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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小说--鬼吹灯(纯文字版整理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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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76楼 发表于: 2007-08-18
第142章 凌云宫会仙殿
  
  站在“天宫”般宏伟华丽的宫殿正下方,感觉整个人都变地渺小。宫殿这种特殊的建筑,代表了中国古典建筑风格与成就的全部精髓。是帝王政治与伦理观念的直接折射。早在夏代的时候,中国历史上便有了宫殿的雏形,至隋唐为巅峰。后世明清等朝莫能超越,只不过是在细微处更加精细而已。
  
  “古滇国”虽然偏安西南荒夷之地,自居化外之国,但最初时乃是秦国的一部分,王权也始终掌握在秦人之手。到汉武帝时期,所建造的这座“献王墓”自然脱不出秦汉建筑的整体框架,外观与布局都按秦王制,而建筑材料则吸取了大量汉代的先进经验。
  
  正殿下有长长的玉阶,上合星数,共计九十九阶。由于地形的关系,这道玉阶虽然够宽,却极为陡峭,最下面刚好从道道虹光中延伸向上直通殿门。大殿由一百六十根楠木作为主体而构成,金黄色的琉璃瓦铺顶,两侧高耸盘龙金桂树,雕镂细腻的汉白玉栏杆台基。更说不尽那雕梁画栋,紫柱金梁,都极尽奢华之能事。
  
  这些完全都与“镇陵谱”上的描述相同。在这危崖的绝险之处,盘岩重叠,层层宫阙都嵌进绝壁之中,逐渐升高。凭虚凌烟之中,有一种欲附不附之险。我们三人看得目眩心骇,沿山凹的石板栈道登上玉阶放眼一望:但见得金顶上耸岩含阁,悬崖古道处飞瀑垂帘,深潭周遭古木怪藤。四下里虹光异彩浮动,遥听鸟鸣幽谷,一派与世隔绝的脱俗景象。若不是事先见了不少藏在这深谷中令人毛骨耸然的事物,恐怕还真会拿这里当作一处仙境。
  
  而现在不管这“天宫”景象如何神妙,总是先入为主地感觉里面透着一股子邪气。不管再怎么装饰,再如何奢华,它都是一座给死人住的宫殿,是一座大坟。而为了修这座大坟更不知死了多少人,有道是:万人伐木,一人升天。
  
  白玉台阶悬在深潭幽谷之上,又陡又滑。可能由于重心的偏移,整座宫殿向深潭一面斜出来几度,有种随时翻进深潭的可能,胆色稍逊之人都无法走上“天宫”。胖子在栈道上便已吓得脸上变色,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此刻在绝高处,双脚踏着这险上之险的白玉阶,更是魂不附体,只好由我和Shirley杨两人架着他,闭起眼来才能缓缓上行。
  
  走到玉阶的尽头,我突然发现:这里的空气与那层龙晕下面竟是截然不同。龙晕下水气纵横,所有的东西包括那些藤萝、栈道石板都是湿漉漉的好似刚被雨淋过,而我们现在所在的天宫却极其凉爽干燥。想不到一高一低之间,空气湿度差了那么多,这应该都是龙晕隔绝了下面的水气的作用。这在清浊不分明的环境中,才让宫殿建筑保持到如今依然如新。,果然不愧是微妙通玄,善状第一的神仙穴。那“天轮龙晕”的神仙形势确是非同凡俗。
  
  这段玉阶本就很难行走,又要架着胖子,更是十分艰难。三人连拖带爬,好不容易蹭到阙台上,我问Shirley杨要了金刚伞,来至殿门前,见那门旁立着一块石碑,碑下是个跪着的怪兽,做出在云端负碑的姿态。石碑上书几个大字,笔画繁杂,我一个也不识得,只知道可能是古篆。
  
  只好又让Shirley杨过来辨认,Shirley杨只看了一遍便指着那些字一个一个的念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道德经?)。凌云天宫,会仙宝殿。”原来这座古墓的明楼是有名目的,叫做“凌云宫”,而这有一间殿阁叫什么“会仙殿”。
  
  我忍不住笑骂:“献王大概想做神仙想疯了,以为在悬崖绝壁上盖座宫殿,便能请神仙前来相会,陪他下棋探琴,再传些长生不死的仙术。”
  
  Shirley杨对我说:“又有哪个帝王不追求长生呢?不过自秦皇汉武之后,后世的君主们大多明白了那只不过是场如光似影的梦,生老病死是大自然的规律,纵然贵为真命天子也难以逆天行事。即便是明白了这一点,他们仍然希望死后能享受生前的荣华富贵,所以才如此看重王陵的布置格局。”
  
  我对Shirley杨说:“他们若不穷奢极侈淫逸无度的置办这么多陪葬品,这世上又哪里会有什么摸金校尉。”口中说着话,便抬腿踢开殿门。殿门只是关着,并没有锁,十分沉重。连踹了三脚也只被我踢开一条细缝,连一人都难进去。里面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清楚。
  
  虽说按以往的经验,在明楼这种设施中,极少有机关暗器,但我不愿意冒这无谓的风险,仍然担心会有意外。刚将殿门开启,立即闪身躲到门边,撑起金刚伞遮住要害。等了一阵,见殿中没有什么异常动静,才再次过去又把殿门的缝隙再推大了一些。
  
  我对胖子和Shirley杨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进去了。三人都拿了武器和照明设备,合力将殿门完全推开,但是由于角度的原因,虽然是白天,阳光却也只能照到门口。宽广的宫殿深处仍然是黑暗阴森,只好举起手电筒探路。
  
  刚迈过殿门那道高大的红木门槛,便见门后两侧矗立着数十尊巨像。首先是两只威武的辟邪铜狮,都有一个人多高,左边那只是雄狮,爪下按着个金球,象征着统一宇宙的无上权力。
  
  右边的爪下踩着幼狮,象征子孙绵延无穷,此乃雌狮。
  
  狮子所蹲伏的铜台刻着凤凰和牡丹。三者综合起来象征着“王”。兽中之王,鸟中之王,花中之王。
  
  虽然世间多是石狮,铜狮比较罕见,却也不是没有,所以这并没什么奇怪的。奇怪就奇怪在这对铜狮不摆在殿门前,而是放置在里侧,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总之是非常的不合常理。
  
  铜狮后面依此是獬、?、象、麒麟、骆驼、马各一对。铜兽后则有武将、文臣、勋臣共计三十六尊。铜兽就不好说了,铜人的姿态服饰都十分奇特,与其说是在朝中侍奉王道,则更像是在做着某种仪式中奇怪的动作。大群的铜兽铜人如众星捧月般拱卫着殿中最深处的王座。
  
  胖子说:“这宫殿怎么跟咱们参观过的十三陵明楼完全不同?十三陵的宝顶金盖中,虽然也是宫殿形式,却没有这些古怪的铜人铜售。”
  
  我对胖子说:“倒也没什么奇怪,反正都是追求侍死如侍生,朝代不同,所以形式有异。但是其宗旨完全一样,咱们去陕西倒……旅游的时候不是也在汉陵区见过满地的大瓦片吗?那都是倒塌的汉墓地上宫殿遗留下的,木梁经不住千年岁月的消磨早就朽为空气,而砖瓦却一直保存到现在。
  
  所谓”朝代不同,形制有异。“只不过我自己说出来安慰自己的言语,至于这些静静矗立在宫殿中千年的铜像有什么名堂,我还半点摸不着头脑。不过我不希望把这种狐疑的成分转化为对胖子和Shirley杨的心理压力,但愿是我多虑了。
  
  Shirley杨见了殿中的非凡气象也说:“这滇国为西南夷地,其王墓已有这般排场,相比之下,那写代表着中央集权的唐宗汉武之墓其中宝物都是以数千吨为单位来计算,更不知有多大规模。可惜都很早就已被严重破坏,咱们现代人是永远都没有机会见到,只能神驰想象了。”
  
  我对Shirley杨说:“也不是所有的王墓都有这献王墓的气派,献王根本就没为他的后人打算,可能他毕生追求的就是死后埋在龙晕里,以便成仙。秦汉之时求仙炼丹之风最盛。”
  
  因为这“凌云宫”是古墓地宫的地上设施,并非放置棺椁的墓室,所以我们还算觉得放松,并未像是进了玄宫般紧张。谈论之间我们已经走进宫殿的深处,距离身后殿门处的光亮显得十分遥远。这殿中静得出奇,越是没什么动静,越开始显得阴森可怖。
  
  我手心里也开始出汗了,毕竟这地方少说也有两千年没活人进来过了,但是这里丝毫没有潮湿的霉气,相对来说稍微有一点干燥。在几乎所有的物体上,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这些落灰也都是殿中砖瓦中的,每一层都覆盖着两千年前的历史,更没有半点外界的杂尘。
  
  镶金嵌玉的王座,就在“会仙殿”的最深处,前边有个金水池阻隔,中间却没有白玉桥相连。这水池不窄,里面的水早已干涸了。从这里隔着水池用“狼眼”照过去,只能隐约看见到王座上盘着一条红色玉龙,看不清是否有献王坐像。
  
  胖子见状骂道:“是不是当了领导的人都喜欢脱离群众?和群臣离得那么远还他妈商议个蛋朝政啊,走走,咱们过去瞧瞧。”扛起“芝加哥打字机”当先跳下了一米多深的池中。
  
  我和Shirley杨也跟着他跳下干涸的金水池,见池中有只木船,造得如同荷叶形状,原来以前要过这水池还必须要踏舟而行。看来这献王倒也会玩些花样。
  
  没等从金水池的另一端上去,我们就沉不住气了,拿着“狼眼”向对面乱照。王座上似乎没有人像,但是后边却非同寻常,我们三人越看越奇,急不可待的爬上对面。我心中变得忐忑起来:难道凭我胡某人料事如神的头脑,竟把天崩这件事理解错了不成?看来天崩与坠机应该是毫无关联的,那献王的尸体如今还在不在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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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很短暂!珍惜眼前的一切!

只看该作者 177楼 发表于: 2007-08-18
143 后宫
  
  
  王座上盘着一条红色的玉龙,用狼眼一照,龙体中顿时流光异彩,有滚滚红光涌动――里面竟然全是水银――不过这条空心水银龙倒不算奇怪,真正吸引我们注目的是这条龙的前半截。
  
  盘踞在王座上的只是包括龙尾在内的一小部分龙身,一头扎进壁中,龙尾与双爪搭在宝座的靠背之上,显得有几分庸懒。龙体前边的大半段都凹凸起伏的镶嵌在王座后壁上,与殿壁上的彩绘融为一体,使整副壁绘表现出强烈的层次感,却没有任何令人觉得突兀的不协调。其构思之奇,工艺之精,都已至化境。世人常说:“神龙见首不见尾。”,而王座与墙壁上的这条龙却是见尾不见首,好似这条中空的水银玉龙正在变活,飞入壁画之中。
  
  与龙身结合在一起的大型壁画则展现的是献王成仙登天的景象,画中仙云似海,香烟缭绕,绵延的山峰与宫殿在云中显得若隐若现,云雾山光都充满了灵动之气。最突出的红色玉龙,向着云海中昂首而上,天空裂开一条红色缝隙,龙头的一半已穿入其中,龙身与“凌云天宫”的殿中宝座相连,一位王储正在众臣子的簇拥下,踏着龙身,缓步登上天空。
  
  这位王者大概就是献王了,只见他身形远比一般人要高大得多,身穿圆领宽大蟒袍,腰系玉带,头顶金冠。冠上嵌着一颗珠子,好似人眼,分明就是?尘珠的样子。
  
  王者留着三缕长髯,看不出具体有多大岁数,面相也不十分凶恶,与我们事前想象的不太一样。我总觉得暴君应是满脸横肉,虬髯戟张的样子,而这献王的绘像神态庄严安详,我猜想大概是人为的进行美化了。

  画面的最高处,有一位骑乘仙鹤的老人,须眉皆白,面带微笑,正拱首向下张望,他身后还有无数清逸出尘的仙人。虽然姿态各异但表情都非常恭谨,正在迎接踩着龙身步上天庭的献王。
  
   我看得乍舌不下,原来所谓的“天崩”,是说仙王正道成仙的场景,而不是什么外人能否进入玄宫冥殿,想必此事极其机密,非是献王的亲信之人,难以得知。
  
   正中大壁画的角落边,还有两幅小画,都是献王登天时奉上祭品的场景,在铜鼎中装满尸体焚烧,其情形令人惨不忍睹,也就没再细看。
  
   胖子说道:“按这壁画中所描绘的,那献王应该已经上天当神仙逍遥去了。看来咱们扑了个空,王墓的地宫八成早已空了,我看咱们不如凿了这条龙,再一把火烧了这天宫,趁早回去找个下家将玉龙卖了,发上一笔横财,然后该吃吃,该喝喝。”
  
  
   Shirley杨说:“不对,这只是献王生前一厢情愿地痴心妄想,世上怎么可能这种凡人成仙地事情。”
  
   我也赞同Shirley杨的话,对她二人说道:“已经到了王墓的宝顶,岂有不入地宫倒斗之理,何况你们有没有看见,这画上献王的绘像,他头上戴的金冠上所嵌的,那可正是能救咱们性命的凤凰胆。”
  
   三人稍加商议,决定先搜索完这处“凌云宫”,再探明潭中的破洞是否就是地宫的墓道,然后连夜动手,不管怎样,眼见为实,只有把那冥宫里的明器翻个遍,介时若还找不到“?尘珠”,便是时运不济,再做罢不迟,这叫尽人事,安天命。
  
   在秦代之前,宫殿是集大型祭祀活动与政治统治于一体的核心设施,具胡多种功能,直到秦时,才仅做为前朝后寝的皇帝居所,单独设立。
  
   至于帝王墓上的明楼,其后殿应该是祭堂,而并非寝殿,里面应该有许多歌功颂德的碑文壁画,供后人祭拜瞻仰。
  
   我们都没见过秦宫是什么样子,不过“凌云天宫”,应该与秦时地“阿房宫”相似,虽然规模上肯定及不上三月烧不尽的“阿房宫”,但在形势上或许会凌驾其上,想那秦始皇也是古时帝王中对炼丹修仙最为执着的第一人,可始皇帝恐怕做梦也没想到,他的手下会建出一座天宫来做坟墓,可比他的秦陵要显赫得多了。
  
   我们计较忆定,便动身转向后殿,我走在最后,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大殿正中地铜人铜兽,心中仍是不住疑惑不定,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头,有股说不出来的不协调感。
  
   等我转过头来的时候,见Shirley杨正站定了等我,看她的神色,竟似和我想到了一处,只是一时还没察觉到究竟哪里不对,我对Shirley杨摇了摇头,暂时不必多想,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于是并肩前往后殿。
  
   穿过一条短廊,来到了更为阴林黑暗的后宫殿堂,看廊中提刻,这后半部分叫做“上真殿”,殿中碑刻林立,有单独的八堵壁画墙,殿堂虽深,却由于石碑画墙很多,仍显得略有局促,有过而已颇为合理,八堵壁画墙摆成九宫八卦形状,每一堵墙都是一块块大砖砌成,皆是白底加三色彩绘。
  
   除了某些反映战争场面的壁画之外,几乎是一砖一画,或一二人物,或二三动物、建筑、器械,涵盖了献王时期古滇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外交、军事、祭祀、民族等人武部领域。
  
   这些也许对于研究断代史的学者来讲,是无价的瑰宝,可是对我这种摸金倒斗的人,却无大用,只希望从中找到一些关于王墓地宫情形的信息,但是一时之间,看得眼花缭乱,又哪里看得了这许多。
  
   这八面壁画墙中的壁画,不下数千副,与殿中的石碑碑文相结合,整个就是一部滇国的史料大全,我兴着“狼眼”手电筒,选其中大幅的壁画,粗略看了几眼,又由Shirley杨解释了几句,倒也看明白了个八九分。
  
   大幅的壁画全是战争绘卷,记录了献王生前所指挥的两次战争,第一次是与“夜郎国”,“夜郎”和“滇国”在汉代都被视为西南之夷,第二次战争是献王脱离“古滇国”的统治体系之后,在“遮龙山”下屠杀当地夷人。
  
   这两次战争都是大获全胜,杀敌甚重,俘虏了大批的战俘,缴获了很多物品,当时的两个对手,其社会形态尚处于奴隶所有制的晚期阶段,生产手段极为落后原始,对青铜的冶炼技术远不如继承秦人手段的滇国,所以一触既溃,根本不是滇人的对手。
  
   这些战争的俘虏中有大量奴隶,这批战俘和奴隶,就成为了日后修建王墓的主要力量,壁画与碑文中自然对这些功绩大肆渲染。
  
   但是壁画对于王墓的地宫仍然没有任何描述,有一堵墙上的壁画,人武部是祭礼,包括请天乩、占卜、行巫等活动情形,场面诡异无比,Shirley杨用照相机把这些壁画全拍摄了下来,说不定以后破解“?尘珠”的秘密时,会用得上。
  
   胖子见这后殿全是这些东西,顿时索然无味,拎着冲锋枪打着手电,在里面瞎转,突然在壁画墙环绕的正中间发现了一些东西,连忙招呼我和Shirley杨过去看看。
  
   原来殿堂正中的地面,立着一只六足大铜鼎,鼎上盖着铜盖,两侧各有一个巨大的铜环,铜鼎的六足,分别是六个半跪的神兽,造型苍劲古朴,全身筋肉虬结,遍体身满鳞片,做出嘶吼的样子,从造型上看,非常类似于麒麟一类。
  
   这只铜鼎大得出奇,不知为什么,被漆成了全黑的颜色,没有任何花纹装饰,在黑暗的宫殿中,我们只注意到那些碑文壁画,直到胖子转悠到中间,招呼我们过来看,走到近处这才得以见到,否则并不容易发现这只与黑暗混为一体的巨鼎。
  
   胖子用MIAI的枪托敲了敲瓮体,立刻发出沉闷的回音,问我和Shirley杨道:“莫不是陪葬的明器太多,地宫中放不下了,所以先暂时存在这里?打开来先看看倒也使得。”
  
   Shirley杨说:“这大概就是准备在祭典中煮尸的大鼎,鼎口至今还封着,这说明献王并没有尸解化仙,他的尸骨还在地宫的棺椁里,否则就不必封着这口巨鼎了。”
  
   我对Shirley杨和胖子说:“鬼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如果是用来烹煮人牛羊做祭的祭器,那应该是用釜而非鼎,再说这恐怕根本就不是瓮鼎之类的东西,鼎又怎么会有六足?”
  
   三人各执一词,都无法说服对方,便准备要看个究竟,这次我们是有所为而来,为了找“?尘珠”,绝不会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黑色的铜鼎触手可及,我从胖子的背包里,取出开棺用的探阴爪,刮开封着鼎口的火漆,见那层漆上有个押印,图案是一个被锁链穿过琵琶骨的罪犯,既然有押印就说明从来没开启过。
  
   刮净火漆之后,用探阴爪顶上的寸针一试,鼎口再也没有什么连接阻碍的地方,直接揭掉鼎盖就可以了,便招呼胖子过来帮手,二人捉住铜环,两膀刚一叫力,便听死气沉沉的宫殿深处,传来一阵“咯咯咯,嘿嘿嘿”的笑声,听那声音是个女人,但是她又奸又冷的笑声,绝对不怀好意,笑声如冰似霜,仿佛可以冻结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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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很短暂!珍惜眼前的一切!

只看该作者 178楼 发表于: 2007-08-18
144 鬼星


  寂静无从的宫殿中,怎么会有女人的笑声?我们手中的三支“狼眼”光柱立刻钉向那个角落,冰冷的笑声随即嘎然而止,只留下一个宫殿的空旷墙角,什么也没有。
  三人极为震惊,一时无言,就边shirley杨的额头上也见了汗珠,隔了一会儿才问道:“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我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来者不善,善着不来,在这用来祭祀死人的鬼宫里,能有什么好东西?想到这里,便伸手将装有黑驴蹄子,糯米等物的携行袋搭扣拨开。
  这时胖子也开始显得紧张了,因为我们从陕西石碑店找来的算命瞎子,没事就跟我们吹他当年倒斗的英雄事迹,我们虽然不怎么拿瞎子的话当真,但却有几句特殊的话至今记得一清二楚,据瞎子说那是几句曾被盗墓贼奉为金科玉律的言语:“发丘印,摸金符,护身不护鬼吹灯;窨子棺,青铜椁,八字不硬勿近前;竖葬坑,匣子坟,搬山卸岭绕着走;赤衣凶,笑面尸,鬼笑莫如听鬼哭。”
  后来我曾问过shirley杨,这几名话倒不是瞎子自己攒的,果然是旧时流传,说的是若干种比僵尸更可怕的东西,最后说倒斗摸金遇到死尸穿大红色,没有杂色的丧服,或者是死人脸上带笑,都是大凶之兆,命不够硬的就难重见天日了,鬼哭在很多地方都有,有人会把狼嚎误当做鬼哭,那倒也无妨,最怕的就是在坟地里听见厉鬼的笑声,只有厉鬼才会发笑。
  虽然这“天宫”是古墓的地面建筑。却绝对是百分之一百的属于古墓一部分,些刻在这漆黑的宫殿深处,只到那能令人一摸身上就鸡皮疙瘩掉一地的笑声,用手电一照之下,却什么都没有,如何能够不怕。
  不过我们事先做了思想准备,古时摸金校尉们管在古墓里遇到这些不吉的东西叫做遇着“黑星”,“黑星”在相术中又叫“鬼星”,凡人一遇“黑星”,肩头三昧真火立灭。犹如在万丈深渊之上走独木桥。小命难以保全。
  而我们三人都戴着真正地“摸金符”,还有若干开过光的器物,纵胡厉鬼也能与之周旋几个回合,于是定了定神,暂时不去理会那口黑色的铜鼎,各持器械,分三路向那刚刚发出笑声的角落包抄过去。
  殿中碑墙林立,围着一圈又一圈。若是在这里捉迷藏倒是合适,不过想看清楚十几米以外的事物便被遮遮掩掩,我们原先的位置,只能穿过石碑和壁画墙的缝隙,看到的角度有限,随着逐渐接近,视线中除了空落地墙角、地面地石板,此外一无所有,宫殿中又变得一片死寂,若不是那阴冷的笔尤在耳边,不免会以为是听错了。
  Shirley杨问我:“老胡,你不常跟我吹你倒过许多斗吗?实践方面我可不如你的经验丰富,在古墓中遇到厉鬼,依你看该如何应对?”
  我现在也是六神无主,心想这美国妮子想将我一军,便对shirley杨说:“我们以前遇到这种不知如何着手的情况,都是放手当地群众,变不得因素为有得因素,人民群众的创造性是无穷的,他们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胖子不解,也问我道:“胡司令,在这荒坟野岭中只有咱们三个活人,上哪找人民群众去?”
  我对胖子说:“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的政治面目不就是群众吗?我现在派你搜索这天宫地后殿,想尽一切办法,将那背后的笔查明,不管是厉鬼也好,还是有闹春的野猫也罢,都交给你来收拾,我接着去查那铜鼎里的名堂,让杨参谋长居中策应,两边都别耽误了,也话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想把咱们的注意力从铜鼎上分散开。”
  胖子一点都不傻,忙说:“不如咱俩换换,我出力气去搬那鼎盖,老胡你还不知道我吗,咱哥们儿就是有这两膀子力,对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却是向来缺少创造力……”
  胖子紧着谦让,我不余理睬,转身想回去搬那铜鼎的盖子,也就刚一转身,忽听我身后的这处墙角中,又发出一阵令人毛骨起票的冷笑,这笑声太过突然,三人吓得都急忙后退开一步,我背后依住一块石碑,忙拍亮了登山头盔上的战术射灯,一手端着miai,一手随时准备掏携行袋中僻邪地器物。
  

  冰冷的奸笑生活稍纵即逝,墙角中哪有什么东西,这里已是最后一进殿堂,更不会有什么密室暗道之类的插阁,我壮着胆子过去,用肢跺了跺地上的石砖,丝毫没有活动的迹象,真是他娘的见鬼了,这后宫中难道是献王的婆娘阴魂不散?她又究竟想做什么?
  Shirley杨与胖子站在我身后,也是心惊胆颤,连听那笑声响起两次,绝对不会听错,这宫殿的殿堂虽大,却只有一个出口,而非四通八达,毕竟这是明楼宝顶,而非真正的宫殿,说白了就是个样子货,在外边看一重接一重,层层叠叠似是千门万户,其实里面的构造很简单,只不过就是个祭祀的所在。
  就是这么有限的一块地方,笔是从哪发出来的呢?起是看不见心中越是没底,反不如与那巨蟒、食人鱼搏斗的时候,虽然命悬一线,却也落得打个痛快,现在的局面虽然平静,却不免使人焦躁不安,不停的在想:“神仙穴里怎么会有厉鬼?不过也许只有这种阴阳不时的区域,才会有厉鬼也说不定。”对这件事,我是半点也拿不准。
  我干脆踩在胖子的肩膀上,攀到了离墙角最近的一块石碑上,想居高临下再仔细看看,刚刚骑到碑顶,还没来得及向下张望,就发觉头上有片红光晃动,我立刻抬头用战术射灯照去,只见一个长袍大袖的红衣女子,晃晃悠悠悄无声息的悬在殿堂穹顶之上,殿顶黑暗无光,我只看见她的下半身,上面都隐在暗处,不知是用绳吊住脖子,还是怎样吊的,其位置刚好是在我头顶的斜上方,这殿阁高大,非比寻常建筑,但我们刚才只注意墙角的地面,却始终没想到看房顶。
  我这冷不定一看,难免心中大骇,若非双腿在石碑顶上夹的牢固,就得一脑袋从石碑上倒栽下去,赶紧趴在石碑顶端,双手紧紧抱住石碑,好在我这辈子也算是见过些大墓的,心理素质还算稳定,换了胖子在这,非吓得他直接跳下去不可。
  胖子和shirley杨仰着头看我在上面行动,自然也见到了高处的红衣女人,不过位置比我低,看得更是模糊,纵然如此也不由得面上失色,又替我担心,不停的催我先从石碑顶上下来,免得被厉鬼提到上面去,那就麻烦大了。
  我把身体稳定住了以后,没有立刻跳下,反倒是抬头去看房顶的情况,刚看一眼,便又出了一身冷汗,只见得那红色大袍里面……没有脚,衣服里空空荡荡的,紧紧贴着殿堂高处的墙角,好象公仅是件空衣服悬在半空,尸体到哪去了?
  鲜红的女人衣服款式,与我所知古时女子的服装迥然不同,不似汉服,大概是滇国妇人死的时候,所穿的特别敛服,这身血红色的衣服,静静的一动不动,那诡异的笑声,也不再发出。
  我对石碑下的胖子和shirley杨把情况简要的说了,shirley杨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也爬上了石碑顶端,坐在我前面看了这悬在半空的凶服说道:“这衣服很古怪,工艺也很复杂,象是少数民族中的闪婆、鬼婆,或是夷人之中大巫一类的人穿的……是件巫袍。”
  我问shirley杨道:“这么说不是死尸穿的凶服了?那笑声是从这衣服里发出来的吗?”
  Shirley杨对我说:“还不好确定,再看看清楚,上边太黑了,你用狼眼试一下。”
  由于登山头盔的射灯主要是为了照明眼前的区域,难以及远,悬空衣服的上半截完全看不到,虽然上面了也有可能是空空如也,但毕竟看明白了心中才踏实,要是这件衣服作怪,大不了一把火烧了它。
  我又拿出射程更远的“狼眼”手电筒,一推开底部的开关,一道桔黄色的光柱,立刻照了上去,这一来方才看清经色凶服上半身的情况。
  上面不是空的,高高竖起的领口有东西,我一看这下不禁惊呼:“是颗人头!”不过也许这女尸是有上半身的,但是其余的部位都隐在红色袍服之中,衣服宽大,瞧不出里面是鼓是瘪,只有肩上的头脸看得清楚。
  那女尸人似乎是察觉到了我们在用“狼眼”手电筒照她的脸,竟然把头微微晃动,对着我们转了过来,她脸上画着浓妆,口中发出一阵尖利的冷笑:“咯咯咯咯……”
  
生命很短暂!珍惜眼前的一切!

只看该作者 179楼 发表于: 2007-08-18
145 熔炉
  
  
  我们正眼睁睁的盯着高处那件衣服,衣服上那颗人头猛然间无声无息的转了过来,冲着我们阴笑。我和Shirley杨心中虽然惊骇,但并没有乱了阵脚。
  
  据说厉鬼不能拐弯,有钱人宅子里的影壁墙便是专门挡煞神厉鬼的。这后殿的殿堂中全是石头画墙,大不了与她周旋几圈,反正现在外边正是白天,倒也不愁没地方逃。想到这里,我取出了一个黑驴蹄子,大叫一声:“胡爷今天请你吃红烧蹄膀,着家伙吧。”举手便对着那黑暗中的人头扔了过去。
  
  专克僵尸恶鬼的黑驴蹄子夹带着一股劲风,从半空中飞了过去;我一使力,另一只手拿着的狼眼也难以稳定,光线一晃,殿堂的顶上立刻全被黑暗覆盖。只听黑处“啪”的一声响,掉下来好大一个物体,正摔在我和Shirley杨所在石碑旁的一堵壁画墙上。
  
  我忙用手电筒照过去,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厉鬼。定睛一看,一只半虫人正在壁画墙上咧着嘴对着我们――原来不是那套红色巫衣――?人比刚脱离母体之时已大了足足一倍。刚才它们被凌云天宫与螺旋栈道上的防虫药物逼得退回了葫芦洞,但是想必王墓建筑群中的几层断虫道主要是针对鼠蚁之类的,而且年代久远,对体形这么大的?人并不会起太大的作用,它们已经适应了这些气味。
  
  这只?人不知什么时候溜进了殿中,躲在黑处想乘机偷袭,结果扑过来的时候刚好撞到了枪口上,被我扔过去砸厉鬼的黑驴蹄子打中,掉在了壁画墙上。
  
  我随身所带的这个黑驴蹄子还是在内蒙的时候让燕子找来的,带在身边一年多了,跟铁球也差不多少,误打误撞,竟砸到了那?人的左眼上,直打得它眼珠都凹了进去,流出不少绿水,疼得嘶嘶乱叫。
  
  我和Shirley杨用狼眼照那壁画墙上的?人,却无意中发现它身后的殿堂顶上垂着另一套衣服,样式也是十分古怪。那应该是一身属于古代西南夷人的皮甲,同样也是只有甲胄,里面没有尸体;而且这套甲连脑袋都没有,只扣着个牛角盔,看不到是否头盔里也有个人头。
  
  看来这后殿中还不止那一套红色巫衣,不知道这些服装的主人们怎么样了,八成都早已被献王杀了祭天了。
  
  但是根本不容我再细想其中根由,壁画墙顶端的独眼?人已经从半空蹿了过来。Shirley杨手中的六 四式连开三枪,将它从半空打落,下边的胖子当即赶上补了几枪。
  
  胖子抬头对我们喊道:“还有不少也进来了,他妈的,它们算是吃定咱们了……”说着话,继续扣动扳机,黑沉沉的宫殿中立时被枪弹映得忽明忽暗。
  
  Shirley杨对我说:“它们一定记得咱们身上的气味,所以才穷追不舍。不过这些家伙生长的速度这么快,一定是和葫芦洞里的特殊环境有关,它们离了老巢就不会活太久。”
  
  我急着从石碑下去取冲锋枪,于是一边爬下石碑,一边对胖子和Shirley杨说:“趁它们数量不多,尽快全数消灭掉。马上关闭后殿短廊的门户。既然体积大的昆虫在氧气浓度正常的情况下不会存活太长时间,咱们只要能撑一段时间就行。”
  
  趁我们不备,悄悄溜进宫殿中的?人大约不下数十只;虽然数量不多,但是体形不小,一时难以全数消灭,只好借着殿中错落的石碑画墙与它们周旋。之所以没有大批的涌进来,大概是由于其余的体形还没长成,抵挡不住殿中的虫药药性,不过这也只是时间长短的事。
  
  我和胖子背靠着背相互依托,将冲过来的?人一一射杀,胖子百忙之中对我说道:“胡司令,咱们弹药可不多了,手底下可得悠着点了。”
  
  我一听他说子弹不多了,心中略有些急噪,端着的“芝加哥打字机”失了准头,刚被子弹咬住的一只?人背上中了三枪,猛蹿进了壁画墙后的射击死角。我后面的几发子弹全钉在了墙上,打得砖尘飞溅。
  
  我心想打死一个少一个,于是紧追不放,跟着转道了壁画墙内侧。只见那只受了重伤的?人正蹲在黑鼎的鼎盖上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张开四片大嘴,嚎叫发泄着被大口径子弹搅碎筋骨的痛楚,以及它体内流淌着的毒血中所充满的那些女奴无尽的怨恨。
  
  受伤不轻的?人见我随后追到,立刻发了狂,恶狠狠的用双肢猛撑鼎盖,借力向我扑来。它的力量大得出奇,这一撑之势,竟把黑色铜鼎的盖子从鼎身上向后蹬了出去。我背后是壁画墙,难以闪躲,但我心知肚明,对方扑击之势凌厉凶狠,把生命中剩余的能量都集中在嘴上,是准备跟我同归于尽了。
  
  我更不躲闪,举枪就想将它在半空中了结了。不料一扣扳机,子弹竟在这时候卡了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美式装备虽然犀利,却是陈年的宿货,用到现在才卡壳已经难能可贵了。我想反转枪托去击打飞身扑至的?人,但它来势又快又猛,鼻端只闻得一股恶臭,腭肢肉齿耸动的怪嘴已扑至我的面门。
  
  我只好横起MIAI架住它的脖子,想不到对方似乎力大无穷,扑击之力丝毫不减,把我撞倒在地。我顺势一脚蹬向那?人的肚腹,借着它扑击的力道,将它向后踹开。那?人的头部正好撞在壁画墙上,雪白的墙体上立刻留下一大片黑色的血污。
  
  我见那?人仍没死绝,便想上前再用枪托把它的脑袋彻底捣碎,却听背后发出一阵沉重的金属滚动声,好象有个巨大的车轮从后向我碾压过来。




  我心想他娘的哪来的火车,不敢托大,赶紧一翻身躲向侧面。那只黑色巨鼎的鼎盖擦着我的后心滚了过去。刚从壁画墙下挣扎着爬起来的?人,被鼎盖的边缘撞个正着。随着一声西瓜从楼上掉下来一般的闷响,整个壁画墙上喷溅出大量黑血,它被厚重的鼎盖撞成了一堆虫泥。脑袋已经瘪了,与壁画墙被撞裂的地方融为一体,再也分辨不出哪里是头哪里是墙壁,只剩下前肢仍然做势张开,还在不停的抖动。
  
  俗话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只?人想必是前世不修善果,只顾着扑过来咬我,竟然被它自己蹬开的鼎盖,在地上滚了一圈,最后正碾到它自己头上。
  
  殿中的枪声还响个不停,胖子和Shirley杨已经解决掉了十余只体形最大的?人,正在将余下的几只赶尽杀绝。我见自己这里暂时安全了,长出了一口大气,顺手拔掉弹鼓,退掉了卡住的那壳子弹,险些被他坏了性命。
  
  随后站起身来,想去给胖子他们帮忙,但是刚一起身,竟见到了一幅诡异得难以形容的景象。那尊失去了鼎盖的六足黑鼎,里面白花花的一片,全是赤身裸体的尸体;从尸身上看,男女老幼都有,数量少说有十七八具。
  
  这些尸体堆积在白色的凝固油脂中,那些油脂都透明得如同皮冻,所以看上去象是被制成了腊尸。尸身上的血迹殷然,我心中暗想:“看来还是让Shirley杨说中了,果然是烧煮尸体祭天的炼鼎。这些尸体大概就是房顶上那些古怪衣服的主人,或许他们都是被献王俘虏的夷人中最有身份之人,还有夷王的眷属之流。”
  
  早在夏商之时,便有用鼎烹人祭祀天地神明的记载;而且被烹者不能是一般的奴隶,否则会被认为是对神明的不敬。看来献王果然还没有举行他踏龙登天的仪式就已经死了,所以这只“大锅”还没派得上用场。
  
  我又想刚刚那宫殿角落厉鬼的阴笑,是否想阻止我们开启这鼎盖,难道这鼎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纵是有赤裸女尸,那满身牛油凝脂和鲜血的样子,想想都觉得反胃,谁他娘的又稀罕去看你。
  
  这些夷人的尸体死状怪异,又被制成了这副样子,我实在是不想再多看半眼,便想转身离开。想着要走,脚下还没挪动步子,忽然感觉一股灼热的气流从黑鼎中冒了出来。只见鼎下的六只兽足象是六只火麒麟,面朝内侧分别对应,从它们的兽口中喷出六条火柱;鼎上的黑色表层,一遇烈火烧灼也立刻剧烈的燃烧起来。鼎中的尸体都被烈火和热油裹住,迅速开始融化起来,一股股强烈的炼油气息弥漫在殿中,这浓重的气味令人欲呕。
  
  六足黑鼎在这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大火球,熊熊火焰将整个后殿映得一片通明。只见殿顶上悬着十几套异式服装,都各不相同,而且这些古人的衣装都不象是给活人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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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80楼 发表于: 2007-08-18
146 主梁
  
  我顾不上再仔细观望,急忙召唤胖子和Shirley杨赶快脱出此地,铜鼎中可能有火硝,盖子一动就立刻触发。本是献王准备在阙台上从祭天时烧的,却在殿堂里面燃了起来,而且这火烧得大了,“凌云天宫”的主体是楠木加砖瓦结构,建在“龙晕”上边,十分干燥,从六足黑鼎引燃到现在这短暂的功夫,殿中的木头已经被热流烧得“噼啪”作响,看来这天宫要变火宫了。
  
  殿中还剩下四五只凶残的“?人”,胖子与Shirley杨,正同他们在角落中绕着石碑缠斗,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火光一惊,都骤然变色,当即跟在我身后,急速冲向连接着前殿的短廊,若是再多留片刻,恐怕就要变成烧肉了。
  
  怎么知还未踏出后殿,那短廊的顶子,忽然像塌方了一样,轰然压下,把出口堵了个严丝合缝,这时不知该是庆幸,还是该抱怨,若是快得几步,不免已被这万钧巨岩,在廊中砸作一堆肉酱,但是此刻还留在后殿中,无路逃脱,稍后也会遭火焚而死。
 
   现在凭我们身上的装备,想要灭了那火无异于痴人说梦,殿中热浪扑面,感觉眉毛都快被那大火燎着了,胖子急得乱转,我一把将他曳住,对胖子和shirley杨说:“千万别慌,先用水壶里的水吧头发淋湿”
  
   胖子说道:“那岂不是顾头不顾腚了? 再说这点水根本不顶用……又是什么东西?”
 

  胖子正在说话之中,忽然猛听殿内墙壁轰隆一声,我们忙转头一看,见墙上破了一个大洞,前面正殿那条一头扎进“献王登天阁”的水银龙,它的龙头竟然穿过后殿的隔墙。
  
  从后殿中露出的龙头,立刻从龙口中喷泻出大量水银。地面上立刻溅满了大大小小的球状物,我急得好似火冲顶梁门,急忙对胖子和Shirley杨说:“殿门出不去了,上面是楠木龙骨搭琉璃瓦的顶子,咱们快上石碑。从上面炸破了殿顶出去。”
  
  胖子也忘了自己的恐高症,举手一指墙角的那块石碑道:“只有这块碑最高,咱们快搭人梯上去,赶紧的,赶紧的,玩了可就要他妈一身养明器的水银瘢了。”说着话已经奔了过去,我和Shirley杨业不敢停留,避着脚下的水银,窜到殿角的高大石碑下面,三人搭人梯爬上石碑。
  


  俯身向下看时,流动的水银已经有半米多深,并仍然在迅速增加,殿内燃烧的六足黑鼎的火焰也暗淡了下来。火光在地面反射出无数流动的波纹,使殿中的光影不断变化,十分的绮丽之中,更带着十二分的诡异。
  
  由于“?人”是通过口器的肌肉运动控制气管系统收缩,帮助氧气扩散进入组织细胞。而且对氧气浓度依赖过高。这时由于火焰的剧烈燃烧,殿中的空气比正常情况下稀薄了许多,所以剩下的几只“?人”都倒在地上蠕动, 被水银埋住了一半,看那苦苦挣扎得样子,应该是不用我们动手,它们也活不了许久了 。
  
  殿中得大量水银,被火焰得温度一逼,散发出刺鼻得热汞味道,气味难闻已极,其中含有一定的毒素,好在短时间内并不致命,一等胖子上了木梁,我也不敢怠慢,迅速挂住登山索,用滑轮把自己牵引上去。
  
  一上木梁才想起来吊在殿顶得巫衣,从主梁上回头一张,那件大红得女人巫袍,就被无声无息的挂在我身后的一道横梁之上,于我相距不过一米,流光的反射光中,看起来这件衣服好似有了生命一样,微微摆动。
  
  刚才 Shirley杨说这象是夷人中“闪婆”穿的巫衣,我以前并没见过那种服装,但是我知道如果与献王的祭祀活动有关,一定会有眼球的标记,而这件红袍上没有眼球的装饰,若是巫衣,一定是遭献王所屠夷人中的紧要人物。
  
  与殿上挂着的其余空衣相同,他妈的尸体都在六足火鼎中,被煮成了油脂,自古相传,穿红衣而死之人,若正死于阴年阴月阴时,就比为厉鬼,因为红为阳,时为阴,所以这种厉鬼在黑暗的地方几乎没有弱点,极难对付,所以逢上全阴时辰,甚至半阴小轮的死人,其亲属多为其着白色凶衣,而不敢动红,这就是给予恐其变为厉鬼的考虑。
  
  这时我们三人都身处高悬殿鼎的大梁之上,下面时不断增加的水银,殿上的木头刚才被烈火烤了一下,现在火虽灭了,却仍然由于受热膨胀,发出嘎吱嘎吱和木头接隙涨裂的声音,就在这如随时要断裂的独木桥上,我们都不约而同的想到那巫衣上不是有个人头吗?
  
  刚才只顾躲避下面的水银与烈火,又同一批凶残的“?人”周旋,几乎每一分每一妙,都是性命攸关的紧迫,一直在急匆匆的向上逃脱,所以暂时把那发出阴深冷笑的女人头给忘了,这是方才想起,这套“巫衣”上半截时包着东西的。
  
  我想再次确认一下,看那红衣里面是否有尸体,但怎奈殿内火光已熄,殿顶的木梁之间又变做了黑漆漆的一片。一套套古怪的衣服凭空吊在其间,用头盔上射灯的光线照将过去,更显得影影绰绰,象是一个个索命的千年幽灵徘徊在殿顶。
  
  距离最近的就是那套鲜血般鲜艳的女子“巫衣”,看那黑暗中的轮廓,上半身里确实有东西,但是头部被一根短梁所遮挡,在我们所处的主梁上看不到。
  
  于是我对身后的胖子和Shirley杨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先不要动,在水银注满后殿之前,还有一点富余的时间,我要从木梁上过去,在最近的距离看一看,究竟是不是那“巫衣”中附着夷人闪婆的厉鬼。
  
  “闪婆”就是可以通过服用药物,在精神极度癫狂的状态下,可以和神进行交流的女巫。虽然名为“闪婆”,倒并不一定是上了岁数的女子,也有可能是年轻的。象这样的巫女,在夷人中地位极高,以神的名义掌握着全部话语权。
  
  我向胖子要了他的登山镐,望了望地面的水银,屏住呼吸,在木梁上向那件“巫衣”爬近了一些,刚好可以看见她的头部。那是一颗血淋淋的女人头,脸部被散乱的长发遮盖,只露出中间的一条窄缝,头部低垂向下,丝毫不动。
  
  我想不明白刚才那阴森可怖的笑声是怎么传出来的。既然有尸体,便也有可能不是厉鬼,而是僵尸,传说中僵尸在被火焚烧的时候,也会发出象是夜猫子般的悲鸣。但我转念一想,刚才我们所听到的笑声是一种冰冷中带着阴险的尖笑,恐怕没有僵尸能发出那种声音。他奶奶的非看个清楚不可,要是有鬼正好把宫殿的琉璃顶炸破,让日光照近来灭了它的魂魄,纵然查不出什么名堂,也要用打火机烧了这套诡异的衣服,免留后患。
  
  虽然殿中阴暗,但外边毕竟是白天,想到这里,胆气也为之一壮,便又在主梁上向前蹭了半米。这个角度刚好可以完全看到“巫衣”女尸那张低垂的脸,只见她脸上白得渗人,不是那种没有血色的死人白,而是由于化了很浓的妆,施了厚厚的一层粉,两腮涂了大红的两片胭脂,红色的嘴唇也紧闭着。“巫衣”的背面吊着根绳子,顶端和其余的那些空衣服一样,奇怪的挂在木梁上。
  
  但是在我的位置看来,女尸的头部仍然低得角度比较大,看不到她的双眼。当我正想用手中的登山镐去戳那女尸的头,想让她抬起来一些,以便瞧个清楚,然后就放火烧了它,却听那尸体忽然冲我发出一阵阴笑,“嘿嘿嘿,哼哼哼,咯咯咯咯……”,一片寂静的黑暗中,那笑声令人血液都快要结冰了。
  
  我虽然有所准备,仍然吓了一大跳,急向后退,不料失去了身体的平衡,身体一晃从主梁上摔了下去,幸亏身上还挂着绳索,才不至直接掉落到满殿的水银之中。
  
  但是在我从上方掉落的一瞬间,见灯光在水银上晃动,心中猛然出现了一个念头,凌云天宫的后殿中古怪的地方极多,尤其是这突如其来的水银机关,虽然出口被堵死了,但是这宫殿的上层结构,即便没有炸药也能轻易逃出生天,那这机关的意义何在?难道不是用来对付入侵者,而是为了用大量水银,埋住隐藏在这后殿中的一个秘密,一个绝对不能见光的“秘密”?
生命很短暂!珍惜眼前的一切!

只看该作者 181楼 发表于: 2007-08-18
147 天窗


  我从大木梁上跌落,被绳索像那些空空的衣服一样悬掉在空中,我头上脚下地吊在那里,刚想到这后殿中的水银机关,有可能是想保存后殿中的某个秘密,便觉得腰上一紧,Shirley杨和胖子正在动手拽动绳索,缓缓地将我拽回木梁。
  
  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眼瞅着殿内水银越来越多,已经没过了六足铜鼎的鼎腹,只消再有片刻,就会将画墙、石碑完全覆盖,那个只要一碰就会引发水银机关的地方,应该就是藏有那个“秘密”的所在,而且它一定就在这壁画、石碑,和黑色铜鼎之中的某一处,究竟是在哪里呢?
  
  八成是那铜鼎内的众多夷人尸体中,藏有什么重要的物品或者尸首?不对,铜鼎里面的所有尸体,都在鼎盖开启之后,便立即被烈火烧成了一锅臭油,便是有什么极端重要的事物,也早已荡然无存了,何必再去大费周折,布置那空心水银龙的机括。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我的身体被胖子他们逐渐拉高,大概是由于反转血液倒流,那殿中的景象看起来也与正面不同,这一刻头脑却异常清醒,由于我是头朝下,一仰头看到的就是殿中的地面,在半空中看来,殿中最突出的,便是那数堵摆成八卦九宫之形的壁画墙。
  
  眼前闪现的八卦形壁画墙,其中的一堵格外突出,有只“?人”被鼎盖碾到墙壁上,血肉模糊之下。把那白底画墙溅得像打翻了墨水,满壁尽是漆黑深绿的血液肉沫,而且由于鼎盖的沉重,那堵墙壁也被撞裂了一处缺口,四周延伸出数道裂纹。
  
  八堵砖墙上的壁画众多,其中最特别的,画满了滇国各种诡异行巫仪式的却只有一堵。正是被鼎盖撞破了的那面,此墙一破,殿中的短廊立刻被封死,又有大量水银从龙口倾泄而出,这一切都只说明,墙中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旦受到外力侵犯,便触发殿内的机括。躲不及的,就被水银吞没,全身变黑而死,倘或入侵者身手灵便,能从殿顶逃脱,那片刻之间,水银也可注满后殿。外人绝难发现那墙中藏着东西。
  
  这件东西一定是很重要的,之所以不做那类绝户机关,可能是因为日后还要将此物取出来,但不知为什么,献王入葬的时候,没有将其带入地下玄宫,而是藏于明楼宝顶之上,现当务之急。是在水银没过那画墙裂缝之前,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
  
  我当时并没有想得这么细致,只是在那一瞬间,凭“摸金校尉”的直觉,认为墙里藏着东西。所谓“直觉”,不过是由脑中若干记忆碎片,与五感接收到的信息,综合在一起,跳过逻辑层次,直接将这些信息中和的结果,反射到思维之中,其结果的准备程度,在很大方面取决于一个人的判断能力。
  
  这时候我顾不得悬在空中,立刻大喊道:“就在这堵墙里!”我突然地大喊大叫,倒将在木梁上正在拉扯绳索的胖子与Shirley杨吓了一跳,二人颇为不解,都问:“什么在墙里?”
  
  我发觉这殿内的汞气渐浓,已无法再多停留,此时更无蔡细说,便让他们先别把我拽上去,我要下降到破裂的画墙处,看还有没有机会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另外让胖子去用打火机烧了那套闹鬼的“巫衣”,并特别对胖子强调,不论那衣服有何古怪,一概不要理睬,只管点火就是。
  
  然后让Shirley杨抓紧时间先攀上最高处,炸破殿瓦,三人如此分头行事,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这“凌云天宫”,否则再拖延下去,且不说这水银的厉害,单是外边天黑下来,仍逗留在这闹鬼的宫殿里,便大为不妙。
  
  Shirley杨和胖子虽不知我想做什么,但是我们久在一起,都明白我一定有我的道理,等出去再说不迟,于是二人从大木梁上分头行事。
  
  胖子仗着殿内漆黑,从高处看不清离下面有多高,倒也能够行动,我见他壮着胆子从木梁上蹭到殿角悬挂的“巫衣”处,颤颤悠悠地取出打火机,知道以他这种鲁莽恨恶之人,便是鬼神也惧怕他三分,于是便不再去看他,自行扯动腰间的滑轮,就近蹬踩一座石碑,将身体从半空中荡向那堵壁画墙。
  
  从空中荡过去的时候,登山盔甚至已经蹭到了地面的水银,双手一够到壁画墙,赶紧先向上爬了半米,避开下面的水银,秦汉之时加热硫化汞技术的发达,还是得自秦皇汉武对炼丹求长生的不懈努力。
  
  只见壁画墙被鼎盖撞裂的位置,果然露出半截玉函,函上缠有数匝金绳,不断上涨的流动水银,已即将淹没墙上的裂缝,匆忙中不及细看,先将尚且颠倒的身体翻转过来,便立刻动手,用登山镐猛凿墙壁,这种拆墙的活我当年还是工兵的时候便已驾轻就熟,忍耐着呛人的汞臭,不停挥动登山镐,将墙体的裂缝不断拓大。
  
  壁画墙全是以“仁(tian 二声)土砖”垒成,没有石头,是以并不坚固,可能有几块特殊的砖是活动的,可以在里面藏东西,不过由于受到巨大的外力撞击,活动砖的契合处都有些变形,已经难以分辨哪些砖是砌死的,哪些砖又是可以活动的,只好将其彻底凿开。
  
  藏在墙中的玉函不小,需要凿掉好大一片“仁土砖”,才能将之取出,正当我忙于凿墙之际,忽听头上轰隆一声,掉下来不少砖瓦,一道刺眼的阳光射进了阴森的宫殿。
  

  我抬头向殿顶一望,原来Shirley杨已经给殿顶开了个天窗,但是这天宫的琉璃顶不厚,并没有用到炸药,直接用工兵铲和登山镐破出个大洞,阳光斜射进殿,恰好照在墙角那套“巫衣”之上,而胖子也刚好同时点着了火,那件像是染满了鲜血的红色“巫衣”燃烧着掉落下来,化为了一团灰烬,顷刻便被水银盖住。
  
  我见他们二人都已经得手,当下也奋起全力,凿掉最后两块碍事的土砖,伸手将藏在墙壁中的玉函取出,一掂份量,也不甚沉重,现下也没功夫去猜想里面装的何物,随手将玉函夹在腋下,转动滑轮升上主梁,这时殿中的数只兽头,仍不断喷出水银,没过了壁画墙内藏东西位置的高度,倘若刚才慢个半分钟,就永远也没机会得到这只玉函了。
  
  我一上主梁,立时与胖子汇合到一处,匆匆忙忙地攀着木椽,从被Shirley杨清除的“天窗”爬出了这危机四伏的天宫。
  
  外边日光已斜,由于特殊地形的关系,“虫谷”深处每天受到日光照射的时间极短,日头一偏,就被大山遮盖,谷内便会逐渐陷入黑暗之中,站在溜滑的大片琉璃瓦上,见天宫下的“龙晕”已由日照充足时的七彩,变为了一抹昏暗的金光,再深处的漏斗状水潭,已经黑得看不清水面了,似是与深潭底部的黑色漩涡融为了一体。
  
  回想刚才在天宫中的一幕幕遭遇,最让我费解的仍然是那些铜兽铜人,至于那满殿高悬的古怪衣裳,如冰似霜的女人尖笑,倾泄而出的大量水银,藏在壁画墙中的玉函,反都并不挂心,满脑子都是大鼎下升腾的烈焰,以及那动作服饰都异乎寻常的铜像,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我还没想起来,但是越想越是抓不住半点头绪。
  
  这时Shirley杨轻轻推了我一下,我才从苦苦思索中回过神来,定了定神,将那只从画墙里掏出来的玉函取出来给胖子和Shirley杨看,并将当时的情形简单说了一遍。
  
  玉函上缠绕着数匝金绳,玉色古朴,有点点殷红瘢迹,一看便是数千年前的古物,不过这玉函是扁平长方的,看起来应该不是放“凤凰胆”的容器。如此机密地藏在天宫后殿,其中的事物一定非同小可,我当下便想打开观看,但那玉函闭合甚严,如果没有特殊工具,若想将其打开,就只有毁掉外边这块古玉。
  
  Shirley杨说:“古玉是小,里面的物品是大,还是等咱们回去之后,再细看不迟,现下时间紧迫,也不争早看这几时。”
  
  我点头称是,便让胖子将玉函包好,先装进他的背包之中,我问胖子:“你烧那件红衣服的时候,可觉得有什么古怪之处吗?”
  
  胖子装好玉函后,便将大背囊放在身旁,对我抱怨道:“你还有脸问啊,那件衣服真他妈邪门,若是胖爷我胆量稍逊那么几分,此刻你就得给我收尸了,下次再有这种要命的差事,还是胡司令你亲自出马比较合适,连算命的瞎子都说你命大。”
  
  眼看天色渐黑,我们下一步便打算立刻下到潭底,探明墓道的位置,于是我一边忙着同Shirley杨打点装备,一边问胖子道:“那瞎子不是也说过你吗?说你是三国时吕布吕奉先转世投胎,有万夫不挡之勇,又有什么东西能吓住你?你倒跟我仔细说说,衣服里的半截女尸是怎么个样子?”
  
生命很短暂!珍惜眼前的一切!

只看该作者 182楼 发表于: 2007-08-18
148 黑猪渡河


  胖子身在最高的天宫宝顶,望了望下面漆黑的深谷,发觉足下大瓦滑溜异常,心中正怯,听我这么一问,便随口答道:“什么什么古怪,他妈的不过是在脑袋那里绷着张人皮,还有假发,是个头套。我堵上了耳朵便听不到那鬼笑的声音,就按你所说,直接揪了那人皮头套,一把火连头套带衣服烧个精光。”
  
  我奇道:“怎么只是在人皮头套上画了浓妆吗?那厉鬼的奸笑声又从何而来?莫不是有鬼魂附在那件巫衣上了?”
  
  胖子嘬着后槽牙对我小声说道:“你是没离近了看,人皮头套画得白底红唇,跟张死人脸也差不了太多。我操他妈的!我现在想想还觉得腿肚子大筋发颤,若是再有什么鬼魂,此时又哪里还有命在这里与你诉说?那鬼笑声我看八成是人皮头套上有几个窟窿,被那殿顶的小风一吹,那殿上又全是能发沉龙音的大棵楠木,所以咱们大概是听差了,你就不用胡思乱想、疑神疑鬼了。”
  
  我听了胖子所讲的经过与理由,一时不置可否,陷入了沉默,心中暗想:“这胖厮一贯糊涂倒帐,说起话来也着三不着两,虽然已看着他将那巫衣烧毁,却不能放心。那厉鬼的奸笑能让人汗毛上长一层寒霜,新疆魔鬼城也有奇异风声,却绝无这般厉害。向毛主席保证,那衣服和人皮头套绝没那么简单!现在我们身处绝险之地,万事都须谨慎小心,还是再试他一试才能安心,别再一个大意酿成遗恨。”
  
  我担心胖子被厉鬼附身,便准备用辟邪的东西在他身上试试验。这时日光西斜,堪堪将落入西边的大山之后,要动手也只在这一时三刻。
  
  如果胖子真被厉鬼附在身上,只要用能拔鬼气尸毒的糯米便能一见分晓;不过倘若直接动手,难免显得我信不过兄弟――而且如果真有阴魂作祟,正面冲突予我不利,弄不好反伤了胖子。所以只有先绕到他背后,伺机而动。
  
  我将方案在脑中转了三转,便放下手中正在检点的装备,从天宫的琉璃顶上站起身来,假装伸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就势绕到胖子身后。
  
  不料这一来显得有些做作了――胖子倒未察觉,正在大口啃着巧克力充饥――反倒是让Shirley杨看我不对劲,她立刻问我:“老胡你又发什么疯?这不早不晚的,为什么要抻你的懒筋?琉璃瓦很滑,你小心一些。”
  
  我对她连使眼色,让她先不要说话,心想:“你平时也是鬼灵精的,怎么今日却这般不开窍。你虽然不信鬼,只信上帝,但片刻之后,你恐怕就要见识我胡某人料事如神了,管教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Shirley杨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对她挤眉弄眼,却也见机极快,立刻便不再说话,低头继续更换狼眼手电筒的电池。
  
  胖子却塞了满口的巧克力和牛肉干扭过头来看我,乌里乌鲁的问道:“胡司令,是不是从木梁上掉下去的时候把腰扭了?要我说咱也都是三十郎当岁的人了,比不得从前,凡事都得悠着点了。回去让瞎子给你按摩一道,嘿,你还别说,瞎子这手艺还真灵!上回我这肉都打插(也可能是抑,略草)儿了……”
  
  我赶紧对胖子说:“三十郎当岁就很老吗?你别忘了革命人永远是年轻啊!再说我根本不是闪了腰,而是在天宫的绝顶之上,居高临下,饱览了祖国的大好河山,心怀中激情澎湃,所以特意站起来,想吟诗一首留作纪念。”
  
  胖子笑喷了,将口中的食物都吐了出来:“胡司令你可别拿我们糟改了!就你认识那俩半字儿还吟诗呢?赶紧歇着吧你,留点精神头儿,一会儿咱还得下到玄宫里摸明器呢。”
  
  我见胖子神态如常,并非象是被厉鬼所附,心想没鬼最好,要是真有厉鬼,又免不得要与她并上三合,确实没有把握能对付红衣厉鬼。不过既然已经站起来了,还是按事先盘算的方案行事,多上一道保险,终归是有好处没坏处。
  
  于是我一边信口开河,一边踩着琉璃瓦绕到胖子背后:“王司令你不要用老眼光看待新问题,古代很多大诗人也都是目不识丁、游手好闲之徒,不是照样留下很多千古佳句吗?我承认我小时候是不如你爱学习,因为那时候我光忙着响应号召天天关心国家大事去了。不过我对祖国大好河山的热爱之情,可一点也不输给你,我……”
  
  我说着说着便已绕至胖子背后,口中依然不停说话,手中却已从携行袋里摸了一大把糯米――这些糯米还是去年置办的,放得久了一些,米色有些发陈,不过糯米怯阴,有避尸驱鬼克?之能,过了期的糯米也照样能用。
  
  我立刻将这一大把糯米象天女散花一般从胖子后边狠狠撒落,胖子正坐着和我说话,不想突然有大量糯米从后泼至,吓了一跳,忙扭头问我:“你吃多了撑的啊?不是说吟诗吗?怎么又撒米?又想捉鸟探那古墓地宫里的空气质量是怎么着!”
  
  Shirley杨也在一旁用奇异的目光看着我,我见糯米没从胖子身上砸出什么厉鬼,只好解释道:“我本来是想出来了几句高词儿,也都是千古绝句,不过突然想起来小胖刚刚碰了那人皮头套,汉代的死人皮一定阴气很重,便替他驱驱晦气。不过按古老相传的规矩,这事不能提前打招呼,必须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才起作用;?净了这古旧的晦气,日后你肯定是升官发财、大展宏图。你看我为了你的前途都把我那好几句能流芳百世的绝句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再想却想不起来了,他奶奶个蛋的,没灵感了。”

  我胡编了一些理由,暂时将胖子与Shirley杨的疑问搪塞过去,也不知这么说他们能否接受。正当我继续自圆其说之际,Shirley杨忽然指着天空对我们说:“你们看那天空的云,可有多奇怪。”
  
  胖子举头一望,也连连称奇:“胡司令,莫不是龙王爷亮翅儿了?”
  
  只见山际那片仍有亮光的天空中伸出一大条长长的厚重黑云,宛如一条横在空中的黑龙,又似乎是一条黑色天河悬于天际,逐渐与山这边已陷入黑暗的天空连为一体,立时将谷中的天宫和水龙晕笼上了一层阴影。
  
  寻常在野外空气清新之处,或是空气稀薄的高山之上,每当夜晚降临的时候,如果空中云少,都可以看到璀璨的银河。不过与星空中的银河相比,此刻笼罩在我们头上的这条黑河却显得十分不祥,充满了萧煞阴郁之气。幽谷中的陵区本来就静,此刻更是又黑又静,好象我们此时已经置身于阴森黑暗的地下冥宫一般。
  
  我对Shirley杨和胖子说:“这种天象在古风水中有过记载――天汉间黑气贯穿相连,此天兆谓之黑猪过天河,天星秘术中称此为雨侯犯境。而‘青竹地气论’中则说,黑猪渡河必主此地有古尸作祟,是以尸气由阴冲阳,遮蔽星月。”
  
  胖子不解其意,问我道:“照这么说不是什么好兆头了,究竟是雨侯还是尸气?对了,那雨侯又是什么?可是要挡咱们的财路?”
  
  我对他说:“雨侯是指洪水暴涨,咱们前赶后错,今夜就要动手倒那献王墓,而又碰上这种百年不遇的罕见天象,不知这是否和献王改动地脉格局有关。也许这里在最近一些年中经常会出现这种异象,这场暴雨憋着下不出来,迟早要酿成大变。说不定过不多久,这虫谷天宫就都要被大山洪吞了,咱们事不宜迟,现在立刻下潭。”
  
  说话间,天已经变成了黑锅底,伸手不见五指,三人连忙将登山头盔上的射灯打开,这才有了些许光亮。将装备器械稍做分配,仍将那些怕水的武器炸药放在背囊中,从殿侧垂着绳子降下,找准了栈道的石板,沿途盘旋而下。这一路漆黑无比,只好一步一蹭的走,有时候遇到断开的残道还要攀藤向下。三束光柱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显得微不足道,只能勉强看清脚下,就连五六米开外的地形轮廓都难以辨认。
  
  也不知向下走了多远,估计时间已经过了不下两个钟头,一路上不断看到脚下出现一些白色的死体,都是那些无法适应外界环境的?人,估计剩余的此时已退回洞中,不会再对我们构成什么威胁了。
  
  我们摸着黑,经过两个来小时的跋涉,终于到了谷底栈道的尽头,但是我估计此时也就是刚刚下午五点来钟,漏斗上的圆形天空已经和其余的景物一同容入了黑暗之中。这黑猪渡河来得好快,突然想到今天是七月十九,这可大事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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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很短暂!珍惜眼前的一切!

只看该作者 183楼 发表于: 2007-08-18
149 舌头


  我见天象奇异,明天又赶上一个特殊的日子,必须在子时之前离开,否则恐有巨变,不过Shirley杨却不信这些,我说将出来,也凭白让她嘲笑一场,在“凌云”天宫的琉璃顶上,已经丢过一次人了,还是暂时先别说了,但盼着此番行动能够功成身退。
  我想到此处,便指着水潭对胖子和Shirley杨说:“我先前掉进这潭水中一次,虽然匆忙,但对这里的地形大致上有所掌握,现在咱们所在的位置,就是潭中那架重型轰炸机残骸机头附近的位置,也就是说我在潭底见到的那个破洞,就在咱们这里偏移二十度的方向,距离很近。”
  Shirley杨说:“老胡,你估计下面会是墓道吗?如果整个地宫都被水淹没了,倒也麻烦,关键是咱们的氧气瓶容量太小,在水下维持不了太久。”
  我对Shirley杨说“我见到的山体缺口里,有很多沉在水底的异兽遗象,就算不在墓门附近,多半也是通往玄宫的墓道了,至少一定是陵寝的某处地下设施,我猜测这献王墓的地宫是井字形,或是回字形,而非平面直铺推进,即使是这一段墓道浸了水,玄宫也仍然处于绝对封闭的环境之中。”
  事先我们已经针对王墓结构的种种可能性,制定了多种方案,此刻已经准备充分,便戴上潜水镜,拿出白酒喝了几口增加体温。
  Shirley杨举着水下专用的照明设备,“波塞东之炫”潜水探灯,当先下水。
  我正准备跟着她下去,却见胖子落在后边,磨磨蹭蹭的显得有些迟疑,便扯了他一把,招呼他赶紧动身。然后一头扎进了水中。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我觉得夜里地潭水,比白天的温度又低了许多,水下更加阴冷黑暗,三人在水下辨明了方向,摸向重型轰炸机的位置。由于潭中有个大“水眼”,黑暗中如果被潜卷住极是危险,所以我们只贴着边缘,不时有大量被我们惊动的鱼群从眼前掠过,原本如碧绿水晶一样的潭底,在黑暗中看来完全化做了另一个世界。
  游在前边的Shirley杨忽然回过头来,对我们打了个手势,她已经找到了那处被机撞破的缺口了,我向前游了两米,只见Shirley杨手中地“波塞东之炫”,正将其光束照在与机头相联的破洞中。
  “波塞东之炫”虽然在地面没什么用处,但是其特殊性能,在水下便能发挥出很强的作用,漆黑的潭水,丝毫没使它的光束走形,十六米之内的区域,只要被“波塞东之炫”照到,便清晰明亮得如同白昼。
  洞中正如我在白天所见,有数尊张牙舞爪的镇墓石兽,外边被轰炸机撞破的,是层石墙,看来这里与墓道相联,不过看不到王墓墓道的石门所在,潭底有特征的地方,可能都被水生植被遮挡了,旋涡处那只龙爪,恐怕应该是和墓门的兽头呼应一体的,如果从那只巨爪着眼,大概也可以找到墓门,不过既然这里有个缺口,倒是省去了我们的一些麻烦。
  我对Shirley杨点了点头,不管是不是墓道,先进去看看再说。Shirley杨想先进去,但是我担心里面会有什么突发情况,于是我接过他手中的“波塞东之炫”,当先进了洞口。
  我顺着墓道中的水路向前游了一段,回头看了一眼,Shirley杨和胖子也随后跟了进来,这时我忽然心中一动,若在往日,在这种情况下,胖子总是会自告奋勇抢先进去,但是这次不知为什么,他始终落在后面,和我们保持一段距离,这很不正常,但是身处水底,也难以问清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这段墓道并不算长,是一道平缓向上的大石阶,两侧有些简单的石雕,都是镇墓的一些内容,石道慢慢的过了水平面,我也将头从水中探出,只见前方露出一个大形石台,台上影影绰绰好似矗立着许多人马,“波塞东之炫”在这里就失去了它的作用,我只好再次换成“狼眼”。
  原来石台中列着一些部分泡在水中的绿色铜人车马,Shirley杨也在这时候从水下冒了出来,一看这石道的铜车马,立刻问我道:这些铜人是陈列在玄宫门前的车马仪仗?”
  我被这些暗绿色的铜人兵俑所慑,我们位于石道的侧面,水中散落着许多被水泡塌的大条石,看来王墓的保存状况并不乐观。于是顿了一顿才点头说道:“没错,正是护送献王登天时的铜车铜马,外加三十六名将校。
  看来我们进来的地方,是修建王墓时的一条土石作业用道,因为当时施工之时,要先截流虫谷中的大小水脉,从潭底向上凿山.
  这时,我听身后水花声再次响起,我转回头看,胖子正从水下钻上来,并没有开头盖上的射灯,也不向往常那样,迅速同我们汇合,而是沉默的站在水中,同我们不即不离,露出水面的身体都躲进了黑暗的地方,我头盔上的灯光竟然照不到他的脸。
  我见他这一反常态的表现,心中便先凉了半截,急忙在水中向他蹿了过去,口中问道:“你怎么不开头盔的战术射灯?躲在黑处想做什么?”
  不等胖子答话,我已经扑到他的身前,我头盔上的灯光,正好照在胖子的大脸上,胖子只是冲我嘿嘿一阵冷笑,没在水中的手突然招了起来,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拿出了明晃晃的“伞兵刀”。
  那笑声令人肌肤起栗,我心中大骇,胖子怎么笑得象个女人,这个人究竟是谁?这一瞬间我才意识到,好象天色彻底变黑之后,胖子就没跟我们说过话,总是躲在不远的后边捣咕着什么,不过在天宫地琉璃顶上,我已用糯米试过了,若是真有厉鬼附体,怎么那糯米竟然无用?
  
  “伞兵刀”的刀刃被我和Shirley杨身上的光源,映得好似一泓秋水,裹着一道银光,从上划了下来。
  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一瞬间,Shirley杨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惊声叫道:“小心”。
  我见胖子对我挥刀便插,知道若真和他搏击起来,很难将胖子放倒,出手必须要快,不能有丝毫犹豫,立刻使出在部队里习练的“擒敌手”,以进为退,揉身向他扑去,一手擒他右肩。另一只手猛托他的肘关节,趁其手臂还未发力担落之际,先消了他的发力点,双手刚一触到他,紧跟着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右肩上,合身猛撞,登时将胖子扑倒在地。
  我拎过胖子的“伞兵刀”,用双腿夹住他的身体,只让他把脑袋露出水面,心想肯定是这胖厮被厉鬼上了身,天色一黑透了,便露出原形,想来谋害我们的性命,若是再晚察觉片刻,说不定我和Shirley杨此时已横尸当场,而胖子也活不成了。
  我厉声对那“胖子”喝问:“你这变了鬼的婊子也敢害人,让你先吃一记黑驴蹄子。”说着话便想从携行袋中取出黑驴蹄子,谁和一摸之下竟然摸了个空,糯米也没有了,原来我的那份在“凌云天宫”都扔了出去,至此已什么都没有剩下。
  胖子在水路,依然尖笑不停,鬼气森森的女人笑声,回荡在墓道的石墙之间,我大骂道:“你他娘的要是再笑,可别怪老子不客气了,我这还有一堆桃木钉没使呢。。。。”
  Shirley杨在旁见我和胖子打在一起处,斗得虽是激烈却十分短暂,但是其中大有古怪,便脱口叫道:“老胡你先别动手,胖子很古怪。:
  我一边按住不停大挣扎大声尖笑的胖子,一边在百忙之中对Shirley杨说:“他当然奇怪了,他。。。。他他妈的被鬼上身了,你倒是快想想办法,我按不住他了。”
  Shirley杨说道:“不是鬼,是他的声带或是舌头出了问题,古时降头术的发源地就在滇南,其中便有种控制人发声的舌降,类似于泰国的舌盅。”
  Shirley杨说着话,早已取出有墨红的“缚尸索”,想和我先合力将胖子捉住,然后看看撬开牙关看看他的舌头上有什么东西。“
  我刚才见胖子鬼上身,有些着急上火,此时听Shirley杨一说,方才发现胖子确实另有古怪,他嘴中不断发笑,脸上的表情却十分惊慌,与那鬼笑声完全不符,难道他的意识没有丧失,刚才是想拔刀割自己的舌头?我却当成是他想用刀扎我,反将他扑倒在地,不过既然他没有失去意识,为何不对我明示,反是自己躲在后边捣鬼?
  我想到这里,立刻明白了,拦住Shirley杨,暂时没必要捆他,我太清楚胖子的为人了,对胖子大骂道:“你他妈的是不是穷疯了,我问你,你有没有顺手牵羊,从那件巫衣中拿出什么东西?”
  胖子鬼气逼人的笑了一笑,眼睛却斜过去,看他自己胸前的皮袋,连连眨眼,那是我们在鱼骨庙拾到的“百宝囊”,始终被胖子带在身边,我立刻伸手去那囊里一摸,掏出来黑黝黝一件物品,窄长平整,一边是平头,另一边则是尖半圆,用手一摸,感觉又硬又韧,表层已经有些玉化了,平头那面还有几个乳白色的圆圜,被登山头盔的灯光一照,里面竟然隐隐有层红黄相间的暗淡颜色。
  我一时没看出来这是什么东西,举着那物奇道:“这是些玉石吗?黑玉倒是相当罕见。”
  Shirley杨说道:“不是,是人的舌头。。。。。。。。夷人中闪婆鼽?女的舌头。
  我听说这是人舌,险些失手将它掉入水中,忙将这脱水变黑,好似玉石般的“舌头”,扔给了Shirley杨,对她说:“我对这东西有些过敏,你先拿一拿。。。。”
  Shirley杨正要伸手去接的时候,在墓道的景深处,大概是地宫的方向,传出一阵刺耳的尖笑,好象那“天宫”中的厉鬼,已经走进了冥殿的巢穴里,Shirley杨也被那诡异的笑声吓得一缩手,那块“舌头”,就此落入齐腰深的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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