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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北斗第八星》作者:yang9398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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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6楼 发表于: 2007-09-02
第五十六章 劫后重生

 

  “师父,可是我又错了吗?”村正太郎显然误会了天闲的意思。

  “没有。”天闲摇摇头,事已至此,多说已是无益,反而更加重村正太郎心上的阴影。

  远处传来很热闹的打斗声,将天闲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听那拳掌交击的响动,动手的两人都有不凡的功底,但听来又不像是星宗传统内家心法。

  “师父,要去看看吗?”村正太郎本是武痴,对这种高手间的决斗自然更有兴趣。

  天闲别有深意地看了村正太郎一眼,禁不住有些感慨,村正太郎虽然一把年纪,但他叫自己这个年方弱冠的少年师父是那么自然,而且毫无不敬之意,这或者也是东方武道日见式微的缘故吧,一来是自命清高,放不下身段向人请教;二来也是师者失其德,学者忘其礼,才使的很多绝技在民间失传。

  对于村正太郎的提议,天闲点了点头。

  两人挤到那边的人群中,中央那一男一女两条人影正在不停的腾挪闪跃,不时撞到一处便发出密集的劈啪的声。

  “柴白也来了。”天闲自言自语道。

  那边是柴白和柴文祖孙俩在切磋,看的出来,柴白没有尽全力,授艺多过较量。

  看了一会儿天闲失去了兴趣,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没有做,心里堵的慌,偏偏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事。

  “村正,你在这看吧,我有点事。”天闲从人群中退出来。

  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下意识地朝草庐走去。每当实在觉得心绪紊乱时,天闲也会到草庐去。在那些天地灵气所钟的生命面前,会使人感到心情特别轻松。

  不过今次显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天闲的心还是没有平静下来。

  究竟有什么是自己一直担心的呢?天闲苦恼地想道。色斯灵尼尔宫殿好像已经修补好了,被缩小了无数倍的宫殿矗立在玉树的枝叶间,倒真有点像西方神话中那种精灵的树屋,当然要富丽堂皇的多。

  空气中流到一丝波动,使天闲暂时抛开自己的心事:“是神风使者吗?有什么事?”天闲问道。

  这种来去无踪,而又能无所不在的形式只有神风使者可以做到。

  “呜,你是……谁?为……为什么可以……感觉到我?”让天闲吃惊事发生了,这是一个婴儿的声音,而且是那种出生没多久的婴儿,发出的声音带着含糊,似乎是刚学习和其他生命打交道。

  “你不是神风使者?”天闲开始寻找这奇怪的生命。

  “神风使者又是什么?是做什么用的?”这个生命的学习能力让天闲感到吃惊,这么快说话就流利了许多。

  天闲终于找到和他交流的生命,那是一个淡淡的类似人形的物体,之所以类似是因为他和人类还有着许多不同。比如他有尖尖的耳朵,还有类似蜻蜓一样的两对翅膀,但那身体和容貌却是绝对的人类,从那透明中可以辨别出这生命的样貌十分英俊。

  “精灵?”天闲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名词。

  这是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经绝迹的一种生命形态,对于环境的要求极高。以现在的环境污染指数,精灵根本连一天也活不过去。

  “精灵又是什么?”影子好奇地飘到天闲身前,是个只有一寸多高的小人儿。他显然也发现天闲可以看到他了,正做着一些帮助表达的动作。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你很像。”天闲笑了。

  “那好,我就是精灵了,我喜欢这个名字。”小精灵模仿则天闲的表情露出了算是笑容的表情。

  “你好,我是天闲,你从哪里来的啊?”天闲问小精灵。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一醒来就在这里了。你是第一个可以看到我的哎。”小精灵的翅膀是用来加速的,所以现在翅膀只是平伸在身后,极像晚礼服上的装饰,显出几分高贵的气质。

  “你的男的,还是女的?”天闲有有点小孩脾气,把头探到小精灵身下去看。

  “奇怪,怎么什么也没有!”小精灵是完整的能量个体,连肚脐都找不到,更别提分辨性别了。

  “什么叫男的女的?”小精灵显然什么都不懂。

  天闲感到有点头大,这就如同像婴儿解释性欲这个问题一样,非常非常的麻烦。

  “算了,以后你就明白了。这里就你一个精灵吗?”天闲问道。

  小精灵的思维非常简单,立刻就被新问题吸引过去:“不是啊,可是他们都不理我。”小精灵指着一些花草的叶片。

  天闲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一些叶片上正蜷缩着一个个小小的身体,眼睛还都没有睁开,翅膀包在自己身体周围像一个蛹。

  “精灵重造?”天闲吃了一惊。

  传说中精灵是天地灵气会聚而成,现在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没想到这灵气汇集之地竟然可以凭空生出精灵这种生命来。

  “天地的精华啊,请倾听我的召唤,来这神秀钟情的世界,给予纯洁的生命,尊从我的指引。醒来吧,柔弱的生命!”天闲右手虚空一抓,念动咒语,无数的亮点从四面八方向着这边飞过来,那是人眼难以看到的光芒。

  不一会工夫,天闲的手里就捧着一把仿佛细沙一样的闪光之物:“去!”

  仿佛是花仙子的魔法棒,带起漫天的幸福花粉,星星点点地落在那些蜷缩成一团的小生命上。

  一连串几乎不可闻的哈欠声,伴随着几声舒展翅膀的声音,睁开清澈的眼睛,望向这生存的世界,无数刚出生的小精灵汇聚到天闲的身边飞舞,发出单频的叫声。

  “他们在说什么?”天闲问先前的那只精灵。

  “他们感觉是你给了他们生命,所以就来找你了。”小精灵道。

  “这样啊,真有趣!”天闲高兴地道,看着身边无数的精灵翩翩起舞,倒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我给你们找个地方住啊。”天闲把主意动到了茱丽芙的色斯灵尼尔宫,反正现在宫殿的体积正好适合精灵们居住。

  对于这些精灵的出现,自然也惊动了那些一样是灵体的恩赫里亚英灵战士和无法轮回的怨女们。

  说实话,北欧的勇士一向是不喜欢精灵的,所以远古神话中很少听到北欧勇者使用魔法。可惜女人喜欢可爱小动物的天性却是放之天下而皆准,更何况是这些可爱的小精灵。

  虽然血斧王想拒绝接纳这批新房客,却被数量占了绝对多数的怨女们一致推翻了他的决议。

  看着刚才还混沌无知的精灵们在怨女们的照顾下慢慢开始学着说话和交流。天闲知道,属于母亲的那种天性会使她们好好照顾这些孩子的。不想打搅着一幅美丽的图画,天闲默默退了出去。

  刚才吸纳天地的精华,天闲发现一个现象。因为石油噬菌体的出现,如今的地球环境已经开始了全面复苏,而且被它们分解的那些污染源,变成了一种天闲熟悉的东西。那就是--灵质,一种可以提升魔法威力和人类潜力的东西。

  真想看到精灵满天飞的世界,天闲有些胡思乱想起来。不过有些奇怪的是人间的邪气居然消失,这就让天闲有些不明所以了。

  “对了。”天闲一拍脑袋,总记得去问苗秀,明心她们的下落,却总被别的事给耽误了,趁现在没事,去找秀姐问问。

  “秀姐,秀姐,祢在吗?”天闲敲着苗秀的房门。

  “是天闲吗?进来吧!”苗秀的声音很平静,天闲却觉得不对。

  推开门,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秀姐,祢又喝酒了?”天闲挥手躯散酒气。

  苗秀喜欢喝酒,这点天闲早就知道,但记得秀姐从都不是个酗酒的人。除了那次接任日宗后第一次回来,天闲没有见秀姐喝过这么多酒,地上东倒西歪的都是酒瓶。

  “秀姐,祢怎么喝这么多酒?”天闲有些责怪地道。

  “秀姐没事。”苗秀确实没醉,脸上也没有因为喝多了酒而产生的嫣红,反是一片煞白。

  “秀姐,发生什么事了吗?”天闲试探着问道。

  虽然苗秀表现的很平静,但天闲知道,这是苗秀的个性,越是平静,苗秀的心中越是有事。

  记得那次失恋,苗秀也是这样。一个人在房里呆了三天,谁来也不开门,三天后,苗秀又向平常一样了。但天闲知道,苗秀是将伤心都压抑在了心里,正因为这种习惯,才有那次因心力交瘁险些丧命的一幕。

  “嗯,你不问我也要告诉你的。天闲,这次秀姐做错了一件事,你会原谅我吗?”苗秀问道。

  “秀姐,祢怎么了?”天闲被苗秀说的心里发毛。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月宗和军方合作开发的计划吗?”苗秀又喝了一口酒。天闲这才发现,苗秀的桌上还放着好几瓶高度白酒。

  “秀姐,别喝了。”天闲想把酒瓶拿走。

  “让我喝,我心里难受。”苗秀死按住酒瓶,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显得发白,紧抿着的嘴唇透出点迷茫。

  “好吧,秀姐,祢说!”天闲放开手。

  “一直以来,因为地球的环境集聚恶化,资源盲目开采,所以人类早就着眼于太空,想要从其中寻找到可以居住的星球,最不济也要先找到可以供给地球能源的星球。月宗早在十多年前就发现了这样的星球。”苗秀缓缓地道:“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具体的位置,一切只是从星宗这里作为能源中心的陨石上推算出来的,因此我们和军方合作开发了一个航天计划。这次世界性的能源危机,使的这个计划被提前了,当时要求我们和军方各派出一半代表。就在我来这里之前,计划进入实施阶段,载人宇宙飞船成功发射,而朱丝和明心、吴佩分别是作为军方和我们的代表。”

  “什么,开什么玩笑?这种没经过实验的亚光速飞行根本是一种冒险。”天闲一听就急了。

  “听我说,其实亚光速飞行早就研究成功了,本来无法解决的是在宇宙空间的定位问题,也因为明心对星空的熟悉而得到解决。可是,昨天通讯系统忽然发生了故障,经过一天的努力,所有的备用系统,包括应急的救援频率都失去了联络,现在基本已经可以确定,飞船已经无法回来了。”苗秀说完又大口地灌下半瓶白酒,呛得自己连连咳嗽。

  “不要喝了!”天闲大吼道:“乱弹琴,明心总是自以为是,怎么祢也跟着糊涂。我们对星空的了解只平面的,何况那时候我们都是以非物质形态存在,不会被异空间生命所影响。但现在以物质形态到达外太空,很多危险根本就是无从预测的。知道她们去的大体位置吗?”

  见苗秀还想喝,这次天闲没有客气,一把就把苗秀的酒瓶打飞了。

  天闲问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事情发生没多长时间,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不要说现在的根本找不到那么多能源发射新的飞船,即使在这次能源危机前,制造一艘新的巨型飞船最快也要两个月。”苗秀没有天闲那么乐观。

  “不要说废话,告诉我位置。”天闲怒气冲冲地道。

  “就在三七二星域。”苗秀道。

  “三七二?”天闲打开苗秀的私人电脑,找到关于和军方合作的文件包。

  “是哪个?”

  “外太空计划。”天闲的态度也使苗秀感到希望。天闲总能带来奇迹,或者这次也能吧。

  “密码。”天闲继续问道。

  “……”苗秀报出一些音符。

  这部份是用声音加密码的双加密程序,一幅立体的星图出现了。

  “显示三七二号星域。”天闲道。

  画面开始变化,接着其中一块开始拉近,放大:“什么,居然是‘生命终点’!”天闲急得快发狂了。

  “什么是‘生命终点’?”苗秀不解。

  那片星域中有一种最简单单细胞生命,但这种简单的生命有着可怕的能力,它们可以占据任何高等生命的躯体作为它们的巢穴。

  而且因为它们的组成过于简单,一般根本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加上它们惊人的复制能力,任何生命在那里都只有死路一条,因此才被称为“生命终点”。

  幸好的是那种生命因为超级复制能力,要求它们的遗传物质完全稳定,由于这个原因,它们根本就没办法经过基因进化离开那里的环境而在其它地方生存。

  听了天闲的解释,苗秀又想喝酒,这次却抓了空。

  “如果快一点,应该可以赶的及。问题是我没办法将她们的身体带回来,这么遥远的地方。”天闲只能御使元神前往,但元神是无法携带物质往返的:“只有先去救人了。或者那飞船还可以用。”

  天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自己总要试试。

  “秀姐,我要离开这里,祢不要放弃和她们联络。如果联络上,记得让她们不要放弃。”天闲已经顾不得许多了。

  就在苗秀面前盘膝而坐,一个人影从天闲肉身份离出来,接着就在青天白日里当着一些星宗弟子的面破空而起。

  现在的世界一分一秒都关系着明心等人的性命啊,元神的速度是不受物质世界的速度极限,也就是光速限制的,几乎刚一动身,天闲就已经到了所谓的三七二号星域。

  不过在这片茫茫星域中想要找一艘飞船谈何容易,要知道,虽然飞船的体积对人来说非常庞大,但对于这浩瀚的宇宙空间来说,和大海中的一滴水没什么区别。

  “与我有肌肤之亲的爱人,以我天闲之名召唤祢,宇宙迷航,心·心·相·印!”天闲默念道。

  以天闲为中心,强大的心灵感知流以超光速的速度向四周喷洒而出,而天闲的心神也随着蔓延开来。

  随着范围的加大,天闲开始感到有些力不从心,毕竟无限扩大的感知范围已经超过他的能力极限,就在天闲的感知能力快完全崩溃时,终于感觉到了明心给予的回应。

  天闲急忙收回所有能量,化做一道仿佛彗星一样的光向着那方向飞去。

  天闲终于看到了,那巨大的飞船。

  完全不是按照常规物理学所设计的,而是类似于早期的隐形飞机,是那种扁平的形态。从常规上讲,这种飞船是很危险的,因为受力的不均衡,在宇宙空间这种变幻莫测的环境里,随时可能被向一张薄铁片一样弯过来。

  但此刻不是天闲担心飞船强度的时刻,而是飞船四周的那些怪物。一些没有固定形态的东西正在飞船四周收缩膨胀,那些就是这里的最终杀手了。但对于天闲这不以物质形态存在的生命,它们是无从发觉的。

  天闲穿透了飞船的外壳。飞船里几个人都已经失去了意识。

  “明心,明心!”天闲第一个找到花明心。

  花明心的周围包裹着一层光辉,那是星神本能的护体神光。

  “天闲,你终于来了?”明心在天闲刚接触到自己的护体神光时就被惊醒了。

  “明心,祢这次太胡来了。”天闲沉着脸:“那次吴佩她们的事我就对祢说过,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这里毕竟不是祢职司的星域,便是职司此处的二十八宿也不敢以肉身来到这种地方的。”天闲语气有点严厉。

  说的花明心头也不敢抬。以她的聪明,当然知道现在事情有多严重,现在飞船所有的反推力动力系统都被一些奇怪的东西堵住了,换句话说现在飞船已经无法移动了。飞船上的给养可不是无限的,氧气的供应更是个大问题。

  “玉蟾怎么会来的?”天闲想不通。

  这些人中,玉蟾实在太弱了,这种事怎么让她也搀和进来,而且以吴佩和明心身为星神的宿命,再不济元神还是可以保住的,不像玉蟾,一死便万事皆休。

  “我以为不会有危险的,而且玉蟾说她总是帮不上忙,所以一定要跟着来。”

  玉蟾在天闲身边,始终觉得自己很没用。这次天闲没看住她,就被她缠上了吴佩。吴佩反正是没有办法拒绝这个大姐的,玉蟾也就这么跟上了飞船。

  “军方派来的人是哪几个?”天闲怀疑这次会不会是军方的阴谋。

  “丝丝你是认识的,那边还有两个是仇萤和范朝阳。”明心指着那边带着头盔的两个人道。

  为了节省氧气和食物的消耗,因此他们利用飞船上的休眠系统进入冬眠状态。

  都是熟人啊,仇萤在飞船上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也许她只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或者根本就是仇松要放弃这个女儿。在权利斗争中,虎毒不识子这种游戏规则根本就不存在。

  “祢休息一下,把玉蟾她们叫醒,我看看飞船的给养。”天闲打着盘旋朝飞船后的货舱飘去。

  为了可以装足够的往返能源以及供给宇航员生命所必须的食物、氧气、水等生存资料,飞船的货舱设计的很大,堆满了各种密封的货物。

  “嗯,应该够了。”天闲粗略计算了一下这些给养的数量,节省一点,该可以支撑到地球才是,只是外面的那些单细胞生物比较麻烦,因为它们在受到危险刺激后的可怕繁殖力,天闲不敢用太激烈的方法消灭它们,除非可以在一瞬间将它们一举歼灭才行。

  “不对。”正打算离开时,天闲忽然觉得有些问题。

  眼前的这些给养的包装为什么放在外侧和内侧的区别会这么大?天闲下意识地抓过一只在内侧标有食物字样的密封钢化盒。

  “通!”一声闷响,包装盒并没有像天闲所料的那样破开。

  “咦!”天闲的疑虑更深了,食物而已,有必要弄成这样吗?重新积聚起力量。

  “轰!”这次包装盒被天闲强行撕开了。

  “什么?”盒子里冒出一大蓬气体,转眼凝结成了水气,周围的温度也在这一瞬间被降低到零度以下。

  包装盒中根本就不是食物,而是高浓度液态氮气!

  天闲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

  天闲不敢再想下去,因为那未免太残酷了。

  放下手中被强行破开的食物罐。天闲将它还原并放了回去。看来眼前的给养只有一小部份是真的。别的可能都是放着重量很轻的液氮。

  “天闲!”货舱上方的喇叭里传来声音。

  “来了。”天闲回到前舱。

  刚才在休眠状态里的人都已经醒过来了,玉蟾的反应很激动,从自己怀中颤抖的娇躯,天闲可以感觉到她的恐惧。

  “别怕,我来了。”天闲轻拍玉蟾的背,终于使玉蟾慢慢平静下来。

  “我想,我们中一定有一个是和大家负有不同使命的人,还是自己站出来吧。”天闲放开玉蟾,说出一句让所有人吃惊的话。

  “啧啧,难怪首领会那样顾忌你。你果然很了不起,刚来就发现了。”范朝阳的口中发出不属于人类的平板音调,吓的本坐在他身边的仇萤“腾”的一声就跳了出来,问道:“你究竟是谁?”

  范朝阳一直是个很老实的人,绝对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当然是范朝阳。”范朝阳的声音还是平板地叫人难受:“这个愚蠢的身体,真是让人受不了,总算可以摆脱他了。”

  “你这么厉害?可以对付的了我们所有人吗?”天闲问道。

  “不行?只有你一个我就对付不了了。”范朝阳仿佛在说一件别人的事,一点听不出他自己的意图。

  “那你凭什么?”明心替天闲问道。

  “凭我是没有丝毫生命气息的弃卒。”范朝阳揭开谜底:“现在这里都被那种奇怪的生物所包围着,可是,因为我本身是无生无死的弃卒,它们那种低等生命是无法感觉我的存在的。你们就不同了。你们将成为它们的食物,到时候我会在你们失去大脑后,用货舱中的液氮将你们暂时冷冻,然后带回地球。我想阿特蓝提斯王一定很喜欢这件礼物的。”

  范朝阳即使在说出这些话时依然没有普通人该流露出来的哪怕一丝丝得意。真正的范朝阳毕竟是个心思单纯的人,所以很轻易的就被弃卒所寄生。

  常恨的计划早在很久以前就开始实施了,将大部份弃卒的成员都分散到各地,选择寄生的对象,范朝阳就是其中之一。

  那些寄生的弃卒们会在必要的时候,给予常恨的敌人以致命一击。弃卒没有自己本身的生命磁场,很容易就被新的生命所掩盖,所以,寄生后的弃卒将是最可怕的敌人,因为除非他们自己暴露身份,根本没人可以认出他们。而且弃卒,绝对不会背叛!

  “那我呢?我现在的状况同样不会为这些简单的生命体所感知,你不怕我杀了你?”天闲的语气里也没什么波动,不过和对方的平板有着很大的不同。

  “呵呵,真是太可笑了。你不知道我族从来不会畏惧死亡吗?何况,你以为我为什么和你们说这么多?现在,你们根本奈何不了我。”范朝阳的周围出现了一圈肉眼难见的黑色波纹,开始慢慢扩展。

  “两难生死门?”天闲问道。

  “不错,是两难生死门。”范朝阳肯定了天闲的答案。

  “两难生死门?呵呵,以你的能力能维持多久的两难生死门呢?”天闲问道。

  天闲本不是个废话的人,但为了救玉蟾等人,才不得不和范朝阳在拖时间。

  “不用太久,只要足够我打开逃生舱就可以了。”说完范朝阳朝自己面前一个电钮猛按了下去。

  “阻止他。”天闲大声道。

  太迟了,两难生死门的阻隔使得天闲晚了一刹那,虽然朱丝马上通过关闭了紧急阀门,所有人还是可以听到一阵轻微的沙沙声,那是生命在靠近着这里。

  “哈哈,你们好好享受吧。”范朝阳完全遁入自己的黑暗里。

  “星神守护!”花明心和吴佩同时张开结界,虽然知道这是饮鸩止渴,但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璀璨的星光在驾驶舱亮了起来,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而同时,在这光晕的外面,一层密密麻麻的灰黑色物质正顺着延伸,使的众人仿佛呆在了一个灰色外壳蛋里。

  “你们可以支持多久?”天闲现在的元神态无法发出守护物质生命的结界。

  “一个星期大概可以支撑。”明心支撑着结界道。

  “一个星期?要是飞船能动就好了。”

  一个星期已经可以离开这个星域,这些生命在正常状态下是无法在其他星域生存哪怕一秒的。

  “没想到朝阳居然会是坏人。”仇萤到现在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个自己一直以欺负他为乐的范朝阳居然一转眼变成了要自己命的恶魔。

  “坏倒未必。弃卒们已经失去了生的希望和死亡的畏惧。他们时刻都在寻求着毁灭自己和毁灭他人的方法。”天闲一边思索脱身之策一边道。

  要是能推动飞船就好了!

  “这些究竟是什么东西啊?”朱丝问道。

  “一种很单纯的生物,看过《异形》吗?就和那种生物的特性差不多。”天闲道。

  “你的意思是说它们可以占据我们的身体?”朱丝一呆。

  《异形》刚拍摄的时候也算轰动一时,那些叫人想起来就毛骨悚然的外星生物叫人望而生畏。

  “没有那么高级,只是单纯侵蚀祢们的身体,而不能占据祢们的意识。”天闲道。

  “那还不是一样。”仇萤寒毛都竖了起来。

  只要想想自己的身体被钻出一个个小洞。还有些蚂蚁一样的东西进进出出,仇萤就忍不住大叫起来:“我不要!”

  “吵什么?”天闲这会可没什么好心情,大吼一声就把仇萤尖叫给压了下去。

  接下来,天闲试着用各种方法,想将占据推进系统的那些异生命赶走,但事实再次证明了这些低等生物的超级繁殖力,每当天闲杀死它们其中之一时,就会变出更多的个体。在一次次的实验失败后,天闲不得不回到驾驶舱。

  现在明心和吴佩也没先前那么轻松了,一个个脸上出现疲惫的神态。

  “不行吗?”玉蟾的身体在几个人总是最差的,嘴唇早已干裂开来,眼里再也没有那些让天闲心神荡漾的神采了。

  “玉蟾,没事的,一定会有办法的。”天闲说着安慰的话,却知道这些都只是谎言。

  以元神态来到这里的自己,只能带着同样非物质的生命离开,也就是只能带着众人的灵魂离去,但以玉蟾那算不上元神的灵魂,根本经受不了长途的宇宙穿梭,一定会在途中烟消云散的。

  “嗯。”玉蟾点点头,为了让玉蟾不至于消耗太多体力,天闲点了她的昏睡穴。

  “天闲,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朱丝忽然问道。

  这些人中拥有元神的只有吴佩和明心,朱丝和仇萤虽然比玉蟾好一点,也强不到哪里去。

  此刻天闲真有些后悔,早就该不顾一切让玉蟾历劫度化的,都是自己太优柔寡断,总是担心这担心那,弄的现在进退两难。至少在地球时,自己的力量没有任何限制,再不济也能保住玉蟾的灵魂。

  “祢说吧!”天闲不知道朱丝想问什么。

  “那次的任务,救我的是不是你?”朱丝盯着天闲的眼睛问道。劫火红莲经过那次事件大成,所以朱丝的情况比玉蟾好的多。

  “祢问这干什么?”天闲回避着朱丝的目光。

  “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朱丝厉声道。

  “你!”天闲本想回瞪过去,但想到现在朱丝的处境。不由像泻了气的皮球软了回去:“不错,是我。”

  “那么,我缺失的记忆是你动的手脚吗?”朱丝丝毫不放松地问道。

  “丝丝,很多事,知道了未必是好事。聪明难,糊涂难,由聪明变糊涂更难。祢何必这么追根究底呢?”天闲试图说服朱丝放弃。

  “不!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不要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朱丝坚持道。

  天闲还是忽略了一点,人类最害怕的绝不是已知的东西,而是那些一无所知的生命。越是不清楚,越是害怕。

  “丝丝,没有到最后一刻,祢为什么要这么绝望?”天闲做最后的努力。

  “你不明白。因为遗失了这段记忆,我总是胡思乱想,想自己那时候究竟做了什么,有没有做下什么不可挽救的事。你不会懂得那种痛苦的,睡梦里,我常被一些噩梦惊醒。天闲,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朱丝大声道。

  “罢了,罢了。”天闲摇摇头,没想到最终还是要揭开朱丝的伤疤:“一切的往事,祢自己看吧,若祢承受不住,我再替祢取走这段记忆就是了。”天闲的手中散出一点蓝色的东西飞入朱丝的印堂。

  朱丝猛然一震,接着那段失去的记忆仿佛电影一般在她的脑海中流转起来,朱丝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接着变成悲伤,变成绝望,变成怨毒,好久,在天闲的担心中终于恢复了平静。

  “丝丝,要我再将它们拿走吗?”看着朱丝张开眼睛,天闲问道。

  这一会工夫,朱丝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不用了,”朱丝摇摇头,目光却无比锐利清澈:“谢谢你天闲!”

  “不用谢!”天闲明白朱丝的意思,那是谢谢天闲救了她,也是谢谢天闲尊重她的意志:“祢真的不需要吗?”

  “嗯,无论曾经历过什么,都是一种财富,我又怎么会将它们忘记呢?就像我在学院里的日子一样,虽然我失去了女人最珍贵的,可是我从来没后悔过,因为,有了那些日子,我才能比任何人都要清醒。”朱丝的话听得天闲一震。

  没想到她们五姐妹中真正最坚强的竟然还是朱丝。无论朱丝外表如何,她总是能在无数的打击中恢复自我,这点即使是谢雅也无法做到的。

  天闲忽然发现,原来对人心,自己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天闲第一次认识朱丝一般仔细地看着她:“丝丝,我发现,祢是个很坚强的女人,以前我一直都看错了祢。”

  “是吗?”朱丝这时候居然露为微笑:“或者这就是坏女人的优点吧。”

  朱丝说出这句话时,浑身忽然爆发出炽热的火焰,火焰中的朱丝一脸茫然,一朵娇艳的红莲正从火中升起。

  “劫火练心红莲生,千载惆怅月夜魂。一朝洞彻前生事,残妾盈盈谢君恩。三十六天罡之天劫星参见星帝!”在这最后的关头,朱丝破开了隔世迷瘴,得到属于天劫星星神之力的认可,而且是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丝毫没有借助于天闲的度化。

  “起来吧!”

  此刻的朱丝一扫刚才的憔悴,显得那么光彩夺目,充满着饱经沧桑后的魅力。

  “没想到祢居然靠自己的力量得到上代天劫星的认可,也算难得了。”天闲点点头。

  有了朱丝,或者可以再多支撑一段时间吧,但这终究不是办法,周围的那些单细胞个体可不懂得累,迟早会冲破这屏障。

  倒是范朝阳跑到哪里去了,这么半天也没听到他的声音,至少自己等人现在已经身陷绝境,他该出来炫耀一下的。

  这些弃卒真是可怕,没有一点普通人的虚荣心,若不是常恨的存在,天闲是不想和这种人为敌的。

  对了,即使玉蟾等人支撑不住。那范朝阳怎么把人带回去?有一点天闲是完全可以肯定,那就是自己既然拿这些低等细胞无能为力,范朝阳也不行。

  那……对了,这飞船一定还有一套备用的逃生装置。

  天闲眼前一亮:“我知道了,明心,这飞船上有逃生设备吗?”天闲问明心。

  “逃生设备?有啊!对了,我为什么没想到?”花明心不愧天彗星之名,天闲刚提了个头她就想到了,但随即又颓唐地道:“不行的,逃舱仓在货舱那边,我们根本出不去。”

  “没关系,祢和吴佩加上丝丝慢慢将结界移动到后面就可以了。”天闲道。

  明心道:“这样,我试试!”

  有朱丝这个生力军加进来,明心和吴佩感到轻松了不少。

  天闲则一手托着仇萤,一手托着玉蟾跟着移动。

  结界的移动非常慢,短短一百米不到的距离,足足耗去了三个时辰。

  “救生舱就在脚下。”明心道。

  “好,准备好了。”明心放开手,让朱丝和吴佩支撑结界,腾出手来的她打算打开救生舱的大门。

  “想走?做梦!”范朝阳一直就在这里藏着,救生舱的门刚一打开,他就扑了出来。

  他选的目标是两手都提着人的天闲,这些人里他最忌讳的就是天闲。天闲一转身就让过了他的攻击,失去目标的力量将吴佩的结界轰出一道口子,接着一截灰色的东西就射向了天闲手中的玉蟾。

  “你上当了!”范朝阳道。

  “你敢……玉蟾!”天闲将仇萤扔到地上,左手一招,右手将玉蟾的身体朝自己这边拉过来。

  灰色的物质大部份被天闲重新扫出了结界,但依然有一点肉眼难见的被天闲打的四散飞溅,其中一部份在天闲将它们重新包裹前仿佛鸟一样飞到了玉蟾身上。

  “不!”天闲一脚将范朝阳踢飞出去,同时在脚下注入一股生气。

  掉在结界之外的范朝阳几乎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那些灰色包住了。而此刻的玉蟾,虽然天闲尽力想将进入玉蟾体内的那些东西逼出,但显然是徒劳的,除了降低了它们的繁殖速度,根本无法根除。

  从玉蟾裸露的皮肤上,可以看出从玉蟾腿下涌上来的灰色血液。

  现在救生舱也被打开了,明心将仇萤抱了进去。

  天闲抱着玉蟾在舱口处,“玉蟾,玉蟾,祢不会有事的!”

  “我。”本来因为多日未曾进食的玉蟾精神忽然好了很多,那些单细胞的个体在进入她身体的同时也给了她新的养份。

  “天闲,你怎么了?不要这样。”玉蟾很快就知道了自己的状况,代替血液的那些个体正在冲击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忍着种种剧痛的玉蟾试图露出微笑,却只是抽动了一下嘴角。

  “玉蟾!”天闲很伤心。

  救生舱里的明心、吴佩、朱丝眼里已经流下了泪水。她们都知道,玉蟾没救了。

  “天闲,记得我对你说过,如果能再来,我会选择去爱一个平凡一点的人,可是……”玉蟾停了一下才继续道:“时间不会重来,我已经爱上你了。所以,如果有来生,我想还是会无法自拔的。”

  “不,不会的,玉蟾,我答应过祢,和祢浪迹天涯,祢不可以就这么离开我。”第一次尝到失去爱人的滋味,天闲的元神开始闪烁起来,显得极不稳定。

  “天闲,答应我,好好对语姐她们,要为我保重自己,还有,替我照顾姐妹们。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可是,我知道,世界要变了。照顾她们,答应我好吗?”玉蟾困难地道,灰色已经到了玉蟾的颈部。

  “不不,大姐,祢怎么可以离开我们。”听到玉蟾最后一刻还是想着自己,吴佩和朱丝扑在玉蟾身上,号啕大哭。

  “别哭了。”玉蟾摇摇头,想要抬起胳膊,这才发现身体已经不听自己指挥了,灰色的个体漫过玉蟾的鼻子,玉蟾说不出话来。但却从眼神里透出对天闲无悔的爱。

  “玉蟾!”天闲仰天长啸。这一刻,天闲仿佛又看到那个羞涩的小女孩,在夜总会昏黄的灯光下起舞,顾作镇静的面对着自己,尚未成熟的娇躯在自己的面前颤抖。然后是在精英学院见到长大的玉蟾,一次次的相遇,玉蟾对着自己撒娇,在自己的琴声中起舞。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持子之手,白首同心。身似浮云,气若游丝,心如飞絮。纵千万里芳魂相依,虽奈何此心不改。生生世世,相伴不离……生生世世,相伴不离。”天闲怀抱玉蟾慢慢变冷的身体,唱着这玉蟾所做的歌词。

  当时自己就觉得不吉,没想到真的应验了,无声的,两行泪水,从本不该有泪的元神眼中流下,闪着红光的泪滴慢慢滚落下来。

  玉蟾只剩下双眼还保持着清明,看到天闲元神的血泪,玉蟾的眼中也流出了泪。不,是血!点点滴滴,和天闲的血泪汇集到一起。

  玉蟾的眼睛终于闭上了,天闲没有说话,还在念着“相伴不离”四个字。

  悲伤充斥着四周的空间,血泪会聚处,一颗红色石子慢慢飘了起来。天闲没有发现,哭成泪人的吴佩、朱丝也没有发现,只有明心,迷离的泪眼中看到那点红色。

  石子散发出淡淡的光晕,仿佛水纹一样向四周扩散着,一圈圈,一圈圈……

  “玉蟾,是祢吗?”天闲终于发现了。

  波纹一次次穿过玉蟾的身体,玉蟾灰色的皮肤开始慢慢变成红色。天闲看着眼前的一切,激动的他却不敢说话,怕打破这奇迹的发生。

  地上的玉蟾翻个身,坐了起来:“天闲,我怎么了?”

  “玉蟾,祢没事了,祢真的没事了?”天闲激动地道。

  空中的红色石子此刻也仿佛功成身退一般,蓬的一声,化做许多粉末。

  此刻大家都知道不是迟疑的时候,天闲抱起玉蟾,吴佩和朱丝跟进救生舱。

  飞船轰的一声变成一团火焰,而这火中,却射出一艘小型的飞艇,向着地球的方向飞去……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57楼 发表于: 2007-09-02
第五十七章 仇松之请

 

  原本的给养虽然不足,但因为吴佩、明心、朱丝以及现在玉蟾都具有了辟谷之能,所以还是足够支撑到地球的。为免引起怀疑,天闲在飞船终于平安落地后隐去身形。

  救生舱的门刚一打开,谁也想不到第一个冲进来的人居然是仇松,看仇松那种激动的表情,天闲推翻了先前的判断。看来他和窦德并不是表面那么融洽,至少这件事他并不知情,亦或即使知情也是迫不得已,因此此刻仇松所流露出来的对仇莹的感情,绝对不会是假的。

  当问到范朝阳的下落时,朱丝想说什么,却被天闲悄悄阻止。

  难得的是仇松并没有追问,“好好,你们辛苦了,各自回去休息吧。”

  仇松的话正中明心等人下怀,客套地寒暄几句,除了仇萤,其余人都离开了发射基地。苗秀也得到消息,早早就在外面等着。险死还生,众人免不了又是一阵嘘叹。

  不过叫苗秀有些奇怪的是为什么现在已经回来了,但天闲却还是以元神的姿态出现。虽然苗秀也知道,以天闲的修为,以元神态出现该没什么影响,但那只是在正常情况,如今天闲不但经过漫长的星际旅行回来,更重要的是天闲留在苗秀处的肉身前些天忽然无声地流出两行血泪。

  当时的苗秀被吓的不轻,一边封锁消息,一边加紧筹划重新建造一艘太空艇,到现在苗秀依然觉得有什么问题。

  “玉蟾,丝丝,你们现在正式成为星神殿一员,很多东西都要学。明心,你好好教教她们,我最近可能要回星神殿一趟。”天闲忽然说道。

  “什么事?”明心并没有发觉其中的蹊跷,苗秀却从天闲的眼神中看到一丝灰暗。

  “也没什么,就是重新查阅一下星神殿的资料。放心,很快的。”天闲露出轻松的表情。

  明心不疑有他,点点头算是明白了。

  “那好,我先走了。”天闲起身告辞。

  “我送你。”苗秀跟着出来。

  “不用了。”天闲不想让苗秀跟着。

  “当然要了。”苗秀有些固执地道。

  “天闲,你就让秀姐送一送吧,你可是冷落了秀姐好长时间了。”朱丝本性难移,出言调笑苗秀。

  苗秀脸一红,却难得地没有反驳,默默跟着天闲来到门外。“天闲,告诉我,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等到了外面,确定了四下无人,苗秀才问道。

  天闲虎躯一震,平静地道:“我能有什么事?你想得太多了。”

  天闲一向就不是个会说谎的人,何况他面对的是在尔虞我诈商场上打滚十多年的苗秀。

  “天闲,不要骗我。不然我会找明心她们去问。”苗秀威胁道。

  “哎,秀姐,你这又何必?”天闲有些为难了,他绝对不希望发生的事弄的人尽皆知。

  “那你就告诉我实情。“苗秀道。

  “这,从何说起呢?”天闲犹豫着道。

  “我一定要知道。”苗秀寸步不让。

  “罢了,秀姐,如果你想知道,待会回基地到我房里来。记得,别让别人知道,特别是玉蟾她们。”天闲道。

  “我有分寸的。”看来确如自己所想的,这次虽然明心等人安然回来,但天闲确实付出代价的,苗秀的心中更加担心了。

  接下来和明心等人的闲聊中她就难免显得心不在焉,匆匆忙忙结束了谈话,一刻也不停地就向星宗赶去,全然不知她奇怪的行为多让人怀疑。

  回到星宗,天闲正在房里等着她,依娃和花语也在。

  天闲还是没有回到自己的肉身中,两个天闲摆在面前叫人觉得有点诡异。

  见苗秀进来,天闲露出苦笑。花语和依娃不肯走,看来女人还真是麻烦。

  “天闲,你答应给我解释的。”苗秀一来就直入正题。

  “嗯。”天闲点点头朝着自己的肉身走去,两个天闲终于合到一起,接着天闲就睁开眼睛。

  “到底……”苗秀见天闲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催促道,但说到一半就打住了,包括依娃和花语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天闲。

  “是不是很难看?”天闲笑道。

  “你还笑的出来?”苗秀急道,“怎么会这样?”

  “是天人五衰。”花语替天闲做了回答。

  “天人五衰?不可能的!天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苗秀知道明心等的安然归来天闲付出了高昂的代价,却想不到会是这样,此刻的天闲一头的黑发已经变成了花白。

  “元神之躯最怕的就是大喜大悲,而我当时不但因为玉蟾将死而悲痛万分,后来更以元神态流出血泪。元神血泪其实是元神心力所聚,那几乎是我一半的修为,所以我回来时一直不回到肉身就是这个原因。”天闲似乎并不将天人五衰的事看的很严重。

  “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极帝之所以经天人五衰就灭迹那是因为极帝将一身修为放在强行阻止人间沦落上。我不会像他那样的,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天人五衰其实就是修道之人最大的天劫。

  确实如天闲所说,经历天人五衰者未必就是必死无疑,但也不像天闲说的那么轻松,没有五百年的重新修练,想要完全恢复简直是做梦。天闲所说的好了那只是指他的容貌将会恢复正常,当然,这些天闲是不会说出来的。

  “真的不要紧?”苗秀怀疑地问道。

  “当然了,不信你问语姐。”天闲知道,身为天慧星的花语从来就没有经历过天人五衰的劫数,所以不怕被揭穿。

  “小语,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苗秀还真去问花语。

  “我,可能是的吧。”花语不很肯定地道。

  “就是嘛,语姐也这么说了。我要闭关七天,你记得不要让人打搅我。”天闲趁机道。

  “好吧。”苗秀总算暂时放下心来。

  接下来的七天,苗秀、花语等人是在数着秒针度过的。

  第七天,天闲终于破关而出,花白的头发也恢复了乌黑,但看到自己房里的情形却叫他笑不出来了。

  “嘿嘿,怎么你们都来了?”天闲尴尬地道,一边生气地瞪了苗秀一眼。

  “不用凶秀姐,你那点小伎俩瞒的过谁?怎么,我知道我比不上妹妹,也不如阿秀。”明心很生气地道。

  ?这么大的事天闲居然敢瞒着自己,若不是自己发觉苗秀不对劲,还真被蒙过去了。她很是不高兴天闲把自己当外人。

  “明心,你说什么话啊?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天闲心虚地道。

  “天闲,你为我弄成那样,居然还瞒着我。你是不是怪我给你添麻烦,不要我了?”玉蟾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弄的天闲心疼不已。

  “哎呀,玉蟾,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这不是没事嘛!”明心和玉蟾这刚柔并济,双管其下立刻将天闲弄的不知所措。

  “可是你什么事都瞒着我!”玉蟾继续哭道。

  “玉蟾,别哭啊你!你听我解释。”天闲一边说,一边冲着花语等人打眼色求救。

  花语摊摊手,表示没办法。早在天闲出来之前,她们几个就商量好了对付天闲的办法,而且花语对于天闲这次的事也很担心,现在当然不肯临阵倒戈。

  玉蟾扑在天闲怀里痛哭,弄得天闲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胸前更是湿了一大片。

  “玉蟾,别哭了。我答应你,以后不会了。”天闲急着表明心迹。

  小姐,大小姐们,姑奶奶,小姑奶奶们,劳驾你们就放我一条生路吧。闭关不是睡觉,现在我累的很啊,天闲在心里叫苦不迭。

  “玉蟾,你也别哭了。天闲答应你以后有什么事都会和大家商量的。”花明心适时道。

  “对对对,玉蟾,你就别哭了。”天闲一点都没发觉自己已经被套住了。

  玉蟾这才慢慢抬起头,“真的?”

  看着玉蟾难红肿的眼睛,天闲别提多心疼了:“真的!”天闲肯定地点头。

  “好,天闲,以后你要是再敢这么不和我们商量就鲁莽行事,小心家法伺候。”明心见目的已经达到,趁热打铁道。

  “我保证不会有下次。”天闲双手高举做投降状。

  难怪人有说齐人之福不好享,这段小插曲总算过去了。天闲那被玉蟾哭的湿漉漉的衣服是不能穿了,在换衣服时,天闲这才发现,身上的奇迹果不见了。

  原来那最后关头,感应到天闲和玉蟾血泪交融的红色石子居然就是奇迹果,它完全打破了空间的限制,创造了一个奇迹。

  发现这点,天闲竟然对大日如来产生一点感激之情。若不是他,或者玉蟾真的已经死了吧。

  得到天闲几乎一半修为的玉蟾一夜之间就成了不世高手,甚至还凌驾于花语、明心之上,但对于这自己的成就是天闲自我牺牲而得到的总觉得很难过,自然也就愈发地将一腔柔情缠绕在天闲身上,令天闲在享尽温柔之余,大觉自己的牺牲还是值得的。

  当然了,因为这次的事件,明心等人知道天闲并非无情之人,众女和天闲的感情也就更融洽了。

  连一直排斥天闲的村正菊叶在听朱丝加油添酱地诉说了飞船上那段生离死别后,也跟着流了几滴眼泪:“没想到那个没心没肺的怪物偶尔也会像个人。”

  对她的结论,天闲顿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为什么自己是怪物?自己哪有没心没肺了?却不知村正菊叶自有自己的一套说辞。

  众所周知村正菊叶是年轻一代中的天才,所以,在她的概念中,和自己年龄相当,却比自己厉害太多人都会被归结为怪物一类。

  至于没心没肺,通常见到村正菊叶的人只有两个反应,一是知道村正菊叶的凶名,而露出畏惧的神色;另一种则是不知道村正菊叶的凶名而单纯为她的美色所惑。当然也有极少数不服气的人物,但绝不会像天闲这样视而不见。

  村正菊叶的评价一时成了天闲和花语等人调笑的闺中用语。对于此,天闲只能苦笑。

  既不能得罪花语这群娘子军,又不好去和村正菊叶这晚辈计较,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而玉蟾,却用飞船上那生离死别的一幕作为蓝本,又折腾出一部新片,着实赚取了不少眼泪。

  日子就在这平静和欢乐中飞快流逝。

  而另外两大心魔也没了音信,使的天闲难得有段安乐的日子。

  但好景不长,这天天闲照常和依娃等人在自己的秘室中练功。他们以星神之力催动的很多功法是不能普通人看到的,而且也容易造成不必要的破坏。这里有天闲束缚的结界,自然不会造成损失了。

  “天闲,你的万象俱灭是怎么用的啊?”朱丝无聊地问道。

  各星神本身的专有功法并不是很多。只要得到上代星神或是遗留下来星神之力的承认,想要练成并不算太难,所欠缺的只是经验,而一直作为特工在生死线挣扎的朱丝却绝对不会缺少这种东西,因此她算是最快出师的,其次就是柴文和吴佩了。天闲有感与玉蟾的事,回来后就助柴文也继任了天武星之位。

  这会朱丝没事可做,就问起当日天闲所使用的“万象俱灭”来。

  看来朱丝确实已经可以坦然面对那段过去,这点是明心也无法比拟的。

  “不知道,当时我只是觉得很生气,接着就自然用出来了。”天闲想了想才道。

  天闲从来不会刻意去想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招式,纯粹是凭借直觉:“现在想起来其实没那必要,那招式是专门毁灭生灵的,我也想不起来是在哪学来的了。”

  “算了,我只是问问。”这些天,经过一段时间的切磋,朱丝也知道,各星神特质不同,很多招式都是专属于某一星神的,像天闲这种怪胎毕竟只有一个。

  “丝丝,看我的‘净化之泪’。”朱丝身边的吴佩忽然对着朱丝撒出一蓬水滴。

  看似不起眼的泪珠在接近朱丝后忽然变的巨大无比,将朱丝包裹在其中。

  朱丝没想到吴佩居然会来阴的,一时没加提防,被一滴巨大仿佛是水滴的东西困在其中。

  “死佩儿,居然暗算我!”朱丝气道。

  “好啊,你还骂我。”吴佩娇笑,“你敢情不知道净化二字的意思。”随着吴佩的话,朱丝才发现,净化之类正在腐蚀着自己的衣服。

  “净化之泪,它的作用在于可以消融一切非生命的东西。”天闲笑着做解说员。

  “哼,看我的。红莲劫火!”朱丝在净化之泪中浑身一抖,净化之泪立刻被朱丝身上的忽然冒出的赤红色烈炎给蒸发了,但赤炎并未就此罢休,跟着向吴佩追去。

  吴佩早就防备,展开身形躲闪着朱丝的劫火:“追不到我,追不到我。”

  “哼!”朱丝加紧催动劫火的速度。

  吴佩看逃得吃力,四下一阵张望,正好看到那边的柴文,坏心地朝柴文那边飞速而去。

  朱丝当然不知道她的心思,等到吴佩侧身闪过朱丝的红莲劫火,而被柴文挨个结实后,吴佩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红莲劫火之下,虽然朱丝又控制力量,还是把柴文烧的灰头土脸。

  “四姐,你死定了!”柴文忽然一笑,接着身形一闪就到了吴佩身边。

  三十六天罡中除了天速星根本没人快得过天武。在吴佩大笑声中,被柴文一脚踢起,朝朱丝飞去,迎接她的自然是朱丝的红莲劫火。

  “啊!”吴佩被烧的之跳脚:“大姐,她们两个欺负我,快来帮我啊!”

  “好,我来了!”玉蟾加入进来。

  接着是明心、花语还有苗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大家在精英学院的日子……

  “可惜二姐不在。”闹腾的累了,朱丝很不雅地成大字形仰躺在地上。

  “天闲,我们五姐妹一直都是一体的,有办法吗?”玉蟾问天闲,刚才天闲只是含笑看着眼前少女们的嬉闹,并没有插入进来。

  爱怜地替玉蟾将散乱的头发理顺,顺便在玉蟾微微气喘的鼻子上捏了一下,天闲这才道:“谢雅没有经历死劫,除非人为地替她制造一个死劫而她又能安然度过,否则我也没办法。但这样却有两个可能,一是她成功度劫,再就是她肉身被毁,成为类似赵清清一样的存在。要知道,人为的制造死劫羽化乃是仙界大忌啊。”

  “这样?那我找时间问她的意思。我们这样什么事都把小雅抛在一边,小雅会觉得难过的。”姐妹五人自然应该同进退,现在很多事不得不把谢雅排除在外,虽然谢雅不说,玉蟾还是可以感觉到她的落寞。

  “好吧,她如果答应我会尽力就是。”天闲倒是从来没计较过谢雅违背永恒契约的事,当年缔结那种不完整的契约,天闲就知道,两人之间迟早会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说的,不许反悔!”玉蟾指着天闲鼻子娇憨地道。

  “当然,我……”天闲在玉蟾送到面前的玉指上轻轻咬了一口,弄得玉蟾惊呼一声忙缩了回来,且喜且嗔地看着天闲想要说话。

  “总裁,有客人。是仇松来访!”这是结界外面唯一可以和身在结界中的天闲联系的通话设备。

  “他又来干什么?”苗秀对仇松也没什么好印象。

  主要就是因为上次的太空计划,其实就是仇松出面主持和月宗合作的,当然,见还是要见的,怎么着仇松也挂着个副总理的头衔呢。

  玉蟾大叫扫兴,却也只能认命地离开秘室。

  “请仇先生到客厅,我随后就到。”苗秀吩咐负责和外界联络的星宗术者。

  众人到客厅坐定,不一会仇松也到了:“老夫又来打搅。恕罪,恕罪!”仇松很客套地拱手道。这次他只带了仇萤一个人来。

  “仇先生客气了。大驾光临,这次又是有何指教啊?”苗秀没说话,天闲已经不冷不热地开口了。这里毕竟是星宗,他身为地主。倒也不算抢苗秀的风头。

  “指教不敢当,实在是有很要紧的事,否则仇某也不会腆颜来此的。”仇松低声下气地道。

  “哦,是什么事啊?”这次苗秀接过话。

  “这……”仇松为难地看看玉蟾等人,似乎事关机密,不便让太多人知晓。

  “玉蟾,你们先回避一下。”苗秀道。

  如果是天闲,那是一定不会要求玉蟾等人回避的,天闲概念里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事需要瞒着玉蟾,但苗秀不同,她要顾及以后炎龙集团的存亡。

  玉蟾等人离开客厅,顺便还关上门。客厅里只剩下苗秀、天闲、花明心、仇松和仇萤五人。

  “有什么事你可以说了。”天闲不冷不热地道。

  “是这样的,飞船上的事,仇某已经听小女说过了,实在抱歉的很,但那并不是仇某的本意。”仇松道。

  “过去的事不用再提,说你的来意吧。”天闲对仇松的开场白显然没什么兴趣。

  “这次来其实是有一件事想要贵集团帮忙,事关机密,所以仇某只带小女前来。”

  “哦?”天闲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

  “请问仇总理有什么事需要我们效劳的,力所能及,我们自然不会推辞。”苗秀和人打交道可不像天闲那么直来直去的。

  “事情还要从那次的太空计划说起。我想其实各位也已经知道了,那次的计划中途发生了变故。若不是天闲先生大力援手,小女已经回不来了。再此我要再次向天闲先生表示真挚的谢意。”仇松似乎很诚恳地道。

  “那就不用了,我也不是专程为她去的。”天闲可没有苗秀那么多客套话。

  “不不,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天闲先生,仇某就这一个女儿,或许几位都以为仇某乃铁石心肠,为保自己会连自己的女儿都作为牺牲,可是,仇某确实是不知情的。”仇松似乎说的声泪俱下,感动了苗秀,天闲却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说正题吧。”星神之眼虽然无法看透人心,但天闲却可以自己去判断。

  “当初的事是窦德所为,一直瞒着老夫。老夫也是女儿回来后通过多方调查才知道了真相,没想到这窦德居然如此丧心病狂。他现在已经得到来自图拉国的全力支持,原本可以制约他的元首现在又生命垂危,因此仇某才腆颜来此,还请各位不吝援手。”仇松终于说出来了目的。

  “为什么要找我们?我记得龙城军医院的院长是真理社成员,难道真理社没有办法吗?”花明心插嘴道。

  “哎,真理社确实帮了大忙。元首因为积劳成疾,年纪又大,患了严重的内脏衰竭,真理社已经以元首自身的基因为元首克隆出需要移植的器官。可是,在移植之前却发现,元首的身体根本无法接受药物的全身麻醉。

  “后来我们想方设法查阅了各种资料,发现在东方传统的医术中有着不止一种的麻醉方式,药物麻醉只是最原始的一种。后来又从蛇老那里知道天闲先生对于东方古医道极为精通,因此……”仇松总算把事情说清楚了。

  天闲却在那边暗自骂人,没事给自己找什么麻烦,不用说,肯定是那唐老头说了什么,不然仇松是不可能找上门来的。

  苗秀接过来道:“仇总理太客气了!既然仇总理开口,我们当然要尽力,天闲你这就跟仇总理去一下吧。”苗秀冲天闲使眼色。

  天闲则反过来瞪着苗秀,苗秀又露出恳求的神色,天闲干脆别过头去不加理睬。苗秀无奈,只好到天闲跟前,将天闲硬是拉起来。

  两人又不知做了什么沟通,天闲这才不情不愿地道:“好吧,我跟你去看看。”

  “谢谢,真是太感谢了。这次因为事关机密,还请天闲先生改变一下装束。”仇松听说过天闲的习惯。

  这话他自己都觉得难以启齿,没想到天闲却很爽快地答应了。

  其实仇松不知道,天闲之所以喜欢白色长袍长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不过是一来穿脱方便,宽宽大大的也很是舒服;二来天闲有洁僻,白色的衣服若是脏了比较容易看出来。改嘛更简单了,天闲只是在外套上加了一件更大的斗篷。

  “为了秘密,这次我们并没有使用军用配备,所以要麻烦天闲先生跟我们挤挤电车了。”离开亡魂之森,仇松才道。

  “什么?”天闲眼一瞪。

  “实在对不起,事成之后,我一定会对天闲先生有所补偿的!”仇松被天闲一瞪眼差点没吓趴下。

  “算了。”天闲既然答应了苗秀也不想在路上生事。

  现在所有以汽油为燃料的交通工具都已停发,近的呢就用人力三轮车,远一点就只有电车这一种交通工具,所以车上人很多,挤的仇松龇牙咧嘴。

  而仇萤这么个大美人在这种地方更是众人争着亲近的对象,弄的仇萤连呼吸都困难,更有甚者是一些禄山之爪不时在仇萤的娇躯上掠过,偏又发作不得,只好一个劲朝天闲这边靠。

  反看天闲,在运起真气布下一层几乎不可察觉的隔离层后,眼睛一闭,动也不动。仇萤被挤的和天闲间的距离越来越小,小到她已经可以感觉到天闲所布下的真气罩了。

  “喂!”仇萤叫天闲。

  天闲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仇萤对着自己露出企求的眼神。天闲看了看仇萤,再看看四周的人,眼睛又闭上了,但仇萤却发现自己周围那种让她窒息的压力忽然都消失了。

  “谢谢你!”仇萤小声道。电车到达终点,三人都从车上下来。

  还有些人盯着仇萤看,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开始还能占点便宜,后来就怎么也挨不上去了,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天闲当然知道这些人在看什么,就可怜了仇松。在车上被人挤个半死不说,这会儿更是紧张兮兮的,生怕被什么人给盯上了。在车上,在仇萤身边的他可是受到比仇萤更大的压力,天闲又不会对他怜香惜玉,没被挤去半条命算他运气了。

  “我们怎么去?”天闲看看四周,这里已经到了龙城郊区。

  “跟我来!”仇松带着天闲找到一家不起眼的小旅社。

  小旅社里面并不像外观那么破旧,跟着仇松七拐八拐的,竟然转到地下室。

  三人走上升降梯,天闲忍不住道:“刚才我们干嘛要走楼梯下来?”

  “这是机密。”仇松在升降梯的开关按键上飞快地按了几个数字。

  他以为的那点速度当然快不过天闲的眼睛,接着仇松就在其中四个扭上各自按住停顿一会。

  升降梯动了,不是向上也不是向下,而是噌地直朝墙壁撞去。若不是肯定仇松不会自己想不开,天闲差点跳出升降梯。

  撞进墙壁的升降梯前多了一艘有轨车,利用它,三人终于来到龙城军医院的地下。

  “终于来了吗?快点,不马上手术,元首就熬不过今天了。”仇松还没下车,迎面就冲来一个冒冒失失的家伙。

  “天闲先生,请你……”仇松道。

  “知道了,在哪?”

  仇松堵在车门处,天闲也不去催他,徐徐升起,然后虚空平移到外面,然后落下。

  那冒失鬼被天闲这一手震住,忘了自己来干嘛的,吃惊地张大嘴,一动也不动。

  “走啊?站着干嘛?”天闲催促道。

  “是,是!”冒失鬼回过神来。

  元首就是元首,病房也比别人的壮观。这根本就是大礼堂嘛,天闲自顾自地想着。

  床上的老人只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风烛残年,鼻子上插着氧气管,手上打着点滴,一些白衣护士在周围忙碌,床头的电子仪器不住闪烁。

  “让一让,让一让!”冒失鬼挥开众人。

  天闲来到床前,先仔细打量了这老人一眼,虽然还在昏迷中,却看得出他往日时的坚毅。

  歪着头不知道天闲想了些什么,飞快地在老人身上扎下几针:“好了,你们可以动手术了。”

  “这么快?”冒失鬼好像是主治医生。

  “信不信由你。手术完了记得把针拔掉!”天闲懒得解释。

  时到如今,冒失鬼只能选择相信天闲,死马全当活马医了。

  顶上的大灯一亮,手术进入预备状态。天闲呢,东看西看地找地方休息去了。

  手术进行了足有六个多小时。

  这时间里,天闲基本已经了解着龙城军医院这地下室的情况。这里说是医院还不如说是实验室来得恰当,而且基本都是为那元首一个人的性命而建造的,很多都是根据元首本身的情况量身打造。

  “元首找你。”仇松不知从哪冒出来,抹着头上的汗,看的出,好像找了有一阵了,气喘絮絮的。

  “老家伙挺硬朗嘛。”天闲有些诧异。

  这么大的手术,居然手术一完就有精神见人。第一次天闲对这老人产生了兴趣。

  “坐!”老人脸上丝毫看不出刚做过那么大手术的样子,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而已。

  “我听说过你,炎龙集团最年轻也是最神秘的三宗主之一,星宗宗主天闲。你的事我听过不少,这次多谢你了!”

  “不用那么客气。”天闲摇摇头,只是看着老人的眼睛,没有多说什么。

  “很多事也不用瞒你,窦德一直就想把我架空,他不知怎么和图拉国拉上了关系。图拉国你知道吧?那个国家有很多的东西都是我们现在无法理解的。”元首问道。

  “我知道。”对于图拉国的了解,恐怕没几个人能和天闲相比。

  “对了,我倒忘了,你和朱丝关系很好,那小妮子很不错,要不是你,这次就被窦德害了。”元首做恍然状。

  “你有兴趣来帮我吗?”元首需要有人来制约窦德,可是现在能有足够的实力,而不会为窦德所控制,又能为他所用的人并不多。

  “我懒散惯了,这种事你还是去找秀姐吧,她比我更适合。”天闲直言道。

  “秀姐?哦,你是说炎龙集团的总裁苗秀吧?我倒没想到。可是你身为中将,也不能什么事都不管吧。”元首和苗秀打过几次交道。苗秀确实比天闲更适合这种政治游戏。

  “我不喜欢战争,尤其是现在的战争模式。我的力量只用来维持一个善与恶的平衡。”天闲很简洁地道,也不管元首是否能听懂。

  看着天闲,元首忽然明白过来。这种人是不会被任何东西所束缚的。“算了,我不勉强你,不过我愿意给你一个权利,一个向我提出要求的权利。”元首道。

  “老人家,其实我本不想救你的。”天闲忽然道。

  “哦,那你又为什么终于还是救了我?”元首好奇地问道。

  “因为,我来的时候,你已经进入了弥留状态。”天闲道。

  “我还是不明白,难道你也像武侠小说里那些脾气怪异的侠客,不死不救?”元首幽默地道。

  “不!因为只有徘徊过死亡的人,才会知道,什么是最值得珍惜的。”天闲异常坚决地道,说完不再停留,转身扬长而去。

  “生死本无因,万般不由人。黄泉一徘徊,是非在彼心。老人家,很多人只有一次机会,上天却给了你两次机会,希望你能珍惜这财富。”声音越去越远,等元首回过神来,想要再找天闲时,天闲已经不知去向。

  “本以为古代世外高人之说,仅见于传说,没想到竟真的有这种不世之隐者。”这是元首最后的感慨。

  天闲离开龙城医院。

  在权利的颠峰上,当一个人越爬越高,在环境的逼迫下,会渐渐失去人之本心,任何一个人,在血气方刚的时候,都会有壮志凌云,都会发下宏愿,只是在后来的日子中,在弱肉强食的游戏中,不得不选择放弃。如果没有生死的考验,他们都不会再重拾这种曾有的心绪。

  现在元首有这个机会,或者他会因此开创历史的先河。要知道,物极必反,物质的两个极端是很相似的,反是在中间的过度最是困难。

  天闲自己回去当然没必要挤那慢腾腾的电车,驾起祥云也不过是眨眼的工夫。

  “这么快?”看到天闲回来苗秀有些吃惊,“你才去一天而已。”

  “你不想我快点回来啊?”天闲不高兴地道。

  “怎么会?”苗秀忙陪着笑脸来给天闲陪不是。

  “我只是有点奇怪,我和元首见过几次,他居然没留你吗?”

  “留了,不过我说我不习惯官场,让他来找你。”天闲道。

  “什么?你自己不去也不用害我吧?商场如战场,但那和政坛比起来实在太温和了。”苗秀大吃一惊。

  隔行如隔山,伴君如伴虎,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谁知道元首是个怎样的人,而且炎龙集团家大业大,一个不好那就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啊。

  “放心吧,那老头经过生死徘徊,心绪大变,不会有那些恶习的,你可以放心,要是如果你也喜欢清净无为的话,推了它就是。”天闲安慰苗秀。

  “清净无为?我也不清楚。有时我虽然会觉得很累,但当凤叔回来后,我真有了空闲又会觉得很空洞。天闲,我是不是也变了?”苗秀被天闲提起心事。

  天主星拥有领袖的气质,同时却也有一些不该属于星神的权利欲望,加上苗秀本身就不是个甘于平凡的人,所以苗秀会在这种时候觉得迷惑。

  “那倒不至于,这很正常的,人总有个习惯嘛。不提它了,到时候再说吧。”天闲把问题丢开。

  为了不至于因为天闲对仇松请求直接回绝,而造成炎龙集团的麻烦,苗秀可是对天闲许下了不平等条约。

  接下来的几天里,苗秀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让天闲度过好几个荒淫的夜晚。

  这几天,天闲没有闲着,经常去草庐看那些精灵的状况,偶尔还召唤神风使者来询问一下外界的情况。

  现在世界上很多企业都已经倒闭了,时间仿佛又退回了中世纪,高效率的全自动流水线被相对高成本的人力流水线所代替。

  但也因为这个原因,失业不再成为问题,空气的污染几乎已经完全停止,水和土壤也在慢慢恢复着原本的洁净。图拉国带给人类的危机却挽救了地球。

  同时发生的还有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那些石油噬菌体在将大量可燃性物质分解后,居然被它们转化成了灵物质。世界各地的修真者都感觉到自己力量的提升,很多只在传说中出现的法术又开始重现人间。

  相对的,现代武器对人类的威胁也越来越小,在发生几次依靠自身强大的灵力进行抢劫,而警察的枪械对这些人失去了任何作用后,各国都认识到这一点,开始秘密地组建由修真人士组成的执法队。

  这天,亡魂之森迎来新的危机,血红色、金黄色和乌黑的云块聚集在亡魂之森的上空。

  因为亡魂之森本身乃是千古戾气会聚的中心,三色的云团无法下降,形成一个奇怪的现象,云将整个亡魂之森都包裹了起来,而这一现象早就被星宗发现。现在星宗进入了最高戒备状态。

  “天闲,你出来,交出心魔至宝,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这次是新的三心魔同时来犯,巨大的声浪使得亡魂之森里的野兽们惊慌奔走,甚至冲入星宗的聚居地。

  “你们好大胆子,居然上门挑衅?别忘了,我有日月梭在手,你们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识相的还不退去?”天闲冷冷地道。

  “哈哈,天闲,不用硬撑了,元神之泪一出,你至少损失了三成功力。”淫魔从黑云中探出头来。

  “是吗?那你们来试试。”天闲心中叫苦。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一件事,弃卒的元神并不像他想的那么脆弱,加上当时是在外太空,鬼卒也就没能及时将范朝阳的魂魄拘回地府。

  没想到常恨居然能将范朝阳的元神从迷失的宇宙中找回来。以他的见识,只要一想就知道事情的真相,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原本三心魔实力相当,虽然天闲同时还有星神之力,但所谓星神和三大心魔更不是同一级数,三大心魔可是和创世三圣同一时代的人物。所以,天闲原本的力量最多比贪凶二魔之一强上一点,而且有一点淫魔也没说对,天闲损失的不是三成,而是一半功力,即使有日月银梭的增幅,那也不可能同时对付三人。

  现在天闲唯一可以依仗的不是别的,只是这亡魂之森的绝对守护,毕竟这里是天闲入世之地。

  “你出来,不要躲在绝对领域之下。”淫魔不是笨蛋,天闲的绝对领域谁先闯进去谁倒霉。

  “切,我为什么要出去?”天闲不吃那一套。开玩笑?出去,那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嘛!

  “天闲,如果我们就这么干耗着,你该知道后果。”贪魔也从金云中现形。

  三色云笼罩整个森林,不用半年,亡魂之森的所有树木都会枯萎,那时候,整个星宗都会被毁灭。

  “是吗?”天闲嘴上轻松,实际急得不行。他比谁都知道,对方说的是实情,这么耗下去,结果必然是很可怕的,难道真的要选择一战?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58楼 发表于: 2007-09-02
第五十八章 毒品再现

 

  天闲或者有些率性,却绝对不是个畏首畏尾的人,问题是,现在他所面临的是一场有败无胜的战斗。

  当初贪凶二魔联手,天闲就已经无法对付,虽然后来天闲的功力因种种机缘提升不少,但太空之行,元神之泪中的真心唤醒奇迹果的同时,也使天闲真元损失几近一半。

  严格地说来,现在的天闲即使对付贪凶二魔中的一位都很勉强。

  知道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天闲没有理会贪魔的激将生,而是退回亡魂之森的领域中。

  “天闲,要我们帮忙吗?”天闲刚一落地,苗秀就急着问道。天闲的表情很严肃,她知道该是因为实力不足所致。

  “不用了。”天闲摇头:“你们帮不上忙的!”

  以苗秀等人的实力,即使是得到天闲一半修为的玉蟾,如果真插手此战,所起的作用只能是牵制天闲的手脚。

  打个比方,甲和乙在打架,而甲那才一岁多的儿子却跑来帮忙,结果不但帮不上忙,还要甲随时注意儿子不要被乙或是自己踩伤。

  如果苗秀等也插进去,恐怕只是给淫魔送礼而已。

  “难道就没别的办法吗?”

  比起苗秀,花语和明心是知道心魔真正威力的。

  “三十六天罡未全,不然倒是可以天罡大阵和他们周旋一二,毕竟淫魔也是后来加入的,心魔‘乱魂阵’的威力一样无法发挥。”天闲道。

  “可是总不能就这么耗着,他们说的没错,亡魂之森经不起长期没有阳光的,而那三色的云彩也有惑乱人心的作用。”明心有些焦急。

  当日为了挑唆三心魔的关系,她和花语一直周旋其间,和三心魔朝夕相处。普通人和心魔接触的唯一结局是身心为其所奴役,除非一些心志特别坚毅之辈,但这种人万不得其一。

  像静君姐妹和她在精英学院所遭遇的那种,只是心魔手下的一些下乘手法,真正上乘的绝不是将一个人心智抹杀,而是将一个的心智完全操纵,那就真的永无出头之日,就算三神器再灵验也无能为力了。

  “现在只有一个机会,可是我并没有把握?”天闲很犹豫。

  “什么办法?”明心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

  “我让如意金钱中所有的力量在一瞬间爆发出去,这样他们必然要很辛苦地抵抗这种爆发之力,这段时间,足够我做别的了。”天闲道。

  “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好犹豫的,难道你舍不得如意金钱?”苗秀问道。

  天闲给人的感觉一直是个败家子,现在居然会心疼法宝?倒真是异数了。

  “不!可是问题在于,无论创世三圣器还是乱世三魔器,或是死灵三法器,之所以以三为数并不是偶然,因为这是最简洁也最稳定的能量组合模式,其中任何一样被毁,都可能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不是三件宝物全部毁灭,就是存留下的两件忽然变得强大无比,甚至使主人无法驾御。”明心不愧天彗星之名,这些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要下决定就要快,越往后拖他们的警惕就会越高。在他们看来,现在的我已经是瓮中之鳖,板上之肉,除非走投无路,是不会出去的。在他们以为,半年的时间我总得拖一拖,绝对想不到我会这么快就主动应战,这样我的机会也大一些。”天闲有些不负责地道。将选择的权利分担一些,免得以后一个人背负不起。

  “我不会讲大道理,但长痛不如短痛,总要搏一搏的。”柴文直言不讳。

  “我也同意,既然确实没有别的办法,我不反对。”吴佩也附和道。

  “我同意!”苗秀点点头。

  现在只剩下明心没有表态,因为她比谁都知道那二分之一的后果。沉吟良久,却一点别的办法都没有,明心终于也点了点头。

  “那好,让所有人将门窗密封,千万不要出来。”天闲让苗秀去下命令,自己却悄悄破空而起。

  亡魂之森的绝对领域忽然间一阵翻腾,接着一点金色的光芒向着凶魔射来。

  “什么东西?”凶魔不客气地就是一巴掌拍了下去。

  “当!”一声清脆的声音,发出金铁之声。

  “我的宝物?”贪魔大叫,急忙追着被凶魔拍飞的金钱而去。

  “我以欲魔之力,催动‘心魔之血’。爆发!”天闲忽然跟着窜出。

  就在贪魔将要拿到如意金钱的一刻,如意金钱忽然爆发出不属于它本身的粉红色光芒,贪魔顿时如遭电击,以比刚才扑出还要快的速度被弹了回来。

  如意金钱并没有就此罢休,粉红色的光芒越来越炽热,而且在不停地向四周扩散着,向凶魔和淫魔逼来。

  两魔不服气地发出真气硬接,贪魔大叫:“小心别弄坏了。”也跟着迎了上去。

  现在的如意金钱成了天闲和三心魔决斗中介,就像是拔河时中间的那块红绸缎。

  当然,规则却正好相反,如意金钱越靠近谁,谁就倒霉!

  以天闲一人之力怎么也抵不上三心魔,如意金钱被慢慢朝这边推回来。近了,近了,天闲的额头开始滚落一滴滴汗珠。

  “怎么,贪魔,本来我想还给你的,你怎么不想要了!”天闲发声挑衅,同时做出准备收了如意金钱就溜的姿态。

  所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以贪魔的狡诈,这时候也糊涂了。他不想想,现在天闲如果忽然抽手,三心魔的力量将直接侵入天闲的心脉,那时候就真的玩大了。

  “不要走!”贪魔不顾厉害地将前推之力改成后拉。

  这一折腾可就麻烦了,天闲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趁机抽身,变成贪魔对凶淫二魔。

  “该死的。”三心魔大怒,就要放开如意金钱找天闲晦气。

  天闲费了半天工夫自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让他们分开,如意金钱忽然爆炸,三心魔哪还敢收回真力,只能加紧催动,先熬过这绝世魔器的威力再说。

  如意金钱的威力逐渐淡去,三心魔也准备收回真气了。“心魔大法之天宇平衡守则!”天闲猛然大叫道。

  仿佛一枚刺针,笔直地插入了三心魔之间,顿时三心魔都觉得彼此的力量开始骚动起来,向着中间和两边流去,同时又有力量向着自己身边而来。

  天闲需要的就是这一刻,三心魔的力量将收未收,此刻四人的力量变成一体,在互相交流,这本身应该是修道者的一种度劫之法。利用这种方法,将天劫将至者和他的道友连为一体,真元互动之下,分担天劫的危害。现在天闲却用来做盗取他人真元所用。

  天闲本身就剩下一半真元,这会儿自然是大占便宜。凶魔和贪魔急的脸红脖子粗,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那不知死的淫魔却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终于四人的真元达到一个平衡,在中央的天闲顺势抽身而退,三心魔顿时撞到一起。

  “轰!”一声巨响,三色云被激荡的四分五裂,亡魂之森的上空又恢复了蓝天。

  “还要打吗?”得到贪魔、凶魔和欲魔的一部份真元,天闲精神好了许多。

  他刚才还是动了手脚,事先将一部份真元寄在亡魂之森中那无数的参天大树上。那些暂时寄存的力量加上这会得来的外快,再有日月银梭增辐的话,三心魔对付他已经无法稳操胜券了。

  “哼!”贪魔恨恨地冷哼一声,想不到终日打雁今日倒叫鹰啄瞎了眼睛,只因为一时失策,居然将到手的胜利给葬送了。

  贪魔终究不是不计厉害的凶魔,虽然愤怒,却没有乱来,恨恨地一跺脚,转身就走。

  送走这帮瘟神,天闲总算松了口气。

  “该好好调理这些力量了。”天闲自语。

  三心魔的力量多少都带有其本身的恶习。天闲可不想变成一个好杀、贪财的下半身动物。

  将自己寄在亡魂之森的力量收回,再将得到的收获送归丹田,以缓慢的速度和自己的真元一起被同化着。

  “这么快就行了?”苗秀有些吃惊。

  “快?你知道刚才多危险,只要时机把握得有一分差异。或者贪魔保持一点点理智,我们都完蛋了。”天闲心有余悸地道。

  苗秀说的轻松,浑然不知道刚才天闲捏着一把冷汗。

  这可不是开玩笑,天闲如果真的完蛋,这亡魂之森的绝对领域必然也会瞬间崩塌。淫魔再得到欲魔之力,到时候世间就真的成了群魔乱舞的世界了。

  “不好!”天闲想起一件事来。虽然天闲这次占的便宜最大,但淫魔必然也同时得到一部份属于他欲魔的力量,虽然很少,但也够麻烦的了。

  “怎么了?”这会儿星宗的人都得到解除警戒的消息,依娃刚出来就听到天闲在那大惊小怪的。

  “哎,没什么,希望不至于那么恶劣。”贪凶二魔的力量或许会抵消自己那部份力量对淫魔的作用吧,天闲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三心魔损失了力量的缘故,人间不但没有变的更遭,而且开始恢复了朗朗乾坤,连邪戾之气也几乎不见了。

  只是自从那日一战,天闲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日月银梭似乎不再是冰冷的魔器,慢慢开始有了微弱的温度。

  这天,天闲又照常来到草庐,细心地修剪着那些可以令整个江湖都为之疯狂的奇花异草。

  “天闲,天闲!”是那第一个出现在这里的小精灵,现在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出她的形态,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不过头发却是一整块绿色的云朵,像极了卡通人物。

  “嗯,有什么事吗?”天闲抬起头,放下手中的工具。

  这些精灵似乎正是这些植物的精魂所聚,他们的喜怒竟然会直接影响这些植物的枯荣。

  “我想出去玩。”小精灵道。

  “出去?”天闲先没回过神来,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虽然现在不知什么原因世间变的不再污浊,但你不怕有危险吗?”

  “不怕,我不会走远的,我跟你在一起,要是真有什么,我会躲到你身体里的。”小精灵在天闲眼前一上一下地飘浮着。

  “我?我体内可是充满各种邪恶之气的。”天闲说的是那些还未完全炼化的贪魔、凶魔和淫魔的力量。

  “不会啊,你体内都是很纯正的元气呢。”小精灵很奇怪地道。

  “纯正?”轮到天闲吃惊了。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分定的,但对我们来说,一种力量只要没有杂质,无论它是什么属性就都是纯正的,不会对我们造成伤害。所谓造成伤害的,只是一些表里不一,或者成份混乱的能量。”小精灵解释道。

  “什么?”小精灵的话引起天闲的深思。

  说到对单一能量的理解,天闲是比不上本身就是纯正能量组成的精灵的。原来自己一直在作茧自缚,世间的力量本身并没有所谓的正邪,所谓邪,只是因为人无法将其驾御,而常常为她所驾御,或者根本就是一些人为了自己做恶而找的藉口罢了。

  既然如此,自己何必介意自己所拥有的力量是什么属性呢!

  星帝当初就曾告诉过自己,三心魔本身和创世三圣一脉相承,是他们推动人类文明的进展,当时自己就该明白的,可惜星帝也是修道而成正果,说的没有小精灵这么透彻。

  夫子所言三人行必有我师,果然有道理。

  这一刻天闲不再刻意去约束自己一直以为是负面的力量。从天闲的身体里溢出的是各种颜色的光华,开始还是界限分明,接着它们就慢慢渗透起来。

  在渗透的过程中,所有的光泽开始高速旋转,变成一道道彩色的茧将天闲包裹起来。

  随着旋转速度的加快,天闲慢慢离开地面,分明的颜色也变得模糊起来。幸好这种纯能量的变化并没有引起空气的流动,不然草庐恐怕已经被龙卷风给毁了。

  旋转的光茧终于安静下来,绚丽的色彩忽然一变,变成一种说不出的颜色来,但任何人一见到却可以直觉地叫出它的名字。

  “混沌。”

  这就是混沌之色,什么颜色都不是的混沌。

  “天地混沌,日月无相!”天闲从混沌中现出本来面目,从外表看来,似乎什么都没变,又似乎却变了。

  小精灵也说不上来,但她觉得,自己更喜欢亲近天闲了,这正是混沌之力对纯能量态生命的一种吸引。

  当然,天闲不知道,现在他的混沌之力并不完整,完整的混沌之力是什么颜色都不是,却又什么颜色都是。天闲毕竟还没有得到创世三圣的力量,心魔之力凝结成的是属于混沌中“非”之力,而“是”之力却分给了创世三圣。

  “好,我带你出去玩!”天闲伸出一只手,让小精灵立在上面。

  “好!”小精灵没有站到天闲手上,却飞到天闲的肩膀上,一只手挂着天闲一只耳朵。

  天闲也不去管他。反正那些精灵们都已经基本成形,天闲来这里只是兴趣,现在花草在小精灵们照顾下长得其实很好的。

  天闲肩膀上的小精灵普通人是看不见的,却瞒不过拥有灵力的花语等人。

  最叫天闲吃惊的是纯武术家的村正菊叶、村正美惠居然也能看到小精灵的存在,反是村正太郎无法看到。

  对此,天闲只能解释为或者少女之心本身是纯洁的,才能看到这最纯洁的精灵吧。

  小精灵不像当初被玉蟾拐走的玄鸟那么重色轻主,无论美女们怎么动用美色或者是财富都无法打动小精灵的心,只是对花语、明心、依娃,包括谢雅这几个和天闲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略微亲近一点。

  用她的话说,“你们身上有天闲的味道。”几个女性顿时脸上通红。

  不过说也奇怪,小精灵最亲近的除了得到天闲一半力量的玉蟾,居然会是谢雅,这点连他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了。

  谢雅对小精灵也很喜欢,全不像平日里那么严肃。

  “小精灵,好可爱啊!天闲,你从哪里弄来的啊?我也要。”朱丝见拐不走天闲的小精灵只好转而求其次。玉蟾的玄鸟就叫她羡慕过好久,可惜玄鸟就此一只,貘兽最后又找了银鼠归于大地。

  “这我可没办法。”天闲无奈地道。

  “我有办法,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小精灵绕着天闲的脑袋打转,飞一会就停在天闲肩上休息一会。

  “这小东西还会讨价还价。”朱丝不但不生气,反而更加喜欢了,“不管,我一定要。大姐,你帮我和姐夫说说嘛。”朱丝没办法天闲,于是来找玉蟾。

  玉蟾拗不过这宝贝三妹,只好道:“天闲,你就想想办法吧。”

  “是真没办法,现在别的精灵体都和色斯灵尼尔的那群怨女打的火热,她们不会放手的。”对于玉蟾的请求,天闲一向有求必应,可这次是真的没有办法。

  “有办法的,只要你身上也有了天闲的味道,然后在灵气会聚的地方将自己的力量散发出去,寻找一个即将诞生的生命,就可以凝结出属于自己的精灵哦。”小精灵插嘴。

  他们所有的精灵都是通过天闲的力量苏醒的。因为天闲原本的欲魔之力就是这世界最本原的力量。

  不过对于小精灵所说的“有天闲的味道”却让众人轰然大笑,谁都知道她的意思。在小精灵的概念中,性,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幸好是朱丝,久经沙场的她脸皮那是绝对的够厚。

  “笑什么,要是大姐不吃醋,我反正无所谓了。不就是男人嘛,老娘我还怕男人。”说完朱丝自己也忍不住笑的打跌。

  玉蟾更是忍俊不住:“好啊,天闲借你用几天,为你的孩子努力吧。”

  “喂,喂,当我是什么啊?”天闲不高兴了,怎么好像在把自己当种马啊。

  “好姐妹借你用用那是看的起你,便宜你了,还不快去。”玉蟾推着天闲。

  “好了,别闹了。”朱丝打圆场,“要真借我我可不会还的,到时候姐姐又要舍不得了。”

  笑闹一阵,事情也就这么不了了之,却没人发现朱丝眼里竟然真的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彩。

  对于三心魔雷声大、雨点小地来这折腾一趟,天闲越来越迷糊了,按理说不至于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最近苗秀等人都在忙着蓄养自己的精灵,连花语也忍不住去插上一腿,遭到冷落的天闲吃味不已。

  以花语等人的力量来说,蓄养精灵并不像普通人那样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力量,而是单纯当作宠物而已。

  这天,天闲、花语等人有结伴去凝化精灵了。

  在天闲设在秘室的结界中,现在各人的精灵基本都已经定型了,只等最后一步复苏而已。

  谢雅这次也没有闲着,虽然和天闲间的隔阂依然存在。

  无事可做的天闲来到亡魂之森散步,虽然星宗的总部设在亡魂之森,但天闲其实对亡魂之森的了解有限得很,只知道亡魂之森是亘古时就存在的,千万年来,凝聚了所有它能接触到的污浊之气,隐藏着无数不知名的生物。

  自从貘兽和银鼠在创世土的帮助下和大地同化,而玄鸟跟了玉蟾后,亡魂之森的邪物多出不少。

  “通。”从天闲身边跳出一只瘴鬼,似乎看上了天闲的身体。

  平日里天闲是不会将太多力量外露的,否则瘴鬼的智商再低也不至于跳出来。

  随手拨开凶神恶煞似的怪物,天闲连停一下都懒,这种低级的邪物是不能离开自己生存范围一丈方圆的,不可能造成什么真正的危害。

  继续往深处而去,没想到亡魂之森的物种如此丰富,有不少都是已经认为绝迹的品种,不过同时天闲也发现,这一路上遇到的瘴鬼,邪魂好像特别多。

  “怎么回事?”天闲打发走第N只不知名的灵体后停了下来。敢情今天群邪开大会呢?到处都是这些怪物。

  “什么怎么回事?”

  天闲怀中一动,小精灵迷迷糊糊地钻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跟来的?”天闲一直没发现这小家伙躲在自己身上。

  “我一直就在啊!”小精灵又飞到天闲的肩头。

  “算了。”天闲放弃追问小精灵是怎么来的。

  “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怎么回事呢?”小精灵拉着天闲的耳朵。虽然她的力量很小,却让天闲觉得痒痒的,很不好受。

  “你刚才没觉得路上的邪物太多了吗?”天闲道。

  “没有啊,如果你说的是被你赶走的那些东西,它们都是和我们精灵差不多的存在,很多都是刚出生不久的。”小精灵奇怪地道。

  “它们也是精灵?”天闲一呆?

  “不,可是他们的存在方式和我们一样,不同的是生命本源。”小精灵似乎很喜欢亡魂之森,高兴地在树枝间飞舞着。

  “小心!”四周的那些邪魂并没有被天闲躯散。

  “我不怕。”小精灵边说边以事实证明了自己的话,一只不开眼的妖魂被她一脚给踢飞出去,摔得七荤八素,一回过神来就啾的一声消失了。

  “你还真厉害呢!”天闲觉得好笑。

  小精灵双手叉腰,故做大人状地道:

  “哼,那种小角色?我可是混沌之力的精灵主。”

  “得了。”天闲一伸手就把精灵主抓了回来。

  “该……”天闲话说一半顿住了,他终于想到为什么世界会变的清明了,因为所有的邪秽之气都凝集成类似精灵的生命体,所以这世界才变的清明。

  现在还不能肯定这到底是好是坏,但可以肯定的是,除灵师的生意一定会变得很好。

  “回去吧,我想到一点事情。”天闲道。

  “嗯。”小精灵应一声就钻进天闲怀里,消失不见了。

  “真会藏!”天闲找了一阵没找到后自语道。

  回到星宗总部时,花语等人都从秘室出来了。

  花语和明心显得特别高兴,因为她们的精灵都已经苏醒,这会正在众女身边飞舞。

  相对灵力较差的依娃苗秀羡慕不已,更别说朱丝等人了。

  “好可爱啊。”朱丝的声音嗲得天闲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呜,受不了了。”天闲放弃和美人共处的机会,打算一个人跑回住处。

  “站住,正要找你呢。”苗秀从后面一把拉住天闲的衣领。

  “干嘛?”天闲只好回来,听着那叫他浑身不自在的腔调。

  “好好可爱吆。”

  “小乖乖,来,阿姨亲一个!”

  “……”

  “今天客人要来,指明找你的。”苗秀把天闲拎到书房。

  “谁啊?”天闲随口应着。

  “元首。”苗秀神情严肃。

  “他来他的,关我什么事!”天闲想溜。

  “站住,这次他是以私人身份来访,所以我们不能失礼,又不能过份多礼。”苗秀对于元首此次来访的目的很是担心,不知是福是祸。

  “找我来也没用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所谓礼节,我一向是不放在心上的。”天闲苦着脸。

  因为身份的关系,天闲一向没必要对谁低声下气,板着面孔等人向他行礼就可以了,要他去对着别人陪小心,好像不大可能。

  “你毕竟对他有恩,有你去即使有些失仪他也不好怪你,何况人家点名要来找你的。”苗秀不打算让天闲轻松。

  “好了,我知道了,他什么时候到?”天闲无奈地问道。

  “就快来了。”苗秀看看时间。

  说曹操,曹操到。最外围警戒的星宗弟子发现有人来了,发出讯号。

  虽说元首以私人身份来访,但也不会只身前来,同来的仇松、仇萤那是少不了的,还有几个一看就是保镖的人物。五大三粗,看是挺中看的,就不知道身手如何。

  “冒昧来访,还请恕罪!”虽然身着便服,但举手投足间依然流露出叫人折服的风采。

  “客气了。”天闲尽量少说话,刚才苗秀警告过他,如果再敢胡言乱语,自有家法伺候。

  “我今日来访,一为谢先生救命之恩,二来其实是有点事情想寻求帮助。”元首说的很客气,跟那仇松的目的却是一样的。

  “我就知道,你们来准没好事,谁该着给你们白打工来着?”天闲在那嘀咕。

  “什么?”元首没听清。

  “啊,天闲说,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不用客气。”苗秀狠狠瞪了天闲一眼,那意思是你乱说话试试。

  天闲缩了缩脖子,感觉有点凉飕飕的。

  “最近龙城开始流行一种新的毒品,虽然明知有问题,但经过所有专家的研究后,却发现这种毒品除了让人上瘾而离不开它外,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副作用,而这东西又是图拉国生产的。因为我国现在和图拉国的关系还算不错,因此我们没有理由以法令禁止它的流入。后来经过真理社的帮助,可以初步确定,这是以罂粟为主要原料,加入一些不知名的植物中和其毒性提炼而成,而我自然就想到天闲先生了。”元首拿出一只密封的盒子。

  这件事也是很机密的,关系到和图拉国的外交,两国现在的关系还算不错,总要注意国际影响吧。

  “情人泪?这东西对普通人来说无毒,对修道之人却是最霸道的毒药。”天闲打开瓶,嗅了一口就无聊地道。

  “说清楚点,这么不明不白的,谁听得懂呢?”苗秀娇嗔道。

  天闲扭扭脖子,露出一副没什么精神的表情,倒像是他犯了毒瘾。

  就在苗秀要发作的时候,他才用一种变调的声音像背书似的念出一段话来:“情人泪,又名英雄血。本是兄弟酒坊所产美酒。后来兄弟酒坊破产,配方失传,到多年后才落到一个叫卫青冥的人手中,本来是没有什么问题,后来因为后人卫山受蜀山剑派欺压,一怒之下,偷偷将配方更改。

  “英雄血对普通人并不会造成实际的危害,但修道之人却会因此道心不宁,轻则走火入魔,重则丧失神智,变为白痴。当年蜀山掌门候选人,一代侠女香红霄便毁在此物之上,为此令不少钟情于香红霄的青年才俊为之神伤,因此才有情人泪之名。”

  说这段话其实天闲满吃力的,因为其中不少牵扯到不可泄露的天机,弄得天闲要想办法含糊过去。

  “可有药解?”元首身后一个保镖听完天闲的话很是激动。

  “嗯?”天闲奇怪地看了那大汉一眼。

  “哎,实不相瞒,我这些保镖很多都是修真世家子弟,这位就是真阳门的弟子阳绝,他的师父一生好杯中物,现在正如先生所说,为情人泪所伤,真元在急速消散中。以老人家的年纪,真元一散,恐怕命也难保了,所以才这么激动,倒是叫先生见笑了。”元首解释道。

  “先生,请问,情人泪有解药吗?”这阳绝不是普通的着急呢。

  “英雄血本身无解,因为它不是毒,后来的情人泪倒是有解药,不过既然你是真阳门弟子,该知道解药才是呢。”天闲上下打量着阳绝,面红如火,目光似电,眉梢隐见暗红,真阳烈火该已经有了三四成火候了吧。

  “书上虽有定心丸的配方,但却没有效果。”阳绝道。

  “嗯?不会吧,拿来我看。”天闲伸手道。

  “请看。”

  这会儿两人都把元首给忘了,苗秀要说话,也被元首以眼色制止。

  天闲接过对方拿过来的药丸,在嘴里嚼了嚼,随口问道:“配方是怎么写的?”

  “哦,我看看。”看来阳绝的记性不大好,半天才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来照着念道,“人参,麦门冬,茯苓,五味子,甘草,再加木通,以水煎成糊状,制成丸,服时以酒为引送服。”

  “药方不错的。”天闲自己回味着口中的味道,“可是药性不对,你们的草药没认错吗?”天闲问道。

  “这怎么可能!”阳绝叫道。开玩笑,真阳门可是有近千年历史的门派,要是草药都弄错了,那还练什么丹啊?

  “也对,几种药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就是药性的轻重有别。”天闲把已经嚼烂的药渣吐了出来,“我明白了,当年神农尝百草,才有后来的本草经,可是随着环境,气候的变化,经过数万年,这些药的药性多少发生了变化。

  “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现在没人再做神农那种傻事,药性相克要求不高的也就罢了。对于定心丸这种差半分都不行的丹药就不行了。所以,现在的情人泪,无解!”

  天闲分析了半天,说得头头是道,末了却来这么一句,让阳绝顿时哭笑不得。

  “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阳绝苦着脸问道。

  “没有。”天闲回答的很快。

  “师父,师父。”天闲的回答让阳绝顿时如堕冰窟,也不管场合,居然号啕大哭起来。

  “这么大男人还哭鼻子,好丢脸哦。”天闲的身上发出另一个奇怪的声音,顿时几只眼睛刷的一下都盯了过来。苗秀更是一副要杀人的表情,自己一再让天闲小心,他居然还是给自己捅漏子。

  “不是我。”天闲忙道。

  “是我。”小精灵飞出来,元首、仇松那是看不到的,不过保镖里倒是有几个人的目光是追着精灵打转,眼里满是惊讶。

  “天闲啊,你看能不能想想办法,阳绝的师父是个难得长者,一生除了好杯中物几乎是个十全十美的老人。”元首看阳绝哭得伤心,心中很是不忍。

  “医道上有句话,是药三分毒。现在的药性因为环境严重污染,使得其性发生微弱的变化,乱用药的结果搞不好会被毒死的。”天闲有所保留地道。

  被情人泪搅乱道心后,修真者就再也无法定下心来,连元神都会散去,更何论其他?

  “一点办法都没有?”元首失望地问道。

  “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天闲想了想才道。

  “哦,什么办法,快说!”

  “现在因为一些变故,环境开始恢复,如果可以重新培育出药性不变的药物就可以了,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别的几味还好。茯苓那东西……”天闲苦笑,“没有百年以上是长不出来的。”

  那不就是没办法。百年?开什么玩笑,现在阳绝的师父一年都等不了。

  “师父,师父啊!”阳绝开始还在偷听这边的说话,到后来越听越失望,终于又哭出来。

  “真是的,算了,当我吃亏吧,这么大人哭个不停。”被阳绝哭的头疼,又没人劝得住,加上那边苗秀不停地冲着天闲使眼色,天闲终于投降了:“精灵儿,你去摘一两玉树叶来。”

  “好。”小精灵飞了出去,不一会就捧着一堆洁白如玉的叶子飞了回来。

  天闲接过来,双手一合,一抹看不见的蓝色火苗从天闲合起的双掌间溢出。

  “三味真火?”阳绝不哭了,吃惊地张大嘴。

  “拿回去,给你那白痴师父,一天一方寸匕,不能多也不能少。对了,你们是炼丹的,应该知道‘一方寸匕’是多少吧?”

  天闲摊开手,那些白色的叶片已经变成了灰色,微微卷起。

  “嗯。”阳绝接过那一捧玉飘香,从怀里拿出只不知是什么质地的盒子,小心地将玉飘香放进去,再用布一层层包好,这才塞进怀里。

  看他那小心的样子,天闲忍不住道:“玉飘香不是百年藏红花,不怕见风的。”弄的阳绝尴尬不已。

  “好了,阳绝,你师父的事算是暂时解决了,不要再伤心了,我们还有正事要谈。”元首到这时候才对阳绝道。

  “是,对不起!”阳绝低下头,知道自己刚才确实很失态。

  “先生,你这样终究只能救一人,对于情人泪的风靡有办法制止吗?”这才是元首此来的目的。

  “把他们老窝端了就是,情人泪终究还要罂粟做原料的。”

  玉飘香一定要用三味真火炼制,刚才天闲一边催动三味真火,一边还得防止火焰的温度灼伤元首,这比用三味真火蒸发一条大河还要吃力,所以天闲显得有点累。

  “对啊,这我们也知道,罂粟的产地我们已经查到,但却不便出面,因为他们并没有炼制毒害人们的鸦片。”说来说去,这才是元首的真正目的:想要星宗出面,捣毁情人泪的原料产地。

  因为情人泪只对修道者有伤害,因此国际辑毒组织暂时还没有理由对他们进行围剿,而当局显然也不打算让修道者这一秘密武器过早公开,所以只能求助于非政府组织。

  本来虎王集团比炎龙更加适合,但种种迹象却表明,情人泪的生产和虎王集团有直接关系。

  “别打我的主意。”天闲不等元首再说就一口回绝。开玩笑,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谁去做啊?

  “天闲,你闭嘴。”苗秀怒道,“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不过希望当局能尽量给我们便利。”

  “那是当然,有什么需要,我会通知下面尽全力协助你们的,但他们不能直接出面。”元首见苗秀答应下来,很是高兴。

  “各位来一趟也不容易,就在这玩两天,让我好好尽尽地主之宜。”苗秀客气地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原本元首的意思是打算事情解决了就离开的,可惜天闲好死不死让他闻到玉飘香的香味,那种独特的香味让元首垂涎不已,送给阳绝的那一份是要救人的,他自然不好意思开口要,干脆想办法赖几天,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苗秀本只是说两句客套话,根本没想到对方会打蛇顺棍上,但话已出口,只好让人先带元首等人下去休息。

  “秀姐,干嘛答应他们?”天闲发牢骚。

  “你还说!”苗秀生气地敲天闲的头,“叫你少开口,你就是不听。本来你不说话,我还可以装糊涂,你那一捅开,你让我还怎么推?”

  “什么啊,不高兴就不要去,管他那么多干嘛?”天闲不解。

  “我问你,我们炎龙集团以后还要不要做生意?像你那么直接回绝,以后炎龙集团上万号人都喝西北风去?”苗秀气道。

  “哦!这样啊,没什么,答应就答应了。”天闲听苗秀这一说,自觉理亏,声音也小多了。

  “告诉你,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你自己去,没人帮你。”苗秀指着天闲的鼻子。

  “我?不会吧!”天闲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他一向不喜欢杀人的。

  “对,就是你。”苗秀肯定地道。

  “秀姐,不要啊,咱们再商量商量。”以炎龙集团的实力,扫平一个罂粟产地是没什么问题的,但要只有天闲一个人,扫平是没问题,不杀人就不大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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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9楼 发表于: 2007-09-02
第五十九章 情人之毒

 

  “那好,你说,你为什么故弄玄虚。”苗秀生气地道。

  天闲那番话只能蒙蒙外人,像苗秀她们对天闲知之甚深的,自然知道天闲所谓的什么现在没有神农尝百草啊,药性有变啊什么的,都是推脱之词。

  “我这也是没办法,真阳门有前科的。”天闲咕哝着道。

  “什么前科?”感情天闲不说清楚,苗秀是不会放过他的了。

  “孤阴不生,孤阳不长。真阳门一直自认是唯一的正宗,经常搞些旁门左道。情人泪之名自从昔日香红霄玩火自焚,失身于卫山后就成为修道者心中的毒蛇猛兽,真阳门怎么可能不知道?定心丸除了可解情人泪之毒外还有一个作用,就是控制真阳门‘万古烈火兽’的心神,我可不想做帮凶。”

  “万古烈火兽?”苗秀没听说过这个名词。

  “就和那次瀛洲差点奸污了谢雅的怪物差不多,只是烈火怪是用正常人经过残酷的改造而成,平常是不分敌我的,只有定心丸可以暂时控制。”天闲可不想到时候再满世界的去打猎。

  那种烈火兽不但生命力持久,而且速度快,在失控后更是会主动攻击周围的一切有生命物体。

  “按理不会吧。”苗秀这话她自己都觉得可信度不高,所以语调也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人心险恶,她见得实在太多了。

  说服了苗秀,虽然元首天天催天闲快去办事,天闲还是一拖再拖,转眼就过了半个月。

  在外处理一些琐碎事务的水傲、凤守恒等人回到星宗总部,照花彩衣的意思想把月宗搬到这里来。月宗的研究项目需要庞大的电力,可现在的供应明显不足。

  星宗弟子对这件事倒是满热情的,原因无他,星宗多俊男,月宗多美女而已。这种时候自然也就没天闲说话的余地。

  按照花彩衣的安排,月宗弟子将分两批到达,第一批是主要器械,然后才是月宗那些娇娃们,为了尽早迎接众位可爱的师妹,星宗那些大懒虫们难得地勤快起来,追着去帮忙。

  至于日宗,基本都分散各地,反没什么要紧。

  星宗一下子挤进来上千号人,原本很宽敞的地方就显得有些拥挤了,加上那些大型器械,占去不少空间。

  这么又折腾了半个多月,总算将研究设备安装完成,人员的住宿也得到了解决。

  天闲本以为能好好休息休息,不想苗秀忽然对于扫荡毒品原产地的事积极起来,催着天闲要动身。

  原来这些天元首和水傲打过照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后来凤守恒就下达命令,让苗秀尽快解决此事,而且要亲自去。

  苗秀不可能像天闲那么懈怠,自然天闲就没法安宁了。

  “我知道了,明天就动身,可以了吧。”天闲被苗秀折腾的快崩溃了。

  一般情况下,女人除了在争风吃醋的时候不大团结外,大多时候总能团结一致对付男性的。所以现在的天闲每一秒钟都接受着莺莺燕燕的轮番轰炸,苦不勘言。

  “早答应不就没事了,天闲,这次行动以秀姐为主,你可不能不听指挥。”最后叮嘱一句,免得天闲路上再出什么岔子。

  “知道了。”天闲耳朵里到现在还回响着叽叽喳喳的声音,这会就是叫他签卖身契估计都不会有问题。

  第二天一早,亡魂之森外,一男二女正在赶路,本来是天闲和苗秀去就可以的,但最后的时刻,元首忽然以朱丝身为军方高级特工,有义务参与行动,所以本来的二人世界就变成三人行。

  “为什么我们要走路。”天闲大声抗议,三人都拥有正统的星神之力,完全可以高来高去,干嘛要辛苦自己在这赶公交。

  “我自然有道理,你不要总是唠叨个不停。”苗秀回道。

  “真是的。”天闲不服气地道。

  不知道凤叔怎么交代的,好像任务不像那白痴老头交代的那么简单。

  虽然是用走的,但三人的脚程还是比普通人快得多,中午的时候已经到达靠近亡魂之森的一座不知名的小城。

  小城本来就没什么车辆,现在更不会有了,行人们都像天闲等一样步行,消失许久的马车、人力三轮车在街道间穿梭着。

  “这里给人的感觉真舒服。”朱丝不顾仪表地大伸着懒腰,浑然没有淑女风范。

  “是啊,其实现代化的交通工具使人们的关系疏远了才对。”苗秀赞同地道。

  虽然说汽车飞机什么的让世界变小了,但同时硬邦邦的铁疙瘩也使得人与人之间少了一份亲近,来匆匆,去匆匆,根本没什么时间相处,像以前那种送君千里的事现在是难得一见了。

  像这小城中,步行的人们之间没有阻隔,不管认识不认识,只要觉得脸熟的,都会互相点头示意。

  “前面怎么那么热闹?”朱丝指着前方一间看似简陋的店面,那里挤着不少人。

  “走,看看去!”苗秀眼睛一连亮--这就是她步行的目的了。

  这家店只卖一种东西,那就是酒,一种叫情人的酒。四溢的香气倒是吸引了不少行人,是情人泪,去掉一个泪字,使这血色的美酒少了一分凄迷,多了一分悱恻。

  “没想到这种地方也有。”天闲有些吃惊,现在很多现代化交通工具不能使用,要将情人泪运送到这么偏远的地方,倒也真难为他们了。

  买酒的人很多,大人小孩都有,络绎不绝的顾客让老板乐得合不拢嘴。

  “想试试吗?”天闲见苗秀停着不走,取笑道。

  “对!”苗秀竟然真的挤上去了。

  “喂,秀姐,不要开玩笑。”天闲吓得不轻。星神的元神可经不起情人泪的冲击,多喝几次,只要一上瘾,毕生修为就将毁于一旦。

  “我要一瓶。”苗秀不听天闲的劝,卖酒的伙计看到苗秀,只觉得眼前一亮,接着就十分殷勤地道:“好好,这是您的酒,慢走!”一直目送着苗秀和天闲三人消失在远处。

  “秀姐,你凑什么热闹啊?”天闲在路上埋怨道。

  “你不明白,我只是想证明一件事。今天不赶路了,找家旅店休息。”苗秀四下看看,就朝一家旅社走了过去。

  “我们不是要赶路吗?”天闲追上苗秀。

  “我倒是觉得挺好玩的。”朱丝唯恐天下不乱地道。

  “真是。”天闲一头雾水。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天闲忽然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自己,于是天闲不动声色地溶入空气中,以最快的速度向那双眼睛的方向游去。

  那是一个浑身都包裹着夜色的人,虽然并不见有什么举动,但天闲就是不喜欢被人盯着。

  就在天闲打算擒下此人的时候,忽然觉得身后有人欺近。“谁?”天闲猛然回头,一探手扣住一只柔滑如绵的女性手腕。

  “嘘,是我!秀姐让你不要打草惊蛇。”来人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被天闲扣住,反用另一只手堵住天闲的嘴。

  “丝丝啊,你们到底搞什么鬼?”天闲放开朱丝。

  “待会跟着他就是了,现在别问。”朱丝道。

  暗中那人看了一阵,估计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开始慢慢往后退去,接着猛然弹起,朝着错综复杂的巷道射去。

  这会若是普通人,早就被他给甩了,天闲自然不会,就算这家伙入地三尺,天闲但凭耳朵都能找到他。

  窥视者在巷道里转来转去,绕着圈子。天闲也不去管他,只是闭着眼睛侧耳倾听。

  “走。”终于窥视者确定身后没有跟踪者而不再绕圈子,天闲这才跟了上去。

  窥视者正是向着白天那家店铺而去。

  看着窥视者钻进店中,天闲和朱丝也悄悄掩近。

  “秀姐,秀姐。”朱丝小声呼唤。

  “我再这儿,小声点!”苗秀从店外一棵大树上跳下来。

  “这是今晚的第七个人,走,我们跟进去看看。”

  店里的空间并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头,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这当然难不倒三人,这种地方,如果没有地下室才怪。

  有天闲在,找地下室入口的任务可以省了。虽然苗秀和朱丝的遁地之术只通皮毛,钻到地下室那还是不成问题的。

  所谓的地下室是以姆大陆的技术建造的异空间,和上面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大量的情人泪被储藏在这里。

  “奇怪,有人,有很多人!”天闲忽然道。

  “在哪?”苗秀可没天闲那么灵敏的直觉。

  “跟我来。”天闲冲着两女一招手。多亏是他,换个人在姆大陆的建筑中,别说找人,找路都很困难。

  一间囚人的禁室,就和当日天闲在图拉国皇宫中所见的一样,不过这次里面要拥挤得多,有男有女。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人人脸上都充满着毒瘾发作的丑态,而刚才天闲所见的黑衣人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

  “如何?”

  “今晚的收获还算不错。”

  “嗯,那就好,今天来的那三个外乡人呢?”

  “暂时还没有发作。”

  “嗯,多来几次总会上瘾的,让这些人多忍忍,到时候叫他们做什么他们就会做什么了。”

  “大哥英明!”

  “少拍马屁了,本来进行的挺顺利的,没想到那些邪气居然会变得有生命了,害的我们只好用这种方法来现收现用。”

  “大哥,我就不明白,搞这些做什么?”

  “那就不是我们该管的了!现在不好嘛,有钱又有女人,那贱货以前见到我们总是不屑一顾,现在呢?”被称做大哥的人对着一个女人喝道:“你过来,照我说的,我就给你。”

  通过这帮人的对话,天闲总算捕捉到一点什么,邪恶灵体的出现,虽然造成不少破坏,但显然也给死灵通天塔的建造造成不少麻烦,不然这帮家伙也没必要弄出个情人泪来。在经过这种比毒瘾更可怕的折磨后,这些人的心将变的丑恶无比。

  被大哥点到名的女人慢慢爬了出来,华丽得体的衣着因为挣扎而变得皱巴巴的,脸上满是灰尘,眼睛中偶尔透出的不屈很快就被狂热代替。

  “你,脱光衣服,用最淫荡的姿势让我高兴。”大哥冷冷地道。

  女人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当一个黑衣人打开情人泪的瓶盖时,她还是屈服了。

  “这就是情人泪的可怕之处。当年香红霄便是为此失身,虽然后来和卫青山也算圆满,但却是叫世人知道了情人泪的可怕。”天闲对于下面的惨剧一点感觉也没有,除非下面的女人换上像玉蟾,苗秀这他所熟悉的女人,不然天闲是不会为人类的悲惨遭遇而动容的。

  “天闲,这些人太可恶了!”朱丝忍不住咬牙切齿。

  “什么可恶不可恶?情人泪最初上瘾的时候并不是这样,对普通人来说,当刚发觉上瘾时是有机会戒除的,弄成这样子,只能是自找。”

  普通人不需要修练道心,平日里更不会刻意去控制自己的各种欲望,所以情人泪的功效对普通人来说要慢得多,除非一再沉迷其中,不然是不可能为之而连最后的尊严都被践踏。

  “你不管我管。”朱丝才不和天闲多话,下面那些只是普通的黑道混混,受到心魔一伙的控制而横行一方,在朱丝这等经过专业训练的军方特工手里,根本就连人都看不清。

  失去目标在表演着淫荡舞蹈的女人,在黑衣人们被打倒后就朝着被打破的瓶子爬去,贪婪地用舌头舔食着地上流淌的情人泪。

  “不要这样!”朱丝想拉她。

  “由她去吧。”朱丝都把人收拾了,天闲再藏着也没有意义,搬来一坛情人泪,刚才还丑态百出的人们开始恢复人性,先前像狗一样舔食酒液的女人第一个清醒过来,看到一丝不挂的自己,尖叫着藏到角落里。

  “穿上吧。”苗秀拣起地上的衣服,虽然破了总比光着好。

  天闲以移花接木之法将所有人都送了出去,刚才那女人穿上衣服后也镇静下来。

  “谢谢你们,我叫童雨,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我是苗秀,这是我妹妹朱丝,可以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苗秀问道。

  看来确实如元首所说,情人泪本身虽然没有什么副作用,但被一些人所操纵后,发挥的作用确实是可怕的,它不会叫人倾家荡产,却会叫人变成彻底的野兽。

  在大城市,为了怕被注意,这些罪恶的勾当还懂得收敛一点,越是偏远的地方,反而越是这帮人的重点。

  “可以请几位到我家再谈吗?我不想在这里。”童雨道。

  “好吧。”苗秀点点头。

  童雨的家很大,难怪初一见面就觉得她有一种高贵的气质,可惜在情人泪面前,变的一文不值。

  童雨洗过澡,换了身衣服后,苗秀几乎认不出她来了。童雨无疑是个美人,而且是个有高贵气质的大美人。

  “我本身是模特出身,现在做服装生意,算得有点小场面吧。”童雨自我介绍道。

  其实她这倒是谦虚了,如果换成玉蟾一定会知道童雨是谁。童雨曾经多次在国际级模特大赛获奖,十六岁出道,到现在近十年,算是模特界的传奇,而她自己的品牌“梧桐雨”更是风靡世界,虽然比不上玉蟾的家业,也算身价不菲了,不知道怎么会隐居在这小城?

  “那你是怎么被那些人抓住的?”苗秀问道。

  “本来那帮家伙只是城里的小混混,我也一直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可是前不久,他们开始销售那种叫做情人的饮料。那种饮料带给我灵感,让我的作品有了惊人的提高,可是很快我就发现不对,但我托当医生的朋友检查,这种东西对人体本身无害,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而且情人的价格并不是太高,没想到那群混帐东西,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趁我发作的时候将我掳走,我这才知道这东西居然这么可怕。”

  童雨对于见不得人的一幕被天闲等看到很是在意,她是公众人物,丢不起这个脸。

  “你不要乱打主意。”童雨那瞬息万变的目光让天闲不舒服。

  “你们误会了,我只是在难过,还有想请几位替我保密。”童雨忙否认道。

  但从童雨那尴尬的表情看来,她确实有过杀人灭口的打算,像她这种人,最怕的就是身败名裂。

  “没有最好。”天闲不去纠缠这个问题。

  “你别理他,天闲就是这样。”苗秀不想把气氛闹的太僵,她还需要童雨帮忙呢。

  “情人泪可以给人灵感,那童小姐以后……”苗秀试探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止是灵感的问题,经过这一次,我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能熬过毒瘾发作的时刻。”童雨无奈地道。

  本来她也以为,以自己的毅力,区区毒瘾算的什么,只要今年的时装设计大赛结束,要戒除还不是轻而易举。但现在事实告诉她,她已经离不开这种东西了。

  “那你迟早还是要落到那帮人手里,不如自己投降来的好。”天闲可不懂得什么叫委婉。

  “你不能客气点?”朱丝瞪了天闲一眼。

  “不会的,如果不得已,我宁可死也不要再落到那些人手里。”想到落到那些人手里后,自己可能遭遇到的,童雨就不寒而栗。

  “那倒也不用,情人泪对常人无害,而且还有延年益寿的作用,如果正常饮用,活过两百岁不是问题,甚至可以使青春永驻。”天闲的话让童雨很是糊涂,实在不明白天闲所要表达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童雨小姐,其实你不用太在意,情人泪之毒难不倒天闲的。”朱丝自作聪明地道。

  “什么,你别乱说。情人泪可以使修道者元神散乱。定心丸是固神用的,对普通人,情人泪并没有毒,哪来的解药?”天闲眼一翻,开玩笑,没听说有东西可以解毒瘾的,那终究还是要靠自己。

  “经过这一次,我知道该怎么做的。”童雨叹口气。情人泪真是一种充满诱惑的东西,现在要放弃它,还真的有些舍不得。

  “恐怕很难。”天闲泼她冷水:“看你方才发作的样子,显然入迷已深,情人泪到了这种阶段,想戒除非要有超人的毅力不可,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的意志力,差太远了。”

  “天闲,不要说了。”苗秀见童雨脸色不对,急忙阻止道。

  “没关系,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童雨不甚在意地接道,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容量,真要再来一次方才那样的发作,她同样没有把握可以熬过去。

  因为提到这个大家都不好接口的话题,屋里一时沉默了,最后还是童雨打破这份尴尬:“好了,不要说这些了,天这么晚了,你们也忙了大半宿,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于是引三人到客房休息。

  童雨家的条件比起旅社可是好了很多,因为耽搁了不少时辰,所以天很快就亮了,但昨天的事小城却连一点风声都没有。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想必那些被救出来的人已经在毒瘾的诱惑下做出很多见不得人的事,自然是不会揭自己的短处,不过因为那家出售“情人泪”的店铺被天闲等人给端了,那些接受毒瘾煎熬的家伙都围在禁闭的店门外骂娘。

  “早!”苗秀一向习惯早起,刚打开门就看到童雨在那忙碌。

  童雨的家很大,但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住。

  “早!”童雨抬起头后,眼睛红红的,显然一晚没睡。

  接着天闲和朱丝也相继出来,“城里有什么动静吗?”吃早餐的时候苗秀问童雨。

  “能有什么动静?除了因为买不到酒而在外面骂娘。”童雨自嘲的一笑,若没有昨天的一幕或者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呢,虽然不至于上演泼妇骂街的戏码,家里的东西也一定会被自己砸去不少。

  “无趣,无趣啊。”天闲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放下碗筷。

  “你又发什么神经?”朱丝不满地道。

  她刚发现,有时天闲真的很冷血,或者因为玉蟾的关系,天闲对朱丝等人难免有些爱屋及乌,所以朱丝的印象中天闲一直是个很热心的人。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才发现,天闲的所谓热心是源于欲魔之爱。

  对于天闲来说,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恻隐之心,因此在这种本该为这些不知死活的愚民感到悲哀的时刻,他会大叫无趣。

  “秀姐,那老头究竟交代了什么?罂粟产地究竟是哪里?直接去不就得了?”天闲吃不惯童雨做的东西,比起花语来,童雨做的东西简直和猪食差不多,真该把语姐拖出来的。

  “你懂什么?类似毒品的东西一直就是低投入高回报的,如果不弄清楚他们的运输渠道,我们即使捣毁他们的总部,他们依然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重建起来。”苗秀斥道。

  “真是,帮他本来就是个情分,干嘛还要这么拼命。”天闲很不满。

  本来这会他该是在总部享尽温柔的,现在被弄出来充军不算,还落不了个好。

  “不要理他。”苗秀对童雨表示歉意,“你知道那些混混是怎么运送货物的吗?”

  “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知道他们每个月都会和一些人联络的。”童雨道。

  “那是当然了,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些邪气,不赶快处理就会被现在比较流行的那些邪灵吸收的。”天闲不冷不热地插嘴。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苗秀冲着天闲把脸一板。

  天闲缩了缩头,不再言语。

  “童小姐,请问一般是在什么时候?”

  “好像就在这几天了。”童雨毕竟没有刻意去观察过。

  “听到没有?天闲,这几天晚上记得盯住那边。”苗秀给天闲找了差使。

  “知道了。”天闲闷声道。

  接下来的几天,小城里一些人的毒瘾开始发作了。

  天闲嫌干等着太无聊,干脆鹊巢鸠占,就在被他霸占的店里做起生意来,反正以天闲的能力,招几个役鬼那是不成问题的,总比天天挂在门外那大树上乘凉要好得多。

  他自己则把苗秀给拖到店铺的地下室里,美其名曰就近监视,实际是嫌童雨碍事。

  没了帮手的苗秀,一人自然也不是天闲的对手。

  开始还想板着脸吓唬吓唬天闲,到后来却依然失守江东,几天下来,苗秀被折腾的连站都站不起来。

  “哎哟!”觉得总呆在床上实在不雅,苗秀想出去看看情况,谁想脚下一软就摔到地上。

  “秀姐,你起来干嘛?”这些日子天闲真的是无聊得很,哪都不能去地盯在这里,只好弄些役鬼来打发时间,正摆弄着,就听到苗秀的娇呼。

  “你还说,秀姐这样子要是那些人来了怎么办?”苗秀生气地敲了天闲一下。

  虽然在别的方面苗秀是专家,但说到情欲之事,她哪是拥有欲魔记忆的天闲的对手,明知道不该这么由着天闲,但真让天闲一碰,就什么都忘了,只想贪求那一刹那的高潮。

  “几个小蟊贼而已,那么紧张做什么?”天闲才不把那帮人看在眼里。

  “我告诉你,要是事情搞砸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苗秀现在只剩下嘴硬了。

  “嘻嘻,秀姐,你还收拾得了我吗?”天闲不怀好意地瞅着苗秀。

  “去去,不要再来缠我。”苗秀一把就推开天闲,可惜她现在体力……这一推却使得浑身无力的自己仰躺下来。

  “秀姐……”

  ……

  夜深了,小城一片寂静,天闲却没有睡,那些人要来就必然会在夜晚的。

  一转眼大半夜就过去了,天闲本以为今天又要白等的时候,忽然空中传来一些异常的声音,不是马达,而是单纯的空气被急速划开。

  “奇怪,没有真气流动啊。”天闲自言自语。

  “来了吗?”朱丝也听到这边的声音了。

  “嗯,大概是吧,不过有些奇怪。”天闲小声道。

  夜空中多出几个亮点,不是很大,慢慢近了,是被一团光包裹着的人,手中提的罐子里装的该就是情人泪吧。

  “他们是什么?”朱丝有些奇怪,这些人的飞行方式是她所无法理解的。

  “姆大陆的飘浮枪手。他们是从小就进行改造的,不受任何重力影响。”天闲不怕那些人听到,飘浮枪手虽然看起来满玄乎的,但他们唯一厉害的只不过是能够隔绝重力,本身的能力和凭借修为飞行的修真人士,根本就没法比。

  飘浮枪手落地后发现半天没人出来迎接,感到很是诧异,互相对看一眼。

  “情况不对。”其中一个道。

  “那要离开吗?”另一个回答。

  “都别走了,我有话要问你门。”在这耗了好几天,既然确定身份了,天闲可没心思再等下去。

  “不好,是那个人,快走!”天闲的尊容图拉国所有出外执行任务的人都熟悉得很,根据国主的命令,见到这个人,能跑多远跑多远。带来的东西也懒得要了,飘浮枪手以比刚才快几倍的速度向着远处遁去。

  “丝丝,那些东西你收拾一下,我追上去看看。”等了这么多天,天闲可不会让人跑了。

  身为星神的天闲在黑夜中更容易发挥力量,转眼就融化在黑暗中。前面的飘浮枪手只是笔直朝前飞,似乎一点不怕有人跟踪。

  “那是什么?”天闲看到他们都向一个奇怪的门冲去,那门是孤零零地耸立在那里的,没有墙壁,没有支柱,就是一座孤零零的门。

  “该死的。”天闲在门前停下,气得跳脚。弃卒真的和姆大陆合谋了!

  这是利用姆大陆的抽象建筑和弃卒的两难生死门结合而成的产物。没有正确的通过方法,这只是一座普通的门而已。

  “可恶!”天闲回到小城时还在生气。

  “怎么了?”朱丝正把那些送来的情人泪整理好。

  还有几个奇怪的容器,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那老头有说怎么查到情人泪原产地没有?”天闲没好气地道。那种结合而成的空间之门,就算是天闲、大日如来、宙斯之流也不敢擅入,何况普通人类。

  “有什么问题吗?情报该是很准确的。”朱丝似乎有难言之隐。

  “他是怎么弄到情报的?告诉我。”天闲固执的道。

  “这……”不是朱丝要隐瞒什么,实在是这种事有些难以启齿。

  “我要知道他情报的可靠性,不然我就当他在糊弄我。”天闲有点不高兴了。

  “其实也没什么。”朱丝迟疑半天才道,“所谓的情报部门为了收集情报是不惜一些代价的……”

  等朱丝说完,天闲总算有点明白为什么朱丝在得回那段被他强行抹去的记忆时,居然会那么快就平静下来。换取情报,最有利的武器无非就是财色二字,偌大的国家,培养几个尤物套取情报确实没什么困难的,朱丝何尝没有做过这种事。

  “又是这一套。”天闲很是不屑地撇撇嘴:“自私的人类,总是做这种践踏别人尊严的事,还美其名曰献身于某某事业。丝丝,你干嘛要加入白痴的情报部?”

  “当时我也是不得已,窦德一再威胁,加上我本也不是重视贞洁的人。”朱丝说的很平静。

  天闲却从这平静中看出了绝望,已经麻木的心灵不会遭受新的打击,难怪看似没经历什么挫折的朱丝会有这样大的转变。

  天闲很难想像,当时朱丝是在什么样的情形下答应窦德的条件,成为出卖自己肉体的谍报人员。

  “所以你答应那老头,为了摆脱这种身份?”天闲有些沉重地问道。

  “虽然我知道没人会接受我这样一个女人,但我还是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朱丝悠悠地道,此刻她流露出一点无奈。

  情报部外出执行任务的女人都是无法生育的,为的是怕在任务中发生不该有的变故,因此在看到姐妹们蓄养的精灵时,朱丝是最羡慕的。

  “人之可贵在于拥有自己的身体和思想,但也因为这身体使得人类容易隐藏自己真实的一面,人与人的斗争才会变得复杂和残酷。”天闲难得的发起感慨来。

  “咯!你这样还真叫我不习惯,进去吧,把今晚的事向秀姐汇报一下,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朱丝掩嘴娇笑。

  可是这一次,天闲发现,原来朱丝的笑容里没有欢乐,那只是一种训练后的公式化。

  “秀姐,那老头有和你说过具体位置吗?”天闲将今晚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苗秀。

  “有一个大致的位置,按理这位置是不会有太大出入的。”苗秀沉吟道。

  “秀姐,你是不是知道情报部的一些运作细节。”天闲发现苗秀对于元首提供的情报一点都不怀疑其可靠性。

  “嗯。”苗秀没有在意的点点头。

  “那丝丝的事你知道吗?”天闲问道。

  “哎,我当然知道,可是,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何况我又能做什么?”苗秀知道天闲的意思。

  “秀姐,我不是很在意这些事,但我不希望你也变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天闲认真地道。

  “嗯?”苗秀看着天闲眼中流露出来的坚定,以同样慎重的口吻道,“我明白,天闲,你放心,秀姐不会的。”

  “那就好。”天闲认真的表情一闪即逝:“秀姐,老头有说位置在哪吗?”

  “在百幕大黑三角附近。”苗秀回答道。

  那里的环境是最隐秘的,同时因为长期存在的异磁场,更使得空间之门的运作可以节省不少动力。

  “难怪不派军队去,根本就是要我们自己想办法混进去嘛,他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天闲不喜欢元首耍这种心计。

  “别这样,天闲,情报部还是给了我们很多有用的资料的,我已经有办法了。”苗秀安抚着天闲。

  “哼。”

  “好了,别生气了。”

  百幕大的位置在北美,那里是一大片岛屿,岛屿的四周则布满急流和暗礁,而且还存在一种扭曲的磁场,孤零零矗立在那里的百幕大仿佛就是汪洋中的一头巨大的野兽,不时吞噬着过往的生命。

  但因为百幕大盛产各种珍贵的珠宝、钻石,每年依然有不少淘金者来到这里。

  这天,百幕大附近的岛屿上来了三名占星师,在这种危机四伏而又充满机遇的地方,占星师、占卜师之类的人,只要确实有两把刷子,一定会很吃香的,何况三名占星师中除了一个一直蒙着脸,另外的两个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就算不是为了占卜,来看看也是不亏的。

  “有必要这样吗?”蒙面的是天闲。他的样子图拉国的国民实在太熟悉了。

  “不就是叫你带着面纱嘛,这一路上你就唠叨个没完。”苗秀从花语那偷师来不少占星师的伎俩。

  以花语的身份,拿得出手的当然不会太寒酸,加上苗秀本就懂得查言观色,寻龙望气,所以这么些日子,苗秀都没被人揭穿,而且因为有几分灵验,反而名声大躁。

  朱丝就曾经打趣说,如果以后苗秀不当炎龙集团的总裁倒是可以到这里来开开占星馆。

  “带着这劳什子很难受啊。”天闲一向随便惯了,现在硬在脸上蒙块尿片,确实满难为他的。

  “请问,这里是三圣占星馆吗?”说着话外面又来了客人。

  “对,你需要知道什么?”苗秀换上客套的笑容迎出去。

  “哦,不是我,是我家主人,可以请你们到寒舍吗?主人不良于行,所以还请多包涵。”那是一个包着头的亚洲人,和旧上海的所谓红头阿三差不多,当然,头上包着的是白布,暂时就权称他白头阿三吧。

  “这,不太方便。”苗秀为难地道。

  “请放心,一切损失,我家主人会负责的,这是定金。”白头阿三拿出一只装满金条的盒子。

  “那好吧。”出手这么大方倒是勾起苗秀的好奇心,没准就是要找的人呢。

  外面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三人被请到车上,车里很是宽敞,而且应该经过特别处理,马车跑动时几乎感觉不到一丝颠簸。

  因为马车是密封的,三人并不十分清楚马车的速度。但很快到达的目的地,却说明拉车的马都是难得一见的良驹。

  这里是一处印度古典的佛教建筑,称得上富丽堂皇四个字。

  “这是主人仿造印度大金塔建造的,主建筑上的金色也是贴的纯金薄片。”白头阿三不无炫耀地道。

  “诚信在心,信仰不是靠这些东西堆积起来的。”苗秀现在扮演的是占星师,总要弄几句符合身份的玄虚才像样。

  “说得是不错,可是这不是为信仰而建,而是为纪念亡故的妻子,她是虔诚的佛教徒。”一个坐着轮椅的人顺着走廊过来。

  “主人,占星师请到了。”白头阿三上前施礼。

  这所谓的主人一看就拥有典型的欧洲血统,头发虽然白了,眼睛却是蔚蓝色的。

  “抱歉,我因为双腿残疾,冒昧请三位前来,得罪了。我叫布拉特洛克,欢迎你们!”老人让白头阿三退下。

  “洛克先生,您好,请问您找我们来需要知道什么?”苗秀有礼貌地道。

  “奇怪,怎么有点眼熟。”天闲小声对朱丝道。

  “我也觉得,可是想不起来再哪见过。”朱丝点头。

  “我的女儿失踪了,我想知道了,她是否平安?什么时候我可以再见到她?”洛克先生直接道。

  “洛克先生的女儿?她多大了,属哪一星座?”苗秀装模做样地拿出一只水晶球来。

  “二十八岁,白羊座。”洛克先生看来很关心这个女儿,这会连一句客套话也不说了。

  苗秀口中念念有词,水晶球里开始出现一些模糊的影子。

  “布蓝卡。”天闲忽然想起来这老头像谁了:“丝丝,想办法问他是不是布蓝卡的父亲。”

  “知道了。”朱丝点头,装做仔细看了看苗秀手中的水晶球后问道,“洛克先生,令爱是否自幼染有怪疾。”

  “对对!”老洛克连连点头。

  “令爱命属东土,本不该回来,这一回来,遭劫本是必然。”说到作戏,三人里只有天闲不够格,所以老洛克虽然精明,还是被朱丝唬的一愣一愣的。

  “对对,我是太想她了,真不该让她回来啊。”

  “放心吧,令爱现在没有危险。”朱丝这话倒不是胡诹,天闲看那布蓝卡,绝对不是早夭之相。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60楼 发表于: 2007-09-02
第六十章 身世之谜

 

  以天闲的相人之术,这点端倪还是可以轻易看出来的。

  “哎,老夫只此一女,其母早逝,她又从小便患有绝症,难免对她有所溺爱,如今她出了事,我实在放心不下,还想请三位姑娘多多费心。”老洛克显得很伤感。

  “也罢,我来看看。”来这里后是天闲第一次主动与人说话,不过用的是腹语,倒不怕被人听出本来的声调。

  “明镜高悬,圆光顿开。启!”天闲在身前画出一个圆,右手扣指弹出一道白光。

  那白光击在虚空所划的圆心中散开,变成一片明亮的镜子,镜中是一间栏栅围住的牢房,因为缺少光线,显得有些阴暗,地牢中那个席地而坐的正是当年曾有过数面之缘的布蓝卡,看那样子除了有些憔悴倒是没吃什么苦头。

  四周地上躺着呻吟的一些女子可就没她这么幸运了,看那几乎不可蔽体的衣裳,该是受了不少折磨。

  “对对,那就是我女儿,三位如果能救回我女儿,我愿意不惜一切代价。”老洛克急道。

  “老家伙,我记得首领早就告诉过你,如果你敢另打主意,我们会让你女儿死的很难看。”天闲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有人打断老洛克的话。

  “是谁?”朱丝的反应是最大的。

  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凭空出现在她自己视线中,劫火红莲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洞彻一切。

  “对,对不起,我,我只是……”老洛克对来人似乎充满畏惧之情,不但脸色变了,汗更是一滴滴顺着脸颊流下。

  “老洛克,不要再有第二次,首领希望你能好好做你该做的,对你好,对你女儿更好。这三个人我带走了!”难怪朱丝无法感觉到这人的到来,飘浮枪手本身就是不受各种外力影响的,没有重力的他们不但落地时不会激起尘土,连风声也不会带起。

  “请,请使者……她们是我请来的……若是回不去,以后我在这里行事恐怕会不方便。”老洛克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那你别管,我们自有办法。”

  到现在为止,天闲对于飘浮枪手还是不大好区分,他们身外那层用来隔绝万有引力的光罩将飘浮枪手们包裹的严严的,根本就看不出面目。

  天闲心中不喜,这飘浮枪手未免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别动手,跟他去。”苗秀暗中拉住天闲。

  “老家伙,记住,这是最后一次!”苗秀这一耽搁,天闲等三人就被一片光幕给包裹在了其中,紧接着就听到一声暴响,三人和那不速之客同时消失在老洛克的院子里。

  “哎,老夫又添了一桩罪过啊。”老洛克的背影显得是那么孤独。

  被光幕包着的三人被飘浮枪手带着朝远处飞去,在一堵类似当日天闲所见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不等天闲等人看清四周的景物,就已经被推进一个旋涡中,盘旋良久才落到实地。就在落地的那一刻,周围的光幕终于消失不见。

  “又带回来三个?”面前是个很魁梧的女人,一看就是女子监狱长官的身板。

  “跟我来吧。”魁梧的女人似乎不怕三人跑了,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仿佛认定三人一定会跟来。

  “跟她走吧。”苗秀推了天闲一把。

  这会天闲只顾看着四周,到处都是一些干尸,只有一条路通向外面,难怪那壮女人这么放心呢,一般人谁敢在这种地方多呆。

  被带到地牢,地牢里倒还算干净,至少没什么异味。在三人之前已经关了不少人,有男有女,岁数都不是很大,布蓝卡的牢房在最中间。

  “进去。”可能是看三人气质高贵,又或者是有人吩咐过,天闲等人的牢房是单间,算起来该是这监狱里的豪华套房了。

  “条件满不错的,就是黑咕隆咚的。”天闲自嘲地道。想他天闲现在怎么也是堂堂一方之首,东方天界的星帝,居然弄来坐牢,确也是一种新鲜的尝试。

  “少废话,你到底有没有弄清楚这附近的情况呢?”苗秀打击天闲的雅兴。他们是有意而为,可不是来玩的。

  “什么情况?这地方就是百幕大海底的金字塔,难怪要通过空间之门。不过幸好,因为太古金字塔的限制,它只有四道门,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其中两道。还有两道暂时不清楚。”天闲张望一阵,终于看中一张椅子,靠坐了下去。

  “起来,首领要见你们。”天闲的屁股还没坐热,那什么首领就差人来叫。

  跟着来人,总算见到那所谓的首领,不陌生,算是熟人呢,一身红焰,不是钟天是谁?看来“烈火傀儡大法”已经算成功了,可惜最后关头被天闲破坏,红焰中带着点淡青。

  最让三人吃惊的是此刻钟天正在吸食一个青年男子的精气,只在脖子上咬一口,那男子转眼就变成了皮包骨头。

  那是真正的皮包骨,没有肌肉,没有血液,更没有内脏之类的东西,整个就是一副骨架上包着一层皮。地上另外还放着几具同样的尸体,依稀可以分出男女来。

  “你终究还是成功了,但这么做,未免有损阴德吧。”天闲难得的流露出几丝不忍。

  严格的说,钟天已经由烈火傀儡王变成了邪火傀儡魔。不同于烈火傀儡王,邪火傀儡魔每到少阳之日,既每七日都需要吸食七名青年男女的精血来抵抗随时可能自焚其身的邪火。换句话说,他每一日的生命,都是以一条人命换来的。

  “吼,你……你是……什么东西……”变成邪火傀儡魔的钟天变的有些愚笨,但比起当日瀛洲所见时要好了许多。

  “如今你已经变成邪灵,本座便破一次例,助你往生便是了。”

  邪火傀儡魔绝对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即使烈火傀儡王也不行。傀儡师一门,原本就是违背了天理人情而存在的,所以历代傀儡王都会韬光养晦,行善积德,兢兢业业,唯恐一时不甚,招来灭门之祸,而烈火傀儡和邪火傀儡更是一种禁忌,因为这两种傀儡都是需要无数人命为代价的。

  “呼。”钟天两眼中射出一两道火光,冲着天闲烧来。

  “去!”面对传说中的邪火傀儡魔,天闲不敢托大,急忙反手划出两道掌风迎过去。

  那火光受掌风一击却是变成漫天的火星,吓得傀儡王所有的手下纷纷逃离这里。朱丝和苗秀是不能跑的,几点火星在她们身上一闪既逝。

  “奇怪,没什么感觉的,为什么他们跑的那么快。”苗秀虽然吃了一惊,等发现没事后又奇怪起来。

  “快离开这里。”天闲大惊,烈火傀儡和邪火傀儡的厉害之处正在于他们的无形业火。

  傀儡术终究只是一门法术,不可能是无敌的,如果道行高深的修行者完全可以利用本身的定力与之对抗,但烈火傀儡和邪火傀儡却是可以通过业火,烧毁对方的定力。

  “来不及了。”朱丝和苗秀只觉得手足一僵,身体就不受自己控制地朝着天闲攻去,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空门外露,却是招招夺命,天闲一时之间还真是束手无策。

  “天闲,怎么会这样?”苗秀和朱丝边打边问道。

  傀儡术不同于催眠术,受操纵者的神志是完全清醒的。

  “邪火傀儡是修道者的天敌,那邪火的作用就和情人泪差不多,可以使修道者道心涣散。”

  说起来可是滑稽得很,三人嘴里在聊着天,手底下却是一点都不含糊,每招每式都恨不得将天闲给零碎了,而天闲又不能还手,还要提防钟天抽冷子放出来的邪火。

  那钟天看朱丝和苗秀奈何不了天闲,心念一动生出了另外的点子。只见朱丝和苗秀忽然舍开天闲,两人变成对打,这下天闲就真的手忙脚乱了。

  在傀儡术控制下的两女那是真的在拼命,既要顾着苗秀,又得防着朱丝,那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钟天。

  “该死的。”这样替人格挡却是吃力的很,不一会天闲头上就见汗了。

  “天闲,别管我们。”苗秀高声叫道。

  “那怎么行?”天闲硬格开朱丝踢向苗秀头上的一脚。

  “难道没办法干扰傀儡术吗?”朱丝急声问道。

  “办法是有,不过不大好看。”天闲闪过钟天射来的邪火,刚才只顾说话,险些被暗算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那些。”苗秀生气地骂道。

  “那好,到时候祢们可别翻脸。”天闲跳出圈外:“人类心底最深的欲望啊,我以欲魔之力,召唤你们,在眼前女子的心中,做无极限的爆发吧。”

  天闲人还在空中就飞快结出手印,无数复杂的字符从天闲的手中向着苗秀和朱丝飘去,打得惊心动魄的两女手上一缓,脱离了钟天的控制,但心中却同时升起一股欲望。那是种叫人脸红的欲望,而且根本不能控制。

  不自觉的,两女口中就发出咿咿呀呀的呻吟来,虽然明知场合不对,却是无法自主。

  “秀姐,祢们忍着一点,我先把这小子拿下。”

  这就是天闲所谓以火制火的发放,欲火本身也是一种邪火,而且比傀儡王的邪火还要猛烈。在这种先天之力面前,区区傀儡之火自然一时被逼退了。

  “该轮到我了,你也试试我的火。”天闲腾空而起,身体做着高速的旋转,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以我天闲之名,凝聚洁净之火。惨死此间的亡灵啊,用你们最后的力量,歌颂天地的公正。审判之火。”

  人形的火球一枚枚朝着钟天飞去,速度不是很快,飘飘荡荡,越来越多的火球终于将钟天所有退路封死。

  缓慢飞行的火球,带给钟天死亡的恐惧。

  “住手!”钟小艳总算出场了,挺身挡在钟天的面前。

  “如果有罪,那就由我承担。”

  “是是非非,谁能评判。八弟,算是还我一个人情如何?”天机真人身穿道服,手持拂尘出现在天闲面前。

  “三哥,我知道你在这里,情人泪早在当年卫山归隐时就已经失传。”天闲并不吃惊,人形的火球暂时停在空中。

  “邪灵的出现使得死灵塔得不到足够的戾气,所以,我只好使用这个和平的方法。”天机真人坦言不讳。

  当日天闲低估了钟天所中火毒的威力,所留下的阴极针并没能解除钟天所中的火毒。

  “但,三哥,你要知道,情人泪虽然无毒,但落到有心人手中,那种可怕,绝对在任何毒药之上。”天闲不想伤了多年的感情,试图从理智上说服天机真人。说到底,天闲冷酷只是针对陌生人。

  “是吗?你不觉得那些人本就是劫数所定吗?”天机真人看了钟天一眼才道。

  “三哥,你这么说就在强词夺理了,所谓劫数使然,那是在没有我等干涉的情况下才成立的。”天闲露出不大高兴的表情:“三哥,你是不是一定要护着钟天。”

  “如果我一定要呢?”天机真人似乎有些为难,但还是不肯让步。他和傀儡门的关系之深,不是天闲可以理解的。

  “三哥,第一代傀儡王就曾说过,烈火和邪火傀儡绝不允许存在,若有不肖子弟违背祖训,则要我等替他清理门户。在瀛洲你就不该那么做,如今更是不该。”天闲沉声道。

  “我知道,我又何尝不知道?但我有我的苦衷。八弟,要么你打赢我,要么你就离开。”天机真人固执地道。

  “三哥,你明知这不可能,邪火傀儡魔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天闲皱起眉头:“至于说打,三哥,审判之火既已发动,以你的力量恐怕也无法阻止吧?”

  “八弟,算我求你,就当还我一个人情,放过钟天吧。”天机真人闻言脸色一变。

  确实,审判之火是专施于十恶不赦者,如果发动,是没人可以挡住它的威力的。

  “三哥,你给我一个理由,我就放过他。”天闲叹口气,当日若不是天机真人报信,他就不会赶上阻止诺基杀害摇光。

  “罢了,罢了!八弟,你该知道,天罡三十六宿中,承担最多苦涩的不是天泪,也不是天悲,而是那将所有罪孽集于一身,承担了一切的天罪星。我欠他的,所以,我活着,他就不能死。”

  天机真人揭开谜底,说穿了也没什么,昔日天机真人犯错轮回历劫时,曾经托身在傀儡门,算起来钟小艳和他也有一点血缘关系,而且,天机真人曾经欠天罪星一个人情。

  “你是说,他就是……”那是一个传说,是个快被人遗忘的传说。还在上代三十六天罡之前,最早的三十六天罡中,有一颗星辰,背负所有的骂名,承担所有的罪恶。

  天机真人当时曾因为一念之差,造成无法挽救的罪孽,本来天机真人是要被毁去元神的,是他,替天机真人承担下来,自愿被贬人间,永不反覆。

  因为这段悲剧,千万年来,三十六天罡中便不再设拥有相同宿命的星宿,而是以其他的星神代替。

  天闲叹气接道:“它就是最绝望的星宿,三十六天罡之--天罪星!”

  “不错!所以,我要帮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天机真人坚定地道。

  “三哥,早说不就是了。”天闲哑然,照天机真人现在所说,这事倒不难解决。

  “既然他本是天罪之星,招他回天就是,何必弄这许多麻烦。”

  “不行的,星帝因当年之事,曾经有言,除非他灭迹,否则三十六天罡不再设天罪之位。”若非如此,天机真人何必费这么大心思。

  “三哥,星帝已经灭迹了。”天闲这才想起,天机真人一直还不知道这件事。

  “什么?”天机真人一震。

  “是真的,三哥,现在由我接任星帝,我可以接引天罪回天,但天罪需要为他所做的承担一切。”天闲道。

  “八弟,你放心,既然如此,我知道该怎么做,等我七天,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天机真人毅然道。

  “好,三哥,我相信你,我就在这里等你。”天闲答应下来。

  天机真人拂尘一扫,钟小艳母子和他就消失不见了。

  “嗯,啊……”充满猥亵意味的呻吟声把天闲从沉思中唤回,他这才想起,那边还有两个受欲火煎熬的美娇娘呢。

  “欲望之心,眼前的人已经承受太多,请恢复你的平静。”随着天闲收回法术,罗衫半褪、互相抚摩的朱丝和苗秀浑身打个哆嗦,便冷静下来。

  “该死的天闲,我和你没完。”朱丝边整理衣服边骂。

  “祢们说好不发火的。”天闲连忙躲到一边。

  “哼,你刚才早就解决钟天了,却还在那里磨磨蹭蹭,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苗秀也跟着骂,刚才她们的神智是很清楚,自然知道发生的一切。

  “我,我……”天闲自知理亏,确实是一时把两人给忘了,说了几个我字,就说不下去了。

  “哼,天闲,乖乖过来给我打一顿出气。”苗秀气道。天闲这色鬼,每次和他在一起都没好事,这次丢人丢到外面来,自然更是生气。

  “打就打嘛。”天闲很是委屈,刚才是谁不小心,弄的自己那么狼狈的。

  “打他?皮厚肉粗的,打的我手疼,我想养精灵,你给我想办法。”朱丝也提出条件。

  “我是真没办法,对于精灵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天闲无奈地道。

  真是的,他这是招谁惹谁了?明明说好不为这事发脾气的,转眼就不认帐了,女人,你的名字叫赖皮!

  “那不管,你看着办吧。”朱丝才不管天闲是不是很为难呢,“告诉你,不然我会找大姐告状。”

  “可是……”小精灵只说了一个方法,但那招好像不大方便,天闲身为欲魔,倒不介意女人太多,更不怕摆不平,只是好像有点对不起玉蟾等人。

  “好了,丝丝的心意你还没明白吗?我替小语她们答应了,你这好色的家伙,这还不是正中你的下怀?”苗秀不知又打什么主意,居然兼职拉皮条。

  “告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丝丝弄成现在这样,难道你就没有责任?我告诉你,再推三阻四的你知道后果。”见天闲还想说什么,苗秀抢着道。

  “好嘛,我是无所谓了,如意金钱被毁,欲魔之力好像膨胀了不少,又不是我想这样的。”天闲知道苗秀还在气自己在路上折腾她的事。

  这也是没办法,玉蟾她们一个都不在,朱丝和天闲那时候还没发展到这一步,当然只好找苗秀了,却不管苗秀在这种事上终究有点生嫩,哪经得起他的旦旦而伐,虽然开始会沉迷于肉欲之中,但日子久了,自然受不了。

  现在又要在这等上七日,苗秀可不打算回去的时候要天闲背着,花语她们那几个,一个比一个精明,到时还不被笑死。

  不过她却是多虑了,在此的七日,天闲并非无事可做,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不但是情人泪的原料产地,更是百幕大所有灾难的元凶。

  情人泪中有一味主药现代仪器是分析不出的,那是一种只长在深海的、药性和罂粟类似的植物,只要毁了这里,加上天机真人的承诺,情人泪该可以从此绝迹人间。

  本来毁了这地方是很容易,但毕竟是前人心血,所以天闲就要花费更多的精力,设法恢复这里所有扭曲的空间,抹去金字塔身的磁性。七天的时间还不晓得够不够呢。

  七天转眼即过,天机真人回来了,同行的除了钟天母子,还带来了北斗七星中唯一下落不明的第四星天权文曲星君,和二十八宿中剩下的几人。

  “八弟,我这就送钟小艳母子回星神殿,事情的经过由四弟告诉你吧。”天机真人将拂尘一挥,打个稽首。

  “北斗第三星,天机禄存星君,劳烦接引。”如同其他星宿一样,天机真人带着傀儡门最后的传人向星神殿而去,地上留下两具失去灵魂的尸体。

  “四哥,一向可好?”北斗第四星执掌文曲,虽然不及天慧的聪明,却是最搏闻强记,天地之间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事,但也因此有一身酸腐气。

  “八弟,好久不见,没想到群星入世,最后居然将一副重担交到八弟肩上,实在叫愚兄汗颜。”文曲星君颔首道。

  “四哥,你的护法星宿呢?”天闲看不到属于文曲星的四星宿,觉的很是奇怪。

  “二十八宿如今都回去了,我留在这里是想把所知道的一些事告诉你。”文曲星君道。

  “也对,现在发生的很多事我都觉得有些奇怪。”天闲点点头。

  什么死灵通天塔啊,什么乱七八糟出现的邪魂、精灵的,天闲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方向。

  “邪魂、精灵的出现未尝不是好事,这使得想要聚集太多的戾气变得非常困难,有了这些弱小的邪恶生命存在,虽然人间会多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终究翻不起大浪,但死灵通天塔却不一样。

  “宇宙初生时,所有的生命都发源于同一个地方,我们称之为混沌,它确切的名字却是‘永恒岩’。自从世界诞生起,宇宙就一直在迈向毁灭,但是,任何存在都不希望走向灭亡,所以,在永恒岩就有着一群阻止灭亡的生命,当任何一个世界的怨气足以打开通往永恒岩的门户时,他们就会通过这门户来到怨气集结的世界,将这世界的文明毁灭,从头来过。死灵通天塔的作用,就是强行打开这道门户。”文曲星君沉声道。

  “不对啊?”天闲怀疑地道,“这样对心魔并没有好处的。”

  “心魔,心魔也不过是为人利用的棋子而已,真正在幕后导演着这一切的是当初西方神魔大战的一群幸存者,他们首领的野心很大,大的叫人吃惊。”文曲星君冷笑一声。

  简直不敢想像,原本普通的人类居然会有如此的野心。最叫他吃惊的是,照现在种种迹象看来,这并非不可能。

  “什么野心?”天闲问道。

  “八弟,你知道吗,我一直被那叫常恨的家伙关着,他从我元神中得到很多天地之秘。”文曲星君忽然文不对题地道。

  “嗯?”天闲看着文曲星君,等着听下文。

  “老三这次付出很大的代价。回去星神殿后,估计没有千年的闭关,是别想恢复的。”文曲星君接着道。

  “四哥,你想说什么啊?”天闲还是不明白。

  “常恨是个很可怕的敌人,八弟,你一个人,实在叫我放心不下。”文曲星君长叹一声。

  常恨是弃卒的首领,弃卒虽然人数很少,但他们那种绝对的团结却是谁也比不上,天闲只身一人,恐怕……而且照文曲星君的估计,在常恨得到那三只黑金法杖后,即使三心魔联手,怕也未必能胜得了他。

  “四哥,你不用担心。实在不行我还是跑得了的,你还不知道我,三界五行,我要走哪有人留的住?”天闲笑道。

  “我倒是忘了你逃命的能耐。”文曲星君想到往事也笑了。

  天闲乃是北斗暗星。他要走,即使发动二十八宿族也未必堵得到人。所以天闲若不在星神殿,基本上星帝是不会去找他的,因为找也白找。

  “四哥,你还没告诉我常恨到底要做什么?”天闲收起笑容,能叫四哥说出惊人二字的,绝对非比寻常。

  “他想毁灭所有的生命,做新的创世主。”文曲星君也收起笑容。

  新的创世主?很简单的五个字,却等于要现今所有的生命都为之殉葬。

  而成为新的创世主,以常恨的个性,那将是个怎样的世界?根本无法想像,所以天闲笑不出来了。

  “老八,我要回去了,我的元神在这世界坚持不了太久。”文曲星君的身影暗淡下去。

  “四哥,保重!”天闲点头,手却不停,结出七星法印。

  “老八,若实在不行,也不要勉强,常恨闯不进星神殿,不得以,回来就是,只要三界还有神族存在,他的创世之梦就永远无法实现。”文曲星君最后对天闲道。

  “走?哪还走得了?”天闲看看苗秀,自己不知不觉被欲魔影响,变得多情起来,到时候真能丢得下红颜知己吗?

  “天闲,事情是不是很严重?”苗秀不是很明白所谓新创世主的含义,只是从天闲和文曲星君严肃的表情里揣测出几分。

  “还好吧。让塔浮出水面,我们该回去了。”天闲摇摇头,这种事不是苗秀能解决的,告诉她也只是徒增烦恼。

  解决了情人泪的事件,世界各地的自杀案件凭空增高几十倍,听到这个消息,天闲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失去情人泪后,已经泥足深陷的人是很难再脱身出来的,于是早已经被忘却的一些低级毒品,如海洛因。吗啡之类的又开始露出水面,但这几种毒品的危害有目共睹,自然不敢明目张胆。

  回到星宗总部,算是向元首大人复命。元首似乎非常满意,在苗秀诉说经过时连连点头。

  天闲懒得听那些公式化的报告,自然早就溜了。

  “天闲,听说你好像对丝丝下了毒手哦。”天闲被玉蟾堵在房里,花语、依娃等人也在,不知苗秀路上是怎么把消息传回来的,弄得这会天闲接受三堂会审。

  “我哪有下毒手?”天闲委屈地道。

  “没有,哼?你可真行啊,越来越花了,到处沾花惹草。”明心嘿嘿冷笑,虽然她可以接受朱丝,但却不能就这么便宜天闲,不然没准真让天闲这家伙搞出个后宫佳丽三千,那星宗就热闹了。

  “我没有!”天闲抗声道。

  “没有?童雨是怎么回事?”看来苗秀发回的消息满详细的。

  “天地良心,我连她的手都没碰过。”天闲叫屈,这是哪跟哪啊?

  “是吗?你是觉得很后悔是吗?”什么话到花明心嘴里都变了味。

  在场的花语是绝对不会违逆天闲的,玉蟾对天闲那也是死心踏地,至于依娃,更不会像小姑娘般撒娇,能冲天闲放放刁的也就只有明心和苗秀。这会苗秀不在,就只能明心唱黑脸了。

  “我还听说你需索无度,差点让秀姐回不来。”说到这个明心忍不住笑起来。

  从苗秀发回的消息里,自然不会有这些内容,只是她们奇怪为什么苗秀这次会在报告中极尽挑拨之能事,后来还是从丝丝那边才知道真相,显然苗秀是想出口气,这才加油添醋地说了那些话。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早就说过,三魔器任何一样被毁,必然会导致另外两件魔器的变化,最近心绪不宁,我也不想的。”天闲作了解释。

  这个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好了,都别闹了,日月银梭有变化没有?”花语多少还知道点轻重。

  “暂时还好,只是日月银梭不再那么冷了,好像本身有了类似人类体温一样的温度。”天闲掏出那两枚俊男靓女形态的银梭。现在的银梭即使在正常状态下,也比以前显得柔和许多,充满生命的感觉。

  “不会变成妖怪吧?”花语拿起女性的那一枚,确实是温热的,而且一直保持着同一尺度。

  “那难说,千古法器幻化成形算不得大事,原本因为三魔器互相制约才相安无事,现在失去平衡,那就说不准了。”天闲挑起男性的那一枚,让它在拇指上转动着。

  “那你要多注意,千万别让他们失去控制才好。”花语觉得心里发毛,把银梭还给天闲。

  “这我知道呢。”天闲将两只银梭在手上抛来抛去,忽然想起什么,另一只手又到怀里摸出七星灯。

  果然不出所料,七星灯只剩下最后一盏没有被点亮。

  不想向明心等人解释,天闲又将七星灯收回怀里。

  就快揭晓了,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么害怕?天闲不明白,自己的身世究竟会隐藏着什么呢?

  “对了,秀姐这次干嘛这么神秘啊?”天闲把玩着日月银梭,随口问道。

  “你不知道?那老头是来找接班人的,现在看来,他对秀姐是越来越满意了。”玉蟾一副惊讶的表情,这事现在星宗高层基本都知道了。

  “哦。”天闲没有说话,心里有些不舒服。

  “最近有什么事吗?”天闲努力想挥开心中的不快,难道苗秀是想让丝丝代替她吗?

  “还是那些事。不少军队遭受不明人物攻击,所有人都是忽然消失,有血迹,却没有尸体。”依娃暂时负责星宗的情报分析,不然让她成天闲着也难受。

  “又开始了?这次是哪些位置?”天闲有些意外,这种事只在当初三大古文明重现之初闹腾过,怎么事隔三年却又开始了。

  “大体的位置都集中在一些岛屿,但所有的位置却结合成一个奇怪的六芒星形状。”依娃道。

  “六芒星?难道死灵塔要建成了不成?”天闲一惊,不然常恨没必要弄出这么明显的痕迹来的。

  “六芒星的中心在哪?”

  “飘渺之窟。”依娃吐出一个除了她和天闲谁也没听说过的名字。

  “糟糕,难道死灵塔居然在……”难怪怎么找都找不到,天闲做梦也想不到,常恨居然没有想法隐藏死灵塔,反而将它放在最容易暴露位置的地方,那就是没有任何邪气的乌托邦。

  在那里,死灵塔简直就是个最明显的航标。当然,因为乌托邦独特的位置,在地球平面上是无法发现的。

  “看来要派人去看看了。”天闲想了想。

  “恐怕不行。现在正是飘渺之窟百年一次的运转之周。”依娃道,不然她早就派人去查看了,哪还用等天闲回来。

  “这么巧?”天闲一愣。

  “我想不是巧。”依娃摇头,她不以为有这么巧的事。

  “估计多久结束?”天闲继续问。

  “三天以后。”依娃也一直在计算结束的时间。

  “那好,我就等上三天吧。”天闲看看天窗上的天空。

  三天,三天会发生什么呢?

  不说天闲,再说在乌托邦修筑死灵塔的常恨。

  此刻的死灵塔已经快完成了,整座塔高耸入云。在塔间不远处盘旋着一团闪烁的云团,当死灵塔的黑气穿破那银白的云团时,异世界的门户就将打开了。

  死灵塔塔身是用各种生命的残骸修筑而成的,整个一座塔都被一层黑气笼罩着,每当重新在黑气中投入一条生命,那塔就高上一点,可惜那看似近在眼前的银云偏偏总是差上那么一点点。

  “我们只有三天时间,我不想让天闲那混蛋来坏事。”常恨很焦急地道。

  死灵塔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这样,却总是差一点点,他这才不惜一切,利用运转之周大肆收集生命,没想到还是不行。

  “你们这些笨蛋。如果将色斯灵尼尔剿灭就不会有这些事了。”常恨冲着三心魔发火,“居然在天闲损失一半功力后还是对付不了他。”

  “他手中有本命魔器在,我们也没办法。”贪魔不服。

  他和凶魔毕竟和常恨没什么往来,只有淫魔才是常恨的死党,现在常恨居然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对他们说话,贪魔自然就不高兴了。

  “哼。”常恨哼一声,“无能就不要找藉口。”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对我们说这种话。妈的,老子不伺候了。”凶魔说话可没贪魔那么有风度,转身就想离开。

  心魔本身就是创世主的一部份,他们只是想将世界搞的越乱越好,这样他们才能为所欲为,现在虽然不知道死灵通天塔的真正意义,但先天的灵觉却使得他们对于死灵通天塔有种直觉的排斥感。

  “现在想离开恐怕不大可能吧。”常恨的眼中出现一种冷冽的杀机。

  “你想留下我们?”贪魔的脸也沉下来。若不是常恨急功近利,天闲也不会毁了如意金钱,贪魔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死灵塔现在还缺少一些戾气,我想,或者加上两位就够了吧。”常恨干脆撕破了脸,阴恻恻地冷笑起来。

  “凭你?”凶魔、贪魔难得齐心,这还是第一次。

  “就凭我!生死两难,去从由我。困天之阵!”常恨周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弥漫出一大片漆黑如墨的雾气。这雾气仿佛有生命一般,飞快地缠住贪凶二魔。

  “这是经我改进的两难生死门,虽然提高了灵活度,威力却丝毫没有降低,你们应该觉得高兴,因为这是我第一次使用呢。”常恨认定二魔已经没办法逃出自己的掌握。

  “杀人狂,你怎么样?”被困住的贪魔知道常恨所言非虚,无形的黑气使得他所有的挣扎力量都仿佛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回音。

  “妈的,这是些什么鬼东西,软绵绵的,要钱不要命的,你鬼点子多,快想个办法。”凶魔在黑气中拼命挣扎。

  “如果我把杀戮铜镜给你,你有几分把握冲破生死门?”贪魔不再做无谓挣扎。

  “七分。”凶魔答道。

  “那好,接着了。”一道橘黄色的光芒向着凶魔飞去。

  起自创世之初,拥有混沌之力的魔器根本就不是人为的力量可以束缚的。

  “要钱不要命的,谢了!”凶魔拿到久违的杀戮铜镜,哈哈狂笑起来,黑气仿佛是干柴遇到烈火,一瞬间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凶魔拿着闪烁着黄色光芒的杀戮铜镜站在那里。

  “贪钱鬼,铜镜的威力好像变差了,害我多费不少气力。”

  “那是一定的,金钱既毁,你的铜镜少了冰冷之气,威力必然会降低,那色鬼的银梭却会威力倍增。好了,别说那些,过来帮我。”贪魔冲不出黑气。

  “来了。”凶魔应一声,虽然铜镜的威力降低几乎一半,但还是足以驱除困天之阵的。

  “倒是我低估了你们。”常恨是不会让凶魔如意的。

  “生死之间,困心之意。住!”这次是红色的雾气,充满血腥。

  “滚吧,哈哈。”凶魔满不在乎地挥舞着杀戮铜镜,一片片黄光之下,雾气立刻烟消云散。

  “哦,没想到创世三魔器果然名不需传,看来我要用点心了。”常恨有点意外,不再使用那些无用的花招。不见他有何动作,却在凶魔面前凭空出现了另一个常恨,一掌就印在凶魔印堂上。

  被击中的凶魔一脸震惊地抛飞出去,他想不到,自己在常恨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不过如此。”远处的常恨消失,刚才是因为常恨的速度太快,才会在原地留下那残象。

  “淫魔,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常恨冲着一边两腿打颤的淫魔道。

  “是,我,知,知道!”淫魔的声音不太正常。

  “那就好,将这两个废物送上塔顶,他们的力量归你了。”常恨不屑地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那只击伤凶魔的手。

  贪凶二魔就这么被常恨送上死灵塔。

  本来贪凶二魔不至于这么不济,问题就在于,常恨是弃卒,是没有生和死的生命,心魔真正的力量正是作用于生命之心,现在既然无法对常恨的心做出什么印象,相对的也就变得不堪一击了。

  就在二人进入死灵塔的一瞬间,整个死灵塔都咆哮起来。

  贪凶二魔浑身一震,就发现自己已经和整个塔身合为一体了,而原本的力量则顺着常恨向那面无人色的淫魔流去。

  “贪财鬼,我不甘心。”凶魔吃力地道。

  “我也不甘心,我一向算计别人,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容易就被人算计了。”贪魔的情况更遭。

  “你说,我们还有机会报仇吗?”凶魔任何时候都充满凶厉之气,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别的,就是报仇。

  “恐怕很难了。常恨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而且,照刚才的情况看来,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没想到他居然有这种力量。”贪魔道。

  “不,我不甘心,我就是形神俱灭也不要让他称心如意,想我们三心魔曾经何等威风,怎么能载在那小人手里。”凶魔怒声道。

  “三心魔,对了,我几乎忘了我们本是三大心魔了。”贪魔声音中透出喜悦。

  “你不是想要下面那白痴吧,那种只能算下等生命的东西。”

  新的三大心魔中,淫魔实在太差了,只能算是劣等生物。

  “不对,我说的是欲魔那色鬼。”贪魔道:“如果我们现在自毁金身,还可以留下力量。我们三大心魔本是一脉同源,失去主人的力量自然会找到欲魔,合我们三人的力量,或者能出口怨气。”

  “好,那样总算没让常恨如意。”凶魔此刻也不管那么多了。虽然这样一来,他们就真的永远消失了,但现在的情形本也好不到哪去。

  “心心相印,至正至邪,一脉相承,同源同气,粉身碎骨,天地俱灭。色鬼,别忘了给我们报仇!常恨,你等着!”两心魔的咒语几乎同时响起。

  冲天怨气使得死灵塔体积暴涨,从塔顶发生了可怕的爆炸,整个死灵塔都剧烈地摇晃起来,接着贪凶二魔的金身化成粉末,在死灵塔的黑气中冲开一道缺口,两条一金一红的仿佛彗星一样的东西冲天而起,向着远处投去。

  “该死,他们居然跑了。”常恨急道。死灵塔原本已经有机会成型的,没想到最后关头居然还是被贪凶二魔遁去了。

  经过刚才爆炸的死灵塔在贪凶二魔的魔力遁走后,粉碎的金身却被死灵塔的黑气重新收拢。他们最后一刻的怨气终究还是成全了常恨,死灵塔在抖动一阵后,忽然冲天而起,像一只标枪一般投入天际尽头那银色的云团。

  一声巨响,伴随着刺眼的光芒,银色的云团变成一道金碧辉煌的大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走出来一对奇形的怪兽。一大一小,一红一蓝。

  两只怪兽几乎囊括了地球上所有野兽的攻击性器官,银白的獠牙,锋利的爪子,一身仿佛刺猬一样的毛发,还有像刀片一样的翅膀,两只眼睛是半闭着的。

  两只异兽用微闭的双眼四周张望一阵,就地一滚,变成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那些攻击性器官则变成了他们身上的盔甲。

  那女的扫视一周,最后停在常恨身上,两眼猛然一睁,常恨只觉得两道电光向自己射来,胸口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拳,面色惨白地退后一步。

  “无知的生命,为什么惊动我们?”女人的声音很动听。

  “两位大神。”刚才的交锋,使常恨知道,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的力量在来人面前什么都算不上。

  “不要用那种字眼称呼我们,通常你们可以称我们为生命仲裁者。”女人打断常恨近乎谄媚的话语。

  生命仲裁者,宇宙最初的生命。他们就是宇宙的免疫系统,随时注意着时空的每个角落,当某种带有强烈毁灭倾向的生物强大到足以对其他星球的高级智慧生命产生绝对威胁时,他们的任务就是毁灭这个文明,以保证宇宙的生存。和另外一种本原生命“造物主”,是相对立又相融合的。

  “为什么惊动我们,你们这星球上这一代的劣等生命,虽然拥有强烈的毁灭倾向,却远不及上两代来得强大。”女人说的是上两个被他们毁灭的人类文明,那些幸存者都成了现在所谓的神一样的存在。

  “不,仲裁者,很多强者您还没有见到,这里是个没有战争的地方。”常恨忙道。

  “那好,我们的职责所在,当我们巡视整个世界后,会决定是否毁灭这个文明。”两只异兽所化的一男一女消失在空中,运转之门对他们是不会造成影响的。

  “没想到到最后居然白费力气。”常恨这时才松了口气。

  有关生命仲裁者的传说,那还是上个文明,也就是弃卒存在的世界流传下来的,想不到居然会是这么回事。现在人类确实不够资格生命仲裁者来干涉,看来还是要靠自己才行。

  “淫魔,发动所有力量,包括已经被我们控制的贪凶二魔的手下,全面进攻人类世界。目标,毁灭!”常恨下达命令。

  “是!”淫魔不敢说半个不字。

  在死灵通天塔开启永恒岩之门的时刻,天闲也感觉到了那种危机。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七星灯终于完全被点燃了!

  被点亮七盏的七星灯离开天闲的身体,自动飘浮起来,放出属于彩虹才有的七色光华,召唤着天闲去星神殿。

  “天闲,怎么了?”被天闲惊醒的花语从床上坐起,却看到天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桌前,美丽的七星灯还在那飘浮着。

  最近天闲欲念忽然变得很难控制,经常搞这些大被同眠的荒唐勾当。

  “我不知道。”天闲摇头。

  不单是七星灯,他同时还觉得自己体内多出两种庞大的力量,使得自己的身躯现在要承受几乎三倍的压力。

  “天闲,你真的没事?”天闲没有穿上衣,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全因充血而显得通红。

  “没事。”天闲道。

  三倍的力量并不算极限,只是一时无法适应,特别是其中之一充满杀戮的冲动,使得天闲要花好大的力气去平息它,那两股力量还没有完,到这时候还在不停注入天闲体内。

  “天闲,你不用忍着,要再叫人来吗?”花语误会天闲是因为欲火的煎熬,这几天天闲经常有类似欲求不满的现象出现。

  “不用。”贪凶二魔的力量终于完全进入天闲体内,天闲也接受到他们最后的记忆。

  “死灵塔已经建成,不知道将发生什么事了。”天闲沉声道。

  “不要管死灵塔了,天闲,你现在的样子好可怕?”花语很是担心。

  此刻天闲头发根根倒竖,皮肤充血,青筋暴露,皮下甚至还有鲜血隐约甚出。二心魔带来的不单是他们的力量,还有他们那庞大的怨气。

  “语姐,不要担心我。”天闲勉强吸一口气,破门而出。

  他现在需要将欲魔的力量提升到极限来抵制这两股不属于他本身的力量,而当欲魔之力完全释放后,花语是经受不起那种摧残的。

  天闲想到色斯灵尼尔的那群怨女,她们本身是怨气所凝结,于是硬闯进色斯灵尼尔宫。

  这里是没有夜晚的,照往常一样,这里到处是随地交合的男女,暂时寄宿此间的爱丽娜和雅典娜则不太习惯,关在自己房里没出来,还有一些无事的怨女则在逗弄自己的精灵。

  血斧王见这么个浑身充满杀气的家伙闯进来,先是吓了一跳,过一会才认出是天闲。

  “你做什么?”

  “找女人。”欲魔之力发挥大至极至,天闲说话的方式都有所改变。

  “想和我比吗?哼!”血斧王在这种事上都想和天闲较劲,不禁叫天闲哭笑不得。

  “没空和你废话。”色斯灵尼尔本就是个纵欲的地方,天闲说着话已经扑倒一名怨女。那怨女咯咯娇笑着,也不躲闪,反而激烈地回应着。

  “哼!”血斧王不甘示弱,也跟着效法……

  当天闲将所有怨气都发泄出后,血斧王早已经不能动弹了。

  “我服了!”这是血斧王最后一句话,想不到和天闲较量这么多次,居然最后是在这种事上心甘情愿地认输,也算是意外的收获吧。

  怨气所结的怨女们得到创世之魔的怨气也显得格外娇艳,而且,她们本是灵体,恢复得很快,这会又在冲着天闲抛眉眼。

  天闲可是血肉之躯,暂时是吃不消的,只好装没看到。

  “宫主,我服了!”血斧王哆嗦着双腿爬起来,重重在天闲肩膀上拍了一把。

  “见鬼!真是下半身动物。”不屑的口吻,出自爱里娜的口。

  昨晚那么大的动静,她连睡都没睡好,天闲和怨女的交合并不像普通人,只要唇舌一交,分出一股贪凶二魔的怨气,怨女就可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高潮。

  “爱丽娜,没祢的事,是不是昨天我没动祢祢皮痒了?”天闲不客气地道。

  天闲喜欢美女,但天闲的第一个女人是语姐,对于伤害过花语的人,天闲没翻脸就算很不错了。

  “哼。”爱丽娜心里不服却不敢真地招惹天闲,昨晚的情形叫她心惊肉跳。爱丽娜虽然任性,却还是个姑娘家。

  “天闲,你怎么回事?”雅典娜对天闲有些了解,自然知道事出有因。

  “别提了,死灵塔已经建成,暂时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我要回趟星神殿,回头祢和我一起去乌托邦,我想在那可能会看到宙斯王那个老不羞呢。”天闲道。

  “你的称呼不能礼貌一点吗?”雅典娜皱眉。

  雅典娜是有父无母的,所以和宙斯王的感情很好,对于天闲带着侮辱口吻的称呼感到有些不习惯。

  “礼貌什么?我和他又不熟,和祢也没交情,倒是和猩猩王还不错。”天闲可不怕雅典娜生气。

  “你!”说不过天闲,雅典娜只好干瞪眼,现在她是不能得罪天闲的。

  “我要走了。”天闲要回星神殿一趟。自己的身世,不知道会藏着些什么?

  离开色斯灵尼尔,怨女们的热情让天闲落荒而逃。

  刚回到自己房里,想松口气,却又发现花语把所有人都叫来了。

  “我有事要离开。”天闲掉头就跑,开玩笑,被这么多人审还得了,有些事让玉蟾等知道就罢了,可不能闹得人尽皆知。

  “站住!”没想到天闲溜的这么快,花语等跟得上的忙跟着追出来。

  “正好,大家一起去星神殿吧。”

  能跟出来的都是已经继承星神之力的,一路叽叽喳喳向着星神殿而去。

  星神殿可能是第一次这么热闹,弄得今天当值的贪狼星君头大如斗,玉蟾,花语,明心,苗秀,朱丝……等等,除了明心和花语他还认识,别的他见都没见过。

  “大哥,我要去星帝寝室,麻烦你招呼一下。”天闲把麻烦丢给贪狼星君,自己整整心情朝星帝寝室而去。

  星帝临去时留下的结界已经很微弱了,当七星灯一接触到结界时,结界自动出现一道缺口。

  天闲现在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踌躇良久,天闲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走了进去。

  在他进入后,结界又恢复了原样,星帝留下的盒子端端正正地放在那里。

  终于可以打开了,究竟是什么?天闲用极为缓慢的速度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块似真似幻的火签令牌,透明的令牌像是由光凝聚成的。

  “天闲,我不希望这一天到来,可是既然你来了,这说明,一切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星帝的形象出现在天闲面前。天闲知道,这是一种“千年存形”的法术。

  “不用惊讶,七星灯的最后一盏,只有永恒岩之门打开时才会被点燃,而你,正是从永恒岩而来,上个文明时生命仲裁者来到这个世界,最终却因为不可知的原因而急急赶回永恒岩,你便是他们没来得及带走的孩子。

  “我本以为,现今的人类是没有这种力量再惊动他们,而神族的最高领袖都是那次灾难的幸存者,绝不会重蹈覆辙,所以,神族之间永不会有大规模的战争。天闲,阻止他们,只有你能做到,生命仲裁者如果决定毁灭一个种族,谁也无法抵抗,只有你可以。天闲,阻止他们,阻止他们啊。”

  星帝的声音慢慢消失了,同时天闲也多了一些记忆。难怪当初他会用出万象俱灭的招数,那就是生命仲裁者的能力啊。

  “我该怎么做?我能阻止吗?”天闲犹豫了,若没有玉蟾等人的存在,人类的存亡,天闲不会去关心,现在自然是不行的。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61楼 发表于: 2007-09-02
第六十一章 死亡灵塔

 

  可是,如今天闲的身份牵涉太广,若擅自介入人类的纷争。很可能会引起更大的变数。

  对于所谓的生命仲裁者,天闲根本没有一点印象,照星帝的遗言,死灵塔既成,生命仲裁者应该已经来到这个世界,自己又该如何去阻止他们?天闲觉得很是迷惑。

  “谁?”寝室结界忽然闪动着异常的波动,天闲大惊,这种结界即使是他自己,在没有七星灯的帮助下也是无法突破的。

  “孩子,是我们!”慈祥的声音,并没有什么特别,却带给天闲异常的冲击。

  如此柔和的声音,若即若离,似曾相识,但天闲明明清楚的记得,自己从未听过这种声音。

  慢慢回过头,是被常恨从永恒岩招来的男女,不知为何,虽然从未见过,但天闲的喉咙里却盘旋着两个声音。

  “孩子,你该记得我们的。”女人很激动,对着天闲张开双臂,动作是那么自然、温柔,舒展的怀抱给人一种想亲近的感觉。

  “妈妈?”天闲下意识地叫道。

  “孩子,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女人的声音同时带着忧伤和喜悦。

  血脉相连的感觉让天闲不自觉地朝前走去,缓慢的步伐,使得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停顿下来,天闲感觉到久违的母亲的芬芳。

  “孩子,孩子,是我们的孩子!”女人只是一再重复着。

  “孩子,这么久了,你还好吗?”旁边的男人也好不到哪去,眼中含泪地看着相拥的母子。

  “孩子,跟妈回去。永恒岩平静好久了,你会带给永恒岩久违的欢笑的,那里才是你的家。”女人擦干眼泪,忽然又开心起来。有什么比母爱更炽热,又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叫人欣喜??

  “妈妈,我不想回去。”天闲摇摇头。

  如果早二十年,不,哪怕早上十年,天闲都会毫不留恋地离去,未但现在天闲做不到了,这个世界有了他所留恋的东西。

  “为什么?孩子,你忘记了吗? 来,妈妈替你打开我族的封印,你会知道一切的。”女人不由分说地从微闭的双眼中射出两道奇光,奇光直接照射在天闲的印堂穴处,然后顺着天闲的身体铺开。

  天闲双眼禁不住慢慢合上,但眼前却以超越极限的速度翻转着无数的画面。

  “咦?”女人发出惊呼,“为什么你会多出一份记忆?而且也是我族之人的记忆,难道说……”

  “除了这还有别的解释吗? 看来我们的孩子拥有我们不知的使命,而且你刚才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吗?他怎么能丢下那些莺莺燕燕的。”男人打断妻子的话。

  “可是……”女人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终于没说出来,知道自己的孩子还平安无事,这对于她来说已经够了。

  “孩子,你听我说。”严父慈母,这本就是生命的共性,因此说到严肃的话题时还是由父亲来开口,“你们这个世界的生命,是永恒岩最早的三位先祖所创造。他们的名字是,开天、造物和启智,用你们人类的称呼则是盘古、女娲和伏曦。但自从人类文明出现不久,三位祖先忽然消失了,连一点气息都没有留下,我和你母亲奉命来寻找他们,当时你母亲已经有了你。

  “我族不同于任何生命,后裔的孕育没有确定的时间,也许一天,也许就是千万年,当时我们都没有在意,却没想到你会在地球上降生。而同时,我们又接到永恒岩的命令,来自九度空间轩辕族的最后血脉轩辕星,闯上永恒岩。这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永恒岩是宇宙一切生命的主宰,是凌驾于一切生命之上的。我族一直很和平,轩辕星的闯入几乎毁了整个永恒岩,所以,当时总部对所有生命仲裁者发出命令,将我们招回。

  “可是,在地球出生还很年幼的你,根本就经受不起漫长的空间旅行。不得已,我和你娘只好将你暂时封印在这里,准备等事了后来接你回去,只是没想到轩辕星的力量远远超出我们的想像,他那种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极端力量,使得拥有宇宙本源力量的我们也相形失色,最后,还是由我们在地球遍寻不遇的盘古老祖挡住了轩辕星。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轩辕星居然也是在地球出生的。

  “但因为他的破坏,永恒岩在三百万年内已经无法再自由往来各世界,若不是有人居然用死灵塔强行打开通道,到现在,我和你娘也无法到这里来的。”

  这段秘闻可算的上是骇人听闻了。

  地球上所谓神族的力量是那么微不足道,位于神之颠峰的众神现在无疑都不是常恨的对手,而常恨在生命仲裁者面前也不过是个刚出世的婴儿。可是生命仲裁者的聚居地居然差点被一个地球出生的人类所毁灭。那种终极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天闲所能想像的。

  当然,天闲在母亲的帮助下,毕竟恢复了一部份生命仲裁者特有的记忆,对于这段话还算能够理解。

  “那,多出来的那份记忆是怎么回事?”天闲问道。

  “创世三圣并没有离开地球。到现在,除了盘古老祖因为轩辕星事件回去过一次,三圣一直就在地球上,因为造物时他们将自己的恶念分离,却又没能控制住,所以在他们将心魔收回之前,是不会安心回去的,否则真让心魔领悟生命仲裁者那来自宇宙本源的力量,地球必然会变成欲望乐园的发祥地,进而污染整个宇宙。”

  天闲的母亲解释完又继续问道:“在你的身体里,我们发现了属于创世三圣的记忆,我想,那该是属于当初创世三圣所分离的负面个体的记忆吧。”

  “嗯,三大心魔现在已经成了历史,贪凶二魔已经被毁灭了,三心魔的力量都凝聚在我身上。”天闲点头。

  “那就难怪了。”女人点点头,“召唤我们来的那生物确实有这种力量,属于创世三圣的负面意识是源自生命内心的力量,对于那种几乎半生半死的生命体根本起不了作用,而且那生命不知怎么也领悟了一点宇宙本源,现在的三心魔联手恐怕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妈,我想留下。”天闲道。

  “孩子,我们不会勉强你回去的。我想,或者这里有更多你牵挂的。是外面那些女孩子吗?她们都很不错,可惜你一点都不像你爹,太花心了,这可不好。”女人爱怜地责怪天闲。

  母亲是不会真为这种事生孩子气的,只是为外面那些女人打抱不平而已。

  “我……”天闲难得地脸红起来。

  “你娘逗你玩的,我族对此并没有什么规则,只是你娘太厉害了,我不敢乱来而已。”男人打趣道。

  “去,当着孩子的面,不要乱说话。”女人生气地道,接着话锋一转,“不过,孩子,有件事你必须明白,她们虽然拥有超过同类的生命,但因为先天的限制,最终还是会死亡的,除非在永恒岩那种不存在时间腐蚀的世界。所以,如果你真想和她们永远相伴,等她们强大到可以承受空间旅行时,一定要设法送她们来永恒岩。”

  ……

  没有依依惜别,永恒的生命体不会因为暂时的分别而悲伤。天闲送走了出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的双亲。

  原来一切生命居然都来自永恒岩,混沌初开,首先诞生的是那些拥有创造力的类似创世三圣一样的生命,后来才有了那些负责毁灭生命的仲裁者。

  难怪天闲会拥有那种类似契约者的冷漠,因为,天闲的身世本就承担着更严格的审判职责。

  随着天闲双亲的离去,乌托邦的永恒岩门户也被封闭起来,常恨被气得不轻,花了无数的人力、物力,到头来居然是闹了个天大的笑话。

  看来求人不如求己,贪凶二魔的人现在都被他牢牢控制着,在如今缺少能源使得高科技武器无法使用的时刻,那些太古文明的军队是无敌的。靠这些力量,他常恨依然可以完成自己成为造物主的大计。

  而此刻的天闲呢,双亲临去时话让他心里很沉重。

  据天闲父母所言,这个世界现在已经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息,那个召唤生命仲裁者来到这个世界的人,也就是那个常恨迟早会发起以毁灭人类为目的的战争。

  天闲可以试图去阻止他,却绝对不能介入战争,除非天闲决定自己来代替常恨。

  因为,地球的神族虽然弱小,但却足以危害其他星域的生命。那时候,生命仲裁者就会自行执行自己的使命。除非战争的目的是同为生命仲裁者的同族为了阻止灾难发生,也就是,天闲将要成为新的造物主。

  以天闲的心性,这种事自然是不会去做的,因此他决定加固亡魂之森的结界,就让人间留那最后一块净土吧。

  这次的战争是真正的世界大战,所有的国家都遭到攻击。不过事情并不如常恨想的那么顺利,前段时间忽然出现的修真者和魔法师介入了战争。于是,一场类似于神话传说中的人魔大战正式拉开序幕。

  现在的战争,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决定胜负的。在太古时,因为人烟稀少,所谓天子不过战车万乘,诸侯千乘,强大魔法师一下子轰掉个上千人,确实足以锁定胜局。在如今,人口是以亿记,即使以常恨的力量,杀个几万人对战争的胜负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何况用大型法术毁灭生命会有一种致命的后遗症。

  法者取自天地,生乎道心,这种奇异的力量最容易受到生命灭亡时散发出那种所谓魂气影响,一个两个也就罢了,同时成千上万的魂气,即使常恨也不敢轻易尝试。到时候为魂气侵袭一时动弹不得,被个普通人类给宰了那才叫冤枉呢。

  如今的世界人口几乎达到两百亿,所谓的军队加上什么预备役,足有近五十亿的军人,这战争的场面怕是神魔大战也无法比拟才是。

  当然,战争的全面爆发还是需要时间的,在飞机、火车动弹不得的时代,类似前纳粹那种闪电战是没法使用的……?

  “前面就是乌托邦了。”天闲在一条黑暗的通道中道。

  和他一起来这里的是爱丽娜和雅典娜,若不是因为雅典娜从中斡旋,恐怕爱丽娜早就和天闲打起来了。

  “你确定父王会在这里?”雅典娜很怀疑。

  “乌托邦一直是个没有什么灾难的世界,这里的人们不会去信仰神灵,所以像你们这些神族在这种地方时,力量会最薄弱。”天闲道。

  “哼。”

  对天闲的解释爱丽娜显然不高兴。

  天闲也懒得和她废话,乌托邦本身是个美丽的地方,即使现在她的正中心矗立着一那座巨大的死灵通天塔。

  现在这塔的作用已经不是开启永恒岩的门户,而是作为阿特兰提斯的士兵制造厂。

  悄悄朝死灵塔摸去,路上根本就没有卫兵,而常恨和淫魔也分别去了图拉国和姆大陆,这里暂时没有人可以发现天闲等三人的踪迹。

  死灵塔的气息让雅典娜和爱丽娜觉得很不舒服。

  越是靠近死灵塔,周围的光线就显得越暗淡,慢慢也开始有了生有四只眼睛的巡逻兽米卡尔。

  米卡尔是阿特兰提斯特有的生物,算是生物技术混合后的产物,在它面前,不存在隐身这种魔法,任何物体都逃不过它的四只眼睛,这些怪物唯一的弱点是听力极差。

  如果它们有和视觉一样的听力,天闲等人早就无所遁形了。

  终于来到死灵塔跟前,又来一队米卡尔,爱丽娜忙靠着塔身躲避。

  “啊!”爱丽娜觉得所靠近的地方忽然一软,仿佛有无数的手在将她往里拖,吓得她尖叫挣扎着跳起来。

  刚才她靠近的塔身此刻现出无数张人脸,蠕动的墙壁上几只挥舞的手臂上挂着从爱丽娜身上撕下来的几片衣服。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种恐怖的情形恐怕比爱丽娜在亡灵十国总所见的还要可怕,浑然不觉此刻的她正如同一只澳大利亚的极可爱的称为考拉的小熊挂在某人身上。

  “死灵塔,不是死人塔,那些人还没死。”被她挂着的某人没好气地道。

  ?爱丽娜这才发现自己的姿势极暧昧,忙纵身从天闲身上跳下来,鼻子里还发出不知带着什么含义的一声:“哼。”

  “好了,你也想早点看到俄塞里斯大人吧?”雅典娜小声道。

  提到俄塞里斯,爱丽娜不说话了。

  不过问题来了,死灵塔是没有门的,让爱丽娜硬从那蠕动的墙壁挤进去,她是不愿意的。

  “来不来随你。”天闲不想管她。

  “可,不可以让我在中间?”

  爱丽娜经过半天的思想斗争才道。

  带着一脸的嫌恶,爱丽娜总算钻进了死灵塔,踏中并不像想像的那么黑,当然,也不会很亮的,虽然到处都在发光,可惜淡青色的光在照明方面实在先天不足。

  一个个刚成型的人造战士从死灵塔壁硬挤出去,感觉是那么的恶心。

  “奇怪,他们从哪来的能源?”天闲下令漫天星神吸收游离态生命能,加上现在又出现了精灵、邪灵之类的东西,阿特兰提斯该无法收集到这么多生命能才是啊。

  这塔不知分成多少层,反正看不到楼梯,想要到下一层,就得像进来时那样,从那些死灵里挤过去。

  幸好这里面没有巡逻兽,不知挤过多少道墙壁,反正爱丽娜的脸已经变成一片惨白,连雅典娜都有些恶心头晕。

  天闲却还没有停止的打算,他反正不怕,护体真气在这种时候就帮了大忙,这可是东方古武学,爱丽娜和雅典娜听都没听说过。

  不知天闲看到了什么,这回钻进去后又立刻钻了回来,和爱丽娜来了个非常深情的拥抱,爱丽娜以为天闲故意捉弄她,气的眼睛直竖,整个一夜叉鬼下凡。

  “还是回去吧。”天闲没理会爱丽娜。

  “为什么?”人说好奇心可以杀死猫,天闲这么神秘反而让爱丽娜感到怀疑。

  “我认为你们不要看的好,当然,你们一定要看我也不会阻拦的。”天闲知道爱丽娜心里在想什么,却也懒得解释。

  “到了这里,当然要看。”爱丽娜固执地道,这次她倒不怕了,第一个钻了过去。雅典娜放心不下,忙跟了过去,接着是天闲。

  两个女人,不!是女神,都张大了嘴。

  眼前的一幕可说叫她们永生难忘,这次再也忍不住了,一阵阵恶心涌上来,两女就这么跪伏在地上,连苦胆都吐了出来。

  主角换成了各神族,有天使,有神将,还有北欧失踪的一些拥有强大战斗力的瓦尔基利雅,自然也少不了爱丽娜的伙伴,一个个铁笼密密麻麻,里面所谓的神丝毫没有本来的威风,死气沉沉,狭小的铁笼只够将他们放进去,却丝毫动弹不得。

  一支支连着透明管的尖刺分不同的种族插在他们不同的部位,那是各族的力量源泉,难怪常恨拥有无穷的力量,这种汲取能量的方式,星神确实拿他没辙。

  “所特拉!”雅典娜看到一个熟悉的天使,想要上去将人放下来。

  “站住。”天闲一把就把她给拉回来。

  “现在他们的生命和死灵塔已经合为一体,除非摧毁死灵塔,否则……”天闲做个粉碎的手势。

  那只刺针虽然在不停吸收这些生命的力量,却又使得他们不至于被死灵塔同化,所以,除非摧毁死灵塔,否则这些人就得永远承受这种痛苦。

  “怎么才能摧毁死灵塔?”爱丽娜难得的主动和天闲说话。

  “眼前的一幕好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天闲没有回答爱丽娜,歪着头边想边道。

  这种汲取能源的方式绝对不算创举,在天闲的记忆中,好像曾有过类似的东西,而且更壮观。

  “怎么样才能摧毁死灵塔?”爱丽娜继续问到,这次的声调已经高了许多。

  “杀了常恨。”天闲继续想着自己的事。

  死灵塔出自常恨之手,想要彻底摧毁它,只有杀了常恨,但想要杀死常恨又谈何容易,如今的常恨,从黑金法杖中得到创世之初的力量,因为他本是上个文明的人类,比现在的任何生命都接近那太初之力。

  现在的常恨,除非三个天闲绑在一起或者是天闲再得到创世三圣的力量,而将混沌之力完全合一,才能杀得了他。

  “好,我这就去杀了他。”爱丽娜做事一向不经大脑,却不想想,以前加上她父亲还不是常恨的对手,现在凭她那点微末的力量,送去给常恨当点心差不多。

  “冷静点!”虽然天闲是不会管爱丽娜的死活,雅典娜还是要管的,忙一把拉住爱丽娜,“我们都不是那家伙的对手。”

  “可是,叫我眼睁睁地看着父王受这种折磨?我要去!”当初爱丽娜为了让俄塞里斯早日复活,不惜拿花语的一条性命作为祭品,她本就是个做什么都不顾后果的人,因此雅典娜的劝告并没起什么作用。

  “她要去送死,管她干嘛?没什么好看的,回去吧。”天闲才懒得管爱丽娜。

  看到更恶心的情形后,再挤出死灵塔时,两女的反应反没这么大了,适应能力倒是蛮强的。

  “你要找常恨就去图拉国,我估计他该在胭脂楼。我要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天闲丢下一句话。

  这会儿不再需要藏头露尾,天闲就这么敲锣打鼓地腾空而起,底下那些巡逻兽什么的又是一阵忙乱。

  “爱丽娜,你自己去只能是送死,还是回去和大家好好商量商量吧。”雅典娜劝说到。所有人都去追飞天的天闲,这边一时反而冷清下来。

  “我……”冲动这种情绪是经不起时间消磨的,耽搁了这半天,爱丽娜慢慢冷静下来,知道雅典娜说的不错,终于没有再坚持。

  回到星宗,天闲开始紧锣密鼓地加固结界,常恨已经开始大举行动了。让天闲有些吃惊的是苗秀带来的消息,元首通过了对她的测试。

  现在情势危急,不习惯阿特兰提斯作战方式的世界各国,在失去尖端武器的动力源后,在图拉国和姆大陆的军队面前是那么不堪一击,唯一可以对图拉国和姆大陆军队构成威胁的武斗军团因为建成时日尚短,不但人数少的可怜,攻击力更是有限。

  在这种时刻,窦德居然正式宣布发动兵变,幸好元首对他早有提防。

  但军中将领却是所剩无几,因此元首毅然下达命令,任命苗秀接任仇松的职务。

  苗秀已经答应下来,因此决定离开星宗总部去龙城的指挥部。

  “秀姐,你决定了吗?”天闲听了苗秀的话后半天没有做出回应,半晌才悠悠问道。

  “怎么天闲,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何况我们炎龙集团一直在为这场劫难做准备。”天闲的反应让苗秀有些意外,她本以为天闲会帮她的。

  “我一向不喜欢多事,战争更是我一直不愿接触的,因为,它带来太多死亡。”天闲觉得心里有点沉重。

  天闲一生,可说从未沾染血腥,因此当天闲的双亲告知天闲,在人间这次的混乱他可以做出两个选择时,天闲几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袖手旁观。

  但天闲却忽略了苗秀的个性。苗秀太好强,甚至可以说有很重的功利之心,否则当初也不会将她的前任男友给吓跑了,如今有个大展拳脚的机会,依苗秀一贯的作风,绝不会放弃这种千载难逢的时机,因为这或者能使她成为东方国第一位女元首。

  真要说起来,苗秀也确实有这种资格。

  天罡三十六宿不同于二十八宿族,三十六宿是经常更换的,只有当即将有灾难发生时,天罡三十六宿才会出现,完成各自的使命后,则自行散去。

  在一些记载中,甚至认为天罡诸宿就是所谓的灾星,因为当他们出现的时刻,不久总是降生灾难,却不知道,正是因为灾难的即将来临,天罡诸宿才有下界的必要。

  历代天罡中,拥有苗秀这种命格的可谓千中无一,她拥有先天的领袖气质,或者比起天闲来,她更适合担任星帝。

  “天闲,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帮我。”苗秀很诚恳地道。

  “秀姐,对不起,什么事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我做不到。”天闲摇头。

  以天闲的个性,从未拒绝过朋友,今次却是异常的坚决。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62楼 发表于: 2007-09-02
第六十二章

 

  “难道为我也不行吗?”苗秀有自知之名,说到手腕,她绝对可以应付自如,但如今是非常时期,战争中,实力说明一切,没有天闲的帮助,她绝不是图拉国巨人大军的对手。

  “秀姐,战争是我族的禁忌,我有我的原因,绝不能沾染血腥。”天闲依然摇头。

  “什么原因?”苗秀问道。

  “我不能说。”天闲道。

  在遇到双亲之前,天闲或者会因为对苗秀的那份情谊而帮助苗秀去参加所谓的战争,但现在却不可能了。因为天闲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会一直有个声音阻止他去沾染血腥。

  生命仲裁者有一种能力,是一种灭绝种族的能力。这种能力源自各星球生命那种一脉相承的血的联系。

  作为生命仲裁者,天闲太年轻,年轻的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这种能力,如果沾染了太多属于地球生命的血,天闲很有可能在无意中引发地球生命的灭绝,但这个原因却是不能说的。

  在宇宙中,有着太多强横的生命,之所以还不敢太多猖獗,就是因为生命仲裁者的存在。

  他们畏惧的正是生命仲裁者的那种神秘力量,如果被他们知道其中的关键,那就意味着生命仲裁者将失去对这些生命的慑服力。

  轩辕星就是最好的例子。可惜,天闲始终没有在意,取出如意金钱的那次,天闲已经沾染了妙纤手的血。

  “对我也不能?”苗秀很失望,她认为天闲只是在敷衍自己,有什么原因要连她也瞒着,如果天闲的理由能让她信服,她其实是愿意放弃自己的坚持,而留在这里。苗秀对天闲第一次产生怀疑。

  “不能。”事情关系到宇宙中众多生命的存亡,这个属于生命仲裁者的秘密只在当初被轩辕星知道过,但不久就成为后来的玄门三大邪术之一,令宇内强者为之色变。

  天闲不是信不过苗秀,但如果一种生命真的可以理解这秘密,那苗秀的思想在这些人面前就等于赤裸裸的,即使苗秀再想隐瞒也无济于事。

  “不过我可以将星宗包括秘密部队在内供祢调遣,甚至星宗之内,以及我让少锋训练的那批军人。有谁愿意跟祢一起去的,包括夜女神在内,我都不会阻止的。”天闲还是做出让步。

  有了这些力量,至少可以暂时守住现有的疆域,慢慢的,当人间的灵力人士完全复苏后,相信常恨的阴谋必然会胎死腹中。

  “那就谢谢你了。”苗秀的语气不是很友善。

  “哎!”听出苗秀语气中的不满,天闲没有再做解释,只是长叹一声。

  苗秀做事一向雷厉风行,星宗的人不少都愿意跟苗秀离开。其中还包括了六星子中的两人。

  其余那些不属于星宗的人士中,朱丝是一定要走的。她是职业军人。另外吴佩,柴文和柴白也要跟着离开。雅典娜,爱丽娜她们都有各自的原因,要和常恨一决胜负,北欧那些勇者也不例外。

  叫天闲有些意外的是谢雅也决定留下。

  亡魂之森外,天闲在和苗秀道别,看得出苗秀的心中还是有些疙瘩。

  “秀姐,祢离开这里后,为了防止战火烧到此处,我会加固结界,也使祢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祢放心,绝不会有人通过亡魂之森发动进攻。另外这是两只玛雅人的白金法杖,必要的时候,祢可以拿着它们去找少峰,或者能调动玛雅人的力量。

  “在玛雅人心中,三大祭祀的威信甚至还在黄金剑之上。不过一要记住,那只是最后的手段。”

  天闲看着苗秀,苗秀此去危难重重,希望还能再见吧。

  “天闲,”苗秀的不快消失了,她知道,天闲确实有他的理由。

  “什么都不用说了。对了,记住,担心让祢心动的男人,我相信秀姐几乎是个毫无瑕疵的领袖,能让秀姐心动摇的就只剩下算的上半个心魔的淫魔了。”天闲不想做小儿女的姿态,掉头离去。

  “天闲。”苗秀的眼中落下两行泪水,为什么她忽然觉得那么难过。

  亡魂之森慢慢散发出纯白的光芒,是天闲将结界完全启动了。从此未得天闲许可,任何生命都不能闯进亡魂之森。

  星宗总部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光阴似箭,岁月悠悠,一转眼半年过去了。苗秀也从商场的女强人成长为战场的巾帼英雄。血与火的洗礼,使得苗秀更加成熟,更加充满王者霸气。

  亡魂之森现在成了窦德和苗秀的缓冲,使得苗秀不至于两面受敌。

  “阿秀,”外面响起敲门声。

  “谁,请进。”苗秀放下手中的文件。

  进来一个年轻的军官,不算陌生,就是当初在龙城军医院外和天闲打过照面的秦少校,当然,现在已经升为中校了。

  “是你,有什么事吗?”苗秀低头继续看文件。那是一份关于前线战报的内容。上个月在苗秀完全获得军中将领认可后,元首就宣布退休,将一切权利交到苗秀手中。

  经过一个月的熟悉,苗秀基本已经能应付自如。这份战报和以往的没什么区别,是要求增加武卫军的人数。

  在面对那些巨人时,很多常规武器根本就发挥不了作用,只有拥有灵力的先组建的武卫军才能对他们造成伤害。

  当然,打了这么久,图拉国自然也有一些人类的叛军混杂其中。普通军队的任务就是对付这些人。同时武卫军的人数实在太少,也需要常规军充充场面什么的。

  “元首,祢已经连续工作十二个小时,该吃饭了。”秦中校一直就很喜欢苗秀。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早在苗秀还是炎龙集团总裁的时候,这家伙就时不时的像只苍蝇似的绕着苗秀飞来飞去,现在更是变本加厉。

  不过他还算谨守君子界限。苗秀也不好发作。

  “我知道了。”苗秀头也不抬。

  “对了,元首,外面有人要见祢。”秦中校早就知道这些话引不起苗秀的注意。

  “是谁?”苗秀这才抬起头。每次面对苗秀,秦中校的心里就同时充满两种情绪。一种是敬畏,苗秀的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摄人的气质。但同时,秦中校又疯狂地希望将苗秀压在自己身下,看着这骄傲的女人在自己跨下俯首称臣。当然,这种想法他是不会表露出来的。

  “据说是来自窦德占领区的游击队。”秦中校压下自己的欲望。

  “哦,请他进来。”苗秀也听说过在窦德占领区,有很多人不满窦德臣服与图拉国,经常有游击队活动,不过能穿过亡魂之森却让她有些奇怪。

  “是。”秦中校退出去。

  不一会进来一个人,这人穿着很普通的衣服,满脸灰尘,看上去确实有几分饱经风霜的样子。特别是那双眼睛,苗秀一与他对视就产生一种让人脸红的冲动。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占领区游击队队长,阴广原。”陌生人很有礼貌地道。

  “哦,阴队长,你好。”苗秀点头示意,她还不至于这么容易相信陌生人:“阴队长来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和部下本在窦德占领区活动,可是每天对付的都是自己的同胞,我们听说您这里一直坚持和图拉国的异族对抗,所以想来加入。”阴广原道。

  “任何力量我们都是欢迎的,阴队长带来多少人?”苗秀问道。

  “五百人,都是一些古老宗派的后裔。我们也是无意中从一个自称星宗秘密部队成员的人口中得知苗小姐的。”阴广原道。

  “五百人?”若真像他所说的,五百武卫军,同时还是拥有充足战斗经验的部队,确实是不小的力量。

  在这段时间里,苗秀发现,那些所谓古老宗派,多少都藏着点私房,力量绝对不可小视。而阴广原说出星宗更让苗秀降低几分怀疑。

  “你的人都在哪?”

  “为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人都在军营外面。”阴广原道:“如果没问题,我希望能让他们进入军营。我们为了躲避窦德的巡逻队,这些天一直很辛苦。”

  “我和你一起去。”苗秀站起身。

  阴广原走在最前,苗秀跟在后面,另外还有几个勤务兵,朱丝现在已经成了苗秀的高级助理,自然也要跟着。

  来到军营外面,阴广原对着天空打出信号,只见无数黑影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向这边聚集,不一会,苗秀面前就多了黑压压的一大队人马。只是神情都很憔悴,衣服更是五花八门。

  从他们刚才聚集的速度,苗秀很满意地点点头。

  “秦中校,你带他们先去休息,明天再做安排。”

  “是。”

  多了这批生力军,后来苗秀才发现,这些人确实拥有不凡的实力,五百人绝对比得上普通武卫军五千人都不止。现在军中武卫军的总人数也不过才八万人,所以这确实是股不小的力量。

  几次的战斗,这批人以自己的行动慢慢消除了苗秀对他们的怀疑。

  只是苗秀一直很怕见那个阴广原。阴广原这个人绝对不是那种油头粉面的小白脸。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目光却总是特别容易挑动苗秀,而且又总能知道苗秀想什么,有时苗秀还真迷惑在那种无微不至的温柔中。

  虽然在阴广原帮助下击退了敌人好几次进攻,但似乎并没有影响图拉国进攻的速度,在经过近半个月的拉锯战后,前线的军需仓库忽然起火。

  事态紧急,阴广原亲自以神行之术,赶回指挥部告急。在路上又遭到敌人袭击,等将消息传回时,已经奄奄一吸。

  苗秀此刻又找不到可靠的人手,只好让朱丝亲自将这批物资送去前线,却不知道,因为这件事,埋下日后的祸根。因为阴广原的特殊身份,他所受的伤又特别重,所以苗秀亲自去为他疗伤。

  以苗秀的力量,这点伤自然不在话下。

  “苗小姐。”阴广原轻声道,声音带着无比的魔力。

  “嗯。”苗秀低声答应着。疗伤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能进来,此刻是他们两人单独相处。

  “苗小姐,我真的很佩服祢。一个女人家,居然可以支撑这么大的场面,而且比任何男人都出色。”阴广原的声音越来越飘渺。

  “哎。”苗秀想到了天闲。

  “不过,恕我直言,作为女人,您难道不会觉得孤独吗?”阴广原慢慢靠近苗秀,眼里闪着妖异之光。

  “会吗?”苗秀不自觉地回答道。有时会吧,可是,静下来时她也会思念天闲,但一觉醒来,又会开始机械的工作,或者因为她本就是个很独立的女人,男人对她来说只是暂时栖息的海港,而不是航程的终点。

  “不会的,我有天闲。”苗秀仿佛在说服自己。

  “天闲,是人名吗?真想不通,怎么有男人可以离开小姐。”阴广原更加靠近苗秀。一股很淡的气味向着苗秀飞去。

  “我,怎么回事?”苗秀心中一跳,眼前的阴广原忽然变得那么让人想依靠。“苗小姐,让我来安慰你吧。”阴广原的声音直接传入苗秀心中。

  苗秀眼中闪现一丝挣扎,却发现自己忽然没了气力,无数魔手伸到自己身上。

  那些接触自己的手仿佛带有无穷的魔力,苗秀失去了任何反抗的意识。神智完全没顶在阴广原深邃的双眼中。

  随着苗秀情欲的高涨,阴广原的身体开始变形,拉长,最后变成淫魔。

  “哈哈,我说过,任何女人都会臣服与我,祢也不例外。”淫魔哈哈大笑。在它诱惑下迷失的女人,将永远无法自拔,东方这块领土,等于已经在他掌握中了。

  不知过了多久,苗秀扭动的身体忽然痉挛一下,接着就平静下来,不过眼中的清澈已经消失,变成一种狂热。

  “苗秀,从此我就是祢的主人。”阴广原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苗秀。

  “是的。”苗秀喃喃地道。

  “来,现在彻底向我奉献祢的身体。”刚才为了控制苗秀,淫魔并没有真正享受苗秀的身体。

  “是!”苗秀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随着身上衣物的减少,苗秀的神色中出现挣扎。

  “不好。”淫魔大惊,想不到居然有人可以和他对抗。

  对于苗秀,他不敢冒险,现在只能改变计划了。

  “不用了,现在祢穿好衣服。”淫魔忙道,随着他的话,苗秀眼中的挣扎慢慢消失,最终又恢复了呆滞。

  接下来几天,谁也没有发现异常,不过苗秀忽然决定亲自去窦德占领区,据说是要将更多的游击队争取过来。

  因为朱丝不在,自然也没人劝得了她。

  不过一切却似乎很顺利,苗秀在阴广原陪同下五天就赶了回来,还拉回一大批人马,担心了好几天的朱丝这才放下心来。

  当然,谁也不知道,一切的一切才刚刚开始,苗秀这方自从新人加入后,怪事越来越多,特别是各种能源,用的特别快。

  天闲当初给苗秀的能量晶石几乎已经完全用光了,而图拉国的进攻则越来越猛烈,阴广原两次带来的人在一次战役中竟然死了八成。

  终于,最前线守不住了,图拉国的巨人武士长驱直入,一路上所向披靡,最后居然开辟出一条战线,将整个亡魂之森和苗秀给隔断了。

  再经过多次努力,孤军奋战的苗秀方军队因为给养的问题,士气越来越低落,虽然有雅典娜夜女神等帮忙,依然随时有全线溃散的可能。

  此刻,苗秀忽然决定,亲自冲过图拉国的封锁线,向亡魂之森求救,即使不能分出人手来帮忙。至少希望能获得足够支撑过今年的能量晶石。

  苗秀离开之后,亡魂之森一直没什么事情发生。

  当然,外面发生的一切,都定时通过星宗的主机接收回来。

  天闲乐得清闲,每天除了吟风弄月,就是和花语等人共效于飞。

  闲来无事,天闲也会到丹房看看,现在玉髓的作用越来越小,除了养颜,几乎救不了人。那帮巨人武士,被他们碰到一下就是粉身碎骨,玉髓可不能重造肉身。天闲自然也不花那工夫去练制了。

  倒是可以提升现在灵力者力量的聚灵丹更受欢迎。可惜天闲太懒,到现在药物还只是一锅药糊。今儿总算心血来潮想把药炼出来。

  三味真火点燃丹炉,天闲指挥着巨大的棍子搅拌着药汁,现在已经不需要像小时候那么笨拙了,只要一只手就能摆弄。

  “金丹成兮生死绝,大道虚兮唯我真。长生兮老朽,不死兮魂断。”突声童心的天闲摇头晃脑地学着太上老君的样子,念了一阵自己却笑出来,那些炼丹的家伙,怕别人偷了自己的秘方,但自己脑子里又总容易混起来,就弄些只有自个才知道意思的字出来,结果就有些笨蛋拿着那些字从字面意思上去研究,搞得最后自己都糊里糊涂的,结果越传越玄乎。

  就如同那古楼观说经台那副对子,个个都是生僻字,真要读起来却没什么奇怪,无非是:玉炉烧炼延年药,正道行修益寿丹。偏偏把药字也成自家水,年字写成万年。练字写成了木土石。意思倒也说的通,但不知道其中玄虚的,谁知道那些是什么玩意。

  正想着这些事情,忽然觉得手上一轻,玉杵竟然断成两截,接着心头猛的一跳。

  “奇怪。”天闲一惊,却发现停止搅拌的药汁就要凝结,那样这锅药可就废了。

  天闲忙抛开心头忽然升起的异样,却是将日月银梭取出,变大后权充药杵,忙碌半天,总算没有前功尽弃,却也将刚才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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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63楼 发表于: 2007-09-02
第六十三章

 

  天闲的三味真火煎熬下,丹炉中的药汁很快又沸腾起来,散发出浓郁的药香。

  “差不多了。”天闲算算时间,自言自语道。

  这混元丹本是兜漏宫太上老君的仙丹,天闲不过是偶然在紫薇大帝那里见到过有关的炼制方法。此丹对修行之人功效极大!

  自古修行之人,为成大道都须炼丹,吕祖之前,包括葛洪,张道陵在内,所炼者都是外丹。而自吕祖创内丹修行之法后,很快就取代了外丹的修练。

  但内外丹都是要区分品级的。其中金丹乃两道之最,混元丹就是内外丹中的外金丹。

  道基已成的修真者如果得到一颗混元丹,便可跨越界限,由练气士成为地行仙。

  “金丹大道,百灵会聚。开!”天闲放下日月银梭所化的药杵,双手在胸前交错后分开。接着掌心向上,做托举状。

  丹炉沸腾的药汁顺着天闲的手势飞了起来,化成星星点点,每一团都差不多大小,在空中不住的旋转,最后变的滚圆,在天闲的控制下向着旁边石桌上的玉瓶飞去。

  如此一遍遍地重复着,丹炉中的药汁越来越少,而天闲却没发现,日月银梭已经慢慢倒在药汁中。

  丹炉中最后的药汁终于被天闲完全淘练成丹,炼丹之事所消耗的真力一向很多,所以才会旷日持久。

  像这么毫不停留地淬火炼丹,即使以天闲的修为也觉得有些吃不消,一招手,那边石桌上飞来一只玉瓶。

  天闲倒出几颗混元丹,虽然到天闲这种阶段混元丹已经无法提升仙位品级,但恢复元气的功效还是很显著的。

  服药之后闭目冥想一阵,天闲的头顶自然地升出聚顶三花,慢慢意识沉入识海之中,而天闲周围则溢散出大量的护体真气。

  可是,天闲却没有发现,就在他入定后,丹炉发生了奇妙的变化,丹炉中的日月银梭慢慢恢复成原本的样子,散发出温和的光芒,浮到了半空中。银梭似乎变软,变活了。

  两只银梭在空中起舞,自行模仿着人类欢好的情形,每一次的接触,都会使日月银梭散发出一缕淡红色的雾气,失去如意金钱压制的日月银梭,终于在得到混元丹帮助后,开始成精作怪,可惜因为本身是创世之器,他们的力量还不足以改变自己的形态,所以他们需要寻找替身。

  男身眼前的天闲就可以,但女身确需要天生媚骨,在这谷中,符合这种条件的,只有拥有神妓血统的谢雅。

  鬼使神差之下,谢雅居然突破了天闲的结界,日月银梭中的银梭见谢雅已经来到,立刻迫不及待地射入谢雅的口中。

  在创世的魔器面前,谢雅根本就没有说不的能力,只觉得咽喉一痛,身体就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但此刻的日梭却遇到了麻烦。天闲入定后所散发的护体真气岂是等闲,日梭在护罩上撞了几次,都被重重弹了回去,焦急万分的日梭发出只有月梭才能听懂的声音。

  双目紧闭的谢雅做出凝神倾听状,过一会,又发出同样奇特的声音回应着日梭。

  好半天,日月梭总算达成协议,日梭围着谢雅不住飞舞,此刻的谢雅仿佛被唤起神妓特有的媒惑之力,虽然双眼依然没有睁开,却充满荡魂摄魄的妖异。

  在众女中,其实谢雅的身材是最好,也是最勾魂的,此刻的谢雅扭动起柔软的腰肢。

  如果说原本的谢雅空有宝山而不知应用,那月梭就给了谢雅应用自身能力的方法。作为欲魔的法器,月梭比谁都懂得如何去引诱别人。

  谢雅那看似温柔的动作,却充满无穷的威力,刚才几次将日梭弹出的结界就在她这一扭一摆下被撕开一道口子。

  谢雅慢慢靠近入定中的天闲。

  当谢雅的温热的身体终于完全贴在天闲背上时,入定中的天闲大吃一惊,气血翻涌之下,险些走火入魔。

  “谁?”天闲毕竟不是普通人,很快理顺气血。

  睁开眼来,印入眼帘的是一副娇好的脸庞,可惜眼睛没有张开,却无损她本身的魅力。

  “谢雅,祢干什么?”天闲皱眉,此刻谢雅娴熟的动作几乎让天闲以为是千年妖姬复生了呢。

  “嗯,我要你。”磁性的女性嗓音,却不像是谢雅的。

  “祢不是谢雅。”神仙鬼怪,天闲见的太多,很快就把握到关键,厉斥道:“何方妖孽?居然在本座面前作怪。”

  “咯咯,我不是妖孽,我是妖精,专门勾引你的妖精。”这次的声音里带着媒惑之力,但却丝毫不能动摇天闲的心神。

  欲魔者,非是为欲所纵,而是自由纵欲,若连欲望都无法控制,那称什么欲魔?

  “大胆!速速离去,本座尚可不与追究。如若不然,修怪我无情。”天闲冷着脸。

  “哎咬,我就是要你对我无情啊,快来嘛。”相信谢雅这会如果看到自己说出这种话来,没准会一头碰死的。

  “哼,”天闲冷冷一哼,就想出手,日梭却在此刻向着天闲飞过来。

  天闲也没有在意,随手接下日梭就想收起来,但大意的代价是日梭忽然钻破了天闲的手掌,向天闲的丹田游去。

  “咯咯,你输了。”谢雅掩嘴娇笑。

  直到此刻,天闲才知道这成精作怪的是什么东西。

  “大胆魔器,居然敢嗜主。”日梭可没空和天闲废话,天闲不是谢雅,在天闲的体力,拥有着混沌之力,日梭的进展并不是很顺利。

  “笨蛋,我来帮你。”谢雅骂一声,身子一扭,整个胴体便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只是谢雅原本粉嫩的肌肤,现在却有一半变得充满冰冷的金属色。

  “哼,本念在你们多年修为,想放你们一条生路,没想到居然不听劝告,那就怪不得我了。”魔器终究还没有完全成型,尚不能摆脱先天的束缚。所以,身为它们主人的欲魔很清楚它们的弱点。

  “欲海无极,太极重生!阴阳合一。”天闲四肢大张,一把就将谢雅揽到怀中,谢雅和朱丝不同,天闲对她没必要有什么顾及。

  平日里没什么事,谢雅不愿和天闲太亲近,天闲也懒得强迫她,现在可就容不得谢雅拒绝了。

  神妓一族能使得众神心动岂是等闲,她们不但拥有完美的外貌,魔鬼的身材,还是最好的阴鼎。

  原本想合日月银梭之力消磨天闲意志的日月银梭发现,就在合体的一刹那,混沌之力忽然在天闲的身体内暴涨,接着还向着谢雅的体内席卷而来。

  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刚获得意识,到半个钟头的日月银梭就被永远抹去了意识。成为天闲和谢雅的一部份。

  一直到这时候,谢雅才醒过来,睡梦中的她根本不知道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你,放开我。”眼前的情形由不得谢雅不误会。

  “喂,……”天闲想解释,话没出口,就发现谢雅一脸震惊,接着心里就传来一个声音:“怎么会这样?”

  “嗯?”天闲的话咽了回去。

  “为什么我还是摆脱不了神妓一族的俗命,我不要做玩物,即使是神。”谢雅的心声传到天闲心中。

  “玩物?为什么这么想?”天闲奇怪,很快就从心意相通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日月银梭本是同体,现在两人各自吸收了日月银梭,自然就出现心意相通的现象,但谢雅却不乐意了,女儿家心中总是有很多秘密的。

  “不管,我不要这样。”终于真正了解天闲所想,谢雅忽然间不再怪天闲了,原来她有这么多事情都不了解的。

  当然了,月梭多少也改变了谢雅的性格,毕竟谢雅没有天闲那么稳固的道心。

  “我有什么办法,过些时候可能会好的。”天闲不用开口,只在心里嘀咕。

  感觉到天闲想法的谢雅更是生气:“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你要负责。”

  “我才不管。”

  “不行……”两人就这么瞪着眼睛,闭紧嘴巴用心灵争吵。

  “我要起来了。”天闲忽然觉得这姿势不雅。谢雅和他都没穿衣服,这会谢雅就骑在他身上。

  谢雅这才醒悟,惊叫一声,心中砰砰乱跳,异样的感觉升上心头,却忘了现在她所想的根本瞒不过天闲。

  刚站起来的天闲忽然露出邪恶的表情,就在谢雅猛然觉醒的时候,天闲又一次抱住了她:“干嘛忍得那么辛苦?”

  “你?”谢雅尴尬极了,越是抗拒,心中就想到越多不该想的事情。自己的心就这么赤裸裸地暴露在天闲眼前。

  天闲狂热的欲望也在同时挑逗着她的心灵深处。

  心灵的结合远比肉体狂热的多,谢雅终于放弃了,她知道,自己这次再也逃不脱天闲的魔爪,其实她一直就没有真的怪过天闲,只是下意识地抗拒着。

  否则她不会离开瀛洲,也不会选择留在亡魂之森。

  对于谢雅投诚,玉蟾最是高兴,拉着谢雅问东问西,偏偏现在谢雅的心事一点都瞒不过天闲,每到玉蟾问到一些敏感问题的时候,谢雅心中所想都直接传到天闲那里,天闲在将经过加工更加猥亵的画面传回谢雅脑海,弄的谢雅再也保持不了精明干练的形象,整个人变的娇艳欲滴起来。

  平静的日子又过了几天。这天,亡魂之森外忽然迎来不速之客,那是一群从头到脚都裹着连帽长袍的人,一副典型的西方魔法师打扮。

  他们的目标是两个人,一男一女,那对男女似乎在努力向着亡魂之森冲来,而这些魔法师则不停发出可以和火箭炮相媲美的魔法弹攻击着他们。

  巨大的爆炸声,很快就惊动星宗今日负责警戒的岗哨。人越来越近了。

  那女的竟然是苗秀,满身都是伤痕,在阴广原的搀扶下,一边抵挡着魔法弹,一边艰难地向着亡魂之森靠近。

  外围的岗哨看到是苗秀,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天闲。

  “幻法师?”天闲一眼就看出那些魔法师的身份,那些正是玛雅文明的战斗力量,可是怎么会攻击苗秀呢?虽然离亡魂之森越来越近。但苗秀和阴广原显然已经支撑不住了,一步一挨,随时都有可能跌倒。

  “救人。”现在可不是天闲想东想西的时候。

  亡魂之森的结界被打开,几条黑影冲了出去,其中两人抱住苗秀和阴广原,另外几人则向着那些幻法师发起攻击,掩护着自己的同伴。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就各自退回结界。

  “秀姐,怎么回事?”苗秀的伤算不了什么,。这种外伤,玉髓可以在五分钟内就治好。

  “他呢?”苗秀问的是阴广原。

  “哦,他也没事。秀姐,他是谁啊?”天闲问道。

  “他?”苗秀脸一红,低下头去。

  一边的花语一见,心中立刻暗暗叫糟,偷偷看着天闲的表情,天闲的神色一变,就在花语担心的时候,却又很快地恢复了正常。

  “秀姐,祢的恶习改了没有啊?”天闲看似无意地问道。

  “恶习?当然改了。”苗秀气道。

  “那就好,”天闲笑着说,“我请祢喝酒,祢好容易回来一趟的,当是给祢接风。”

  “好吧,不过我先办正事。”苗秀的习惯依然是先公后私。

  “好吧。”天闲让各岗哨恢复原状,医生带着阴广原去休息,自己则和苗秀来到议事厅。

  “秀姐,祢来什么事啊?”天闲问道。

  “我们现在的资源损耗严重超支,特别是能源方面。你上次给的能量晶石只剩下十分之一不到了。可以想点办法吗?”苗秀问道。

  “哦,这样啊。我想想。”天闲沉思着:“我可以尽量替你筹集,不过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尽快就是。”苗秀道。

  “放心吧,我知道的。”天闲吩咐下去后就和苗秀闲聊起来,不一会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晚餐很丰富,而且花语等人都很知趣地没有来打搅,酒过三旬,苗秀已经有了些微的醉意。

  “天闲,不要喝了。”苗秀妩媚地道。

  “好,不喝,秀姐,我们休息吧。”天闲不知道在想什么,今天特别急色。不等苗秀开口,就将她按在地上。

  一次次需索无度地将苗秀送上极乐之颠。苗秀也一次次从昏迷中醒来又昏迷……

  天闲终于睡着了,本该软弱无力的苗秀却睁开眼睛,眼里哪还有半点醉意,她悄悄的打开房门,不一会就闪进来一条黑影,是阴广原。

  “怎么这么久?”阴广原不高兴地道。

  “他太厉害了,一直不肯放开我,刚睡过去。”苗秀畏惧地道。

  “哼,死到临头还这么风流。”阴广原更加生气,从怀里摸出一把黝黑的匕首,向着躺在地上的天闲走去。

  “天闲,我和你的杀子之仇也该做个了断了。你死吧。”黝黑的匕首幻化出一片黑色罩向天闲。

  “是你?”被该熟睡的天闲平移出三尺,正好避开阴广原的攻击。

  “你,你没有中淫蛇草?”阴广原大惊,同时恶狠狠地看着苗秀。

  “淫蛇草怎么能伤我?”天闲微微一晒,淫蛇草乃是天下最霸道的春药,中了淫蛇草之人,只要还有一丝力气,都会将这点力气完全发泄掉才会平静下来。

  “淫魔,这周围我已经步下绝对领域,你今天恐怕是走不了了。”天闲知道阴广原打什么主意。

  “哼,你别过来,不然我杀了她。”阴广原将匕首横在苗秀脖子上。

  “哈哈。”天闲大笑。

  “你笑什么?”阴广原的手紧了紧,一缕鲜血顺着苗秀的脖子流出。

  “你还想作戏,到现在你还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吗?”天闲摇摇头,不顾苗秀眼中满是企求的神色:“为了演这出戏,兰提斯恐怕费了不少工夫。不错,这个苗秀做的十分完美,甚至连魂魄都是一样的,我想,为了拼凑出类似频率的生魂,兰提斯那丫头杀了不少人吧,连记忆都是完全一样的,可是你忽略了两点。”天闲不紧不慢地道,“第一,秀姐好强,她这人必然也好面子,绝不可能在我面前表现出对另一个男人的不自然,因为她不会让自己被人说水性扬花,当然,那一时的脸红只是让我产生了怀疑。我本以为很了解你们的人类的心思,没想到还是走错了一步,我本以为,你会因为嫉妒和怀疑更疯狂地在苗秀身上发泄。而彻底失去警觉,没想到反而因此引起你的怀疑。”阴广原眼珠乱转。

  他还藏了一手,所以现在他需要的是一个机会,一个令天闲分神的机会。

  “你想的也没错,可是那不是我。”天闲不在意地道,“你既然说第一,那么一定还有第二了?”阴广原想要拖延时间,好想出脱身之策。

  “不错,第二,秀姐是个很完美的人,我所谓的完美是在人们眼中。所以秀姐身上称的上恶习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酗酒,就像毒瘾一样,戒毒的人比起普通人来更沾不得毒品,酒也是一样,戒酒的人是不能再碰酒的。”天闲的话音未落,阴广原已经想到了脱身的办法。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下次我会改进的。”说完苗秀就被他推的向前冲去,绝对领域的结界本该是很温和的,但阴广原却在后面加上一股力道,后推的柔劲和阴广原的掌力一撞,庞大的力量不是苗秀所能承受的起的,两股力量的积压下,苗秀整个人都被压扁,血和内脏溅得到处都是。

  “你混蛋。”天闲气得大声骂道。

  阴广原却趁着空隙向外冲去,眼看那被苗秀血肉打开的缺口就在眼前。

  “以我天闲之名,启动审判之门,漠视他人生命者,将永远沉沦。”后面天闲的声音比他的速度快的多,阴广原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后,就迷失在无尽的黑暗里。能证明他曾经来过的只有那一地的血肉和被天闲从他身上取下的黄金剑。

  “哎,阿特兰提斯的悲哀,生物技术的颠峰确实要不得啊。”阿特兰提斯若没有无限复制生命的能力,或者他们会对生命更珍惜一点,将苗秀的血肉收拢,化去,天闲在心里为她祝福。她虽然不是苗秀,但到底和天闲有过肌肤之亲,可是,完美的复制人是不该存在的,所以她只能灭亡,地上的黄金剑闪着动人的光彩,挥手间,天闲撤去整个领域。

  弯下腰,拣起主宰着玛雅人命运的黄金剑:“秀姐终于还是失败了,我本以为,她可以成功的。”原本就属于欲魔的黄金剑被天闲收入体内。

  以苗秀的才能,加上可以动用的力量。本来是可以和常恨抗衡的,只是天闲忘了一点,苗秀终究是个女人,无论她再能干,先天的弱势,使她可以与常恨抗衡,却无法对付至邪的淫魔。

  也正因此,当初吴佩才会在比淫魔差的多的蛇魔面前屈服。

  “秀姐,等我。”天闲说着朝虚空跨出一步,人立时一闪不见。

  阿特兰提斯的高级生物实验室正是胭脂楼的秘密空间,但这早已经难不倒天闲了。

  如今三心魔的一切都成为天闲的一部份,对于阿特兰提斯,天闲比任何人都熟悉。

  胭脂楼即使在这种时候还是充满了纸醉金迷的气氛,战争和商人一般不会发生冲突。所以战火无法烧到的胭脂楼反迎来更多客人。

  又一次进入那离奇的空间。胭脂楼之所以能吸引那么多的客人,正因为这实验室会提供各种各样顶尖的美女,在实验室里,都是那些作为蓝本的实验体,唐玲也在其中,本来早就该来救唐玲的,可是因为假唐玲的存在,对吕凉来说,假唐玲更适合他,有时真和假真的很难选择。

  唐玲还是像几年前那样,美丽动人,同时又充满了活力,脸上还带着薄嗔的表情。

  在唐玲的水晶棺前停了一会,天闲继续寻找苗秀,因为天闲的存在,常恨绝不会将苗秀送去死灵塔,否则就要冒着极大的危险,在实力突破到天闲,心魔这类拥有不死身的阶段后,谁也不知道对方是否有无限提升力量的能力。

  当然,这种提升需要付出极高昂的代价,因此,常恨不会冒险。苗秀正是他最好的筹码。

  找遍所有水晶棺,天闲还是没能找到苗秀,倒是意外地发现当日梦佳称选美的另外几人,看来她们还是没能逃脱魔掌。

  “秀姐一定在附近,我感觉得到她的呼唤。”天闲喃喃自语。

  不死心的天闲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

  这里的收藏品又多了不少,其中居然还有一些美丽的天使和妖艳的妖精。

  就在天闲失望的时候,空间发生一阵激荡,这是有人要进来的征兆。

  “黑暗!”天闲的咒语使他的身体完全容入黑暗之中。

  进来的人是兰提斯,另外还有一个是帕姆,兰提斯好像在发火,帕姆低着头不敢抬。

  “什么,居然要我去伺候那个老东西?那家伙以为他是谁?”兰提斯很生气地骂着。

  “小姐,窦先生是大神的客人,如果不满足他的要求,只怕到时候会带来灾祸。”帕姆劝说着。

  即使身在群芳阵中,他依然保持着目不斜视。若不是天闲早知道这家伙是天阉,还真要佩服他。

  “大神又怎么样?谁知道真的假的。”提到大神兰提斯的中气也没那么足了。

  “小姐,我知道小姐的心意。可是很多事已经发生了,您又何必?”帕姆叹息着道。

  “你不会明白的,我一直都不希望依娃离开,为了留住她,我甚至想要抹杀她的意识,她是我唯一知心的朋友,唯一的,唯一的。”兰提斯显得有些恍惚。出身于王室不知幸或不幸,锦衣玉食地她一向就没什么朋友,传统的王室传统教导她,该如何去玩弄权术。在必要的时候,如何牺牲他人保护自己。

  所谓弄谋者必被人谋,在她这种争权夺利的环境中长大的人,总是对周围的人存有戒心,唯一可以使她不必提防的就只有依娃,面对依娃,她可以完全敞开自己的心扉。只有在依娃面前,她才会表现出真实的自己。

  但也因此她对依娃的关系,由原本的依恋变成一种畸形的狂热,甚至不惜杀死所有接近依娃的男人。

  依娃是她的,谁也不能抢走。

  直到最后,她终于逼走依娃,才忽然想通了很多事。

  “那该怎么打发下面那个人?”帕姆不再劝说兰提斯。

  “前些天送来的那个女人呢?想必那姓窦的会有兴趣。”兰提斯不屑地道。

  “可是,大神特别交代,不能伤害她的,何况她要是闹起来怎么办?”帕姆很为难。

  “给男人碰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至于闹,男人不就喜欢这调调嘛?”兰提斯才不管那么多。

  “哎。”帕姆发现小姐越来越固执了,现在连王都管不了她了,或者依娃小姐还在就好了,只有依娃小姐才能降的住兰提斯。

  兰提斯这么乱来,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但无论如何,帕姆是不会违背兰提斯的。

  “我这就去。”听完的两人的对话,天闲亦喜亦怒,喜的是总算知道秀姐的下落,怒的是这兰提斯居然敢动歪脑筋。

  集中精神盯着帕姆,天闲仔细观察着,这里确实没有秀姐的踪影。

  只见帕姆来到一具水晶棺前,将里面的女人放出来。长久的麻木使得那女人娇吟一声软倒在冰凉的地上。

  这声音使得天闲浑身一震。那不是苗秀还是谁,但样子却不对啊。

  “姑娘,得罪了。”帕姆抓住苗秀的头发猛一用力。

  天闲眼一翻就想现身。却发现帕姆手中忽然多了一张类似人皮的东西,地上的女人则变成了苗秀。“啧,确实是好办法。”天闲不得不佩服想出这办法的人。将苗秀这样藏着,若不是正好撞到,天闲还真想不到。

  “苗姑娘,不好意思,有位窦先生需要祢去安慰一下。”兰提斯抬起苗秀的脸。

  就是这个女人的丈夫,那个叫天闲的家伙抢走了依娃,她一定要报复。

  “你,不要。”苗秀当然知道兰提斯话里的意思,惊慌地躲闪着,但常恨的封神符却使得苗秀浑身无力。

  “贱女人,祢装什么清高,祢这种人我见多了。”兰提斯报复似的用力捏苗秀的下巴,捏得苗秀的眉头皱成一团。

  “身材这么差,真怀疑祢是不是女人。”兰提斯继续说着,平心而论,苗秀的身材并不差,只是算不上乳牛极而已。

  这次兰提斯用手用力挤压着苗秀的胸乳,不堪忍受的苗秀终于发出闷哼声。

  “我以为祢多强呢?也不过如此,我会慢慢调教祢的,小美人。”兰提斯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容里充满邪恶。

  “小美人,祢的胆子好大啊。”同样的语调,同样的称呼,却发自不同人的口中。

  兰提斯脸色一变就想跃起,谁知身子刚一动,脚就软了下来,以和苗秀相同的姿势倒在地上。

  抬眼看时,帕姆早就昏倒在一旁了。而她的面前正站着她的噩梦,那个穿白衣的邪恶男人。

  “小美人,祢的胆子真的很大。”天闲捏着兰提斯的下巴,就和刚才她捏苗秀一样。

  天闲的指力可不是兰提斯比的上的,兰提斯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脱衣服。”天闲冷冷地道。

  “祢!”兰提斯瞪大眼睛。“天闲,不可以这样的。”苗秀浑身无力,爬不起来,可是却也听到天闲的话。

  “难道要我逼你?”天闲没理苗秀,只是看着兰提斯,眼里没有一丝怜悯。

  兰提斯和天闲的目光一碰,浑身打个冷战,下意识地解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眼泪却不争气涌了出来。

  “去,给她穿上。”天闲放开手,指着苗秀。

  兰提斯一楞,也忘了再哭,只是呆呆地看着天闲。

  “我的话祢没听到吗?”天闲怒道。

  “哦。”兰提斯被天闲吼得浑身一震,却出奇顺从地走到苗秀面前,替站都站不稳的苗秀穿上衣服。

  “秀姐,我说过让祢当心的。”直到苗秀穿好衣服,天闲才开口,刚才他就在旁边那么看着,弄得苗秀有些不知所措。

  兰提斯却是浑身都升起了异样的感觉,不停揣测天闲现在在想什么,当然,真知道天闲所想,怕她会气得晕过去的。

  天闲在想的是:女人的衣服真麻烦,幸好这有个免费的女佣,不然还真没办法。

  “我……”苗秀一向强干,这次却像做错了事的小孩,低下了头。

  麻木的气血已经开始恢复正常,虽然封神符还在,但平时活动已经不是问题:“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的。”

  “秀姐,虽然人们常形容商场如战场,但实际上却是不同的,商场之上,可以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甚至吃人不吐骨头,但毕竟还有规则可讲。战场是不同的,它的规则只有一条,成王败寇,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而权利的斗争则更是变本加厉,商场上,失败了有机会东山再起,权利场上失败了就会从此灰飞湮灭。所以,我一直不希望秀姐介入。”天闲幽幽地道。

  “天闲,我知道错了。”苗秀小声地道。

  天闲看了看苗秀,没有说话,苗秀只是因为暂时的挫折加上天主星之力已经完全消失,而一时明了,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天闲知道,等苗秀恢复过来,她还是会走同样的路。天闲所能做的只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难道真要自己也跳入这旋涡中?天闲有些无奈。

  “天闲!”听不到天闲回答,苗秀低声叫道。

  “哦,嗯?”天闲回过神来,一时却被苗秀的样子弄得楞住。苗秀的打扮一向是精明干练,连裙子都很少穿,更不用说像兰提斯这种充满诱人犯罪构思的纱裙了。这种忽然的转变,加上苗秀因为这次的事显得有些怯生生的,整个人仿佛变了个人,也对天闲产生一种新的诱惑。

  “秀姐,回去我会好好罚祢的。”天闲凑到苗秀耳边道。

  苗秀一听脸就红了,天闲的意思她比谁都明白,但她却没有反对,只是白了天闲一眼,就又低下了头。

  一手拉住苗秀,再看看那边的兰提斯。兰提斯似乎一点都不介意自己的身体被天闲恣意欣赏,连用手挡下重要部位都懒,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

  “小美人,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天闲的食指划过兰提斯的下颚,这次天闲把真正的唐玲也带走了。

  兰提斯在天闲走后还是呆立良久,默默用手抚摩着自己的下颚:“我们一定会再见的。天闲,我开始喜欢祢了,依娃永远都该是我的。”

  天闲绝对不是一个绅士,因为他带着唐玲和苗秀离开的时候,居然就那么任由唐玲光着身子,连最起码地脱下上衣替唐玲遮盖一下的礼节都没有。还是苗秀看不过去,逼着天闲脱下长袍给唐玲遮身。

  泼辣的唐玲这会是连一点辣味都没有了,浑身倦缩成一团,两手更是紧紧抱着胸部。

  回到星宗本部,天闲这边刚把人放下,就被花明心带着人个堵个正着,所谓八月的债,还的快,刚刚是苗秀低头认罪,这回轮到天闲了。

  在以明心为主审,花语为旁听,谢雅为检控官,还加上玉蟾这个原告,对罪大恶极的天闲展开三堂会审,主要内容就是如何纠正天闲的大男子主义。

  在花明心看来,天闲经常不交代个子丑寅卯就跑个没影,根本就是个人英雄主意,而玉蟾呢,则怪天闲总是让她担心。谢雅在一边准备随时揭露天闲心中的谎言。弄的天闲只要一句话不说,低着头猛念道德经,生怕被谢雅给发现了什么。

  不过天闲还是低估了女人们的耐力,在经过半天的疲劳轰炸后,天闲还是竖了白旗,将能交代都作了坦白,除了一些确实不能说的,被天闲埋入潜意识里。

  解决了天闲私自离家的问题,唐玲的安置问题又来了。

  其实大家都有几分明白,这才是真的唐玲,但现在吕凉爱的已经不是她了,而且唐老也对那个唐玲有了很深的感情。

  假做真时真亦假,假的有时候是会变的,现在如果揭穿假唐玲,对唐老无疑是一种伤害,而吕凉本就知道真相,最后还不是有害无益。不得以,只好将唐玲暂时安置在星宗。

  不过对于苗秀的安排,天闲却很不乐意,苗秀居然让唐玲和村正菊叶住到一起。

  硫酸加盐酸,那会变成王水的!唐玲的脾气可是比村正菊叶暴躁N倍,到时候……天闲简直不敢想像,那时候星宗还不被这两个姑奶奶给拆了。

  不过天闲的抗议显然又是以无效告终。

  经过苗秀事件后,亡魂之森慢慢又恢复了平静,却不知道亡魂之森外早就乱成一锅粥。

  苗秀的失踪,虽然只有朱丝和一些高级将领知道,但纸终归包不住火,很快军中就传出种种流言蜚语,军心涣散的部队在战争中节节败退,终于朱丝坐不住了,想到了天闲。

  在没有人告密的情况下,以星神之力想要穿过封锁线并不困难。那次苗秀搞的那么狼狈只不过是为了演戏而已。

  等到了星宗,苗秀是找到了,可惜现在苗秀在这种事上根本没法做主,常恨的封神符到现在还没解开,如今的苗秀比普通人还差,天闲怎么可能让她离开。

  朱丝只能失望而返,对外则宣布苗秀正在进行例行的疗养。

  不想消息发布不久,那边图拉国的军队就发动了总攻,苗秀不在,无法全局调配兵力,最前沿也是最坚固的防线终于被图拉国强大的巨人军队冲破,在失去了先天屏障后,没有重型武器的普通人哪是图拉国巨人的对手,一路几乎是望风而逃。

  不到两天时间,敌人就攻到指挥中心,龙城。

  守城部队在无力抵抗下,准备宣布投降,朱丝却极力反对,可惜她终究只有一个人,无法左右指挥部决议,只好带着一些忠心部下,以龙城军医院作为最后的堡垒。同时通过炎龙集团间的联络装置,向星宗发出最危急的求救信号。

  跟随朱丝的主力是雅典娜,以及爱丽娜手下的夜女神,剩下的就是炎龙集团的子弟兵了,总共加起来虽然不到五千人,却都是一等一的武卫军,因此图拉国想要攻下龙城军医院也不是那么容易。

  当然,龙城军医院毕竟不是正规的堡垒,她们最后的希望就是天闲了,而那边接到求救信号的苗秀,也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天闲躲在丹房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连花语都不让进。

  现在情势紧急到这种程度,偏偏没有天闲同意,根本就没人能离开亡魂之森,就在苗秀打算硬闯丹房的时候,天闲才悠哉游哉地晃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我快急死了,你到底在干什么……”苗秀看到天闲,劈头盖脸就是一阵数落。

  “怎么了?”天闲被数落的一头糨糊,丹房的结界是绝对和外界隔绝的,因为是一个人进去,天闲连原本的传讯装置都没开。

  “图拉国的军队一路势如破竹,已经杀到龙城了。”苗秀长话短说。

  “不会吧!这么几天工夫。除非他们是一路冲到龙城,路上丝毫没有遇到抵抗。”天闲吓了一跳,从最前线的阵地到龙城,少说也有上千公里,图拉国的巨人可不能和猩猩王他们比,一天行进个一百多公里就不错了。

  “不错,最前线的防线被攻破后,路上各城市根本就不敢和巨人们抗衡。”苗秀有些不好意思,这些就是自己手下的军队,原本自己还一直以为自己真的是个合格的首领。直到这时候,她才知道,若不是凭着老元首,军方那些老油条哪会拿她这么个小女孩当回事。

  没有凝聚力的军队,在遇到危险后,自然会一触即溃了。

  真正的军队指挥毕竟不是书本那么简单,如果你没有资历,要嘛就得一番风顺直到你拥有足够的威势,不然只要稍有差池,立刻就会被人打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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