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失落的匕首
第一个抵达NW055NW28镇，罗尔甚至连丝凯依都瞒住，便一个人直奔镇中的店铺。黄昏的时候，几乎是跑遍了镇中所有的店铺，他才收集了一大包不知是什么东西的重物，还要店家用一大块布紧紧地包好。
返回旅馆的时候，索德也已经抵达了，罗尔进门的时候正好迎面碰上他。只听到“锵”的一声，索德腰间的长剑居然自动出鞘。还好索德反应够快，及时地将剑柄紧紧地按住，罗尔才逃过这不知是该叫“自杀”还是“误杀”的一劫。
就在索德还在一头雾水地检查自己的佩剑时，罗尔已经静静地抱着那一大包东西躲回了自己的房间。“好险！”他吐吐舌头，“看来明天也要做好相应的保护措施才行！”
“咦？罗尔呢？”索德这才发觉“受害者”已经失去了踪影，“他应该没事吧？刚才究竟是怎么了？我的剑！”
晚上的时候，罗尔要求依然懵懵懂懂的丝凯依帮他连夜赶制一只右手用的大手套。
“大手套？要做什么用的？而且还是一只而已！能不能告诉人家嘛！”
“别问这么多，明天晚些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记住，手套不需要好看，但是一定要厚，厚到不会轻易地被刀剑的利刃划破！”罗尔又叮咛了一句。
“什么嘛！也不告诉人家是什么回事，罗尔真讨厌！”丝凯依嘟着嘴开始制作那只奇怪的大手套。
……
第二天一早，也不等斯派和芬特赶来，罗尔便急匆匆地要索德和丝凯依培他去遗迹看看。
“这件任务，一定要瞒着斯派来做，不然那个狡猾的家伙一定能够看出我用的是什么办法！”罗尔是这么想的。
※※※
与其说罗尔眼前是遗迹，还不如说是一座废墟。原本应该是光滑如镜的石质地面，此时只是一片碎石滩。“不知道还以为被陨石雨砸过呢！”罗尔还没忘掉那个S级任务。
地面上随处冒出的一丛丛杂草正肆无忌惮地继续摧残着已经碎的不能再碎的地面。入口处的石拱门也已经坍塌了一地，也不知是最早到来的盗贼们的杰作，还是后来光顾的特技者们干的好事。原本用来支撑那不知道该有多高的屋顶的一支支巨大石柱也都崩坏了，只有石柱底部那些残存着的精美雕刻能够让人联想遗迹当年的盛况。从石柱碎片上隐约可见的还有一个个有着规则几何形状小坑洞，这里面原先估计都镶嵌着各种各样珍贵的宝石，看来也都被盗贼们挖走了。残垣断壁间，偶尔还能见到的腐烂的木制品轻轻一碰便散成碎片掉落在地面。
这一切的场景不由得令罗尔回想起故乡地球上那被称为“圆明园”的遗迹。
别说是挖地三尺，先前到来的特技者们就连遗迹的墙壁都给捣毁了。估计是打算看看那把“失落的匕首”有没有藏在某堵夹墙之内。看到这样的情形，罗尔不免有些担心，生怕匕首已经被人先一步取走。
再往前走，一方一人多高的石碑立在遗迹的中轴线上。从这个位置看来，这里曾经应该是个广场。石碑上有很多坑坑洼洼，显然是被盗贼和特技者们凿出来的。早一点的已经长满了苔藓，新凿出来的，则还能看见石头雪白的原色。
“还好，护套还在。”这总算让罗尔放下心中的顾虑。护套依然牢牢地紧贴在石碑上，不管怎么用里，都无法将它取下。而且护套及其周围的石头上都没有青苔的存在，显然先前的特技者们也曾象他这么试着要掰下，但都没有成功。
靠近护套的时候，罗尔手中的大布包轻微地晃动了一下，令他若有所思地在原地愣了一会儿。
此时他已经戴上了丝凯依做好的那个大手套。长长的套筒直接到了他的胳膊肘，厚厚的布是丝凯依用三四层的旧衣服重叠在一起的。
今天索德并没有带他的长剑过来。因为自从抵达这个镇子，那柄跟随他多年的“最强之剑”时不时地总是不听使唤地乱动一气。这样的情形让他担心了老半天。后来罗尔猜测说可能是因为和此地的“失落的匕首”相冲，所以宝剑蠢蠢欲动，这才让他稍微放心。不过为了今天探查的安全，罗尔还是要求他不要携带武器。
“反正我可以随时用特技取得‘最强之剑’。”索德想想也觉得这样会比较好，“再说今天并不是正式行动，应该不会有人袭击我们。”
此时的废墟里根本就没有人，更不会有什么攻击。在任务公布了近三个月的时间之后，几乎所有的团队都放弃了。即便还有几支因为濒临降级而不得不坚持下去的A级团队，他们也只会在中午过后象征性地来寻找一番。不过至少在这大清早的时候，是不会有人来打搅罗尔所谓的“探查”行动。
罗尔所谓的“探查”行动也相当的奇怪，他并不像索德想象中的那样四处走走看看，而是用他带着大手套的右手，提着一大包昨天看他带回来的东西，像是在扫雷似的从遗迹的入口处就开始不听地来回走动。
“他在干什么？”索德虽然知道不该问丝凯依，但还是忍不住这么问了一句。
“我也正想问你呐。”丝凯依的答案根本就是预料之中的。
约摸过了半小时，罗尔已经扫荡了小半个遗迹，陪他来的两个人却依然是摸不着头脑。他却在此时停下了，“索德，换你来吧！我的手酸死了。这包鬼东西实在是重！”
虽然搞不清楚罗尔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索德还是没有二话地接过那包东西。
“慢点，先戴上手套！”罗尔忙把自己的大手套摘下来。
如果索德知道地球上有驴子这种动物，此时他一定会觉得自己就像一头驴子一样，在罗尔的驱策下，漫无目的在上午的太阳底下又走了两个钟头。
就在索德有种筋疲力尽的感觉时，手里的那包东西突然震动了一下，随即又听见“叮”的一声，似乎是某个金属物体碰上了布包。
“有了，有了！”罗尔大叫着冲了过来。索德一点都不明白他在兴奋什么。
小心翼翼地从索德手中接过那个大包，罗尔将它翻转过来。只见原先下方的位置上正粘着一把晶莹剔透的匕首。匕首的材质相当的怪异，看起来像玻璃般的透明，但在阳光下又有种金属的光泽。
“这就是‘失落的匕首’？”索德瞪大了眼睛问到，“我们该不会就这么幸运地得到它吧？”
“幸运你个头！”罗尔忍不住狠狠地在他的头上拍了一下，“你以为天上会掉下馅饼啊？”
“好漂亮啊！”丝凯依伸出手去想要触碰匕首。
“小心！”罗尔却拉住了她的手，“这可是剧毒的！”
“啊！”丝凯依闻言惊叫着缩回了纤细的小手，脸色有些发白地看着罗尔。
吓退了丝凯依，罗尔自己却小心翼翼地向着匕首的刀柄握去。
“没问题吗？”索德看得出罗尔不是在开玩笑，不禁担心地问道。
“放心，只是刀刃上有毒，手柄上应该是没问题的。”罗尔说话时已经拿到了匕首。
匕首还是牢牢地粘在布包上，罗尔还要稍微地费点力气才能将它取下。谁知，就在罗尔取下匕首的同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呀！”丝凯依先叫了起来，“匕首怎么又不见了。”
只见罗尔虽然还保持着手握匕首的姿势，但他的手中明显已经是空荡荡的。看到这样的情形，丝凯依忍不住要把手伸去摸摸。
“别过来，它还在！”罗尔又一次地制止了她。
“嗯？”丝凯依糊涂了。
只见罗尔慢慢地把手靠近布包，突然像是有一支看不见的手在大力拉扯他一般，罗尔的手飞快地撞上布包。又是“叮”的一声，匕首又出现在了罗尔的手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现在应该不用再向我们保密了吧？这一切都在你的策划之中。”索德总算是猜出了这点。
“嘿嘿，你知道我这个人是很懒的，回去再说吧。我可不想对每个人都解释一遍。”罗尔看来并不打算现在就说明。
他再次将匕首从布包上拿开，匕首也再次地消失不见。他转身走向石碑，凭空地作出一个将匕首插入护套的动作。他做完这个动作，匕首像是在捉迷藏一般又出现了。这次它带着那一直牢牢地镶嵌在石碑上的护套坠落在地面。
“见鬼！”索德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
※※※
回到旅馆的时候是中午，斯派也已经抵达了。听过索德简要地介绍过上午发生的事情，斯派立刻加入到先前两个人的行列，强烈要求罗尔给出合理的解释。
“你居然瞒着我们偷偷地就把这个任务给搞定了。你是不是想独吞宝物？不然你就要给我讲清楚！”斯派决定来横的。
“要我现在说也可以，但是其他人由你来向他们说明。”罗尔这样也算是勉强接受了。
“现在你们应该能够猜得出这是一把隐形匕首吧？这就是没有人找到得到它的原因。当天，你告诉我曾经有人找到这把匕首，不过却立刻毒发身亡。我脑海里的第一印象是这把匕首有毒，再来我就想到匕首并没有被人拿走，而是没人能够看得到它。”
没过多久，罗尔便有了一个更明确的概念。所谓的看不见，就是因为匕首是隐形的。知道了匕首是隐形的之后，罗尔自然很快地就想到了对策。他的对策，就是那一大包的东西——磁铁。
“只要匕首的材质中含有铁，我的办法就可行！既然S级的‘第一颗陨石’也是有办法可想的，可见这个任务也不会是那种只依靠运气就能完成的白痴任务。既然如此，我相信匕首里含有铁。”罗尔至此已经完全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只要再运用特技，嘿嘿！搞定！”
最后需要做的，也就是拿着一大包磁铁进行一次地毯式的搜索。考虑到无意中被匕首划伤的可能，罗尔又叫丝凯依制作了那只大手套。
“哇！你连匕首碰到磁铁就会现形这么夸张的问题都能够想得到，太厉害了吧！”丝凯依再度对着罗尔流露出极度仰慕的目光。
“没有啦，我是后来才想到这点的。因为我们抵达遗迹时，我发觉匕首的护套居然也有轻微的磁性，所以才有了一点点概念。直到匕首在磁铁包上现形时，我才能够肯定匕首能够在触碰到磁铁时现出形状来。”罗尔乐得嘴都快裂开了。
“那罗尔你打算给这个镇子取什么名字？该不会是‘道提斯特.磁铁’吧？”
“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好，不过只要丝凯依你喜欢的话，我们就叫它道提斯特.磁铁。”罗尔根本就是个没有原则的家伙。
“磁铁！”斯派想要不佩服罗尔都不行。只要拿着一包磁铁，即便是一个白痴都能够找得到这把传说中的匕首。“究竟是罗尔很天才？还是真的如他所说‘老外都是白痴’？”他突然对于自己的智商有点缺乏信心。
晚上芬特抵达的时候更是连连怪叫，“我说呢！刚抵达这里，就听见特技者公会发布任务完成的通告。我当时还纳闷，‘怎么可能！谁这么厉害抢在我们前面搞定了这个任务？’我当时也想过会是罗尔来着，可是又觉得不太可能，他也是昨天才到的，不可能这么快。现在看来，我还是想错了。罗尔，你真是神欸！这么奇怪的招数都能想得到！”
罗尔更关心的是对于宝物的处置，“那这把匕首呢？我们是不是……”
“不行！”索德当然知道罗尔接下来的话会是什么，他想都不用想地就断然拒绝了罗尔还未说出口的话，“这把匕首很重要，绝对不能卖掉！”
“我说队长，这个东西有什么好的？不就是见血封喉，还有会隐形么。我都觉得卖不出什么好价钱，你还有什么舍不得的？”罗尔还是不死心地试着要说服他。
虽然近来的任务都是由罗尔策划、部署，没有人会对他的任务安排提出异议。但到了最后的宝物处置这一关，索德还是牢牢地把握住队长所拥有的大权，一次次地否定了罗尔拍卖宝物的企图。
“既然你觉得这把匕首卖不了好价钱，那就更不需要将它出手。而且再过半个月，按照你的预计，我们就将获得‘月之精华’，那时还怕没钱么？”索德苦口婆心地劝说着罗尔，“这把匕首对于我们团队而言，是相当重要的宝物，关系到整个团队今后的兴衰大事！”
“哦？这么严重！”罗尔开玩笑似地问道。
“当然咯，我已经决定了，要将这把隐形匕首交给你，作为你的防身之物。你实在是太脆弱了，需要这个东西防身。哈哈~~~”索德说到这里忍不住要放声大笑。
罗尔此时给大家的感觉已经接近于神明，他的一次次谋划都是如此的完美，像是什么事情都是他安排好了似的。这让身为队长的索德，觉得自己相当的无能。但是一想到罗尔实际上是个很“脆弱”，没有任何自卫能力的人，索德总有一种很欣慰的感觉。因为，“这是我这个队长，唯一能够胜过罗尔的地方了。”
“讨厌！你欺负人家啦！”罗尔居然学着丝凯依的口吻撒娇。或许，他也察觉到了索德的那份潜藏的自卑感。
※※※
由于完成任务的速度是出乎想象的快，身处道提斯特.磁铁镇的五个特技者不得不在原地等候赶往丝凯依.圆月镇的三位同伴。差不多是半个月之后，和罗尔预料的一样，新的一颗“月之精华”出现在了圆月峰顶。
按照事先的约定，克莱默直接将宝物交由当地的特技者公会办事处，委托他们送往远在数千公里之外的磁铁镇。同时，罗尔他们则在磁铁镇发布了拍卖消息。
“绝对不能在取得‘月之精华’的当地发布拍卖消息！这样的话，其他团队很容易发现其中的奥妙。我们今后就会失去独享这笔财源的机会。”罗尔的解释让所有的人不得不信服。
在因普雷斯他们赶来磁铁镇的这段期间，“月之精华”的价格在公会的布告栏上一路飙升，最终以三百万的价格被一支A级团队标下。
“哇！为什么人家的团队就这么有钱？”罗尔这么问索德。后者，当然是当作没听见就走开了。
至于斯派，则看着公告板上最后的成交价格在那里偷乐，“两百万加三百万等于多少？嘿嘿，好像是五百万！没想到罗尔也有打错算盘的时候。”
当罗尔想到同样问题的时候，他当然少不了一番后悔。不过，很快他也想到了对策。
“斯派，我可跟你说清楚了。我们当初是约定好了没错，下一颗‘月之精华’是属于你的。我也不会耍赖。但是！”这后面的话，才是罗尔真正的阴谋所在。
但是斯派已经被罗尔的慷慨冲昏了头脑，也没听出什么，立刻爽快地说，“但是什么都不要紧，只要那颗‘月之精华’是属于我的私人财产就行！”
“好，我没意见。只要你遵守我一个小小的约定，那就这么说定了！”罗尔还没说出“但是”之后的话，便要斯派与自己击掌为盟。
“击掌为盟？这是干什么？”斯派自然不了解地球人的花样。
“这是我们地球上，在我的故乡的一种神圣的盟约，绝对不可以违背！否则我将有权收回你的‘月之精华’。”
“好吧，击掌就击掌，难道你还能坑了我的三百万不成！”斯派抱着这样的观念走进了罗尔设下的圈套。
“好。我的约定是，在这个游戏没有通关，或者没有我的许可之前，你不准将‘月之精华’拿到公会拍卖。”罗尔这才说出自己的约定。
“好像也没什么嘛？”斯派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依然没有发现其中的阴谋，“反正我的钱是以后要带到外面去用的，‘月之精华’也不用这么急着卖掉。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约定？”
“因为我有个打算，”罗尔随便编了通谎话，“我们要将‘月之精华’的发售量控制在每年一枚的数量，这样可以保值。对了，大家，我还有一个小小的建议，不知道你们想不想听？”
“嗯？说说。”大家都有兴趣听。
“如果只有斯派一个人能够得到属于个人财产的‘月之精华’，那实在不公平！他不过是借给了团队三十万而已，大家的功劳可未必比他小。所以，我建议每个人都应该获得一枚‘月之精华’。”
这个建议立刻得到了伙伴们的支持，当然，斯派也终于感觉到了陷阱的存在。
“以后，每年下半年取得的‘月之精华’按例拍卖掉，作为团队经费。而上半年取得的，则轮流颁给每个队员。唯一的要求，就是大家都要遵守和斯派同样的约定。‘在这个游戏没有通关，或者没有我的许可之前，谁也不得将它卖掉！’”
直到多年之后，队友们才发觉当天罗尔的话语中包含着怎样的一个陷阱。事实上，“月之精华”的价格随着数量的增加，而年年下跌。三百万的价格只是头两年才有的好事，后面便慢慢地一年不如一年。待到斯派被允许卖掉“月之精华”的日子，价格已经不到一百万了。
当然，罗尔可不是会让自己吃亏的人。在他的约定中，有一个人是可以例外的，那就是他自己。只要得到他的许可，就可以卖掉宝石，这根本就是给自己偷偷开了个后门。而且队友们当初并没有发现这点，还将第三年上半年的宝石给了他。
他立刻就违背了自己每年一枚的发售限量，搞了一个什么“庆祝特技者游戏五周年，‘月之精华’超值大拍卖”的活动。趁着宝石还值两百九十万的价格，把它卖了出去。此时，发现上当的斯派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大骂罗尔是个骗子。
“开什么玩笑！我在地球的时候，虽然是替别人打工，但好歹也是个做贸易的中‘奸’商。最奸的那种！”罗尔骄傲地说。
※※※
“大家也歇的够久了吧？那么，我们该行动咯！”罗尔已经将他的目标锁定在了下一个任务。
“哪有！”因普雷斯抗议到，“这一阵子，我可是最忙的人！我要求休假！每次我刚到一个新的地方，还没来得及坐热屁股，罗尔你就又要赶着我上路。你当我是牲口啊？”
“有道理，可这不是我的责任。像这样的事，你应该去投诉索德才对。如果他舍得花钱，你也不必这么辛苦。要知道，我只是个军师而已。”罗尔一点都不觉得内疚。
“要不这样吧，我们用回城球。”斯派突然提出这样的建议。
“回城球，好啊！”罗尔立刻兴奋地叫了起来，这个被他遗忘了很久宝贝又回到他的记忆中来。
“太贵了吧！一颗一万，我们团队就需要九颗，那就是九万！”索德心疼得脸都缩了起来。
“才九万！我们团队现在可是有三百万身家耶！”罗尔不满地嚷嚷起来，“就算我们一个月跑一个地方，一年也不过花个一百多万。你心疼什么呀？”
虽然现在团队确实有了一笔不小的财富，索德还是觉得这样的开销有点浪费。毕竟因普雷斯的特技可以为团队省下大笔的费用，何乐而不为。转念之间，他突然有了个主意。
“罗尔，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你跟我过来一下。”他决定从最有决定权的罗尔下手。
看着罗尔跟着索德躲到房间里，斯派立刻警觉地竖起了耳朵，发动特技窃听他们。
片刻之后，罗尔一脸严肃地走出房间，轻咳了一声，才开始说话，“伙伴们，嗯，虽说我们现在是有钱了。但是，呃，这个，能省的还是要省。钱，要用在刀刃上。至于回城球嘛，这种奢侈品不用也罢。你们看呢？”
“罗尔，你希望我说出来么？”斯派突然没头没脑地说出这句话。
罗尔闻言立刻傻了眼，“你，你偷听！”
“我说罗尔，还是坐飞行兽好啊，你可以……”斯派的话刚说出一半，便被罗尔捂住了嘴。
“天啊！这不是刚才索德对我说的话么！”罗尔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够快，否则斯派接着该说，“你可以和丝凯依共乘一头飞行兽，可以享受二人世界。这不是你所希望的么？”
原来刚才索德是用这种方式来诱骗罗尔放弃使用回城球的想法。不过此时的罗尔更担心斯派捅破这层秘密，当然不是怕伙伴们怪罪，而是害怕从此失去和丝凯依的这种处于蒙昧中的关系。
“宁愿放弃快乐的时光，放弃二人世界，也不能让她从此对我有所戒备，从此成为陌路人……”
斯派看着罗尔原本快乐的眼神突然暗淡下来，才发觉自己做了错事。他想开口，但是却被罗尔紧紧地捂住。
“其实呢，这是索德的意思，不代表我的看法。为了省钱，队长居然逼迫我说出那样的话！”罗尔此时已经改口，“我个人还是比较支持使用回城球的。”
索德顿时傻了眼。不过他并不怪罗尔，因为他和斯派一样看出了罗尔心中所想。“嗨，这个傻瓜！他就这么害怕失败么？为了避免失败，宁愿放弃可能到手的成功？”
“事实上，我认为使用回城球要好于使用免费的飞行兽。”罗尔还在自圆其说着，“事实上我们在过去的几个月中，大部分的时间都浪费在了旅途中，至今只完成了三个A级任务。若是使用回城球呢？我们可能已经完成六个，甚至更多的任务。一个A级的‘月之精华’就值三百万，那么其他宝物呢？可见，回城球所创造出的价值远超过它实际所值的一万，甚至是九万。”
虽然是在找借口，可是索德和斯派不得不承认罗尔说的话很有道理，以至于他们想要帮他改口，都已经是不可能的。尽管罗尔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已经松开了捂住斯派的嘴巴的手。但斯派还能说些什么呢？他不得不和索德相视着苦笑了一下。
“哈哈哈！更正一下，回城球是否能创造出更高的价值，还是要看人而定的。对于我们目标是超一流的道提斯特团队来说，它绝对是超值的。至于别人，那我可不敢保证。哈哈哈~~~”
虽然一样是说出很嚣张的话，可是丝凯依天生的那种对于情绪的敏感却告诉她，罗尔此时只是在苦笑，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感。
“怎么回事呀？索德究竟对他说了什么？斯派究竟想说些什么？”女孩用力地甩甩头。她只是擅长于感受别人的情绪，却不知道这些情绪的由来。
“真是苦恼！”她突然也有了这样的感受。
帮不上忙，斯派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懊悔自己太多事。原本只是想要挟罗尔，榨点油水，没想到却成了破坏他与丝凯依的好事。
“有问题！”阿库雷西也悄悄地对乔尔说到。
“是啊，不太像他了。”
“这就是所谓的‘真实与假象’啊！”芬特却发出这样的感叹，“我明白罗尔，他正经历着和我当年一样的煎熬。人生本来就有很多假象掩盖了事物的真相，如果你看不清，则永远为其所蒙蔽。”
“这不是你的特技么？怎么，难道你知道罗尔他是怎么了？”克莱默也兴致勃勃地加入谈话。
“难道是丝凯依？”乔尔也终于领悟。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