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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王传奇:《特警犬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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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4楼 发表于: 2007-08-26
特警犬王 88
刘南的手腕,手中的刀柄被两颗狙击步枪的子弹同时击中。

  “啊!”他发出一声惨叫,鲜血从手腕上汩汩涌出。

  “嘭、嘭”的两声巨响,东西两扇窗户的玻璃同时粉碎,两只黑色的野兽咆哮着从两侧窗外同时跃入。




  像风,像雷,像电,像火。

  其中一只化作一团黑黄色的烈焰,雪白的犬齿在月光的照射下光芒四射,一缕银色的毛发飘在坚硬的兽头上,两只圆眼睛睁得很大,喷出血色的怒火,四只结实宽厚的脚爪仿佛撕裂了空气,卷起一身油亮的皮毛,整个时间似乎被它瞬间抽干了。

  刘南吓懵了,还没等他反映过来,这只庞大的野兽已经压住了他的身体,他刚想拔出裤带上的土枪,脖子一凉,又一热,他觉得自己的手便僵在了枪把上。

  他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了这两种温度的差异。

  那种凉,是锋利的犬齿刺入咽喉的温度,那种热,是灼灼的鲜血涌出咽喉的温度。

  瞬间,他觉得自己飞了起来,飞出了躯体,飞向了天空。

  随后“咣!”的一声,与此同时,房门和天窗同时被撞开,屋顶和门口闪烁着四、五道强光。两条绳索从屋顶垂下,两名特警战士顺着绳索飞快滑下,落在地面上。门口两名特警战士固定在95式自动步枪上的战术手电早就锁定了躺在地板上,四肢抽搐的罪犯刘南。

  白歌和莫少华持枪从窗户越进屋,看到这副情景,两人不禁一呆。

  “风翼”松开了嘴,将刘南的胳膊甩到一边。

  战歌依旧死死咬住罪犯的脖子,不时用力甩着脑袋。

  一名特警战士走上前,低头摸了摸罪犯刘南的鼻息,转身对白歌报告,

  “报告排长,警犬把罪犯咬死了。”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105楼 发表于: 2007-08-26
特警犬王 89
 白正林回到云南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搜集全省境内武警部队警犬的作战记录,为第六届全国警犬技能锦标赛选拔参赛犬。他向省武警总队、武警支队和武警中队传达的命令很简练:现役警犬,雄性,年龄要求在5岁以下,作战经验丰富,技术优势强,能适应各种条件下的协警任务。令人奇怪的是,白正林还提出了一个要求,同等条件下,我国培养的纯种昆明犬黑背、狼青、草黄三个系列犬种优先。




  历来警犬大赛对警犬的品种并无过多限制,白正林这条命令的公布,令不少基层警犬训导员都感到费解,警犬素质过硬就可以了,为什么昆明犬优先呢?

  警犬基地的胡秘书把小道议论向白正林报告,白正林微微一笑,并不说明。

  白正林当然有他的考虑,这次选拔全省警犬参加全国比赛并不是最终目的,他的最终目的是为将在纽约举办的第八届国际警犬锦标赛选拔尖子。

  参加国际比赛,中国当然要派出自己培养的警犬,而中国昆明犬是目前综合素质最好,用途最广,服役数量最多的中国土生警犬,所以他特别看中对昆明犬三个品系警犬的选拔。

  当然,也有战歌的原因。白正林有一个梦想,在和平年代,他希望夜歌的后代能够代表中国警犬出战世界大赛,为国争光。

  一个星期之内,云南省境内所有武警部队的警犬部门送来了100多只现役警犬的资料。白正林坐在办公室里,和秘书小胡从十几叠厚厚的资料中进行紧张的挑选工作。

  几轮筛选过后,秘书小胡把挑选出的四只警犬资料递给白正林,白正林用眼睛又扫了一遍,轻轻放在桌子上。

  “战绩不错,可以考虑。”白正林漫不经心地抽着烟,看着窗外说,“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

  “主任,这四只是最优秀的了。”

  白正林掐灭烟蒂,不满地问,“两条德牧一只拉布拉多,只有一只昆明犬,我说要求他们都当耳旁风了?”

  “可能今年没有出色的昆明犬吧?”胡秘书小心地解释着,“其他的昆明犬战绩平平,这只是已经服役三年的警犬,立过四次功,很有特点。”

  “叫什么?哪个单位选送的?”

  “叫‘风翼’,特警支队麻粟坡中队选送的。”

  白正林听了之后觉得耳朵一热,心里不由暗骂儿子白歌,这混小子把战歌弄哪去了?怎么不上报。他又不好表露出来,只好对胡秘书说,“小胡你再去搜集搜集资料,看看有没有漏报缺报的,给他们三天时间补集。”

  胡秘书得令去了。白正林立刻拨通了警犬中队的电话,对通讯员说请找白歌。

  通讯员问,“您是他什么人?”

  白正林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照实说了,“我是他父亲。”

  通讯员回答说,“您好,白排长不在中队,他现在在支队机关。”

  “他去那里做什么?”

  “他被关禁闭了。”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106楼 发表于: 2007-08-26
特警犬王 90
  白歌躺在禁闭室的木板床上呼呼大睡。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他警觉地从床上跃起,忽然想起自己是在禁闭室,抹了抹眼睛,又倒在床上。




  门开了,一个上等兵端着打好的饭菜走进来,小声说,“排长,该吃饭了。”

  白歌把身子拧过去,面对墙壁,装做呼呼大睡的样子,一声不吭。

  上等兵叹了口气,把饭菜放在木桌上,关门而去。

  等上等兵走了,白歌立刻翻身下床,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桌前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真好,天天睡觉,还有人伺候,我就当休假了。白歌越想越开心,只是不知道战歌现在怎么样了。白歌闷哼一声,捂着嘴巴拿起茶杯喝了几大口水,脑子一走神,他不慎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疼得直吸冷气。

  战歌,好样的!白歌心里默默念叨,你没做错什么。

  此时战歌正躺在特警支队油料仓库旁的一个废弃犬舍里。

  它的眼角堆着眼屎,浑身上下卷着尘土,昔日油亮的毛发已经肮脏不堪。两只的肥大苍蝇和几只蚊子正围着它的屁股不停地嗡嗡飞舞,它颓废地耷拉下脑袋,用尾巴轻轻驱赶着苍这些令人厌恶的昆虫。

  它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和白歌分开,为什么会被送到这样一个地方。只有白歌明白他的心,对待一切罪犯,它不仅是敌视的、愤怒的、仇恨的,更是有意杀戮的。杀戮的根源是复仇,是由邱鹰中队长昏迷不醒后深埋在战歌骨血中意识里的滔滔复仇之情。而白歌所带给它的,却是绝对的安全和体贴,是万分的理解和支持。

  但是战歌咬死罪犯刘南一事,在特警支队范围内引起轩然大波。特警支队是麻粟坡中队的上级机关,对此事分外重视。

  按照规定,警犬攻击罪犯的主要目标应该是四肢。而战歌直接咬向喉咙的举动令支队党委们震惊,警犬应协助特警制服并抓获罪犯,战歌直接把人给弄死了,这倒没什么,反正刘南也是死罪,政治处主任还开玩笑说给我们省了一颗子弹。重要的是在党委们潜意识中,战歌是多么大的一个安全隐患啊。倘若战歌扑向的不是重大罪犯,而是小偷小盗或是了解重大案情的罪犯呢?也直接执行“死刑”?倘若战歌在训练中也扑向训导员的喉咙呢?难道白歌平时只训练它扑咬敌人的要害吗?常委们不敢想下去,支队长赵红剑提出先把这只警犬关一段时间,磨磨它的性子,实在不行就弄走。白歌发现战歌被关后,死活不承认自己有意教导警犬扑咬敌人要害,最后和七个常委吵了起来,“领导们,我养的犬我有分寸,但你们必须把它放出来,就是关,也要把我和它关在一起,更不能把它弄走。”赵红剑一怒之下,白歌也被关了禁闭。

  段辉和徐跃国前来求情。支队长赵红剑回答很简单很干脆,先关他一个星期再说。

  两人去禁闭室看白歌的时候把支队长的话告诉了他,白歌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说,“所有责任我一个人担,没‘战歌’的事情。”

  徐跃国又说,“警犬基地选拔优秀警犬,准备参加明年的第六届全国警犬技能锦标赛,我们把‘风翼’报上去了。”

  “那‘战歌’呢?”

  段辉为难地说,“支队党委给我们下了指使,他们说这条犬不能报,它太具攻击力,怕伤人。”

  白歌苦涩的一笑,摇了摇头。

  徐跃国小声说,“小白,要不和你父亲联系一下?让他想想办法?‘战歌’不上,可惜了。”

  “指导员,队长,你们放心。”白歌坚定地看着两人,“他不会挑选一只素质差的警犬,也绝对不会漏掉一只优秀的警犬。”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107楼 发表于: 2007-08-26
特警犬王 91
 一辆猎豹吉普车缓缓驶入位于昆明市的云南总队特警支队机关的大门。

  远远的,白正林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就看见肩膀上挂着两杠三星的支队长赵红剑的健壮身影,他一个人笔直地站在支队机关楼门口,背着手走来走去。

  白正林心里冷笑了一声,把战歌的作战资料塞进公文包,回头递给秘书小胡,嘱咐道,


“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一会见机行事。”

  胡秘书认真地回答,“明白。”

  车还没停稳,赵支队长一只粗壮的大手就拉住了车厢把手。

  这张成熟坚毅的军人面孔是白正林再熟悉不过的,白正林和赵红剑早就认识。

  80年代末,两人以前还在一个团里任过职。赵红剑比白正林小五岁,白正林在侦察营当营长的时候,他还是炮连的指导员。一次晚饭后,炮连的几个新战士吃饱了没事儿干,竟然去挑逗侦察营的几只军犬,这帮战士大都是参军入伍不久,以为军犬像家里的土狗一样好欺负,军犬们被炮连的兵砸急眼了,冲上去咬伤了两名肇事者的胳膊。事后赵红剑去找白正林讨说法,被刚刚失去军犬夜歌的白正林骂了回去,从此两人便结下了点小恩怨。十几年过去了,当年的营长和指导员都扛上了大校和上校的肩章,90年代初从陆军部队隶转武警部队后,彼此也都知道还在一个省的总队工作,离得也不远,却谁也不服谁,除了因公开会和重大活动见面点个头打个招呼之外,两人从不互相拜访,大有“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之势。

  “白主任!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一听说你要大驾光临,马上就让人准备晚饭,来来,今天一定要在我这儿好好喝几杯!”赵红剑上前一步,笑着拉住白正林的手,就要往机关楼旁边的食堂里拉。

  白正林心里暗骂这小子又给我来这套,以为我是吃软饭的。他挣脱住赵红剑的手,微笑着说,“赵支队长,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咱们还是先上楼谈正事吧。”

  “走吧,我的白大主任,咱们先吃饭,边吃边谈。”赵红剑的手又伸了过来。

  白正林一把挡开了他的手,“赵支队长。”他咳了一下,“还是先去你的办公室吧。”

  赵红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两秒钟以后,他的嘴又咧开了,“好,好,白主任说什么就是什么,走,去我办公室。”

  白正林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却不露声色,点点头,看了一眼胡秘书,两人跟着赵红剑走上支队机关大楼。

  赵红剑的办公室就在二楼楼梯正面的房间。房间朝东,阳光正好,屋里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巨大的军事地图,办公桌上摆着一盆文竹,一些文件凌乱的堆在桌面上。房间内出了一张床、一个茶几和两把待客的椅子外,别无他物。白正林不由暗暗称赞,好你个老赵,当上支队长这么久,作风还是这么简朴,是条汉子。

  赵红剑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一盒“世纪红塔”,抽出一根扔给白正林,又拿出一根给胡秘书,胡秘书连说谢谢支队长,我不会。他略迟疑,转回手放到自己嘴里,从桌上抓起打火机,点燃,递到白正林面前。

  白正林心里略感舒服,坐在沙发上,深深吸了一口,说,“老赵,这次来,我是有事找你。”

  赵红剑点点头,吐出一个又圆又大的烟圈,说,“为了白歌吧?好说,禁闭室就在一楼,我立刻解除他的禁闭。”说完,他拿起电话就要给干部股打电话。

  “慢着。”白正林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看着赵红剑说,“我儿子是你的兵,你愿意怎么处置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也管不着。”

  白正林盯着他的眼睛说,“我是为了那只警犬而来的。”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108楼 发表于: 2007-08-26
特警犬王 92
傍晚,曲慈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白天,她完成了三台手术。

  家里冷冷清清。曲慈累得连做饭的力气也没有,脱了鞋直接倒在了床上。

  她忽然想起上星期还有白正林回家换下的几件脏军装没洗,咬咬牙,又爬起来,把军装放进洗衣机,灌上自来水,转动开关。




  曲慈擦干手,趿拉着拖鞋走到客厅,将身子斜靠在沙发上。

  对面墙壁上,是一张放大的全家福。相片上,丈夫和自己拥着儿子站在警犬基地的门口,三人穿着军装,笑得比阳光还灿烂。可是在阳光的背后,仅仅只是阳光吗?

  曲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朦胧中,她穿着一身旧式陆军军装,胳膊上缠着印着红十字的白布,来到了一片柔软的草地上,草地两旁是陡峭的峭壁,不远处还有望不到边的茂盛树林,隐约从峭壁的另一侧传来轰隆炮声和枪声。

  “小曲军医!快来!又有一个伤员!”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

  曲慈楞了一下,转身,看到身后的空旷草地上扎着七八个绿色的野战帐篷,每个帐篷上都醒目印着巨大的红十字,帐篷内人影憧憧,抬担架的士兵和护士们进进出出,穿梭于各个帐篷之间。

  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军医正在冲她招手,“快来搭把手!”

  曲慈立刻跑进帐篷。

  “夜歌!夜歌!”

  帐篷内,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男人躺在手术台上轻轻地喊,他的脸上满是炮灰和泥土,身上的军装被弹片划得破碎不堪,一条受了重创的大腿耷拉在手术台边缘。曲慈忙跑过去,把他的腿抬上手术台。

  “小曲,快,伤员需要紧急输血!”军医对曲慈喊道。

  军医和另外一名男卫生员正用剪刀飞快地将他的衣服撕开,曲慈脸微微发红,手下却不停,她翻看着伤员的衣领,衣领上的字迹已经被汗水和血水冲得模糊不清。曲慈弯下腰仔细辨认,终于看清楚了这几个字。

  “姓名白正林,血型B。”

  她迅速拿起一瓶血浆,吊在支架上,将静脉针头插进伤员胳膊上的血管。

  “夜歌!回来啊!夜歌!”男人含糊不清地说着一些话,但曲慈却只听清楚夜歌这两个字。她当时在想,“夜歌是他什么人?战友?亲人?还是爱人?”

  曲慈一边调整血浆流速一边细细打量这名伤员,高耸的鼻梁,锋利的唇线,宽阔的额头,极具雄性气质的五官搭配在一起,就是天生的一张军人面孔。这人有点儿面熟,好象在哪里见过。

  军医给男人打了麻药,他在念了几十遍“夜歌”后终于沉沉睡去。

  两个小时后,手术完毕。

  军医从男人体内取出了19块大大小小的弹片。曲慈想,他可真是条硬汉子,19块弹片啊。她不禁多看了还在昏迷中的男人两眼。恩,这个男人叫白正林,24岁的曲慈悄悄记下了。

  军医摘下口罩,松了一口气,说,“小曲,出去喝点水吧,伤员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曲慈舔舔干燥的嘴唇,走到帐篷外。

  帐篷外站着K军区第863师的6位军官。

  曲慈楞住了,师长、政委、副师长、副政委、作训科长、宣传科长全站在草地上,六个人静静地站着,小心翼翼地向帐篷里张望,好像怕惊动了伤员。

  这个叫白正林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曲慈惊呆了。领导们都来了,那他的战友们怎么不来?

  宣传科长把她拉到一边,嘱咐道,“师长特别要求一定要将这名伤员治好,不能让他牺牲,他是英雄!”又补充了一句,“太惨了,在侦察连全打光了,就剩他和一只犬了,他带着犬把776高地守了6个小时。”

  曲慈一听,脑袋顿时蒙了。一个人,一只犬,守了六个小时的高地?这是神话啊?

  宣传科长又补充了一句,“那只叫夜歌的军犬也是英雄。”

  突然,一声沉闷的响动从帐篷中传来。

  曲慈一下子被惊醒了,她睁大眼睛楞了一会儿,才明白刚才在做梦。

  那声沉闷的响动来自厨房,原来是自动洗衣机停止转动的提示声。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109楼 发表于: 2007-08-26
特警犬王 93
“啪”的一声,白歌的左脸上挨了重重的一记耳光,瞬间,鲜红的五指印浮现在他的脸颊上。白歌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

  白正林抡开胳膊,还要再打第二下,站在后面的赵红剑急忙抱住他的双臂,大喊道,

  “老白,你干嘛呢?怎么能随便打人!”




  “我打我儿子,跟你没关系!”白正林气呼呼地指着白歌骂,“你这个不争气的的东西,还敢在常委会上发脾气!你长本事了你?你看看你自己还像个军人吗?”

  白歌穿着一套脏兮兮的迷彩服,用手捂着高高肿起的脸,委屈地望着父亲。

  “爸……”

  “你给我闭嘴!”白歌刚开口,就让白正林的话给堵了回去,“臭小子,我还管不了你了?”说着又举起手要打白歌。赵红剑从身后死死抱住白正林的腰。

  “老白!白歌是我的兵!这是我们支队!不准你打人!”赵红剑看白正林动了真怒,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拖出禁闭室。门口的哨兵看见这副情景,心中不由纳闷,暗自寻思这两位领导玩什么游戏呢?

  “我非打死这个小畜生不可!”白正林站在办公楼大厅里气呼呼地说,“老赵,不要拦着我,我非打断他的腿!”

  “何必呢,他还是孩子。”赵红剑笑吟吟地递给白正林一根烟,他低头看看手表,说,“老白,晚上千万别走了,在我这里吃吧,白歌也参加!”

  “不行!不能给那臭小子吃好的,先饿他三天再说!”白正林咬牙切齿地说,“这个畜生就是欠揍!一点规矩没有!”

  赵红剑刚把烟放到嘴里,忽然想起点什么,问,“哎,老白,你带来的那个小兄弟呢?”

  “哦?对呀,胡秘书呢?”白正林站在走廊里左顾右盼,大喊,“胡秘书!胡秘书!”

  “可能是上厕所了吧!这小子,呵呵,肾亏!”白正林尴尬地笑笑。

  赵红剑也笑了,“老白,不管怎么样,我现在就解除白歌的禁闭,但是那只警犬,我可真不敢让它参加什么比赛,它属于我们支队的编制,万一出点什么事故,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老白,希望你理解我。”赵红剑把嘴凑到白正林的耳边,低声说道,“今年我正团满五年了,也想动到总队机关去,我老婆还在昆明市,孩子要高考,这节骨眼上不能出任何差错啊。”

  “恩,理解!理解!”白正林宽厚地笑着,“云南武警部队那么多条警犬,也不用死盯着你们支队这条,我从别处再找找。”

  “好!”赵红剑拍了拍白正林的肩膀。刚好干部股长从大厅里经过,赵红剑叫住他,下达了解除白歌禁闭的命令,然后拉着白正林直奔食堂而去。

  两人的背影逐渐消失。

  赵红剑解除白歌禁闭的命令传达后,几分钟后,白歌就从禁闭室里晃悠地走出来,他揉着肿起的脸颊,抬头看着走廊里的阳光,觉得分外刺眼,心中涌起无限凄凉。

  他走过洗手间的门口,忽听耳后一阵风声,下意识地低头,飞快地后撤一步,抬头一看,原来是父亲的秘书上尉小胡,他正站在洗手间门口,对白歌招手。

  胡秘书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白歌迟疑了一下,回头看看四周无人,立刻和他一起钻进了洗手间。

  “白歌。”胡秘书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你那条犬我找到了,但是我搞不定,还得你来!”

  白歌大喜过望,脱口而出,“真的吗?”

  “当然!白主任用一招打你的‘苦肉计’吸引赵红剑的注意力,派我去找犬了!”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110楼 发表于: 2007-08-26
特警犬王 94
 支队食堂的单间里,冷气飕飕地开着,赵红剑带着两个参谋,和白正林围着火锅,吃得大汗淋漓。这顿酒喝得赵红剑的脑袋晕晕乎乎,拉着白正林的手不肯放。都说酒后吐真言,赵红剑完全忘了自己支队长的身份,在两个陪酒参谋的面前甩开面子吆喝开了,大有讨伐白正林之势,他的舌头像风车一样打着转,一股脑喷出了一堆陈年往事。

  “白主任!恩,不对!是白老哥!白老哥!当初你的犬把我的兄弟给咬伤了,我赵红剑


是爷们吧!自己兄弟让犬咬了,手底下那么多弟兄看着,我这当大哥的不能袖手旁观吧?”

  白正林的胃里也是七荤八素,吃下的涮羊肉正借着酒劲上下翻腾。可他的头脑还清楚,摆摆手说,“小赵啊!当年我叫你小赵,现在我还叫你小赵!你看看你!成什么体统!说的话和土匪一样,什么大哥兄弟的,都是革命军人!”

  赵红剑哈哈一笑,站了起来,手中拿着一杯啤酒,“老哥教训的是,这杯我干了!”说完仰起脖子,一口见底。

  “好!那我陪半个!”白正林站起来,也干了半杯啤酒。

  “老哥!”赵红剑对白正林胡乱挥舞着手臂,一个参谋走上去想扶他,却被他一掌推开。赵红剑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样,红光满面地喊,“出去!谁让你们两个进来的?我和我老哥说话,你们在旁边干什么!都给我出去!”

  两个参谋眼见支队长喝多了,心里暗自着急,可又不敢违抗军令,站在桌子边上犹豫起来。白正林拍拍两人的肩膀,说,“你们出去吧,这有我呢,没事!”

  “出去!磨磨蹭蹭地干什么!”赵红剑对两个参谋大吼着,俩人对视了一眼,悻悻地推门走了。

  “来,来!老哥,咱们继续喝!”赵红剑拉过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到白正林身旁,端着一杯酒说,“当年我们炮连可从来没亏待过你们侦察营吧,老哥,你得说句良心话,那次你当着战士们的面训了我一顿,我服从你的命令,一句话没说,拍屁股走人了吧?”

  白正林点点头。

  “兄弟今天也和你交个底儿,兄弟是爱面子的人。男人嘛!活就活一个面子!这些年心里还惦记着这个事儿,有什么得罪老哥的地方,老哥多海涵了!”赵红剑从桌上摸了杯酒,一口气干了。白正林用餐巾纸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劝道,“小赵,别这么喝了,再喝对身体不好!”

  “没事儿!今天我高兴!”赵红剑嚷嚷着,“想当初,咱们那年代,那口号怎么叫的来着?”

  “即使我们牺牲了,我们的魂会永远守护着祖国的疆土!”白正林的脑子依旧清醒。

  “对了!我们死了,魂永远守护着祖国的疆土!老哥啊!你的记性真好啊!看看我,都快变成狗脑子了!呦!你瞧,我又说错话了,老哥别生兄弟的气啊!我知道!我都知道!”赵红剑摸了摸自己的胸脯,似乎想抓住一枚生硬刚猛的“光荣弹”。赵红剑把一只左手搭在白正林的肩膀上,大口喘着酒气,“犬是老哥你的命根子!不过说起当年老哥你养的那条脑袋上有银毛的犬,那可是真他妈的神啊!还能叼着炸药包去炸坦克!炸碉堡!简直是一门会跑的‘迫击炮’啊!对了,那犬叫什么名字来着?”

  “夜歌!”白正林点上根烟,透过淡淡蓝雾看着赵红剑兴奋得像孩子一样的脸。

  “对!夜歌!就是它”赵红剑大叫了一声,“好狗啊!对了!白歌养的那条犬,脑袋上好像也有银毛!”

  白正林举起酒杯,微微露出不置可否的笑容。

  这顿酒喝到月上中天,喝完啤酒喝白酒,喝到最后白正林舌头也大了,临走时站在支队大门口,指着赵红剑就骂,“你小子今天敢请我喝酒,他妈的,支队长带头喝酒,要是上面查下来,我看你的乌纱帽也别保了!”一辆涂着迷彩的猎豹吉普车从两人身前慢慢驶过,稳稳停在白正林身前,胡秘书从副驾驶的位置上跳下来,搀扶住白正林的胳膊。

  “今儿我轮休,政委值班,上面查也查不到我,老哥你就甭担心了!”赵红剑得意洋洋地说,“还有个要求,时间太晚了,老哥和你的这个小兄弟今儿就住我这儿吧!”

  “你没人查,我有人查啊!”白正林叹了一口气,“忙了大半辈子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白歌交给你了,你给我好好教育。”他用余光瞟着小胡,他看到小胡垂下的手臂,看到他攥着拳头的手竖起了大拇指,心中便十分安稳塌实。

  白正林长出一口气,对着几步外的赵红剑喊,“过几天去我那里玩啊!”

  警犬基地的猎豹车刚开走没十分钟,晚上10点的熄灯号就像潮水一样吹遍了整个支队大院。赵红剑步履蹒跚地回到办公室,猫在沙发里里抽着香烟,喝着浓茶醒酒,他哚了一大口琥珀色的热茶,脑袋靠在沙发上,微微闭着双眼,脑海中又浮现出当年浮现在战场上的一片片火红的云彩。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111楼 发表于: 2007-08-26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极不情愿地睁开双眼,轻轻说了声,“进来!”

  查勤的干事跑了进来,满头大汗地说,“支队长,出事了!”

  赵红剑直起了腰板,训斥道,“急什么,慢慢说!”




  “警犬不见了。”

  “哪只警犬?”赵红剑皱起了眉头。

  “麻粟坡县中队的那只又大又凶的犬,吃晚饭前我还见它趴在后院的窝里,刚才再去,就不见了。”干事沮丧地低着头。

  赵红剑表情凝固,低头缓缓抽了一口烟,从侧面看去像座暗色调的雕像。干事看了心里直发毛,“支队长我......”赵红剑突然抬头,神色古怪地笑了笑,他对干事轻轻摆手,以一种极其轻松和无奈的语气说道:

  “没你的事,休息去吧!”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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