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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在线读-言情小说《透支爱情》作者:宁虫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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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6楼 发表于: 2007-05-27
第17节 有什么意义
 
  劳动路、红会路和华清路在西安都算得上是有名的街道,因为这几条街道两边有着数不清的洗头房,全都有诸如“温州小妹”、“浪漫时刻”、“姐妹花”等等暧昧的名字,从口音能听出,这里的女孩大部分来自四川、湖南,偶尔也有西安本地的,不过一般是郊区的一些上了年纪的妇女。
  我们去的是劳动路一家名为“神秘乐园”的洗头房,刚进去,整个屋子散发着浓烈的劣质洗发水味道,脚下很滑,像是什么黏液,气味很难闻,让人窒息。我四下迅速地扫描了一番,昏暗的灯光下,四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坐在桌子边无聊地挖着坑,靠墙是一台很小的电视机,电视声音开得很大,但图像不是很清晰,一边的桌子上放着几个看不清什么东西的塑料瓶子。
  看见有生意上门,屋里几张松弛、粗糙的脸顿时扭成了一团,忙起身喊着快坐快坐,看上哪个就去里屋做按摩,忽然,我有一种在牲口市场转悠的感觉。实在没有什么好挑的,老丙和宋威就各找了个女人去做按摩了,我怎么感觉忽然有点不舒服,就一个人坐在外边抽烟,没被选上的一个四川女人仍然不愿放弃最后一搏,坐在我旁边一个劲地说我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价钱好说,看我没一点动心,她又想出了最后的诱惑。
  “要不,我给你另找个小妹,保证身材一流,做个按摩就80元。”
  “没兴趣,你就别费心了。”
  “怎么了嘛,这里很安全的,没人来查,时间还早,你坐着也没什么事啊。”
  “今天不想,改天我再来。”我想尽快打发她。
  “为啥子啊,他俩都去了,你们同来的,就做个么。”
  “你们生意怎么样?”
  “唉!这几天都不行,而且这里新开了几家,竞争很激烈的,生意不好做啊。”
  “来西安多长时间了。”
  “大概有半年了,以前在太原,那边前段时间查得很紧,生意不太好做,所以就来西安看看。”
  “你就叫个小妹吧!算是照顾我们的生意,价钱都好说,只要你爽快。”见我半天没吭声,她又开始推销。
  几分钟后,屋里来了个很瘦小的女孩,她穿一件灰黑色的低领毛衣,脚下是一双旧拖鞋,头发很乱,不知道刚才是在睡觉还是刚接完另一个客人,女孩胸脯平平的,没怎么发育,说不出漂不漂亮,我猜想,她最多也不到18岁,刚进屋,她很拘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双大眼睛朝着我看。
  “你家是哪儿的?”我问她。
  “这个我不说,刚才大姐说你想做按摩,看我怎么样,可以吗?”
  “你怎么样?有经验吗?”
  “当然有,你能出多钱?”
  “你太小了,我不想做,快回去吧!”
  “不是很多人都喜欢小女孩吗,你放心,我的技术很好的。”
  “你走吧!我今天真的有点不舒服,其实,你很不错,下次一定找你。”
  一丝失望从她那已经不再纯洁的眼睛里透了出来,她慢慢站起来,不知道该不该走。“改天有时间,我再来找你,我记住了。”我留了点希望给她,不想她太难受,这个不知名的小姑娘像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门外充满暧昧的霓虹灯里。
  我忽然觉得胃里很难受,想吐,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股洗发水味道,还是因为这里的女人。
  出了店门,宋威狠狠朝地上吐出一口,“那个老婊子竟然一个劲地往我身上蹭,洗头的水平差得要死。”
  “呵呵,如果你今晚让那个怨妇给夺去了处男身子,我和老丙的罪过可就大了。”
  “说的也是,像我这样的处男,在现在这个社会,已经很难找了,如果我要破身,好歹也得找个黄花闺女一起破啊,就这样没了贞操,这辈子都不会有好处的。”宋威一脸的兴奋。
  “阳子,你刚才没见啊,那个女的胸已经蔫成茄子了,我看简直就像是两个肉串。”老丙说道。
  “唉,失望,我现在是身心受伤啊,这些女的真是粗鲁得很,不懂得温柔一点。人也长得不怎么样。”宋威弯着腰,一副难受的样子。宋威明显表现出对第一次出轨的失望,人生就是这样,许多事情幻想得很好,现实往往跟你的期望值距离太远。
  “别说了,恶心得要死。还是去吃饭吧!我有点饿了。”老丙叫道。
  “建设西路有家酒店的菜烧得不错,前几天和点点吃了,要不要去尝尝。”我建议。
  “好,一会不准再提今天的事,下次要找一定找个小女孩,年龄大的没意思。”宋威还不死心。
  途中经过南门的时候,我们遇到一个算卦的,护城河边围了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开始的时候我们还以为又是什么好事,挤进去一看原来是算命的。这老头大概也就50多岁,不过一身打扮很像那么回事,宋威非要停下来算上一卦,没办法,这小子一直信这个,说什么算卦这东西,很邪门的,你信它就有,不信就没有。
  宋威给老头说要算他什么时候找到女朋友,这老头先是问了家庭地址和生辰八字,接着就有模有样地算开了,不一会,老头答道,你的姻缘应该在北方,三年后才能结婚,我和老丙说这不是在胡说吗?你家在陕南,女朋友很有可能在北方了,难不成还要娶个四川的?但宋威却认为这老头厉害,硬是给了10元,再问今年有财运没,老头说你的财运很好,留心就有机会。宋威激动万分,一个劲地道谢。转身出来,宋威告诉我,昨天他爸刚打了电话,给他介绍了个女孩,在西门外一家医院做护士。他还没去看呢,也不知道那妞长得怎么样,不过和这老头说的差不多啊,我看有戏。
  我和老丙面面相觑,对他无言。
  进饭店大门的时候,我收到点点发来的短信,问我在干吗,我说没事啊,和朋友一起吃饭,她就说为什么不叫她,我说我这几个哥们都是恶狼,你来了我怕把你给吃了。
  菜上来了,我这几天没什么胃口,随便夹了点菜,喝了几口白酒,我又要了一杯啤酒,那两个简直就是风卷残云,没几下就消灭了桌子上的饭菜,完了我要结账,宋威拉住我说什么也要自己来。
  天黑之后,宋威和老丙去了网吧,打算玩通宵,我一个人回到家里,点点打电话给我,说是有点想我,问我为什么不打电话给她,晚上连个短信都没有,我说,没有啊,忽然觉得很烦。我问她,一个人来到世界上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吃饭?那吃饭是为了什么,为了工作?工作又是为了吃饭,这样有什么意义。点点说,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和梦想,只是走的路不同罢了。我告诉她现在好想见到她,现在就过来看我吧,她说等周末,这几天得上课。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7楼 发表于: 2007-05-27
第18节 好男人都是这样
 
  星期五我一共收到两个好消息,早上一到报社,就听说发工资了,这是我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拿到工资条我一看,这个月扣除我的个人所得税,一共发了875元4毛,家里人早就知道我这点工资根本不够用,早在三天前就寄过来4000元,老爸打电话的时候说是现在我们还用不着你来操心,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唉,长这么大了还要老爸养活,真有点不自在。第二个好消息就是今天下午点点没课,说要出来找我玩。
  熬到下班,交了稿子,看看表已经5点半了,点点发短信说她已经在德福巷等我好一会了,我打车赶到时,正赶上她喝完一杯卡布其诺,嘴角还粘着一点奶油。看她一脸的不高兴,我连忙道歉,见我态度诚恳,点点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说:“人家一个人在这里好无聊,你也不早来一会。”
  “就几天不见这么想我啊!呵呵,我怎么感觉不到啊!”我要了杯百威。
  “讨厌,老占人家便宜。”点点轻轻地打我拉她的手。
  “今天打算去干吗?有没有好的提议。”我问她。
  “我过几天想回家,今天什么也不干,就想和你呆着,这样呆着。”
  “那好,一会我们去逛街。”
  其实我从来都不喜欢逛街,点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说,唉,也不知道我将你调教得这么好,以后你陪着逛街的那个人会是谁啊。我说不会的,那个人当然只有你了,其他人没有这样的福分。
  喝完东西,点点挽了我胳臂,我们边走边说,我说工作中的趣事,谁多么无聊,谁最近在干吗,点点就说学校里怎么了,宿舍的好友又和她男友闹矛盾了,顺着南大街,我们一直走到钟楼,然后再到回民街,有时候我们手拉手,有时候不拉。点点要吃那里的酸菜炒米,有一家做得不错,我去过几次。吃完东西,看着时间还早,我们又到了阿房宫,这里正在放映《英雄》,那是2002年最火爆的一部电影,同时也是一部褒贬不一的片子。
  女人真是水做的,电影看到最后,点点竟然让电影里的故事情节给感动,结果哭得一塌糊涂,花容失色。我口袋里的纸巾全用完了还不够,我摸着她的头发说你啊,真是个爱哭的傻孩子,点点红着眼睛钻到我怀里说,那你以后就多准备点纸,万一哪次惹我了,我要你好看。我吻着她的脸说,你再哭,我可就舍不得了,我才不希望你哭呢。
  点点问我,喜不喜欢爱哭的女孩,我说不喜欢,我讨厌眼泪,记得有人说过,眼泪并不能帮女孩挽回男人的心,反而会使他离开的心更坚决。
  深夜我仍不想睡
  满心是苦苦的滋味
  习惯了你的存在
  依赖了有你在
  我不曾分清爱情真伪
  为何却要如此的疲惫
  该让眼泪不再作祟
  是我太依赖是我太陶醉
  没有你的夜晚好心碎
  我还依赖
  爱情里有你的存在
  ———《依赖》
  我觉得自己的心早就已经腐烂,或许腐烂不是肉身的衰败和死亡,而是肉身的另一次重生。阳光每天都是那样灿烂,楼下的树上每天都有会新的叶子从树枝里冒出来。而我却依然在黑暗中,那个时候,我的心依然枯白。
  刘波将女人分为四类,漂亮有钱型,漂亮无钱型,丑陋有钱型和丑陋无钱型。刘波认为前三类还都能过得去。因为漂亮就是资本,可以捞到钞票,不漂亮有钞票也不错,至少可以做美容,最可怜的要数无钱丑陋型,这类女孩子本来就已经因为自己的相貌很自卑了,又没有钞票去打扮,那简直就是人间地狱的感觉。
  我问他,那男人是不是也可以分为流氓有钱、流氓无钱等等几类,如果真是那样,我和他就只能是最可怜的那类。
  走在城市,一直无法让自己去适应,觉得自己一直只是这个城市的匆匆过客,无法融入。城市永远都是有钱人的天堂,穷光蛋的地狱,在这个充斥着各种欲望的城市里,我不知道这条路将怎样走下去,我只知道,疯狂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我甚至都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我很害怕,怕得要死,我怕有一天早上我不再醒来。
  有一次我问点点,如果有一天我死去,你会不会流泪。点点说不知道,不过肯定会很伤心。我笑笑。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8楼 发表于: 2007-05-27
第19节 我是爱上她了
 
  11月,点点要过生日了,我实在想不出来什么可送她的。我说,请你吃饭怎么样?俗,她说。算了,我请你看电影吧!我对她说。说好了,明天上午我去1接你!
  这是她和我过的唯一一个生日,我没有想到这次生日竟成为最后的聚会。其实这么多年,我和林苡竟没有过一次生日聚会,因为林苡的生日是在2月,那个时候一般都在过年,所以我们没有机会在一起,为此林苡曾经多次要求我给她补过,但却因为种种原因而未能如愿,现在想起来真的有点遗憾,她跟了我好几年,我竟没有送她一样像样的礼物。
  有时候,我和点点坐在德福巷的咖啡馆里,听那些很老很老的曲子,我喜欢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很亮很亮,就像黑夜里的星子,有一次我问她,点点,为什么你的眼睛这么亮!她说,小时候经常吃鱼肝油啊,我呵呵地笑了。忽然我想吻她,可是还是忍住了。然后她问我,自己以后会嫁个什么样的人,我说,一定是一个爱你疼你的人。
  我们常常会发短信到深夜。因为我凌晨1点才下班,她会一直等我忙完了,和我说话,然后乖乖地说晚安,然后一个人乖乖地睡觉,我说自己喜欢聪明的女孩子,她问我自己是不是,我说,小懒猫一直很聪明。
  我们呆久了,以至于有时候我一点都不记得我们到底认识了多久,就好像我们很早就是认识的;我想我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点点是不会走开的,就好像我们以后也会这样彼此过自己的日子;我从未想过点点会成为我最喜欢的女人,我喜欢叫她小懒猫,她会很乖的甜甜地答应,我喜欢不时给她发短信,问一句:“小懒猫现在在干吗?……”她会说,我现在睡不着怎么办?我喜欢听她说,哥啊,我饿了,想吃饭。
  周末,我怎么也打不通她的电话,然后我忽然就有点心神不宁了,喝水打了杯子,吃饭打了碗,然后就是抽烟烫了手,我问自己,应该不会是我喜欢上了点点吧,我知道,我们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的字眼,因为我不会说的,虽然我喜欢点点。我问同事,他们说,你小子又发情了,看你那神经兮兮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有事了。可他们知道什么呢?
  我对自己说,你应该知道,有很多时候,没有结果也是一种结果,我又怎能要求什么,我说过好多这样的话,对别人。
  我一个人不孤单
  因为有你在我的身边
  我在夜光中漂流
  只因为想遇见你
  如果离开我
  你是否会想念我
  如果离开我
  你是否会眷恋我
  ———《因为有你》
  点点回了趟家,在洛阳,一个有名的古都,历史的积淀有些像西安,古老而沧桑。
  下午我去火车站送她。西安的火车站和全国大多数火车站一样,是一个让外人谈之色变,藏污纳垢的场所。车站广场上是各色的拉客女子和黄牛党,一些推销假发票的票贩也在四处搜索买主,再有就是几个穿着制服的假市容在四处乱转,伺机坑骗不明就里的外来人。
  车站周围的巷子里有一圈玻璃小店,门开个缝隙,然后会有一个长相俊美的女孩嗲声嗲气地说着:“进来歇会啊,很便宜的。”这些晚期梅毒,淋病或艾滋病毒携带者不时将一个个外地人拉入她们的陷阱,然后狠狠地敲诈一笔。离广场不远的地下过道里,十几名无家可归的流浪者蜷缩在一起。这几年,这里的治安还有所好转,但吸毒、票贩、抢劫的事情还是时有发生。所以一般情况,我是不愿意到这里的,害怕自己一不小心,也成为犯罪分子的目标。
  我看着她从车站过道里顺着人流往里走,点点不时回头,我朝她挥手,大声说照顾好自己,记得早早回来,记得想我。点点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我好想马上跑过去,可我知道,没用的,该走的时候谁也留不住,该留的谁也撵不走。
  点点回洛阳的那几天,发短信成了我们用来交流的重要方式。除了偶尔打电话外,我们几乎一直在发短信。我其实喜欢用这种方式沟通,每次等她信息的时候,我忽然有了一种初恋般的心跳和羞涩,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真的喜欢上了她。我对自己说,不会的,我怎么会喜欢她呢?她什么都不好,我讨厌她那么听话,讨厌她对我好,讨厌她要我少抽烟,多喝水,讨厌她打电话问我病好了没有……
  上午我去友谊路的南岛浴都洗澡,这是主任介绍来的。因为老赵接到一个投诉南岛浴都的线索,在写了篇批评稿子后,南岛浴都的经理找到老赵,私下里塞了三千块,可老赵说这钱我不能要,你真要交我这个朋友,就给报社投点广告,经理连连称是,后来连做了两个整版的广告,据老李透露,就这一下老赵赚了不下六千块。后来主任知道后,老赵觉得心里不踏实,就给主任买了两条好烟,并给了部门同事一些南岛浴都的免费券,我拿了两张,本来打电话叫刘波一起来的,可他说自己有事情,现在在渭南回不来,一个人洗澡实在无聊,旁边的服务生一个劲地介绍他们这里的小姐多么多么的好,技术多么的优秀,我说那好吧,你先叫个过来,我看看。十来分钟后,来了一个满脸雀斑的姑娘,身材一般,我顿时没了兴趣,可我又不好意思要她走,就说你自己在这洗吧,我感觉不舒服,改天你再给我按摩吧。
  在大厅里,我从1点开始睡觉,周围是一个打鼾的胖子,胖子旁边是看不清面貌的年轻女人,我忽然睡不着了,虽然很累,再后来,我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盹。我一直睡到下午6点才醒,肚子开始叫了,我才记起今天还没吃饭,想起来家里还有昨天吃剩下的半份米饭,我起来给大堂经理打了招呼就下了楼。
  出了门没走多远,我就遇到了林苡,她问我这会在这里干什么,我说刚洗完澡,没事干,四处溜达。
  “过得怎么样,还好吧?”
  “还好,你呢?”
  “还是老样子,不想在那个单位呆了,觉得没意思。”
  “为什么?我觉得挺好。”
  “今天有事吗,能不能陪我走走?”
  “走吧。”
  两个人都不说话,过了南稍门,继续朝南走,路过草场坡的时候,旁边有两个老女人在为什么大吵,周围是一圈观众,我们顺着路西边一直走到体育场,今天不是周末,这里人不是很多,我们选了块有太阳的草坪坐下,林苡显得无精打采,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什么,只是觉得很久没有和我这个样子了,想想以前该多好,林苡越说越难过,眼睛有点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们一直坐到有点凉意了才往回走,她问我一起吃饭吧,我说改天吧,今天胃有点难受,她说那就一起去医院看看吧,我说回去喝点开水可能会好些。
  我送她到钟楼,然后一个人往回走。
  我和点点开始两地分离,这是第一次,我们每天依旧继续着同一个故事。
  等点点回来的日子总算熬了过去,周三早上我还在睡觉,她给我发来短信,要我猜她现在在哪儿,我说在家啊,一大早的还能在哪儿,她说傻瓜,我现在已经到了西安,还不快来接我,快累死了。我顿时来了精神,下床边收拾边说为什么早不说,她说给你一个惊喜啊。我飞快地下了楼,打了车去车站接她,人群中,点点一个人站在那里,我跑过去,抱紧她,我们相吻着,任凭身边穿流不息的人群将我们淹没。
  周末我们去看电影,一部很浪漫的片子,晚上她傻傻地问我,“爱情真的如电影中所说的那么美好吗?”我说:“是的,爱情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在你闻到它的花香时候,你的手指也已经被刺破了。”然后她说:“我不要,我不要那样的。我只要我们能在一起。”
  我呵呵地笑了,我知道,我是爱上她了。 
  日子过的是那种悠闲的散漫,我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些东西,可我知道,不失去又能怎样。失去才能得到。虽然我不知道我和点点将会怎么样,我们还会不会走下去。有时候太在乎一个人了,反而想得太多,将自己包围在虚幻当中。
  林苡和我还是若即若离,继续游离于我的生命内外,对于她,我内心更多的是愧疚,可我知道即便是这样,我也不能再将她置于生命的长河中。
  我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有点点的生活,有时候我会在网上遇到她,然后聊一会儿,有时候接到她的电话,我总会说:“以后不要上网了,我讨厌上网,要不是工作需要,我才不愿上他妈的什么破网呢。”然后她就说:“你骂人,自己都上网,还说别人。”然后我就会一边讲大道理一边笑对她说,乖乖的啊!哥买糖给你吃,其实,我是不想让她再跟其他什么人说些无聊的话,她说我的占有欲太强,我说是好男人都是这样。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9楼 发表于: 2007-05-27
第20节 阳子,我爱你
 
  12月25日,圣诞节。西安是一片雪的世界,这是点点在西安最后一个圣诞节。
  平安夜里我在报社加班,没有点点在我身边,我心不在焉,一直想着能早早结束,然后陪她去玩,可越是想早走的时候事情就越多,主任在一旁监督着,想走也走不开,好不容易做完自己的事,然后我打电话给她,甜甜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了过来,我们悄悄地说话,就像两只胆小的老鼠。
  窗外的雪越来越大,楼下的树枝不时传来吱吱唧唧的声音,旁边街道上有脚丫踏雪的声音,很好听。我想要她出来和我一起过平安夜,可我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凌晨两点,办公室的同事们相约一起去东郊一家夜总会唱歌,我们六个人挤在一辆车里,车开得很慢,我在想点点此刻是不是在想我,还是在睡觉。
  早先到的同事们已经在唱歌喝酒了,我尽量使自己变得高兴起来,然后和同事说笑喝酒唱歌,再接着开始撕心裂肺地唱着老得掉了牙的歌,每个人都在进行着最后的狂欢,没有理由和原因,见面就是碰杯,就是大声说笑,女孩子们聚在一起说得喋喋不休,地上到处都是空啤酒瓶和瓜子皮,我开始在这里迷惘,不知所措。
  西安的圣诞节一直有着浓浓的氛围,几条肮脏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兴奋的扭曲了的脸,凌晨的时候雪下得很大,大得让所有的人都变得开始兴奋,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在下午的时候开始打扮自己,等着男友去约她。然后满街就会出现一张张美丽的面孔。可是,问问圣诞节是什么,我想恐怕没几个人知道,可大家仍然在为这个节日寻找着快乐,哪怕有时候仅仅只是一个借口。
  透过路灯的照射,天空永远都是那种让人寂静的灰,没有一丝生的气息,四周耸立起来的高楼就像是一个个死气弥漫的棺材,一片片早已被雪化去绿色的梧桐叶无声地落下,又被风吹起,飘向远方。
  这样的景色让我难受,我不想一个人就这样如同树叶般死去,我爱点点,可我却能感觉到,我从开始就已经在一步步地失去她,得到就是失去。我知道,毕竟我快乐过,点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是那种让人动心,又让人不忍心去碰的女孩子,凌晨4点,兴奋了一个晚上的精神开始疲倦,大厅里四散着聊天的同事,我出了酒店的门,看着身边走过的每一对男女,我忽然有了一种说话的冲动,再打她的电话,这个时候已关了机,我留言给她,小懒猫,我要你过得快乐。
  又到过年。
  怎么现在我开始觉得,新年一年比一年来得快,记得小时候最高兴的事情就是过新年,因为可以不去上学,可以玩,找那几个哥们喝酒打牌看女人。我不知道,现在的新年还有什么意思,点点学校早早就放了寒假,她要回家,所以就早一天出来,我把她领到南洋大酒店,对她说是在酒店住条件好,还有一个原因是我怕林苡会忽然来找我,林苡前天打电话说想这几天来家里拿几本书看,我说好么,刚好有同事拿过来了几本,昨天她没过来,我怕她今天会来。
  收拾完东西,我们去香悦楼吃饭,这里的特色菜很多,环境也不错。吃完东西,她叫着要去买桃酥,这家桃酥是点点在西安最爱吃的东西,位置就在东大街碑林公安分局旁边,门面不大,生意却出奇地好。
  买完东西是下午六点多了,我们打车回到了酒店,我知道,今夜她是属于我的。
  她进去洗澡了,我在外边看新闻联播,李修平说今天布什总统再次表示将不惜动用武力来解决伊拉克武器核查问题,话说得不紧不慢,这个时候点点裹着浴巾走出来,我过去将她抱上床,我脱去衣服,将她抱住,点点轻轻地说:“我喜欢你,真的。”
  “我也喜欢你,宝宝。”
  此刻的点点就像是一条鱼,光滑的身子让我着迷,我没见过这样的皮肤,点点又像是一只猫,紧紧地抓住我,我轻轻地进入,轻轻地说着话,点点一脸的幸福。
  晚上9点,天下起了大雨,我们穿好衣服,我带她去南二环的谭鱼头吃饭,她说,你该买点药吧!还有……呵呵,我说知道啊,你在店里先点菜,我快去快回。
  打车买药,再买小包的Durex活力装,我喜欢Durex不仅仅是因为它号称全球销量第一,质量最好,还在于它的味道,因为它一直让我兴奋。
  谭鱼头的饭有点特色,我们吃得不多,但两个人都很兴奋,这个时候客人不是很多,我们在二楼靠窗户的位子上坐下,不时有雨水透过窗户的缝隙渗进来,火锅将点点的脸映得通红。
  吃完饭,点点和我走在淅淅沥沥的雨里,点点挽着我,兴奋地说着话,走到酒店门口,我要抱着她进去,点点羞涩着不肯,一溜烟跑回了房间。
  夜里,我们不停地做爱,一刻都未停止,我知道,我们已经融为一体了。
  早晨6点,点点提前醒来,她摇醒我,说道:“阳子,我爱你。”
  “我也爱你。”这是新的一天我们说的第一句话。
  “抱抱我,好不?”
  我抱紧她:“知道吗?我真的舍不得你回去。”
  “我也不想,现在我是你的了,以后也是。”
  “我知道,照顾好自己,为了我。”
  “我会的,你也是。”
  “你乖乖再睡会,一会我叫你。”
  点点睡了,我却失眠了。
  早上8点半,雨已经慢慢晴了,吃过早饭,我送她上了火车,车站人很多,我们提着包裹一步步往前走,彼此都不说话,但我知道我和她心里的痛苦,每一次分离对于我都是一次撕裂般的心痛,我知道,我已经不能再拥有什么了。
  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想着点点,想着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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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0楼 发表于: 2007-05-27
第21节 我还能有真爱吗
 
  上午躺在床上看刚买的《霍乱时期的爱情》,这本书我托了很多人到处买都没有买到,最后在文艺路的一家旧书店里找到的,书很破,那天店主见我真心想买,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价10块,少了不卖。没办法,我只好咬咬牙买了。走的时候我尽量多地提出要求,把书皮给我擦干净,再拿一个塑料袋给我装好,我感觉自己就像买菜的主妇,希望能多得到一点点菜叶,看别人的这些样子,我想使自己心理有所平衡。
  加西亚•马尔克斯是一位很有名的作家,《百年孤独》获得1982年诺贝尔文学奖。我花了三天的时间来看这本书,三天里我跟着书中人物的命运内心起伏,感慨万千。相比较于《百年孤独》,《霍乱时期的爱情》更将人物的内心世界刻画得鲜明,我喜欢他的作品,一直都是。
  我不知道,加西亚•马尔克斯会不会像自己书中的主人公费尔米纳与乌尔比诺医生一样去相爱几十年。我呢,我会去那么做吗,我爱点点,就想在现在,就想在立刻,我不愿等到我失去了再去怀念。书中费尔米纳与乌尔比诺医生的初次见面是那么摄人心魄,令人激动。乌尔诺医生临终前说了这样一句话:“只有上帝才能知道我多么爱你。”却犹如我的心情,从他们相爱的过程来说,或许这是一场惊世骇俗、海枯石烂永不变的爱情。我不知道,点点与我,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机会,可我发现,自己是这么的无力,就像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属于我的,就像身体不再受到大脑的控制而慢慢地离去。 
  这个时候,我发短信给点点,我说真的,只有上帝才能知道我多么爱你。
  点点回短信问我:我也是,可是爱情真的不是我们所想的,我爱你,不会在意其他的。可是,她怎么会明白我心所想呢? 
  阿里萨在数不清的女性肉体上寻找和迷失,尽管他在心里说“我的心房比婊子旅店里的房间更多”,但那些心房的墙壁可以轻易坍塌,那阔大的心房里只装着“戴王冠的仙女”费尔米纳。他固执地以为他最终能与她结合。现在,我觉得自己就像是阿里萨,固执和自以为是。
  晚上刘波过来找我,两个人在极度无聊的情况下,顺着护城河溜达,也不知道要走多远,能走多远。
  “命运就像强奸,你反抗不了,就要学会享受;工作就像轮奸,你不行了,别人就上;生活就像自慰,一切都要靠双手;前途就像做爱,有高潮就有低谷。”刘波一挥手将烟头扔进了浑浊的护城河水里,“这是朋友发给我的短信,说的很有道理。”
  “是啊!我们现在何尝不是。”
  “和点点怎么样?打算结婚吗?”刘波问我。
  “我也不知道,你觉得我们有结婚的可能吗?”我脑子很乱,不想再去想这些事情。
  “既然你们这么相爱,就该好好珍惜,别像我,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个小丑,整天在看着别人的故事活着。”
  “其实我们都是,真的,生活变得没有意思和生机,而所有的人都戴着虚伪的面具,金钱和欲望充斥着空虚的灵魂,谁还会去真想,谁还会去真爱。”
  “我觉得我们就是社会的一个病胎,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或许自己最爱的那个人才是我们的一丝希望,别放弃,有爱就有希望,有爱就有生命。”
  “或许吧。我忽然觉得许多事情都没什么意思了,真的,相爱又能怎样,一切还不是到最后都变成虚幻,我有时候在想,人们这么追求到底在为什么,为爱吗?你觉得值吗?两个人在一起快乐,分开痛苦,这能说明他们有爱吗?点点让我感动,可我害怕,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再爱对方,我该怎么去学会忘记。”
  “点点有你这么爱,好幸福,我想她知道的话,会很感动的。其实有许多事情你不去想它,就没什么事情。我经常这样,或许是自我调节的好方式。”
  “或许吧!其实有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所想象的,没有人真正地了解我,真的,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得太久了,真的,我有点累。”
  刘波不再说话。
  “你觉得我还能有真爱吗?”我问刘波。
  “怎么没有,点点已经使你变了很多,在思想上,我想你对她的爱已经超越了一切。”
  “我很迷茫,知道吗?爱有时候很懦弱的,我忽然觉得。”
  “是啊,软弱的爱情。”
  “可悲的人生,可悲的爱情。”
  “有谁懂我,有谁懂我。”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1楼 发表于: 2007-05-27
第22节 牵肠挂肚
 
  我爱你为还前世留下的怨
  我爱你为还今生纠缠的恋
  隔一辈子吻你的笑脸
  看你漂亮的双眼
  眼泪在眼里打转
  你却早已不见
  你来解前世下的结
  眼前是一片含着泪的天
  我不在你面前
  给你的爱已成怨
  ———《怨》
  新年在极度无聊中度过,我应付着每一家的亲朋好友,你来我往,一切都按照几千年留传下来的习俗进行着,我越来越觉得无聊,开始莫名地
  发脾气,老爸限制我的外出,害怕又去乱逛。我连着三天抽烟喝酒,嗓子终于开始发炎,咳嗽不止,老爸见我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就将我安顿在了街道拐角处的一家诊所挂打点滴,我心里一阵激动: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点滴打了半瓶,我连忙打电话四处约朋友出去玩,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组建起一场麻将,几个无聊家伙约好在大亮家打牌。
  和几个儿时的哥们一起打牌,我不知道是不是和点点不在有关系,连停两次三六九条都和不了牌,兜里的1000元只一会就只剩下300了,老同学沈辰在一旁坐不住了,朝我连连摆手:“去去去,你什么手气嘛?不就是个女孩吗,也不至于搞得你这个样子,看你成天神魂颠倒的,她要是不愿意跟你了,我跟你。”
  “好啊,就怕你到时候又不愿意了。”我笑笑。
  沈辰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人很漂亮,性格也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小学,中学,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的一对,连小区里看门的大爷都认为我们是结婚的好料子,从记事开始,不管我干什么,总会有人问我,“唉,阳子,你小媳妇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你们在一起啊?”那个时候我也私下里琢磨过,我以后的老婆会不会就是沈辰呢。等我来西安上了大学,认识了林苡,再认识了点点,慢慢地竟然对沈辰没了共同语言。记得上中学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是对她没感觉。有一年夏天,我们上初中,她老爸老妈吵架了,沈辰一赌气,就溜到了我家里不回去了,当天我爸爸妈妈也都不在,我们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上,楞是没什么激情事发生,我知道沈辰一直对我有意思,可那时候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出来。我老觉得她和我那帮哥们一样,都是好兄弟。听大亮说,自从我呆在西安不回去后,她就在宝鸡找了份工作,在三年中推掉了8名追求者。
  玩了一下午,我输了600多,为了表示对我的安慰,他们几个建议晚上的时候我们去吃火锅。大亮开着他老爸的本田雅阁,车上除了我、周志军,还有三个打扮疯狂的女生。大亮的老爸是宝鸡一家贸易公司的总经理,家里有好几套房子,我们打牌的就是其中一套,上中学的几年里,这里一直是我们聚会商量干坏事的据点。大亮这小子从小就不好好学习,不是抽烟喝酒就是泡妞赌博,气得他老爸上高中的时候就给他买了部传呼机进行无线控制。要知道在那个时候,有传呼机的人可是很牛逼的,全校也没有几个。没事的时候,我总爱听传呼机的声音,当时我纳闷,怎么这么小的一点点东西就能完全掌握住一个人的行踪,不过我能预测到,以后人类必然会被自己制造的机器所左右,现在的种种迹象表明,我当时的预测有独到的预见性,是极其正确的。
  我们的车顺着烟厂路往北,拐过金陵桥,就到了经二路,车在大街上转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家过年还在营业的火锅店,进去才知道是我上初中时一个朋友的姐姐开的,看到我们一下子来了一大帮人,这位大姐异常客气,说什么大家要好好玩,老姐欢迎你们来。
  大亮建议我们三个男生喝白酒,女生随便,因为没有白酒就没有气氛,这一点我们有共识。沈辰为女生每人叫了一瓶酸奶,我们则三人平分了一瓶剑南春。
  席间大亮喝得有点高,竟然当着三个女生的面大谈泡妞的经验,要我和周志军虚心学习,不过大亮说的观点不错,有些像我。
  大亮说,首先我们得搞清楚最基本的,泡妞不是交女友,明白这一点,在以后的泡妞过程中才能把握住尺度。有一点必须注意,那就是我们要在大批的女孩中尽快过滤掉不愿意和我们上床的女孩,以节省时间、精力及金钱。至于过滤,可以分为以时间与地点判断,以性挑逗判断等等。通过这些筛选,一般能过关的女孩十有八九就有戏。
  此言一出,立刻遭到以沈辰为首的女生联盟的强烈抗议,沈辰表示,一定要告诉周围的姐妹,提防大亮这只色狼。
  吃完饭,结帐的时候,那位老姐推辞半天,最后给我们打了对折。063
  点点和我一样,等着新年的结束,她发短信给我:我爱你,等着回西安。我告诉她:我是多么地想她。我终于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以为过年可以好好地放松,休息几天,不去想所有的烦心事。
  我发现错了。
  初四早上,我睡到上午10点,老爸和老妈在客厅准备接待亲戚的东西,院子里有人在大声说话,不少小孩在到处乱跑,大喊大叫。我本来还想再睡一会,争取这两天在家睡个好觉。老爸在外边喊我快起来不要再睡觉了,家里马上要来亲戚,我两三下收拾好,去卫生间洗完脸,然后打算吃饭。坐在家里客厅长沙发上的老爸忽然问:“你考虑过你的婚事没有,我和你妈昨晚商量了一下,如果你自己还没有找到女友的话,楼下的许阿姨有一个侄女,今年大学刚毕业,人听说长得不错,单位也找到了西安,你去了联系一下。”
  “怎么,她嫁不出去了,想找我啊,我又不是收垃圾的。”我忽然觉得很恶。
  “你怎么说话呢,人家姑娘怎么了,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老爸有点生气。
  “没什么,只是我现在还不想找,想一个人待着。”
  “你能一个人过一辈子?等你老了再结婚?你想过家里没有,想过我和你妈妈没有,你看看你姐,现在日子过得不是很好?”
  “不是我姐已经有小孩了吗?那不也是你的孙子吗?都一样的。”我知道老爸老妈一直想要抱孙子。
  “唉!这个家终究会被你给毁了的。”老爸不再说话,低头去翻他的《论语别裁》。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时候,我想起了点点,不知道她在新年里会遇到什么事。
  2月14日情人节,我待在家里没有出门,我不知道没有情人的情人节应该怎样过。我也没想到,我跟点点的第一个情人节会是如此寂寞与难耐。没有鲜花没有拥抱,没有情话没有缠绵。
  只因为她在一个城市,而我却在另一个城市。
  曾经,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商量着怎样来度过这个情人节,可是人算永远不如天算,所有的事情都被我们自己所遗弃。
  其实,离别对我们来说早已司空见惯了。到现在,我和点点一共走过了360多天,但见面的次数却掐指可数,也就那么30多次吧。每次见面后的离别都是撕心裂肺的,每次离别后的惦念都是牵肠挂肚的,每次惦念后的泪水更是摧残得让我整个人都快虚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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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2楼 发表于: 2007-05-27
第23节 永远也不要放弃我
 
  下午忙完该有的应酬,我开始写信给点点,这几天我们一直都在发短信,从早上醒来的第一个到晚上睡觉的最后一个,那是我们的思想交流,是我们的心的沟通。
  我的点点:
  今天你还好吗,早上起来我一直等你电话。
  我在家里,呵呵,离开家很长一段时间了都没回来过,回家的感觉真的好亲切,我是孝子嘛!本来就应该早回的,老爸老妈一直希望我能常常回去看看,现在算算都快一年没回了,说来真是惭愧。
  知道吗?我现在想你了,如果小懒猫也想我了,就给我电话,好吗?
  有时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蚂蚁一样过着简单而又有规律的生活。上班的时候,每天上午10点起床,简单的洗刷后,踉踉跄跄地冲出家门,按惯例到楼下的小铺子吃点东西,然后看着路边的美女意淫,一路走到办公室。坐在位子上开始向那几个女同事暗送秋波,然后换来会心一笑。下午给远方的老爸老妈打个电话,请一下安,照样听一阵千篇一律的唠叨,照样唯唯诺诺地说好啦,放心吧。然后要么和同事去喝酒,大家海阔天空地乱侃一通,东倒西歪地回办公室。晚上拼命喝咖啡,冥思苦想,翻阅资料,上网找新闻,填补那点破版面,干完工作后,就开始给你写信,然后坐在桌子前傻傻地想你,想我最乖的小懒猫。
  有时候,我也不太清楚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自己。一切都是平淡无奇,缺乏惊心动魄的经历,日子就是这样一天一天地循环下去。我的每天就是这样的。我需要你,我的乖乖!你知道吗?我生来就不是过安逸生活的人,或许不习惯,或许我一辈子也不会有那种平淡中的乐趣,呵呵,我可怜吧!大概现在我最奢侈的想法就是想你了,我的小懒猫。
  今天的太阳不好,刚才听到你的声音,知道吗?我很感动你说很想我。
  这个时候正好是SARS风暴开始席卷全国,西安也不例外,街上开始有人戴口罩,然后就是报纸上介绍SARS多么多么地可怕,接着就听说药店里的各种消炎药销售一空,板蓝根冲剂以惊人的价格在出售,在这样的季节里,只有各种大小医院和制药厂在偷笑,给普通市民剩下的,不是恐慌就是悲伤。
  西安同样不能幸免,西安首名SARS患者在人们的恐惧与期待中出现,各个部门如临大敌,加大了对流动人员的管理,封门的封门,停业的停业,所有的公共和娱乐场所一律关门大吉。一种异样的惊惶在西安污浊的空气中弥漫,浸入到每一个人的心中。报社给每位员工下发了几袋熬好的中药,然后正大光明地收每人几十元钱。我照旧四处溜达,直到各种关卡出现在西安的大小街道。
  点点的学校封校了,我们开始在同一片天空下过分别的生活,这个时候的点点和我就像是安逸在自己小窝里的松鼠,除了不能见面。三天后,我不再去管什么SARS还是死亡,那个时候的我是绝顶的聪明,我开始在门卫、保安的严格检查下,伪装成各种身份的人大摇大摆地往返于学校里外,当然,这里面也有点点的功劳。
  周二下午,我忙完稿子,然后在市场买了把蔬菜,将自己伪装成学校的家属,溜进了学校,这时点点在宿舍楼下等我。
  “阳子,去我们宿舍吧!”点点说。
  “好啊,宿舍有人没?”我有点羞于见人的感觉,不知怎的。
  “没有,她们几个,学习的学习,找男友的找男友,只有我陪我家阳子,呵呵,幸福吧!”
  “那当然,我能感觉到幸福的乐趣。”
  宿舍里很安静,因为现在是上课时间,没有人来打扰,点点锁好门,过来坐在我怀里。我们不说话,一切言语现在都是多余的,我紧紧抱着她,吻着她,我们需要对方,我知道,当我最终进入的时候,点点颤抖了一下,她轻轻地说:“我要,阳子。”
  “我给你,宝宝。”我吻着她说。
  我们开始疯狂地做爱,为了能永远地属于对方。
  当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怀里的点点依然闭着眼睛,嘴角露出浅浅的笑。
  “有人来了怎么办?”我笑着问她。
  “来了就来了,难道我们就不能这样吗?”
  此刻的点点是个快乐的孩子,因为她快乐,所以我快乐,很久,我都没有这么开心了。我不知道,以后我还会不会再这样。
  “听歌怎么样?”点点起身拨弄了一下头发,从抽屉里翻出一张CD,我不知道是谁的歌,只是觉得很好听,音乐开始充满整个屋子。
  “有音乐真是不错。”我紧紧地抱着点点。
  “想不想就着音乐啊!”点点诡秘地笑。
  “想。”我拉过点点,将她抱上床。
  我们断断续续持续了两个小时,我们停下来的时候,点点说:“真的觉得时间好快,我们已经认识了半年多,我却要离开了。我不知道,我们以后还会不会再这样在一起。”
  “当然会了,只要你还爱我。”
  “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吻着她的唇说。
  “你有没有在外边找过其他女孩子?”点点忽然问我。
  我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安,是不是她知道我和林苡的事情,虽然我们现在没有联系,可我们并没有将分手很明确地说出来,从理论上说,我的女友是林苡,不是点点。我面不改色地撒谎道:“当然没有,现在我只有你一个。”
  “其实我也知道,你是不甘寂寞的,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做你最特别的那个,最让你动心的那个人。”
  “傻孩子,我不会那样的,我只爱你一个。”
  我双手紧紧地抱住她,重新和点点融为一体,半晌,点点露出头来对我说:“阳子,永远也不要放弃我。”
  “我不会的,你记住,我死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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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3楼 发表于: 2007-05-27
第24节 她越漂亮我就越难受
 
  上午一直睡到11点,林苡打过来电话,问我可不可以和她一起吃个饭。我没有了一丝睡意,她问我怎么样,我说行啊,你得等我收拾收拾。她说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我说这些习惯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洗完脸,我实在想不起来要和她吃什么,就打电话问她想吃什么,她说雅泰莱吧,那是一家经营中西餐的连锁店,在西安有几家店面。下了楼,我打车赶往钟楼,她说在那边等我。
  林苡比以前更漂亮了,穿了件黑色的外套,头发了扎了起来,显得干练了许多,我觉得她越漂亮,我就越难受。
  “你怎么还是这样子,两个月没见,一点都没变。”林苡看着我说。
  “呵呵,没变好啊,我喜欢保持这种样子,你怎么样,怎么又回来了?”
  “那边的事情还在运作,我昨天回来的,下午就走,坐飞机,想见你一面。”
  我们边说边走,快到餐厅的时候她问我,“你有没有再找新相好?”
  “……”
  “没有。”我撒了慌,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撒谎。
  “我也是,我尝试过,可我觉得自己做不到。”
  “先别说这些了,我们吃饭吧!我有点饿了。”我变了话题。
  一上午她都在问我,我没有回答她什么,这期间点点发短信叫我起床,我回短信说自己刚起来,在洗脸,叫她忙自己的事情,回头再联系。
  下午去单位,主任说部门现在制定了新规定,每人每周必须有个策划,这样的报道读者也喜欢看,整个屋子不到30平米,却坐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十几个记者,难怪有人说,现在西安的记者,绝对比西安的骡子多。除了主任旁边的几个人做做样子,埋头整理主任语录外,离主任远点的几个不是在悄声说话,就是在低头抽烟。一不留神,我竟然看见同事吕文的一只手已经伸到了魏艳的大腿跟,而魏艳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良反应,反而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像是在细细品位。我在心里骂道,这两个狗男女,平时还道貌岸然的,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要知道,吕文的小孩今年都已经三岁了,而魏艳的老公常年出差在外。其实魏艳也够可怜的,一年有多半在守活寡,我觉得魏艳的老公最可怜,一个人在外边拼死拼活地干,自己的老婆却在家里偷人。不过我又一想,谁知道魏艳的老公是不是在外边也养了一个,这也说不准,现在的人啊,怎么说好呢,我越想越烦,大脑开始不听使唤了。
  昨天接了个线索,南郊一市民买的一箱啤酒里,有一瓶里竟然有个烟头,他向厂家反映,厂家最后转到西安的销售分公司,分公司表示可以给顾客赔两箱,这显然和这位市民的期望值相差太远。办公室老赵知道我的这个线索后,一个劲地表示这是一条好线索,要教我怎么来运作。老赵在单位里可谓是个名人,做这一类事情,很有两把刷子。
  “赵哥,你说这事该怎么来做,要不咱们一起?”开完会后在楼道里我问他。
  “你的线索我怎么能搀和,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些参考意见,你按我的话去做就是了。”老赵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听着,明天先和这家啤酒的西安分公司联系上,说明情况,并说如果见报以后,那对他们的销量将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你告诉他们,咱们的报纸发行量是很大的。”
  “那我要不要写了稿子,然后直接交到主任那里就行了?”
  “写什么稿子,你得给人家时间来处理这个事情啊!你啊,算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老赵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金莲”啤酒西安分公司位于小寨东路的兴科大厦20层,去之前,我们和那里的董经理已经打了招呼。电话里,姓董的经理热情异常,希望我们能客观处理这件事情。
  我俩从报社打车,过了大雁塔,出租车往右拐,不多远就到了。刚出电梯,“金莲”啤酒分公司的董顺经理就已经在门口等了,寒暄几句,他领我们到了他的办公室,废话不多说,我们直接进入了话题。
  “赵记者,你看这事该怎么办才好。”董顺递给我们两根555,他不明我们的想法,有些不知所措。
  “这事情说小也小,说大也大,就看你怎么来处理了。”老赵言简意赅。
  “此话怎么讲?”董顺摸不着头脑。
  “我们报纸在西安算是主流的媒体,在全省的发行量有三四十万份,如果我们报道出去,你的啤酒还有人喝吗?反过来,如果我们合作的好,你们给消费者一些补偿,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们不再做报道,甚至能给你做正面报道,这一切不就风平浪静了吗?”老赵抽着烟,不时地朝我笑笑。
  “这个我懂,我们啤酒刚开始在西安和西北地区打市场,在这个时候出事,我这个分公司经理也就别当了,千万不能有麻烦啊!”董顺坦诚相告。
  “那董经理就看着处理吧!我们相信你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情的。”老赵的话说得不软不硬,让人没有反抗的余地。
  20分钟后,董顺拿着两个手提袋回来了。
  “这是我们的一点小意思,两位不要见怪。”说着,从抽屉里面拿出两个信封,塞到了我和老赵的手里。不用打开看,我一摸就能知道里面的数字,老赵好像不太满意,一脸的严肃,不说话。
  “这两个袋子里是我们公司新推出的产品,还没有正式上市,两位品尝一下,可以给我们提点意见嘛。”董顺弯腰拿出来让我们看,满脸堆着笑。
  “你就这点怕是不好说吧?”老赵对钱不太满意。
  “唉,您也知道,我们是刚来西安的,一切都还没有进入正轨,您就担待点吧,咱们以后还是朋友,想喝啤酒了就常来。”
  “你这酒里面没有烟头吧?”老赵掐灭了手里的烟头,半开玩笑地说道。
  “呵呵,赵记者真会开玩笑,当然没有了。”
  “好了,这事情我们就不报道了,你们给消费者两箱啤酒,500元,应该没什么事,有什么你再找我。”老赵说道。
  “让司机送送两位吧?”董顺问。
  “不用了,我们还有其他事。以后有事再联系。”我们起身告辞。
  路上,老赵打开信封,“他妈的,一个人才给3000,啤酒公司这么有钱才给这点,阳子,这事是你的,给你。”老赵佯装客气,将信封递给我。
  “赵哥,这是你该拿的,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你的就是你的,别跟我客气。”
  我一推辞,老赵就不再客气了,理所当然地塞进了口袋。
  半晌,老赵忽然说:“那小子不是说他们的啤酒正在打市场吗?过两天再去搞点广告,不信他敢不答应。”
  这个时候我忽然明白:老赵的名字多好,不就是“捞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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