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超一流团队
“对了，他们在等什么？”乔尔想问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终于找了机会插进来问罗尔。
“嗯？你问我？”
“当然，你是军师呀。”
“哦，对呀，我是军师，嘿嘿！”罗尔露出白痴般的招牌笑容，“好，让我想想。”
虽然距离有点远，但是从“远望者”不时来回走动并且昂首望天的情形，罗尔很快还是判断出了对方此时的意图。
“他们在等待援兵。他们的援兵将会从天上来。”他得意地说出自己的判断。
“呃，我差点忘了，克雷吉团队还有一位相当出名的人物，叫做‘飞翼’。虽然不是有翼族的人种，却能变出一对强大的羽翼，擅长空战。我想你说的没错，他们应该是在等他吧。”
“不，不是等他。”罗尔却出人意料地反驳了索德。
“这，你不是说援军从天上来么？”
“我是这么说没错。但根据你的描述，‘飞翼’的特技对这项任务应该没有多大帮助，所以不是他们等待的援军。”
“来啦！来啦！我看见了，我看见‘飞翼’了，罗尔你猜错咯！”丝凯依眯着眼仰望着天空，小手欢快地轻拍着。
“丝凯依，我看你比‘远望者’也不差嘛！我连个影子都没看见，你怎么就能看见‘飞翼’呢？”罗尔把手搭在额头，顺着丝凯依的目光望向天空，别说“飞翼”，他连一个黑点都没看见。
“才没有呢，人家的有效视力只有‘远望者’的三分之一而已。说起来那家伙简直就是怪物，居然能够看那么远！”
“你也不差。”阿库雷西的话语里暗藏玄机。
“不过……”丝凯依仰望着天空，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过什么？”罗尔以为丝凯依也听懂了阿库雷西的弦外之音。
“不过罗尔你说的好象没错，他们似乎还有援兵。因为‘飞翼’的身后跟着一头飞行兽，上面好像还载着一个人。”
“飞行兽？那是什么东西？”罗尔突然发觉自己对SR0007还有许多不了解的地方。
“呀，你还没见过么？对哦，你一开始就跟着我们，怪不得没见过！”丝凯依惊讶地看着罗尔，却没注意到一旁的索德在拼命地对她摇头打眼色。“那是这个游戏里面最重要的交通工具，长途跋涉少不了它。”
“嗯？”罗尔目露凶光，看着正想从他们身边躲开的索德，“你怎么都没说过这件事，居然骗我从NW137千里迢迢步行到NW102来！”
“这个，这个，或者，我们当时忘了……或者，或者，NW137附近找不到飞行兽……”索德支支吾吾地找着各种借口。
“不是啦！”丝凯依完全不知道这个麻烦是自己闯出来的，还想为索德辩护，“队长也是很不得以的，我们团队一直以来经费都不是很足。别说雇不起飞行兽，就连住旅馆都要挑便宜的哟。”
“经~费~不~足！是~吗？索~德~”罗尔拉长了声调问道。
“是呀，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凡事都要精打细算嘛。”索德背上开始冒出冷汗，罗尔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那张嘴巴却足以毒死任何人。
“来了，他们来了！”阿库雷西适时地帮了索德一把。这个时候，也只有强烈的好奇心能够转移罗尔的注意力。
“哼，这回暂时没空跟你谈这件事！下次你再对我说经费不足的话，我就把‘盗贼的密宝’卖了换钱！”罗尔恶狠狠地撂下这句话，马上将注意力转向天空。
※※※
一只巨大的青色飞行兽终于出现在了罗尔的视野里，距离还很远，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在罗尔看来，这支飞行兽“就象欧洲神话中的恶龙！”在飞行兽的前面一点，还有一个小黑点，应该就是丝凯依所说的“飞翼”。
“那就是‘飞翼’呀！那张脸长得还真是挺不起眼的。”眼睛不错的阿库雷西也已经看到了“飞翼”的面貌。
“是啊，据说他在地面上的时候是没有翅膀的。所以大家要记住他的样貌，以后才能认得。”索德看来也已经看清了“飞翼”。
“什么呀！什么呀！你们都已经看见‘飞翼’的模样了么？我连飞行兽的样子还只能看见个大概呐！”罗尔突然发觉自己不但是团队里面运动天赋最差的一个，同时也是身体条件最差的。
随着飞行兽的靠近，罗尔此时已经可以看见它那两张巨大的青色膜翅，在阳光下还略显透明。巨大的风压从头顶传来，将原本遮蔽着道提斯特团队的树丛吹得东倒西歪。如果“飞翼”或者飞行兽背上的那个人视力不算太差的话，很有可能发现这群窥探他们的人。
罗尔也立刻意识到了这点，“芬特，快！用‘真实与假象’把我们变成石头。”
芬特的思维虽然不象罗尔那么清晰敏捷，但也大致猜出他的用意，二话不说地把整个团队的人员全都伪装成了一块块大石头。
重新伪装好之后，罗尔才有重新专注到正缓缓降落到地面的飞行兽和“飞翼”。正如刚才大家说的，“飞翼”是个相貌平平的家伙，一落到地面后，背上的两片羽翼立刻消失不见。他走向克雷吉团队的伙伴们，嘀嘀咕咕地不知说些什么，就连耳聪目明的丝凯依都无法听见。
既然无法听见他们说什么，罗尔很快就对“飞翼”失去了兴趣，转而观察起那头巨大的飞行兽。飞行兽的体型相当大，站在地上时头部离地面至少达到五米，不过这主要还是因为它修长的颈部。若是说载人用的背部，那就只离地面两米多高。相比于身高，飞行兽的翼展更是惊人，两片膜翅完全张开时足有十来米长，为它提供了很好的飞行动力。
飞行兽的头部的形态如同地球上飞机，呈现出一种最符合空气动力学的形态，可见自然物种进化的神奇。在头部的下面，两米长的颈项可以在一百八十度范围内自由转动。如今停在地面无事的它就正扭过头用那长喙摩擦着自己的后背，也不知是在做清洁还是在抓痒。
“买一头这样的家伙大概要多少钱？”罗尔小声地询问靠他最近的乔尔。
“买！你开什么玩笑！”如果不是怕引起克雷吉团队的注意，乔尔差点当场跳起来，“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就只有三个超一流团队买得 起这种东西。而且眼前的这头显然也不是克雷吉团队购买的，而是租用的。你看它的腿上还有特技者公会的标志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这只能怪你们什么事都瞒着我。”罗尔反咬一口，“那么租一头要多少钱？这个你总该知道了吧？”
“这个，嘿嘿，我也不是很清楚。”乔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反正很贵就是了。”
“这个还是我来说吧，”索德知道逃不过这一劫，索性主动说明，“飞行兽是食肉的，饲养费用很高，所以即便买得起，一般也没有一个团队会去购买它。”
“食肉的？好像是。”罗尔注意到飞行兽有着如同老鹰般的利爪，还有那长而尖的喙估计也是用来攻击的。
“租用飞行兽，是根据租用时间和租用距离来定价的。比如说现在，克雷吉团队应该是按时间租用的飞行兽，那就是每小时三百元。再比如说当初，我们从NW137前来这里，若是租用飞行兽的话，按距离算有四千多公里，每只飞行兽的租金就差不多是两千多。”
“两千多，才两千多你就舍不得！”虽然进入这个游戏没有多久，但罗尔还是大致了解了SR0007上的物价水平。这里的货币单位差不多和地球上的美金成十换一，也就是一美元相当于SR0007上的十元。两千多元的租金，其实和在地球上乘坐飞机的价格也差不多了。
“什么才两千多！你会不会算账啊！”索德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正好可以用来堵住罗尔的嘴，“你算的那是一个人的价格。连同行李一起载的话，一头飞行兽顶多只能承受一个人。我们这里可是有八个人欸！算清楚了，要近两万块钱呐！”
“哦，那还真不是个小数目。”罗尔也有点不好意思，说话的口气也变得软了许多。“这也难怪了，我说我们道提斯特团队以前干吗老是龟缩在那么一个小小的区域里活动呢，原来是没钱坐飞行兽。”
“你，你知道就好了，干吗非得说的这么明白。”索德好不容易才充起来的底气立刻又泄了。
※※※
“别说话了，快看，那个人。”阿库雷西正指着那个从飞行兽上面下来的男人。
这个陌生的男人是个大嗓门，这回他说的话丝凯依总算是能够听得清楚。
“各位正式队员您们好！”只见他恭恭敬敬地先向在场的克雷吉团队队员行了个礼，“我是候补子团队‘盗贼组合’的‘墓穴的主人’，奉命前来听候各位的调遣。”
那个看似吸血鬼的特技者似乎是克雷吉团队的代理团长，他在这个时候说话了，“也没有什么调遣的，按照事先约定的，你来帮我们完成‘帝皇的陵寝’。事成之后，你将升级为‘盗贼组合’的团长，拥有成为正式队员的优先权。”
“原来他们是这么交易的。”听过丝凯依的转述后，罗尔总算是亲眼见识了这个一直为索德所诟病的金字塔式的组队模式。
“是啊，这不就是侵占别人的成功么！”索德依然愤愤不平。
“墓穴的主人”显然没有索德那样的想法，相反的，他还显得有些迫不及待，“那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当然，我们一直在等你！”回答他的口气却显得有点不耐烦，“这次的任务其实就是盗墓，这方面你是行家，你来决定如何行动。有什么需要我们动手的，尽管说就是。”
“既然大人您这么说了，那就好办。盗墓的事情全部交给我就行了，至于各位大人，只需负责地面上的守卫工作。”
“哦？你不需要帮手？你知道‘帝皇的陵寝’中究竟是什么东西最重要？”吸血鬼显然不信任他。
“是的，大人。作为这方面的特技者，小人自然懂得鉴别地下的宝藏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至于潜入墓穴的事情，大人们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尽管交给我就是了。不是我自夸，拥有‘墓穴的主人’这项特技，无异于是拥有了这个游戏里所有的地下宝藏！谁也争不过我的！”
“这么肯定？”
“当然，大人们除外。这等事情，大人们自然是不屑于亲自动手，还是交给我来办吧。”显然是个见风使舵的高手，立刻改变了口风。
“那动手吧，我们就在这里等你。”吸血鬼头也不回地走到一边坐下，就再也不多说一句话。
“那么各位大人，我就先下去了。最迟明天天黑的时候，我应该就会上来的。”
说罢，“墓穴的主人”手臂一挥，他的面前立刻出现了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地道口，那条凭空而生的地道就象刚才出现时一样，毫无征兆地消失于瞬间。而地道口所处的地面，也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连一棵小草、一块石头都没有变化过。
“果真是不错的特技！”“肉球”赞叹道。
“哼，除了盗墓，他还能做什么？”
“我说老饕，你也不用这么苛刻嘛。我说，除了吃东西，你会的也不多不是？”
“哈哈哈，你这个死胖子！小心我吃了你。”
“嘿，也不知道谁吃谁？”
“老饕，‘饕餮之客’，原来就是他。”看来这个名字索德也是听说过的。
罗尔则摇着头表示不理解，“看他一脸营养不良、瘦不拉叽的模样，怎么会是个能吃的？这个特技应该属于那个胖子才有道理。”
“你的废话还真是不少，别人拥有什么样的特技你都有意见，真是受不了！”阿库雷西实在觉得这个地球人无聊得可以。
“你可要小心点，罗尔。”索德脸色凝重地说到，“这家伙可不像‘幽灵的影子’，说不定他对你会有兴趣的。”
“不会吧！他不是喜欢吃么？难道还有那个倾向？”
“你胡说什么呀！他这个‘饕餮之客’可不是喜欢吃一般的东西，而是喜欢吃人！”
“吃人！”以前只是听说过这种事情，这回罗尔才算是第一次见到食人族的家伙。
阿库雷西又找到了一个消遣他的机会，“那是！他最喜欢吃这个游戏里的玩家，特别是象你来自这种比较罕见的边缘星系的，口味说不定比较不一样哦。”
“象他这样的食人族这个星球上多么？”罗尔虽然不大相信阿库雷西的话，但心里总还是毛毛的。
“食人族？不，这样的种族早就从宇宙里消失了，他并不是什么食人族的。他选择这样的特技，只是他个人的爱好而已。象他这样的人，SR0007上目前只有这一个，你也不必过于担心。”
“谁说我担心了，嗯！谁说的？”虽然心里确实很害怕，罗尔还是要死撑的，“怎么看丝凯依也比我好吃，他应该不会先选择我的。”
“那可不一定哦。像我这样的种族在这个游戏里有不少，说不定他早吃腻了。他应该还是比较喜欢吃你的。”也不知道丝凯依是说认真的，还是在开罗尔玩笑。但总之连她都说出这样的话，着实不能不令罗尔担心。
“哼，少吓我。改天我去向‘幽灵的影子’打听打听，看看‘饕餮之客’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口味？”
“算了，不说这些了。你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索德并不是有意替罗尔解围，只是如今确实不应该浪费时间在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等哦，不然还能干什么？”罗尔看来真的是怕了，原先信誓旦旦地说要抢下这个任务的事情早已抛诸脑后。
“你是说等‘墓穴的主人’取得宝藏出来？”乔尔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一贯以嚣张著称的“军师”，也能说出如此没底气的话来。
罗尔则装作没有听见似的，早已斜倚着身边的树干装睡。
※※※
靠着吃干粮挨过了一天之后，第二天中午，“墓穴的主人”果然准时地再次回到地面。不过再次看到他时，罗尔却觉得有些地方不一样了。或许是由于一整天没有见到阳光的缘故，“墓穴的主人”原本就略显苍白的脸色此时更是白得吓人。不知是否是错觉，罗尔觉得他的头发似乎也变得稀疏了点。
“我……我，回，来了。”连说话都变得有些含糊。
“宝物呢？宝物取回来了没有？”“饕餮之客”更关心这个。
“什……么？大，大人，您说……什么？”
“我是问你宝物呢？‘帝皇的陵寝’里的那样宝物呢？”这回的声音大得连罗尔都能听见。
“哦，宝，物……在，这里。”
“墓穴的主人”似乎连走路都不稳了，好不容易走近了些，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然后又哆嗦着将东西递过去。
“动作快点！”“饕餮之客”已经不耐烦了，自己动手从他手里夺过小布包。
虽然“饕餮之客”的动作有些过分，但用力并不大。可是“墓穴的主人”却经不起这么一下，当即摔倒在了地上。“呕~~~”他趴在地上似乎在呕吐，身体也开始抽搐，慢慢地蜷缩成一团。
“咦？这家伙是怎么了？”胖子疑惑地看着这个场面。
“水银中毒。”另一个不知名的特技者说到，“步态不稳，肢体震颤，口齿不清，听力、视力下降，更严重则恶心、抽搐、幻觉，直至昏迷、死亡。”
“果真昏过去了。”胖子饶有趣味地蹲在地上，看着已经完全陷入昏厥状态的“墓穴的主人”。
“胖子，别管他，他死定了。还是来关心一下我们的成果。”
克雷吉团队的队员们听到“饕餮之客”的话立刻围了过去，扔下濒临死亡的“墓穴的主人”不管。直到此时，罗尔终于明白索德为何会如此排斥这种金字塔式的组队模式。原来克雷吉团队的成员们都是如此的无情，如此地置队友的死活于不顾。
“你看见了么！”索德的脸色已经发青，“就连这样一个帮助他们完成了S级任务的子团队成员，他们都不关心其死活，更不用说对其他人！”
“我明白，不管今后我们的发展如何。但是有一点是必须坚持的，我们决不会走和克雷吉团队相同的道路。队长，我们不会像他们一样的。”
“罗尔，”索德一脸的欣慰，“谢谢你！”
虽然心里为“墓穴的主人”鸣不平，但罗尔却没有那么多闲工夫替他哀悼，“对了，丝凯依。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样的东西？太远了，我看不清。”
“是一枚四四方方，金色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丝凯依努力地瞪大双眼，想要把那个东西看得更清楚些。
“玉玺吗？或者是吧？就算是在外星，帝皇将相也会有发布命令用的印鉴。”罗尔如此猜测。
“饕餮之客”又在此时说话了，“既然东西到手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赶紧去登记一下。统治者团队和米斯特里团队也是紧盯着这项宝物呢，若是不快点回去的话，说不定他们要动手抢了。”
“不要脸的不是正监视着统治者团队么？鬼影也还在外围巡查着，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谁知道呢！特别是鬼影，你可别指望他太敬业。”
“不过他总是不会放这两个团队的人过来。其他团队的人，就算来了我们也不怕，我看有老饕你一个就够了。”
“你少来了胖子，还是按原定的计划行事。”
“好嘞，走咯！”
除了“飞翼”驾着飞行兽飞走以外，其他人各自掏出一颗如同水晶球一样的东西对着念念有词，随之消失不见。
“哇！瞬间移动吗？那不是特技者之神的特技么？”罗尔讶异道。
“不是，那是‘回城球’。丝凯依，你听见他们回哪去了么？”
“不知道，他们一个人说一个地方，我一时也记不得。”
“原来如此，他们这样做是为了分散竞争者的注意力。”
“慢着，慢着。你先别说这些，说说这个‘回城球’是怎么回事？你们究竟还瞒着我都少事情？”罗尔再度发作。
“你还是死心吧！”丝凯依笑眯眯地说到，“这个东西更贵了，一个可要一万元呐！也只有克雷吉这样的超一流团队买得起。”
※※※
看着天空中飞行兽的身影渐渐远去，与超一流的克雷吉团队的第一次照面给罗尔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罗尔，别发呆了。你不是说我们要抢在克雷吉团队前完成‘帝皇的陵寝’么？现在宝藏已经被人家拿走了，我们该怎么办？”阿库雷西又开始了消遣他的例行公事。
罗尔却没有应他，而是走出树丛来到“墓穴的主人”身边。此时，这个可怜的家伙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你，还能听见我说话么？你有什么遗言么？”罗尔小心翼翼地问道。
“嘿，嘿！我……是……克，克雷吉……的正式……队，员！哈！”他已经处于严重的幻觉之中，“哈，哈……”
“墓穴的主人”身体慢慢地变得透明起来，象是被分解成细胞或者分子一般，无数的微小颗粒从他的身体飘散出来，直至整个躯体完全消失。
“GAME OVER！”索德出现在了罗尔身后。
这是罗尔第一次看见一个玩家在面前死去。
“现在，你们明白了么？我为什么要放弃这个任务。”罗尔站起来对已经走到自己背后的队友们说。
“为什么？”丝凯依还是不甚明白。
“因为，因为我发过誓，决不再为了完成任务而牺牲任何一个队友的生命。难道，难道要我看着你们中间的某一个，或者几个，变成这个样子么？”他的表情至少在看起来是相当的严肃。
“真的假的？”阿库雷西还是有些怀疑。
“别这么说。”乔尔轻轻推推他，生怕打破了此时肃穆的气氛。
“嘿，对了。”罗尔似乎又什么新的主意，一脸轻快的表情与众人格格不入，“因普雷斯，有个问题要和你商讨商讨。”
“什么事？”看到罗尔那种写满阴谋诡计的笑脸，因普雷斯总觉得很不踏实。
因普雷斯和芬特是道提斯特团队仅有的两名魔力类特技者。当初罗尔刚加入团队时，就向他们提出过学习魔法的事情。当得知魔法在这个游戏中也是作为特技的一种而存在，并不是能够传授的一门技艺，罗尔才不得不带着遗憾放弃学习魔法的念头。
说起这两个魔力类特技者，他们在团队中都算是比较矮小的。但是一米八十几的个头还是要比罗尔高出那么一点点，以至于罗尔总是为此愤愤不平，“居然连本该比较瘦弱的魔法师都长得比我还要壮！老外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
基于这两方面的缘故，罗尔与他们相处起来并不像对其他伙伴一般亲密，或许这是一种酸葡萄的心态。此时罗尔难得地找因普雷斯说话，总让他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这家伙！准没好事。”他是这么想的。
“象刚才那头飞行兽，你的特技‘怪兽征用’有没有效果？”罗尔“亲切”的笑容更让人觉得充满了阴谋。
“当然，只要是怪兽都有效。”因普雷斯充满戒备地答道。
“那我就放心了，嘿嘿！”罗尔的笑脸更奸诈了，“索德，也问你一个问题，这个游戏里的应该不判盗窃罪的吧？”
“当然，连杀人都可以，还有什么不行的。你不会是想叫因普雷斯去偷飞行兽吧？”索德也警觉起来。
“开什么玩笑！这个星球上据说只有统治者团队拥有自己的飞行兽，要我用特技去偷他们的飞行兽，我有几条命都不够！”因普雷斯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放心，我不是说过了么，队友的生命是排在第一位的。索德，你能不能告诉我，除了PK禁令，特技者公会还有没有什么禁令？”
“没有。你，不会是……”索德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性。
“没错，我是打算向公会偷。哦，不，是‘借用’飞行兽。不违规吧？”
“嘿嘿，嘿嘿，你，你这个疯子！”
“不行吧！万一，万一别动队找我的麻烦，该怎么办？”因普雷斯的手心里直冒汗。
“放心，出了事情我担着。哈哈哈！”罗尔回复了他一贯的嚣张嘴脸。
“可是我的‘怪兽征用’一次只能对付一只怪兽，只有在放弃了当前控制的怪兽，才能再向下一只动手。也就是说，我一次只能控制一头飞行兽，哪里够我们整个团队使用？”
“那有什么，一次就载一个也比走路快。就算是从NW102到NW137，我们八个人也只需要六十四个小时，总比长途跋涉地走上四十天的好吧？”
“虽然我也觉得你疯了，但是我支持你！试试，因普雷斯。”就连一向和罗尔唱反调的阿库雷西都表示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