使,看似肉体,实为幻象!”
  劳一已骇然道:“江湖上居然有这种邪门,老朽活了百岁也只是第一次听到!”
  依良红伸手拉住劳老人道:“这功双方敌力势均,我看双剑败不了,前辈,这里不必监视,我们快到那边去!”
  劳一巴道:“你有破解法?”
  依良红道:“现在还不敢说,到时试试看!”
  “小子,老朽另外发现一件也是怪事,你懂得真不少,说说看,那又是什么一回事?”
  依良红问道:“你又有什么发现?”
  劳一巴跟着边走边道:“你见过八关隐士即八关阎罗了,此人的最后法宝‘五毒神砂’不能说不厉害,可是老朽在暗中亲眼看到他吃了大亏,差一点把老命送了!”
  依良红道:“你说的是刘琪深?”
  “对了,在不久前,大约是近午时分,我见他跟着一个形同鬼差的人物走,那人也还不到七十,我看出此人绝不是好玩意,其实八关阎罗也不是什么好家伙,看到他们一前一后,走着并不稀奇,当无可疑之处你说是不是?”
  依良红笑道:“刘琪深比起你老来,当然派不上‘正’字啊!”
  “嗨嗨,小子,别挖苦人,听我说……”他干咳一声,又道:“我发现八关阎罗一直向前面那人问什么‘乾坤袋’的下落,而前面那个只发出阴阴笑声,不睬不理,在这种情形下,如果别人不肯说,以八关阎罗刘琪深的为人,他早该怒发如雷了,可是他却连一点脾气都没有!”
  依良红道:“也许他们是老朋友了!”
  劳一巴道:“不对,本来当时我也是这样想,后来我发现那八关阎罗竟越走越不对劲,脚步显出无力的现象来了!”
  依良红跳起道:“前面那人是‘鬼道使者’,八关阎罗是被他的邪术引入鬼道,这时已魂离魄散了!”
  劳一巴惊问道:“你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些邪门?”
  依良红道:“不必追问,后来那八关阎罗怎么样了?”
  劳一巴道:“也许是他功力深厚之故,他居然突发吼声,那个家伙闻声大惊,拔腿就逃,八关阎罗也就在连吼声中醒了过来!”
  依良红道:“那是他的定力强,也懂得邪门不少,在千钧一发时悟出自己中了道!”
  “老少二人奔到头时,依良红看到真正前所未闻的一场打斗,只见一群带光、赤身、闪动如真实的男女幻童,居然多到九十几个,在万里无云的晴天里,紧紧困住一个蒙面女子,而那个女子竟就是打败金提活佛的女子,可是此际她已汗流泱背,喘气不停,她虽然仍挥动着长剑,但却有气无力,相反的那些童子却愈围愈紧,八九十把短剑短刀如蜂群一般向少女攻击!
  劳一巴急急问道:“你那个巨人呢?”
  依良红也感奇怪道:“鸭绿儿哥为何不见?”
  劳一巴道:“八成也中了道,目前先设法解救蒙面少女要紧!”
  依良红想了一会,随即一指左前方的森林道:“前辈,要救蒙面少女必须先找施法之人,他就在那座林中,你老绕过去,别担心被困住,他作的男女偶像谅必已施出八成来了,你老向他本人攻击,晚生在这里对付童男女,双管齐下!”
  劳一巴道:“不会再有一批童男女出现了?”
  依良红道:“就算有也不多了!”
  劳一巴道:“小子,你不会判断错误吧,要是把我老人家也困住了,将来我会找你算帐啊!”
  依良红笑道:“别忘了,你是四神之一啊,一旦传出你怕小孩,那才笑掉武林的大牙,快去吧!”
  劳一巴走后,依良红腾身而起,飘然落到蒙面少女身旁道:“快收剑,坐下来调息内力,这些童子是假的,不可力敌,真功夫对幻像毫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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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地下室  发表于: 2007-05-20
第五章 色鬼高僧
  少女一看来了个蒙面青年,认出就是救金提活佛之人,喘声道:“你滚开,我不稀罕你相助!”
  依良红哈哈笑道:“别嘴硬,再过一刻,你会脱力的!”
  少女更气道:“我脱力管你什么事?”说完反向依良红一剑刺出。
  依良红左手指出一股劲风,硬把围上的幻影逼退,右手顺势一捞,夺了少女的宝剑,同时指风点处!
  少女不但剑被夺去,立感全身一软,身不由己,乖乖的坐下了!依良红又地身上点了几指笑道:“别管外面的事,闭目养神,调息内功!”
  少女娇声道:“你带我先逃出去!”
  依良红道:“我想你的轻功是上上的,你也作了几次腾空逃脱的打算,可是失败了是不是,告诉你,一旦被困住,就是入了‘鬼子阵’,你想飞也没有用,乖乖的听话,别搅我破阵!”
  少女还是睁着眼问道:“用什么法子破?”
  依良红笑道:“江湖上的玩法,只有逢硬拼硬,遇邪斗邪,我当然是以邪破邪呀!”说完,只见他也朝地上一坐。
  少女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不断扣诀,紧接着,猛见他左掌突伸,一股火焰发出,火焰如纲、波波之音大起!
  一霎时,那群男女幻童阵势大乱,异声四起,不到半个时辰之间,幻影散尽,阵势全破了,只见地面留下一大片泥童和木偶!
  少女跳起叫道:“竟是些这个东西,全是假的,连刀剑都是竹子做的!”
  依良红笑道:“你不要调息?”
  少女哼声道:“你认为我也是泥巴做的!”她连谢字都不说,伸手抓回宝剑,人却扬长而去。
  依良红又好气又好笑,遥声笑道:“你不留下姓名就走广
  少女回头道:“你又叫什么?”
  依良红眼睛一转,大声道:“我叫可可!”可可者哥尔,少女不会意。
  “喂喂!姑娘,我已说了你不说?”
  少女道:“叫我大姐好了!”
  依良红气道:“你又不讲理!”
  少女临去又大声道:“可可,你记住,下次少管闲事!”
  依良红不再理她,急急向森林奔去,冲进森林,奇怪,劳一巴也不见了!四处一找,忽见有株大树上刻一了行字,刻的是:“小子!那邪门不见,但发现鸭绿儿追赶一个老妇。后面还有小徒十八摸、小花子、刘富通三人,你快向南追!”
  树上的字当然是劳一巴留的,依良红这下可落单了,他没有选择,只有向南走。
  追到天黑,前途已经出现城市了,但却没有见到鸭绿儿的影子,走到城门口,抬头一看,原来是临城县,随着行人进城,他身上还有银子,只有先找馆于吃一顿。
  进入城里江湖人物,随便怎么说也不能蒙面,依良红当然怕官家找麻烦,早已取下了,不过他怕人家看出他的真面目.不惜用内功把自己变成一个其貌不扬的黄面青年,找到客栈,梳洗一番,这才出去闲逛。
  刚刚走上大街,依良红忽然看一对青年男女,腰挂着长剑,他有点奇怪,忖道:“官家不许江湖人物带兵器,这两个人为何能带,难道他们是官家的人物?”
  为了解答疑问,依良红东着西觅,发现侧面有个青年男子,确定他也是个江湖人,立刻过去搭讪道:“兄台,这是什么街?”
  青年见他虽然其貌不扬,但却有礼貌,笑道:“这是太行街!”
  依良红又问道:“兄台也是外地来的?”
  青年点头道:“留心点,这里盘查甚严,我由长安来,老弟要打听什么?”
  依良红道:“官家不许老百姓带兵器是吧?”
  青年笑道:“你看前面就明白了!”
  忽然看到一队官兵正好挡住前面那两个带剑的男女。而且起了冲突!依良红啊声道:“我当他们是官人哩!”
  青年急急道:“快上去看,打起来了,这下可好,官兵拼上硬点子!”
  二三十个官兵已把那对青年男女倒上,双方动手,喊杀之声立即哄动!依良红急急问道:“兄台认识那两个人?”
  青年道:“你是刚出道吧?怎么不认识他们,那里的名叫车化洪号‘星罗杀手’,乃东海门最高剑手,女的是‘空灵仙子’,剑术通神!”
  官兵在那两个男女不用拔剑之下,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四处奔逃,青年居然哈哈大笑,得意道:“这些狗官兵真是活该!”
  依良红道:“兄台,那两人是情侣?”
  青年道:“这就不明白了,不过每次见到他们时,从不单行,那星罗杀手总是对空灵仙子百依百顺,爱护有加!”
  依良红忽见那两个青年男女拨身上了屋,如飞而去,立即告别青年道:“兄台,再会了!”他立即混进人群,急急回店,收拾一下行李,结帐出门,直奔南门。
  依良红为何不住店了?原来他要追赶那两个青年男女,为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在临城县南门外约十五里,那是一大片枣林,这时那两个青年男女正在慢慢行进中,只听男的道:“羽青!我希望你加入我的‘龙凤帮’,不要再犹豫了,有你加入,将来我龙凤帮必定扫平各帮各派,称尊江湖!”
  女的沉思一下接口道:“化洪,不是我不愿加入你们,其实你们已经有了五龙三凤,势力够大,我有我的事,等我找到一个人了结后再作抉择!”
  “羽青,你要找谁呢?你又不肯说出来,我如知道你要找的人,我会发动帮内兄弟姊妹全力替你找呀!”
  羽青摇头道,“不能告诉你,我的出山,就是奉家师和师姑之命出来的,不找到那人,我无法向长辈交代,请你别逼我!”
  “唉!羽青,你该知道我对你……”“别说了,我们快奔佛灵洞赴约吧!”她说时忽然一皱眉头,显有点痛苦之与情。
  车化洪发现有异,急问道:“你怎么了?”
  羽青道:“刚才在街上和官兵打斗我没有用多少内力,不知怎么搞的,这右臂不舒适!”
  车化洪道:“你说被一群邪门童男女围攻,几乎脱力,莫非就是因为这原因?”
  羽青道:“不会吧,我没有受伤呀!”
  车比洪道:“那个蒙面人到底是谁?他居然也会用邪法救了你!”
  羽青叹道:“那个人真是怪物,他不是元庭中人,但又从我手下救了金提活佛,但今天他又解危救了我……可可……他连姓都没有?”
  车化洪道:“下次再遇上,我非揭开他的面罩看清他真面目不可!”
  羽青摇头道:“你不行,他会的太多,神通广大,别惹他!”
  车化洪哼声道:“我才不信邪,难道他有三头六臂!”
  羽青忽然道:“前面有人挡路!”
  语未收口,突然见前面现出一片红,居然是六个红衣喇嘛~
  羽青一见,急急道:“化洪,有场大战了,其中有金提活佛!”说完就拔剑,但一用力,不禁哼起声来!
  车化洪一见大惊道:“你快退后!”
  这时金提活佛抢出冷笑道:“两位施主,不要反抗,临城官兵死了七个,佛爷要拿你归案!”
  车化洪大怒道:“和尚,你们可知大爷我是谁?”
  另外一个胖和尚抢上大声叱道:“车施主,龙凤帮也是朝庭要拿的匪类!”说完一挥手,另外四个红衣喇嘛如风围上!
  一解即发,车哗洪拔剑冲杀,只见剑势如虹,硬把四喇嘛逐退。
  银贝活佛见势不对,大喝一声,亲自加入!
  金提括佛逼向羽青道:“女施主,不必退了,你的面色发青,必定中了邪门!看样子,免得老衲费力啦!”
  羽青娇叱道:“和尚,当心我的‘空灵指’,给我站住!”
  金提活佛突然大笑道:“原来是你,好极了,拔剑呀,出指呀!”说完猛扑而上。
  羽青原来就是打败金提活佛的蒙面女子,这是金提活佛难得的机会,和尚已经看出她已不能提内劲,立即出手如电,扑上就将羽青擒住,回头大声道:“师弟,那车化洪交给你们了!”说完长身纵出。
  车化洪一看羽青被捉,大惊失色,长剑拼命,但他以一对五,那怕他功力再强,一时也脱不了身,只有眼睁睁的看着羽青被捉而去,心中一乱,剑势更乱,被逼得吼叫连声!
  金提活佛抱着羽青去势如风,转眼之间去了数里,他显得乐不可支,边走边向羽青经笑道:“女施主,抱着你跑可真爽呀!”
  天色已经全黑了,蒙面女羽青被挟在金提活佛的腋下,这时连挣扎的份儿都没有,但她口尚能言,一阵骂不绝口!
  金提活佛向为元庭供奉,武林传言金提活佛不但武功高强,甚至还说是得道高僧,那料这和尚居然是个色鬼,只见他边走边向羽青低头看,显出满脸邪相,眼神中露出色迷迷的邪火。他不向临城走,反朝森林奔!
  羽青虽不能抗拒,但眼睛能看,她发现和尚表情淫邪,心中不由发毛,急叱道:“和尚,你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
  金提活佛哈哈笑道:“你太美了,佛爷怎么舍得让你坐牢!”
  说着,他那抱着姑娘的大手,趁机在那丰满的乳房上摸揉起来……
  羽青大骂道:“死和尚,快放手!”
  金提活佛得意好笑道:“姑娘,佛爷发现你慧根很深,佛缘不浅,佛爷我决心引度你,到了森林内,佛爷先和你参欢喜禅!”
  刚到森林,金提活佛显出急不可待,立将羽青放下,又点了她的穴道,轻笑道:“女施主,皇宫内院之中,佛爷见到美女如云,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宫娥彩女,何止千百,她们美是真美!但与姑娘起来,她们是粪土了!”
  “老贼秃越!你敢无礼,你还是元庭什么供奉?”
  金提活佛露出馋色相道:“姑娘,那你就不用管了,咱们八大供奉之中,没有一个不喜欢参欢喜禅,连法王也不例外!”
  说完,金提和尚轻轻脱开羽青姑娘的胸衣,一对白白的乳房露了出来。和尚惊喜淫声叫道:“好妙的大奶子,快让我佛爷欢喜欢喜。”
  当金提活佛要动手时,羽青吓得发出尖叫,但叫声未落,忽然有人在暗中冷声道:“金提,原来我当你只是元庭养的一匹残酷的虎,没有想到你们还是一批六根不净的色狼!”
  “什么人!”金提活佛跳起大吼。
  微风一指,霎时现出一个蒙面红衣青年来。
  “红侠!”金提活佛面色大变!
  蒙面青年冷冷的道:“什么红侠白侠,那是你们叫出的!”
  “红侠,上次你救老衲,老衲替你到处宣扬,甚至由供奉院下了密令,吩咐所有高手,凡有见到你都不许动手,你不能与老衲为难!”
  蒙面青年当然就是依良红了,只见他淡然道:“和尚,你要明白,我救你的目的,你都替我做到了,现在不需要你了!”
  金提活佛闻言,先就冷了半截,跳起吼道:“你是在利用佛爷!”
  依良红哈哈大笑道:“你终于明白了!”了字一落,只见他突然一指点出。
  金提活拂正处在淫意膝陇中,连还手之机都没有,吭声倒地,伸伸腿,归西啦!
  羽青亲眼看到,真是又惊又喜,娇声道:“可可!你好厉害啊!”
  依良红不答话,双臂一张,将她抱起,腾身就朝森林里面走!
  “可可,你……”
  依良红道:“我怎么样,刚才替你那知心人解了危,现在又来救你,难道我不对?”
  羽青道:“我是说,你抱我去哪里?”
  依良红道:“找个秘密洞隙,脱光你的衣服,然后也和你参欢喜禅!”
  “放屁,你敢?”
  “哈哈,金提活佛都敢,我有什么不敢?”
  羽青大骂道:“坏蛋,坏蛋,原来你也是个色鬼,快放我下来!”
  依良红道:“你被点了穴道,又中了‘阴魔鬼子’,放你下来不被豺狼虎豹吃掉才怪!”
  “什么,我中了‘阴魔鬼子’?你胡说!”
  依良红道:“你全身如能用劲,你就不会落在金提活佛手中了,现在你右臂有鬼子伏着,不出半夜,你就会香消玉殒啦!你死了不要紧,必定害得那车化洪苦恋终生了!”
  羽青忖道:“原来他要替我治邪啊!”一顿问道:“你是什么门派的?”
  依良红笑道:“可可派!”
  “你又胡说了,快把你的面罩取下来,你已看到我的真面目,我也要看到你!”
  依良红道:“不行!”
  “为什么?”
  依良红道:“你如看到我,你的眼睛会发直!”
  “哼,你很美,美得使我动心?”
  依良红哈哈笑道:“你真要看?”
  羽青道:“我见过的美男子太多了,连那车化洪我都不放在眼里!”
  依良红笑道:“提起车化洪,他生得真不错,英俊潇洒,剑术高强,在武林中确实不可多得,尤其是他看到你被擒的急燥,可见他对你是一往情深了。”
  羽青冷笑道:“你忌妒?”
  “不,不,不,郎才女貌,佳偶天成,我为何要忌妒他!”说着把面罩揭去。现出在月亮光下那张其貌不扬的黄脸笑道:“你别吓倒了,你看,凭我这块料,我还能忌妒车化洪!”
  羽青发现他的脸是又黑又黄,但那五官非常端正。尤其那一双眼睛,好似天上的星星,她不但不恶心,反而格格笑道:“不会嘛?你害了黄胆病?”
  依良红又把面罩带上道:“我是天生如此,过去我遇见很多美女,你要知道,她们一见我就看都不看第二眼,因此我就常常带上面罩!”
  羽青笑道:“原来你有自卑感,其实这有什么难过呢!人是父母生的,好看不好看管他!”
  找到了山洞,依良红把羽青故下,找来柴火,生了一堆火。
  羽青心中十分紧张,问道:“你真要脱光我的衣服?”
  依良红道:“女人见两种人非脱衣裙不可,一为替她治病的大夫,另外就是她的夫婿!”
  “不,不,不,我情愿死!”
  依良红哈哈大笑道:“治好你的阴邪,我不向车化洪提起就行了,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怕什么?来,我解开你的穴道再说!”
  羽青大急道:“你把你的眼蒙起来!”
  依良红轻笑道:“俊丫头,蒙上眼睛看不见,我的手会乱摸,那更不好!”说完伸指急点。
  羽青能动了,跳起闪开道:“我不要治。”说完就向洞口奔!
  依良红扑上抓住笑道:“俊丫头,我是开玩笑的,你的阴毒是在右臂上,只把衣袖卷起来就行了,根本不必脱衣裙呀厂
  羽青跺脚生气道:“你坏,你真的坏死了,当心我能运功,我会拿剑剁你!”
  依良红硬把她拖近火堆,不由他多说,立即将她右手袖子卷起来,霎时一阵清香扑鼻,同时那只羊脂白玉似的手臂露出来,使他有点把持不住,这姑娘太美了,太丰腴了,令他心机摇摇,只见他强自克制,以打趣分心道:“啊!好香!”
  一不提防,羽青的左手一起,“拍”的一声,狠狠的打了他一耳光,骂道:“色狼,你也是色狼!”骂是骂,但骂的声音不狠,她脸上还有点微笑!
  依良红笑道:“好重的诊金,你看,这是什么?”他一面摸脸,一面抬起她的右臂。
  羽青一看自己的右臂近肩处,居然显出一片似人影的黑块,不由惊叫道:“这就是‘阴魔鬼子’,我何时被袭中的!”
  依良红道:“你在激烈的打斗中,被袭上哪有感觉,好在我在临城大街上发现你有异,这才一路追下来,照理说,这种黑影不会马上出现,那是你和元兵打斗时用了功力,使得黑影提早出现!”
  羽青道:“如果不治,结果?”
  依良红道:“阴影一旦侵入灵台穴,你就会昏迷不醒,接下去就是疯狂叫啸,香消玉殒!”说完,他又望望羽青道:“你不要误会!”说着就近玉臂,张口咬住!
  羽青立觉整条手如入火灯一般,但一会儿又如浸在冰窟里!反复数次,只见依良红突然一松口,人却向洞口冲!
  过了很久,羽青顿觉全身舒但无比,功力全复,比以前更旺,不由喜极,立即提剑向洞外冲,大叫道:“可可,我好了!”
  洞外黑漆漆,哪里有依良红的影子,羽青不知发生什么事,立即大喊大叫,四处找寻,显出焦急莫名,想不到她这一叫,却把车化洪叫来了。
  一条人影闻声而到,奔至羽青面前急问道:“羽青,你的功力恢复了!”
  姑娘家最不喜欢道真情,羽青含糊的点头道:“你看到可可没有?”
  车化洪道:“什么可可?”
  羽青道:“助你脱困的蒙面人呀!”
  “啊,是那个家伙,没有看到!”
  “什么,他助你脱困,你反而骂他是家伙?”
  “哼,他是元庭派出的神秘人物!”
  羽青亲自看到依良红杀死金提活佛,她当然不相信依良红是元庭派出的神秘人物,反问道:“你凭什么这样说人家?”
  车化洪道:“他一出现,银贝活佛和那四个红衣喇嘛在他喊停之下。全部停手闪开,甚至还称他为红大侠!你想想看,他如不是元庭派出的神秘高手,身为供奉的银贝活佛焉能毕恭毕敬罢手,怎么?你找他干什么?”
  羽青道:“没有什么,我有一点私事去办,不能和你同路了,你办你的事去罢!”
  车化洪道:“我知道你要去找金提活佛报仇,我陪你去!”
  “不必,再见!”
  情场中人最敏感,车化洪突然觉得羽青的言语表情有点不对,但又不敢追问,眼睁睁的看羽青离去的背影,他若有所失,但同时想到那个蒙面青年,只听他自言自语道:“妈的,一定是那个家伙……”
  那个家伙又怎么样呢?车化洪心中有数,只见他拔向而起,猛向南追。
  羽青离开车化洪井没有走多远就停下来,甚至还在暗中偷看,一见车化洪举止有异,于是紧紧盯上。
  依良红显然怕与羽青过于亲近而发男女私情,他冲出洞后,找到溪水,不知又做一番什么咒语,把吸取的阴毒吐入溪流,漱完口,不再回洞,直向南奔,主要目的是要找寻鸭绿儿!
  依良红经过十余日到滁州城,该地就是吴国公朱元璋的势力范围中心了,无论是路上和城市,一切都与元庭管区不一样,触目所见,带刀带剑的无人过问,江湖人的行动无不自由自在,汉人不再低声下气,人与人之间毫无忌视了。
  在依良红尚距滁州城几十里时,他已看到了车化洪,可是车化洪对他毫不注意,原因是依良红没有带面罩了。
  车化洪不认得依良红,可是在依良红侧面的小路上却有一个头带瓜皮帽,身着文生装的青年书生,他却认得,原来她就是羽青女扮男装,好家伙,她的易容术另有一套本事,高明极了,只怕连车化洪也看不出!
  不出所料,羽青居然大摇大摆的向车化洪身后跟上啦!
  车化洪身为龙凤帮人,不但剑术高,内功同样深厚,他察出有人跟上了,回头一看,见是一位文雅书生,但腰间又挂一把剑,不由多看两眼。
  羽青已靠近,只见她微微点头招呼道:“这位大哥,请问到滁州城还有多少路!”羽青声音也变了!
  车化洪看出书生竟是一位有高深内功之人,心中有点嘀咕,淡淡的答道:“不远,还有五十余里!”他答着之际,眼睛却盯着羽青的剑鞘!面色立变,冷声反问道:“阁下贵姓?”
  羽青何等精灵,知道自己的剑鞘露出破绽,灵机一动,顺口答道:“在下羽黄,转教是?”
  车化洪道:“阁下可认得‘空灵仙子’羽青?”
  羽青哈哈笑道:“她是在下小妹,兄台与小妹相识!”
  车化洪似暗暗吐了一口气,巴结之心油然而生,客气的拱手道:“原来是羽兄,令妹与在下非常要好,请问羽兄、到滁州有何公干?”
  羽青拱手道:“在下有事,对不起,要抢先一步了!”说完提劲抢出。
  依良红刚刚到一坡下,耳听后面有人叫道:“兄台,兄台!请留步!”
  依良红回头一看,见是一个读书人,转身笑道:“公子爷!你是叫唤在下?”
  羽青见他也认不出,心中安啦!拱手道:“兄台,滁州地区禁不禁止带刀剑?”
  依良红微微笑道:“这是汉人势力之下,只要是真有两下的人,带什么都可以,不过不能把刀剑摆样儿,阁下内功深厚,又非元庭奸细,当然可以。”
  羽青笑道:“大哥,你贵姓?在下吕黄!”
  依良红笑道:“羽翼之羽还是双口吕?区区小名可可,不常用,你叫我双丁口好了,阁下是幽燕人?”
  “双口吕!吕洞宾之吕?在下北京人,燕京是古名了!”
  二人进了凉亭,那是卖茶的地方,择位坐下,叫上茶点,这时车化洪也追上来了,只见他向羽青洪手道:“羽兄!终于被在下追上了!”
  “苍蝇!”羽青暗骂,但招手道:“请过来坐,这位是丁口兄!”
  在车化洪眼中,真还瞧不起这黄面不扬的家伙,他微微点头,显得要理不理的坐下,顺口敷衍道:“丁兄与羽兄早认识?”
  依良红摇头道:“相逢何必曾相识!”他招呼伙计,送上三份茶点。
  饮茶中,羽青猜想依良红必定有急事才老远赶到滁州来,试探着问道:“丁大哥!你和滁州城主有什么关系没有?我是一个反元的,你不见外吧?”
  车化洪看到依良红迟迟不语,面色不悦道:“丁兄!我不能听?”
  依良红笑道:“在下是在找一个人……”他不愿把鸭绿儿说出,接下道:“我有一个同胞兄弟在南方,不一定在滁州,此来只是经过罢了!”
  羽青道:“多大岁数了,也许我见过,有什么特征?”
  灵机一动,依良红急接道:“我和我兄弟是双胞胎。不过我兄弟有只左手是残废,比右手短一大截,相貌与在下很难分别,个子也是一样高!”
  车化洪道:“丁兄说的是实话?”
  羽青冷声道:“车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有瞒你的必要?”她接下向依良红道:“很抱歉,我没有见过,今后如有发现,一定说丁兄在找他!”
  依良红道:“实不相瞒,我那兄弟有点古怪个性,今后遇上,如有失礼之处,请两位多多见谅!”
  羽青忽然看到另外一个亭角座位上坐着一个红衣女子,立向依、车二人示意道:“两位,那位姑娘好美,两位可曾见过?”
  车化洪坐的位置不便,回头一看,他猛觉眼睛一亮,连话也忘了回答,愣住了!
  羽青看出他的馋相,心中有气,轻轻哼一声,又向依良红道:“丁兄,你怎么了?”
  原来依良红看了一眼不再看,自顾自的喝茶,见问笑道:“在下不认识她!”
  羽青道:“她够美了吧?
  依良红点头道:“上上之选!”
  羽青笑道:“看情形你不欣赏?”
  依良红道:“我们男人在江湖上,不时都会遇上美女,而且都是武功高的,最好少与接触,更不可谈头评足,欣赏多了,麻烦也就大了!”
  羽青轻笑道:“你见过有她美的没有?”
  依良红道:“不谈女人好不好?”
  羽青更好笑:“你吃过女孩子的亏?所以有警惕,她听不见,谈谈何妨,茶余酒后,无伤大雅啊!你到底见过多少美女?”
  依良红道:“记不清了!”
  这时车化洪向羽青道:“那女子身佩双剑,眼神如电,必为剑术高手,她是什么来路?”
  羽青冷声道:“阁下为何不过去搭讪搭讪,我看车兄对她挺有意思嘛?”
  车化洪哈哈笑道:“在下与令妹相交日久,岂用对别的女子开玩笑!”原来他是碍于羽青在座。
  羽青笑道:“咱们江湖人从来不拘小节,小妹也不是小气人,朋友之间,焉能吃醋呢!车兄尽管去,摸摸她的底儿也不错!”
  车化洪大乐道:“既然如此,在下这就过去了!”他说着就向那面跑。
  依良红看到摇头道:“这位车兄真是赏花名家,他这一去,只怕惹上麻烦了!”
  羽青道:“丁兄看出什么了?”
  依良红道:“车兄这人,剑术自然高明,然而内功未达上乘,如果他本身功力纯青时,他会看出那位姑娘的内功已达化境而不敢前去了。”
  羽青大惊道:“丁兄,你……”
  依良红解释道:“在下的武功有限,本无能观察别人的修为,谁因在下练有一双观气双目,只要对方不故意收敛内功,足可看出八成,比方吕兄的内功我就看不出!”他是有意掩饰羽青,因为他已早就看出羽青的内功了。
  羽青半信半疑,看了他一眼后,忽见那面出了事,她急急道:“车兄与那姑娘发生冲突了!”
  依良红道:“在下早已知道那姑娘不好惹!”
  原来车化洪过去只是先打招呼,并未越礼,可是那姑娘一开口就喝叱,使得车化洪下不了台,不过车化洪显出耐性,还表现文质彬彬哩!
  那姑娘似个母老虎,这时已指手画脚骂开了,离坐而起,右手已按在双剑柄上?
  依良红急道:“吕兄,你快过去做和事老,在这打起来不好看!”
  羽青笑道:“丁兄前去比较好!”
  “不,车兄对在下无好感,八成拉不回来,同时在下也不愿充好人,免得车兄误会我有某种意图,还是吕兄前去适宜!”
  羽青笑道:“你真是多虑的人,心细如发呀!”
  忽有一个南疆口音的中年人走近笑道:
  “两位都不必过去,龙凤帮老大不识那位姑娘,但那姑娘却认识他,好似故意找车化洪的麻烦,这一场剑少免不了啊!”
  依良红起身拱手道:“这位大叔,那姑娘是何来路?”
  中年人笑道:“那姑娘人还只有十八岁,但在西北早已成名,她的字号很多,有称‘双剑罗刹’,有称‘冰山美女’,还有称为大汉‘胭脂虎’,出道迄今,最讨厌男人向她亲近!”
  依良红道:“不好,真的动手了。”
  一道剑气吐出,那姑娘直逼车化洪,而车化洪只想闪躲,但左闪右躲十分困难,几乎招架不住,逼得急向亭外退!
  羽青急急道:“丁兄,我们快离开!”
  依良红讶然道:“为什么?”
  羽青道:“我也看出车化洪不是胭脂虎的对手,有我们在,车化洪必定不能下台,他会死拼,那会伤在胭脂虎剑下,我们一走,车化洪有机会下台,因为我们都不能出手相助!”
  依良红道:“吕兄想得好,高明高明!”说完起身结帐,立即离开亭子。
  羽青紧紧跟上道:“丁兄,离城还有四五十里,只怕天黑前走不到了!”
  依良红忽然停下步,眼睛望着右侧一条小路上道:“那一批人有点奇怪,吕兄,你能认出几个否?”
  羽青注意一会噫声道:“九个人中我认得两个,都是苗人改装汉人的!”
  依良红道:“苗人为河要改装汉人,又为什么急急向滁州奔?你认得两个叫什么?”
  羽青道:“是乌苗峒三十六之一的勇士,最前面的叫美果,第四名叫牙鲁!”
  依良红道:“我们盯上去,也许是到滁州城去作奸细,听说元庭已经收卖不少边疆小族高手!”
  羽青道:“快看,左面的山坡上也有大人物出现!”
  “吕兄,我们分开盯。”
  羽青不想和他分开,但又说不出口,她觉得这个黄面青年很有神秘感,同时又不忘救命之恩,现在事实所逼,不得不点头道:“我们在滁州再见了。”
  依良红看不出她的心事,拱手拔身,紧紧盯上那批有苗人在内的江湖人,二十余里后,为了不便对方起疑,忽然运功,突然之间,他的左臂竟短了大半截,脚也有点破啦,真是不可思议,这一手,他似早有打算,曾经以这种形象向羽青和车化洪说过,这就是他假设的兄弟,走到僻处,他把衣服也换了,换一身旧的黄衫,显出地面色更黄啦!
  他没有估计错误,那批人被他急迫到天黑,真的进了滁州城了,这时滁州城真是人潮济济,他在人群中一直看到那批人落了店,看清店号后,这才退开。
  当他就在店门口转身时,突由人群中冲出一个老人将他拉住惊叫道:“兄弟,你是怎么了?”
  依良红大吃一惊,他认为易容到达这种程度还有人认出他,猛抬头,发现是玄玄子,也即是“玩世老怪”罗铁风,正要开口叫时,罗老怪忽又松手道:“呸!搞错了,你这臭小子真像他!”
  依良红几乎笑出声来,冷声道:
  “老家伙!你敢向我吐痰,你是寿星公吊脖子,嫌命长了,认错人也得道个歉,不说也罢,居然吐人口水!”
  玄玄子年近百岁,一生正邪难分,刁玩吉怪活到现在,武功与四神看齐,他何曾受过这种气,依良红一发气,他的气更大,跳起吼道:“毛头小子居然教训起老夫来了,老夫如不念你是个残废,我一把捏死你!”
  这时围观的人群霎时增多,依良红笑在心里气在面上,大叫道:
  “好哇,老家伙不管怎么说,我残废还年轻,老家伙有什么用?走都走不动了,想捏死我,门也没有!好,行,残废对老不死,咱们拼一下,这里人多不方便,走,到城外去!”
  这下真正大出玄玄子意料之处,一个残废人居然向他挑战,让他嘛,可是左一句老家伙,右一句老不死,如果对方是普通人情有可谅,但他看出依良红竟有很高的功夫,于是强忍一刀气道:
  “小子,你要动手,好,到城外去!”他说完一闪身,人已不知如何挤进了水泄不通的人群不见,当然,他是有心仗轻功身法下台啦!
  依良红当然不会放他脱身,大声叱开人群,拼命挤,七挤八挤,人也不见了,害得想看热闹的闲人反而大乱啦!
  玄玄子脱了身,这时没有出城,他绕过了几条巷子,这时到达另外一条街上,可惜他运气不好,又被另外一个老人拦住了,只见那老人嗨嗨笑道:“罗兄,你气色不好,与谁生过气来着?”
  玄玄子一看是数度交过手的八关阎罗,于是吼声道:“今天夜晚你莫惹我,否则我和你再斗五千招!”
  这两个老人为人差不多,也都正邪不分的怪物,不过他们之间打了几十年而没有仇恨,只见八关阎罗哈哈笑道:“怎么了,遇上真正对手了,那好哇,让我见识见识,他是谁?”
  玄玄子见他出奇的和气,忽然叹声道:“刘琪深,也许我们该收山了!再不收山,只怕连江湖小混混都会骑到咱们脖子上撒尿啦!”
  他把刚才经过说了一番又道:“你说,这算什么?”
  八关阎罗哈哈笑道:“老罗,这有什么可气呢,那个小毛头是不认识你,他如知道是你,早已吓得屁滚尿流啦!”
  忽听暗中有人接腔道:“不见得,八关阎罗!现在我知道了,而且有你们两个,我的裤子还没有流尿呀!”
  玄玄子跳起叫道:“小子,你居然找来了!”
  依良红现身啦,只见他面带笑容道:“老哥哥,你越老越回去了,怎么认不出是小弟!”
  “哇哇呀,好小子,你怎么变成这样一块庸料啦!”
  “吁!往来行人多,轻声点,我是怕麻烦,千万别揭穿我!”说着又向八关闻罗道:“前辈也来了!”
  这一下八关阁罗也听出是谁了,哈哈大笑道:“别叫我前辈,否则罗铁风会矮半截,你也叫我老哥哥,但要加帽子,否则罗、刘分不太清楚,兄弟,原来是你把老罗耍一招,你莫缺德好不好,老罗气得要收山啦!”
  依良红道:“废话少说,你们快告诉我,城主衙门在什么地方?”
  罗老人急问道:“你与郭子兴拉上关系了!”
  依良红道:“郭城主是吴国公的舅舅,我连吴国公朱元璋都没有见过面,怎么会与郭城主拉关系,我是要找两个义叔父!”
  八关阎罗喔了一声道:“是言七十和丁八九?他们不住衙门,住在八德术术,你有什么事这样急?”
  依良红道:“滁州塘来了不少奸细,行刺的成分居多,我要通知丁、言二位叔叔!”
  “哈!是元庭吃了败战,出此下策了,兄弟,你还是保持现在的样子,除了我们两个老哥哥,不要给别人知道。”他说完略一顿又道:“八德胡同哪里我去告警,老罗去告诉朱元璋,他们私交不错!”
  依良红道:“那太好了,我最怕与官场中人接触。”
  玄玄子道:“你还是单独装废人吧!当心,这城中来了不少老怪物,不过他们不是奸细。”
  依良红哈哈笑道:“两位老哥哥再见了!”说完就向一条巷内,迎面撞上两个少年人,几乎撞个满怀,好在双方都是身法如电,各自闪开,但听对方喝道:“什么人不长眼睛!”
  这一下可真妙,依良红发现那两个竟是小花子和十八摸!可是他认出没有用,小花子他们却不认得依良红!干脆,逗一逗也不错,依良红冷声笑道:“两个小子,你们不看看我是走路不便,又只有一只手,看样子你们不是好东西!”
  小花子冲上大喝道:“残废家伙,你才不是好东西,哼!看不出,残而不废,跛着脚还很滑溜的!怎么样,想到黑夜中找油水?”
  依良红嘿嘿笑道:“看你两个不是好东西,八成是白天要饭黑夜偷!”
  十八摸闪上喝道:“你想挨揍很简单,这里动手闹得人家不安,来来,过去是城墙,我们到城墙下去算帐!”
  依良红哼声道:“去就去,难道我怕你们不成!”
  三个人由小巷道转出去,那儿就是滁州城的北城墙,僻静无人,刚刚到,依良红摆出架式,故意道:“你们两个一齐上!”
  小花子嗨嗨笑道:“残废,想不到你的胃口还真不小,你可知道我们兄弟是什么人物?”
  依良红瞪眼望了一会,装出想到道:“原来是你们!”
  十八摸道:“我们是谁?”
  依良红道:“江湖传言,近年出了三个小坏蛋,一个小穷酸,一个小叫化,一个小扒手,你们俩难道还要我指名道姓?”
  小花子嘿嘿笑道:“看你不出,居然知道不少,那你就准备挨揍吧!”
  依良红道:“两个小子,你们可知我是谁?”
  十八摸道:“管你是谁,揍完了再说!”
  依良红哈哈笑道:“我依二红自走江湖以来,还没有被人揍过,你们上吧!”
  十八摸双掌一错就要出手,但被小花子横臂一挡道:“慢点!”他瞪眼问道:“什么,你姓依?”
  依良红道:“怎么,姓依又怎么样?”
  小花子道:“有个依良红与你有什么关系没有?”
  依良红道:“别拉关系,今天是打定了!”
  小花子道:“先说清楚,免得发生误会,你叫依二红,我大哥叫依良红!一字这差,你们一定有关系!”
  依良红嗨嗨笑道:“我弟弟不会结交你们这种连残废人都欺侮的家伙,别冒充,出手吧!今晚你们不揍我,我就非揍你们不可!”
  小花子回头向十八摸道:“小偷儿,阿良哥好像没有说过他有兄弟!”
  “哎呀!小要饭的,阿良哥名气大,他一定想冒充,别听他的!”说完猛扑而出,快如闪电,但他眼睛一亮,失去了目标,想再找时,突觉脖子一凉、居然有人在后面吹气,这一下可吓呆了!
  小花子生怕十八摸吃亏,想不两打一也不行了,立由侧面功上!
  依良红身法一变,伸手在小花子头上拍了一下,只拍得小花子直冒冷气,猛向外窜,大叫一声,靠近十八摸道:“别打,别打!”
  依良红哈哈笑道:“一招未完,就想算了不成?”
  小花子道:“我们认输!”
  依良红笑道:“你真滑溜,认输可以,趴下来叩头!”
  小花子嘻嘻道:“你是良哥哥的兄弟?”
  依良红道:“那还假得了?”
  小花子急急拉着十八摸叩头叫道:“大哥,请恕我们失礼!”
  依良红道:“你们真是我兄弟的朋友?他现在什么地方?”
  十八摸道:“失散了,我们正在找他。”
  “找他干什么?”
  小花子道:“我们本来是五人同行,除了刘富通,还有一个巨人鸭绿儿大哥,现在鸭绿儿大哥和刘富通被丁八九和言七十请去帮忙去了!”
  依良红道:“帮什么忙?”
  十八摸道:“吴国公出兵攻打和滁州城,现在鸭绿儿大哥成了朱元璋随身近卫,刘富通做常遇春将军的文案,我们急于找到阿良哥禀告一切!”
  依良红早知鸭绿儿不适宜闯江湖,现在知道他有了安身之处,反而很高兴,立向二人道:“你们两个暂时跟着我,不必找我兄弟,现在我的化名叫双丁口,你们就叫我双可哥好了!”
  小花子道:“良哥哪里怎么办?”
  依良红道:“我会设法通知他,目前滁州城中来了不少奸细,我们要暗中相助,你们住在什么地方?”
  小花子道:“在北门城楼上!”
  “好极了,住客栈要花钱,而且不方便!”
  三个人登上城墙,因为是战时,他们还要避开巡逻官兵,好在容易到了北门城楼边,可是刚刚靠近,依良红突然将二小拉住,悄声道:“不行,城楼上驻有官兵了!”
  小花子噫声道:“我们住了两天了,没有一个官兵,这儿是郭城主的驻在地,离开战地很远呀!”
  依良红道:“为防奸细,临时布置的,这下怎办!”
  十八摸道:“还有更好的地方,我们出城去。”
  小花子道:“你说是白天看到的那座废庙?”
  十八摸道:“对了,此去不到三里,又不是阳光大道,再好也没有了,不知大哥吃了饭没有?”
  依良红道:“连中午饭都没有吃,我们先到街上吃过饭再去!”
  十八摸道:“不必,小要饭的赔你先去,我去买吃的,马上追上来!”
  小花子道:“要快,我担心那废庙也有人占住,这几天外面的江湖人太多了!”
  十八摸道:“放心,我马上赶到!”
  小花子领头向城墙外跳下,一路绕道奔小路,走的全是乡村田野,在奔到废庙前时,依良红又停住叹道:“小化子,你说对了,庙中真有人!”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7-05-20
第六章 少女春心
  依良红道:“我们装做是你那一行的,不要注意人家!”
  不出一会,庙门口进来一群慌慌张张的人物,他们乱成一片,其中似有不少负伤的,小花子靠近十八摸轻声道:“你看出什么毛病没有?”
  小偷儿点头道:“光头戴帽子,红袈裟换成长袍子!”
  依良红看看那批要进入大殿,立即一拉小花子和小偷儿,轻声道:“我们避到后面去,免得被他们赶走!”
  小花子道:“怕他们赶?”
  “不是,我要看戏,马上就有郭城主的人马追来!”
  三人溜进后面,好在天已不下雨了,后面不能避雨!依良红一指后梁,那儿可以藏人,于是一同藏身梁上,因为墙壁破坏,还可以由破洞口看到前殿一切,地点太好了。
  十八摸这时轻声道:“少说也有八个,喇嘛化装出家人。他们一定是在滁州城里败下来的。”
  依良红道:“另外还有十几个人你们认得?”
  小花子道:“我只认得那个手臂负伤的老人,他是铁骑军的教头,官位可不小!”
  依良红道:“这儿所见的全甚高手,元庭想捣郭城主的后方,手段虽高明,但却不明敌情,没有想到滁州城中势力如此强大!”
  十八摸道:“只怕眼前的只是其中一路,我们看到的就有三路!”
  不出所料,那伙人毫无秩序的进了大殿,坐的坐,躺的躺,显出疲劳不堪之情,可是有个中年胖子却把帽子取下。终于露出了光头,只见他向大家道:“休息一会马上趁夜走,叛民必定会追来,再被困住,只怕一个也逃不脱!”
  忽有一人从外面奔到道:“巴都鲁,法王到了!”
  殿中所有之人顾不了伤势和疲劳,一惊全跳起显出恭候之情。
  紧接着,庙门口走进三个人,一位是又高又胖的红衣喇嘛,他右后方是个六十不到的老人,看样子不是汉人。左后方是个六十出头的老人,穿着上也不似汉人。
  殿中大众躬身,齐声道:“恭迎法王!”
  高大胖拂袖道:“免!”
  “请问法王,城内人全部撤退了?”
  “巴都理,这次牺牲太大了,到底逃出多少,本王也不知道,你们休息够了,立即脱离郭逆范围!”
  忽见三个异装老人从庙外奔进;向法王道:“法王阁下,敌人从后面抄上了,这里不能久留!”
  只见法王冷笑道:
  “本座亲自到来,本来只想了解清况后回京,既然他们抄来,那就只有放手一拼了,全大侠、孪大侠,汉大侠,你们三位远从高丽来,手下门人这次已牺牲不少,本座不愿拖累三位了,请立即撤出郭逆地盘!”
  “高丽”两字听到依良红耳中,身不由主的动了一下,就只这一点点动静,立被法王察出,只见他摇身一幌,人已到了后恰面,大喝道:“什么人在暗中窥伺!”
  依良红制住两小,自己飘然落下道:“和尚,我是一个不沾边的人!”
  法王一看是个残缺青年,叱声道:“什么是不沾边的人?”
  依良红笑道:“这还要问,我不是郭城主的人,也不是朝庭的,更不是任何门派的人!”
  法王冷笑道:“你见到本王就得死!”
  依良红哈哈笑道:“大宝法王,你留点功夫接待郭城主手下吧!你不看看,我是一个残废人。”
  身为法王的人物到底与众不同,他一看依良红就知是假装的,不过他也非常惊奇道:“施主的内功真个不凡,不过你还有两个同伴未下来,居心可想而知了,快点说实话,你们是干什么的?”
  依良红哈哈笑道:“你不犯我,我不犯人,何必查根呢!”说着向梁上招手道:“小花子,小偷儿,人家是高明人,躲也没有用,下来吧!”
  两小落下同声笑道:“大宝法玉可真厉害,丁口兄!郭城主的人马已将破庙围住啦,我们会遭池鱼之殃!”
  依良红向法王拱手道:“大敌当前,我看你别在我们身上浪费时间了!”
  这时大殿似已有了设度,法王急向依良红道:“你们三人如想里应外合,休怪本王不慈悲,呆在后殿不许动!”
  依良红道:“不,我要请那三位高丽人物谈一谈!”
  庙外已经发出一大喝之声,法王大声道:“你找他们作什么?那三位乃为本座贵宾!”
  依良红道:“我不管他们是谁的上宾,不问是不是阁下请来的帮手,阁下如果不愿多生枝节,最好别阻止我出去问他们。”
  法王大怒道:“你在要胁本王?”
  依良红道:“这事情如有金提活佛在场,他就不会多废口舌!”
  法王忽有所悟,仔细一看依良红,惊声道:“金提已经遇害了,你是?……”
  依良红立即阻止道:“你明白就好,可见我们不是对立的!”
  法玉心中已经明白他是谁了,态度一变:“少侠,你与高丽‘三道’馆主有何过节?”
  依良红道:“必须查明白才知道,阁下快去应敌!”
  “少侠,你不会和三位馆主动手吧?”
  依良红道:“那要看他们之中有不有我要除去的对象,总之一句,我不乱杀无辜,你也别替我要找的人撑腰,现在如此,今后也是如此,我不与你作对,你也别挡我的路!”
  法王道:“这是我们两人所订的长期协议?”
  依良红道:“永远生效!”
  “好,当着本座之面,那会使本座下不了台,我将他们打发走路,少侠能不能拦住那就看少侠自己了!”
  依良红道:“法王阁下,还有一点你要记住,你要约束你的手下,如有不识相要出手相助时,我不认为是你的好意,你也别怪我把他当敌人看待,生死由其自己负责!”
  说完话,依良红招手两小,转身回头向法王道:“一刻之内那三人未离开阁下身边,在下再回来时,刚才的协定不算数!”
  庙前已经开始动手了,法王走入前段,只见他向三位高丽老人道:“全馆主、李馆主、汉馆主,你们可以走了!”
  三个老人看出他面色沉重,心中怀疑,其中一人问道:“法王阁下,当前事出紧急,正当用人之际,咱们三人岂有撤走之理?”
  一个人的地位愈高,哪怕他是最坏的人物,多少他还要维持他某种品格,法王当着高丽三个馆主,而此三人在武林的地位又是第一流,加上又是他请来相助的贵宾,现在人家有了可怕的对手,心中有话如何能憋得住。
  只见他考虑再三才开口问道:“三位馆主,你们来到中原,可曾得罪了一位神秘高手?”
  金馆主急急问道:“此人有多大年纪?如是老辈人物,那倒是遭遇了几个!”
  法王道:“三位遭遇了那几个,这是一位尚未到二十岁的人物,在座所属之下,包括八大供奉,都称他为红、绿双侠的红侠,难道此人是三位所得罪老辈人物之一的弟子不成?”
  李馆主接口道:“我们三人曾经遇到‘穷神’苟不理、‘七经先生’盖苏秦、‘百龄妙手’劳一巴,交手虽有,但无深仇大恨!”
  法王道:“不对,这三人虽号称中原‘四神’中人,但没有这种徒弟,这个人的武功虽然尚在不明来历中,然而已不在‘四神’之下,据金拒活佛估计,已在四神之上。”
  汉馆主大惊道:“中原出了这样一个神秘青年高手,竟连法王阁下都摸不出他的来历,那就非常可怕了,汉某何曾得罪过这种人?”
  法王道:“三位再想想看,不过对方似还在追察三位之中,木座已经答应请三位去见他,希望三位在言词上多多慎重。”
  全馆主道:“他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么?”
  法王道:“以本座观察,他的姓名和形相都非真的,目前他变成一个残废的青年,身边还有两个穷少年同行。”
  全馆主忽然想起什么向李汉二人道:“该不是十年前何炎明遗孤长大出现了!”
  李馆主面色一变道:“参仙竹简事隔十年,始终查不出下落,如果真是何炎明的儿子找来,那就是已练成竹简令上的绝学了!”
  法王大惊道:“魔拳奔雷心法!”
  金馆主急问道:“法王阁下,什么‘魔拳奔雷心法’?阁下知其来历?”
  提起‘魔拳奔雷’,这喇嘛自己也愣住了,见问便答道:“那是亦魔亦神的玄妙绝伦心法,出自古典,本座也只有耳闻,本朝第一代法王曾有遗命警告,如遇练有魔拳奔雷心法之人,除了远避,不可为敌,那是变化无穷,亦法亦功之奥妙绝伦之心法,古称‘竹简令’,为太古天魔宝典,包含有‘医、法、武’三大绝秘,又称刀刀见血,剑剑穿心,抗者无一能胜。”
  李馆主道:“法王阁下,为了不使你失信于那青年,我等这就去会他!”
  这时庙前及左右两侧都打得非常激烈,法王无暇多说,合十送走三人后直赴庙前。
  三个馆主在高丽,其地位自属武林第一流,现在进入中原,居然诚惶诚恐,举措失据啦,他们出到庙后,李馆主立即将其他二人拉住道:“汉兄、全兄!依在下之见,以不去会面为上,不如早日回国!”
  全馆主道:“法王不够意思,我们是其请来相助的,现在岂能置身事外。”
  汉馆主道:“我们如不去会那青年,就此悄悄溜走,一旦风声传出,消息传入本国,那我们就没有面子回去啦!不管怎么样,凭我们三人之力,连四神都不怕,难道不能硬闯?”
  在名誉与生命两者抉择之下,武林人物当然是走上冒险一途,他们三个商议的结果,于是直向庙后深山奔去,不过除了后山,另外三面早被郭城主手下高手全堵的,然而也有不少暗椿埋伏其中!
  这时当三位高丽宗师奔进森林还不到两里,突然看到一个蒙面女子挡住去路,手中倒提着两把长剑,一声娇叱:“你们想逃!”
  奇怪,难道那神秘青年居然又变成少女了,全馆主在前,他小心的拱手道:“姑娘,你是那一路的?”
  青年女子冷声道:“不是郭城主的人马!”
  李馆主抢出道:“姑娘认识老朽等三人?”
  青年蒙面女子冷声道:“我追查了你近两个月,最后才明白你们是法王以重金聘为打手,不过这与我没有多大关系,问题是你们要还十年前一笔血债!”
  这样一来,蒙面女子不必说出,“认识”两字也就够了。然而三人却不明白蒙面女子说的是那一笔血债,汉馆主接下道:
  “姑娘,不错十年前,我们在中原结下的梁子确实不少,有的为一时之气,也有在武功结下怨恨,不知姑娘指的是那件呢?”
  青年蒙面女子冷声道:“我师姑的丈夫遭遇围攻被杀,人数虽有四批,但你们的手下是其中之一批,你们今晚还的是主使之债,够明白了,我没有时间与你们翻流水帐!”说完,双剑一展,就要出手。
  “慢点!”忽有一个残废青年后侧面走出道:“姑娘!你要把话说清楚,你刚才说的那笔债有点不对,那笔债要收的债人是在下!”
  青年蒙面女子闻言一震,闪开问道:“你是依良红?”
  残废青年冷声道:“那是从母姓,在下依良红,我既无姐妹,也无亲戚,那有你这样一个代收血债的女子!”
  原来蒙面女子就是羽青,这时被憋住了,似有满肚子话说不出口,忖道:“他的母亲就是我师姑,这次出山,就是师父和师姑派找出来找他的,而且师父有意将我许配与他,想不到十年来他竟练功练成残废了,这叫我们怎么办?”
  依良红也已知道她就是羽青了,但他仅仅知道这一点而已,只见他拱手道:“姑娘,也许你有难言之隐,不说也罢,请退开!”
  羽青闻言,想不退开也不行,不过这时她有一肚子心事在想。
  依良红面对高丽三老问道:
  “三位,你们叫什么?是何来历我都查明白了,想当年我还只有八岁,为了参仙一柬‘竹简令’,家父被围攻死亡,家母带着我逃亡,结果又被节节追杀,现在还有什么话说?你们也许会说那是你们手下弟子所为,但三位逃不了主使之责!”
  全馆主道:“何少侠,看样子,你是绝对不会善罢了,不错,追夺竹简令不要说是我们,那怕武林中任何一派也不会不动心,今晚你想施展竹简令上武功来除去我们也不容易。不过我们要知道竹简令是不是真的在你手中!”
  依良红道:“看三位除了利欲意心之外,并非妖魔外道?这样吧,我把竹简令放在你我之间,你们三位任何一位把竹简令夺到手中,在下就让三位回高丽!”说完正要掏出竹简令时,他又停住那只探入袋中的手。
  忽然问,森林中一连出现九个男女青年,依良红发现其中有龙凤帮老大车化洪,明白那九人就是龙凤帮的五龙四凤了!他向羽青道:“姑娘,我知道车化洪与你的关系,你最好阻住他别搅局,否则今晚就不堪收拾了!”
  羽青立即把蒙面除下,急问车化洪道:“车兄,你们全来了!”
  羽青一露面,那九个男女忽然都叫起来了,车化洪扑向羽青道:“原来你也在此?”
  羽青道:“你们是如何来的?”
  一个少女走上道:“我们听到两个和尚在暗中说话,说这里一定有场大战,说高丽三老要联手斗一个神秘青年,所以我们才急急赶来!”
  羽青道:“王四姐!我们只有旁观,千万别插手!”
  这时忽听全馆主向依良红道:“何少侠,你不嫌此地不宜收帐?”
  依良红点头道:“三位要选择什么地方?”
  高丽三老互相商量,李馆主轻声道:“竹简令既然还在他身上,我们值得一拼了!”
  全馆主面上带着阴阴之情道:“到时你们两个向他全力出手,我则施展轻功夺竹简令!”
  汉馆主道:“到时不择手段!”他说完向依良红道:“离此十里的北面有座高峰,少侠以为如何?问题是人家要追去又当怎么办?”
  依良红忽向身后道:“小花子,小偷儿听着,有人要去打扰我收帐,你们不可留情!”
  林中有小花子接着道:“老大!我们清理望乡台,这里人物我们不管!”
  “什么是望乡台?”依良红有点生气了。
  小花子急急道:“那座高峰的名字呀!”
  依良红点点头道:“去吧!”他忽然向五龙四凤和羽青道:“在下有言在先,希望没有人前去望乡台,否则我就对不起他!”
  说完向高丽三老招手道:“我们走!”
  突听车化洪大声道:“朋友,望乡台不是阁下私产?你是谁?未免太自大了吧!”
  羽青急急道:“车兄!人家说的很清楚,我们何必非去不可?”
  车化洪道:“羽青姑娘,我龙凤帮还没有被阻止去不了的地方!”
  依良红道:“那阁下就试试看!”
  羽青闻言大急,走向依良红道:“丁兄,你不能出手!”
  “好,看到你的面上,不过你要警告他们,不管谁上望乡台,那就叫他有乡归不得!”
  车化洪看出羽青向人家低声下气似的,等三老与依良红走了后问道:“他是什么人?”
  羽青如何说,不能说实话,吞吞吐吐的道:“他是武功高强的神秘人物!”
  另一男子大声道:“一个残废的神秘人物有什么了不起?”
  羽青叹道:“赵二哥,你看我的武功如何?”
  那青年道:“羽青,你怎么了,忽然问起你自己来了?”
  她这一说,其他八人都还不了解,但羽青又道:“合五龙四凤之力,去和高丽三老动手,你们有几分胜算?”
  车化洪道:“一定取胜!”
  羽青道:“要多少时间?”
  她看到九人都没有把握说出,又接下道:“打到明天天亮你们还不可能打败他们,但你们……”
  又一青年道:“你是怎么搞的,羽青,今晚你失常了,我们怎么样?”
  羽青叹道:“也不敢肯定说,不过你们只等个半个时辰,大家再上望乡台,到时一切都明白了!”
  车化洪道:“好,我们慢慢的行,走到望乡台已不止半个时辰了!”
  大家同意,于是由车化洪领路,一齐向望乡台前进。
  这时已是深夜,天空万里无云,一轮明月高挂天空,当五龙四凤和羽青行到一座高峰脚下时,车化洪停住道:“走了多久啦?”
  羽青道:“差不多了,过了两刻有多啦!”
  “我们上峰!”车化洪提功要上,但登了数丈之际,他忽又停了下来。
  “大哥,你看到什么了?”
  忽然有个少女的声音起自上方道:“看到我了!”
  忽见一道白影闪处,他们面前落下一个雪白衣裳的少女来,羽青首先叫出:“金色梦!”
  其他九人都呆了,看情形,他们都认识,那白衣少女淡淡的道:“咱们不是仇家,也谈不上朋友,只有羽青姐最了解我!”
  羽青上前道:“金家妹妹,你从哪里来?”
  “格格,羽姐姐,我管了一件闲事,也看到一场奇物的打斗!”
  “喂,捣蛋鬼!你在峰上管闲事?”羽青有点急似的。
  金色梦又格格笑道:“羽青姐!你说错了,我管的闲事是在那庙前,我看不惯喇嘛,那个大宝法王被我打走了!怎么了,你们是来望乡台看热闹的,那真可惜,早已打完啦!”
  车化洪道:“哪一面落败?”
  金色梦笑道:“真没有意思,残废人只伸出几个指头,高丽三个老头就倒下了,不过没有死,残废人叫他们回老家寿终正寝广
  羽青道:“残废人施展的是什么武功?”
  金色梦道:“我看不出,又不像正派指功,因为那三个老人倒下后又站起来,面上没有半点痛苦之情!”
  车化洪道:“那是天魔指邪功!”
  金色梦呸声道:“你懂什么?难道我还不如你?少盖了!”
  羽青道:“那残废人走了?向什么方向走的?”
  金色梦道:“他不知怎搞的,身边带着‘穷神’的徒弟邱鳅和老扒手徒弟十八摸,那两个小鬼一出就不服人,但却对残废人乖得很啊!他们绕道向南走。”
  羽青道:“我有事,失陪了!”
  车化洪道:“你要去哪里?”
  羽青道:“回山见家师,有急事禀报!”
  金色梦追上道:“羽青姐,等等我,我也有事情要向你说!”她把五龙四凤丢下,手都不摇一下就追出。
  羽青已经走了几十丈远,一看金色梦追上,问道:“有什么事?”
  “没有事呀!”
  “哎呀,金妹子,你刚才不是说有事情要说?”
  “格格,那是撒谎呀,不愿和五龙四凤同行呀!”
  羽青道:“你为什么不喜欢五龙四凤?”
  金色梦摇头道:“我也说不上来,我呀,我只喜欢两个人,不过现在有三个了!”
  羽青惊奇道:“你也会喜欢人,那三个?”
  金色梦道:“一个是你,一个是黄沙良大姐姐,另外一个我不告诉你,现在我去追那个人,再见!”
  “喂喂喂喂!金妹妹,你见到胭脂虎没有?”
  “有呀,她打败车化洪时我看到!”
  羽青反追几步又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可可的人,面色黄黄的,长得不好看,武功很高!”
  金色梦大笑道:“见过,见过,只怕以后难得再出现了,他就是残废人双胞兄弟!”
  羽青就是神尼烟尘师太的弟子,她所说的师姑,其实就是依良红的母亲,现在羽青发现师父要把她许配的人是个又丑又残废的人儿,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虽然她知道那个人武功高深莫测,但实在难以接受,于是她只有向师父请示了!
  金色梦又是什么样的来历呢,她能打败“四神”都认为是最大的强敌!可见她的武功又是何等可怕了!这时她直奔正南,但在天色微明的时候,她已察出背后有两个人盯上了,只听她自言道:“好象伙,红流教主和农神教主这两个罗刹老魔看到我了,那你们想找死了!”
  她没有看错,后面确是盯着两位西域老人,但距离少说也有半里路远,这时一个穿红袍的老人阴沉沉的道:“赫答鲁阁下,我们都不是那丫头的对手,力敌绝不可行,保有智取,不管她武功如何高举动,她总只有十七岁!”
  黄袍老人道:“鱼阳夫阁下,别看她小,她精得像个幽灵!”
  红袍老人道:“难道她偷了我们教传教之宝就此算了不成?”
  黄袍老人道:“我们去拜她师父‘起死鬼医’,以礼相求,看那怪物怎么说?”
  “不行,不行,那个老怪不但不近人情,而且还怕他这个鬼徒弟!这丫头偷了元廷御库‘九曜神珠’连法王都不敢去要,我们去只怕见都见不到他,当年中原‘四神’联手向他印证武功,武功没比成,反而被他闹个不亦乐乎!”
  正说之间,白影一闪:“站住,老罗刹,你们盯我干嘛?”
  红袍老怪反应快,见到白影就拱手道:“小仙女!不要误会,我们没恶意!”
  “啊!想讨回你们的‘九尾红玉猫’、‘三银白玉熊’,是不是?哼,我还没有玩腻,不想玩了再替你们送回去。少动歪脑筋,当心我发脾气!”
  说完话,一溜烟不见了,真是花眼鬼一样。
  两上老罗刹只有于瞪眼,人都不见,他们气得还不敢骂!
  金色梦真的走了,她没有藏在暗中偷看,她那一闪,人竟到了百丈外,那种轻功,岂不叫人叹为无双之技,可是她这时却发现了另外三个老人,只见她猛地停身,自我惊叫道:“高丽三老,他们不向北方走回去,却反朝南方走为什么?”
  心中起疑,俏丫头立即奔了上去,不管一切,娇声叫道:“老高丽,你们走错方向了!”
  三个老人好象还没有朱去武功,精神也不错,一齐回头,见是一个白衣少女,全馆主拱手道:“姑娘,你是?”
  “别问我是谁!你们的身子如何?”
  李馆主叹声道:“老朽等中了什么神功,至今还不知道?武功还在,精神正常,但却又明白活不久了!”
  金色梦道:“那个残废人心存仁道,不愿使你们弃尸荒山,他存心要你们回国死于故乡,他的武功是中原古时最最玄妙的神功,对了,你们想不想不死?”
  全馆主道:“当年过失,死有应得,我们不怪何少侠,然而谁又不想活下去,我们准备南行求医,因此不向北而向南行!”
  金色梦道:“你们的死期定在依少侠手中,他要你们死,没有人能救,不过我倒有一个办法救你们!”
  三老一齐拱手道:“姑娘,有什么法子?”
  金色梦道:“我有药丸,可使你们延长一年多寿命。你可以在这段时期替我查出当年围杀何炎明大侠的凶手是那些人,查出真正几个主使人,查出后,我担保替你们向何少侠求情,使你们将功赎罪!”
  李谊主道:“不瞒姑娘,当年之事,当初我们只派出门徒找竹简令,并没有指定要杀什么人,现在事已犯下,又有何法辞其咎呢!姑娘有命,老朽等当然尊办!”
  金色梦拿出丹药交与三人道:“就此服下,我等你们好消息!”
  能有一线生机,高丽三老自是高兴,服下药后,立即告别,金色梦看到三人的背影,面上泛起得意之情,自言道:“依良红,你知道嘛?我为什么要在暗中帮助你,格格,我喜欢你啊!呸,好好一个人不做、跛脚缺手,面如黄腊,你到底在捣什么鬼!什么可可,双丁口,全是胡说八道!”骂完,她又笑得开心极了。
  “哈哈!你乐我也乐,咱们师徒一同乐!”
  金色梦忽然看到一个糟老头,乐得哈哈大笑的走在她的前面,一看扑上大叫道:“师父,你来了!”
  原来糟老头就是“起死鬼医”只见他回身站住道:“鬼丫头,你终于找到你喜欢的人儿了!”
  “师父,你看到啦!”
  “看到啦,全看到哪!”接着又哈哈大笑道:“喂!鬼丫头,你怎知道那残废人,就是依良红?”
  “嘻嘻,我不知道?”
  “你知道他是依良红?在此时此刻你还要捣鬼!”
  “师父,过去我真的不知道!”
  “后来呢?”
  金色梦道:“后来我看到玄玄子‘玩世老怪’罗铁风,八关阎罗刘琪深跟他在一块才明白残废人就是可可。而可可就是依良红!”
  “丫头,这个理由不充足!”
  “师父,罗铁风和刘进深二人一辈子没有朋友,可是他们却爱上依良红,你想想看,他们又跟残废人在一块,这不证实残废人就是依良红是谁啊?”
  糟老头哈哈大笑道:“可惜呀可惜!”
  “师父,可惜什么?”
  糟老头道:“第一,他的母亲早已把羽青看做未来的媳妇了!第二,那依良红至今眼睛里还没有你的影子!”
  “格格,格格……”金色梦笑得很开心!糟老头又感奇怪道:“丫头,你又有什么可笑的?”
  金色梦正色道:“天机不可泄漏,再见了,糟老头师父!”
  “喂!鬼丫头,你要当心啊!那小子也是个鬼计多端的捣蛋鬼,吃了亏别回来向我哭诉!”
  金色梦格格笑道:“我就是不喜欢木头!”她已深深爱上了依良红。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7-05-20
第七章 枭头怪
  这时天已大亮,金姑娘终于追到了石头城,然而她一进城就看到一个女子,那正是她喜欢的“边城杀手”黄沙浪,本待全力追上去打招呼,然而却发现黄沙浪后面有个老人行迹可疑、似在注意黄沙浪,于是,金色梦反而紧紧盯住那老人。
  走了两条街,黄沙浪似初到石头城,她不落店,只在街上闲逛!这一来,金色梦更加证实那老人有了什么企图,因为他也在一直跟着。
  金色梦一意留心那老人,她却没有想到自己背后的行人中却有三个人物在注意,他们就是依良红、小花子、小偷儿三人!
  得到一个机会,金色梦闪人一条巷中,几个转折之间,她竟绕到了黄沙浪前面,原来她对石头城居然是识途老马。
  黄沙浪发现了金色梦,表情非常高兴,闪身离开行人群,扑上惊喜道:“小妹子,好久不见你啦!”
  金色梦示意吁声道:“快到巷中来!”
  黄沙浪问道:“你认识那老头子?”
  “不,我看出他不但内功高,而且炼有邪门玩意!
  黄沙浪道:“我们去查查他是什么来路,他已盯了我大半夜了,一直盯到这时还不离开!”
  “好,我们出去找他,八成还在大街上!”
  二女才出巷口,忽然看到小花子和小偷儿,金色梦一拉黄沙浪,高兴道:“他们真在这城里!”
  黄沙浪道:“小抹,你是怎么搞的,这两个小鬼坏得很,我虽然喜欢他们,但也很气他们!”
  “姐,不是这两个小鬼,我是说两小鬼跟着的那残废人!”
  “吓!小妹,我见过他,那残废人怎么啦?与你有什么关系?”
  金色梦笑笑不言,急急拉着黄沙浪盯上去,轻声道:“我明白了,原来他们在注意盯你的那老邪门,你看!小花子更接近上去了,奇怪,残废人为何反而不见了!”
  黄沙浪道:“慢点,我想到那老邪是谁了!”
  金色梦道:“是谁?”
  黄沙浪道:“去年你过十六岁生日那天,我替你买只玉蜻蜓的事,你可记得?”
  金色梦道:“你说有人死在五里碑,那人还是虎谷隐士!”
  “对,后来老辈中人物证实,虎谷隐士是死在‘鬼道使者’的手中!”
  金色梦道:“那也不能证明这老邪就是鬼道使者呀?”
  黄沙浪道:“虎谷隐士虽然不是什么正派人物,但却因而引起老辈人物中极大的震撼,连‘四神’都出动调查,证明确是鬼道使者所害,而鬼道使者有个特征,他走路也好,住店也好,他的那只手始终不露出衣袖外面!”
  金色梦一看那老人确实是长袖罩手,而袖长又过膝,与一般人的衣袖大大不同,不由讶异道:“真是有点古怪!”
  黄沙浪道:“至今没有人查出他要害死虎谷隐士是什么一回事,今天他盯我,又是为了什么?”
  “姑娘,他是看错人了,他当你是‘胭脂虎’,因为胭脂虎曾经杀死他的小徒弟闻香醉!”
  二女一点也未察出身后在何时跟上一个残废青年,同时回头,金色梦惊讶道:“你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
  原来残废人就是依良红,看来他是不曾见过金色梦,不过他却发现这少女与众不同,虽然姿色谈不上沉鱼落雁,但却曲线突出,丰满细腻,迷人极了,由此他发现金色梦是个武功高绝的姑娘,当然他也看出黄沙浪的武功同样非常了得,见问笑道:“姑娘,你见过在下?”
  金色梦笑道:“好像是吧!你叫可可,还有其他的字号?”
  “哈哈,你是羽青姑娘的朋友?”
  “不,你猜错了!谈不上深交,对了,你认得前面老人就是鬼道使者?”
  依良红道:“刚刚才查出!”
  黄沙浪道:“你也在留心他?”
  依良红道:“我有个尚未见过面而只闻名的大哥‘水上风’也是他要加害之人,你想我能不留心他?”
  提起“狂潮客”水上风,黄沙浪的表情有点激动,急问道:“水上风与你有什么关系?”
  依良红道:“近来才知道他是先父好友之子!”
  “鬼道使者为什么要害水上风?”
  依良红道:“鬼道使者收了不少徒弟,一个个都是败类,而这老妖又是出了名护短之人,我水大哥当然也是杀了他徒弟的其中之一呀!”
  金色梦道:“小花子和小偷儿盯得那样近,当心有危险!”
  “哈哈,姑娘也认识他们,请问二位贵姓芳名?”
  黄沙浪道:“我姓黄,名沙浪,她叫金色梦!”
  依良红哈哈笑道:“一个是边城杀手,一个是……”
  金色梦见他不说下去,问道:“我怎么样,姓名不雅?”
  依良红道:“不是不雅,梦太大了!”说完拱手道:“二位如遇此人,以不随其身后三丈内则不必担心!”
  金色梦见他要走,伸手拉住道:“那是什么原因?他后面现在不是有小花子和小偷儿,还有那么多街上行人?”
  依良红被拉,感到好笑,忖道:“你还不懂男女之别,这样天真纯洁!”
  注意看了她一眼,笑道:“我已查出他第一种邪门,那是练‘金天香’,他要害某人时,先不动声色走到这人前面,放出金天香,跟在后面之人,闻香就中了他的道,在不知不觉中是紧跟他走,不怕你功力如何高,半个时辰后倒地气绝而亡!”
  黄沙浪大惊道:“金天香名字好高雅,为何那样毒!”
  依良红道:“金天香是一种真正异香,不但无毒,而且是自然香气之王,可是这人利用它渗入三种恶臭奇毒之内,将三毒恶臭压制,香、臭起了作用,如果不香也不臭,使人从不知不觉中遇害!”
  黄沙浪大惊道:“这人太可怕了,小妹,我们追上去将他除掉!”
  金色梦道:“好,姐你引他出城,我从侧面下手!”
  依良红急急道:“现在不行,我还有事要查,同时你们还除不了他,这会打草掠蛇,误了我的大事!”
  黄沙浪道:“只怕现在小花子和小偷儿已经中毒了。”
  依良红道:“在城市之内,他还不会任意下手,同时两小子引不起他的注意!”
  金色梦问道:“你要查他什么?”
  依良红道:“我已得到消息,元帝妥欢贴睦尔,不知从什么地方请到一个老怪,武功之高,违法王对他都不敢大声说话,他带来一批神秘高手,现已到了南方,行动神出鬼没,但不知执行什么任务,这个鬼道使者就是他手下之一,我必须由鬼道使者身上耷出那老怪的功力!”
  金色梦大惊道:“我们连一点消息都不知道,难道四神也不清楚?”
  依良红道:“我的消息就是穷神苟不理通知的,他说那老怪的年纪比他还大,只有百几十岁了,但看起来不到七十,穿一身金色大衣,头带鹫头冠,连头罩住,五官不露,随身带有两位亦罩五官之袅头罩。”
  黄沙浪向金色梦道:“小妹!这事你得去找令师问问,他一定知道,四神不知的只有他才知道!”
  金色梦道:“那老怪师父不容易找到,除非他要找我!”
  依良红忽然看到小花子和小偷儿在招手,立即告别二女道:“对不起,在下要走了!”说完奔向人群,急向两小迎去。
  原来依良红这时只见两小而不见那个老怪,心中立知发生了什么问题。
  金色梦急忙向黄沙浪道:“大姐,那老怪如何一眨眼就不见了?”
  黄沙浪道:“追上去,听听小花子说些什么?”这时小化子迎上依良红,也不管别人听到,大声道:“老大,怪事怪事,那老怪会障眼法!”
  依良红道:“别管他会什么法,他突然消失不会无原因,快说,你们看到什么?”
  小偷儿十八摸接口道:“我看到人群中有个中年人交与他什么东西,老怪接过一看,于是我们眼睛一花就不见他啦!”
  依良红道:“这石头城外有什么山没有?
  小花子道:“有,不是大山,但很有名,北面有‘幕府山’,东面有‘锤山’,“南面有‘观音山’,都是名胜区!”
  依良红一看大街对面是东方,急急道:“你们两个快带路,我要去锤山!”
  小花子闻言抢先直走,猛从人群中挤,他心中意味着有场大战啦!
  三人未看后面有二女跟着,他们一直出东城,到了郊外,再展全力奔赴。
  正走之间,突见右侧路上有一批人物狂奔而去,走的是同一方向,依良红急将小花子叫住道:“邱鳅,你们可认得那批是什么人?”
  小花子停身注目,看了一会摇头道:“我没有见过!”
  那批人是两青年,三中年四老头!依良红皱眉道:“现在江湖太乱,反元军不下十几批,这批人如不是反抗元军的武林人物,那就是元庭派出的了!情况不明,最容易发生误会,我们还是慢点行动,跟在那批人后面为上。”
  十八摸忽然叫道:“老大,我们后面有‘边城杀手’黄沙泪跟着!”
  依良红笑道:“你别大惊小怪,她们没有敌意!”
  小化子道:“那个年纪小的又是谁?”
  依良红道:“她们会接近上来,你两个说话要小心,那位姑娘姓金,惹她不得,以我估计,她的师父比你们师父辈份还要高,是个神秘女郎!”
  小花子吓声道:“她是起死鬼医的徒弟!”
  “你怎么知道?”
  小花子道:“我猜想!”
  依良红问道:“起死鬼医又是怎么样?”
  十八摸道:“正派不敢惹他,邪派不敢斗他,有个别号叫‘棺材怕’,假如那姑娘真是他徒弟,我们最好敬鬼神而远之!”
  依良红笑道:“我看她刁是刁,并不可怕,不过多提防她捣蛋!”
  “喂!残废人,为何放慢脚步呀!”金色梦追来了。
  三人一看二女到了后面,依良红笑接道:“那位姑娘认识前面那九个武林人?”
  黄沙浪道:“反元军中张士城的食客,锤山一定发生大事了,看样子他们似去增援的!”
  “原来如此,寻阳与鬼道使者不见得有关了,这批人中,我看也没有一个是弱者!”
  黄沙浪道:“我们袖手看热闹?”
  依良红道:“姑娘在江湖上当杀手,不知有什么原则?”
  金色梦笑道:“有人出低价要我杀坏人,我干,出高价杀善良我不干!”
  依良红哈哈笑道:“江湖似姑娘这种人,其实也不多得!”
  金色梦道:“听你口气,我大姐的原则你未必满意!”
  依良红笑道:“人各有志,我怎敢批评!”
  黄沙浪笑道:“你又有什么原则?”
  依良红正色道:“助张士城打天下我不干,他是不能成气候的人物,假如汉人遭元人屠杀时,我不管被屠杀的汉人坏到什么程度,告诉二位,我绝不袖手旁观!”
  金色梦娇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是否言过其实?”
  依良红道:“你如想嗅嗅同胞的血是什么样的气味,旁观不宜太远!”
  他的面色已经不对了,说完连手也不拱,带着两小急急奔出。
  黄沙浪郑重向金色梦道:“不好,我们得罪他了!”
  金色梦笑道:“我已看清他的为人啦,走,绕到前面去!”
  黄沙浪道:“你要出手?”
  金色梦道:“只有这样才配作汉人!”
  二女绕道,依良红没有在意,他还是带着两小紧随在那批人后面,但快到锤山时,突见前面老少九人大半脚步迟缓,只有二位老人发出大吼之声!
  小花子一见大惊道:“那是什么原因,又没有一个敌人?”
  十八摸抢出大叫道:“有七人中了邪!”
  依良红大叫叱道:“别靠近!”说着急忙拉着俩小后退又道:“那七人已经中了‘金天香’的毒,有‘鬼道使者’赶在暗中!”
  小花子道:“那怎么办?”
  依良红道:“必须先找出鬼道使者藏身之处才行!”
  十八摸道:“有解药?”
  依良红点头道:“有解药,不救得快,不损元气,同时施放者不在杨,我也容易相救!”
  小花子道:“谁知那老邪帮在什么地方原来他由石头城接到消息赶来,为的是要阻止这批人去锤山,显然锤山已经发生大战啦!”
  依良红道:“黄沙浪也和金色梦绕道去了锤山,她们被我一激,到了锤山必定出手!”
  小花子道:“老大,前面右侧地形险要,那老邪可能是藏在哪里?”
  依良红忽然看到那两个未曾中金天香毒的,拼命把中毒的七个老少点倒在地,其一大喝道:“吕子良,你有种就出来,我们拼一场,藏在暗中施阴险你算什么东西!”
  再怎么骂,暗中老邪也不露面,连话都不回,小花子轻声道:“原来这两个老人的武林辈份也不小,他们认识老邪,必定是同时期人物!”
  依良红道:“这两个老人必定是‘黄山双鹗’的白羽鹗,赤翅鹗,是与你们师父同辈,身穿赤、白二色是标帜,八成不会错!”
  两老看到依良红和两小行近,赤衣者大声道:“三位年轻人,你们是什么来路?”
  依良红拱手道:“晚生依良红,二老不必误会,请问前辈可是黄山二老?……”
  赤衣者惊奇道:“依老弟认识老朽两人?”
  依良红笑道:“冒失动问,二者如信任晚辈,请快救人,晚生在旁护驾!”
  “依老弟,金天香解药是独门的,吕子良暗藏不出,老朽等没有解药!”
  依良红道:“老前辈们必定练成三味真火,用真火可以炼化!如嫌人数大多有耗真气,那就将受毒者一个一个连起来,只要二老分开接住两端之人,一次就可治愈!”
  白衣老者吓声道:“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过,功力能够达到每一伤者?”
  依良红道:“伤者能肌肉相连,自然能达到,但要把功力最高者摆在中央,否则中央之人受不了真火夹攻!”
  两老立即是照办,一在七人前,一在七人后,立即盘膝打坐,各自运功施救,想不到只有一刻工夫,那七人全醒了!
  两老调息一会起身,同向依良红:“依老弟,你真是后生可畏,多承教益了!”
  “两位前辈太客气,我想那鬼道使者已经不在暗处了,否则他不会眼看着二老施救而不动声色的!”
  白衣老人道:“这个阴险人物已经投靠了元庭,专与各路义军为敌,现在他必定是去了锤山!”
  依良红道:“锤山在望,那儿发生什么事?”
  赤衣老者道:“那是各路义军派出代表开会之地,商讨联合反元军进攻之策,元庭已经得一消息,已派出一批高手破坏!”
  依良红道:“二老事不宜迟,请快率众前往,晚生要告别了!”
  两个老人看出他是少年奇士,一齐拱手道:“少侠,咱们后会有期了!”
  依良红立即带着两小由东北方向奔出,走了半里又停住,向两小道:“锤山之战我们不能露面,我们只有从暗中观察!”
  小花子道:“只怕鬼道使者会在里面大开杀戒,这会害死不少人!”
  依良红笑道:“他只在暗中行事,各路人和中必定有奇能之土,我看那金色梦就是不怕他的人物之一,现在我们只能接近到锤山下面,你地形熟,选个好地方藏起来!”
  十八摸道:“藏起来干什么?”
  依良红道:“观察元庭派了些什么高手到来,除了鬼道使者,我想还有更强的!”
  才到锤山下,突然看到一个高大的人物满身是血,跄跄踉踉的逃了下来,小花子一见大惊叫起道:“鸭绿儿大哥,鸭绿儿大哥,他怎么了!”
  依良红猛扑而出,迎上扶住,大声问道:“你怎么了?”
  鸭绿儿一见虽然认识,但已立足不稳,一跃扑地,依良红伸手拉住,让他坐好,不由分说,检查伤势,发现他胸口被什么兵器打了一洞,在不明情况下,立即喂了他一粒丹丸,同时伸手按住他的天灵盖!
  在一旁的两小再替他检查全身,小花子叫道:“老大,只有那个洞,好在未穿透后心!”
  依良红道:“查查看,是什么兵器所伤,他练成了“古龙护罩’,照理任何兵器难伤,想不到这种……对了,这是一种如飞剑之类的暗器所伤,好厉害的东西,居然能透罡气!”
  十八摸道:“老大,你别急,他是晕过去了,洞口不深,未伤内脏,可能打击力太强,震动了五脏!”
  依良红道:“他外有‘古龙护罩’,内有罡气,那暗器竟能打透两层玄功还伤了皮肉,说起来谁肯相信!”
  过了半个时辰,才见鸭绿儿醒过来,他睁开眼,还是望着依良红道:“你是谁?”
  小花子急急道:“鸭绿儿大哥,他是良哥易形的啊!”
  这时鸭绿儿大大的吁口气之后,才放心道:“原来是阿良,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这时小花子拿出他自己独门伤药替鸭绿儿敷伤口,问道:“你不是和刘富通追随朱无璋打斗去了?”
  鸭绿儿道:“是啊,可是我奉派保护袁师爷来锤山开会,会没有开成功,元庭的大批人就赶到了,一场混战,我叫五路使护着袁师爷逃出,我在后面挡敌,遇上一个身穿金色衣,黑色裤子的怪物!”
  依良红道:“他的面目如何?多大年纪了?”
  鸭绿儿道:“他头罩枭头罩,连五官都看不见,那能看出年纪,能打擅斗,论功力我不怕他,可是他在功力无法取胜双时,发出一道红光,光内藏着一只梭形东西,好似飞剑一般!”
  依良红道:“他口中有否念念有词?”
  鸭绿儿道:“有,双手还作各种扣诀状!”
  依良红大惊道:“我知道他施放的是什么了,那是用邪法操纵的‘离心火龙梭’,是魔门至宝!”
  鸭绿儿站起大声道:“你快去救穷神苟不理前辈,是他把敌人挡下我才能边脱的!”
  小花子大惊道:“我们快去,老花子不懂邪!”
  依良红道:“别急,让绿哥休息一会,老花子虽不能敌‘离心火龙梭’,但凭他江湖老经验,他有办法适应敌人!”
  鸭绿儿道:“我的伤不要紧了,我们快去!”他说完拔身而起,领路急奔,但却不是向锤山上面走,顺着山脚猛扑!
  十八摸道:“你走错了,你还没有完全清醒?”
  鸭绿儿道:“我很好,没有错,你们只管跟着我走!”
  小花子道:“锤山上怎么样了,好像还有打斗?”
  鸭绿儿道:“上面还有十几路反元军代表和元庭高手打斗混乱不堪,人数上百!”
  依良红道:“元庭方面还有些什么重要人物?”
  鸭绿儿摇头道:“哪里能够看清楚,连反元军各路人物都分不清,除了红衣喇嘛认得是元庭的,其他就是各路反元代表的啦!”
  鸭绿儿正在边奔边说中,突见迎面来了一个老花子。那正是‘穷神’苟不理,他一见大喜,高声叫着迎上道:“老穷神,你没有事啦!”
  穷神苟不理气喘吁吁道:“大个子,你也没有事?”
  鸭绿儿回头批道:“我遇上阿良他们!”
  小花子抢上叫道:“我要饭的,你摆脱那枭头人了!”
  穷神不理,瞪眼望着依良红,表情古怪,他竟也认不出来!
  依良红迎上前道:“替我保密,不许向人乱说,我的易形还不错吧?”
  “哈哈,真是你小子,难怪大个子没有事了。”
  依良红道:“那个戴枭头罩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老花子道:
  “还有一个枭头面具的家伙,但却黑衣金色裤,衣裤上下倒换罢了,我老要饭的是接到烟尘神尼的消息才赶来的,意外替大鸭子挡了一阵,好在我脚底下有油,溜得快,否则也逃不过那红光飞梭,小子,那是一件什么法宝?”
  依良红道:“魔宝禄中有那件东西,名为‘离心火龙梭’,是施魔法操纵的,这样说,你老也不知那人来历了?”
  老穷神摇头道:“八成是异域人,近闻元帝身边有个鹫头怪人八成是鹫头魔的手下,功力不下于我,邪门可真厉害得紧!”
  “来!来!快看,那枭头人追着金以梦姑娘来了!”十八摸发出惊叫。
  大家一看,确见一个金衣黑裤的枭头怪人猛追金色梦,但因金色梦轻功卓绝,旋转起落如飞,他似毫无出手之机!
  依良红向大家道:“你们别动我去会他!”
  金色梦发现了依良红,娇声叫着扑向他道:“残废,残废,救救我!”
  依良红哈哈笑道:“回身和他打,不要怕他的邪门!”
  金色梦道:“那玩意非常厉害,能透罡气,近身时尤如烈火,我不逃得快、早已完蛋了!”
  那枭头人渐渐追上,依良红在金色梦耳边道:“他如发出,你不要直逃,以你的轻功绕他转,愈快愈好,不要攻击,攻击就是引导他的宝物!”
  金色梦听他说完居然十分相信,格格笑道:“那我回去了!”说完反扑,大叫道:“怪物,我们再打一场!”
  叫着,一双纤手翻飞,又与枭头怪物打得滚滚不停。
  旁观的老穷神看得非常清楚,他发现金色梦的功力居然进入化境,不由惊奇不已,急向依良红问道:“这小女娃是什么门派?”
  依良红摇头道:“你老也不知道,听说四神曾经被她师父戏弄过!”
  “吓,是‘起死鬼医’的徒弟!”
  依良红道:“她师父又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老穷神道:“我要叫他为长辈了,‘鬼谷隐士’是他本号!武功医道,武林称双怪,医道奇物怪异,武功高深更怪!”
  依良红道:“看她的掌法是出自‘黄禅派’,轻功却出‘天后派’,这两个功夫都是上古绝学!我想鬼谷隐士八成鬼谷仙师一脉传人,而这女孩子的轻功可能得自奇遇,并师父。”
  老穷神惊奇道:“小子,你是如何知道她的功夫的?”
  依良红道:“参仙传我一部奇节,上载上古无数秘禄,包括正邪各派在内!”
  老花子忽然大叫道:“那物发出红光了!”
  依良红道:“不要紧,我已向金姑娘面授取胜之法!”
  只见金色梦的轻功加快,掌也不发了,猛绕着怪物转,愈转愈快,愈快愈难看出她的身形!而那道红光追着金色梦,已经形成一道朱红环圈啦!
  枭头怪人觉出不对,似知遇上克星,只听他怪吼连声,自己也跟着转,那是身不由己的现象,最后狂吼一声,口中喷出鲜血如箭,人却冲空而起,丢下红光不顾,势如飞鸟逃生!
  枭头怪人一走,红光失去控制,光散物现,一件东西落到地上,金色梦拾起就向依良红奔去,娇声道:“残废,残废,快看这件东西!”
  大家走上围观,只见是一只五寸长,拇指大的赤梭形之物,两头尖,中空而沉,隐隐泛出红芒,非金非木,不知是何物制成!
  老花子道:“真是一件稀有之物。”
  依良红叫金色梦收下道:“这确如我书中所载‘离心火龙梭’,你收好别遗失,将来也许能派上用场!”
  金色梦道:“我又不会使用,你拿去!”
  依良红道:“此物不宜带在男人身上!”他忽然想起什么,向老花子道:“刚才那枭头怪人八成是女的!”
  老花子道:“那就对了,我说呢!她的脚比男人小!”
  说着向鸭绿儿道:“你身为吴国公护卫,不能就此离开,赶快追上那代表,朱元璋对你十分器重!”
  鸭绿儿向依良红道:“阿良,你说呢?”
  依良红道:“做人要有始有终,你请老前辈带你追!”
  老花子立即带鸭绿儿告别动身,大家送了一程之后,金色梦停住道:“黄姐姐与我有约,我也要走了,残废,你们不能袖手旁观!”
  依良红笑道:“那是你们的事,告诉我干什么!”回头向小花子道:“你和小偷儿带路,我对金姑娘还有话说!”
  两小闻言奔出后,金色梦跟在依良红后面问道:“你有什么话说?”
  依良红正色道:“假如你会使用“离心火龙梭’时,你会不会乱用?”
  金色梦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我会听你的!”
  依良红道:“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能动它,这是魔门之物,用多了会使你心情大变!”
  金色梦道:“我明白,可是我根本不会?”
  “你每当日到中天时,在阳光下仔细观察梭身,上面刻有符禄咒语,平时看不见,如有所悟时勤加苦练,必有所成,你走吧!”
  金色梦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依良红道:“你别乱想,一个女孩子就算懂得炼,也要有高深的内功才行,你已经够条件!”
  金色梦道:“就算我也练成,一旦遇上那枭头怪人,他照样能收回去!”
  依良红笑道:“我敢确定那怪人还有奥妙未发现,你练成时比他高明,加上你的‘天后’功,真是如虎添翼,他休想夺回去,此物与另一邪门至宝可称邪门双绝,用得正,邪也会正,你走吧!”
  “还有一件,那是什么?”
  依良红笑道:“你真贪心?”
  “不嘛,问问嘛!”
  “那叫‘寒冰雪燕子”,一共是五只,发出如五只雪燕,伤人血凝,比离心火龙梭更难防,以你的轻功来说,也要千万当心,想把五只飞燕摆脱,你知道有多困难!”
  “你这样说,我不敢离开你了!”
  “别胡说啦!跟着一个残废人,不把你的面子丢光才怪!”
  “我才不讨厌哩!如果和黄姐姐没有约,我现在就不走啦!”说着她媚情地望着依良红。
  依良红道:“凡是跟我走的人,没有一个不受气,你算了吧!”说完不管她,直向两小追去。
  他走了几十丈,忽又回头叫道:“阿梦,你过来!”
  金色梦见他叫自己阿梦,心中乐极了,追上问道:“不许走了?”
  “别胡说,我忘了告诉你,“离心火龙梭’是两只,又名姊妹梭,两只都是阴火炼成的,那枭头怪人一定还有一只,当心他在暗中偷袭!”
  金色梦啊了声道:“我记住啦!再见!”
  追上两小时,十八摸急急道:“老大,我们看见一个更怪的影子,好像是离地三尺飘动,全身金色,没有看清就不见了,你说怪不怪?”
  依良红急问道:“向什么方向消失的?”
  小花子道:“向幕府山飞去,一定是个人!”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7-05-20
第八章 邪教旁门
  金色飘忽不定的影子使得依良红听来心情沉重,立即带着两小就向幕府山急进,当他们尚未到达之前,那影子已经被金色梦和黄沙浪先发现,原来那竞是头带鹫头罩的怪人。
  “咦,这就是枭头怪人一夥的,千万别让他脱梢!”
  黄沙浪严肃道:“阿梦,这个怪人与众不同,我们别让他看到,以你我两人之力都不是他对手!”
  “姐,你见过她的武功?”
  黄沙浪道:“刘福通的师兄,这次就是败在他的手中!”
  金色梦大惊道:“刘福通的师兄不就是华山真君,他的剑法出神入化,武功与四神并称,这次在锤山败在这怪人手下?”
  黄沙浪道:“败得非常惨,居然打不到一百招,说起来没有人肯信。”
  金色梦道:“姐,你打算怎么做?”
  黄沙浪道:“为了查出的他的来历,明知有极大危险,但又不能不冒这个险,我希望那残废人快点来。”
  金色梦道:“你想他是这个怪人的对手?”
  黄沙浪道:“我也说不上来,但我不知为什么把他看成深不可测的奇士。”
  “姐,快看,有三个供奉院里的喇嘛遇上怪人了!”
  “噫,奇怪,那三十怪人地位很高,除了八大供奉,那是一级喇嘛,他们对怪人居然毕恭毕敬,无疑,怪人是元庭中神秘人物了。”
  金色梦忽然一拉黄沙狼轻声道:“你别动,我师父在唤我,一定有什么重要指示,我马上来。”
  黄沙浪道:“我不能去见他老人家?”
  金色梦道:“家师个性古怪,他如许可你见他,早已现身了。”说完急急闪进侧面林中。
  不到盏茶工夫,只见金色梦面色难看。连已往的天真都不见了,低着头走了回来。
  黄沙浪知道事情严重,迎上急问道:“令师说了些什么?”
  金色梦道:“姐,你不是外行,我不怕丢人,家师不许你我盯下去。”
  “为什么?”
  金色梦道:“家师说,他一生之中,就只有这个强敌,曾经败在这怪人手下。”
  “吓!有这种事?令师的武功比四神高,他也败在这人手底下!”
  金色梦道:“家师说,这可怕的怪物正在找我,我的处境十分危险!”
  黄少浪大惊道:“为什么?”
  金色梦立将她破了枭头怪人的“离心火龙梭”的内情说出。提心道:“我如落在鹫头怪人手中?八成生死不得,师父叫我处处小心,其实我是受残废人暗中指点才能破他!”
  黄沙浪道:“到时你把实情说出就行了,同时将火龙梭还给他!”
  前面鹫头怪人和三个喇嘛不见了,金色梦这时显出犹豫不决。
  黄沙浪问道:“阿梦,你怎么啦!令师尚且对鹫头怪人提防三分,你还想什么,我们放弃等了。”
  金色梦突然道:“残废人必定要去幕府山,他对苍头怪人一点也不了解,一旦遇上,那是非常危险的!”
  “你担心残废人?”
  金色梦道:“我冒险也要走趟幕府山,希望遇见残废人向他提出警告!”
  黄沙浪道:“噫,怪事了,呵梦,你到底搞什么鬼,居然关心残废人,竟连自己都不顾,难道那丑小子对你如此重要!”
  金色梦道:“姐,我想你不必和我同行了,再会!”说完长身扑出。
  黄沙浪急急追上道:“你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我的武功不如你,站边总可以,走,我陪你!”
  金色梦不如阻止,知道阻也阻不住,回头道:
  “姐,当前江宁、江浦、句容、丹阳、仪微等五城,元庭势力最薄弱,大有放弃之情,反而元军也没有来攻,形成个不管地区,幕府山形势变得混乱之至,我想元庭不会驻守大军,我们去时,除了留心鹫头怪人,其他不必担心。”
  黄沙浪以郑重的口气道:
  “阿梦,我建议你还是小心为上,我们虽都是女子,如果似这样前去,八成引来不少是非,我这里两块黑巾,我们把下半截面容掩住为佳。”
  二女尚未把脸遮上,忽见左前面的小路上出现二个年轻的武林人。
  金色梦一见惊喜道:“大姐,那不是你面谈心爱的水上风大哥!”
  黄沙浪确实在脸上闪过一抹喜悦,但他口中叱道:“别胡说,他好像是由幕府山上下来,快去问问情况。”
  金色梦飞步追去,娇声叫道:“水大奇,水大哥,你由那儿来?”
  “狂潮客”水上风闻声注目,他看到金色梦后面还有黄沙梦,立即转向迎上道:“我由幕府山来,你们要去哪里?”
  金色梦道:“山上怎么样?我们就是想去啊!”
  水上风摆手道:“别去了,山上空无一人,连一个元兵也没有!”
  黄沙浪走近问道:“你没有发现一个身穿金色衣裤的鹫头怪人?”
  水上风道:“我虽没有看到,但知道他不少来历,这人是被元朝灭亡的大金太师,现在成了顺帝妥欢贴睦尔的第一号心腹强人,势力高过大宝法王,号帕木耳,在他手下,聚集无数异人,一个个不但武功高,而且十之八九都会旁门左道玩意,目前我正在暗查他秘孔之一的‘八门堂’听说就在这方圆百里之内!”
  黄沙浪道:“什么玩意叫‘八门堂’?是鹫头怪人的临时住处?”
  “不,这魔头绝对没有一定住处,他立有各种古怪的害人之所,有‘八门堂’、‘养老谷’、‘招待所’、‘融心居’,名字好听,事实不然,事实是把被他捉自武林的高手,囚禁于这些地方,除了向他投降听命,否则就被终身囚禁,但他也不加以杀害,不过有一点是例外,被捉之人只要交出其练功秘笈就会释放!”
  金色梦问道:“水大哥能不能带我们一道去查?”
  “不行,你们没有必要去冒险,我是为了西南豹了八九,东北虎言七十失踪才去的。”
  黄沙浪大惊道:“言、丁如何失踪的?”
  水上风道:“锤山大会后,死不见尸,生不见人,消息从石头城传出,现在还不知真实情况,如果事实,我怀疑是落在‘八门堂’,不过八门堂地点非常敌密,绝非三两无能查出,同时鹫头怪人帕木耳必定派有重要人物在驻守。”
  黄沙浪道:“这样一来,我们非去不可,你是讨厌我?”
  水上风道:“你又来了,为了胭脂虎,你难道和我闹到什么时候?好,要去就去!”
  他发现二女手中拿着黑巾,会意道:“这样很好,你们扎上黑巾吧!我也要蒙上。”
  三人将面巾蒙上后,黄沙浪道:“向什么地方去,天又快黑了。”
  水上风道:“趁夜赶到高邮湖,后天再回头查大茅山,四神先我们出动了。”
  金色梦惊奇道:“四神也出动了!”
  水上风道:“看情形,回头太师似先要向所有高手下手,连四神都不会放过,次一步可能向各大门银孝门人、护法之类下手,总之这魔头不仅仅向元庭表功,而且有一统武林,再兴金国之计,他要在元朝尚未倒下之前建立他自己的势力,然后使其大金国东山再起。”
  在里运河经过高邮湖的北端,虽然相隔尚有几十里陆地,但在河、湖之间有一条捷径,也就是宝应湖与高邮湖间,期间有一座规模宏大的庄院,庄主是干盐枭起家的,富甲一方,此人表面看来是个员外,在当地名气也不坏,但他骨子里包藏着极大的野心,在黑道武林中,一提起“敖天林”三个字,私底下都称他为“总把子”,他庄内的庄丁没有一个是当地人,表面穿着朴素,但全是黑道上高手。
  敖天林这个人有个极大的隐私,原来他就是金国大将塔里罕最小的儿子,化名敖天林逃过灭门杀戮,是元庭灭金下的漏网之鱼。
  这天天近黄昏,敖天林正在他后花园与他长子敖世奇,次子敖世杰商谈什么秘密,但忽见金光一闪,突然在他们父子之前现出一个鹫头怪人。
  敖天林父子一见,急忙跪下道:“师叔驾到,为何走后园?”
  鹫头怪人良久才开口道:“天林,你们父子站起来,我有要事交代。”
  敖天林回头向二子道:“世奇,快去通知备酒;世杰,叫你妹子来叩见师叔祖!”
  说完站起,立向鹫头怪人道:“师叔请入旧阁坐!”
  “不,我没有时间,天林,听说朱元璋身边有两个密探被你在锤山捉来了。”
  “师叔,是的,已经打入‘八门堂’了!”
  “胡来,谁出的主意,所有元庭反叛中人,只有由元庭出手,我一再告诉你,除了非反叛中的武林人才由你出手,我们没有打着元庭招牌是不可与各路反叛作对的,你违反了我的策略,快快将他们故了,甚至向他们说是误会而道歉。”
  “师叔,这两个人就算捉错也无大碍呀?”
  “胡说,为师叔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他虽非朱元璋的人,但却与你捉的东北虎、西北豹有很深的关系,他已到了高邮湖,迟早会查出‘八门堂’,一旦找到,‘八门堂’所有我方之人都不是对手,这样一来,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他‘状老谷’、‘招待所’、‘触心居’都会被破坏,你知道你闯下了多大的祸!”
  敖天林闻言大惊道:“此人是谁?”
  鹫头怪人道:“他名叫依良红,现已化装成残废人,遇上千万小心!”
  敖天林道:“师叔的武功,已经是武林无敌高手,难道还怕他?”
  鹫头怪人道:“不是怕他,在我们未掌握大局之前,这个人暂时不必惹他,他到底有多大道行我也还不清楚,总之在我未与其交手之前,你手下不能惹他。”
  敖天林道:“师叔,我们的‘八门堂’目前尚无人能知道。”
  他似是还有什么要讲,但他怕锤头怪人责骂,只好改口道:“你老要去哪里?”
  鹫头怪人道:“去会法王,同时查查你大师兄鬼某,听说他的‘离心火龙梭’居然被一个女子收去一只,这事情非常严重!”
  过时一个少女如风奔到,向鹫头怪人撒娇道:“师叔祖,我的‘阴母双刀’已经练成了,现在可以派我出去了吧?”
  鹫头怪人显然最爱这个少女,闻言呵呵笑道:“元凤,出去走动是可以,但不许替我找麻烦,当今武林中,女孩子武功高的多得很,有几个非常高的千万别乱出手,我师叔祖没有时间替你撑腰。”
  少女急急问道:“有哪几个?”
  鹫头怪人道:“有个叫‘胭脂虎’的、一个叫黄沙浪,还有个是四神之一‘烟尘师太’弟子羽青,最不容易对付的是‘起死鬼医’弟子金色梦,当然还有尚未查出其来历的!”
  鹫头怪人忽然又向敖天林问道:“那两个朱元璋的秘探你不是施展本门‘闭锁三元法’吧?那是武林秘密,不可轻用啊!”
  敖天林大惊道:“不用‘闭锁三无法’,如何能生擒,西南豹和东北虎的武功不弱,同时他们也不会在“八门堂’安分,他虽进不出入门堂,但守堂弟子很麻烦。”
  鹫头怪人生气道:“‘闭锁三元法’乃本门无上秘密,一旦传出,会引起武林辍动,那些宗师们必定追查本法来源,你简直在暴露本门秘密!”
  敖天林急急道:“那很糟,十八长老也使用了,目前在‘八门堂’、‘养老谷’、‘招待所’、‘融心居’共捉了二十几个,全都是施用‘闭锁三无法’控制的!”
  鹫头怪人暴跳道:“快下我的‘血回令’,凡被捉住的全部灭口!”
  就在这个时候,忽见敖天林长子敖世奇如飞奔到禀道:“师叔祖,不好了‘八门堂’遭遇一不朗敌人侵入,救走了东北虎和西南豹,杀死本门高手五人,打伤十一人,现在八门堂总管在外求见!”
  鹫头怪人大喝道:“现在敌人逃的还不远,火速围搜,敌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敖世奇道:“是个残废青年,目前八长者率领本门第九路高手正在搜查中。”
  鹫头怪人挥手道:“八门堂总管叫他自禁一年,以惩失职,不必来见我!”
  又回头向敖天林道:“其他三大秘堂来口事暂停,假如被救之人抓不回来,灭口白费了,我要走了,火速通知另外三堂,要严加防范!”
  敖世奇禀报的没有错,救出言七十和丁八九的确是依良红,这时已经到了高邮湖的一条船上,他正在替言、丁二人查伤哩。
  只听他惊叫道:“两位叔叔没有伤?”
  言七十道:“良儿,我说没有伤,也没有什么不舒适的感觉,就只有提不起功力。”
  依良红立向后舱问道:“十八摸,邱鳅你们查出什么了?”
  小偷儿急接道:“丁大叔也没有伤!”
  依良红顿感束手,面色沉重道:“脉理通畅,全身经络穴道正常,难道?……”
  一顿之下,他忽然面色大变道:“两位叔叔中了邪门左道!”
  言七十道:“我们明明是中了那老人的点穴功夫,但没有中什么邪门呀?”
  依良红道:“这是中了古‘发天阴魔指’,又名‘闭锁三元法’,是邪门武功中最阴险的一种左道旁门大法,它闭锁‘精气神’三元玄关,难怪我查不出来。”
  言七十道:“你既知道,当知破法?”
  依良红道:“我必须找到‘玄玄子’玩世老怪才敢动手,为慎重起见,我不能把两位叔叔当儿戏,因为我还没有试过,玄玄子对左道旁门知道很多。”
  后舱丁八九带着两小钻到前舱道:“良儿,到什么地方找玄玄子?”
  “你们那个知道‘大茅山’,我知道他住在那儿练功。”
  言七十道:“除了你,我们都知道,大家快向南。”
  小偷儿招呼船家向南行,回头道:“老大,关言、丁两位大叔的鬼地方,到底是何方人物所设,我看他们必定出动使查我们!”
  丁八九道:“绝对不是元庭人所设!”
  依良红道:“我也感到对方太神秘,期间有三种情况太不寻常。”
  言七十道:“你是说,他们负轻伤就逃,毫不拼命,负重伤的自杀?”
  十八摸道:“对了,他们似怕自留活口!”
  依良红道:“这点证明对方生怕留下口供,其实我捉个活口很容易,不过当时为了两位叔叔安全,我那有时间捉活的!”
  丁八九向船家叫道:“胡尚,看清水道,提防敌人追踪,向总舵打暗号,尽量引开可疑船只!”
  船尾响起船家朗声答道:“丁将军,你放心,我已避过三条可疑快船了!”
  依良红笑向丁八九道:“你们在高邮湖也有水上势力!”
  言七十按口道:“这是常遇春大将军的秘密管辖范围,水、陆都有布置,元庭在这一方面兵不能出城!”
  经过一天一夜上了岸,买了两匹马给伤者骑,又奔驰三天才到长江,过长江入丹阳,言七十道:“好了,已经脱离元庭势力,现在是张士诚的范围了!”
  依良红道:“吴国公与张士诚有协定互不侵犯?”
  丁八九捉头道:“那是表面上的,暗地里各不择手段,问题是比元庭方面松一点!”
  忽听小偷儿轻声道:“后面有两个老头子跟着,不断在看我们!”
  丁八九骑在马背上,闻言回头,见是两张从未见过的生面孔,转向言七十道:“老二,你看他们是什么来路?”
  两个老头都是花甲之上的年纪,其中一个可能超出七十。
  言七十摇头道:“眼露神光,武功很高,从其走路的步履上看,内功已经炉火纯青了,这是何方老辈高手,难道张士诚内部又增加了势力?”
  依良红道:“我们落店,不管他们是何人物,他们如跟进店去,那就小心提防!”
  “良儿,先到骡马店把两马卖掉,此去大茅山不太远了,骑马在路上,目标太大,加之落店不方便,在南方江多,骑马的又少。”
  小偷儿立向小要饭递过眼色,接口道:“我们去卖马,两位大叔和老大就在前面‘老运居’落店,我们马上就来。”
  依良红沉声道:“你们卖马就卖马,别去摸那两个老人的底;我要护着二叔和三叔,没有分身法来救你们,对方的武功,你们只能两打一。”
  小要饭大惊道:“老大,你已看出了,好,那我们就不敢动啦!”
  说完,他与小偷儿接过马,又小声道:“当心他们是‘八门堂’的那些神秘组织啊!”依良红道:“快点去,一旦有事,我不能分身,两位叔叔须要保护!”
  言七十看到两小牵马去后,笑向依良红道:“两小的武功比我和老三都强,良儿带他们在身边,真是好帮手!”
  依良红道:“就是捣蛋一点。”
  后面两个老人看着三人落店,其一就要跟进,但被年纪较大的阻止道:“堂主,去不得,我们一跟进,那个青年必起疑,还是按照凉来计策下来。”
  “长老,以我们两个联手也不行?”
  “堂主,太师都认为这残废青年是他强敌之一,你我绝对不呆冒失从事。”
  依良红等落店还未及中午,但等到酒莱上齐了尚不见两小找来。
  言七十担心道:“此城之内,骡马店很多,他们为何尚未卖脱?”
  依良红:“也许是不愿便宜卖出,多找几家谈价钱!”
  丁八九道:“那两个不明老人也没有跟着来,难道不是我们想像的人物?”
  依良红笑道:“大概是有所警惕!”
  说着之际,两小急急走进,小偷儿,见依良红久道:“我们运气好,我和小要饭的看到玄玄子啦!”
  依良红问道:“在哪里?”
  小要饭的接口道:“他有事,等会就来,叫我们暂时住店!”
  依良红道:“他没有说为了什么事?你们也没有说两位叔叔中了邪门?”
  小偷儿道:“他的行动跟匆忙,只怕不是普通事,连我们来不及开口他就出城了!”
  言七十道:“快吃饭,过了中午,就有巡查到来,最好早出城。”
  小偷儿忽然紧紧注视店门口,轻轻一拉小要饭的道:“午前跟在我叮后面的两个老家伙,不知何时坐在靠店门的桌上了?”
  小要饭道:“奇怪,他们已吃东西了,我们都没有注意!”
  两小一嘀咕,言七十和丁八九闻言也是一楞,同向依良红道:“阿良,你也没有注意?”
  依良红笑道:“当我们开始吃饭的时候,店门口进来两批客人,这两个老头夹在两批人中进店的。”
  丁八九道:“那是有意利用那两批混进的,这就可疑了!”
  依良红道:“问题不在乎他们何时进店,两位叔叔看看,店子内尚有不少舒适座位,他们不坐,单单选到店门旁最挤的地方,这就暴露他们有所企图的心理了,等会吃完出店时,两位叔叔并排走在我的右侧,邱鳅在前,小要饭的在后情况不明,只有防范!”
  小偷儿道:“对方一定是八门堂的人,他们不肯放过两位大叔。”
  依良红笑道:“快点吃,经小偷儿这一说,我认为非常有理,此店不能住了,玄玄子这时不来,八成也不会来了,与其睡到半夜成为被动,干脆引他们出城。”
  吃完饭,就在小偷儿叫来小二会帐的时际,店门口那两个老人之一向另外一个轻声道:“堂主,等会他们出店的时候不能动手了,看情形,他们似有怀疑,出店必有准备。”
  “长老,我们必须要这样慎重?”
  “堂主,你也是老江湖了,难道到现在还看不出那个假残废青年,他的确是个非常神秘的绝顶高手,只怕出手不成,你我都回不去了。”
  “长老,第一步计划要放弃不成?”
  “对,我们先走,看十六、十七长老的第二步计划,我们在暗中配合行动!”
  说完,他们不等依良红动身,立即抢先结账出店去了。
  依良红一见,面色沉重,立向言、丁二人道:“言叔,丁叔,我们碰上老江湖了!”
  丁八九点头道:“他们放弃啦!”
  依良红道:“没有放弃,前途堪优,他们另外有阴谋!”
  出了城,走不到三里,偏西而行,路径全是乡道,丘陵起伏,加上时又在未申之交,言七十出言警告道:“前途靠近大茅山区了,敌人如有阴谋,这是最好突袭之处,良儿,你察出什么动静没有?……”
  依良红一面点头,一面向四面远处留心,而且面色有点沉重。
  小偷儿暗暗一拉小要饭的,放慢脚步轻声道:“八成有了什么事,老大连言大叔的话都不回啦!”
  “有什么事能使老大这样谨慎的?”
  两小的举动看到丁八九眼中,他也落后几步,靠近两小问道:“你们捣什么鬼?”
  小要饭的道:“阿良哥的情形有点古怪,也许有事情要发生啦!快把言大叔拉到中间!”
  丁八九道:“日未黄昏,又元动静,阿良发现什么了?”
  说完,立即带两小追上去,正逢依良红回过头来,只见他向大家道:“等一会,你们如有什么发现,不可慌乱,走在我两丈之内,不要离开,尤其是进入前面山道时,两位叔叔走在中间,邱鳅和十八摸提防后面。”
  言七十问道:“良儿,你到底发现什么事情?良儿,我和你丁叔绝对不能落入任何敌人手中,必要时我们两个情愿死亡!”
  依良红大惊道:“言叔,你怎么说出这种话?”
  丁八九道:“良儿,你当然不知道,言叔和丁叔我蒙吴国公视同知已,我们两个共同掌管对抗元朝兵力布署机密,同时还负责各方情报,一旦落入敌人手中,试问是如何严重,能扔到玄玄于当然好,假如找不到,你就把我们护送去石头城!”
  依良红啊声道:“原来如此,两位叔叔放心,我不会让敌人加害两位叔叔的:当前之事,良儿发现有邪门人物使两种动物来攻击,不过尚不知是什么东西?”
  小偷儿道:“难道是毒物!”
  依良红道:“我的功力反应,不但有毒,而且有奇怪的猛鲁,甚至操纵在左道人物手中,一旦发动,其势必非常狠毒,小偷儿、小要饭的,我要护住两位叔叔,你们要小心自保。小偷儿道:“这是什么地方?并非是穷山峻岭边疆之地,从有猛兽,也不过是豺狼虎豹罢了,一流高手我们都不怕,怕什么猛兽和毒物!”
  依良红道:“如无危险,我不曾有反应,我练的是特殊心法,不同一般武功,有反应就是警告,千万大意不得。”
  在一个急转弯的路边,忽然看到一位老婆婆,只见她坐在路旁石上紧打双腿,好似走得无法再走似的,口中唉声叹气。
  依良红开始大大起疑,但走近一看,他几乎笑出声来,好家伙,原来她是金色梦化装的,化装术真还非常高明。
  小偷儿这时已发现,立即一拉小要饭的道:“天快黄昏了,这时出现这个老婆子,嗨!八成不是好路数!”
  “别大惊小怪,老大面上很正常,老婆子如有毛病,绝对脱不了老大法眼!”
  小要饭的一面悄悄说,一面盯住那老太婆看。
  依良红并不揭穿金色梦,不过他心中有数,小姑娘这时并非捣蛋,可能有原因,走近良声:“金老太,好久不见了,怎么啦,走不动了?那就不太好,天快黑了。”
  “好家伙,瞒不过他!”金色梦心中嘀咕,口中呵呵连声道:“残废小子,你还认得我,天黑不要紧,我是在等畜牲!”
  小偷儿走上嘿嘿笑道:“老太婆,我老大认得你,我可不知你是谁,你口中说话别带刺!”
  “呵呵,十八摸,你的心眼太生毛啦!我是真个在等畜牲,绝对不是骂你们!”
  依良红闻言,忖道:“她已知道敌情啦!”
  依良红立即间道:“我的反应没有错了,是什么东西?”
  金色梦道:“对方要下手,势在必行,他们要的是言、丁两位大侠,这个你别担心,我有万全准备,不过我不愿对方认出是我!”
  依良红道:“看出是你又怎么样?”
  “我也不明白,这是家师的警告,走吧,大家走着说!”
  听到依良红和金色梦的谈话,两小可就傻了,他们看出老太婆虽然神秘,然而和依良红是老朋友似的,于是那股疑心全解除了。
  言、丁二人也在心中推敲,然而以他们的江湖经验,居然也认不出伪装。
  “金老太,对方养了什么东西来攻击?我的反应似在前面不远,但又不见发动?”
  “我也没有见到过,不过我是暗中得了消息。”
  “谁的消息?”
  金色梦道:“被你制住的人物,我给他们吃了丹药,没有放他们回高丽。”
  “是他们?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金色梦道:“你的仇人只有他们最清楚,我要他们将功赎罪,同时他们也真有悔意。”
  依良红道:“他们有什么消息,你完全相信?”
  金色梦道:“你的仇人有三批,高丽只是其中之一,那是朴氏道的李承同、金开源,为金自成的师弟,另外两批是‘大和教’的人,和‘兴安阁阁教’人,目前他们都投靠到一个神秘组织,今天要向你们下手的也就是这神秘组织派出的人物!”
  “好吧,只要金自成、李开山、汉正西三人不再作恶,我就给你面子!”
  小偷儿忽然看到天空上飞来一群东西,开始一看,疑为是老鹰,然而发现不对,大叫道:“大家快看空中,一群好大的蝙蝠!”
  这一叫,全都停下步,齐将目光注视天空,良久,金色梦惊叫:“那不是蝙蝠,也不是鸟!”
  言七十道:“太高了,我功力被封闭,目力也等于是普通人了,丁老三,你怎么样?”
  丁八九摇头道,“你不能,我不是同样看不出!”
  依良红道:“这很奇怪,那是一群大飞蛾,比最大的蝙蝠还要大,简直如同一群天山鹰!”
  金色梦忽叫道:
  “快把丁、言两位的眼睛蒙起来,他们没有功力,无法防护,其他的也要当心那是亡魂洞特产‘阴蛾’,全身布满毒粉,奇毒无比专伤双目,此物本为深夜才能出动,现在天还未黑就出动,显然是受了邪门操纵的!”
  依良红道:“原来如此,这种毒蛾又叫‘黑眼魔’,传言已经绝种了,亡魂洞在什么地方,居然还有这种东西,它的幼虫就是奇毒‘王金蝎’,比纯金蝎还毒!”
  金色梦道:“飞得太高,也许要等黄昏才下来攻击,那是千山幽谷中一个恐怖地方,无人敢去。”
  依良红道:“你用什么功夫打下它们?”
  金色梦道:“我练有雪松针,三十丈内它逃不脱!”
  依良红道:“假使它在三十丈外的空中撤毒粉,那你又当如何?”
  金色梦道:“高空用力强,控制它的主人不曾想不到,撤也白撤,不等落到我们头上应被风吹开啦!问题是你要注意另外一种东西,消息告诉我,那是什么猛兽,可是我不信敌人低估我们怕猛兽!”
  言七十道:“老太太,一只野狗如被邪法控制,其猛胜过虎豹,这就轻视不得!”
  依良红道:“少数无妨,来多了也是麻烦,到时大家不要分散!”
  金色梦立即向小偷儿和小要饭的道:“你们快把丁、言两大侠眼睛蒙上,同时一个照顾一个拉着向前行,天色越来越暗了,敌人马上会发动,正面是上风头,行动愈快愈好!”
  丁八九道:“不必啦,蒙着面我们也会走。”
  依良红道:“二叔、三叔,是被封闭了功力的人,连听力也失灵了,还是拉着好,不必谎张,万一伤了眼睛,侄儿也能治!”
  金色梦道:“残废人,你可不要大自信,阴蛾毒粉不是普通毒,一旦伤了眼,其毒马上侵入脑袋,使人立成白痴,那时神仙难救!”
  依良红笑道:“话是不错,那要一个时辰之后,我守在面前,何须一刻,当然,以不受伤为上策,一旦中毒,甚为痛苦,我岂能让两位叔叔受苦。”
  一阵怪异的声音,突然发自左侧山头,只见空中的大阴蛾猛向地面俯冲而下,夹带七彩粉末散在空气中,好似张开一面大网。
  依良红急急道:“敌人发动了,金婆子,你做你的,我去找那发号司令的,不除掉发令人,毒蛾是不会退!”
  金色梦急道:“你不能离开,当心另外一批猛兽!”
  这时空中扑下的毒蛾竟有几十只,同时撤下的毒粉尤如烟幕一般,依良红立即打消去意,大声道:“大家向正西走,那是上风头!”
  金色梦一看蛾群飞得太高,大叫道:“阿良,这怎么办?大家快用石子!”
  依良红道:“没有用,只有走入密林!”
  小偷儿道:“好主意,毒蛾体积大,到了密林,它翻飞不便。”
  小要饭的道:“在密林中又要当心猛兽,敌人似要上下夹攻,今晚可糟啦!”
  丁八九道:“别入密林,我们是瞎子一般,行动更不便了,阿良,我闻到怪气味啦!是不是毒粉进入鼻子了?”
  依良红道:“八成是,那不要紧,这种毒粉对眼睛最不利,它是种瞬发性毒物,毒消失也快,吸入也快,其他部位起不了作用!”
  金色梦只顾注意空中,突听小偷儿向她大叫道:“老太太,当心你后面树顶!”
  金色梦闻声一回头,但未看到什么,小声道:“你看到什么?”
  小偷儿道:“有圈红光闪了一下不见了,快如闪电!”
  依良红道:“那是什么东西?”
  原来依良红走在前面开路,他也没有看到,但他有了反应,急急闪到金色梦后面提防。
  就在这时,突听远处山上发出大喝之声,事情似有变化。
  言七十问道:“阿良,有人在打斗!”
  依良红道:“是谁在暗中助我们?”
  金色梦道:“好像是我师……”她已化了装,“师”字下说不出父字。
  依良红道:“别师了,难道你还有师姐,那不是更老了,快注意空中,那群大阴蛾渐渐飞了。”
  金色梦猛地一拐手,立见数只阴蛾翻翻滚滚,她一高兴,大叫道:“我的雪松针打下五只了!”
  忽然有人在暗中道:“孩子们,阴蛾不可怕,注意眼睛就行,特别要提防‘火毛鬼豹’,那上古猛兽,又经魔法控制,胜过一等高手!”
  依良红闻声拱手道:“是哪位前辈在暗中指示?”
  暗中人道:“贫尼烟尘,现有急事支去办,无暇多说了!”
  依良红急急道:“师太,我是依良红,我娘可安好?”
  暗中人念声佛号道:“阿弥陀佛,依少相主不必挂念,令堂近日修炼有成,你不必担心,少施主,小徒羽青可曾会过面?她近来与龙凤帮走得太近,贫尼……唉!……这是天意,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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