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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在线读--第一部网络互动情爱小说:妖精女儿    作者:藏尽楼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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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0楼 发表于: 2007-08-02
087 懦弱与耻笑的题材


     
 
  八十七 我看了你们的小说,虽然这每字每句对我来讲无疑是视觉暴力,那么,我也要承认我的痴迷或已被读者视为懦弱与耻笑的题材

  2005-10-09 16:21

  [10月9日 哥哥]

  今天我对事情的看法改变很多。

  我努力使自己平静,坐下来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妖精女儿》,带着酸楚带着愤怒,数次推开电脑,几欲拍案而起。我羞愧于自己既定的女人理所当然地坦露自己的闺阁秘趣,而这些不乏甜蜜的细节叙述,竟源自于那个男人给予她身体的满足,行文之间,心情的契合,性爱的相容,使我不寒而栗。

  润儿,她看起来不再是那个不经人事的小女生,不再是我魂牵梦萦的玫瑰童话中的小公主。她的纯净已经无处可寻,她的心已被那个残废男人彻底占据……失落,我手抚心口,短促地呼吸着不能翻转的事实。我想妥协,放弃她,但很糟糕,我总是忘不了她的温顺、乖巧、朴实,柔弱无力的身体,细语轻喃的声音。这一切像一根刺扎入我的心脏,润儿更像是折断后存留其中的刺尖,拨出后会令我涌血而亡,不拨出又会让我时有隐痛。猛地扯下窗纱,外面的黑夜被撒旦敞开的手覆盖着,指间挥动撩拨我复仇的决心。我颓败无力地看着远方摇曳的欲望,干燥的唇边隐隐将烦恼皱成一条条细纹,怨苍天不能睁开眼睛,让我于预期的婚姻中触礁。推开手中的酒,端起水杯,水还是那杯水,现在它却窝藏着太多的心事而变得不再乏味。我没有理由放弃,任由十几年的期待成为故事,一则没有结局的布满了笑料的故事。我要彻底占有她,让她只属于我一个人,从身体到心灵。

  我仔细地分析,其母亲的作为也许会给我最中肯的建议,频繁地更换男友得到的做爱经历,丰富而充盈的性成全的娇媚容颜。由此推断,有这样一位需求旺盛的母亲,我的润儿终难免落于俗世。经历二十年的处女生涯,导致内分泌失调,一旦被哪个男人拥入怀中,品尝到性所带来的欢娱,她就天真地认为他最厉害、最有能力,甚至由此来定义高尚而纯洁的爱情。

  唉,可悲这五年时光。我应早早地将她带在身边,占有她的身体。据我的经验,女生都不过如此:没做之前,既怕且恨;一旦撩拨起来,插入之后,尝到了性爱的滋味,明白了其中的美妙,也就忘记了什么是拒绝,什么是羞耻。管这个男人她是否喜欢,会否讨厌,有无身份,有无学识。我曾幼稚地以为,润儿会是一个例外。但我现在发现我错了,我要想办法尽快占有她,趁那个男人无此能力,刚好乘虚而入。有了她在性上面对我的依赖,回去给母亲复命,将会顺利很多。恐怕将来我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就算有意外,不能娶她回家,也要玩得死去活来,解解心中恶气。更何况,她父母如此喜欢我的家庭,定然还会求我娶她回家,说不定也无须我动什么力气,等着她忘记那个男人好了。趁我去新加坡逛几天的空隙,先写封Mail试探一下,让她好好想个清楚,呵呵。

  润儿:

  我明天去新加坡了,有时间就给你打电话。

  你要乖乖的,听听音乐,看看书,静静的那种。

  我看了你们的小说,虽然这每字每句对我来讲无疑是视觉暴力,那么,我也要承认我的痴迷或已被读者视为懦弱与耻笑的题材。但我是真的,真的认认真真地爱你……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一样懂得怎么去“做”,一样可以给你性爱的欢愉,我不一定比别人差。

  这些日子我不在,不知道回来的时候,我们再见面,你会不会让我抱?

  你会允许我和你做爱吗?

  我会抱你抚摩你,保证给你无穷的快感,用很多花样逗你,吻你的耳根,吻你的乳房,不同的姿势和角度。嘴唇再靠近,热浪打在在你的花蒂上,舌头轻触,让你震颤。当舌头向下滑动时,发现已经进入幽潭。透过晶莹的露水,刺入洞穴,亲你。用舌头插入下面,舔你的屁股,梳理你的阴毛,逗弄你的花蒂……你会叫吗?会大声地呻吟吗?会不住地颤抖

  吗?会叫我加快加快再加快吗?最后,我要抱着你唱歌,唱啊唱啊唱,从我们小时候的童谣唱起。

  等我,在床上等我吧,等我的“爱”,我的力量,我最爱的润儿。

  爱你的哥哥

  如果她看了有所不满,我就告诉她,那一段色情文字是从《妖精女儿》里节选的,呵呵。

  不管结果如何,一点鼠标,发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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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81楼 发表于: 2007-08-02
088 秋日的下午


     
 
  八十八 秋日的下午,亮起久违的太阳。和风从楼下花丛吹来,让人分不清春秋天气

  2005-10-10 16:04

  [10月10日 郭襄]

  一连七天的大假,精神不错的病人纷纷回家团聚去了。没法告假的病房,则拥挤进每个家庭的陪护与欢乐,使得平日里一色的房间,分化成喧闹与沉默的两类。唯有走廊尽头的我和昏迷的他,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静静地度过这些可以勉强算作共同的日子。

  秋日的下午,亮起久违的太阳。和风从楼下花丛吹来,让人分不清春秋天气。看着自己的影子随风落在他的被子上,我为他放起鸟语花香间的“Ginkgo Tree”和“With an Orchid”……两声敲门之后,走进一位陌生的值班医生。白皙的脸庞架着无框眼镜,清澈的目光在病房里来回扫视,除了例行检查,总感觉有些许的不同,像是从我们的小说中走出的人物那样,与我们有着某种联系,依稀可以辨识。

  不多会,他做完检查,在我的目光跟随下,转身离去。稍后,再次敲门进来,手里竟然捧着一束花,径直走到面前,顿了顿,问我:“请问你是润儿吗?”

  “噢,不是。你找她吗?”我有那么年轻吗?听着他讲,我心里偷笑反问。

  “哦,对不起。我……”他的停顿使他更接近于我们的现实版传奇故事。

  “这花,我可以转交给她。”我还给他一个微笑。

  “是这样的。我是润儿小说的读者,正巧在这所医院工作。几天前,听一个护士MM讲你们刚好就住在这里,于是换了班来到这边……”

  递过花束,他再次看了看床上的Papa,道谢之后,就匆匆告辞了。

  这是一束白色的雏菊,娇嫩欲滴,送给润儿应该颇为合适。花下垂着一张卡片,打开卡片,飘逸的行草写着一首《清平乐》:

  蟾宫云薄,

  派清风挽柳,

  拂皱池中明月水,

  只怕桂影难平。

  幽径巧生香草,

  竹林偷笑清泉,

  闲坐两生新趣,

  惬意二人绵绵。

  文笔豁达,用意浅白,还算不错的今人填词。没想到接续于网上的《妖精女儿》,真的能够唤起身边的读者。没做过作家的我,心里不免暗自几分欣慰,也算这医院没白住上一阵了。翻着卡片,还继想到,下次或可与他问问,对我以“Papa”之名草就的几手文章,他们会如何评价,是不是没有润儿那样饱含激情,是不是调侃得过火,不像了Papa之类。

  及至第二日,润儿没有过来,却依然有一位捧花人敲门进来。

  不过今天来的不是昨天的年轻医生,是另一位漂亮护士,代他送来鲜花。仍然是一束雏菊,浅粉色的还沾着露气,下面也仍然挂着一张卡片,里面是另一首《清平乐》:

  风扫云开,

  清漏已三滴,

  依窗涟猗浅浅去,

  几茎细草犹趣。

  林间乱竹荆棘,

  势枝强梗默默,

  唯有青鸟啾啾,

  绿竹一影相忆。

  普梵 字

  下午,润儿与她母亲先后过来看望。

  我便将这花与卡片连同年轻医生的故事转交于她。润儿听了,觉得该给人家一个答复,只是无心动笔,要请我代为问候。

  她走后,我闲来无事,对着两首词一阵眼花,取下其中的字词片段,凑成新句四行,续在新的《妖精女儿》后面,算是对这位医生一番好意的回音:

  青鸟啾啾 细草几茎

  惬意清风 偷笑竹林

  风扫云开 池水拂皱

  普天之下 梵音何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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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82楼 发表于: 2007-08-02
089 他的气息


     
 
  八十九 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他的气息。女人有第六感,男人是第七感

  2005-10-10 19:40

  [10月10日 普梵]

  前两天,我的一个朋友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兴高彩烈地告诉我,她打听到了Papa的下落。忘了说了,她是我的一个红颜知已,网名叫“水的硬度”,我叫她“冰儿”,某医院的手术麻醉师。我们是在阳朔认识的(闲话就不多说了)。

  她没事也经常上网,我当然也介绍她看这个正在发生的故事,她也一直在关注着。她所在的医院是上海最好的,某位领导每年都要在他们医院做换血手术,没想到Papa就在那家医院。她告诉我具体地址,问我有没有空去看看。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男人的劣根性,该干脆的时候不干脆。

  送什么呢?问问高手吧,我哥嫂。——我对于此篇文章的关注,影响到了很多人,其中还有我的兄长和嫂子。他们知道了这件事,托我带上他们的祝愿的同时,还各自即兴填了一首词《清平乐》。一个是总结以前,一个是预示未来。他们嘱咐我之后,就赶往机场游山玩水去了,恶狠狠地把我留下。真是人世间少有的一对逍遥鸳鸯!但是我不妒忌,我还有事情要做啊……花了一上午弄了两张卡片。

  中午吃完饭,开车匆匆赶往医院,在医院旁边的花店里,有一束白色的雏菊好吸引我。我就喜欢一个“缘”,那些百合只匆匆瞟了一眼,还是雏菊最合适给妖精和她的Papa了。

  冰儿早已等候了,不过她告诉我下午开始,妖精Papa的特许病房所属的那一层楼只许医生护士进出,上午来的人也不能出去了。

  靠,医院也戒严!!因为有个大人物中午刚出了车祸,正在昏迷中……冰儿帮我想了个办法,当然大家现在已经知道了。

  一个女人好安静地陪着他,直觉告诉我她不是妖精,但我还是很礼貌地问候她。果然不是,但是她的气质是那样独特,让我想起了纳兰如烟,一个网友,虽然淡淡的,但是很肯定的那种气质。

  似乎是自己过去的种种往事一直滋润到现在,或许是上辈子的姻缘还没有完全了结的那种等待。第二次进入房间,把花递给她,还有一张卡片。然后在妖精Papa的床旁边坐了一会儿,的确和我想象的那样。虽然很安静,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他的气息,女人有第六感,男人是第七感。他一定是那种不会发脾气的人,温柔可靠,沉着冷静,平和但大气。

  不久留了,告别了那位女士——她也许就是郭襄。不多想了,明天还要作汇报,晚上还要赶图,冰儿在办公室等我,我把剩下的那张卡片交给她,让她帮我明天买一束花和这张卡片,一并送到那个走廊端头的病房。看到妖精帮我问声好,今天才知道原来第二天妖精也没在,而且冰儿买了和我一样的花,只是颜色变了,也挺好,不愧是我的红颜知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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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3楼 发表于: 2007-08-02
090 不能说话的Papa


     
 
  九十 然而一转念,刚才她脸上泛过的红晕与现在的泪痕让我竟有些酸楚,难道与父亲只剩下空壳关系的母亲,也会喜欢上根本不会动不能说话的Papa?

  2005-10-16 15:25

  [9月28日 润儿]

  廖哥哥约父亲离开,母亲与郭小姐仔细地探讨着病情,到后来随意地闲聊,各自诉说着各自的心事,谁都没有听对方的只言片语,就这样讲着与对方完全不搭调,只对自己内心讲的话,竟然也一直能够顺畅地聊下去。浅浅的音乐一遍遍不断重复着肖邦的雨滴,每个人都在其中寻找属于自己的节奏及和弦。这首降D大调的前奏曲模拟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带动此刻狂躁腻滞的心情,慌乱地流转。

  季节的变化如此明显,我全身感觉冷得寒颤,走过去帮Papa整理被单,握着他的手,看我们交缠纠结的手指,将细弱的指节缱绻地包裹在他绵软的掌心。无论何种姿态,都是一种依附和寄托。手指轻轻划过,已不记得那上面的纹络究竟是从什么时间开始烙印在我的心头……只知道有万种心事如此纵横交错,有着无法诉尽的离伤。我翻转手背,多日不曾修剪的指甲已稍许有些长度。曾经他为我修剪指甲,我总是会握着他的手,看这些复杂而难懂的命理天书。他也总是会低下头,亲吻着我的耳际。那是一种默默的幸福,可是这一切现在都不

  会有。他一言不发,而我能做的只有安静地等待和祈祷。

  “难怪你这么笨。”他像真的抱着自己女儿那样说话。

  “为什么呢?”我则可以天真得无拘无束。

  “你看你这条线,又浅,又短。”

  “那我看看你的,Papa。”

  “这里。”

  “哇,真的很长啊!”

  “多长啊?”

  “像……那个那样长。”我绯红着脸靠在他温暖的身体上,闭上眼,给那个瞬间在自己的生命里定一个格。

  眼睛里面渐渐噙满亮晶晶的泪珠。我站起来,将纱幔拉开。大落地窗台有水雾绵延滑下,不是上天滴落伤心的泪水,而是人为制造的雨帘。天空躺在水面上雾蒙蒙的,错过了忧伤,矫情地将窗外的秋天哭红了慌乱一片。树叶,这唯一可以证明水与阳光的物事也渐渐唱起挽歌,原来轻松如此艰难。面对在冰冷的玻璃上匆匆而逝的流水,往日幸福的画面一幕幕在眼前闪过。细节在紧张的神经中已显模糊,只有爱与欲望浮浮沉沉,游曳招摇。

  廖哥哥推门进来,径直走到我的身边,我来不及擦拭的眼泪与他的目光撞个正着。他漠然的没有表情,忙碌着将手里面拿着的便捷装小杯子的薄膜塑纸撕下,这使我不会太过尴尬,“润儿,口渴吗?这是今年的小红袍。”

  我轻呷了一口,连眼泪一并吞入腹中。我不希望任何人看到我的脆弱,本已冲泡极淡的茶叶,不见清香,唯有苦涩。我抬起头,尝试着礼节似的微笑,“谢谢。”

  他长叹一声,用怜惜的眼神看着我,“如果感觉不到温暖,就不要勉强自己笑。”

  “噢……”

  “不需要刻意安慰我,这样你会受伤。”

  “可是……”

  “没有可是,因为我爱你……”

  母亲听到我们的对话,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颇多无奈,MGD,“因为我爱你”,没有瑕疵,天经地义的解释。我不喜欢有着深层欲望的计谋被铺垫上如此动听而正直的道义,可我无力争执,任由这种假以温存的残忍,在早已拟定好的程式中,步步紧逼我的决定。在母亲的眼神中,我知道爱情暴力又一次成功地蹂躏了生活。

  已经有例行的医生进来询病,母亲需要嘱托一些护理琐事,示意我和廖哥哥先离去。父亲在停车场等我们,一惯的忧郁神情更似在刻意地躲闪我的目光。身体的劳累导致胎动更为频繁,我下意识地扶着隆起的腹部。母亲迟了很久方才下来楼下的停车场。我不经意地侧目看到母亲的衣襟处隐隐有难掩的泪痕,粘胶纤维因为编织密度的缘故,泪痕打上去会留有印迹。向来对衣着仪态一直精致的母亲,怎么会忽略如此不该忽视的细节?想来是见到Papa的病情,牵动心情后唐突之故。由此可以想象,她至少没有讨厌的心思。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窃喜,庆幸终于在家庭里不是完全的孤立。然而一转念,刚才她脸上泛过的红晕与现在的泪痕让我竟有些酸楚,难道与父亲只剩下空壳关系的母亲,也会喜欢上根本不会动不能说话的Pa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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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4楼 发表于: 2007-08-02
091 性爱的话语


     
 
  九十一 一盆冷水从头顶灌至脚踝,那些关于性爱的话语从Papa嘴里讲出是那么迷人,而从这个男人的信里冒出来,却令我几欲作呕

  2005-10-17 20:46

  [10月10日 润儿]

  廖哥哥因为明天要离开,简短地与我道别。他那早已被我熟悉的表面的绅士与眼神中无法遮盖的猥琐混杂在一起,涌了过来,随即退了下去。

  换得些许轻松的我,全身乏力地斜靠在软塌上。原来某种关乎身体的变化,因为与爱情与Papa有关,也可以变成一种固有的依赖。感恩胎儿带给我生命的律动,慰籍着我的孤独,让我不会感受到恐惧。我缓缓地闭上眼睛,四周一片静悄悄,只有灵魂在渐黑的夜里与我拥抱。彻夜的失眠,露水濡湿了玻璃,独啜这份凉甜,只是不知此刻沉睡中的Papa正在什么样的梦里面逗留,这太长太长的梦里面可曾有关于我的记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随着他沉沉睡去,去他那个梦里找到他,牵着他走……记忆不好的Papa一定是在梦里迷了路,这么长的

  时间找不到回家的路。有我牵着他的手,即使我们不能返回,一同在黑黑的梦里一辈子也好啊。

  檐下一净土

  门外水世界

  千年云和雨

  留传风与月

  回想起Papa给我的名字“润”所写的这首诗,至今方才于雨花、露珠和泪水的浸泡下,真正读懂。原来,黑暗可以很小却很大,小到他的床前他的眼中,大到他所有的四周围困他的梦;而光明可以被遮挡却也可以普照,分别只在于我们闭着还是睁开的双眼。

  想着想着,轻哼着胎儿教育的歌谣,虽然前方依然渺茫而未知,但心情却是已经在即将的晨光中挥洒,轻轻地笑了笑。这样的日子寂静而简单,像一块白色的布,没有经过浆洗,只等待情之喜悦,情之艰难,情之苦涩将其浸染到绚丽与熨帖。

  清晨醒来时,感觉头昏昏沉沉,站不起来。去医生那儿看过,竟是受凉。几天料理后,勉强可以走去书房坐一会。打开电脑,意外地发现,如几个月前每天的早晨一样,一睁开眼睛就发现有新邮件的提示。恍恍然如同隔世,难道是Papa?明知道不可能,我仍然怀揣着莫名的兴奋,急切地打开。可是,字与字的缝隙间没有Papa的亲切,却传来不耐蛰伏的挑逗,夹杂着虚伪与腐朽的气息,左冲右突,逼近我可以愤怒的极限。

  润儿:

  我明天去新加坡了,有时间就给你打电话。

  你要乖乖的,听听音乐、看看书,静静的那种。

  ……

  你会允许我和你做爱吗?

  我会抱你抚摩你,保证给你无穷的快感,用很多花样逗你,吻你的耳根,吻你的乳房……

  等我,在床上等我吧,等我的“爱”,我的力量,我最爱的润儿。

  爱你的哥哥

  一盆冷水从头顶灌至脚踝。那些关于性爱的话语从Papa嘴里讲出是那么迷人,而从这个男人的信里冒出来,却令我几欲作呕。我一时无语,呆呆地坐着,心情颓败而僵硬。为了离这种痛苦更快、更远,我匆忙地换过衣服,叫了车,急欲跑到Papa身边,与他相拥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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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5楼 发表于: 2007-08-02
092 颤抖的高潮


     
 
  九十二 同样的呼吸与拥抱,同样的颤抖的高潮。梦里的镜头不断地在他的身体周围,随着做爱的动作高低移动前后翻滚,跟随镜头,我像是躁动地看着他,更像是静静地看着自己

  2005-10-18 20:11

  [10月10日 母亲]

  自从那天从医院回来,每晚都梦到二十年前跟润岩在一起的那二十个小时。同样的呼吸与拥抱,同样的颤抖的高潮。梦里的镜头不断地在他的身体周围,随着做爱的动作高低移动前后翻滚,跟随镜头,我像躁动地着他,更像静静地看着自己。

  润儿的男朋友,是眼下唯一能让我触摸到润岩的地方。虽然他昏迷不醒,虽然他并不认识我,虽然……虽然他是我最亲爱的女儿的男朋友。润儿受凉之后,已经休息了几天,今天稍稍好了一点,我忽然萌发起不可抑制的冲动,想独自到医院去看看这个神奇的触发我的过去、我最深处的爱情的神奇男人。

  来到医院,他未有奇迹,依然在郭小姐的看护下沉迷不动。

  隔着雪白病床上的他,我与郭小姐相对而坐。

  她是一个细心而矜持的女人,秀丽而且成熟。虽然只以朋友自称,但看得出,她的心底对眼前这个男人所怀有的,绝不限于同窗之谊,甚至也不圈定于所谓红颜知已。面对躺下的他,她的眼中没有茫然与焦急,却折射出母亲般的深入骨髓的经世情人的沉着。

  “听说你是他中学同学?”我一边坐着,一边想从她的过去了解他。

  “是的,是同桌。”她的脸上掠过一丝浅笑。

  “那很要好咯。”我不曾记得自己年代久远的同桌。

  “还好吧,他不爱讲话。”

  ……

  这不得不让我想起那个细雨的早晨,在街头与润岩的对话:

  “你最早喜欢的女孩子是谁呢?”

  “唔,是我中学的同学。”

  “你们怎么认识的呢?”

  “她,是我的同桌。”

  “那一直很要好咯。”

  “还好吧,她不爱讲话。”

  回转神来,郭小姐正在叙述他们在中学假期游玩雪山的经历:“我问有没人跟我一同去山下的古庙,只有他愿意出头……”

  “那看来他也颇有些佛缘吧!”我想起了润岩佩戴的玉石佛像。

  “他不信佛,但小小年纪,却常会讲出几分禅意的话。”

  “哦?”我在脑子里无端搜寻见到润岩以前所看见的他的词句,虽然尘封已久。

  “……那天留宿在古庙,我就很喜欢回想他的一首诗,无意却相配。”

  “怎么写的呢?”

  “山间 ,古院 ,旧月。”讲这三个词,她的眼睛含着满足。

  “看星 ,拨弦, 问酒。”我顺口念出。

  “你知道?”她带着些惊讶,拉近与我的距离。

  “哦。是啊,润儿让我续下面两句。”

  “是吗?他一直在等下句呢,您续上了吗?”

  神奇的润岩啊,他让我的搜寻定格在他当年的某首半文古诗的后两句:“姜杆闲钓 ,一钩两厢温柔。”

  “噢,相当不错啊!”她有些惊愕地看着我。

  “这……不是我灵感突发。是……是一位朋友的作品。”

  “哦,如果他醒来,一定很想见识您这位朋友。”

  “或许是吧!”我低头看着他。

  他躺在我与郭小姐之间。

  他隔在我与润儿之间。

  他也正走在我与润岩的阴阳之间。

  念那句诗的时候,正巧他的左手从被子里滑落出来。我伸手去将它放回,当碰到他的手心,我几乎感觉到了预想中的“触电”,更令我意外的是,他似乎有一丝知觉,用他温暖的手一度握住我的手指。这令我有些意乱神迷,不能自持,匆忙收起这细小的秘密,把祝福的礼品放下,与郭小姐告辞离开。

  在电梯间等了好长一会,上行与下行的电梯才同时到达。在我迈进电梯的一刹那,我感觉到一个女孩从隔壁的电梯里出来,我知道那一定是润儿。我没有回头,也没有转眼去看,更没有叫她。我不希望她有任何尴尬,不希望我的脸色与心情带给她任何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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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6楼 发表于: 2007-08-02
093 落英入凡尘


     
 
  九十三 春秋几如度朝暮,寸扫落英入凡尘

  2005-10-19 20:20

  [10月10日 润儿]

  到了医院,强忍着一阵强似一阵的头晕,伴随着上行的电梯,我迫不及待地迈出去,眼前晃动的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另一电梯,三成的Joy混和了七成的Opium,神秘而浓郁的东方木味,又夹带一丝清纯浪漫的茉莉花香。这种自我调配的香精非妈妈莫属,我惊恐之余想要叫住她,可是电梯早已开始下行,只有若有若无的香气还在空气中荡漾。

  我擦干可能残留的泪水,不让可能已经醒来的Papa看见。轻轻地推开门,郭小姐正忙碌着为窗前的一叶兰刷洗叶片。我走近Papa,拿起床前小柜子上面的一叠折纸,看它们被零零散散地折成了形态不一的蝴蝶。

  “你母亲的手真巧。”

  “噢,是的。”

  蝴蝶的翅膀上隐隐有字迹。我将它打开,母亲的法文写得很随意,中断的章节好似在讲述一个故事,好奇心驱使我忘却了礼貌,将所有折好的蝴蝶全部打开,逐一拼凑起来,原来是法文电影《长别离》的故事梗概,母亲将里面一个个的镜头情节对话记下,折成无数只蝴蝶,放在他的床头。

  我顿时呆住了,我不知道如何表达那种无助的心情。我将它们重新折好,呆呆地看着。我明显感觉到,里面有一种难以言尽的情绪在欲望的门前逐浪翻波。我看了一眼熟睡的Papa,抛弃羞涩,无法自控地紧拥着他……可是他仍然没有张开那从来甜蜜宽容的怀抱。我轻轻地亲吻他的嘴唇,它还是那么柔软的温润,可是却得不到他半点的回应,羞涩的舌尖只能被他的牙齿挡在门外,如同我无法进入他许久以来的长梦。

  我缓缓地坐起来。

  隔着雪白病床上的他,我与郭小姐相对而坐。

  她是一个细心的女人,端庄、秀丽而且成熟。虽然曾从Papa那里听见过她的名字,却并未见到。而当我真正有缘认识她的时候,Papa已不可能站起来跟我介绍。

  “郭姐姐,听说你是他中学同学?”我想从她的过去来了解Papa的学生时代。

  “是的,是同桌。”她的脸上平静如无风的湖水。

  “噢,那一直很要好咯?”我不曾记得自己的同桌,虽然中学时光离我很近。我只梦想与郭小姐一样,成为Papa的同桌。

  “还好吧,他不爱讲话。”

  “他的学业很好?”

  “很好,无论数学还是文科。”

  “唉,好想跟他一起念书,一起长大。”

  ……

  “听Papa讲,你们以前经常有出去游玩。”

  “有过一些。”

  “跟少年的他在一起,一定很好玩吧?”

  “我印象最深的,还是跟他在大雪的深山。”

  “噢,大雪,深山,好浪漫啊!”我心里有些酸酸。

  “我们一起上到雪山。然后,我问有没人跟我一同去山下的古庙,只有他愿意出头……”

  “就你们两个?”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我才是郭襄,而郭襄是小龙女。

  “是啊。不过那时候我们男女授受不亲。”她笑着,像哄我一个小女孩的心。

  “寺庙远吗?”

  “不远,不过下了很大的雪。”

  “那你们……?”我仿佛看见了神雕侠侣困于大雪,借宿于古庙,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纯美。但是转而酸楚其中的女主角并不是我。

  “没有啦。只是跟他在雪地里看星星。”

  “噢,真的很浪漫啊。”十几岁的一对翩翩少年,羡慕而嫉妒。我在那个年纪,似乎只知道傻乎乎地看书和玩耍。

  Papa没跟我讲过那个雪夜,他与郭小姐的一段往事。

  他从不跟我讲他认识的别的女人。

  但是他有一首诗,是写月下的佛寺。以前读到过,只感觉其中借用贾岛的名句“推敲”特别出神,像是抚着历史的栏杆,跨越了千年时空的深情回望。到了今天,才推开一层院门,隐约看到年少的Papa心中若静若动的才情。

  遥看月下僧推门

  琴动六弦瑟无声

  春秋几如度朝暮

  寸扫落英入凡尘

  寸扫落英入凡尘啊,是郭小姐,还是我?甚至还会是我依然年轻的母亲?还是多少个痴情的女子,都如他所写的《石头记》:

  初遇,

  在一块水边的石头。

  我知道分手和等待,

  也会在它,

  可谁知道?

  一个等待我的少女,

  在水边,

  化作这石头,

  已经很久。

  这首诗,顺便抄下转送给一位护士小姐,听郭小姐讲她今天曾慕名为Papa送来一束玛格丽特,娇艳的粉色,想来一定是一位脱俗可爱的女生,落款签名是“水的硬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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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87楼 发表于: 2007-08-02
094 渊源爱情的梦境


     
 
  九十四 与Papa片刻的相拥就像一个渊源爱情的梦境,发生在时空隧道中,我贪恋着这种虚幻的、秘密的、神奇的、短暂的美好

  2005-10-20 18:32

  [10月10日 润儿]

  与Papa片刻的相拥就像一个渊源爱情的梦境,发生在时空隧道中。我贪恋着这种虚幻的、秘密的、神奇的、短暂的美好,在下一个场景变换之前。但我又必须回到现实,压抑的、无奈的、残败的、冗长的现实,细数着坚强,等待下一个出口。

  母亲借故身体不适,早早睡了,父亲安静地坐在我的对面,沉默不语。跳跃的烛光吐露着丝丝惆怅,轻微的唏嘘声使稀薄的空气更显紧张。月光趟过爱情,洒进来一片冰冷的魂魄。我小心翼翼地阅读繁华如锦的记忆,顿觉秋水夜凉,手捧水杯细细地喝下一杯淡茶,怜惜地凭吊最后一丝可以触及的温暖。父亲抬起头看了看,拿起靠背上的一件外套递给我,忧郁的目光含着浅浅的无助,刺穿了我的心脏。

  “润儿,你一直在诋毁我的感情。”

  “没有,我的反应是因为尊重了事实。”

  “事实是什么?”

  “父亲,您不再像从前。我感觉您的感情伤风了,嗅不到真爱的影子”

  “唔,有一天你会明白……”

  “我希望如此,不过如果您不介意,我现在想给你看一样东西。”

  我将廖哥哥的mail打开,把荧屏放在父亲面前。我在猜测着他的反应,不想看到他面对猥琐内容于我的尴尬,转过身去拿了一碟青柠。“父亲,这就是您一直内定的乘龙佳婿!”

  “看得出,他很喜欢你。”

  这个回答着实让我意外,“不,父亲,我敢确定你没有看完整,你不觉得他对于喜欢的定义早已在天堂堕落了吗?所以才可以如此放肆地捏碎我的感情,在他的手心中开出都是畸形的花朵。”

  “恰恰相反,因为你的幼稚,你尚不能明白,这就是一个成熟的男人所需要表达的、想要表达的、能够表达的、浓郁而至高无上的爱情。”

  “父亲,您的话让我想到两个字:使命。”

  “或许你是对的,因为你的智慧,我一直以你为荣。”

  “可是父亲,你的使命是让我顺利地嫁入廖家,而我的使命是遵从于我的爱情。我们守候着各自的使命,同样的执着,同样的心碎,那就让宿命为我们绝决吧!”

  “润儿,你会怨我吗?这两年来……我一直怀疑自己经历了一场阴谋,一个难以逾越的陷阱。”

  “父亲,”

  “这种恐惧淹没了我自己,我无法相象当我们都已不在,而你脱离掉现在的优越舒适,将如何生活。”

  “……我永远都不会怨你,可是父亲,婚姻的意义难道仅限于交换优裕的筹码吗?”

  “我不希望你满身伤痕地跌落在世俗之中,而那时候一切都无力挽回。”

  ……

  我静静地听完父亲的训教,没有再讲话,穿过长廊,走上楼去。过了一会,电话声响起——没想到痛苦来得这么快,像踩空了脚下的浮云——是廖哥哥的声音,有着飘忽不定的热情:“润儿,刚才去岛上吃海鲜,回来的船上看月亮好圆,就想你会不会也在想我。”

  我沉默了一会,想象应该如何指责他曾经的过失,但那些关乎情色的字眼,在我的口中吐出,是多么艰难。最终还是将哽咽的愤怒收起,淡淡地回答:“上海在下雨。”由天气直接断掉他的联想,应该比较合适。

  “呵呵,那雨是我变的,就是要下到你心里,让你的心永远都不会干涸。”

  他很会随着我的变化而变化。当他表露真情,有时我也分不清是应当作看戏还是被感动。“唔,有些我所不喜欢的东西,如果强加于我,会令我很为难。”我还愿意给他一个尽量平缓的台阶。

  “呵呵,中午本想去听海豚音乐会,有个台风很不给面子,没有去成。不知是老天给的遗憾,还是预留的机缘,很想和你一起去的。”联系到童年的场景,是他最能打动我的地方。

  “不去也好,有台风的日子里面很危险。”我想起Papa常对我的嘱咐。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可以真的抱住你过一夜,哪怕什么都不做,就陪着你。”

  “没有,我想睡了,好累。”

  听到他讲“真的抱住你过一夜,哪怕什么都不做”,我来不及对他再产生反感,而是想到病床上的Papa。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靠在他身边睡着了也好啊,在他身边总是能很快很蹋实地睡着……唉,可是今夜,靠在他身边的是郭姐姐。

  电话中的声音再次把我拉了回来:“等一下,我今天遇见一位女生,我告诉她,你是我当年只需要两分钟就彻底爱上的人。她说我完了,呵呵,我现在知道我的灵魂是你的。”

  “噢,可以晚安吗?”

  “嗯,睡前收一下mail,呵呵,晚安。”

  他急匆匆地挂掉电话,我随手打开m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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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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