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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示神秘雇佣军生涯-《狼群》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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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88楼 发表于: 2007-08-25
第一百五十九章  忍者无敌?
 “波尔卡(BUNQA )”罩袍“从头到脚像帐篷一样将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地伊斯兰传统服装。巨大的面罩上除了一个二指宽稠密的网纱可以让人感觉到那后面是一双眼晴外什么也看不到,穿上这套衣服站在那里就像个幽灵。

  “你想让我们穿上这个东西走到纳西里耶去?”屠夫看着我展示给大家的服装笑了:“哈哈!没门!你想象一下大熊穿上这东西……

  哈哈!……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型的蒙古包。你在中东见过长到2 米2 高的女人吗?“

  我看了一下身边的大汉们,所有人都没有低过177 公分,包括美女和小猫个子也不低。想象一下成群两米左右的高大女人走过你面前,再傻的人也知道有问题。

  “不!我们坐车!萨达姆执政后禁止了步行朝觐,所以那天我们看到的朝觐者才会晚上赶路。”

  “可是在严格的交通控制中,怎么躲过岗哨的盘察?”

  “我们混在朝觐结束后的返乡人潮中!十来万的朝觐人流便是我们最佳的掩护。”我提醒屠夫那天晚上看到的朝觐人潮,那铺天盖地而来的骆队和车流像军团迁徒般一眼望不到边。伊拉克根本没有办法逐一盘查,何况伊斯兰教义中对于遮盖自己羞体的行为定义是极为神圣的,男性在非必要的情况下是不能够随便检查女性,朝过觐的人在穆斯林中的地位更是非常祟高的,一般人也没这个胆子去掀“哈吉”的面罩。更何况周围全是前往朝觐的穆斯林都是极为重视这种操守的传统思想者,他们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看来你是下了狠心了!这种法子都想出来了。如果途中被揭穿身份……呵呵!简直是掉进蛤蟆池里的臭虫!”恶魔叼着烟卷走到我的身边摸走我口袋里的火机同时说道:“生吞活剥你都是往好里面想了!”

  “所以。我说这并不适合我们这么多人!”

  “也许!”队长看着我手里的宽大的“波尔卡”考虑着什么:“不过,如果安排的妥当也不失为一条好办法!”

  “朝觐什么时候结束?”

  “2 月12日是伊历的宰牲节,也是朝觐的最后一天!然后人们便要回流了!”我扳着手指算了一下大约的时间:“如果能够让美军将国境封锁片刻,将人潮囤积在一起,想象一下潮水般的人流中,谁会在意一辆亲友陪同下装满女眷的卡车?”

  “我们去哪里搞那个莫须有的亲友?”恶魔看了看身边人的长相,没一个长的像中东人。

  “我记得美军有支队伍……全都是伊拉克人。借两个应该没有关系。”队长想起了那支“伊奸”部队,那些人接受过CIA 的间谍训练,都是些奸滑之辈,这种场面他们最合适了。

  “这个计划值得一试!”快慢机站在墙角发表自己的意见。

  “我也觉得可行!”屠夫和大熊抱着膀子打量着那套比防化服还严实的衣服撇着嘴点头赞同。

  其它人似乎也对我这个想法持有信心,也许是他们一时还没有想出更好的主意的原故。

  “那就这么办吧!”队长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提出异议说道。骑士虽然一直在摇头,但队长咨询意见时眼光直接就跳过了他:“我们等到朝觐者回国人流出现,我们就混在人潮中到纳西里耶去。”

  “YSE SIR ”所有人都摩拳擦掌得转身离去了。只有骑士仍站在那里看着队长,似乎在等队长商讨什么。但队长没好气地打量了骑士两眼没理他径自走了出去,骑士讪讪地笑了笑跟在他身后追了出去。

  我站在空出来的诺大车间,看著水泥地上静静躺着的水鬼和TATT00他们心中五味陈杂。本来我打算这次进了伊拉克,无许如何我都不会回去了。原本这计划是打算好了要自己单身上路用的,我宁可有去无回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把兄弟们都拉进去。可是水鬼他们的死刺激了队长一战的决心,虽然不想承认,可是这么多兄弟们一起出动,无疑是给了我成功的希望。而给了我这希望的前提则是自己兄弟的丧命。

  有种占了出卖了兄弟自己得便宜的负疚感!真恶心自己!

  不过,想到这里我抬头看了一眼仍站在远处墙角中的快慢机,这家伙似乎早就转到了我的打算,所以他让我讲出自己混进伊拉克的计划,给我拉上了这么多的强援。这个混蛋!

  “兄弟!我想到你会自己混进伊拉克,但没想到你竟然有耐心等到2月中旬。你可真够有耐性、也够狠心地!”屠夫搂着我肩头塞了个小酒壶到我手里:“到时候你儿子都不知道被别人摆治成什么样子了。”

  “不会的!我有预感这些家伙在没抓到或是当着我的面的情况下是不会杀了我儿子的!”我喝了口屠夫壶里的纯蒸馏伏特加,火辣的炙痛沿着食道烧进胃中:“说不定这孩子还没到那该死的变态手里。对吗?

  天才!“

  “应该没有!”天才在无线电那头回应我的问题。人脸却出现在我护目镜上的透明显示屏上:“我一直用卫星监视着卡利。克鲁著的住处,现在还没有任何情况显示有外人进入那里,而且那死鬼也没有离开过那个住所。”

  “也许人家不用走正门!”屠夫总爱拆人台。清知道怀疑天才的言论有什么后果仍忍不住要刺上他两句。

  “这座要塞是共合国卫队的产业。美军这里有他们详细的构造图,两条地道的出入口,我都知道在哪里。我有盯着呢!”天才果然在那边跳脚了,手指着摄像头骂道:“你以为老子是谁?我的IQ比你的个头还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吗?”

  “美国人的资料够全的!我怎么不记得他们有打到过纳西里耶呀?”屠夫听天才这么一说也没得掰了,不过煮熟的鸭子嘴硬仍不服软。

  “美国中央情报局不是白拿工资的。我前两天见了两位伊拉克特别安全组织(SSO )的资深成员。他们给美军送来了萨达姆大量的绝密资料。

  其中就包括纳西里耶的城防构建蓝图和军事布防图。“天才说到这里突然笑了:”萨达姆要是知道,这些东西美国人只用了1500多美金就买到了非气死不可。“

  “善待你的士兵,永远是带兵者的第一守则。”我说着说着不由想起了刚才满眼血红的队长:“他纵容儿子贪污了石油换食口计划得来的十数亿美金,却不肯给自己卖命的士兵发足养家糊口的粮票,还想指望人家给他当炮灰?他以为自己是谁?玛利莲。梦露?”

  “该死!你说话真恶毒!”天才在那边听了我的话忍不住大笑起来。

  “天才!”队长突然想起件事切进通话频道:“水鬼他们的事你也知道了。过一会儿会派人送他们的尸体回去。我想让他派小猫和美女走这趟任务。你……”

  “这事儿你不和狼人商量一下?”天才不等队长把话说完就明白了队长的意思。

  “商量啥?这种事我还要和他商量?”队长知道天才的意思但并没有把话挑白了。

  “噢!那我明白了!”天才点点头,双手搓了下脸睁着血红色的眼珠子看过来,也不知道他想看谁:“那个!队长。听说你……

  下了道……命令!“

  “怎么?你还有意见?又没让你去!”队长知道什么也瞒不过这个鬼灵通。

  “不是!我只是感觉……这行动会不会太危险?

  ……如果你们出事了?……我怎么办?“天才可怜巴巴的表情像只即将被主人抛弃的京叭狗一样。

  “你的仇人不是被屠夫给杀光了吗?你怕什么?凭你的本事还能混不到口饭吃?”队长看天才的样子有点莫名其妙。

  “不是!!我是说……你们如果有个万一……

  这个世界上……我就没有亲人了!“天才这句话将所有在线的狼群成员的心揪成了一团。虽然痛但暖的爽人!

  “嘿嘿!没错!但我们还有一个亲人落在了坏人的手里。我们做过一次受良心谴责的决定,不能再做第二次。对吗?”队长说到这里像个慈详的父亲在对所有倾听他声音的孩子们训话:“大家都记得6371法则吗?(No one LeFtbehIfnd!)绝不抛弃战友!即使没有军事法庭等着,也有上帝注视着我们。我的决心己下。即使我们没有办法救他逃出险境,也要帮他……脱离苦海!”

  “明白了!头儿!”天才无奈的点点头:“抱歉我没有办法在这方面帮得上您!”

  “嘿!你干得非常棒!”队长声音带着嘉奖:“我真不知道如果没有你,我们这些人有多少能活到今天。你是世界上最……

  天才的天才!“

  “我当然是!”天才一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脸上就开始不正经了。

  “好了!不扯了!好好利用天上的眼晴帮我们监视好这一带的动静。OUT !”队长很明智地切断了通话。

  走出摆满尸体的封闭车间。鼻子甫碰触到外面的干净空气就像是迈进了另一个空间般清鲜。眼前的炼油厂是本次计划所有目标中最不起眼的一个。看着附近地表上纵横交错的土黄色管道网中几个雾星小点,跟着我们临时调过来的美英士兵并不多,凑了不到两个班二十个人守着不大的炼油厂没有问题,但周围方固上百公里的油井就是束手无策了。可是却正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竟然设下了“重兵”。为了什么呢?

  快慢机和刺客蹲在大门口在勘测重型车辆压出来地车辙,两个人嘀嘀咕咕似乎有所得。而不愿挨炸跟着我一起跑过来的唐冠杰满脸油烟的凑在他们两个边上虚心听着。在攻占这个炼油厂的过程中,这家伙经历了第二场战斗。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在部队的训练没有白费,不再紧张的唐冠杰表现出了陆战队应有的素质。进退配合已经不再让人感到生疏,唯一替他遗憾也替他庆幸的可能就是他仍是个EKV-ENEMYKILL VIRGIN. “你觉得你能坚持到那行动那天吗?”队长看我一个人站在那里便走了过来坐下,边将自己的M14 放在两腿间,边掏出根雪茄点上然后手持烟的右手小指勾了勾额际的发线问的有点为难。

  “能!”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头的震颤甚至牵动了持枪的手指尖。

  口水顺着舌根陈旧的针孔再次溢满口腔,我要十分用力才能艰难的咽下这真正的苦水。

  “我想像不出何种痛苦能比得上你现忍受的情伤。普通人也许早就崩溃了!”队长深吸口烟气,让它在喉间绕了几圈随着嘉许轻轻吐出:“这些年的种种将你磨练得已经超越了勇士这个范畴。也许你称得上是名”忍者“了。中国不是有句名言- 忍者无敌吗?只要你能忍得住不冲动,我相信你一定能做成你想办的事!”

  “谢谢你!队长。”我看快慢机和刺客他们走了过来,不想让他们听到队长对我说的话,因为我不愿意让人以为我是个需要人安慰的窝囊废。就算难受我也要硬撑下去。

  “奔弛UNIMOG军用越野卡车和一辆巨型军用载重车。海湾战争后伊拉克的武器装备多是从波兰和巴基斯坦进口的,没有这种车辆。”快慢机走到队长面前用后脑勺指了指门口。

  “你这么肯定?”

  “我一眼便认出了365/80R20 沙漠轮胎和UNIMOY独特的轴距。别忘了我是德国军队出来的,哪有不认识自己国家军车的可能?”快慢机撇撇嘴:“从车辙印的宽度和深度来看。有一辆车拉走了极重的装备,另一辆较浅可能是用来拉人的。”

  “另外。看看这个!”刺客手里拿出一个橡木塞放在我们面前。

  “怎么了?”唐冠杰凑到我身边看着那个橡木塞不明白刺客为什么这么在意这种小东西。

  “穆斯林不喝酒!”我看着那个木塞对唐冠杰说完又对刺客说道:“水鬼他们遇害就已经告诉我们这里呆的不是伊拉克军队。这有什么稀奇?”

  “是吗?看看这个!”刺客又递过来他的常上电脑,上面是摄像头拍下来的照片,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仍能看出拍的是地面上一个明显的印记。那是狼群的刀桌留下的印记。因为那张桌子地一只腿下面钉了块铁片做垫脚,那块铁片上有个盾牌浮雕,据说是一名死在狼群前辈手里的敌人的家徽,现在照片中湿土上的印子就是那个盾牌。

  “又如何?说明开着UNIMOY的送葬者运走了桌子。”我不明白两个人交头接耳的就得出这早已摆在眼前的结论?不会吧!

  “365/80R20 沙漠轮胎!记得我说的话吗?送葬者的军车是由欧盟成员国提供的。”快慢机看了我一眼:“这种轮胎是日本产。”

  "SO ?“

  “谁会在自家用的军车上装外国货?连你们造车技术有限的中国都自主开发,何况是造车技术世界一流的德国?这是外销产品,为了节生成本才上的日本货。”快慢机很有经验的说道:“打着军车旗号卖出去的民用品。”

  “你的意思。拉走桌子的不是送葬者。会不会是伊拉克军方?可能是征召的民用车辆。”队长被快慢机的话引起了注意。

  “不会!美国曾经抗议过伊拉克用石油换食品的钱买卡车改装导弹发射车。所以,一直限制重型卡车的进口。伊拉克根本没有办法进口到同行的这种12x12 特制重卡。”快慢机说到这里沉呤了起来。

  “你是说我们又多了个对头?这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卡利。克鲁滋手下本来就不只一批人。”我看着快慢机说道。我被俘的时候见到过的队伍就是混杂不堪的,土匪、毒贩、民兵什么都有。再说那家伙手里有的是钱。他雇到什么样的队伍我都不惊讶。

  “快慢机奇怪的是,什么样的佣兵队伍需要用12x12 的载重车来拉东西。他们拉的又是什么?”队长看着车辙远去的方向脸上露出沉重的神色:“拉导弹?用不了这么大的车。拉坦克?一、两辆坦克还不够步兵吃的。拉人?12x12 的机动性差,有失步兵快速反应的第一原则。拉货?这里除了石油他们能拉走什么东西。”

  “这让我想起了天才的那辆同样身型的重拖,这种载重超过100 吨重量的拖车就像一个移动的工厂……”快慢机沉思了一会抬起头象是发表又似咨询的缓缓对我们说道。

  “或……高科技操控室!”队长有点恍然了:“难道对方也有最先进的战场监控系统?真该死!”

  “那些能遮掩热能释放的黑漆。先进的炮瞄雷达和夜视装备……”我听到这里明白他们在担心什么了:“也话这就是在背后搞鬼的家伙们!”

  “如果是这样……我要去做点准备工作了……”说到这里队长突然站起身匆匆的走开了。只留下我和快慢机几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陷入了寂静中。

  等待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当你心里压着件十万火急的事等待就更是成了痛不欲生的折磨。躺靠在楼梯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单薄的墙外臭气熏天是原驻守此地的士兵小解的旮旯。即使身上有防虫水。仍无法驱赶净祖居此处多年的蚊蝇。脸前的面纱上落了厚厚一层油乎乎的大头苍绳,密密麻麻地爬来爬去几乎挡住了我所有的视线。

  月亮又一次爬上了敞亮的夜空正中,怪不得中东伊斯兰教喜欢用弯月来代表自己。无风戈壁如洗的夜空中,一轮弯月皎如莹玉真是冷艳到了极点。真美!就像REDBACK 笑起来的媚眼……

  咝!掏出了军刀利索的在小臂上划出一道血口,电击般的刺痛瞬间打散了心中沸起的冲动。我成熟了!已经不用勾起什么情感,汹涌到无法自抑才使出迫不得及的手段,我学会了将波澜消弥于激起之际。

  “哧!哧!”狼人的吸鼻子的声音未落。快慢机和屠夫己经端着枪从休息的角落里闪了出来,后面跟着唐冠杰和队长。几个人冲出来摆出遇袭的应击队形后,确定上下前后都安全后才看向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我。

  “如果不是有热探测器,我还以为这家伙死了呢!”狼人的狗鼻子真是厉害,我只是割出条小口子,这家伙便闻到了腥味。

  “怎么回事?”队长奇怪的看着狼人,他是跟着跑出来的,并不知道狼人是犯什么毛病。

  狼人没有说话,皱着眉头抽着鼻子走到我的近前。挥手驱走我身上落满的蝇虫,上下扫视我两眼后,猛地拉住我的左手伸手撸起了我衣袖。

  “啊!”唐冠杰惊叫了起来。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像打雷一样震耳,把其它位置的兄弟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不一会儿,医生抱枪猫着腰窜到了我们的工事里。

  “谁?谁?”医生一过来就问的很“专业”。没人答他。于是他只能自己顺着大家的目光找到了我的身上。

  “该死!”医生走过来从狼人手里接过我的左臂,皱紧眉头用大拇指顺着肘弯向下捋过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刀疤。每滑过一条他的眉头便皱紧一分,等接到刚痴的几条新疤时。突然伸手拉住了我的右手,和狼人一模似样的翻起了我的袖口。

  “该死!”这次是队长咒骂出口。

  “多长时间了?”医生摸完我右臂上密布成图的烟疤,继而将手顺垫开始按触我的大腿……

  “我没事!”像个心虚的小偷一样,我挥开了医生意图明显的触诊。

  “别告诉我,你是不小心划到的。”我嘴刚张开,快慢机一句话便堵住了我想狡辩的嘴巴。

  “或者是新养成的嗜好!”再张嘴!屠夫又来了。

  咦?今天上帝显灵了?怎么一群大老爷们都这么心思缜密起来了。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站成排的兄弟们无话可说了。

  “怎么回事?”这次是队长的声音。不知是何。

  “我想起了……点美好的……!”说到最后我实在讲不出来,只能闭上嘴麻利的掏出“针线包”。取出勾针自己将翻开的豁口压合在一起,开始一针一线的重新把破烂的自己缝合起来。

  ……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289楼 发表于: 2007-08-25
第一百六十章 有所进展

 也许自残这是非常疯狂的手段,但却是对我唯一有效的手段。起初只是为了压抑毒瘾发作时痛苦,到了后来成了压制更令人窒息的思念的处方。

  医生看着我熟练的缝合技术摇摇头说道:“你太熟练了!看得我有点害怕。”

  “我没事!”擦掉血迹想拉下袖子却被医生拦住。他不顾我的反对,给我注射了抗生素和重包扎了伤口后才承认伤口处理好了转身离去。途中被队长拦住问了些什么,只见医生回头同情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拉着队长走向隐蔽处。其它人看事情处理完了便也回去了,只有唐冠杰和屠夫留了下来。

  “别感染了!”屠夫挠了挠鼻子从自己的人生词典里找了句为数不多的安慰:“另外……

  换个苍蝇少点的地方下刀子。“

  “谢谢!”我扒拉扒拉头巾,苍蝇骤然飞起过多,汇成一声巨大的“嗡”音。屠夫点了点头便走回了休息室,鲜明的奉行了他一惯的作风。

  人都走了!我塞进嘴里一片烟草靠回墙上体会著伤口火烧般的疼痛,那鲜明恒定的规律如同脉搏般跳动,让人有种生命充沛的感觉,令我确定自己空乏的躯壳内仍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那么做不痛吗?”唐冠杰诺诺约声音带有好奇和惊吓后的兴奋:“为什么?”

  我缓缓地睁开眼晴,看着面前缓缓靠过来的小伙子:“小子!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有些事造成的创痛远甚于皮肉伤。”

  “你为了压抑心理伤痛而自残自己?”唐冠杰年青不代表无知,听我一说立刻明白我所指睁大双眼闪着莫名的光芒说道:“我以为这只是小说上的杜撰。COOL!”

  哈!哈!哈!哈!我无声的在心中苦笑几声。如果不是看他年轻不懂事,我真想扇这个不知愁滋味的笨蛋两耳光。最后多吸了两口冷气还是压下了这个想法。无知者无畏嘛!

  “那……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唐冠杰凑了过来坐到我身边说完这句话后才发现原来我的位置这么的臭不自觉抽抽鼻子。

  我扭头冷冷地看着他,希望这家伙能知难而退不要再来烦我。但这小子竟然一点也不识趣,兴致勃勃的等着我的答案。

  “好吧!”我最后只能举双手认输。妈的!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白目的。

  “是什么感觉?”唐冠杰搓了搓手,如果他手里拿个记事本的话,就和杰丽。麦尔斯那个女记者一个德行了。

  “像喝下两升沸腾的铅汁一样。”我想了想随便扯了句能现下能想到的最为残酷的极刑。

  “DAMN!”唐冠杰听得直抚自己的咽喉,似乎有铅汁正从其中流过一样:“真的有这么恐怖吗?”

  “回屋吧!”看他难以想象的样子我摇摇头挥手驱他走:“让我自己一个人呆着。”

  “我不是小孩子了!”唐冠杰看的出来我所表示出的轻现:“我想知道这些。也许我能从中学到点什么人生经验!”

  “人生经验?”我楞住了:“从我身上?哈!哈!哈!!”

  这次我是真的笑出声了,也不顾得暴露自己的位置什么的了。看着这个相貌清秀的男孩子,我本来不愿意和他过深的交往,因为像他这种生手随时都可能被杀。了解得越少、关心的越少!

  这种感情生活上坚壁清野的作风保持了我们的心志坚强也将自己与社会孤立隔绝。有时候想起来感觉自己满可悲的!身边亲近的人全是走在刀口浪尖上的家伙,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地死去,明显的感觉自己的世界越来越小,仿佛一名关在四壁逐渐缩窄的牢房的囚犯。最后只剩下两脚之地,无论再疲惫也蹲卧不得。

  “怎么了?”唐冠杰不解地看着我。

  “人生经验?如果我有好的人生经验会走到这一步吗?”我笑完搂着枪站起从现在地位置移向下一个值守位置。

  “你失败的教训可以做为他人的生活警钟!”唐冠杰看了看安全的厂区和远处散兵坑中值守的哨兵,对于我的谨慎颇为不屑。

  “我的失败经验?”我想了想:“别和扛枪的鬼混在一起,他们会毁掉你的一切。”

  “但……”唐冠杰看着我和他自己手里的枪,又回顾身后昏黑的屋内正在私语的其它人身边竖立的“铁家伙”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看我不再理他无奈之下想转身回屋。

  “不要以为自己是个男人就能承受一切!”我思量再三终于回头对着他的背景低声说道。

  “什么?”也许是我声音过低唐冠杰没有听清,但他感觉到我有对他说话生怕错过什么赶紧回头问道。

  “没什么?”刚才的话我说出口便后悔了,感觉有点泄自己气,这家伙没听清我反而释怀不少赶紧挥手示意无关紧要。

  “不要以为自己是个男人就能承受一切?”唐冠杰带着一脸的怀疑走后。我坐在新的警戒位置不由自主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言论给自己听:“该死!刑天你软弱了!呵呵!”

  除了摇摇头自嘲的笑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认知。手臂上一阵刺痛,看来这次划开的口子有点过大了,也许下次应该注意点力道,伤到肌肉束就会影响手指的功能了。

  坐在阶梯上看着护目镜中的显示屏上晃动着的彩色图块,那是一些伊拉克的侦察兵在向这里探测。通过架设在几个至高点上的摄像头和热感仪,我可以不用露面便监视整个厂区甚至更远的旷野。邢些驻守在外面散兵坑里的美国兵我是最好的掩体。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只是观望而没有攻过来。也许是因为这两天出现在附近伪装过的记者起了作用,可能萨达姆担心如果这些桌面下的小动作一旦大白于天下会提前引美军入境。

  突然,我的耳麦突然震动起来,但护目镜的显示屏上的多窗口中一个纯灰色的项目栏自动放大跳到了前台,上面灰色的背景上出现了一个难以辨认的波动影像。这是自从发现对方有隐藏红外热能探测的高科技手段后。天才利用军机给我特快专递过来的战场磁感警戒探测器。曾在HONEY 实验室见到过的简化版,仍在科研阶段不成熟地半成品。从一间屋子大的设备缩放到背包大小。体积缩小的比例和功能栽减成正比,虽然无法给予我们清楚的数据区分闯入生物种类,但只要是活着的东西都可以根据生物磁场作出感应。有总比没有好!

  “有生物潜入!”不指明人是因为狼、野狗和野兔这些动物遍布野外,前面有两次都是野狗闯进来误触警报。

  “确认后消灭!”队长的命令并没有太重视这个发现,但远处没有灯光的屋里的细小讨论声消失了,与此同时我注意到那个灰影突然停住不前定格在屏幕中央。

  这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普通野生动物是不会因为低微地讨论声消失而影响行动。更多影响他们的是光影的变化。如果这家伙能从如此远的距离上注意到如此细微的变化生出警觉,那就不是个好兆头。

  “不太对劲!”自从喉部受伤装了比喉麦更灵敏的拾音装置后我说话巳经不用张嘴了。话音未落,那团灰影已经调头欲顺来时的原路逃回。无缘无故的放弃觅食行为就绝不是野生动物的习惯了。

  “啪!”一发照明弹打在了那个灰影逃离方向的地面上。滚过地面的耀眼的光亮既没有向外人暴露厂区被占领的事实又帮大家找到了入侵者。一个混身上下灰黑色布料包裹的士兵抱着枪正奔向破损严重的低矮围栏。我架好枪刚瞄准那人的背心,那人已经掀开切开地铁丝网准备俯身准备穿过,跨越过后面的土阶便是个下坡,到时候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CSCCLEAN SHOT !”我巳经来不及去调整取舍准备一枪将其击毙了。

  “别!”先锋的声音随着一阵电火花同时闪现,那个灰黑色的潜入者手刚摸到金属网被像被车撞一样被大力弹开,仰面朝天直接摔倒在尘土中没了动静。随后一个人影从暗处扑了出来,不是奔向入侵者而是先踢起一脚黄土将照明弹的光芒给完全盖住。厂区刚恢复黑暗。眼中还残留着照明弹的银色余像。几声轻微的破空声便在空中响起,金属碰擦的响动显示有狙击手从远处向刚才潜入者的位置射击。如果不是照明弹已经被掩盖,估计那名潜入者和扑上去抓人的兄弟都“悬”了!

  子弹滑过的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高温,从高敏感的弹道追踪器上可以看到几条淡印指向了枪手射击位置。虽然心里有了射手己经移开的准备,可是我还是赶快冲着那个方向快速开了几枪然后便快速挪动位置,与此同时其它射在暗处的射手同时开火,为下面抓人的兄弟换取一些时间。

  对面的家伙的还击也不是无的放矢。枪枪打在我刚才呆着的地方,如果不是老子跑的快不死也重伤。双方都怕暴露自己,枪口全加了消音清焰的装置,在漆黑的夜色中除了击锤撞击脆响和弹头尖锐的破空声,似乎感觉不出这里正进行一场无视距的交火。

  “逮了个活的!”先锋灰头土脸地拖着一具“雕像”爬过墙角进入了安全位置,屠夫他们早已经等在那里。几个人上来七手八脚的把这家伙身上的身物扯掉。扒开嘴检查有什么自杀的东西。生怕老不容易抓到的活口一不留神再煮熟的鸭子飞了。

  “嘿嘿!干什么修发电机,厕所的冲水马桶才是应该优先考虑的吧?”屠夫把粘在些人上牙床的金属毒囊抠下来。而狼人从些人领口里又摸出一颗,顺便将其脖子上的狗牌扯下来扔

  给队长。然后从装备里搜出几个窃听器扔在地上一脚踩成了碎粉。

  “双保险!够敬业的!”队长看着这个被电击的连牙关都合不上的家伙。让狼人擦净他口水粘满脸的泥土,等泥土擦掉一张看着像是阿拉伯混血的面孔显现在大家眼中。

  “他们没有进攻!”细微地枪声逐渐停止,刺客的声音出现在无线电中。

  “弄醒他!”队长看了眼满脸堆笑的屠夫后白了他一眼扭脸示意医生。

  “噢!”一直在边上摸着此人脉搏的医生先是给这人脸上打了一针后才开始进行心脏复苏接压,不一会这个人的便醒了过来。起初只是眼神迷茫的在我们这些人身上扫来扫去,等过了一会似乎被人点醒一般猛然瞪圆了眼晴挣扎着便欲坐起来,可是刚支起身子便眼晴一翻又晕了过去。

  一旁的医生看到他又晕了过去,便在口袋摸索片刻掏出一支肾上腺素给他扎上。然后再次进行心脏按压,费了好大劲才又将这个人弄醒,不过这次他醒过来便是认知非常清醒地,第一个动作便是用舌头去舔上牙床。

  “在这儿——”屠夫捏着邢颗毒囊在这人眼前晃了晃,那人立刻便停止了嘴里的努力,等看到自己身服被扒得只剩内衣后便放弃了所有努力。

  “不要想嚼舌!我们已经给你注射了肌肉松驰剂,不影响说话但如果想自杀最多你只能咬破舌皮。图增痛苦而已。”医生在边上看到他嘴里一阵蠕动便马上警告可是还是慢了一步,一条血线顺着此人的嘴角敞了下来,看着那暗黑的颜色我残破的舌头没来由的一阵抽痛。

  “你可以再试一次。”队长扭身时说,并示意大熊提起这个家伙进屋:“如果还不成功,希望你能做好应有的心理准备。阿卜杜拉少尉。”

  “没想到这家伙和你一样傻!嚼舌?落后!”进屋时屠夫摇着脑袋凑过来,他的话引得我舌头又是一阵抽疼口水溢了个满口。

  “滋!”我咬着牙把口水从门牙中缝中挤射出来,呲了屠夫一裤子做为回应。

  “妈的!食尸鬼!你这家伙越来越恶心了!”屠夫向后跳却没躲过我的口水,看着腿上一片湿迹满脸恶心的骂我。

  “咳!”听到他的骂声我再次扭过脸对着他清清喉咙噘起了嘴,没等发射屠夫已经闭嘴不知跑哪了。

  “有什么要准备的吗?”队长看着跪在面前的年轻人低声问道。看他只是死死盯着自己没反应后。便对身旁的恶魔说道:“那我们开始吧!”

  恶魔从边上拉过做电源用的汽车电池扯掉两极上电线包皮露出里面的铜芯,我看到这里手腕上便蚁爬般的发痒,神经泛起电流通过时的剧痛,似乎是自己被施以电刑般痛苦。

  “你最好出去吸根烟!”医生看到我神色不太对劲,很快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重复体验可不好受。”

  “没事!”我咽下口唾液摇摇头虚弱地说道,其实我心里也想出去。甚至已经有虚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可是对上边上屠夫满是讥笑的眼神,胸中便有股火气压制住了自己的退缩。

  “心理创痛会通过肌体形式表现出来,这可不是光有勇气面对便能消除的!”医生看我瞄屠夫时的眼神明白了我不出去的原因:“不要让自己白白地受罪!你巳经够痛苦了!”

  “没关系!等我受不了就会出去的。再说,疼痛可以刺激勇气重生。”我把医生向俘虏推了推:“他现在比我更需要你。”

  “你才不会出去呢!”医生看我一脸坚绝只能放弃说服我的打算,不过扭头时候的喃喃自语却被我听到了。

  小电流大伤害!电刑审问的要点。我对此深有体会。恶魔将两根电接到此人的两边太阳穴上,打开了电流的开关。一阵剧痛不知从什么地方劈进了我的大脑。随后蔓延至全身引起肌肉一阵无力差点双腿一软跌坐到地面上,幸好背后的大熊高壮地身材支撑住了我才没有丢人。

  电击!这种感觉正是深夜缠绕了我一年之久梦魇。该死!竟然真的一模一样。甚至更痛!

  每次电流通过面前俘虏身体将其击成弓型时,我站在人群中便同样经受一次这非人的折磨,没几下我便失去行动的能力,头皮如火烧电烙般抽痛,全靠身旁的大熊和屠夫掺扶才勉强仍直立着,更不要提从这屋子里逃出去了。

  “停一下!他受不了啦!”医生观察着俘虏的身体表现,看到他瞳孔放大有猝死的可能后说道。他的话像救命稻草般将我从精神溺毙中解救出来。

  “不错!至少没尿裤子!”屠夫松开我。精神重复体验与肌体伤害的不同便是没有实质的创伤。刺激过后恢复的非常快。虽然心跳和呼吸仍没有恢复正常,但疼痛在恶魔手指离开按钮的瞬间便神奇地消失了。

  医生一阵折腾后才松口气离开地上大小便失禁的俘房,我用枪拄地站在那里盘算是不是出去躲避一下,这太痛苦了。突然地上的犯人像刚脱水的大虾般“啪!”的一声弹离了地面,然后便如掉下树的青虫一样不断前后蜷缩自己的身体。

  我看着那个家伙不断在地上抽搐还以为他是中风了。可是等挡住视线的恶魔移开后才看到,原来竟然是屠夫用脚踩下了电流开关,屠夫看到我发现他的动作后便立刻切断电源抽回了脚。眼前的犯人也口吐白沫的晕死了过去。等意识到刚才这人是在被电击后,我同时意识到自己的痛苦竟然没有来得及赶上刚才那一击。哪怕只有这一次,如被铁布包裹的心中似乎因为此认知而碎掉了一块,如释重负般的轻松从此裂缝中悄悄渗入了我全身。

  “你慢了一拍!”屠夫看到我有所悟的表情后耸耸肩走了过来在我胸前捶了一记,强劲的力道穿透皮骨击打在我的心脏上。如果说刚才的认知让心理的囚笼崩裂了个口子,这强劲的一击便如重锤般砸碎了所有枷锁。骤然的解脱带来的轻松过于强烈,竟然引起了我一阵眩晕。

  “也许我有当医生的天赋!”屠夫又踩着开关电了地上的家伙两下,看我并没有刚才难受的表现后对着医生使了个眼神说道。

  “当然!你有当法医的天赋!”医生看了看地上的俘虏对著屠夫说道:“碰上你的人都得变成尸体。”

  “怎么?这家伙挂了?”屠夫听到这话也满意外的,看了看地上没了动静的犯人楞了一下。

  走过去踢了两脚发现没有反应后傻脸了,这可还什么也没有问呢!

  小心翼翼的转过身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队长,屠夫像个偷鸡贼一样缓缓向后退想混进人群中,可是其它人偏偏不捧场的散开不让他靠近,退了两步发现自己似乎仍有道聚光灯照在身上一样显眼后,屠夫恼羞成怒的把脖子里的面布扯掉向桌子上一样骂道:“看什么?不就是个俘虏嘛!我再去给你们抓一个不就得了。”说完,扭头大步便欲冲出屋门。不过走了两步这家伙停下了,转回身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边往拽边念念有词道:“老子也是为了帮你才把这家伙给弄死的,这事儿你也有份!”

  拉拉扯扯地被屠夫拽出小屋后,我便开始边走边整理武器准备和他去抓“舌头”,但边上的屠夫却递过来根雪茄。

  “干嘛?”我看着递过来的雪茄没有接,不解地问了一句。

  “你以为我傻了?又不知外面的人有多少。而且从他们装备来者,水鬼那一票肯定是他们干的。咱们俩单枪匹马出去不是送死嘛!”屠夫看后面没有人跟过来便拉着我躲进一个小黑屋里,蹲在地上点着雪茄吐了个烟圈:“等过会儿队长的火气下了,咱俩去向他承认个错误也就没什么了!屁大个事儿!”

  “干嘛算上我?又不是我把他弄死的。自已的屁股自己擦!”虽然我心里非常感激屠夫刚才为我所做的一切,可是嘴上就是不愿意露出一星半点。

  “唉——,你个王八蛋!我……”屠夫听完较上劲和我对骂起来,从月正当空一直骂到日出东方。离深入的日子又近了一天,显然那些英美士兵对我们如此迅速的将一名战俘弄死感到吃惊,因为天色刚再次擦黑便有几名军官秘密到来了,队长和他们深聊了片刻后便命令我们趁夜色将那个死人挖了个浅坑葬在了远处的野地中。

  “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唐冠杰看着身上穿着阿拉伯长袍的死人,忍不住回头问我。

  “过分?”我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他应该受到审问但不是处决。”唐冠杰四下看了看,似乎在和我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可疑的样子把其它士兵也吸引了过来:“也许审问过程有粗暴的行为,那我可以接触。但直接处死?难道你们就这么无法无天?……”边上的其它士兵都听到了他后半句话,纷纷表现出同样的表情。

  “飞机拉走的尸体你们看到了吗?”我一面指挥着边上的人掩埋尸体一面问道。

  “看到了!”

  “他们都是活生生被割断了脖子!”我们没有让这些美国兵处理过尸体,他们并不知道前两天看到的尸体遭受了如何的摧残。

  “二十多人都是?”这下士兵们都没有了同情的神色,再次看向堆起来的坟堆时的表情狠毒的如同要掘墓鞭尸般。

  “如果你们和这些人有如此大的仇恨,为什么还要安葬他?”在回到厂区后唐冠杰思考了半天没有想通,晃晃悠悠地跑到我跟前再次发问。

  而我正和兄弟们看着电脑上天才传给我的不断刷新中的卫星图片,上面是三个亮点沿着一条道路奔向纳西里耶!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290楼 发表于: 2007-08-25
第一百六十一章  why we fight?
“那是什么?”唐冠杰看着显示屏上的亮点问道。

  “亮斑!”我正在输液头也没回,边上自有人替我回答。

  “我猜……应该和那具尸体有关吧?”唐冠杰或许作战经验不足,但他智商绝对不低。(疑问a+疑问B+疑问c)*推测=答案!

  “好聪明的孩子!”狼人盯着屏幕同样没有回头只是平著移了移脑袋把脸贴过来点说道。

  “不是我的孩子!”他的话仿佛在称赞我的儿子一般。令我想起了不知下落的婴孩心中如被针扎痛入骨髓。

  “他们偷走了尸体?”唐冠杰得到狼人的夸奖后胆子壮了些凑到近前伸着脑袋问道。

  “当然不是!你会偷一具别人故意安排给你的尸体?”天才的图像突然跳出在电脑的屏幕上,这家伙左手拿着杯可乐右手搂着KFC的炸鸡桶。

  “噢!”一排东西砸向桌上的笔记本,如果这不是防震、防水、防尘的军用电脑非给砸成零碎不可。等大家连靴子都扒下来砸过去接着便是一阵吸溜口水的声音。

  “OK!”医生从外面带着那几名和我一起去埋人的士兵走了进来:“去埋人的过来输液!”

  “为什么?输什么液?”一群英美大兵纷纷莫名甚妙的摸着脑袋充满困惑。

  “氨磷汀!”医生说完药名便不再解释了,给唐冠杰也扎上了针头后径自走向下一名士兵。

  “听着怎么这么熟悉?”一名美国大兵皱着眉头搜索自己的记忆中的细节,过了片刻突然张大嘴看着正在给其它人扎针的医生惊叫出声:“这是……这是……给化疗病人用的药。

  我叔叔得了癌症,每次去放化疗的时候便要注射这种药。我们又没有得癌症?……为什么要用这种药?……“

  “你们被曝露了!”队长带着几名军官走进了屋子,除了带头的是名白人其它都是阿拉伯面孔,走到我身边伸手摸摸我的脑袋说道。

  “曝露?什么曝露?什么时候?”那名知道药名的士兵似乎猜到队长话里的意思。但仍忍不住发问。

  “辐射曝露!在你们去埋人的时候。”

  “什么?”所有人都惊讶的跳了起来,眼珠瞪得快要掉出眼眶。

  “不致命!”医生看到这些人惊恐万分的表情,生怕他们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赶忙解释道。

  “那也不行呀!你们没有权力这么做,没有征求我们的同意便拿我们的性命冒险?这是谋杀!”一个官阶较高的上士代表其它士兵质问起队长。

  “贪铀弹也有辐射。有人征求过你们同意后才投入使用的吗?”

  小猫将正在修指甲的蝴蝶732战术拆刀甩到桌面上,正钉在那人扶着桌沿的指缝中间,吓得那家伙一缩手反而碰上锯齿自已刮了个小口子。她和美女跟着那几名军官又跑了回来,为了这队长差点把天才给骂死。不过看到天才的乌鸡眼就知道他尽力了。

  “但是……”那名士兵仍想说什么,被医生打断了他的话:“浅度辐射危害不大,可能会发生呕吐现象,也可能成脱水及电静质不平衡,但绝不敢产生永久伤害。我们现在对你们进行静脉注射来平衡电解质便是预防那些不良反应,我保证你们绝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我们怎么会遭到辐射暴露的?”看到和队长同来的军官一点为他们申张正义的表示也没有,这些士兵已经知道些事这些家伙是知情的,没上级撑腰作主,他们几个小兵又能如何。于是只好详细打听起经过。希望通过了解整个过程来做过最坏心理准备。

  “嗯!……”医生看了眼队长征询他的首肯,队长看了看屏幕上移动着的亮点又着了看焦急的士兵们,冲天才点头示意他解释这件事。

  “这次他们面对的敌人的伪装服可以屏蔽人体红外热能的外泄,军用的红外探测卫星没有办法探测到这些人。哪怕我们知道他们就藏在你们附近。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把他们给标示出来。”天才喝着可乐咬着鸡腿的样子,看得我们羡慕不已:“我们知道这些人搞不清我们掩埋动机前是不会傻到去挖走同伴的尸体,但根据上次和水鬼遇害后对方一具尸体也没有留下可以推测出他们肯定要去确认死者。

  所以。我们在拎埋尸体的土中掺杂了辐射尘。任何接触到那片区域的人都会被“污染”。辐射可以着作光子束,光子的能量传给介质中的电子,产生所谓光子事件,辐射能转变为热能(如热电偶)、电能(如光电流和光电压)、化学能(感光乳胶中银颗粒的生成),或者另一种波长的辐射(荧光效应)。虽然红外成像探测器也是将辐射能转换为可测信号的器件。但那些辐射尘的辐射波长能非常特殊,普通仪器甚至军用卫星根本无法探测到,不过……“天才越讲越兴奋说到这里扔掉手里的东西在面前一阵敲打。屏幕上出现一个卫星样的东西:”天文级探测器具有超越军用卫星数倍的宽敏感波段、高量子效率、高探测率、高分辨率和快速响应度。对于其拥有的可以探测从红外线到y射线价值亿万的光电器件,这些人身上的辐射就像灯泡一样显眼。所以……“

  “所以,我们可以在不会被他们察觉的情况下,追踪他们直到藏身的老巢。”一群美国兵看着笔记本屏幕上的两个亮点停在了地图上标示的一片巨大建筑群中。再不熟悉这些知识也能猜出结果了。

  “你们真他妈的厉害!”那名领头的陌生军官看着电脑根据敌人座标调出地建筑群照片,脸带震惊的赞叹道:“这是我们CIA和DHS(美国国土安全局)用来追踪俄罗斯解体后流入黑市的核弹头的办法,不过那东西的放射量要高于这些个体百倍。追踪单兵这倒是第一次见,而且使用的还是民用设备……幸好你们追踪的是我们的敌人,如果……”

  “没有如果……”队长听到这里脸色惊变立刻打断了那名情报官的臆测:“阁下你想太多了。”

  “是……是……是……抱歉!抱歉!”那名挂着上校军衔的情报官马上为自己的失言道歉,“这么多年的合作了!罗杰上校你又是我的老上级。希望不要生我的气。”

  “不会!不会!”

  “呵呵!”

  “呵呵!”两个人的笑声像阵阴风吹的所有人颈后面发凉。大家赶紧把脑袋转回到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是那座建筑上,佯装议纶实做恶心状。

  妈的!真是见不得这种场面。

  我拔掉已经所剩无几的静脉注射器,转身看向那些阿拉伯面孔的军人,据说美国情报局巳经宣称战争尚未开打,萨达姆其实就败局巳定,因为,通过收买甚至敲诈等手段。美国已经在伊军内部各个级别都安插了间谍。而面前这些人在伊拉克或是其它国家被征召前只是普通的平民,从事着各种普通的工作。他们也许是电工、通讯公司职员、建筑工人、司机、甚至是掏下水道的。在平常状态下他们这些低薪无权平头百姓根本不被政府人员放在眼里,可是到了战时,他们掌握的知识却成了摧毁一座城市最有用的武器。

  “这些人是什么专长?”我对那名正和队长皮笑肉不笑的套近乎的上校发问。

  “这些人没有什么权力,只能负责情报收集、编码和侦察。大部分专攻爆炸知识,包括如何炸毁一辆装甲车、坦克、输油管、电线塔和铁路。”上校听到我的提问扭头看向我:“你是刑天,对吗?我叫威尔逊,威尔逊卡姆贝尔。”

  “你可以称我GHOUL”我不想提自己的名字:“SIR!”

  “WELL!”上校在似乎对我们这些人都不陌生,于是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这些人将利用我们提供的卫星电话。将目所能及的公路、机场、每幢建筑和防空掩体,以及他们所见到的士兵数量和使用的武器都记录个清清楚楚。当战事展开后,他们将做为我们的弹着点观察员帮助引导美军轰炸。”

  “嗯!”小猫在边上点点头然后对我说道:“他说了这么多的意思其实是这些人没哼什么”专“长。这些不是专业间谍,只是……奸细!”

  “如果他们潜入过程中被人看出一点点的纰漏或是喊上一句。我们就完了!”小猫是干间谍出身的。她比我们更了解这种光天化日下想瞒天过海的困难。

  “不用担心!”威尔逊上校满脸自信地冲我们摆摆手:“我的手下绝对不会出现你所说的错误。他们在昆汀科受了一年的训练,我们的教官是不会轻易让他们过关的。”看我们仍不相信的表情,他只得伸过脑袋低声说道:“CIA也有投资核算部,我们不会让自己的钞票打水漂的。”

  “那要看你付给他们多少钱了!”我满是讥讽的笑了笑:“我大学有开会计课。上面有一说叫坏帐准备。”

  “15000!”上校报出这个数字的时候眼中的笑意告诉我他同样在讥讽这些人叛国的价码有些上不得台面。不过,我心里感觉心中有这种想法的人潜意识里也为自己叛国开出了价码。

  “我不相信为钱而叛国的家伙。”小猫看了看眼前这么多阿拉伯人:“只有强烈的情感才能稳定自己的意志。”

  “强烈的情感?”

  “爱!恨!恐惧!信仰!……”小猫例举出无数描述人性的单词,我在边上听着听着突然有种怪怪的感觉,似乎这些个词语描述的感情在我身上找不到影子,缺失的人性便自己仿佛巳经是个不完整地人偶。

  “我的人中有附合你要求的人太多了。让我给你介绍一下阿里兄弟!”上校回头指了指远处两个青年人,相似的长相让人一眼便能确定两人的关系:“他们的父兄因为被怀疑泄露乌代私生活而被处死。

  如果不是两人机灵带着老娘跑得快,全家都要死光光。“

  小猫向那两兄弟招了招手。两个人满脸疑惑的走到了我们的近前。不到三十岁的年青人却留着满脸的胡子,让人看着非常的不舒服。

  “你们父兄是怎么死的?”小猫问话非常伤人。

  “被乌代处死的。”两个人相视了一眼,似乎对小猫对他们说话的态度和内容非常不满,但考虑再三仍言词客气的作了回答。

  “我是说用任种方式处死的!”小猫定定看着两个中东人。样子似乎可以通过两人的一举一动看出什么。

  “……”阿里两兄弟听到这个问题,脸色马上变得非常的难看。额角血管跳起,嘴唇抿紧牙齿相挫的动静。攥紧的拳头发出关节嘣响的声音告诉两人面前所有人这两兄弟心中难以抑制的恨火。

  没有人接过话头来打消这种尴尬的局面,虽然这种问题对两兄弟很残忍,可是大家必须对促使两兄弟做出叛国行径的根源的重要程度做出评估。

  “老虎!他们被……喂了野兽。”过了好长时间,两人中胡子较多的一位压下激动的情绪挤出一句。

  “你怎么知道不是枪杀或是斩首?你看到了?”小猫一点也没有被两人的情绪影响,仍自顾自的发问。

  “他们……被押到了巴格达东郊外的别墅……

  那里……“说到这里阿里的泪水无声地顺着鼻窝流进了胡丛:”那里……是乌代的私人动物园……

  他经常在那里处死犯人。我们为他工作的时候,不只一次看到过。

  所以……“说到这里阿里便停住了,任谁都能听出来后半句是什么。

  “你们在乌代手下的时候是负责什么的?”小猫不管面前的大汉哭的有多难看,她只关心这两兄弟对于乌代的仇恨到了什么程度。

  “我们负责管理他的投资。”阿里说到这里顿了顿解释道:“他管理着很多国有资产,报纸。电视台等……我们的任务其实就是……做帐将国库里的钱转成各种财产存到他的名下。

  “你们帮他转了多少?”

  “我不知道别人,但经我手的有数十辆名贵的跑车、数十匹宝马、大量的金银珠宝和现金,应该有10亿美金左右!”阿里谈到了这些问趣的时候分散了对父兄之死的哀伤,逐渐停住了哭泣。

  “你们俩叫什么名字来着?”队长皱着眉头听耳机里天才的汇报后问阿里。

  “我是哥哥。穆罕歌德。阿卜杜拉。阿贝德。阿卜杜拉。纳赛尔。阿里。”一长串的名字。

  “我是弟弟。苏莱曼尼阿卜杜拉。阿贝德。阿卜杜拉。纳赛尔。阿里。”又是一长串名字。

  两个人的名字听得我们这群人头都大了。本来以为屠夫的名字伊万。伊万诺维奇。伊万诺夫够长了。今天可算长了个见识。

  “好了!你们两个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办点事。”队长点点头,应该是天才通过自己的渠道印证了两兄弟的故事。

  “你……穆……”队长想了半天没记起两人超长的名字最后一挥手:“哥哥以后叫大阿里,弟弟叫小阿里。

  你们两个去听小猫讲一下任务安排。如果你们表现的不错,我们会给予重赏。“

  “我们不要钱!只要能亲眼看着乌代身首两处便满足了!”大小阿里虽然对队长改他的名字非常不满意。但他还是忍下来了,看样子真有点忍辱负重的感觉。

  “好吧!如果你们和我们合作的不错,也许不只是亲眼看到,有可能还可以参与其中。不过我要提醒你们,这趟任务是非常危险的,你们也许会丢了性命。”队长对两个人非常满意。

  “只要能报仇,下火狱我们也愿意。”两兄弟害怕但透着疯狂的眼神说服了大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话确是放诸四海而皆谁的真理。尤其是在从小没有忍气吞生这一教条的伊斯兰世界。

  “用不着你们下火狱!路上只要没有纰漏。用不了一天便没有你们什么事儿了。”队长不再多说和那名情报官走了出去,没被选上的其它伊奸们则有人悻悻,有人舒怀的纷纷离去了。

  看着地图上标示的从这里到纳西里耶的两指宽距离,我心里七上八下却又迫不及待的期望宰性节的到来。

  2月12日是伊历的宰牲节。在望眼欲穿中盼来了朝觐的最后一天,虽然身上又多出了十数遣刀疤,但看到今天开起的太阳,焚心的焦虑立刻转变成了强劲的动力几乎撑爆我的筋肉。中午一过,便看到不少名贵的和家车驰过厂旁公路开回巴士拉方向,而平民的队伍因为要关检肯定被堵在了边境边上正在积蓄人流。是今天了……

  在换上了波尔卡(BURQA)几名佣兵站在厂房车间的正中间互相打量着对方。为了增加可信度美女和小猫做了易容后露出半张脸,打扮成已婚女子的模样装成领队。而大熊等身材“过于显眼”的兄弟只能缓一步等我们安住手脚再说了。

  身上的BURQA重约3磅,全靠头顶的坚硬圆形帽子承托,眼部的鱼网设计,令耳目都不灵光,看不清外面的世界需步步为营,为了掩饰身高,我们都要曲着腿走路,加上没穿过长袍走两步便有可能踩到布料,练了一个星期才勉强能走上几百米。头盔和防毒面具顶在胸口撑起两座高峰,弹药只能缠在腰身腿侧,特选的模块式短突击步枪只能挂在两腿之间,其它什么东西也没有带。虽然负重不高,但由于全身上下连口鼻都被厚布包裹,所以经常性的发生氧气不够用的窒息现象。一排人像是全得了流感鼻子堵塞,不时猛地一阵抽气像打嗝一样烦人。

  “小子们!抓紧你裤档里的枪。碰见伊拉克人就全靠它了。”

  队长十分稀罕的一语双关开起了黄腔。

  “我要吐了!”快慢机面无表情的回应比队长处心积虑的动员更有效果。一时间大家调笑着纷纷端着吊在胯下的武器互相戳起他人的屁股,队长站在那里看着我们互相戏闹也没有训斥。等大家渲泻过心中的紧张情绪后缓缓地再次静了下来。

  “这么多年!我们战斗!背后却没有国家、没有民族、没有信仰、……我们为了钱而战斗……昨天!

  我们已经完成了据守的任务。现在!我们站在这里没有人出钱雇佣。

  但,今天我们仍要去战斗!“队长淡淡的说到这里,眼神从我们脸上一一扫过,对上我们坚定的目光后声调陡转愤力的吼:”今天我们为自己而战!今天我们为狼群而战!今天我们为尊严而战!“

  “HOO-AH!”

  “HOO-AH!”眼中闪过身旁士兵艳羡的神情,耳中回响著队友激动的吼声,我第一次感觉有了出征的尊严。为尊严而战!这么多年了!

  我终于找到了军人的幸福!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291楼 发表于: 2007-08-25
第一百六十二章  忍耐!忍耐!再忍耐!
伊拉克-90年代世界最富有的国家之一。即使十年的封锁让举国上下生活资源贫乏到难以为继的地步,但从他至今仍非常完整的公路系统不难想象这个世界第二产油大国当年基础建筑先进到什么程度。

  坐在没有空调的破旧旅行车内,隔着厚重的布罩我努力的呼吸着。车窗外嘈杂的响声虽然吸引人,但我却不敢扭头张望。隔着一层铁皮外便是上万归国的朝觐者,虽然早有了路况拥挤的心理准备,可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路两旁隐藏的地雷威胁将十多里的车队拉得更长更挤,身边步行的人不时被挤撞到蜗牛般行进的车身上,如此近的距离上我甚至可以看到他们脸上流下来的汗滴,但我却不希望他们看到我粗大的假睫毛。

  由于朝觐归来的穆斯林在伊斯兰世界中的地位是非常高的。所以几个小关卡都毫无阻挠的让行了。对于我们来说,这绝对是个好现象,说明我们的计划是成功的。另一方面也让人心里越来越担心。如果对方早已经识破我们的把戏,那么把我们放的越深入,收网的时候成功率越高。

  和锋线交火的全面肉搏与秘密渗透的零接触不同,这种蒙混过关的把戏,我确实不常用也不熟悉。从坐在车前的小猫和阿里兄弟自在的表情,确实可以感受到术业有专攻的不同。

  “呼吸放缓!把精神集中在体内来控制心跳速度能减少氧气需要。”快慢机坐在我身边轻轻的说道。不用理解他话中的含意,光是那种平稳如镜面般地语气便可以让人镇静下来。心一静下来面上越捂越紧的无形之手也逐渐消失了。

  当自己沉浸到自我意识后,不但外界的声音被屏蔽在感官之外,连时间也流逝也似乎加快了。不幸的是。我这个境界不够的世俗之人,没有办法在入定的情况下保持灵台的清明。离去的REDBACK,牛仔的死,悲惨的受刑……无数的回忆开始倒带……美国……日本……台湾……

  我如同坐在个无人的剧院中一样看着自己的人生,无趣的是我已经知道下面的剧情。俄罗斯……菲律宾……该死!下面的内容便是……

  我不想看!不想看!我拼命的在脑中喊叫着,挣扎着,却发现自己竟然困在了自己的潜意识中无法逃脱。谁来帮帮我!

  啪!肩头一震!力道虽轻但却如天神之锤敲穿了脑中的幻境,随着眼皮的开合。

  刺目的光线刺穿了剧院的帷幕,两重世界的重叠很快以凑过来的图像越来越清晰而消失。

  “下车检查了!”快慢机拍拍我的肩在脖喉上抹了一把后,便弯着腰从过道走到了前门晃动的罩袍碰在他屁股上突显出手枪弹袋的轮廊。不过等他下了身站直身体后,顺着肩和胸前支架撑起的罩袍便垂顺的掩饰了所有瑕疵。

  我同样点一下身上的衣装,半蹲着缓缓走下了破车站在了比我高了一头的阿里兄弟身后,腿弯上的支撑架原来是给肢体缺陷的人平衡体态用的,它可以让我们身上帐篷的笼罩下长时间的保持在半蹲状态减低身高且不会在运动中改变体态而露馅。这东西成功地将我的身高从182减到了175。屠夫那家伙更狠将自己185的身高减到了168,不过他用不着支架便可以癣自己撑成大肚婆的样子。

  “@!@#!@*% #@*#@*@.”

  “!@@!#!@*!#*#*%#%”我们几个人喉咙下发出低低的女人说话声,我们大家的喉管振动NIC上都接装了原本只我使用的声频转换器,把大家的声音都转换成女性的频率上。而且我们的喉MIC发声器并由我们自己控制,因为除了刺客和小猫其它人都无法熟练的讲阿拉伯语,为了避免被人问了话不知道如何回答,便由会阿拉伯语的两人遥控我们来应答,而我们只需要做一个伊斯兰妇女最常用的姿势侧过身答话便行了。

  他们的对话太快听得我们这些半调子来不及反应,只是知道自已没张嘴便回答的是我们设计的家世。声称自己是阿里兄弟的母姐妻妹。伊拉克的士兵也并没有为难我们这些冒着生命危险去朝觐的信士,只是简单的问上两句让我们下车走过岗哨便可以了。

  夹着尾巴做人!这个词用在谁身上都是有极大的侮辱,可是现在我走路的样子,却是这个词语最贴切的解释。使劲夹紧双腿中间的步枪,提起蜷曲的双腿向俄罗斯小丑舞者一样上身直立手抱胸靠低头向前挪动过了木栏杆。

  “别动!”一支南斯拉夫长相的AK47自动步枪从我脸侧面伸了过来,我甚至可以看到上面铭刻的歪歪扭扭英文Tabuk 7。62X39 MADE IN IRAQ,看来至少伊拉克的步兵武器可以自给自足了。

  握着黑袍内绑在双腿间的短突击步枪和胸前的MK23,随时准备在他拉掉我面罩之时给上他致命一击。看着那个走到近前的军人。他穿着绿色的军服却戴着阿拉伯头巾,挂着太阳眼镜穿着旅游鞋,手里拿着伊拉克自产的崭新的AK47的突击步枪胸前却挂着缝缝补补的中国产的AK47弹匣胸挂袋,上面还写着“五六式冲丰枪弹匣袋7312月83年”。奶奶的!冲锋枪的锋字还写错了。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都诧异自己过分的冷静,我甚至有时间去打量这个人精心修剪过的胡子油亮的边角上仍残留些许护须膏没有梳展开。哪怕这个男人走到我近前对上我的眼眼也没哼避开。我脑子中只有一个衡量,怎么在杀了他利用其当挡箭牌干掉其它士兵之后尽量少地沾污自己的长袍。因为我只有这么一件。

  “别盯着他看!别盯着他看!别盯着他看!”耳机内响起已经走过警戒线的小猫的吩咐。可是我的眼神怎么也没有办法从这个男人的眼睛上离开,我就是想看他。想看着他眼神中的闪亮。那代表着生命的气息,代表着威胁。我缓缓的把胸前的手从手枪柄上移到边上的军刀把上,我渴望用这柄利刃刺穿他的心脏

  ,然后看着那生命的闪光暗淡下去。那代表着威胁的远离、安全地降临。我渴望通过行动去获得这种安全,强烈到握刀的手指微微颤抖。

  “呃……”那个对着我看的家伙不知不觉的举起了枪对着我的腹部,如果不是枪机保险仍在安全档上,我早就一刀削掉他的脑袋。

  “咔嚓!”一声轻不可闻的快门声从身旁的人群中响起。将这个男人的注意力马上吸引开来。

  他立刻回头一面在人群人找寻那个可疑地声响的来源,一边伸手将我推过了警戒线。然后纵身扑进人群,动作迅速得拽出一个穿阿拉伯长袍的男人扔到身后同伴的包围中,长袍被扯掉后一个白人双手环抱着护在胸前,不停叫着:“别开枪!我是记者!”

  “!@##*@#%”一阵推摆后一架相机最终还是被从那个人怀里掏了出来,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碎片崩飞到我近前,半块热靴和NIKON DIX的LOGO。身后人群中又响起了几声快门声。但这次没有士兵听到。战争还没有开始记者巳像扑向狗屎的苍蝇,无处不在!

  “还不快走!”屠夫走过来撞了我一下低声地说道。上了车还坐定,屠夫突然从边上将我挤到车厢壁上,庞大的身躯压住了我的双手,一根手指像钉子一样点在我的颈动脉上,强力的挤压阻止了血液的流动带来了短暂地眩晕感。“我不在乎你自己那点屁事儿让你有多难受,下次再犯神经危及到兄弟们的生命,我就亲手解决了你。没一点长进!”屠夫按在我动脉上手指直到我将要陷入晕迷前一刻才挪开。

  “抱歉!我试了。可是就是没有办法……”我也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不对,可是那股无法抑制的冲动太强烈了。

  “下次!下多点力气。!”屠夫临坐正又给了我一手肘。打在我肋侧差点将早饭给挤出来。

  “别闹了!看那个!”车子开动了没一会,刺客突然用无线电警示我们。顺他扭头看去的方向,一辆越野卡车后面跟着几辆陆虎卫士从前面的交叉线上驶过。里面有帮穿着平民服装却套着俄罗斯的M32战术背心的家伙,他们没有带头盔却也没包阿拉伯头巾。手里拿着的是导轨上装满各种战术配件的M4样步枪,可是棕红色的塑料弹匣的弯度却显示着里面装的是AK47的7。62*39弹看上去像是KAC公司产的SR47。

  “乌尼莫克!”虽然大家都只看到了那队长的屁股,但快慢机只瞄了一眼便肯定了那辆车的出处。

  “怎么?是那些家伙?”正在骂人的屠夫听到两人的话也顾不上我了,贴着窗户向远去的车队望去。可是除了扬起的灰尘外什么也看不到了。

  “天才!我们的位置向东行驶的车队你可以锁定吗?”恶魔通过无线电向后方的天才呼叫。

  “可以!我能者到l,2,3,4,5,6辆陆虎卫士和……等一下……”天才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一辆卡车?该死!这辆卡车肯定有问题,我在红外卫星上看不到他,这东西甚至能干扰雷达成像型卫星,只能用光学卫星才能看到他。幸好今天是晴天,如果尘土大点的天气,这东西就真成了透明人了。我有点预感……”

  “你的预感是正确的!”快慢机示意开车的阿里继续开车:“盯死它们!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从车胎负重变形的程度来看卡车是空的。他们开过去地方向应该是目的地,他们来时的方向才是基地所在。”

  “纳西里耶!”我们都知道那个方向本来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那我们就到纳西里耶去等他们!”快慢机看了眼渐黑的天色说道:“耐心总会有收获!”

  伊拉克是个小国家。经巴士拉到纳西里耶用不了一天的便足够了。路上离边境越远地岗哨检查越松。甚至有些时候经过工事时里面都没有人。前些日子的战斗对于他们是从未发生过的,虽然所有人都在为美国再次叫战而紧张,但只要空袭警报没有响起,他们便仍感觉离战争爆发还很遥远。

  纳西里耶城外,两辆旅行车便分道扬镳了,刺客、恶魔跟大阿里随着第二辆车上的兄弟去追查那两名敌方侦察兵所潜伏的工厂。只留下我、快慢机、屠夫和小猫跟着小阿里进城去监视卡利。克鲁滋和他手下的送葬者们。

  拥有25万人口的纳西里耶城在我这个中国人看来,颇像个规模稍大的县级市。不过环境优美了许多。伊拉克地广人稀,人均用地也比较富余,所以城市少见高层建筑,一眼望去多是平房,两到三层的小楼已很显眼了。印着萨达姆手迹的伊拉克国旗在一些房顶上迎风飘扬。不少街区有被炸毁的废墟,但也已经被清理过了。

  也许是上百次的轰炸已经将纳西里耶百姓的意志力磨练成钢了,即使战机一触即发。孩子们仍照常在街头踢着足球,拉着牛车的小贬仍在努力叫卖着自己的商品,街两旁的露天咖啡店坐满了盯着电视讨论新闻的人们。看到朝觐的人流入城,所有人都站起来向这边行礼并说着祝福的话。

  “该死!你的主意确实好,看他们这些人的态度,别说是检查我们了。如果是古代这些人估计巳径扑过来亲吻我们的脚面了。”屠夫看着伊斯兰国家这种对于虔诚者的崇敬不得不赞叹道。

  “那样反倒会坏事。”我看着车子所到之处人群自动让出道路通行无阻地状况为自己的计划有效感到非常满意:“那样反而会发现一个女人有双46的大脚,而且还没剃腿毛。”

  “呵呵!”看着屠夫笑得晃个不停却发出女人的声音是件令人恐怖的事情。

  万里长征的最后一步!走过了市商业街上看着远处三层地平顶房,那里便是我们落脚的地方。他房后面便是幼发拉底河,河对面便是卡利克鲁滋藏身的巨大院落。那里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别墅。只是四周布满了防空炮火而已。

  “下车吧!”阿里很有家长的感觉也许是从

  小在阿拉伯长大的关系。院里早有人接了出来,听说是已经被收买政府官员,随着他进了那个卖五金百货的商店后院。

  “你们现在可以去除伪装了!这里是安全的。”那名接我们男子的英语讲得非常好,随手关上门后指了指四壁包裹的隔音层说道:“我叫阿米德。就在对面的的别墅中工作。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地方请尽管问。”

  “娘的!可算解放了!”屠夫一把没扯掉身上的长袍,连拽了好几把才将那包的严严实实的布料扯掉。下一个动作便是从裤档里解下绑在那里的机枪,然后在鼠蹊处使劲揉动起来:“这枪谁给我绑的,紧顶着我的蛋蛋。一路过来快把蛋包给磨穿了。”

  我和快慢机一边脱长袍一边笑。这家伙肯定言过其实,这一路过来根本没有走几步路,怎么会磨到。不过两腿间夹把上膛的武器,倒是挺害怕走火把自己腿打穿。

  “你就一个人?”小猫脱掉长袍后将捆绑在各种奇怪位置的武器准备归位,然后问道:“你家人呢?”

  “你们就是我的家人!”阿米德从边上的茶几上抄起茶壶说道:“我的家人去朝觐了!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但他们都没有回来。”小猫解开衣领想透透气,倒是把阿米德吓了一跳。

  “是的!”阿米德不敢看向小猫露出来的胸脯低头答道:“他们应该己经到了美国。”

  “这就是美国人答应你的条件?”小猫看阿米德害羞的样子也不愿自讨无趣便又将衣服扣了起来。

  “是的!”

  “为什么?”我环视了周围挺阔掉的摆设。很好奇怎么样的环境让这个生活不算艰难的人背叛自己的国家。

  “我是一个政府中级职员,可是一个月我只能拿到不足1O美金。已经没有办法养活自己的家人了。”男人谈论这个问题时很平静。他的态度告诉我们他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而且,我们不想饿死。”

  “这是个很好的原因。你是个很棒的父亲,很棒的丈夫。”小猫笑着拍拍他的肩,如果说他全家都在美军手里,那么我们也不怕他中途变卦了。

  大家轮流重整自己的武器,我将短突击步枪上7。62*39MM的AK枪机和115英寸枪管换掉成了中口径的。338 LaPUA Magnum枪机和24英寸的比赛级枪管加消音器。天才借鉴缴获的那种怪枪的多口径通用思想复制的这种步枪可以通用所有流行的子弹口径,并且从上向下兼容。大口径的枪机模式下只要通过调节匣上的卡簧便可以直接换用其它口径弹匣,只是会磨损膛线并减低枪管寿命。不过我们又没准备驻守伊拉克,大不了打一仗换把枪而已。

  “对面别墅以前是干什么用的?”我将藏在腋下的瞄准具装上武器后,快慢机才开始整理自己的,他仍是使用7。62口径枪机,只是将枪管换成20英寸。

  “是纳西里耶的伊拉克特别安全组织。”

  “伊拉克特别安全组织?”我们都是一楞,那相当于美国的国土安全局和中央情报局揉合在一起的机关。他们的权力之大,甚至可以不径审讯直接处死政府官员。有点像中国明朝的东、西两厂一样。

  “你在那里工作还一个月只得1O美金?”我不可思议地看着阿米德,这种机构绝对是肥差。看谁不顺眼污上个罪名毙了,家产抄没时便能捞上一笔。这是钦差般的美事呀!

  “那还是这两天要打仗,为了让大家为政府卖力,萨达姆总统才下令发了薪水。

  前面已经欠下了我近一年的工资了!“阿米德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我这个人在美国留过学,所以没被调查已经不错了,更不要提什么额外收入。“

  “同情你!”小猫将自己的枪管导轨上面的激光测具定位仪拆下来,然后对阿米德说:“我们来之前让你办的事办妥了吗?”

  “办到了!”阿米德挠挠头满脸不解地看着我们:“你们让我调整客厅的油画我己经调整好了!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

  “当然。如果人人都能明白。我们还混什么。”小猫拉开后墙朝着河对面地窗帘,选枪瞄看了一眼,然后将激光测距仪调整了下摆好,然后接过阿里递过来的行李中的笔记本电脑扯出根线接到激光测距上,调出一个解码软件运行起来,这时扬声器便传出模糊的声响,小猫在电脑上调整两下后。声响便转变成了声音。

  “一天检查五次!有必要这样做吗?”声音是可以辨认的德语,但声质仍有毛刺。

  再调整两下后便成了慕尼黑口音。大家都不自觉得看了一眼边上的快慢机,结果被他回瞪的眼神浇了盆冰水差点冻感冒。

  “不知道!但小心无大错!那个半死的家伙以前是间谍,行事小心已经成了他的性格。”另一个声音讲得也是德语。

  小猫再把枪瞄也给固定好通过s端子连接到笔记本上,电脑上便有了图像,不过是只是房子远景。随着调整放大倍数图像便对准了对面二楼防弹玻璃,本来只是一块透明的玻璃。然后小猫在那个播放程序中型号框的下拉菜单中众多型号中开始选择,这时透明玻璃开始变成距形像素,最后在选择了ALPHA-3427后,图象便有了飞跃性的提升,一幅稍微扭曲的反射图像便出现在播放器上,等调整了色阶和像素间距后,除了仍是反射图像的左右相反外,简直如同一个摄像头装在了对面的房间。

  “我的真主!这是怎么回事?”阿米德看着笔记本上的图像捂着胸口叫出声。那是两名穿着军装的男人正在防窃听检测器在扫描整个房间。声音配上图像,对于对面房间的一切便完全落进了我们的掌握中:“自从那批怪人进驻SSO(伊拉克特别安全组织)后,他们每天扫描整个房间五次,甚至连通风管道都不放过,以前装进去的窃听器和摄像头都被挖了出来。你们这是怎么弄的?”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我看他说完一直看着我,似乎在等我回答他便无奈地耸耸肩。

  “你是怎么做到的?”阿米德犹豫了下倾身去问小猫,似乎他并不习惯于向女性下问。                                                                                                                1568663

  “油画是画在画布上的。绷直的画布其实和电话话筒中的振动膜的原理是一样的。在声音的震动下会作出相应震幅变化,只要利用够精密的激光仪器便可以测量画布表面的震幅大小,从而可以解读出传递到画布上的声音。”小猫估计也是感觉阿米德全家都在美国人手里,这个家伙不敢背叛便对他做了解释:“而画面则是因为伊拉克的防弹玻璃全是从外国进口的,但这种东西平民是用不起的,所有销入伊拉克的防弹玻璃美国情报机构都有经过手,玻璃的内部结晶结构都有各自地排列规率。通过对这种规率进行采集后在电脑上重排列,便可以将反射在玻璃上的画面在散射前计算出来。

  这样不用任何特殊器械,也不怕被人查出来。“

  “……”阿米德脸上的表情古怪极了,惊讶、恼怒、害怕,惊喜一一闪过,最后只剩下了欣慰,估计他对自己做出不与美军为敌的决定而欣慰吧。说实话!对于他的心态,我是可以理解的,伊拉克的科研水平和国力与美国实在差得太多。小猫的这些东西在他来说简直像神话一样没有办法理解。就像非洲土著曾拿着长矛和政府军的AK开战,结果……只是落了外国报纸上几句“勇气可嘉”

  的称赞,估计读者不会照字面上去钦佩那些死尸。

  现在,我们有了监视图画和声音,如果不是那防弹玻璃会影响效果,我们只要来上一发威力够大的单兵子弹,就能将一举歼灭所有对手。

  “嘿!看这个!”我正在想心事小猫突然来了一句。

  我凝神向屏幕上看去。心头便是一跳,卡利克鲁滋那个半死人被人推进了屋内,他身后跟着几个肤色各并、装扮不同的人。看到那个坐在轮椅上僵尸般家伙,我便血往上涌,不用照镜子我都能感觉到自己脸皮火烧般的温度。想到这家伙就在百米开外的……

  “记得我在路上怎么和你说的吗?”屠夫就站在我身边,看到我脸色的变化从边上用手指在我腰际的捅了一下。尖锐的刺痛感让我心头一惊。忙轻轻呼气压住了上升的火气。

  “先生!房间是干净的!”两个人弄完后拎着手里扫描器然后便出去了。

  “干净的?”卡利。克鲁兹笑了笑看了下四周后低头拉了拉自已手上的绷带,然后抬起头对其它人说道:“希望是这样的。好了!先生们!你们来这里的意图是很明确的。我也已经提出了需要。只要你们可以满足我,那么我手里的东西便是你们的了。

  “克鲁丝先生!致上所有的敬意。我们已经验证了你给我们的情报,所以我们才会答应你的第一个要求,而第二个要求也做到了,甚至第三个我们也做到了。但是你现在坐地起价的行为,让我对你的诚意表示怀疑。”一个阿拉伯长相的男人坐到了房间的茶几边上第一个开口。

  “是吗?”卡利。克鲁兹笑了笑说道:“的确!你们的非常的守信用。但是,每一次你们都得到了实惠。不是吗?虽然这次我提的要求非常私人化,但是你们仍会答应的。不是吗?乔纳森先生。时间不等人呀!”

  “……”那名男子听到这里仔细的在卡利。克鲁兹眼中寻找着一点点动摇的可能。最后只能无奈的叹口气让步道:“那好吧!卡利克鲁兹先生,我可以回去和上面讲。希望最后的决定能让你满意。”

  “谢谢!”卡利。克鲁兹低下头再次拉了拉自己身上的绷带后抬头说道:“希望下次再见面的时侯也能见到他!送客!”

  听到这里,我心头一跳。见到他?他不是她?这家伙用自己手里的东西换一个人?我脑中跳出的第一个可能的他,便是我的儿子。卡利。克鲁兹和我联系的时候说孩子的的事和他没有关系,但是他肯定能弄到手,这么说就是和这个乔纳森有关了。那么只要逮住他……

  “要有耐性!”快慢机说这话的时侯是站在我前面,他甚至没有回头。

  “但……”血气上涌。

  “他也许另有所指。你知道的!”快慢机根本没有给我开口的余地。

  “但……”瞠眼欲呲。

  “不见兔子不撒鹰!”屠夫在我身后捅了我的后腰一下,凑到我耳边用中文说道:“这可是你们中国人的古话。为了捕风捉影一句话就去拼命?你愿意我可不愿意。在没有看到那包着尿布的小东西前,我连脚指头都不会动一下。你也不行……”

  “忍耐!忍耐!再忍耐!”快慢机回头正对上我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BESTShoTIIS kILLINGShoT! OThen IS DHIt!”

  “呼!呼!呼!”我深吸数口气却仍压不下心中带着甜味上涌的凶气,扭脸拨开屠夫一拳砸在身后内外间的隔墙上,不顾一切只为发泄的拳头势如破竹的将厚实木墙砸个对穿,收回手时隔音绵和木渣被衣袖带的乱飞。

  “SHOUL……”小猫在我背后话没有叫出口便被我挥手挡住。

  “什么不要说!”我懒的管被挂的破破烂烂的衣袖推开破洞边上的木门走进了里屋,然后关上门靠在门板上便抽出军用跳刀扎在大腿外侧,另一只手不自觉的前伸想要抓住什么,但嘴里不停的念道:“忍耐!忍耐!忍耐……”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本能的知道这样做是对的……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292楼 发表于: 2007-08-25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颗黑心,两手准备

“啊……”窗外的惨叫将我从浅睡中惊醒,一把抓起怀里的狙击枪冲到窗前,轻轻挑起窗帘露出浅缝向外张望。

  一辆尼桑皮卡拖着个活人在河对面的沙滩上来回转圈,有个人脚边放桶东西站在边上,每次车子从前面经过后便向地面上洒一勺黑色的液体,而那个挂在车后的家伙叫得最惨的时候便是经过他面前的瞬间,无数人围在堤岸上向下张望却没有人出声。

  “第几个了?”外屋的屠夫的声音从我打穿的木墙破洞传进来。

  “第三十五个了!”阿米德说话的时候声音中的颤抖至少有里氏三级了:“那是杰哈·阿克巴!”

  “你认识他?”小猫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声音中明显带有惊讶。

  “对,他是我的同事!”车子停住了,通过望远镜可以看到车子后面的那个家伙身上沾满了黑色。仔细观察才发现,原来那人浇在地面上的是沥青,这个受刑者被拖过热沥青后,在尖石上拖来拖去一块块将烧进人体中的沥青从身上连皮带肉再刮下来,可是新的沥青又裹住了创面,封住了血液流失,直到再次被尖石刮掉并带走更深的人体组织。一层又一层地如此往复,等车子停好后,那个家伙浑身上下被沾满碎石的沥青包成了个石茧,虽然看不到流血却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半。

  “他们已经有所警觉了!肯定有人告密。我们最好早早逃命去吧。”阿米德来回在屋内走动着,边走边甩手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小时后家里练甩手功的老太太。

  “别担心!”小猫挤开挡在面前的屠夫看着对岸的动静说道:“如果他们怀疑你,这里早已被拆成了平地了。你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照样天天去上下班,等到战争一打响,你想到哪就到哪去。”

  “战争什么时候能打响?”阿米德问了个全世界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估计是4月下旬吧!”小猫看着窗外不经意地说道:“听说前两天美国政府根据12月进来的那批情报人员的汇报,又派进伊拉克一批特种部队与伊反政府武装建立联系,并运送一批武器进来借以提高和与他们一起发动非常规战的能力,估计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做好里应外合的准备。”

  “伊拉克有那么多反政府武装吗?”阿米德自己是情报人员,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吓了一大跳。

  “北部库尔德人加上其它少数民族,南部什叶派受迫害者和以记者名义混进来的佣兵,加来加去也有不少了!”小猫说道这里突然笑了:“GHOL!出来看看是哪位熟人?”

  在她出声之前我已经看到了她所指的家伙——画家!那个女人原来一直爬在尼桑车的后挂箱中,手里拿着个摄像机在拍那个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家伙。车子停了后她仍没出来,直到那个可怜的家伙停止最后一下颤抖才面带微笑得爬起来跳下车,然后盯着回放的录像机边看边笑得花枝招展。

  “我看到了!”虽然隔着上百米根本没有可能,可是我似乎可以听到那令我辗转反侧数月无法入睡地酥软笑声,皮下顿时有如蛇爬过一样痛痒不停。

  “唉!食尸鬼!你真的确定自己在这个女人手下面撑过来了?估计你说了点什么吧?才让她放了你一马吧?”小猫看着画家将一个穿着破烂血衣的男人拉到近前,将其一只手按进滚开的沥青中,捞出来后浇上凉水,拿着老虎钳拧着硬柏油开始一条一绺地抽丝剥茧不禁念道。

  “我也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女人真是一点也没变!”看着地上堆成垛的 “皮条”和那个家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共叫哭喊的惨样,我自己都怀疑自己倒底有没有撑到最后。也许队长照顾我颜面才这么说来安慰我这个当时浑浑噩噩的瘾君子。

  “他们这样是做戏给谁看?”屠夫双脚架在咖啡桌上用巨大的军刀削着苹果。

  “我可以告诉你!光这条街上就不只我们一家住的不是伊拉克人。”小猫是唯一一个能穿着套袍出去转悠的角色,伊拉克人本来就有很多雅利安人种,她只露眼睛出去逛两圈是没有关系的。所以她比我们更了解这附近的情况。

  “我们要看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阿米德听着窗外一阵高过一阵的惨叫,似乎每声惨叫都像尖刀砍在他胸口,额上汗珠渐密,面色越来越白。

  “别逼我杀你灭口!”屠夫把手里的苹果切成四份,扔给小猫和快慢机一人一份,然后将一份放在桌面上。然后将手里剩下的扔进嘴里后对面前惊慌失措的阿拉伯人吱唔出声。

  “我……”阿米德听到屠夫的话吓了一跳,皱着眉头咬咬牙缓缓走到墙角边用尽全力坐到椅子上。

  “这样就好多了!”居夫看着阿米德坐在那里强压惧意手足无措满意地点点头,又拿起亲上的一个苹果削起皮来:“一天三个!今天只剩一个了!”

  我走出房间时,桌面上已经放了一排切好的苹果。坐到电脑面前看着卡利·克鲁兹那难看的会议兼卧窒。那个家伙虽然巳不能乱跑,但是仍挺喜欢武器,真丝被面上摆放着组装到了一半的镀金ak47短突击步枪。看他用包着白布长短不一的手指笨拙地拼凑着零件,我这个旁观者都替他急。

  “阁下!阿尔巴拉先生来了!”一个男人轻扣门板进来报道。

  “请他进来!”卡利·克鲁兹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于一颤,装了一半的复进簧失去控制弹飞到床下。他先是气愤的自打了一下手臂,然后放下枪说道。

  那人退出去后。  一个头戴贝雷帽的男人走进了屋里,他先走到窗边将复进簧捏起来,走到床边递给卡利·克鲁兹后才开口说道:  “卡利·克鲁兹先生!你要是有精神,伊拉克的制造手艺估计入不了你的法眼吧?”

  “打发时间而巳!”卡利·克鲁兹将复进簧装好后,停下来看着那个男人说道:  “你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打听这个。说吧!什么事?”

  “我已经向总统阁下转达了你的提议。总统对于你的好意非常感激。但是他却没有办法接受未战而逃的建议。”这个叫阿尔巴拉的男人不知道是什么职位,但能见到萨达姆想来官肯定不小。

  “我猜测到了这里应该有句‘但是’了吧!”卡利·鲁兹低下头继续手上的活儿。

  “嘿嘿!”阿尔巴拉笑出声:“但是,总统阁下更希望你能提供具体或务实的法子。  ”

  “是吗?”卡利·克鲁兹终于将手里的枪装好了。咬牙用力才拉动枪机上了个空膛:“什么务实的法子?”

  “比如成品的大观模杀伤武器!”库塞说着话从外面走进了屋内:“父亲欲借探视纳西里耶军务的机会顺便接见你,除了感谢你前些日子提供的先进武器外更希望你能有什么惊喜给我们。”

  “惊喜?”卡利·克鲁兹将手里的黄金ak放在床头柜上说道:“惊喜我是有!可是你们有没有时间去高兴成了个问题。”

  “噢?什么惊喜?”库塞听着有戏,脸带惊喜地凑到了床前。

  “能震动世界的惊喜!”卡利·克鲁兹从枕头下面抽出个文件夹递给库塞。

  库塞接过丈件夹翻开看了看似乎没看懂,于是递给了身边叫阿尔巴拉的军官,自己则坐到了沙发上等着他解释给自己听。而那名军官接过文件夹后赶紧快速地翻看起来,似乎生怕自己看得慢了让二太子久等,但是看了几页后却面色大变,又重新翻回第一页手点纸面逐行仔细阅读起来,也顾不上边上等得脸色越来越臭的库塞。

  “咳!”库塞等了片刻发现这个军官竟然越看越入迷,生气了,但当着卡利·克鲁兹火不好发作便虚咳了一声将那名军官从专注中惊醒。那名军官也顾不得库塞有洁癖的毛病,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耳语起来。本来还一脸嫌恶的库塞再听了两句后脸色也变了,起来拿过文件夹上下扫视了一眼后便向卡利·克鲁兹行了个礼匆匆离开了。

  “你为什么要给我们这东西?”阿尔巴拉等库塞走了一会才向床上的卡利。克鲁兹问道。

  “你们要惊喜!难道这个不够惊喜吗?”卡利·克鲁兹看着面前长得像萨哈夫的军官笑道。

  “这个……”阿尔巴拉沉思了一下摇摇头道:“过于惊喜了!恐怕……伊拉克无福消受呀!”

  “你话里有话呀!”卡利·克鲁兹听到这里掀开锦被欲从床上下来,边上的阿尔巴拉从边上搀住这个残废时,他突然停住了下床的动作脸对脸地盯住了这个伊拉克军人。

  阿尔巴拉没有对视盯着自己的卡利·克鲁兹,而是将他从床上搀下来放到轮椅上,拉过毛毯盖住他的大腿,然后站好整了整头上的贝雷帽才回视矮了半截地卡利·克鲁兹:“可以给我一份复印件吗?”

  “嘿嘿!嘿嘿!”卡利。克鲁兹笑了。笑完挠挠包着布条的脸后伸手从枕头下面抽出张光盘递给了他:“阿尔巴拉呀!阿尔巴拉!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不简单!”

  “谢谢!”阿尔巴拉接过那张光碟塞进自己的军服内,然后拉了拉衣襟对卡利。克鲁兹说道:“看来你也早有预谋了!你有什么要求吗?”

  “没什么!有些事还没有做完只是想争取些时间而巳。”

  卡利。克鲁兹将轮椅摇到落地窗前看着河岸上“玩乐”的画家说道。

  “我想这里没有问题的!”阿尔巴拉说完这个便出去了,只剩下卡利。克鲁兹一个人仍坐左窗口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猜他拿什么贿赂那些家伙们?”小猫看完屏幕中上演的这一幕扭头向我们几个问道。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站起身抱着枪走到窗边,端起手中的狙击枪透过瞄准具对准了那个完全暴露左枪口下的木乃尹。我每天无数次选样锁定这家伙,如果不是那块防弹玻璃厚达2寸僚挡得住20毫米机炮的轰击,我早就将他毙于枪下了。

  “我想知道。如果足够重要,也许可以用来交换美国政府的帮助。”小猫看着另一个画面上天才那边传过来的卫星图像,那里显示的是阿尔巴拉正行驶在公路上的轿车图象。

  “不值得为欺暴露自己。”快慢机摆弄着自己的步枪。他仍对手里的新枪不太信任。

  “是呀!”屠夫仍兴致昂然的看着画家折磨那个囚犯,看他搓着手跃跃欲试的样子,也许他和画家凑凑是非常般配的一对:“看看这几天来见过这家伙的那些各国情报员。哪个带走的信息没有价值?这个残废如果不是心灰意冷,光凭这些人许给他的条件,肯定能过得比沙特王族还富贵。”

  “我对这些都不感兴趣!那个回巴格达的阿拉伯人找到了没?”我丧气地放低枪口对准仍在河岸上的画家,这时候击杀这个变态的女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打草惊蛇的事情我又办不出来。我恨进退两难!

  “没有!”小猫看了看其它人后说道:“天才说在这家伙离开的时候刮起沙尘暴,风卷起沙尘挡住了卫星的视线。唯一能确定的是,这家伙行进的方向是巴格达。”

  “妈的!”我除了报怨也没有别的办法。己经半个多月了,我们这边没什么收获,刺客他们那边进展的更不顺利,追到了那帮军人的基地,却发现人家除了岗哨和摄像头竟然还也有磁场警示系统,虽然只是简单地墙头樊篱式报警器,可是轻装简行而来的我们只能守在暗处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在提炼厂内转悠却不敢靠近。

  我有预感!这些人的势力这么大,如果不是战争全面爆发,想要两线作战成功的机会微乎其微。虽然美国军方虽然早已开始战争前期渗透,可是要达到所需的破坏和策反程序仍要相当长的时间。而且马上就要进入春季,这是沙尘暴肆虐的季节,美国的各种先进侦测设备在它面前都变得脆弱无用,而武器系统也大打折扣。如果现在不打,那估计就要等到夏季了,那时候虽然天气热点但毕竟天空是干净的。但我可等不到那个时候!

  正如小猫所猜想的那样,卡利。克鲁兹给予库塞的情报的重要性远出于我们的预料,再次见到那位二太子的时候,他就不是一个人了,一大群带眼镜的科学家跟在他屁服后面将卡利。克鲁兹的卧室挤得满当当的。在他到来之前,他大哥乌代先一步闯进了这间卧室,只丢下了一句:向我父亲推荐我来负责这个项目。无论老二给你多少我都出双倍,便火匆匆离去了。

  等那些家伙坐下谈论起那份情报后,我们才知道卡利。克鲁兹提供给他们的是什么东西。离心分离机蓝图!核武器的原理学过高等物理的本科生都懂,可是想要实现它最大的难题便是各种所需要仪器的制造,而离心分离机更是重中之重。有了这个东西才可以进行核原料的浓缩,制造武器级核武器。由于美、中、俄、法、英等核武大国对于此技术不扩散达到的共识,所以无核国家也许能弄到成品,可是想要接触到这方面的技术有如登天。没想到卡利。克鲁兹竟然拥有这种要命的东西。

  最后,这些专家最后达到的共识是,伊拉克核研究中心现有500多吨天然铀矿、和少量铯、钴和锶,虽然没有可能合成武器级核燃料,但如果半年内战争不爆发,在冬天来临之前提炼出少许中等浓度核燃料还是有可能的。原子弹伊拉克不会造,脏弹却可以造上一两颗。如果使用得当对于无遗蔽的美军士兵可以造成二干以上,五千以下伤害,当然也有人说可以造成上万的效果,但他的口气连自己都没有办法说服。除非赶上美军开饭时候,否则没有人会聚在一起等你炸,何况伊拉克连能起飞的战斗机都有限,更不要提突破美军的防空网了。

  “哈!”屠夫看着屏幕上热闹非凡的场面笑了:“其希望他们能有所收获,一下子死上千人对于美国可是一记响壳的耳光呀!”

  我和快慢机在边上也表现出希望有热闹可看的表情,可是小猫却笑不出来。估计如里是队长在这非跳脚不可。不是谁家的事,谁不操心呀!

  等不及回忆结束,库塞便兴高采烈的冲了出去,估计是向父亲报喜去了。他前脚离去,同样消失了数日的阿尔巴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卡利。克鲁兹的床前。送走了科学家关上房门后。

  “我需要剩下的资料!”阿尔巴拉脸色平静的说道:“无论你提出任何条件我们都同意。”

  “那你代表哪个政府哪?”卡利。克鲁兹对于他的出现和慷慨一点也不意外。

  “我想你是知道我代表谁。”阿尔巴拉声音非常低:“否则你也不会指定我做为你和库塞公子的联络人了!”

  “我真的是非常非常地欣赏你!”卡利。克鲁兹的腔调中透着股恭维味。

  “谢谢!你什么时候愿意将资料给我们?”阿尔巴拉想了想又改口道:“你什么时候愿意动身!难道你还要等那条巴基斯坦狗吗?”

  “原来你认识乔纳森先生呀!”卡利。克鲁兹对于阿尔巴拉不再掩饰的言谈非常开心。

  “当然!”阿尔巴拉将一叠资料扔到卡利。克鲁兹的面前:“我国现有的十来台破旧离心分离机便是通过他买到地。从机器上地铭字便知道他只是给人当狗而巳!我只是好奇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种绝密资料的。”

  “投桃报李!”卡利。克鲁兹拿起那叠资料连看都没看就扔到了一边,他身边的阿尔巴拉也不意外他的举动。

  “巴基斯坦估计没有这么大的魄力吧!”阿尔巴拉用的是肯定句。

  “我的嘴很严的!”卡利。克鲁兹说话时的表情根本就口是心非的标准写照。

  “你从美国出来的时候带出的美国间谍名单已经一年多了,价值早已经消失了!我真的是很好奇你用什么情报竟然能换来如此重要的技术!”阿尔巴拉说到这里时,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一张纸而巳!”卡利。克鲁兹交纶阿尔巴拉一张光碟:“这是剩下的资料!”

  “你这么相信我们?”阿尔巴拉讶然于卡利。克鲁兹的大方,不由自主地问道。

  “当然!”卡利。克鲁兹不以为然的挥挥手:“先不说如果你们毁诺会丢失的颜面。光是贪图我能换这离心机技术的情报你们就一定会言必行的。”

  “嘿嘿!”阿尔巴拉笑得挺尴尬。然后便掏出一台便携式的电脑和卫星电话,将光盘放进去后,便通过卫星将数据不知传向何方。在传送完毕后,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对着卡利。克鲁兹说道:“现在我更好奇的是,你倒底在等什么人了!”

  “伊朗!肯定是伊朗!”天才在得到我们传回去的情报后,想都没想便得出了答案:“中东雏造原子弹的只有伊朗。

  向巴基斯坦购买过离心分离机,并制造出了少许的“六氟化铀”。这在世界上并不是什么惊天的新闻。“

  “那他们还要这个离心分离机技术干什么?”屠夫对于天才想透自己猜不进的迷题非常不满,所以嘴里透着股怨气。

  “离心分离机可以将”六氟化铀“的核物质注入提取铀235,但制造一枚简单的核弹头大约需要20公斤武器级浓缩铀,以他现有的二十台老旧离心分离机,要2000年才能造一枚原子弹。等到那时候美国的猪都会开飞机了。”天才说到这里拿出个计算器对着屏幕晃动:“所以,离心机的生产才是制约核武发展的重要枷锁。虽然巴基斯坦的离心分离技术非常原始效率低下,但如果2-3000台机器同时工作,造成核武的时间可以缩短到五至七年左右。所以……”

  “我明白了!”屠夫摇摇手不让天才再说下去了。

  “我想你根本不明白!”天才被屠夫打断话头很生气。斜着眼看着他说道。

  “又怎么了?快说!小心我揍你!”屠夫经常在肉体上欺凌弱小,可是到了用脑筋的时候总被瘦弱的天才比得一无是处,这让他极为恼火,结果便是变本加厉的欺凌报复。

  “我问你!卡利。克鲁兹送上门的这东西金贵不?及时不?”天才虽然隔着屏幕但仍被屠夫的威胁吓倒。立刻加以解释:“可是,你有没有想到,美国佬这次出兵伊拉克的借口是什么?”

  “大观模杀伤武器!噢!!…”屠夫恍然。我也跟着大悟。伊拉克以前有点化学和细菌武器,可是制裁十年核查十年毁得没几发了。本来美国这次出师无名,强行兴兵是没得到全世界支持的。但如果伊拉克真的发展这项技术制造脏弹,这不正好将美因按给他的罪名坐实吗?

  我不禁开始怀疑起,卡利。克鲁兹例底有没有脱离美国国防部呀?

  “何止这样?这根本就是一石二鸟。邪恶釉心国里哪个最大最强?伊朗!美英联合兴兵能拿下伊拉克,却没把握拿下伊朗。但如果让全世界知道一个曾经为了一本小说中几句话便发布跨国追杀今,曾经宣称既要消灭西方堕落文明又支持伊斯兰东扩消灭东方异教徒的国家掌握到了制造核武技术。嘿嘿!会有多少人跳脚?就算世界各国不出兵打他肯定背地里也要下黑手的,务实派辛辛苦苦建立的那种外交关系也非给砸了个精光不可。”小猫也想明白了,她脸上伤心的表情,估计是为美国政府拿自己士兵的性命冒险的行为而灰心吧。

  “……美国不会等到伊朗造出核武器才出手的。毕竟美国人命值钱呀!”天才为自己情人的通透而自豪,但又为她伤怀而紧张,忙出声宽慰小猫。

  也许是接二连三的惊天密谋过于震憾,我的心思沉浸在了揣测卡利。克鲁兹和各方交易内容和意图上,如果这家伙没有脱离美国政府,那么针对狼群的行为难道是美国人授意的吗?找我地麻烦也许只是捎带手的。这样的话说不定绑架孩子也只是走个过场装装样子,那么拯救难度也就没有想象中那么高了。

  我从没有把自己太当盘菜!

  等卡利。克鲁兹的卧室再次聚满人的时候已经是3月19日深夜。半个纳西里耶都戒了严,我们这条街更是挨家挨户的盘查了一遍,逼得我不得不重新穿上了那长袍躲进了闺房中。等到萨达姆和他儿子乌代与库赛同时坐到了卡利。克鲁兹的面前,我们才明白这般规模的戒严为地是哪般。

  “总统阁下!见到你是我的荣幸!”也不知道这个半死人说的是真是假。

  “色兰!”萨达姆他老人家坐在那里冲卡利。克鲁兹说话的祥子,就像皇帝接见臣子一样地高高在上。

  “不知总统阁下来此有何贵干呢?难道对于我提供的信息不满意吗?”

  “尊敬的卡利。克鲁兹先生。你给我们带来的知识是今人振奋的,如果顺利发展必能重新振兴伊拉克。”说到这里萨达姆突然话锋一转:“可是现在,如果我们发展了这项技术,那么美国人必然会以此为借口为自己的无耻行为正名。那么我们伊拉克便成了背信弃义的小人,成了美国口中的邪恶恐怖份子。

  所以我决定暂时不发展这一技术,我这次来只是单纯的为了感谢你而来。“

  “不发展?”我们的电脑是通过军事卫星现时转播到美军基地的,能听到萨达姆这席话的所有人都傻了。这个独裁者挺通透呀!不上套!

  “唉!看这个!”小猫突然指着屏幕上一闪即逝的细线。

  那条线射出的方位就左离我们不远的一栋小楼中。

  “激光定位仪。”我们其它三人都认出了那东西是什么——用来向精确制导炸弹传递GPS座标用的定位仪。而可以肯定的是,发射这种炸弹的F-117隐形轰炸机已经在靠近纳西里耶的夜空中了。

  不中计便一窝端!一颗黑心两手准备,美国人够很的!而通过我们面前的这部电脑传回军部的意外情报影响了预定的开战时间。3月20日拂晓!第二次海湾战争提前爆发了!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293楼 发表于: 2007-08-25
第一六十四章 开战
 “我不能让他死!”我看见那道定位激光便立刻冲到了窗前。

  “你要干什么?”阿米德听了我的话吓了一跳,“打这场仗不就是为了消灭萨达姆的暴政吗?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呀!”

  “我们又不是为了美国政府干活。守株待兔只为了找到伤害我们兄弟的凶手和我儿子。他死了,我去找谁要我儿子?”我架好枪,边上的屠夫和快慢机也没有拦我。得到了他们的默许后,我端着枪来不及仔细瞄准,对准在二楼过道中的一名卫兵开了枪。那里不是防弹玻璃,而且那家伙我也认识,被拷问的那段噩梦里,这家伙也扮演了个跑龙套的角色。

  那家伙应声倒地后,整个院落随即轰动起来,无数全副武装的士兵从角落里跑出来将整个大院填了个满满当当。同一楼层的卡利*克鲁兹与萨达姆三父子早已被保镖掩护着不见了踪影。

  “那里有防空洞吗?”我看对面乱了半天却没有车辆进出,似乎这些人仍在院里没有出来。

  “有!”阿米德被对面楼顶射过来的探照灯光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动弹,抱着脑袋回道:“地下五十米深。德国人给造的。和萨达姆那批地下宫殿一起建造的,只是小一号。”

  “妙!”小猫撇撇嘴,“美国最力害的BLU—113钻地炸弹也炸不到。”

  “我们是不是要赶快走?”对面的灯光已经定位到了我们这排房子,正在逐个窗口寻找,就算没有收获,估计士兵也已经在前来的路上了。

  “不用急,有让他们更急的事!”我话音刚落,一枚炸弹精准地落到了河对面的院落里,巨大的爆炸声将隔了上百米远的我们这边的玻璃都全部震碎了,冲天的火光和强烈的剧震让桌椅全部跳离了地面。紧接着便是第二发,第三发。一共四发炸弹准确地落到了那栋建筑物上。

  顿时,灯光和人声全都没有了。顿了顿后,包围在院落周围的防空炮骤然开火了,一串串粗大的亮光伴随着巨响冲上天空,在夜幕中炸开成团团灰烟。它们不停地转换着角度开炮,似乎在追寻一个看不到的目标。

  “呀哈!战争开始喽!”屠夫抽出刀子在袖子上蹭三蹭,磨三磨,四下瞅了半天没发现目标后,只能重新将刀插进刀峭中。

  “是吗?那你绑好自己的跑鞋了吗?”我指着那片越来越低的探照灯,这里离边境有近一天的路程,就算现在开战了,等美国兵打进城来也要24小以后,到那个时候我们死上一百遍都够了。

  “有人比我们心急得多了!”快慢机指着一个方向,那是离开纳西里耶的公路。也许眼前的爆炸声和炮声过大,我们一直没有注意那里微弱的闪光,经快慢机指明我们才隐约听到低微的枪声响起。

  “也许是伊拉克总统撤退的车阵被潜进来的作战部队发现了。”小猫拿起望远镜看了会说道,“斩首行动总是美国第一优先。干掉军事首脑对于整个战局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

  “只希望那个绑满布条的家伙没有在车上。”看着爆起的火团,想来那些军队已经挨上了反坦克导弹,就算再结实的防弹轿车也顶不住这东西,里面的人肯定挂了,就看是哪个倒霉蛋在车里了。

  “你还有心情担心他?看看那个!”小猫指着离我们不远的大桥上分兵而来的车队,后面竟然还拉着榴弹炮。

  “轰!”又一枚导弹炸在了对面,这回有了准备的我们除了及时捂住耳朵外,还看到了附近不少高层楼房中有人冲到了窗前,不时有微弱的闪光亮起。

  “通通!通通通!”还没有驶过桥的军车上架着的DHSK12.7*108MM重机枪的低沉的声音随着闪光同时响起。那些简陋的民房被这种重型子弹打成了筛子,一些不结实的墙体轰然倒塌,屋顶将里面的人砸在了下面,不知死活。

  “那些人是……”看到车队调转车头被引向那些地方后,小猫皱着眉头周转望远镜仔细打量起来,“哈!那些家伙是记者。”

  “这年头扛相机的比扛枪的跑得还靠前。疯狂的世界!”屠夫看着对面的房里被搜出来的记者,嘴里一边调侃那些倒霉的家伙,一边还不耽搁手上绑逃命索的工作。

  “the shoot,too!”快慢机面无表情地玩了个小小的文字游戏。

  “be shot,too!”从废墟中拽出来的记者们或多或少都受了占点伤,我看着他们,满脸讥讽地接道。这些家伙抢新闻都不要命了!

  “我们走不走?”小猫看着开进前街的军队,那些家伙已经开始逐门逐户地搜查起来。

  “再等一下?”快慢机抱着自己的机枪,将滑索扣扣在绳索上后,仍站在原位上没有动。

  “我怎么办?”阿米德看着一屋子不属于伊拉克的垃圾,意识到我们根本没有带走的意思便愣住了,这要是被搜索的士兵看到非崩了他不可。

  “你会开枪吗?”小猫把电脑塞进背包里后,从桌上拿过AK弹匣插进自己的短突机步枪,拉开枪检查供弹是否正常后抬头看着阿米德。

  “我有枪!”阿米德从门后面拽出自己的AKMS握在手中。

  “一会儿前面带路!”小猫看他穿代自己的AK胸挂式弹匣袋时够不到背后的绑带,只好上去帮他打了个死结,然后拍拍他的肩头。在那之前她先回头看了我们三个人一眼,如果我们三个人中随便哪个点点头,她腰侧的军力便会扎进这个家伙的后心。但屠夫最后还是摇摇头,毕竟我们都不熟悉这个城市,如果没有向导光凭GPS的数据,在这种军事戒严的情况下出事的几率太大了。

  不知道自己已在鬼门光上走一圈的阿米德扭头看着我们一脸的感激,那是对于我们不离不弃的感动。这种表情让我们心中稍稍跳了那么一下。不过就像丢进海中的石子儿一样,也就那么一点动静,很快被其他波涛盖过了。

  “小阿里呢?”我们几个面貌各异,出门就可能被人看到,所以对于阿里的行动并不是时时掌握。

  “他就在楼下监视着街上的行动。”阿米德指了指脚下的二楼。

  “你跟他不是亲戚吧?我记得你的家人都在美国等你,对吗?”小猫看了看阿米德,然后眼光向下移到了他手里的枪口,最后又移回到了他的脸上。

  “没错!”阿米德不是傻瓜,先是为我们做事绝情而担心,后来又为自己被选中而高兴,最后把AK放到桌上拉出腰间的阿拉伯短刀看了看,咬着下嘴唇便冲出房门。

  “有眼力!”屠夫点点头然后扭头继续问快慢机,“我们等什么?人家都跑了!”

  “再等等!我感觉有东西值得我们等。”快慢机说到这里看了看我和小猫征询意见。

  “我个头小,跑晚点也不怕被人发现,!”小猫靠在门框上看着二楼的“进展”。回头对快慢机耸耸肩说道。

  “我等了一个月,不再乎这几秒。”我们在这里监视了这么长时间,听了一堆能震惊世界的东西,却一点于自己有用的东西都没有,现在还同有结果对面便被炸了,真是令人沮丧极了。

  这下四个人都不说话了,反正屠夫也不怕事儿,越麻烦他越高兴。又等了一会儿便见阿米德手持血淋淋的匕首跑上来,看到我们仍一副劳神在在的样子也愣住了,缓缓将刀子插回刀鞘后问道:“我们还不走吗?”

  “等一会儿。”阿米德抱着桌上的AKMS满头大汗地看着窗外闪动的车灯说,“他们已经搜到对门了。”

  “等这个!”快慢机突然举起枪开了火,装了消音器的枪声在防空炮火的掩护下几不可闻。我们还没来得及去查看是向谁射机,快慢机已跳出后窗顺着绳索滑了下去。

  他不解释我们只能莫名其妙地跟着他一起跳下了后窗,刚落地便听到快慢机在无线电中向天才吩咐:“天才!我们藏身的地方附近的大桥上停了一辆集装箱车,你看到了吗?”

  “等一下!”天才的声音响起来,“我看到了!但它已经驶离了。要我跟着他们吗?”

  “当然!那破车有两个司机,我只打死了一个!”快慢机说到这里,我们所有人都已经从三楼跳了下来。我们所处的河边小道非常窄,车队进不来,黑灯瞎火的,前来搜索的士兵都开手电,夜视仪中百多米外就能看到他们手里的亮光,绕过去不是难事。

  “那上面是什么?”天才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接收非常不好。

  “我不知道!但我看到送葬者的G500在前面引路,那上面肯定不是伊拉克人的东西。”快慢机领着阿米德在前面带队,我在中间,屠夫垫后,迎着手电光线来的方向摸了过去,那里是已被搜查过的住户。

  在即将遇上搜查小队的时候,我们翻过一堵矮强跳进了阿米德的街坊家。我拿的是短枪,所以第一个跳进去,落地便看到一个面带黑纱的女人正在后院收拾被翻乱的东西,她听到声音扭头正好看到我跳进来。由于她面纱罩脸,我根本看不到她的五官,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要张口呼叫,为了以防万一,只能抬手一枪打在她的头上,撞针机发底火的声音被周围掩盖得非常完美,甚至她倒地的声音都不突兀。

  第二个跳进来的是小猫,由她接替我的位置后,我便握着手枪冲进了已经有人在呼喊这个女人名字的内室,一个年纪稍长的女人手端簸箕,里面盛着破碎的瓷器正走到通向后院的过道中。天黑视线不清,她把我当成了她的家人,不但没有惊叫反而走了过来,等被我一枪机中眉心的时候,她也没弄清楚是谁向她开的枪。这时候,阿米德和屠夫,快慢机也都跳进了院内,屠夫和快慢机留在了后院以防行踪泄露,阿米德跟在我和小猫的后面进了屋子。

  里面有两个孩子和两个男人,看样子是爷孙三代全都在家。扳扣连扣,一阵硝烟之后,整个屋子里便没有会喘气的外人了。

  “这是……塔克里*哈桑一家。我们两家做邻居已经三十五年了!”阿米德看着倒了一地的尸体两眼有点发直。

  “我开枪之前你怎么不说?”我站到门旁,透过门缝察看街上的士兵有没有察觉到什么。结果,不知道哪帮潜入的特战部队或佣兵被人拽了出来,不远处的人家“帮帮”地打成了一团,根本没有人注意这家黑乎乎的院落里的几声闷哼。

  “我……”阿米德接不下去了。说不知道是肯定不行了,因为他都认识人家三十多年了,不可能认不出这是谁的后院。说没来得及,在进屋前至少可能提醒我十次都够了。说因为害怕暴露自己而牺牲他们,则显得自私而残余……

  “没关系!你到了美国会交到新朋友的,只要你不住在纽约就行了!”小猫又拍了拍这个意志坚定的“起义者”的肩膀。

  外面的防空炮火停了。其实除了最初几发炸弹是敌人发射过来的外,剩下的近一个小时的炮都是伊拉克人自己在打,这边打完那边打,也不知道到底打中个鸟没有。炮声一停,其他的响动就格外地刺耳了,我们所在的这条街上枪声零落,不知道谁在打谁,反正我们这队人没有同伙,打死谁都不关我们的事。

  “那车队只是沿着幼发拉底河岸移动,到了纳西里耶西郊的一个炼化厂便停住了,那是……”天才的话没说完,队长便接过了话茬,“咳!咳!那就是我们这里。有队家伙正在接近我们这里……咳!”

  “那我们只要顺着幼发拉底河便可以走到那个炼化厂吗?坐标是多少?”我看着外面穿梭不停的偏三轮,这些人全没有夜视装备,只有普通的常规武器,如果不是跟着枪声走,能抓住潜人者就真的是阿拉保佑了!

  “你们要等等才行了。”天才的声音仍是断断续续的,听起来非常奇怪。

  “等?你在干什么?通讯怎么这么差?”屠夫皱着眉忍受着耳中的杂音。

  “我在赶路。”天才的声音倒是没有他所说的那种惊慌。

  “赶什么路?”快慢机也非常意外。

  “进入伊拉克找大熊他们。”天才说到这里大家都愣住了,他在美国基地待得好好的,为什么冒这么大风险离开呢?

  “为什么?”

  “陆战队报告说有人向萨达姆示警导致轰炸失败,身份正在核查中。”天才说话的语气里弃满着自豪,“根据他们报回来的位置,只有傻瓜才猜不出来他们指的是谁,如果可能,咱们也会和他们闹翻,我可不想待在人家后院里等着挨刀。”

  “甜心!我就喜欢你这一点,机灵!”小猫抱着枪看着天花板嘿嘿笑了,知道自己的情人脱离了险境谁都会开心的。

  “当然!现在美国人正调兵遣将抢夺油田,顾不上理我,等他们腾出手再跑就来不及了!反以,现在我们已经没有美国军用卫星提供的监视条件了。我可以利用俄罗斯租给我们的气象卫星进行观察,但它有盲区和盲时,不能提供实时的图像。你要等等了。”天才说到这里突然笑了。“多亏大熊送回的那个奇怪的油漆,我这里还真没有那么大的防红外伪装布料呢!”该死!丧失了现代化优势,对于我们这些被惯坏的孩子来说可是件非常难受的事情。

  “希望你们带了美军的战斗标识,不然到时候几万美军和雇佣部队可认标不认人的。”天才说起话来像是讲笑话一样。不过幸好他的担心我们出发前都想到了,当时考虑的是怕友军误伤,现在则成了一种逃命的掩护。

  得不到天才在天空中的眼线,等到两小时后卫星再次经过伊拉克上空的时候,美国政府已经从波斯湾的航母上向伊拉克发射了第一轮巡航导弹。那时候天已经开始放亮了,但轰炸并没有停止,又持续了一个半小时,其中不时有F-117A将钻地炸弹扔在伊拉克军人的防空洞上,直到天光大亮才消失了。

  “你猜猜这次斩首行动,有没有斩掉萨达姆的脑袋?”我们守在这个满是腥气的小屋里不敢上街,虽然分到纳西里耶的导弹并不多,可是多年挨炸的经验让伊拉克人有了熟练的躲避习惯,街上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一直到中午确定短时间内不会有导弹袭来后,人们才从屋里飞快地冲出,直奔各个商店抢购水和粮食备战,这时候他们才确定美国人这次应该是来真的了!

  3月分的伊拉克已经天气燥热起来,苍蝇、蚊子滋生速度虽比不上非洲,但也逊色不了多少,屋里的死人还没有腐烂,腥味便把附近刚孵出的小绿头蝇都吸引了过来,密密麻麻地落在床单的血滩上,层层叠叠,让人替它们的好口福高兴。

  街上军人和游击队仍驾驶着各种车辆四处流动,试图用高呼着的口号和电台播放的爱国歌曲给街头扛着摄像机的各国记者一个好的印像,也许是因为太专注于此了,他们没有顾得上再去排查奸细,也给我们这些人省了不少躲藏的麻烦。

  不断从城外涌进城内的士兵,肤色各异,服装各异,手里拿着清一色AK47钻进各种建筑中便不再出来,看样子是要和美军打巷战。他们分布的范围之广、密度之高让我们这些人很容易预想出,美国军人进入城区后会遇到“血战”。

  “挺聪明的!”小猫指了指一排开进街道旁商店中的T55和T72坦克说道。那些人正在用木板重新将门封起来,从外面看就像闭门歇业。

  “我们应该警告美国兵吗?”阿米德毕竟投靠的是美国政府而不是我们。

  “不用!第一批杀进纳西里耶的肯定不是美国军队,应该是美军特战队策反的‘起义武装’。”其实我们说的便是打着各种名号的佣兵,反正又没有人专访他们,只要包了头巾上电视,谁都会觉得是穆斯林。

  “我们怎么办?”阿米德看着各条路口设下的工事和路障为难地说道,“我们出城的道路都被封住了。”

  “没关系!”小猫看了看表说,“用不了多久美国人便会给我们清出多条道路的。我们所需要的便是等待并祈祷。”

  “祈祷什么?”阿米德看小猫不时地看表有些疑惑。

  “祈祷炸弹不会落到我们头上。”小猫说到这里便没有再出声了,因为城南已经响起了爆炸声。不一会儿爆炸声由远及近,从窗口向外可以看到几架“眼镜蛇”直升机正沿着西侧的中央大道一路轰来,直到在纳西里耶大桥打光了弹药才回航。它们刚拉升高度调转机头,数发PRG7便晃晃悠悠地从交错的街道中升起,到了五百米的高度便自爆了。

  可惜他们没有炸到任何东西,却被随后的第二批直升机锁定了射手的位置,一阵低空轰炸后,伊拉克人少了数名RPG和SAM7引到了天线、晾衣架等各种高空障碍物上,炸死了不躲在家中的平民,却没有伤到一架直升机。而这些射手则在第三轮跟进的直升机轰炸下粉身碎骨了。

  三轮清扫后,再也没有RPG射手愿意暴露自己的位置,几架直升机找不到有价值的目标后便后撤了。过了些时候,在大路的尽头,一批穿着美国战壮斗服的士兵开着M113装甲车和悍马出现了,比较奇怪的是后面跟着的坦克竟然不是现役的MIA1,而是老式的M60A3坦克,但是看上去又不太一样,主炮绝对不是原来的105MM线膛炮,看上去更像120MM口径。咱不是坦克兵,看不出来这又是哪国公司为第三世界国家改进的M60A3试验品,估计拉过来开几炮就要开卖了。

  为了看清楚一点,我们全都上了二楼,虽然被流弹机中的可能性增大了很多,但视野却清楚了很多。借助望远镜看过去,只见那些士兵正一步一步地走近埋伏着坦克的街段,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似乎自己的兄弟身处险境一般。

  “有本事你就出去呀!”小猫做了个“请”的手势,“你这模样,不举白旗被美国人打死,举了白旗被伊拉克人打死,不如自己给自己一枪还少跑点路。”

  “我……”阿米德什么也不说了,他恼怒却没有底气。

  “轰他们!轰他们!”屠夫笑得合不拢嘴,手指在墙上一捣一捣地叫得像个怂恿别人犯罪的恶魔一样。

  “轰!”一声炮响回应了他的祈祷,在军队走过那埋伏有坦克的店铺门口时,藏身其中的T72出其不意地开了火。炮弹带起的巨大烟尘和碎屑将整个街区盖得严严实实,原来等着瞧好戏的我们除了个黄色的大沙罩外什么也没看到。枪声和惨叫在黄色的浓雾中此起彼伏,不断有正规军、民兵甚至平民抱着枪冲进浓雾中,每冲进去一股便是一阵雷声响动,等枪声平息后便又有人不怕死地冲了进去。有人爬到屋顶上,居高临下地朝着沙雾中发射RPG7火箭炮。这些人不懂得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道理,一般打上一发便会站在那里重装弹,然后像个活靶一样被子弹掀翻载到地面上。如果有人位置真的很好,打上两发还没被机毙,那么地面上的美军便会掉转炮口连带房顶一起掀飞上天。

  于是不断有偏离轨道的迫机炮、火箭炮和坦克从浓雾中飞过,落在周围的民居中炸得房倒屋塌。眼镜蛇直升机飞过来,看到这铺天盖地的黄雾也分不清敌我,只能向外围民兵轰了一阵,没解决任何问题就撤离了。从城外打进来的炮火,也由于两军接火过近,只能非常谨慎地先轰机外围然后再慢慢缩短行程,放了几十炮轰了半个小时也没起到什么作用。

  等七辆运兵车在五辆坦克的掩护下撤离后,枪声逐渐停止了。黄雾散去,十多辆悍马全被打趴了窝,四辆布满弹孔的M113和两辆M60A3停在路中间烧得正旺,通往纳西里耶大桥的大道上躺满了尸体,道路两边的店铺全炸飞了,可以看到里面的T55也没了炮塔,除了冒烟什么也干不了。仔细看看死在路上的人,伊拉克人还是多于穿军装的,不过300人的部队还没看清怎么打的,便被放倒了近四分之一,这对于任何部队来说都是很恐怖的。

  “干!啥也看不清!”屠夫冒着被流弹机中的危险拿着望远镜瞅了半天,只看到了车子开进开出,最期望的血肉横飞的场面没看到,让他大失所望。

  等撤离出浓雾有了视距后,那些美国兵便对着刚才交火的地段开始炮轰,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交火规则了,一炮穿几家,平民士兵一起炸上了天,大块的红砖强就那么轻飘飘地从百米外飞进了我们的庭院,落地震动将门上仅剩的半块玻璃也拽了下来。

  桥头堡上的伊军士兵则将防空炮放平,23MM口径的高爆弹机穿M113那可怜的铝合金装简直像切牛油一样容易。驾驶舱被撕掉了顶后,装甲运兵员终于认清了事实,也顾不上边上拿他做依托的步兵,开足马力放着黑屁跑没影了。

  一阵阵的榴弹炮从城外打了进来,压制住了对面的炮火,可是总也没有办法消灭敌人。那些保住了命的士兵趁着火力优势,又冲回了死人堆中将稍微完整点的尸体从死人堆里扒出来,拖回自己的队伍,然后用坦克挡住屁股,由哪里来回哪里去了。

  那支不知来历的队伍看样子是冲着纳西里耶大桥来的,可是从中午忙活到晚上,也没见他们打进纳西里耶市中心,更不要说大桥了。看样子他们是太小看伊拉克的军队了,仅凭半个营的人便想拿下市中心的主要桥梁,真以为这里是甘茵斯坦了。

  也是这一仗打得过于振奋人心,纳西里耶周围的散兵游勇全部涌进了城,一时间各条道路上都充斥着举枪欢呼的士兵,如果说今天早上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那现在便是摩肩接踵了。队长说在他们那边也发生了桥梁争夺战,不同的是那边美军取得了胜利,虽然不是主干桥梁,但过河是没有问题了。

  “嘿嘿!我们被堵在这里,卡利*克鲁兹也被堵在了这里。”屠夫听到队长那边的战况笑了。

  “浑水才能摸着鱼嘛!”小猫看着街上在美军M113装甲车残骸上欢呼雀跃着的孩子们说道。

  “那我们就等到水真正浑了便去摸鱼!”快慢机站在窗口的阴影中向远处望去,眼睛在数个屋顶上一一定位而过,顺着他的目光,可以发现在有人影在屋顶上移动。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呀?”阿米德看着远处自己的房子被拆得不成样子满脸的担心,现在他的身份泄露了,如果被抓住,那下场可是生不如死,所以他现在逃离这里的心情比我们还焦急。

  巴格达时间3月21日晚8时许,美军展开了对伊拉克的“震慑行动”,数小时内起飞各型战机上千架次,从海上和空中向伊拉克发射千枚巡航导弹以及大量精确制导高爆炸弹,其强度超过了美军过去十多年来所进行的历次战争。雨点般的巡航导弹和精确制导弹纷纷落在伊拉克首都巴格达、北部石油重镇摩苏尔和萨达姆的老家提克里特。火光四闪,爆炸声不断,一柱柱浓烟应声腾空而起。

  伊拉克的传媒系统早已经被美国政府摧毁了,为了从心理上打垮伊拉克人,电视和广播中到处是北约和邻国不利于伊方的报道。各航母群飞机导弹来往穿梭如蜂群般忙碌不停。

  已经全面停电了的纳西里耶却一点也不黑暗。作为伊拉克第一军事重镇,纳西里耶理所当然地遭到了北约盟军的重点“照顾”,饱和轰炸的火光如同百万个相机同时闪光一般耀眼,连天上的明月都被反衬得昏黄灰暗起来。高空爆炸排天倒海的汽浪将白天纳西里耶上空沙尘暴留下的淡淡白雾吹了个干干净净。

  落在我们隐藏点周围的导弹爆开的冲机波如水纹般沿着地面荡开,连地基深厚的房子都随之舞动,我们都有点坐海船的摇摆感觉。雨点般炸开的导弹和密集的防空炮混杂的巨大的声浪盖过天地间一切响动,我连自己打响指都听不到。

  “这才叫浑水!”我们几个都对美国这次下血本的行为吃惊极了,这种轰炸密度不要说平民,连我们这些征战多年的佣兵都有点担心挨上一记。

  现在是摸鱼的时候了,我们几个在所有人忙于挖油躲避的时候却走上街头。振耳发聩的导弹袭机中出现了瞬间的空场,突兀的静谧令映红的城市显得愈发诡异。拖着沉重的步子迈向纳西里耶桥,就见路面上横着一辆小型货车和十几辆卡车,全都布满了孔洞。有的还在燃烧,有的已经成了一堆堆变形的金属片。

  在路面和路边的水沟里,我看到成片的尸体,全是伊拉克平民,一具男尸还在燃烧,嘶嘶地冒着烟,引燃他衣服的却是身边一叠快成灰烬的钞票;不远处的巨大弹坑边垒着三具半截尸体,从长短衣着看上去像是一家三口,父亲的白色阿拉伯长袍,母亲的黑色波尔卡,小女孩儿漂亮的橙色和金色裙子,双亲扑倒在小女孩的身上,想为她挡住死神的镰刀,可惜整齐的切口表明他们脆弱的肉体没有挡住锋利的刀刃;一辆被炸成两段的汽车里一位少了半拉脑袋的父亲怀里系着个挂兜,包裹着一具女婴和一具男婴的尸体,两个孩子中一个已经烧得不成样子,另一个上半身仍粉嫩如玉!这些都是想逃出城躲避美军飞机大炮的伊拉克难民,可惜逃的不是时候。

  穿行在这人间地狱中,呼吸着人肉焦臭的气味,我有种脚底酥软的虚浮感,迷幻的感觉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我是在HIGH吗?使劲拧了自己握枪的虎口一下,辣痛!

  “轰!”一声巨响在空中炸开,巨大的气浪把我们五个抛离地面,摔倒在路旁的橱窗中,骨头挫动的剧痛和扎进掌侧的玻璃渣将我的神经从浆糊中刮离出来。

  “该死!”小猫一声骂引得大家回头看她,一片玻璃在她的鼻梁上黄切出一道见骨的伤口。

  “没事吧?”我摸过去想替她察看却被她拒绝了。

  “当然有事!我破相了!”鼻血盖住了小猫半张脸,看上去像戴了暗红色的面纱一般:“我感觉自己的鼻子要掉下来了!我可不想当麦克尔*杰克逊。”小猫从来没有表现过怕死,但现在惊慌的眼神比她在车臣踩上地雷还吓人。

  “别动!闭上眼。”我把她拉到暗角里,掀起边上咖啡桌的桌布将我们两具罩在里面,借助手枪下面的战术手电察看伤口中的杂质,然后用消毒水冲洗净伤口,两指轻按鼻两侧向上推,将翻开的皮肉挤到一起,再用止血胶带将它粘住。

  “没事!以后磨磨皮就没事了。”我安慰她,照那伤口的长度和深度,可是要找个好医生咨询一下了。

  “快走!过一会儿就要天亮了!”屠夫抱着装了弹箱的突击步枪指了指窗外道,“郊外可没有这么多建筑,赶不到地方我们就只能暴露在双方的枪口之下了。”

  “我们要弄辆车!”快慢机指着远处驶来的一辆皮卡,上面支着高射架,装着PKMS机枪,却没有装NSPU夜视瞄准具,两名射手一个持枪一个扛着RPG站在车上向天空瞎瞄,也不知道这么黑的夜里他想打谁。

  “我来!”小猫把自己脸上的血捞了捞抹了个满脸,然后站起身用头上的桌巾包住金色的头发,把突击步枪扔给我,从口袋里拿出GLOCK 21C拉上膛,插在胸罩上,向我和快慢机点点头,然后等附近有炸弹落地后便尖叫着冲上街。我和快慢机则站在橱窗暗处端着枪瞄向街上相对显眼的敌人,但不断的爆炸震动使脚下松动的地板晃个不停,端在空中的枪没有办法持稳,放在桌面上没有缓冲会跳得比手还力害。

  “屠夫!”我向屠夫招招手。

  “该死!”屠夫无奈地坐到我的面前,让我将枪架在他宽厚的肩头:“我讨厌干这个。”有了充满弹性的三角肌作支点,我自己身体的晃动对于射击精度的影响则相对小了很多。

  小猫跑向那辆正准备开动的皮卡,那个握枪的掉转枪口对准了她,可是看到只是个满脸血水陷入疯狂的女人,便又压高了枪口,冲小猫挥挥手喊叫了两声,想赶走她。

  小猫则不断地把两只血手在身上和能碰到的东西上乱蹭,一副被血水给吓坏的样子,这种人我们在战场上见得多了,所以小猫模仿得非常神似,边尖叫边扒着窗口不断拍打驾驶舱的车门。

  “我搞定机枪手,你对付RPG.发射!”我轻拍了一下屠夫的后背,他伸手挡住眼睛防止火药溅射。有消音器的枪声在这种环境中还没个屁声大,。338中口径的重弹威力超越普通狙机弹太多了。手按机枪的射手被我机中了脑袋,天灵盖画着孤线飞过车头掉在引擎盖上。RPG被快慢机击中了脖子,子弹穿透脑干带走整个下巴,与此同时,车旁的小猫从脑前掏出了GLOCK21C冲着驾驶舱开了数枪,然后像进自己私家车一样自然地拉开门,将尸体拉出来自己坐了进去,接着向我们挥了挥手。

  抱着枪快速冲过无人而显得宽阔的街道,蹿上皮卡后我第一件事便是将死人头上的阿拉伯头巾剥下来箍在自己头上,头巾上面的脑浆粘到我的脸上,擦掉的时候有股猪油膏的滑腻。

  我和阿米德站在车斗中,一手把着机枪一手扶着脑袋上的阿拉伯头巾。汽车吼叫着飞驰在满是碎物的街道上,就像其他逃命的车辆一样。

  “伊拉克万岁!”每次和人交错而过的时候,我便让阿米德叫上这么一句,对面的人便只顾上回应一句相同的对答,来不及仔细打量我们的长相。就凭这一招,我们横穿了半个城市也没有遇到阻拦。

  直到碰到一批和我们同路的蒙脸阿拉伯人。这些家伙听到我们的口号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对我们挥挥手,但他们手里塑料枪托的MPI-KM突击步枪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东德产的AK47,可以说是世界AK系列中最好的产品,甚至超越了苏联原厂货。剩下的人拿的是匈牙利有前握把的AKM63,其中几个火力手手里拿的AK47枪托上安装有像胶缓冲器,枪管上装了榴弹发射器,更是明示我们那是波兰产的PMK-PGN-60.伊拉克的武器来源龙蛇混杂,一支人马手里拿上几支AK是稀松平常的事,可是所有人拿的都是北约盟国的产品就不多见了。龙其是东德那批贵族货,售价不是伊拉克平民武装支付得起的。

  “我们有伴儿了!”我拼命向越来越近的家伙们挥手,然后同时向车内的朋友示警。他们一接近我们,我便发现不对劲,而这些人也发现了我背在身后狙击枪上的夜视仪,枪口同时端了起来。

  “什么人?”屠夫回头从后玻璃窗望过来,看清了情况后说道,“可能是北约潜入伊拉克的特战部队。”

  “他们也认出我们了。前面路口拐一下,他们要是还跟着我们就干他娘的!”我接着不断喊着家国口号,这都是从伊拉克电台现学现卖的。

  “坐稳!”小猫听完说拐就拐,一个急转弯差点将我们两个从车上甩下来。回头看看身后,那两大车人并没有跟过来,我们松了口气。可还没等把心放回原位,再转到平行道上时,便看到远处的两辆BMP1中间横着个木杠挡在路中,后面的沙袋包围中有两门ZU-23防空炮正在指着天空转动着,他们守着的是座并不宽阔的次要民用桥口,不少难民步行或乘车通过窄桥想要逃离饱受轰炸的城区。

  对面两口23MM滑膛炮细长的炮口压下来后,有人走出路障向我们招手。

  “怎么办?”小猫是司机没有办法战斗,屠夫挤在这个破皮卡后座上,连个伸枪的窗口都没有,只有快慢机能帮上我们的忙,可是他现在使用的是AK弹药,没有办法击穿BMP1,这练“铁头功”的怪车能顶得住12.7重机枪的正装甲。我的。338破甲弹倒是可以办到,但射速过慢半天打不死几个人,人家一炮就能把我们整车人轰上天。

  “缓缓过去!”我推推身边的阿米德说道,“你不是伊拉克安全部门的吗?去唬唬他们,如果骗不过去,尽量把人从装甲车中引出来。”车子开到两辆装甲车近前停下后,阿米德跳下车熟练地对着防守的士兵指手画脚一番,对方便飞快地放下栏杆示意我们通过。正在这时远处却突然响起了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引得守卫的士兵纷纷抱着RPG反坦克导弹冲出装甲车和隐蔽处进入了伏击位置,可还没等他们站稳,转眼间半条街被夷成了平地,BMP1也被强大的冲击波横着吹出去数米远。然后,各种轻重武器便开始由上向下开火,凡是站在可见之处的士兵和平民都成了他们的攻击目标。这其中当然也包括阿米德,而多年训练的本能也让阿米德的第一反应仍是与伊拉克军人并肩,向屋顶上的不名武装还击。

  该死!我们PKMS机枪从三脚架上卸下来,提着二十金重的铝合金弹箱跳到了皮卡侧面,借车身为依托躲避起来。快慢机和屠夫也愣住了,先是从左侧下了车,把枪架在车顶瞄准了对面的屋顶才骂道:“挑什么时候下手不行?干!”

  小猫挂上倒档刚退两步,阿米德那个白目货看到后,竟然边开枪边退跑回来了。这当然引来了那边屋顶上的不名武装的注意力,几支步枪掉转枪口向我们这边打来。不像电视上纸箱都能挡子弹,除了发动机和轮胎,AK47的子弹将尼桑车体打对穿没有任何问题,我脸边上的金属挡板冒出阵阵火花,瞬间被穿出四五个洞,一股子焦味传来,让人感觉铁板被烧糊了一般。

  “操***!”屠夫上车时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后车门竟然是用铁丝固定在车架上的,只能砸碎车玻璃往外爬。还没等他下车,阿米德从他面前跑过,一排子弹前后脚跟着头顶扫过,差点把卡在窗框中的他吓死,赶忙缩回脑袋向我们叫道:“傻看着干什么呀?还击呀!干他娘的!”

  “干!”我看小猫也被流弹吓得缩到仪表台后面不敢露头,知道没办法好进退只好拼了。我提着重机枪冲到车头位置,把机枪架到车盖上对着躲在楼顶暗处的枪手开了火。

  PK机枪继承了俄罗斯火器的结实沉重和高后坐力特点,但它的标准射速却只有650RPM,比我常用的HK21的800RPM低很多,更不要和大熊的M134相比了,而现在这把枪已经不知打了多少发,没清过枪,部件污垢使射速降了不少,温吞的火力压制能力让人感觉它像没有吃饱饭一般。

  也许是快慢机的步枪有消音器可以将枪口火光掩盖,对方的还击对像仍主查以我和阿米德为主,屠夫和小猫被憋在车里出不来,我手里又是一把慢牛车,根本压制不住对面的火力。那些家伙肯定也有夜视仪,点射打得准极了,还没打两枪便被对方的抢射打得抬不起头来。快慢机没有办法,只好从阿米德屁股后面的弹袋里面翻出RPK的75发弹鼓插在自己的步枪上,暂时充当了一把火力手。

  “重装弹!”我打光了200发的弹箱后大叫着蹲下身,从满地的弹壳中捡起一个,顾不得烫手插进枪管导气箍下面的导气孔调节器中,将它拧到最大,增大气量提高射速,虽然会增加机匣和操作部件的磨损,缩短枪支使用寿命,但现在也管不那么多了。

  从车箱里搬出另一个200发弹箱,压好弹链再次开火,高射速的优势从大量减少的回击就能感觉出来,这下屠夫和小猫也终于能放心大胆地从车厢里钻出来了。多了两把枪支援后,对面不定期击少了,也引来了原本和伊拉克士兵对轰的炮手的注意力。一发火箭弹错过了车头,打进背后的店铺后炸开,竟然崩出来大堆的餐盘。身边的阿米德一声惨叫坐在地上,我听他叫得惨不忍闻,回头一瞄差点笑出声来,这家伙的屁股和大腿上竟然被钉了数把材质不一的叉勺。

  “拿住!”我把手里的机枪让给屠夫,从背后捞过狙击枪,拉下脸上功能简单的微型夜视仪,打开了瞄具上的热感控测器,对着屋顶躲在花墙后面的两个红影连开数枪,击穿砖墙将两人打倒在地。

  “闪光!”边上的小猫则掏出一枚光弹和震憾弹,尖叫一声扔了出去,我们停住射击赶紧捂上了夜视仪。地声巨响,一道亮光闪过,屋顶上部队有节奏的攻击停止片刻,枪声再响的时候便杂乱无章起来。争得空隙的几名伊拉克军人钻进了一辆运兵舱被炸坏的BMP1中,掉转仍能动作的23MM炮对着那排房子开了两炮。从红外显示看,除可以看到的不少红影随着坍塌的屋顶掉到了一楼仍能活动外,剩下的凶多吉少。

  快跑!被打烂了前脸的皮卡不能用了,我们便收集弹药徒步冲到路对面。拔掉了腿上的餐具和阿米德看没有人表示出扶他一把的意思,便瘸着腿拎着弹药箱和RPG一步一抽气地跟在屠夫身后,也不射击,当起了弹药手。

  虽然坦克发动机的声音仍在响,可直到我们逃离交火地点,也没有看到坦克部队到来。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294楼 发表于: 2007-08-25
第一百六十五章 冷眼旁观
到22日早上接近队长监视的那个炼化厂时,我们已经和各种大小武装接火三次,虽然连打带跑的策略让我们没有人阵亡,可是各种爆炸和流弹还是多多少少波及了我们,我和屠夫身上都挂了彩,小猫更是被炸飞的砖头撞折了一根肋骨。

  我们刚走近炬化厂,突然有枚炸弹从天而降,就在离我们几人不远的低空炸开了,爆炸声响起的时候,我心中那叫个恨呀!怎么这么倒霉,从如此戒备森严的城市和雨点般的轰炸中都走出来了,没想到竟然到了没有轰炸价值的野外中了奖。

  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有东西迸到自己身上,不过只是微痛,抬头仔细打量,才看清充斥天地间的不是火焰和破片,而是雪片般的纸张,捞一张一看,上面用数种文字细数萨达姆罪行,劝士兵投降,劝什叶派穆斯林起义。死里逃生的诧异和惊奇没有让我们高兴,我们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不吉利的位置。就连快慢机这么冷静的家伙,在经过我身旁的时候,嘴里也在不停地赞美上帝的美好。

  等我们进到了队长他们所处位置附近的一座已经只剩半栋的宿舍楼中时,美国海军陆战队的装甲部队已经开始在远处设立炮兵支援阵地了。上了四楼后,用望远镜便可以看到数百辆机动装备绵延数里看不到尾。

  "队长!"我们就位后摸了摸脸上被纸割伤的口子,身上被吓出来的冷汗还没有干。

  "咳!"队长似乎感冒了,微微咳了两声说道,"嗯?" "我们就位了,就在你们的3点钟方向。"我说完补了一句,"你不舒服吗?" "知道了!我没事,被吸进来的硝烟灼伤,你们注意自己就行了。咳!咳!"队长在无线电那头的声音挺洪亮。

  "噢!"我听到声音回头,看见上楼顶贴美军战斗标志的屠夫回来了,"我们怎么办?" "我们要再等!"队长喝了口水说道:"这里的人太多了,光我看到的就有七支不同国籍的队伍,两千多人在这里晃悠。" "两千人?"屠夫也愣住了,"算上伊拉克军人吗?" "这个厂里没有伊拉克军人了。我到了这里便抓个了舌头,塞尔维亚的工兵。"刺客的声音响起来,也有点沙哑,他们被汽油弹爆炸波及了吗?

  "两千人全是佣兵?七个国家的佣兵?"屠夫和我们几个都吓住了,拿出瞄准仅对着远处的厂区观察起来。

  好家伙!德国的奔驰G500,英国的陆虎卫士,意大利的IVECO,法国的VLRA和KERAX,俄制YA3-469和K3KT-74281,各种军车停了半个厂区,旁边站满穿着便服、外套防弹衣、手持武器的军人。

  "卡利*克鲁兹竟然雇佣了这么多的人?"看到各种各样的士兵到处走来走去,我们也惊呆了,卡利*克鲁兹即使有再大能力都太明目张胆了。

  "不知道!"队长清清嗓子,"他们这些人开着卡车到处乱跑。昨天那样的轰炸下仍跑出去转了两圈。" "送武器的?"我们都想起了潜人伊拉克时遇到的那些装备了不少先进技术的伊拉克部队,那些东西肯定是外人送进来的。

  "有可能。不过你看他们楼顶。"队长的话把我们的目光引到河对面炼化厂并排的四根烟囱上,那里悬挂着的是法、俄、中的国旗。炼化厂的墙外用英语写着:不要打这里,院内是准备撤离的石油工人和器材。注:强外的公路上有雷区。

  "石油工人个鸟!"刺客的语调也透着难以置信,"他们建立缓冲带,环形工事、狙击手和重机枪占据所有制高点,迫击炮和反坦克导弹是最先进的,他们甚至携有能打下阿帕奇的毒刺导弹。昨天他们用军用红外闪光器将厂区围起来,误导F117轰炸机的驾驶员绕行。今天又挂出多国国旗和标语想唬陆军!" "那我们还等什么?"本来计划趁这些受伊拉克保护的客人遭到美军驱赶的慌乱中下手,如果美国人不会动他们,那我们还等什么?

  "等他们动!"队长深深地吸了口气,"不论现在联军会不会攻击他们,一旦纳西里耶政府倒台,到时候肯定有大的骚乱。本来便与政府敌对的宗教武装必定会对这些萨达姆的好友下手。" "那要等多长时间?"我经刚才的生死一惊后,对于未了的"心结"能否解开越来越担心,口气越来越焦急。

  "等到你儿子会下地走路也要等!"屠夫在边上拍了我一巴掌,没戴头盔的脑袋被拍出一声巨响。我虽然很生气但却恼不起来,他说得绝情,但也提示出他理解我在担心和焦急什么。

  "我明白了!"等了快半年了,说真的,如果不是刚才的意外提醒我随时可能死掉,让我意识到就算儿子不出事,我死了一切努力也是白费。正视了这些家伙的实力后,除了等待最好的机会一击必中外,我们任何冒进都是送死。

  虽然空袭已经减弱但仍在进行,城外的美国海军陆战队仍在做着战斗准备,只是派了少量侦察队潜进来,希望能收集点儿战地情报,另外向城内播放劝降的演讲。而伊拉克军人则不时在各处乱蹿,有一队工兵就在我们楼下的路旁不停地开始布雷。

  他们的行为过于猖狂,海军陆战队的士兵难以忍受,于是便派人来抓人,那些工兵见势不对便想跑,结果发现美军在派出正面车队的时候,已经有人迂回到了他们身后。

  不发一枪便打了个小胜仗的美军有点得意忘形,归队的时候也不想想刚才这些工兵在路边干什么来着,倒车时队尾那辆AAV两栖装甲车油门踩过了头,一团烟柱冲天至少有二十米高,整个车身被炸成了碎渣,散落在方圆百米,黑烟散去后到处都是血肉,散乱的扑克、杂志、可乐罐和沾了血的泰迪熊。一团黑物迸到了我们这层楼中,仔细打量才能辨认出是背着军用包的一只胳膊和半扇肋骨……

  "嘿!"我身边的屠夫拉过那半扇人肉,打开背包高兴地叫道:"看这是什么?三文鱼、苹果酱、豆罐头和……意大利面!" "噢!***!"恶魔听到家乡菜在无线电那边叫骂起来,"怎么不炸到我这边来?" "你要是够胆子,就过来拿,我吃不惯这东西。"屠夫把有用的东西翻出来后,将那半边脊梁扔到墙角,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恶魔竟然冒踏雷的危险摸了过来。看着坐在墙角吃得津津有味的这个家伙,只有感叹意大利人的疯狂了。

  由于恶魔了解情况,我们一直谈论着对面围强里那些家伙的奇怪之处,直到第二轮震慑行动展开才在震天的炮火中停止了交谈,开始为会不会有导弹不长眼掉到自己头上而担心。晚上,那个院里的车队又开出去几辆转悠去了,直到早上也没有回来。

  23日早上,再打量局势的时候,城外的美国兵变得更多了,而楼下的伊拉克军队仍是三三两两地分散在各处。黎明刚透着点亮光,城外的美军先动了。一支装甲侦察分队小心翼翼地顺着主要干道向城里摸了过来,经过昨天装甲车被炸的地城时,尖兵不时地人地上拾起一些东西装回身上,其中有一本厚厚的相册是我们晚上扔下去的,那是进飞到楼上的这个叫瑞尔的士兵的,里面有他和美丽的妻子及三个儿子的数百张照片,看着这东西就想到自己的女人和生死不明的儿子,这家伙不守着自己的娇妻幼子,却跑来这里抢人家的石油,结果把命送掉,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不好意思霸占,决定还是让他的战友给他带回家的好。

  那些家伙经过我们楼下的时候,只是向里面探头望了望便继续前进了,走过幼发拉底河的大桥,他们看到了送葬者贴在炼化厂外的标语,便跑到门口去核实。他们正与厂中的人交涉,突然一伙伊军晃着白旗双手空空地从路旁的建筑中走了出来,表示要向美军投降。陆战队员先是一惊,确定对方确实没有武装后便乐滋滋地上前纳降,结果还没走近,那些降军突然全部卧倒,露出了队伍后面的大炮。还没等陆战队员做出反应,一辆装甲运兵车已经炸开了,至少又有十名士兵当即被炸身亡。那群陆战队员卧倒后,第一件事便是将那些正转身往回逃的诈降士兵全部扫翻。

  第二梯队的陆战队在望远镜中看到前面的惨状后加速前进,准备营救他们的同伴,却迎头撞上了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的五百名守城伊军,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一时间双方大炮、火箭全带着尾巴你来我往,烟雾腾腾,而被大炮和五百多名伊军夹击的第一组侦察队,过了十几分钟后便倒了一地,没一个站得起来了。

  等美军的坦克从后面开炮支援,伊军便全部快速地撤回了民居街道中,美军想追却被一群妇女老人堵在了路口,没法开枪也不能驱赶,只能眼巴巴地瞪着那些军人消失。

  我们在楼上可以看到,逃进小巷的军人边走边脱衣服,从另外的巷口出来的时候,已经成了身披长袍头缠布巾的普通人,然后跑回大街站在路边,看着被人群围住的美军准备偷袭,我都替那名离他最近却不知道状况,仍在那里安抚哭泣的老人的年轻小子捏把冷汗。

  再次吐血……我要去学五笔……

  可惜,世事毕竟不是能由人控制的,那名正拉着一位抱着他腿哭叫的老妇人的年轻士兵,被人从背后伸过来的手枪顶进头盔一枪打倒在地上,然后枪声又大作起来,美国兵可能接到了不许向平民开枪的命令,所以还击非常犹豫,被伊军打得退到装甲车后面不敢露头。几名去抢救受伤倒地的士兵的军医听到枪声,看见指向自己的枪口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伏在伤兵身上,利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射来的子弹。等到美国以人数的优势压得对方后退后,没有了军医的队伍,唤来担架至少拉走了四五十号生死不明的伤员。而其他试图绕到伊军背后的小分队,有的被三五成群的非军非民的武装人员驾驶着装备了机枪、反坦克火箭的多用途车辆,甚至出租车给堵在了半路上过不去,有的则遭到大股伊拉克步兵和“萨达姆敢死队”的猛烈狙击。殿后的炮兵部队试图为坦克提供炮火掩护,但侦察分队和伊军的距离实在太近了,打了两炮竟然进飞了自己的一辆运兵车,最后整整好几个小时,炮兵根本不敢发炮,生怕打中了自己人。

  七百名被烧焦的伊拉克士兵阻挡了美国钢铁之师整个白天,等到美军攻击部队不作停留冲过桥向市区进发后,留守桥梁的部队接收的是一片焦黑的钢铁阵地,其中到处是七零八落的尸体,有美军,有伊军的,其中很多被烧得胶着在一起无法分开,而有的则是残肢混杂,需要拿到装甲车灯前一块块辨认。

  从事这工作的年轻小伙子看上去只有高中毕业而已,大多数人在此之前应该还没有真正参加过一场战役,没见过一具真正的尸体。不少人看到眼前的惨况便倒在战友的怀中哭泣起来,定力够的则翻开《圣经》默默地祈祷。

  等到受伤较轻的装甲侦察队士兵归队后,“保护平民”这四个字已经不再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中了。我们监听的美军频道中,只要一有伊拉克车辆经过,这些士兵便疯狂地叫骂请求射击。射击被批准了!

  夜幕来临,三辆坦克和四辆AAV两栖装甲车被安插在桥北,所有的炮口都对准纳西里耶,他们已经受命可以射击任何开往美军方向的车辆。如果那些平民徒步过桥也许还能活命,但只要是开着车的,一律不须示警便被猛烈炮火摧毁。枪炮声响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上,联军士兵竟然从炮口前方堆满大道的汽车残骸中捡出了两部相机……

  大熊和狼人等带着车队赶了过来,但由于害怕暴露我们的位置不敢靠近,只好暂时与唐冠杰那些同路美军一起驻守在相隔不远的桥口上,只派了医生来给小猫看伤势。

  躲在楼上一动不动地又待了一夜,快4月了伊拉克越来越热。32度的高温让屋内的那半片人体腐烂发臭蝇虫滋生,边上的阿米德的伤口在医生来之前便已经发炎化脓,虽然医生及时为他清除了坏组织和引流,可是他仍发起了高烧,如果不进医院系统治疗得了败血症就稳死无疑了。最后我们决定让医生趁晚上将他带走,交给了美国人,毕竟他是人家的线人,借用一下就好,损坏就要赔偿了。

  美国人以为一天就能拿下纳西里耶,可是打到现在仍没有伊拉克军队投降的任何迹象。逼不得已美国扣住大把的难民,逼他们穿上伊拉克军装,然后用电视向全世界宣布驻守纳西里耶的士兵已经投降。结果,人家当天便把军队和美国激烈交火的视频发到了网上,让全世界看了美国一个大笑话。

  对面工厂里的人非常沉得住气,只不过每次出去的车队都没有再回来,本以为他们是在分批撤退,可是卡利*克鲁兹自己亲信的队伍没有离开,我们也分不开身去关心那些离去的奇怪的队伍。美国人对于这厂里的人盘问搜查了多次,可是他们似乎都有非常合理的身份让美国人拿不到错,只能继续守在人家门外给他们站岗。

  今天早上守桥的美军车辆突然消失了,对面厂区的车队在驻守美国步兵眼皮底下一支支开出了厂区,每辆车上都有明显的国际红十字会标志,并提醒美军不要攻击,但送葬者的车队没有动,所以我们也没有动。大熊以美军的名义跟踪了其中一支,回报他们是向着距纳西里耶约六公里的塔利机场方向前进的。那里在开战后便被封闭了,也不知道这些家伙跑到那儿去干什么,而另外的则不知所踪了。

  队长的咳嗽更厉害了,而和我们在一起的恶魔也出现了喘气的症状,这让我们有了非常不好的感觉。这么多身强体壮的军人同时感冒?太少见了!难道伊拉克满街的死尸还没有腐烂就有疫病流行开来了?车队离开之后,大熊带着车队前来接应我们的时候,医生抽了队长他们小队每人一管血样,留下等待天才的流动实验室调查他们染上的是什么病。

  等集合到军车前见到队长,我就感觉他的状况非常不好,他脸色发红,咳嗽,气喘,虚弱无比的样子让人感觉他随时会虚脱掉。

  “医生!”我还没说话,骑士已经发话了,“看看罗杰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医生检查了队长的病状后皱着眉头说道,“队长说自己吸入了灼热的爆炸气体,可能是被烧伤的呼吸道内膜发生了感染。如果其他人也有被热气呛到的话,希望你们先吃点抗生素预防一下。队长!你必须和我一起留下来。”

  “医生!我……咳!咳!”队长刚想强辩却引起了强烈的咳嗽,持续了十多秒之后才停住,然后他皱着眉头喝了口水说道,“好吧……我留下。骑士,你带队吧!”

  “好的!”骑士点点头。沉默了很长时间的天才这时候却在无线电中叫了起来,“队长,我快到了!”

  “你怎么回事?这么慢?”骑士让医生将队长安排到军车上后问道。

  “我没有赶上大熊他们,只能跟在重建商的车队中进来。”天才说到这里兴奋了起来,“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找到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我们的桌子!”天才高兴地叫道。

  “我们更换新一代狗牌和军刀时,我在其中隐藏了休眠的紧急定位器,可以在出现人员失踪时利用加密超频无线电波被动远程激活。”天才说到这里传给我们一张地图,“马塞基地被毁后我曾启动,但由于现有的车载定位设备在距离上有限程激活程序。猜猜发生了什么?除了你们的狗牌外,我还收到了鲨鱼、风暴、快刀和扳机的反馈。但一天前那些信号还是被什么容器给封住了没有反应的。”

  “有人打开了封条。”骑士会意。

  “或送葬者的车队遭袭了。”刺客抱着G22点了点满街被残的卡车和遇伏的坦克。

  “不!信号不是来自送葬者的车队。”天才非常肯定地说道,“信号来自巴格达西南约一百多公里处,送葬者的车队还在纳西里耶的大道上蠕动呢。”

  “巴格达西南约一百公里?麦地那师不是驻扎在那附近吗?”先锋把车停在我们面前,让屠夫、快慢机和我上车后说道,“听说昨天上午巴格达南约八十公里处的卡尔巴拉郊外一架AH-64阿帕奇直升机被击落,两名机组人员被俘。说是一位农民用老式步枪打下来的。”

  车队向着送葬者的坐标追去,光是悍马车的造型就让我们一路上通行无阻。只是车子发动后,我觉得有点浑身无力,摸摸头有点发热,吓得我赶忙吞了几粒抗生素。

  “他想得美!如果那样,波音公司的人都要跳楼了!”天才听先锋提到这事,发给我们几幅截图到掌上电脑中,从图中的时间看是今天早上播出的,飞机机身无大损伤,可能是因为机械故障而迫降。虽然也有可能是机要动力部位受损,但伊拉克所称的一枝步枪打穿防得了机炮的装甲,确实是可信度不高。

  “怪不得美军的车辆昨天晚上消失了。从纳西里耶到卡尔巴拉没多远,按美军的做法会先派地面部队去抢回直升机,然后就地修理,如果没有办法修理就摧毁。”我看了看前面只剩十多人的小检查站,又看看手上的表算算时间后说道,“就算伊拉克人打下来了,现在美国人也应该抢回来了。”

  “不见得了!”天才那边在精确自己的坐标位置,“如果那样,今天早上227航空团为什么又出动了32架阿帕奇,去支援被共和国卫队麦地那师第二装甲旅堵在离卡尔巴拉五十公里的美国第四装甲旅?猜猜结果如何?只有三十架回了基地,且全部被打残了。”

  “其中两架阿帕奇被击落在离巴格达九十公里以外的卡尔巴拉。”天才把数字九十加重念了出来,然后又强调道,“离昨天直升机被击落的位置正好十公里。”

  “正好在地狱火的射程外。”快慢机冷冷地补了一句。

  “他们是去摧毁那架阿帕奇的。”这下连大熊都明白了。

  “现在他们又赔上了两架。”屠夫点点头,“没想到麦地那师一个旅有这样的火力。”

  “不!回来的机师说他们根本没有看到是谁在打他们。”天才那边忙完了,传过来一组更精确的数字,上面标出了信号来源的精确坐标,其中一团聚在一起的应该是刀桌的位置,但有两个单独的信号竟然分离在一个风景区的位置上——扎扎湖,远离麦地那师驻守的幼发拉底河谷地。

  “这么说来,送葬者根本没有我们要的东西了?那两个单独的信号是谁?扳机吗?他和谁在一起?”我看着越来越近的送葬者车队,他们是向着刀桌方向前进的,从地图上看他们会绕道远离美军和伊军的交火点。

  “嗯!”天才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那个信号是——你,刑天。”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295楼 发表于: 2007-08-25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两败俱伤
“我?”我想了想说,我的狗牌和装备被俘时确实被人搜走了,但由于会传送信息,都被对方用来误导搜救队给扔了,屠夫他们又拾回来给我了。“

  “所以,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天才说,“扳机的信号在被俘后,一直随着卡利*克鲁兹的位置变化。说明就算不是他本人,也是被卡利*克鲁兹收藏了。但你这个我就不了解了——”

  “这个事现在就不说了。”骑士看着已经出现在远处的送葬者是奔守卫我们刀桌的队伍去的,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前面把桌子抢回来。“

  “赶在他们前面?嘿!”屠夫坐在我身边冷笑了一声,“我们最好是将这些人都干掉吧,趁我们都还能战斗。”

  “怎么?你也——”我回头看了一眼屠夫,这家伙脸色如常,看不太出有什么毛病,再看看边上的快慢机,他没有说话,但鼻尖挂了点虚汗。

  骑士沉吟了片刻在无线电中说道:“那太过危险了吧!”

  “来不及了!你以为人家就是瞎子?”屠夫打开车顶的武器站出口,探出身子握住为了加强火力而替掉了M134R GAU-19/A开枪,然后拉过边上跟双联状长钉反坦克导弹合共用的红外与电视照相瞄准装置。

  “屠夫,等——”骑士的话没有说完,我们车顶上的长钉反坦克已经弹射到了车前方,空中突然爆发的恬焰汽流吹净了挡风玻璃上的灰尘。第一发扑向装有陶式反坦克导弹的标志P4后,紧接着第二发便扑向了装了GMG榴弹发射器的G500.“杀光他们!”随着两辆军车的爆炸,屠夫在无线电中大吼道。先锋看到爆炸后一脚踩下油门,车子一个前跃冲向了前面的那支车队。与此同时,前面队伍也反应过来,积压种武器掉转枪口射向我们。

  敌人的车队由前后七辆越野车、三辆卡车和五辆集装箱车组成,屠夫的导弹一升空,边上大熊他们车上的遥控武器站中的导弹便也升了空。六发导弹主力攻击的目标便是卡车和有重武器的越野车。

  爆炸“一”字排开,前方路面上顿时成了一片火海,目标被摧毁大半,但敌方士兵在发现我们之后便跳下了车,死伤有限。肩扛式导弹旋即升空向我们飞了过来,看到路边上冒起的白烟,先锋也是个疯子,不但没停车,反而加速向前冲去,打了个方向闪到停在路中间的逃难车队左侧,冒着白烟的导弹从我们车窗擦过向后面的车辆飞去,从倒车镜中可以看到大熊他们停车鸟散,一阵轰响,不知道有没有兄弟受伤。

  “加速!加速!”接近敌人车队时,屠夫握着机枪的应急手动操作柄开了火,12.7MM加特林射出一条激光般的火线,击中停在路上的敌人车辆。被火鞭扫到的车子像掉进了烟头的火柴盒一样四缝喷火。等我们的车队冲过去后,那辆被击中的车才轰然炸开。

  从送葬者的车辆旁驶过,我们和对方车旁的士兵在半米的距离上对射,落雨般的弹壳冒着烟从车顶滑过车窗,让我们难以分辨打来子弹的方向。对方的MG3机枪在挡风玻璃上扫出成排的白点,而大口径的狙击枪更是直接击穿了防弹玻璃,将中控台上的无线电台打冒了烟。我把刚拿到手的G36K装上C-MAG弹鼓,从车门上的射击口伸出去,向右侧错身而过所有像活人的目标开枪,由于没想到会在车载情况下射击,所以没装弹壳收集器,弹壳在车厢内弹跳烫了我自己好几下,敌人的子弹打在车门上的邦邦声,让我多次以为自己会被打成筛子。

  “加速!加速!冲过去!冲过去!”屠夫打光了一箱500发的子弹,来不及给弹药传送带重上弹,掏出自己的手枪边射击边喊。先锋听话地加速冲进了烟雾弹形成的云团中,一直开到听不到有子弹击打在车身防护甲上的声音后才停下。

  车子刚停住,我便提着G36K和快慢机冲下了车子,而屠夫则在里面给机枪装弹,先锋把车子掉了个头停在一辆公共汽车前面挡住自己。烟雾弥漫中我可以看到公车中众多平民隔着车窗玻璃捂着口鼻向外张望,看到我们提着枪下车,其中不少男人拿出了AK47步枪,但被屠夫烧得火红的枪管给吓住了,我甩甩枪口示意他们离开,于是一车人便快速地跳下车向远方跑去。

  我跳上公共汽车的前脸,踩着挡风玻璃爬上堆满行李的车顶,拉过背后的狙击步枪从瞄准镜中向远处望去。我们至少冲离交火地点六百多米远,远处的送葬者们和大熊他们隔着逃难的车队各自占据道路的两侧打起了阵地战。大白天看不清弹道,但榴弹和火箭炮却不时在装满家具的车辆上爆开,炸出来的碎片将不少趴在地上的行人炸伤,一时间爆炸声、惨叫声、祈祷声和叫骂声混成一片。送葬者担心我们这辆车冲过来后还会冲回去,于是便显得有些瞻前顾后。枪声像过年的鞭炮一样响个不停,这段公路周围没有任何建筑,两群人全是以车辆和行人作为掩护,不一会儿街道上便躺满了尸体。

  屠夫将车子驶到侧面的小道上,利用GAU-19/A机枪超长的射程从背后远远骚扰送葬者的队伍,并将他们的火力从我这里引开,但由于路边的防沙沟做战壕效果并不明显,对方用GMG榴弹发射器回击,每次榴弹落在车子周围,便像一枚小手雷炸开一般。虽然没有炸中车子,但破片撞击车身溅出耀眼的火花。

  快慢机躲在了路旁的路灯杆旁,我尽量伏低身子躲在一个矮柜后面。对面的送葬者显然仍没有发现我们,还是主要将火力集中在屠夫的车上,轻重火器齐上,已经将车子给打瘫在了小道上。

  我快速地利用瞄准镜在敌人的阵线中定位他们的狙击手和重火力手,两名GMG榴弹手非常显眼,但狙击手就没有那么好找了。送葬者不是弱手,他们的狙击手隐藏得非常好,我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

  “我先来!”快慢机说完便一枪将正在攻击屠夫的GMG榴弹手撂到,然后提枪便跑。他前脚离开自己的位置,一阵密集的弹雨便将他藏身的花坛连灌木带草皮都刮飞了。

  狙击手没有开枪!

  “再来一次!”我要求道,虽然这很残忍。

  快慢机从一辆老式沃尔沃轿车后面探出头还没有开枪,我就听到嗡的一场,快慢机藏央的轿车旁停着一辆卡车的外挂油箱突然炸开了,同时我在瞄准具上看到了一道尘烟,那是狙击手的位置。

  这小子躲在一个从车上炸下来斜插入地的军车防弹门后的浅坑里,从破碎的车窗向快慢机方向射击,我却没有击必他们的角度。

  我没有角度!你呢?我回头看向快慢机,却发现这家伙仍靠在沃尔沃车尾,以站姿端枪站在火海中,右腿沾上了燃油,火苗正顺着军裤向上蔓延。即使他的军服是防火的,高温仍能熔掉他的肌肤。但他连嘴角都没动一下,SSG69的枪口颤都不颤,站在那里就像尊雕像,完美的动作如同狙击手标准模型般精准。

  砰!枪声响过,快慢机飞快地退到路旁,坐在沙地上将沙子堆过自己的腿面,将燃烧的火苗压灭。我回头看那个狙击手的方向,一名医疗生命冲到了车门后面,过了一会儿他退回其他队员身边时,手里提了一把芬兰的SAKO TRG-42.我回过头把脸凑到瞄准镜前,眼中盯着对面成排面目狰狞的敌人,可是脑中却仍停留着快慢机刚才反击的那幅完美画面。唯一的感觉便是快慢机乃是天生的狙击手,上帝造就他便是给我们这种人崇拜的。

  无线电中人声嘈杂,叫声、骂声和警告声混成一片,停在远处车队的情况听上去非常不妙。

  开枪呀!你干什么呢?快慢机在无线电中吼了起来,吓得我手一颤,原本便锁定在十字线上的人形胸前冒起一束血雾倒在了地上,而我则被一阵机枪的火力逼得从车顶翻滚到了地面上。

  他们的人太多了,地势又低。大熊在无线电中喊道,没有空中支援,结果难料呀!

  我拿着枪呢!鹰眼的声音混着枪声。

  他们怎么总打我,还从车底盘下面偷袭。我们需要更大威力的家伙才能解决掉这些王八——精英的话没说完便断了。

  精英?精英!狼人在无线电中喊了两声,第一声是询问,第二声便成了惊叫。

  干!恶魔的声音在一阵密集的枪响过后再次传来,精英挂了!

  还有冲击!他没来得及跳下车。底火抽气的声音表明他正在忍受着伤痛。一排子弹打在我藏身的车后轮周围,将背靠的车胎打爆了,腿上好像被人扫了一棍子,差点将我崩跪下,幸好我没将脑袋靠过去,不然非把我的脸炸烂不可,我猫着腰跑到快慢机身边,将他扶到隐必处后还有冲击!他没来得及跳下车。底火抽气的声音表明他正在忍受着伤痛。一排子弹打在我藏身的车后轮周围,将背靠的车胎打爆了,腿上好像被人扫了一棍子,差点将我崩跪下,幸好我没将脑袋靠过去,不然非把我的脸炸烂不可,我猫着腰跑到快慢机身边,将他扶到隐必处后望着远处防沙沟中的人影,由于距离远,对面地势低,这段公路正好出了城区,两边连平房都没有。从现在的位置我只能看见有个头盔顶和枪口露出地面,根本找不到比较好的射击角度。

  “我们叫美军来帮忙如何?”不知道是谁想到了这个以前常用的手段。

  没用的。对方也有美军的战斗标志,打成这个样子单靠红外直升飞机不容易区分双方,打错了就完了。我想起了在雪山上白跑了一趟的直升机小队。送葬者就靠这一手瞒过了驾驶员,现在路上熊熊燃烧的车队中更有一辆油罐车,冒出的黑烟遮天,如果让武装直升机飞到视距能辨认的距离,估计也就能被送葬者的地空导弹给击落。

  毒气弹还有吗?屠夫的心思总是最狠毒的。

  没有了!狼人喘着粗气回答道,不过,我还有一枚白磷弹。上回毁尸灭迹时省下来的。

  那还不快用?屠夫骂得那叫个凶呀。

  这是个白磷地雷!没有投射装置。狼人讲得也是十分无奈。

  它的爆炸范围有多大?屠夫连停都没停便叫道,只要在他们能接触到的范围里引爆,便可以将他们从那该死的防沙沟里逼出来,到了地面上难道你连活动靶也不会打了?你最好快点!谁知道这些家伙有什么古怪玩意儿,要是让他们先使出来,可就是你害死了所有人!

  我……狼人被他呛得说不出话。倒是骑士接了口:如果那样的话,这么多平民可就全完了!

  你有更好的办法?屠夫已经从显眼的炮塔中转移到了隆起的土坡后面,但他遭受的压力仍是非常大。人多力量大这条真理,在两方都有充足弹药的情况下尤其明显。

  后撤!一百米!不用骑士去下这个残忍的决定,狼人已经在无线电中叫喊了起来。

  一百米?虽然风向对你们有利,可白磷巷战也有一百五十米的杀伤半径呀!先锋对爆炸最熟,第一个不同意。

  我有办法不让它炸到自己人!大熊瓮声瓮气地喘着粗气。我把瞄具转向其他队友作战的位置,便看到大熊手里提着我常用来布置阵地的伪装布,里面兜着个重坠物。

  大熊,你不要冲动!我看着他隔沣瘫在路上的汽车从路左侧向敌人占据的右侧路段摸进,可是车队中间有一段段的间隙,从低于路面的防沙沟中探出头轻易地便可以看到他的行踪。

  我知道!大熊边回答边前进,等他摸到车队最大的一段间隙时,知道自己不可能毫发无伤地走过去后便停住了,把机枪用两脚架挂在破碎车窗沿上,退后几步空出些距离,在炸弹上按了一下,然后双手握住那块伪装布的四个角,伸头支着车子向对面张望了一眼。

  他不会想这样把炸弹扔过去吧?我看他的姿势像极了奥运会上扔链弹的准备动作,他离敌人还有近一百五十米的距离,那炸弹像个反坦克地雷,有十公金左右,就算他能扔得比奥运会冠军还远,也只不过八九十米面已。炸开了,他极有可能逃不出白磷弹的爆炸范围。何况又不只是我们这边的人长了眼睛。

  掩护他!快慢机拄着枪站了起来,他也看到了大熊的疯狂举动,但没有像我这样只是紧张。

  我也醒悟过来,赶紧将枪口指向了送葬者隐藏的路面基线,也顾不上暴露位置,对任何冒出来的可疑黑色圆顶疯狂扣动扳机。连上狼人他们的掩护,一时间我们这方的枪声大作,希望将对方压制住。

  送葬者也不是白痴,知道我们这样拼命地开火,肯定是想压制撤退或突袭,无论哪一样都是重创我们的好机会,他们当然不会放过。一瞬间从马路边线上冒出了一排的头盔,光是反射式瞄准器的反光点就有十多个。

  大熊!隐蔽!别动!我看着那一排的人头便知道这些家伙也拼了命了,这么一排人肯定有人能看到近在咫尺的大熊,于是赶忙在无线电中叫道。

  我话音还没落,便听到一声巨大的闷响传来,随后便看到瞄准镜中的人头都缩回了路面以下。等过了一会儿,便看到那些人又全都跳出了防沙沟,越过公路拔腿向我这个方向奔来,而狼人他们也在转移阵地,刹那间所有的枪声都停了。

  砰!我边上一声枪响格外刺耳,快慢机拉动枪栓弹出的弹壳和对面跑在最前面的一名榴弹手同时落在沙面上。而跟在后面的队伍仍毫不停滞地迎着我们俩的枪口冲了过来,从瞄准镜中可以看到一阵色彩斑兰的烟雾贴着他们身后扑来,沾上谁的边便是一串火爆起并迅速蔓延开业,然后那人便抱头倒在地上扑腾两下便没有动静了。

  砰!砰!我和快慢机不停地扣动扳机向奔来的人群射击,对方虽然有人边跑边还击,可是更多人担心射击会拖慢自己的速度,捂脸挺胸一副靠着自己的防弹衣闯出条活路的样子。

  把冲锋枪给我!快慢机打光了狙击枪的弹匣没有重装,反而从我的背带上解下G36K扫射起来。而我也知道狙击枪对这群烧着屁股的老虎的威慑力已经荡然无存了,于是赶忙调节匣的卡笋,从口袋里拿出C-MAG弹鼓上到了狙击枪上,托着弹鼓当机枪扫射开来。

  虽然这种模块式的机匣改装大大扩展了枪支的通用性,可是不配套的枪机和枪管发射出来的子弹的精准度实在是一塌糊涂,也就是在敌人摸到了你身边怎么打怎么中的时候救救急,像现在隔上三百多米远的距离,我指着脑袋竟然打中脚踝,指着脚踝有时候打中脑袋,感觉手里拿着的是个喷雾器。

  准头不够子弹凑!由于换了。338的枪机后便没有了全自动模式,100发的弹鼓全靠我快速扣动三发点射,等子弹打光的时候,我手指已经酸疼到僵硬的地步。屠夫和先锋从远处射来的子弹被车辆阻隔效果大减,只打倒了几个人,无奈只能抱着枪边打边向我们这里跑,希望找到清楚的视界能赶上支援我们一把。而我和快慢机则边打边退缩进了路面以下的防沙沟里。

  装弹!我提醒快慢机接替我的火力,从口袋里翻出G36的30发弹匣插进去后,便匆匆换到了左手射击,本来便是反手,加上枪支精准度超低,等快慢机装好弹接替我的火力的时候,我只击中了三名倒霉鬼。

  装弹!

  装弹!我和快慢机轮流将子弹撒向越来越近的人形靶。虽然打倒了其中一二十人,可是扑来的人群有增无减。由于我们这个位置是附近唯一能隐藏的地势,所以他们脱离了白磷烟雾的威胁却没有退路地向我们两个逼近,只是这一回他们有空腾出手来还击了。嗖嗖挂响的子弹飞过来,将原来还能跪着射击的我们全都压趴下了,榴弹的破片贴着盔沿蹭过去,盔布带着火星落进了脖子里烧得生疼。

  我和快慢机都是狙击手,本来身上的携弹量就不高,一阵抢射早将身上的弹药打个七七八八了,逼不得已的快慢机又拾起了SSG69一发一发地扣了起来。而我身上的弹药都是包在纸里的散弹,现在哪有时间一发一发地向弹匣里压。手雷扔完便只能趴在路沿的斜坡上掏出MK23手枪面对如狼似虎扑过来的二三十人。

  我们要完了!我们身后同样是一马平川的荒地,连个掩蔽的草丛都没有,后退就是死路。

  谁说的?快慢机从口袋里掏出个M18A1定向反步枪地雷和引爆器。

  你疯了!我看着他将引爆器和地雷用导线连接起来,这又不是无线引爆设备,M57点火机只有三十米的电线,扔也扔不出多远。人家马上就要杀到眼前了,头都不敢伸出去,更不要说迎着一群杀红眼的神枪手跑过去布雷了。

  把你的头盔给我!快慢机伸手将自己的头盔解了下来,将M18A1的钢珠拱面向外卡进了盔壳中,然后将我递给他的头盔套住自己的头盔。

  你比屠夫还疯狂!我看着他自制的这个大土炮,不由想起了老家过年放的火冲,刹那间又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四大战役里用铁桶喷射炸药包的画面。似曾相识呀!

  你有更好的主意?快慢机看了看我手里可怜的小手枪。

  把这该死的东西给我!我抢过这双层加料的头盔,脱掉防弹衣,手握防弹夹板托住头盔说,如果死不了,我……

  我话还没说完已经听到皮靴踏击地面的震动,来不及细想准备硬着头皮将手中的头盔托出路面。快慢机却一把拉住我向边上横着移了几大步,然后松开手示意我可以了。一鼓作气靠的是那股子浑劲,被他打断后脑子降降温,想起刚才的行为,心口便开始冒虚汗,等想到现在要来真格的,双腿间就有点发痒了,看到快慢机先探出了身子,我的身体不听指挥地跟着站了起来。

  面前十来米外一排凶神恶煞,个个满脸血污和泥沙,枪口已经压低对准了散落着弹匣和弹壳的位置,随时准备在我们冒头的瞬间打烂我们的脑袋。

  瞄准!快慢机用中文喊了这一句,我本能地将双手对住了正要掉转枪口的人墙,眼中定住的画面便是冲在最前面的一名挺眼熟的士兵错愕的神情。

  轰!双手一震,M18A1玻璃纤维增强的聚苯乙烯塑料体中嵌着的七百颗钢珠夹带着破片,被后面装着的炸药推动,铺天盖地地扫了过去。如果不是像炮弹一样反弹到胸口的头盔几乎撞断了我的胸骨,我几乎以为是撒了捧黄豆过去一般。

  M18A1本来便不是以爆炸为主要杀伤手段的,所以650克的炸药的能量在有渲泄定向的情况下,并没有炸穿两层特制防弹头盔,而是像把特大的散弹枪一样,将我面前五十米内所有人都掀起翻在地,哪怕是穿了防弹衣,双腿上也难免中上一两棵钢珠。等我再爬起来的时候,屠夫那边的枪声已经响起,快慢机也打光了一弹匣的子弹,重装后等屠夫枪声一停便握着USP跳出了防沙沟。看着他利落的身手,我禁不住无声地咒骂起来,苦活累活我干了,你倒是拣现成的挺顺手。

  虽然满腹怨言,为了活命我也不敢落后,掏出手枪跳不上去,只好勉强爬了上去,跟在快慢机身后射击任何意图起身的目标,并冲到最近的一把自动武器前,抓起来也不管里面有多少子弹,对着倒在地上的人群便开始扫射,打光了子弹再拾最近的枪继续扫射。直到没有人会动弹了才开始认真扫视地面上的情况。

  伤敌以增加负累为主要任务的反步兵雷,并没有将所有放倒的士兵杀伤,大部分士兵仅是被一至两枚钢珠击中腿部失去了行动能力,毙命的是冲在最前排承受了大部分钢珠的几个人,和数名没有受伤又站起来后被屠夫和先锋的机枪扫倒的。狼人那边的枪声还有持续,似乎有人向他们那边逃去了。但没多久也消停了。

  冲在第一个被我轰个正着的是黑杰克,这个踩断我两根脚趾的混蛋,下身被轰了个稀烂,也算我报了一脚之仇。而试图拯救队友的军医小东尼则被屠夫扫射断了双腿和右手,倒在地上一口一口地咳着血花。

  看着他咬穿的嘴唇和满脸的泪水,我知道他在承受着无尽的痛苦。对于这个曾经对我不错的敌人,我曾想过战斗结束后,如果他还活着便放他条活路。可惜……

  结束这一切吧!小东尼失神的眼睛定焦在我脸上,好久才认出我来,然后艰难地说道,你能体会我现在的痛苦,帮帮忙!

  咳!我也吐了口翻涌上来的血水,忍痛举起手中的MK23,瞄准他的眉心说道,当你醒来的时候,应该在满是郁金香的白色彼岸了。

  嘿嘿!嘿嘿嘿!小东尼越笑吐出的血水越大口,最后闭上秀丽的双眼低不可闻地说道:阿门!

  我扣动了扳机,跳出的弹壳落在了他细长的睫毛间溢出的泪水中。我知道他不想死!没有人想死!

  我们有多大伤王?屠夫扛着机枪跑了过来,看到我和快慢机没事松了口气,隔着一片火海冲路对面的狼人问道。

  冲击,精英,雪狗,巴克,还有……狼人说到这里停住了,你们最好过来一下。

  我们几个听他言中不善,留下先锋看住这些半死的人,赶忙绕过火场跑了过去,刚走近围在一起的人圈,便听到刺客的哀嚎和大熊的爽朗的笑声。走到人群中,我们几个都傻眼了,原来想像中重伤的刺客竟毫发无损地坐在大熊对面,两个人正趴在旅行箱上掰腕子,而将刺客手骨捏得脆响的大熊则少了半边身子,左手,左腿,甚至脸都像被熔掉了一样,露出白骨的皮肉泛着白边却没有流血。

  喂!食尸鬼!屠夫!快慢机!大熊看到我们走来打了个招呼,没了半边脸皮包裹露在外面的牙床跑风,如果不是有喉麦,我们根本听不懂他说什么。

  大熊!你!我看着惨不忍睹的大熊又不敢别过脸去。

  嘿嘿!腿脚慢了点。沾上了点星火,没想到它还燎原了!大熊和我们说着话,在他后面替他做了检查的美女冲我们摇了摇头。

  你能撑到医生来吗?他一定有办法的!

  你跟我开玩笑吗?大熊松开刺客,伸出右手,挤动破烂军衣里小似的肌肉,一脸的难以置信,看看我的身体,这可是最坚强的武器!

  没错!没错!连屠夫和快慢机都赶快附和着我点头。

  哈哈哈哈!大熊看我们紧张的样子又笑了,三个笨蛋,被我耍了吧?看看我这身体,我马上就要死了!

  别这么说!你这么结实,这点小伤算什么呀!边上的人都赶忙安慰他,可脸上都带了哭色。

  大熊没有说话,看着围在他身边的兄弟们笑了笑,然后伸出右手将脖子上的狗牌摘了下来,将自己的Alaskan Harpoon军刀抽出来递给了屠夫。别人都在劝他不要这样的时候,屠夫迟疑了一下还是将东西接到了手中。

  逼我回家,兄弟们!大熊笑着,说完便没了声息,但憨憨的笑容仍定在脸上,睁着的双目看着前方充满了期望。

  我们保证!屠夫握着锋利的刀刃将血水滴落在大熊的额头上起誓。

  对!我们保证!所有人喊出这句都呜咽了。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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