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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玄武风云》作者:石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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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6楼 发表于: 2007-09-22
第十七章 灵剑之后

 

  在玄玉门的大殿之上,玉娘子独自坐在殿堂深处的太师椅上,身子微倾,倚在一旁的扶手,嘴边挂着浅笑,看似庸懒写意,然一双美目却带着让人不敢踰越的威严,正注视着门下的弟子,在她的身旁,分别站着寇逸仇,宋青书和王梦雁,在大厅的中央,站着数十人,依着衣着分成三排,让人可明显的知道为玄玉门三堂的弟子,战堂皆着红衣,讯堂着青衣,而暗堂也是清一色着黑衣,宋青书注视着众人,发觉虽然各堂衣着一致,然身后所背的兵刃却不尽相同,显然各怀绝艺,并非出于同一路的,不知王汗从那网罗这些人投入来玄玉门?

  但无庸置疑的是,他们身性都充满了杀性,这也正他们存在的价值,此时玉娘子站了起来,朗声道:“暗堂弟子听令!”着黑衣的暗堂弟子同时跪下,齐声喝道:“在!”

  玉娘子将手指向宋青书道:“这人叫徐子玉,是我第三位亲传弟子。从今日起,他将是暗堂的堂主,以后有任何的行动,也将由他领导,众人只得服从,不得有误!”

  众人又是一阵应喏,跟着又喝道:“恭迎徐堂主!”

  宋青书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心中想着,想当年他带领宋家堡的子弟们时,虽然有着尊下之分,但彼此间仍如寻常手足般谈天说笑,而现在他手中的这群暗堂子弟,人人都是神色木然,彷若没有半点感情,只懂得依令行事,这可让他着实不舒服。

  这时玉娘子一如往常的寻问各堂状况,并听取讯堂所探回的消息,宋青书则是趁机将脸望向一旁的王梦雁,想找机会向她示意道歉,轻呼了几声,王梦雁终于注意到他的叫唤,此时宋青书摆出一个内疚的神情,满脸愁苦,盼望她能原谅自己,王梦雁见着了,只是冷啍一声,便将头转了回去,宋青书吃了个闲门羹,心中低骂自已,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跟着又不住的低唤,然而王梦雁却始终没再回过头来,他不死心,不知不觉愈唤愈大声,在一旁的玉娘子也注意到了,转头对着宋青书甜笑道:“子玉,有什么事这么急,非要在此刻道出吗?好吧!玉娘给你个机会,有什么委曲就说来给玉娘听听,让玉娘来替你作主!”

  厅下数十人一时之间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害得他一脸尴尬,只能立在当场,哑口无言,而玉梦雁却在此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见到他的笑容,宋青书顿时放下心来,这时玉娘子转过头来看着王梦雁,脸上仍是带着笑意道:“梦儿,你笑什么?难不成让子玉受委曲的人是你吗?”

  王梦雁掩着嘴笑道:“玉娘,你可别误会。我只是想子玉师弟该是见不惯这种大场面,一时紧张,才会这般胡乱行止!”

  此时一出,顿时让宋青书红透了脸,玉娘子为之莞尔,低骂道:“真是胡闹,好了,你们俩别在闹别扭了,师姐弟之间有什么不能解的结!”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笑声道:“哈哈哈哈!玉娘啊,他们小两口偶尔绊绊嘴,可不是真闹僵,你也别太担心了!”

  众人皆将目光投向门口,想不到道出此言的,居然会是莫杰,这时他带着一众震玄刀门的师兄弟,踏入门内,背上仍背着那名震漠北,令人丧胆的刀──奇痕,俊逸的脸庞带着一丝的笑意,然一双眼却让人望之心寒,透着浓浓的杀机。

  王梦雁见到他来,心中一惊,愕了一会儿才站出来道:“莫师哥,你怎地满口胡乱语,说什么我和他是。。。是什么。。什么小俩口。。。”

  这时莫杰仍是挂着笑容,耸了耸肩道:“就怕我一个乱言,居然弄假成真!”

  王梦雁脸上一红,心中晓得莫杰怕是误会了,然她心头却是乱糟糟的,在宋青书面前,她觉得不该出言反驳,把话说的太死,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种顾虑,一见到莫杰到来,寇逸仇和宋青书都是神色一冷,伸手轻触腰间的刀。

  这时玉娘子缓缓的道:“杰儿,怎么你今日会有这么好的心思来探望玉娘!”

  莫杰向前拱手道:“玉娘生得如花似玉,名动江湖,小侄巴不得时时刻刻都赖在玄玉门,相伴玉娘左右,奈何师父督促我们练功,逼得可紧,总是抽不出空来拜会玉娘,总算今日情况特殊,不得不来一趟啊!”

  这话说得轻薄,宋青书和寇逸仇皆不禁怒火中烧,手中的刀己由轻触改为紧握,玉娘子也是眉头一皱,跟着问道:“喔?此话怎讲!”

  莫杰露出个毫无所惧的神情,直视宋青书道:“因我听说玉娘收了第三位弟子,叫什么来着。。。对对对!好像叫徐子玉吧!且今日将是那小子接任暗堂堂主的大日子,身为北宗的一份子,当然要前来关心关心了。”语气中尽是不屑,让在场的人听了都不是滋味。唯独宋青书不怒反笑,一付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时莫杰又续道:“徐子玉,徐幻玉,这名字取得倒好,旁人不晓得,光听名字,还道是玉娘的私生子呢!”此言一出,玉娘子神色一变,用手大力的拍了扶手,站了起来骂道:“混帐!你说什么!”

  寇逸仇见玉娘子发怒,二话不说,伸手拔出腰间的月牙刀,喝道:“找死!”

  刀身就这么直劈而去,莫杰一个回身,也拔出背后的刀,迎了上去,这些动作仅在一瞬之间,两人的刀随即相击,这时却听玉娘子喝道:“住手!”

  寇逸仇此时正怒视着莫杰,听到玉娘子的吓阻,冷啍一声收刀退了回来,莫杰冷眼瞧了瞧在场的人道:“一个寇逸仇己是如此嚣张,不知再来个徐子玉,玄玉门可还会把我们震玄刀门瞧在眼里!”

  玉娘子恢复往常的冷静,浅笑道:“我们玄玉门一向都是在宗主底下尽力的办事,是是非非宗主可都瞧在眼里,一日宗主尚在,就轮不到你这乳臭未干的小鬼来这里对我质疑。还是你见着我们子玉和梦雁感情渐笃,心中吃醋,担心他将来成了宗主的快婿,你反而要在他底下办事,一时恐慌,才会带人来这儿生事!”

  此言一出,王梦雁顿时红了脸,她近日来确实是和宋青书走得很近,但这会儿在大庭广众下被人提及,可尴尬得紧,猛一咬牙,站出来道:“莫师哥,玄玉门和震玄刀门本是同气连枝,你这会儿却来捣乱,是何居心,当心我告诉阿爹,让他好好的把你们罚一顿!”

  这时莫杰身旁一男子站出来道:“大小姐,你这话。。。。”王梦雁未听他说完己喝道:“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是不是忘了我是何人了!”

  那人一脸难堪,退了回去,莫杰冷眼注视她道:“好!王梦雁,算我看错你了!”跟着转头便欲离去,王梦雁却忽然唤道:“莫师哥!”

  莫杰停了下来,但仍未回过头来,王梦雁缓缓的道:“。。我。。我和子玉师弟是清清白白的,天地可证,你。。你别瞎猜了!”莫杰听罢不发一语,就这么离去。

  王梦雁呆呆的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好一会才道:“玉娘,徒儿身子不适,先行告退了!”玉娘子知她难过,便让她去了,跟着站起来道:“逸儿!没有我的命令,为何擅自拔刀!”

  寇逸仇拱手道:“徒儿见他出言不逊,一时忍不住,”玉娘子喝道:“够了!为何你总是学不乖,难道你以为你是他的对手吗?”寇逸仇眼露斗志道:“总有一日他将不再是我的敌手!”

  玉娘子玉容转为和缓道:“记着你这句话,但只要他还在你之上,我就不允许你和他动手。”跟着转头对宋青书道:“子玉,你觉得如何?”

  宋青书露了个笑容道:“这小子狂得紧!”玉娘子道:“以他的身手,是有资格狂妄的!”

  此时宋青书笑得更开怀的道:“是啊!他的‘狂’是有资格,但他会后悔的,因他将遇到比他更‘狂’的!”

  玉娘子注视着宋青书,露出了会心的一笑,心中敢肯定,宋青书定是有了领悟!

  深夜,然玄玉门的一处厅堂之中却仍灯火通明,堂内可见宋青书一人独自立于台阶之上,双手负在身后,腰系古刀血狼,神态昂然的目视阶下之人,处于台阶之下的,正是一众暗堂好手,人人神色恭敬,等候宋青书示下,这时宋青书虎目环视众人。

  忽然他发现在暗堂弟子内竟有一女子也在其中,那女子五宫标致,身形纤细,肤色略显苍白,看似有点弱不禁风,但她身上却穿着暗堂特有的黑裳,让人明白的知道她是杀手群中的一份子,宋青书心中迟疑,此女子年纪和他相仿,该是身着华服,戏于同侪之间,享受她花样年华的时刻,为何会出现在冷血的人群之中?

  眉头一皱,跟着他走到众人的身前,朗声道:“讯堂回报,荒鹰己经露了踪迹,现在正群聚于渭水旁,打算打算伏击下一个部落,我们下一个要宰掉的家伙,就是他!”这时众弟子拱手喝道:“是!”

  这时一名老者走出来道:“不知这次暗杀行动,堂主有何计划?”宋青书一见来者,知他叫吴昊,年约六十,但仍是面色红润,步伐稳健,一身硬气功,功夫底子不弱,在暗堂之中,他该是第一人,暗堂名义上在他之前未定堂主,但实际上领导暗堂的便是此人。

  宋青书微笑道:“我的计划就是,你们先把消息放出去,告知荒鹰,我将于后日子时,取他首级!”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剧震。

  吴昊连忙拱手道:“禀堂主,我们暗堂的任务,只求生死,不问荣辱!这等言明挑战之举,恐怕引起对方防范,望堂主三思!”

  宋青书回问道:“那你们之前的暗杀,是如何步署?”吴昊回道:“我们会先由讯堂所探回的消息,判断敌手的功夫底子,再安排伏击位置,群起击杀!”

  宋青书笑着道:“这就对了!此次荒鹰未曾露过身手,不知强弱,未避免损伤我暗堂弟子,他就由我一人来解决即可!”吴昊急忙的道:“堂主,此举风险过高,成败未知,不可轻忽啊!且岂可挑明时辰,这可太狂妄了,不如。。”

  宋青书站起来喝道:“通通给我住嘴!现在暗堂由我徐子玉接掌,玉娘那日所说的话,你们都忘了吗!”这时众人皆跪地道:“堂主息怒!”

  宋青书笑道:“狂妄,没错,我就是要‘狂’!哈哈哈哈。。吴老,你们都先起来,听我说,子时一到,你们先现身引开他身旁护身的鞑子,到时我在来和他独斗,难道是你们对我没信心吗?”

  众人面面相觑,好一会才齐声道:“尊命!”

  这时宋青书注意到吴昊看着他,似有话想说,却又吐不出口的模样,宋青书询问道:“吴老,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看你身手不差,为何会身处暗堂?”

  吴昊沉吟了半晌,才拱手道:“回堂主,老夫三十年前,以一身硬气功横行江湖,鲜遇敌手,直到败于‘气邪’徐邢这年轻人的手下,便甘心跟随其左右,徐爷失纵后,我便服侍小姐。小姐因暗堂实力薄弱,即命老夫来此助拳!方才。。要不是堂主过于年少。。我真把你当成是别人。。”

  宋青书心中一阵怀疑,这面具仍玉娘所制,难不成她是依何人模样所制?便问道:“喔,那么你错把我当做何人?”

  只见吴昊摇了摇头,沉声道:“。。不可能的啊。。。回堂主。。不知你有否听过皇拳──宋逸?”

  宋青书心头一震,喝道:“宋逸!”心中思潮起伏,难道玉娘是依着他叔叔宋逸的模样来制作此面具,但。。为什么呢?他恨极他叔叔,理该不愿在见他才是,为什么要让徐子玉貌似宋逸?

  强压心中的疑惑,跟着笑道:“吴老,宋逸仍南宗之人,何况早死于十多年前,你想我会是宋逸吗?”

  吴昊也道:“堂主太年轻,当然不可能,怕是老夫老眼昏花,看走了眼。”

  宋青书回道:“这就是了,吴老,你说你早年曾跟隋师祖徐邢,可否将经过告知我!”

  吴昊拱手应诺,身子一直,高手的风范又回到他身上,此时他缓缓的道:“三十年前,我凭着家传的硬气功,行走江湖,险遇敌手,江湖上的朋友抬举老夫,还给了我一个‘遥盗子’的名号。”

  宋青书微一迟疑,跟着浅笑道:“这称呼可不大好听!”吴昊也道:“是了,当年我可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我的硬气功可算是武林中的一门绝艺,出道十多年来,未逢敌手,因而心生狂傲,这打家劫舍的勾当可也干了不少,但始终没人能制得了我,那日我和一帮兄弟干完了一宗买卖,正要回山时,一名年轻人,约莫二十出头,居然挡在老夫身前,那时我见他年幼,不想和他计较,喝了他几句要他滚蛋。

  想不到那年轻人不怒反笑道:“老头儿年纪大了点,好在根基扎得够稳,气淳容厚,好吧,我勉强收了你当徒儿!‘当时我听到这些话,第一个反应不是发怒,而是狂笑,啍,老夫纵横江湖数十载,求我收他为徒的多着,但要收我为徒的这还是头一遭,当下骂道你有何本领收我为徒,那年轻人指着我道:”你的硬气功的确霸道,可称得上是我气宗杰出的一支,然气居纯阳,刚烈不和,经脉时灼,几近俱焚,如此练就下去,不出十年必定出乱子,你若不信,运劲檀中,膻阴二穴,看是否气沉大海,一去不返。’

  当时我并没有依言去试,只因我近年来在练功时早已发觉此项,只是并外挂在心上而已,听他一道出,心中顿时惊恐,但口头上仍不服气,硬逼他在手底下见真章,想不到他居然也要以气功和我相斗,这可让老夫大为震惊,江湖中居我之上者仍众,江南的圣剑山庄,北岭的宋家堡,皆让老夫甚为忌惮,但若单就气学一脉,我自认没人比得上我,这小伙子居然如此狂妄,我当下不服,便和他斗上,想不到不出十招,我己落败,他的功夫真的太诡谲了,让人无从捉摸,当我落败之后,他将手附在我的肩头,运了一阵阴柔之劲到我体内,跟着道:“将此劲运行周身三回,如此一来你檀中,膻阴二穴之危自解,江南圣剑山庄己遣人出来对付你了,你还是找个地方避避风头,这些年来你也赚够了,就此收山吧!‘

  说完便转身离去,老夫因感激在心,在隐居之后四处探访,才晓得他正是玄武门气宗最新一代的传人,气邪──徐邢,当下动身前往漠北,甘心服侍于徐爷左右近二十年,一直到徐爷失踪,便改而照顾徐爷的独生女,徐幻玉。“

  宋青书点了点头,心中不禁想到:“徐邢不亏为一代宗匠,行事居正不扬,他该是要阻止吴昊继续犯案,但却不单单在武学上制倒他,非要令他心服口服才是。”

  一股仰慕之情,油然而生,这时宋青书又问道:“吴老,照你的判断,为何师祖会失踪呢?”

  吴昊面露难色,叹了一口气道:“回堂主,小的也不清楚,那时南北宗决战在即,然徐爷一日外出后便没有在回来,就此音讯沓然。”

  宋青书又问道:“那他那日出门,是要去何处呢?”

  吴昊拱手回道:“徐爷一向行踪飘缈,旁人不易知晓。”

  宋青书心中思潮起伏,跟着道:“我知道了,好了,这里没你们的事,你们先退下吧!”众人应声离去,这时宋青书忽地站起喝道:“等等,你留下来!”

  所唤之人正是暗堂中唯一的女子,那女子回头拱手,冷冷的道:“堂主,你找我?”

  宋青书点了点头,心有所感,在暗堂之中,唯有玉娘遣来领导暗堂的吴昊尚有点人情,其余的众人皆是一付冷血无情的模样,宋青书的走到她身前道:“你叫什么名字?入暗堂之前可有门派?”

  那女子微一抬头,拱手恭敬的道:“禀堂主,属下姓姚,名鹿儿,在入暗堂之前属灵剑宫,家父正是灵剑宫宫主姚石。”

  宋青书闻言错愕,哑笑道:“灵剑宫?姚石是你父亲?”

  那女子低头道:“正是!”

  宋青书忽地纵声大笑道:“哈哈哈哈。。可笑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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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7楼 发表于: 2007-09-22
第十八章 漠北荒鹰

 

  那女子神色一冷,眼中露出恨意,问道:“不知堂主觉得何笑之有?”

  宋青书脸上仍带着笑意,摇了摇头道:“你可知姚氏一家在一年多前被灭门,灵剑宫内无一活口,而行凶者正是莫杰,既然你是姚石的女儿,为何还要投于此地?”

  姚石一家被灭,正是宋青书亲自去验尸的,那惨不忍睹的画面至今仍深刻在他脑海里,北宗为了挑衅示威,在一日之间连灭位于宋家堡附近的灵剑宫及圣剑山庄附近的御剑门,姚石在宋图过逝时曾来吊唁,宋青书仍有印象,想不到眼前之女子居然自称是姚石的女儿,这可令人费解?

  当日灵剑宫内尸横遍地,无一活口,这是他亲眼所见,若她真是姚石的女儿,如何能避此祸?又怎能投于北宗呢?

  宋青书对那女子提出了质疑,那女子神色一黯,回道:“家门遇难时我人正在远房亲威家,是以得逃过此劫,而投身玄玉门正是为了复仇!”

  这时宋青书更感疑惑,又笑道:“喔!投身玄玉门是为了复仇,这可怪了!玄玉门和震玄刀门同属北宗,彼此相依甚钜,难道你以为你可以在玄玉门中动手宰掉莫杰吗?”

  只见那女子眼中露出仇恨,恨恨的道:“我的仇人不是莫杰,身处玄武门内,对于北宗来袭早了然于胸。技不如人,又能奈何!我父女俩可早就将生死之事看得淡了。”

  宋青书不解道:“既然如此,那你的仇人是谁?”

  那女子眼神一寒,缓缓的道:“玉面神拳──宋青书!”

  此言一出,宋青书心中剧震,脑中不住思索,却想不出姚石的女儿为何会对他如此恨之入骨?强自镇定,仍带着笑容问道:“那么鹿儿小姐,我倒想请问你,那宋青书可是你南宗拳门的人物,就算他宋家堡没有和你灵剑宫没有往来,但可也没犯着你们半分,我可想不透为何恨之有?”

  那女子一脸惨然,眼眶泛着泪水道:“家门遇难,我姨娘一知道此事,担心北宗发现灵剑宫尚有传人在,会加以迫害,便连同我姨丈带着我迁居蜀郡避祸。等风头过去,到我在度回到家门时,己过数月,见着的只是一个个没生命的灵位,孤零零的置于堂内,邻居们怕受到牵连,早走得一干二净,我甚至连我父母葬在何处都不知晓。。。”说到此处,泪水早忍不住夺眶而出,但她仍是一付强行忍住的模样。

  宋青书心中不忍,正想安慰她道她父母的身后事,宋家堡己替她处理好了,正葬在紫苍山上时,心中忽地惊觉不行!他现下的身分是玄玉门的徐子玉,可不是宋家堡的宋青书,强压无奈,心中叹道:“只有等我恢复宋青书的身份时再带她去了。。。”

  那女子续道:“当时我悲痛莫名,一心只想报仇,然我一个女子有何能力报此深仇,心中思及宋家堡仍南宗拳门领袖,且传言中宋二公子宋青书武艺超然,行侠仗义,近年来更集剑拳两家大成,功力直逼王汗,他宋家口口声声道要护卫我南宗,我当时只有向宋家堡求援,望宋青书能替我做主,为我报此灭门深仇,想不到我一至宋家堡,门人却告诉我宋家堡已南移,为的是能便于和圣剑山庄一同研习玄武遗卷。啍!那时我早该想到,他宋家堡是赶着避祸去了!当时我告知门人,望能转达我灵剑宫的冤屈,想不到那人不但置之不理,更质疑我是北宗派来的奸细,将我擒住毒打一顿,逼问虚实。”

  宋青书听至此处,心中尽是无奈,那是他大哥宋青林下的命令。任何人在宋家堡南移后想来探知消息,一律严加查明底细,想不到那门人居然竟是如此的不察。

  只听鹿儿续道:“想不到堂堂的拳门正宗,居然是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当时我心中恨极,宋青书既然武艺如此高超,为何不愿出来为南宗一脉复仇!当时我好恨,恨他宋家如此的欺世盗名,枉为拳门领袖,若不是他们口口声声要死守南宗,爹爹也不会要和南宗共存亡!我一定要复仇,莫杰固然可恨,但那弃我灵剑宫于不顾的宋青书更加可恨,当时我知道玉娘子恨极宋逸,便投身玄玉门,望有朝一日,得取宋青书首级,然后我便自尽,以赎我杀不了莫杰的罪!”

  宋青书沉默半晌,才缓缓的道:“你大仇己得报,就此离去吧!至于莫杰那家伙,我会替你解决的。”

  鹿儿一听此言,脸上露出无法置信的神情,颤声道:“。。堂主,此话怎讲?”

  宋青书转身背对着她,道:“宋青书那狗贼,根本没有集剑拳两家大成,早在二年多前,他就因练武出了乱子,一身功力尽废,此一密秘在圣剑山庄和宋家堡的联姻当中被揭露,南宗群豪恨他欺世盗名,连他的亲哥哥和未过门的妻子都不愿帮他,将他逐出南宗。哈哈哈哈。。。。他早己身败名裂了。此刻他的处境,比死还要不如!”

  鹿儿听到了这些话,俏脸转白,忽地跪倒在地,惨笑道:“哈哈哈哈。。果然是天理昭璋,报应不爽啊,宋青书,你连替南宗战死的资格都没有啊。。。哈哈哈哈。。爹。。你见着了吗。。那狗贼己受报应了。。。”

  听了这些话,宋青书心中着实难过,长呼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对她道:“既然你大仇己报,那么就此离去吧!暗堂不差你一人。”

  姚鹿儿站了起来,强自镇定的道:“不。。宋青书功力全废一事,为首的圣剑山庄和宋家堡都该知晓,但他们却未吐实,害死我一家的,他们全都有责任,我要留在这,我要亲手助北宗灭绝南宗!”眼神中露出了无比的坚定。

  宋青书摇了摇头,低叹了一声:“冤孽!”跟着道:“好,你就留于此处吧!但记着,暗堂由我徐子玉接掌,一切皆听我号令行事,要是你有一丝违背,休怪我无情!”

  姚鹿儿隋即恢复以往的冷漠,拱手道:“是!堂主,”

  宋青书摇了摇手,示意她退下,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心中思潮起伏,玄武门之内,实在有太多的恩怨情仇,这一切究竟是何苦来由呢?

  他身上负着深仇,一心图求得报的一日,但想不到南宗之宗也是有人恨他入骨,恩恩怨怨,何时方休?看来暗堂中的人,倒不皆似表示上那般冷酷无情,全因有着伤痛的过往,才不得不逼自已冷漠,心中不由得想到寇逸仇,那他呢,他又为何要将自己封闭住?以冷傲对世事。

  想不到才接掌暗堂的第一日,便发生这么多事,伸手取下覆在脸上的面具,心中不禁思量,这面具居然是依我叔叔宋逸的模样而制,这是为什么呢?我该问口问玉娘吗?一时之间。。。他竟不知所措。。。

  沙沙沙沙。。。。被夜幕笼罩的草原,呈现了一片荒芜孤寂,就在这理该人烟绝迹的地方,一行人忽地出现在此处,来者正是由宋青书领导的一众暗堂好手,因他们将要再今晚子时暗杀准备伏击鲜族的首脑──荒鹰,众人皆是一身深黑劲装,神色严肃。

  这时吴昊站了出来,手指着远处泛着火苗的渭水旁道:“堂主,依讯堂的情报,荒鹰便扎营在那儿,他们正打算明早渡渭水伏击鲜族,依着火把数来看,看守的人不在少数,显然他们是收到风声了!”

  宋青书闻言浅笑道:“那就好,我正怕他们没收到!”眼神仍是冷冷的望着远方。

  吴昊又继续道:“堂主,请务必小心。这荒鹰的功夫底子绝对不弱,否则便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我玄玉门!”

  宋青书摇了摇手,只淡淡的道:“一切依计画行事!”不经意的看了姚鹿儿一眼,月光下她显得特别的清纶秀丽,唯独神色冷然,毫无所惧的模样。

  宋青书心中叹道:“不知是家门深仇使她变成这般,还是身处暗堂,不得不如此寡情。”跟着又望向众人,冷声道:“记着我的命令,引开随从后立刻返回玄玉门,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可在返回此处,违者依门规处置!”

  众人齐声应喏,宋青书右臂一挥,低喝道:“行动!”

  唰的一声,数十道人影向前窜去,宋青书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伸手抽出背后的血狼刀,望着刀身,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低声道:“就看你的表现了!”跟着纵身向前,尾随在暗堂弟子身后。。

  “有刺客!”

  十多名随护见着人影窜出,连忙大喝,跟着从帐幕内又奔出数十人,衣着整齐,手持兵刃,大喝向前,这些事宋青书都瞧在眼里,不由得冷笑了。荒鹰果然收到消息了,在这里安排了这么多的好手等候我们大驾,暗堂弟子在四周假意点火放箭,制造混乱,众人己然对上了招,此时吴昊大喝道:“不敌了!撤!”

  此言一出,暗堂弟子纷纷撒了兵刃,向四处窜去。

  “不论生死!通通给我拿下!”,

  一阵宏亮的声音传出,足见内力之深厚,说话者年约四十,体形健硕,手持奔马刀,黑夜之中看不清脸庞,唯见他蝤髯满面,众人一听此言,连忙驱马追去,转眼间营帐只剩荒鹰一人,宋青书隐身暗处,冷眼而视,心中道:“看来该是此人了!”

  眼见随护渐渐散去,他将手中的刀转了一圈,猛运一口真气,就这么向前袭去,破字诀击出,大喝道:“老贼!纳命来!”

  荒鹰见到刀芒劈来,冷啍一声,将手中的长刀挥出,硬憾宋青书的刀,锵的一声,两人随即分开,荒鹰显是错估了宋青书内力的修为,对招时吃了亏,不由得向后倒退一步,而宋青书则是在两刀分离之际向后跃去,在空中回身,借力使力来化解体内所受的冲击,落地后便笑道:“老秃鹰,果然有点道行!”

  这时荒鹰平息体内的翻涌,也大笑道:“哈哈哈哈。。。难得!难得!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内力之修为,足以想见你的际遇是如何的不凡,玄武门内果然是卧虎藏龙。哈哈哈。。。好。。。哈哈哈哈。。。”

  随即又摇头道:“可惜你将命丧老夫刀下啊。。。”

  宋青书心中暗笑:“若没有这把血狼刀,我这身内力也是枉然。你可知我未得刀前吃了多少苦头?”

  想到那日在圣剑山庄,就是因为意欲合剑拳两家大成,导致父亲宋图身亡,林镇南内力全无,而自已虽引入了两人毕身的修为,却也废了自身的经脉,这般的际遇,他又怎想盼着呢?此事当然不能对荒鹰道出,回道:“老秃鹰,话可别说得太满,小心一个不留神就让我给宰了!”

  荒鹰仍未动怒,缓缓道:“你叫徐子玉是吧。后生可畏,老夫在江湖上未曾听过你的名头,想不到一出道便掌玄玉门暗堂,更放话要宰掉我,还敢言明时辰,你若不是个绝顶聪明的家伙,就是个不知死活的笨蛋。若你真能宰掉我,我敢打包票,不出三月,你的名字将传遍整个大草原,但你也肯活不过半年!”

  宋青书不禁失笑,问道:“此话怎讲?”

  荒鹰冷啍一声道:“这些话你去问阎王爷吧!我可不想拖到我的人回来,让他们瞧着我的真功夫。”跟着只见他猛运真气,脸上顿时变得狰狞,还隐现青光,四周的气氛变得诡异。

  宋青书一见之下,吃了一惊,心中暗道:“这荒鹰绝不简单,看来他是有一套独门的心法,现下就要使出来了!”连忙提神,心中思及玉娘子的话,熟透灼锋刀招只是粗浅的造诣,要入刀法大家,则要执念于刀意,这只能在实战经验中培养,而眼前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宋青书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事皆忘却,眼前尽见的是刀,刀走偏锋,他将要造就的是狂傲,霸道的刀法,这时荒鹰面色狰狞的道:“小子,你有幸可以一见我圣门所赐的‘弥若心经’。啊~~”

  一声大喝,荒鹰欺身到宋青书的身旁,手中的刀划出,挟带强劲的气流,宋青书一式“回”字诀劈上,两兵相击,刀身皆微微一震,想不到荒鹰此时却将身子一侧,左手持刀,右掌击出,宋青书的肩头中了沉厚的一掌,身子竟不堪的向后飞去,直摔落地。

  宋青书用刀将身子支持起来,不住喘息道:“老家伙,原来掌法才是你的真功夫!”

  荒鹰的脸庞仍是不自然的扭曲,口中道:“猜得没错,可惜太迟了。”跟着将刀子一抛,纵身又一掌击来。

  刚才那掌,对宋青书的伤害着实不小,他将到了嘴边的血硬是吞了回去,心中思及灼锋刀法的口诀,狂喝一声向前,将手中的血狼刀欺近荒鹰,刀影层层划出,完全不护身,近似同归于尽的打法,逼得荒鹰不得不回身自救,数招一过,刀法更上一层,在不可思议的角度切换直上,招招硬欺荒鹰,一时之间荒鹰不得不被他逼得后退,口中道:“哈哈哈哈,好狂傲的刀法,可惜只是强弩之未!”

  身形一晃,脸上的青光在度泛出,击出数掌,皆在宋青书的刀身之间穿过,直中他胸膛,宋青书闷啍一声,连忙回刀自救,可惜刀身未到,荒鹰己一脚祭出,将他踢退,宋青书再度落败。体内血气翻涌,宋青书跪倒在地,单手持刀,这回他不能在那么快站起来了,荒鹰狂笑道:“哈哈哈哈。。。小子。。知道厉害了吧!”

  宋青书强压伤势,冷声道:“你到底是谁。。。。”荒鹰闻言一愕,回道:“你都敢扬言取我性命,居然还问我是谁?”

  宋青书嘴角泛着血丝,却仍笑着道:“以你这等级数的高手,决不可能单单只是一族之长。从你用计袭我战堂子弟,挑衅我玄玉门,并且不断的隐藏真正的实力,诱我出手袭击你,这背后的文章,绝不简单,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这时荒鹰脸上的青光尽去,缓缓的走到他身旁,狂笑道:“哈哈哈哈。。。小子,你猜得不错,今日取你性命,的确是我们所设计的,不只如此,早在玄武门分其四宗,刀气北移时,我们就开始布局了,当中的巧妙,绝对远比你所能想到的还要久远,还要精密,只要依着我们的计划走,复兴大业必不远矣啊。。哈哈哈哈。。不是我不爱材,但为了我门的兴盛,小兄弟,你就牺牲吧!”

  此言一出,荒鹰的脸上青光再现,双掌骤变,如暴雨狂风般袭来,宋青书心头一震,正在思考是谁这么处心机率的想算计玄武门时,想不到荒鹰话锋一转,双掌就这么击出,奈何此时体内受伤甚钜,纵想提刀反击,却是不能,眼看双掌逼近额头,命悬一际之间,忽地刷的一声,一阵白光闪出,

  “休得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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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8楼 发表于: 2007-09-22
第十九章 执意于狂

 

  一把长剑疾刺荒鹰身旁,荒鹰猛喝一声,回身迎击,偷击者显然见荒鹰功夫深厚,不得硬接其掌,长剑收势,化做点点剑芒退去。宋青书忽地有种熟悉的感觉,口中喃喃的道:“。。幻。。化。剑。法。。。”

  “姚鹿儿!”

  “叫什么叫!还不快来助拳!”

  来者正是姚鹿儿,此时她被荒鹰的掌势猛烈攻击,正不住的败退,宋青书猛运真劲,提刀向前,一式“入”字诀向荒鹰劈去,荒鹰感到后方有人袭来,不得不暂缓对姚鹿儿的攻击,回身挡架,

  “帕!帕!”

  荒鹰回头击出的掌沉厚之极,宋青书虽及时以刀身挡架,却不由得倒退了两步,这时姚鹿儿又趁势使剑欺近,一阵剑网就这么漫天撒来,一时之间将荒鹰包围在剑芒之中,只听荒鹰冷啍一声道:“啍,雕虫小技!和正诀可差得远了!”

  回身狂喝,荒鹰一掌向使剑的鹿儿劈去,丝毫不理会四溢的剑芒,宋青书明白荒鹰话里的含意,也晓得姚鹿儿败局已定,因若知晓真正的幻化剑法,便知幻化剑法所成的是剑阵,每一处皆是可致人于死地的杀着,而不单单是炫人耳目的剑网,荒鹰正是看出了当中的破绽,才敢这么无所惧的袭去。

  “撤了剑网!”姚鹿儿一听到宋青书的话,连忙收势,回剑自守,护住周身要穴,但荒鹰的来势迅猛,眼见鹿儿即将不敌,宋青书连忙一跃,气聚胸膛,就在两人中间落下,荒鹰的双掌正硬生生的打在宋青书的胸膛,

  “碰!”宋青书胸前一阵剧痛,猛吐一口鲜血,向后退去,立在宋青书身后的姚鹿儿见到眼前的景象,先是一愕,跟着大喝一声,连忙向前去扶住宋青书,岂知荒鹰力道刚猛,甫一接触,两人都不支的向后飞去,最后跌在一起,

  “哈哈哈哈。。。想不到你这小子还懂怜香惜玉啊。。。”

  姚鹿儿不理会荒鹰的讥讽,连忙扶起宋青书问道:“你没事吧?”

  宋青书勉强坐起,示意自身无恙,

  “咦?好小子,我真是越来越偑服你了,受了我这么猛烈的一掌,居然还没气绝。好!咱们在来斗斗!”

  宋青书浅笑了一下,冷声道:“老子我天生命硬,再受你十掌也不见得死得去!”其实他自己知道自己事,方才要不是事先运劲护住胸膛,兼之以本身内力浑厚,恐怕早己命归黄土!此时他侧头到姚鹿儿的耳旁轻轻道:“我需要点时间回复,你先去和他斗斗,拖延时间,不成的话就自已走吧!他的目标是我,决不会去追你的!”

  姚鹿儿心中迟疑,自己很明颢不是荒鹰的对手,难道真要照他说的逃掉吗?我大仇未报,决不能死在这!可是。。。他是因为我才受伤的啊!。踌躇一会后道:

  “堂主你好好休息吧,在我死之前,是不会让他动你的!”举起手中的长剑,就这么立了起来,宋青书看在眼里,心中一阵感激,灵光一闪,咳了一声后道:“鹿儿,你的幻剑不得要领,待会你记得,将真气散于四肢,恣意而为,幻化剑法,其剑似幻,虚无飘缈,难觅其迹,首重其速,以速成幻,剑若成幻,剑阵自成,此刻你不急于抢攻,只要集阵护住自身即可,尽量拖延时间,等我回复之后,咱们在一同宰了这老贼!”

  姚鹿儿闻言一震,他怎么会知晓幻化剑法,且所得比我御剑门还要深入,难道这才是幻化剑法的正诀?。。那。。他。。他到底是谁。。。。

  宋青书晓得姚鹿儿的疑惑,却没法向他说明,只道:“没空解释了!你先设法领悟其中的奥意吧!小心点,这老头的弥若心经确实有点道行!”

  此时荒鹰冷啍一声道,在度施展心法,纵身欺来,姚鹿儿闭起双眼,默默的思考宋青书的话,长剑舞动,剑芒四起,幻剑己然成形!

  “哈哈哈哈!小Y头,这招还像样点!”

  姚鹿儿的剑阵已结成,剑影层层幻出,令人目不暇已,虽然伤不了荒影,但确实达到拖延的效果,让荒鹰一时也抢攻不成,两人就这么一内一外的斗了起来,望着剑影中的鹿儿,飘逸自若,宋青书心中一阵感触,那日在圣剑山庄,他也曾这么看着舞在剑影中的林若璇,现下。。她人在何方呢?

  忽地,荒鹰脸上青筋爆现,显是要施展更上一层的心法,宋青书狂喝道:“小心!”果然,荒鹰双掌迅击,突于剑阵之中,姚鹿儿受了激荡,不由得败退,主动落于荒鹰身上,掌法再现,逼得鹿儿乱了剑阵,只能一昧的闪躲,宋青书心中一急,顾不得自身的内伤,猛运真气,提刀向前,直往荒鹰砍去,

  “‘破’,‘灼’。。”一连使出数诀,来势凶猛,荒鹰不由得收回一掌,抵往宋青书,鹿儿的危机顿时解开,见到荒鹰正分神抵挡宋青书之时,也纵剑向前,两人合攻荒鹰,刀剑齐使,一时之间,真气四纵,玄武门两项绝艺,灼锋刀法,幻化剑法,师出同源,相辅相成,两人合击,威力倍增,荒鹰顿时陷入危机之中,数招一过,荒鹰己落于败势,幻剑再度袭来,荒鹰侧身回击,挡御了鹿儿的剑法,刀芒忽现,宋青书持血狼刀自天而降,直往荒鹰击去!

  “碰!”宋青书和姚鹿儿两人被震了开了,倒于地上,而荒鹰仍是站立着,唯一不同的,是此刻胸前出现了一道深刻的刀痕,鲜血顿时布满了整个胸膛,

  “哈哈哈哈。。。后生可畏,老夫已多年不曾运行到‘弥若心经’至高境界了,想不到如今施展出来,不但不能致你们两于死地,自已还受了伤,玄武绝艺,果然不同凡响。。。”

  宋青书心中一阵沮丧,想不到在两人用使全力合击之下,仍不能取荒鹰性命,难道自己真要命丧于此吗?为什么自己的刀法总会受制于荒鹰,不能施展自若,执念于刀意,那到底是何等的境界。。。。。

  忽地心头一震,刀走偏锋,纵刀者亦处于极性,若我要造就狂傲的刀法,也应将自己逼到极端,方才碍于荒鹰的功力,胜负之数早了然于胸,那又如何造就必胜的刀法,没错,要成其傲然的刀法,自要系念于心,要让刀法无敌,自要此心无惧,无惧敌我之别,无惧高下之分,心念唯胜,刀法自杰,“哈哈哈哈。。。。荒鹰,你死期到了!”

  宋青书再度站了起来,眼神绽放无比的自信光芒,倒于一旁的鹿儿心中不解,为何徐子玉会有如此的自信?

  “啍,你两人合攻老夫,仍不能取胜,现下单凭你一人,你有何自信取我性命,好,就让老夫见识见识!”

  宋青书横刀身前,心境进入空明,忘却一切,唯独必胜的意念,“看刀!”狂喝一声,纵身击往荒鹰,刀势凌厉,荒鹰也变招相敌,一旁的鹿儿却看傻了眼,因此时的宋青书,居然和荒鹰斗的不相上下,“‘回’!”玄妙的刀招,再荒鹰决不可能护及的方位际出,眼见不敌,连忙侧身闪出,一退之下,心法再度运行,立即将败势挽回,血狼刀再度回劈,荒鹰一掌击开,纵身袭往宋青书胸头,此时的宋青书正是破绽百出,眼见即将毙宋青书于自己的左掌之下,刀芒再现,血狼刀现身荒鹰的肩头,一急之下,掌势也去了准头,宋青书中掌后退,而手中的刀却也重创荒鹰,一看之下,彷若宋青书站了上风,

  荒鹰眼露凶光,狠狠的道:“好狂妄的刀法!”宋青书浅笑道:“正是为你量身订做的,如何,要不要再斗上几回?”

  “求之不得!啊~~”荒鹰再度出招,宋青书回刀自守,随即又挺刀出击,刀影层层划出,完全将荒鹰困于其中,冷啍一声,荒鹰击掌突围。。。。。

  宋青书刀锋斗变,顺着荒鹰的掌势回旋,相互克制,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宋青书居然将双眼闭了起来,在心中不断的思考着,自已一再追寻的刀意,唯有在实战中,才能切刻的感受到,手中的刀与自己的所系之处,“心念唯胜,执意于狂,无视敌我,独刀竞物”。。

  睁开双目,所见的正是凌厉的攻势袭来,荒鹰化掌为爪,朝面门直进!

  “哈哈哈哈。。。。”宋青书纵声狂笑了起来,他现在彿若洞悉一切般的愉悦,收刀回旋,刹那间又在逼出,荒鹰侧身闪过刀锋,却仍为刀劲所伤,不顾自身的伤势,仍是一昧的击往宋青书,宋青书不及将刀身抽回,握紧刀柄,硬撼荒鹰的右掌,

  “碰!”

  两人在度分开,这时二人受伤皆钜,一时之间都不敢抢攻,宋青书喘着气道:“呼。。。老秃鹰,自我出道以来,真正和我对上招的,你可是最难缠的,虽然你将命丧我刀下,但我也不得不对你由衷的偑服,你的弥若心经,确实厉害。。。”

  “哈哈哈哈。。。小伙子不知天高地厚,还敢口出狂言,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在一瞬之间,居然可入刀法大家,以你方才的功力,要名动江湖,己是不难,但可惜若这便就是你的压箱功夫,那你仍是难逃命丧我掌下的命运!”

  “老头子别在硬撑了,方才你我斗个不相上下,再比下去就看个人内力的修为了,我就不信你能比我强的到那儿去。。”

  “啍,那就要再手底下见真章了,看掌。。。”荒鹰再度施展弥若心经,劲气四起,一跃袭往宋青书,宋青书冷啍一声,提刀相迎,两人再度斗上,荒鹰双掌迅击,招招直逼宋青书要害,势要取他性命,宋青书亦不势弱,灼锋八诀使展开来,刀影四起,总是在荒鹰厉掌击于身之间,硬逼他回身自救,一见之下,宋青书确实落于下风,但若真要分出胜负,决非数招之间可判,或许真如宋青书所言,要以内力分出高下,只可惜荒鹰算漏了一件事,唰的一声,一柄长剑自他胸膛穿出。。。。。。

  “啊~~~”荒鹰身受重伤,不支倒地。。

  袭击者,正是方才受伤卧于一旁的姚鹿儿,她虽不明宋青书未何一时之间刀法大进,但现下两人确实斗个不相上下,若自己在使刀相援,必然可助宋青书取胜,连忙运气疗伤,见荒鹰正分神对付宋青书之际,施展幻化法剑相助,居然一剑直穿荒鹰胸膛,显见宋青书确实将他完全的迁制住,

  “鹿儿姑娘,这剑来得正是时候。。。”回刀立定,宋青书从容的道着,走到荒鹰声旁道:“以你这身功力,若能行侠义,定然江湖地位极高,为何要委身漠北,更助马贼危害无辜,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荒鹰此时横卧地上,命在旦夕,却仍是面目狰狞,惨笑道:“天意当行不知时,圣母若要我命上此刻,我自心甘情愿奉上性命,成圣门光大之路,大道行之时,逆教者自当受诛,你们等着吧!”

  宋青书闻言迟疑道:“你说什么?”

  只见荒鹰缓慢的自胸前拿出一面令牌,高举起来,低喃道:“。。吾等不知。。愚若草芥。。自奉圣母。。光明于心。。诸般祸福。。了然于心。。勒命致上。。莫无所为。。愿大光明。。。临我圣。。。。。。唔。。。。”猛吐一口鲜血,荒鹰就此气绝。。。。

  两人走到荒鹰尸身旁蹲下,宋青书紧皱眉头,望着荒鹰的尸身,好一会才道:“这老头儿在胡说些什么?”跟着舍起荒鹰手中的令牌,只见令牌四周镶着银边,中央呈现一片火红,上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看不懂的文字,

  宋青书浅笑道:“这可真让人费神,看来只好带回去给我们神通广大的梦雁堂主过目过目了,”

  姚鹿儿一听,反道现出一脸的不悦,宋青书疑惑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姚鹿儿本想道出,却话说到口中又停住了,迟疑了一阵,才缓缓道:“你和王梦雁走很近吗?”

  “我们是同门师姐弟,走得近是很正常的啊!难不成你吃醋不成?”

  鹿儿啐了一口道:“少往你脸上贴金,我看你是好人,才不得不提醒你,王梦雁既是王汗的女儿,骨子里又会好到那去,你还是防着点!”

  提到王汗,宋青书也是心中一沉,王梦雁待他好是他可以深切感受到的,但对于她父亲王汗,始终是他两人之间的一个死结,轻叹一口气后道:“站在我们南宗人的立场来看,北宗又有几个是好人呢?”

  姚鹿儿忽地站了起来,手中的长剑直指他道:“你果然是圣剑山庄的人,我正在怀疑为何你会使幻化剑法,说!你隐身在此是有何目地?”

  宋青书心头一震,想不到自己居然会一不小心说溜嘴,只好顺着她的话道:“没错,我是和圣剑山庄有点渊源,不过可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现在留在玄玉门的目的和你是相彷的,否则玉娘又岂会传我灼锋刀法,更授我掌暗堂,”

  姚鹿儿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显然是猜不透宋青书的身份背景,玄武门南北二宗对恃多时,他居然能在此种环境下身兼灼锋刀法和幻化剑法两家的功夫,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宋青书晓得他的疑惑,心想:“若是让你知晓我还会浩然长拳,包你有三个脑袋也想不出所以然!只可惜有血狼刀在手,他只能以灼锋刀法御敌,若连刀都没有。。那他将什么功夫也使展不出来!”

  浅笑了一会后道:“怎样,你还想动手吗?就算你不念在我和你是站在同一线的,也给我手中的刀几分薄面吧!”言下之意,单凭她一人,是无法胜过他的!

  姚鹿儿小脸一红,收了长剑道:“啍,看在你刚救过我一命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我看就算动手逼你,你也不会吐实的,那我也懒得问了!”

  宋青书站了起来笑道:“多谢姚女侠不杀之恩,咱们快走吧,否则荒鹰的爪牙回来后就麻烦了!”

  姚鹿儿点头同意,想不到宋才走没几步,宋青书忽地跪倒在地,哇的一声,口中吐出一抹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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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9楼 发表于: 2007-09-22
第二十章 无极长老

 

  姚鹿儿看了也是一惊,连忙过去搀扶他道:“你怎么了!”

  宋青书一脸难受,低声道:“啍,弥若心经果然不是盖的!怪不得荒鹰有恃无恐,方才以刀柄硬撼他的双掌,已震伤了我的内腑,呼。。这下想走也走不了了!”

  姚鹿儿连忙扶他坐下,自己也坐在宋青书身后,施展内力助他疗伤,但宋青书所受的伤远比她想像中的严重多了,虽不致死,但一时三刻间总难动身,心念一转,居然将宋青书背了起来,

  “这。。。这不太好吧!”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婆婆妈妈的!”说完就背着他动身远去,

  宋青书虽觉得这么让一名女子背着,极为不妥,但也想不出其它法子,也只好任由她了,奔出数里,直到脱离荒鹰部落的势力范围,也确定宋青书该有独自行走的能力后,才将宋青书放了下来,坐在一旁道:“方才你还敢恫吓我,原来你早己外强中干,我随便一剑都能取你首级!”

  宋青书正在运劲疗伤时,听到她这么,露了个微笑道:“不这么说怎知你会不会收手?幸好姚女侠是刀子口豆腐心,否则我这条小命就要随那老秃鹰去了,倒是江湖上传了出来,说姚女侠剑法举世无双,只使二招,便一剑刺穿了荒鹰,一剑取了徐子玉首级,那我可真死不瞑目了!”

  姚鹿儿闻言也笑道:“一张嘴尽是爱胡诌!你也别女侠前女侠后的叫了,你以后就叫我鹿儿就好了,我家人都惯这么叫我的!”提到家人,姚鹿儿显是想起了父亲姚石,脸色忽地沉了下去。。。

  宋青书看了也是难过,连忙转移话题道:“从掌暗堂到现在,今天是我第一次见着你笑,而且还一连笑了好几回,老实讲,你笑起来的模样真的是好看极了!”

  鹿儿一听,一张脸蛋又红了起来,回道:“少在那讨好了,难到你以为我还会趁现在取你性命吗!”心中想着宋青书的称赞,也不禁欣喜了起来,又道:“讲话老是口不对心,谁晓得你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呢?有时真不晓得玉娘怎会找你这油腔滑调的家伙掌暗堂呢?”

  宋青书心中一暖,现在的鹿儿,是如此的平易近人,不似先前在玄玉门般的冷然,想到这该才是她本来的性子,要不是家中遭逢如此惨变,又怎会使她彷若变成另一个人,倘若方才不曾舍命救过她,她该仍不会对他这般交心,回道:“我可不似梦雁那般,我掌暗堂凭的可是真功夫,说到这,你也别堂主前堂主后的了,叫我子玉就成了!”

  “我说子玉大侠啊,我不强迫你说出你的来历,但你可否答允我一件事?”

  “说吧!”

  “我隐约可以感觉到,你所习的是幻化剑法的正诀,你可否传我?我是灵剑宫唯一的传人了,我决不能辱了我门的名头!”

  “可以是可以,但我的道行可也不高!你别以为我是练就到‘重剑诀’那级数的,还有你要答应我,我会幻剑一事,你决不可泄露出去,懂吗?”

  鹿儿露出了极美的笑容道:“我发誓!我一定不会传出去的!爹!你瞧着了吗?女儿将有缘一悟真正的幻化剑法”

  咑!咑。。。。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两人连忙一避,躲在暗处观看来者是何人。。只见远方两匹马儿,一前一后疾驶而至,宋青书连忙轻触身后的血狼刀,伺机而动,一旁的鹿儿也是握紧长剑,摒息以待,暗夜中见不着面孔,等到两人逼近时,鹿儿心想徐子玉有伤在身,不宜久斗,不如自己先去抢攻,待两人分神对付她之时,再让他来突袭,宰掉两人,心意一定,长剑唰的一声际出,宋青书却在此时大喊:“不要!!”

  鹿儿默念剑诀,幻化剑法在黑夜中闪出,一时间剑芒四溢,直攻前头那人,想不到先头那人居然似毫无所觉,直到鹿儿欺近身旁时,才从马上一跃而下,更骇人的是甫离马身,一道闪光便随着人影袭下,挟带强烈的真劲,锐不可挡,直劈鹿儿,宋青书眼见不对,连忙也抽刀相援,一个回身向前去挡架当头的那刀!

  “锵!”两兵顿时交会,四周哄然一响,在黑夜中现出火光!

  “嘿。。寇师哥!大家自己人,还是先把刀子收起来吧!”

  来者正是荒刀──寇逸仇!

  “子玉师弟!你没事吧!”尾随在后的正是宋青书的师姐,王汗的独生女王梦雁,她急忙的赶到宋青书身旁,检视宋青书的伤势,慌恐之情尽现,

  宋青书笑着道:“我说王大堂主啊!你们讯堂这回可摆了我一道,依照以往的情形,一般出来兴风作浪的盗匪头子不都是些三脚猫功夫的角色,怎么这回一个荒鹰没查仔细,居然是条这么大尾的漏网之鱼咧!”

  王梦雁见他没事,心中顿时松了口气,跟着低骂道:“啍,谁叫你这么狂妄,居然独自对付他,还挑明时辰,这不合暗堂风格你知道的!”

  寇逸仇仍是一惯的冷酷,沉声道:“这小子是故意的,若不是如此,他的刀法怎会有如此大的进展!”

  方才寇逸仇刀势已出,宋青书人仍在三丈之外,不但即时赶上,引刀相敌,且受刀袭后仍能相抗,不受任何波动,足可见功力大为提升!

  王梦雁露出个恍然大悟的神情,跟着又道:“你也别记仇了,没见着人家一收到消息,马上连同寇师哥来救你,还害人家。。。”话说到这儿突然又止住了,

  宋青书不解道:“还怎样?”

  王梦雁只是低头不语,却听到寇逸仇道:“还害得她和莫杰大吵了一架!这Y头一收到消息,连忙到处搬救兵,要对付荒鹰这种级数的高手,当然少不名震江湖的血刀──莫杰,只可惜他一听到要救的人是你,说什么也不肯帮忙!”

  王梦雁感到尴尬,莫杰不肯援手,原因当然少不了对宋青书和王梦雁的关系不满,但这等事又怎能说分明呢?宋青书心有所悟,浅笑道:“师姐,这就是你不对了,对付这盗匪头子,光寇师哥一人就绰绰有余了,你还去找莫杰,岂不是不给师兄面子呢?”

  王梦雁红着脸道:“谁晓得那荒鹰的功夫居然这么名不符实!”

  寇逸仇却道:“别小觊了荒鹰,要是换做我,也没有把握可以把他宰掉,就算行,也肯定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小子,老实说你还能活着,实在让我很惊讶!”

  宋青书摊着双手道:“还说呢!都不晓得在他掌下死里逃生几次了!”跟着用手指着鹿儿道:“若不是我们的鹿儿姑娘,施展她的旷世剑法,一招要了荒鹰的命,现在你们遇到的就该是荒鹰的爪牙了!”

  鹿儿忍不住笑了出来,低声道:“胡扯!”,隋即又回复以往的冷然,向前拱手道:“卑职参见两位堂主!”

  王梦雁喜吱吱的道:“好妹子,不必拘礼,荒鹰真的是给你宰掉的啊!”

  寇逸仇却是似无所闻的低声道:“掌。。。。没道理啊!”

  宋青书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寇逸仇道:“你可知那荒鹰本是何人?”宋青书摇了摇头,

  “他便是二十年前,名震武林的‘松阳刀’左自成,在声势如日中天之际,却忽然消失,我们一直到方才才知晓他便是荒鹰,他的刀法在江湖中谓为一绝,但为何你会说他使掌呢?”

  “我不是开玩笑的,他的掌法可比刀法更加可怕,据他所说是源自一本叫弥若心经的书,说什么是圣门亲传的。。。。。”

  王梦雁此时却插进来道:“别说了,我们快回去吧!玉娘知晓后担心死了,我们再不回去,恐怕她要亲自出来寻咱们了!”

  宋青书想到玉娘这么的关心他,心中一暖,连忙道:“那我们快启程吧!”

  王梦雁让出马儿,让宋青书和鹿儿共乘一骑,自己则和寇逸仇同骑,正要上马时,却见寇逸仇脸色一变,似是发现了什么事不对劲,不一会儿宋青书也似有所觉,寇逸仇回头望向身后的宋青书,两人相视一笑,宋青书摊了摊手,寇逸仇反倒纵声狂笑,跟着道:“咱们启程吧!”

  王梦雁则是看得一头雾水,发问道:“怎么了!你们两倒是说句话啊!”

  寇逸仇拉了王梦雁上马后,冷啍一声道:“没什么,一些鼠辈罢了!得儿!”一声长喝,就这么纵马奔去,宋青书连忙跟上!

  坐于宋青书身后的姚鹿儿问道:“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寇堂主两人的神色都好奇怪!”

  宋青书浅笑道:“没什么!有人似我般口不对心罢了!”

  “少在胡扯!到底怎么回事!”

  宋青书低声的道:“你可知方才有人己欺近我们身旁,却不现身,只待在一旁看着我们扬长而去!”

  “是荒鹰的部下吗?那你们为何不将他们逼出来!”

  “哈哈哈哈。。怎可相逼呢!那人可是名震江湖的血刀莫杰哩,逼出来了我们还有命在吗?哈哈哈哈。。”

  “莫杰。。。”鹿儿露出个惊愕的神情,但隋即意会,莫杰显是晓得王梦雁要来营救宋青书,心中放心不下,又不愿明着助徐子玉,才在暗中跟了上来!

  “啍!王堂主也不晓得造了什么孽,居然会看上莫杰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不过她既是王汗的女儿,心眼也不会好到那去,和莫杰倒也是相配得紧!”她一家正是死于莫杰之手,对他自然恨极,

  “你。。。你和王梦雁的传闻是真是假?”

  “什么传闻?”

  姚鹿儿脸上一红,觉得女孩子家提这等事不大光采,却又不得不道出:“门内皆在传,自你拜入玉娘子门下后,王梦雁便移情于你,自此便不再睬莫杰了,那日你掌暗堂的大典之上,那莫杰不正带人来闹场,更加证实了这项传闻!”

  宋青书心有所悟,扪心自问,这些日子来,自己对王梦雁也是好感日增,但碍于彼此的身份,总觉得自己和她不该会有结果,因为王汗便是两人之间的一个死结,何况,自被林若璇伤害之后,自己对感情的事总是变得极危谨慎,回道:“我入门较晚,梦雁只是对我特别照顾罢了!很单纯的同门之谊,旁人的瑕想,那也由得他们啰!”

  鹿儿露出个怀疑的神色道:“最好是如此,我不得不告诉你!现今之势,得到王梦雁等若得到半个玄武门,莫杰是说什么也不会放弃的,若你对王梦雁有任何的企图,还要先过了莫杰这关才行!”

  宋青书笑着道:“怎么?让莫杰不能称心如意该是你最盼望的事不是吗?”

  “啍!我定要亲自以幻化剑法手刃他,而不是藉由这些旁门左道!咦!你和寇堂主感情如何?”

  “哈哈哈哈。。梦雁曾向我道门内有不少人对逸仇倾心,想不到你也是其中一人啊!”

  鹿儿小脸一红,啐了一口道:“你少胡扯了!我和寇堂主根本没有任何交情,何来倾心之说,只是门内的人皆道他这人孤傲冷绝,不喜与人打交道!我猜想你会不会是一个例外?”

  “很遗憾!他对我不但不热络,还充满敌意,若不是同在玉娘子门下,他可能早动手宰了我了!”

  鹿儿神色一黯,缓缓道:“任何人遭逢这样的变故,都会对他人充满敌意的!”

  宋青书一脸疑惑,问道:“他曾遭逢什么样的变故?”

  “吴老告诉我,寇堂主生于漠北一部落,奈何在八岁那年,族里遭马贼入侵,全族无一幸免,他父母更死于自己眼前,是玉娘出手救了他,他这条小命才保得住!但自那次之后,就极少见他主动开口与人交谈!唉,遭遇这种事,任谁性子都会改变!”

  宋青书心有所感,鹿儿自己也是家人全死于非命,才会使自已曾变得那般冷漠,更何况事情是发生在年仅八岁寇逸仇身上,浅叹了一口气,“架”的一声,驱马急驶而去!

  来到了玄玉门的山峰之上,本该是一片死寂的景色,想不到如今却是灯火通明,玄玉门三堂的弟子自皆在此处等候,玉娘子也亲自站在门口,唯美的脸庞因焦急显得憔悴,见到宋青书平安归来,脸上顿时绽放出笑容,宋青书心中过意不去,连忙下马道:“徒儿无能,害玉娘担心了!”

  玉娘子拉着他的手,低声道:“子玉,你果然没让玉娘失望。。。”

  这时寇逸仇环顾四方,大喝道:“逆贼‘松阳剑’左自成,己受诛于暗堂徐堂主之手!”

  现场顿时现出一阵爆喝,欢声雷动。。。

  玉娘子在宋青书耳旁欣喜道:“玉儿你可知道,荒鹰即是那‘松阳刀’左自成一事传出后,全漠北的人都认定你死定了,这会儿你平安归来,定然轰动全武林,不过你却要加倍小心,来,我们到内堂去谈,逸仇,梦雁,你们也一道来!”

  在玄玉门的内堂中,玉娘子独自站立着,而宋青书等人则是坐在一旁等候玉娘子示下,这时玉娘子拿出宋青书由荒鹰身上取出的那块令牌,说道:“你们可否听过‘无极教’?”

  众人皆是茫然的摇头。

  玉娘子续道:“相传在玄武门分裂,刀气二宗移师漠北时,整个漠北武林正被这无极教掌控着,当时北宗的高手为了能立足漠北,便和‘无极教’对上了,当时牺牲了无数的生命,才彻底的铲除无极教的势力,许多年来总是没有他们的消息,但由近年来的事情来判断,他们该尚未被消灭,只是一直隐居不出,默默的在策动着什么阴谋!”

  宋青书忽然想起,那日玉娘子便曾提醒他莫要小觊了处于漠北各部落背后的异门邪教,看来指的便是“无极教”了。

  寇逸仇皱着眉头道:“这么说来近年来漠北各部落之间冲突不断,也该是他们暗中策划的,领头者功力一向不高,便是要使我们轻敌,直到这次才遗出左自成来诱杀徐师弟!”

  玉娘子缓缓的点点头,表示赞同,跟着又道:“若照无极教的组织来看,这面令牌该是属‘护教长老’那级数的,而且是功力最低的一位!”

  宋青书心头一震,功力最底的护教长老便己如此难缠,那其它人不更加可怕!跟着问道:“方才在荒鹰死之前,口中念念有辞,一直提到‘圣母’,那又是何人?”

  玉娘子回道:“无极教教义极端,主张顺归天意,恣意而行,认为人投于世间便是受苦难,唯有不断的证明自已可受天上圣母所用,方可受圣母宠招,重返乐土,而证明的方法便是入无极教,受命于人间圣母,诛其逆教者,无极教的教徒皆是听‘圣母’指示兴教,其下有分‘掌教’一人,‘护教长老’八人,当中掌教是由圣母所挑选,待圣母归天后,再由掌教领导无极教,选出下一任的‘圣母’,如此相传下去,护教长老之中又分为‘上四端’和‘下四端’,这面令牌便是属于下四端长老的令牌,想不到掌令者竟就是‘松阳刀’左自成,当年他忽然失踪,众人只道他是遭仇家杀害,想不到竟是入了无极教,如此看来,北宗的强敌又将复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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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0楼 发表于: 2007-09-22
第二十一章 玄武三刀

 

  这时寇逸仇不解的道:“若他们真有这样的实力,为何不直接挑上我玄武门,夺回在漠北的江湖地位?”

  玉娘子皱了眉头,缓缓道:“挑上玄武门是不智的,尽管他们的实力再雄厚,只要‘魔刀’王汗仍在,他们绝不敢踩上我们的地头,所以他们该是将目标放在我们北宗新一代的人物,借以消弱我们的实力!从他们这么低调的行事来看,该是怕动作过大,会震怒王汗,若让他的魔刀重现于武林,那无极教麻烦可大了!”

  宋青书心中感叹,世事何其多变,王汗是自己毕生的大仇人,想不到现在居然要在他的名头下保住性命,魔刀王汗,这武功天下第一的封号可真吓坏了不少人,他己多年未曾出刀了,不知如今功力近展到何等地步?

  心念一动,问道:“那松阳刀左自成是属护教长老的‘下四端’之一,那么余下三人,和‘上四端’,甚至乎无极教的圣母,掌教,可否有法子探知是何人?”

  玉娘子浅叹了一口气道:“子玉,这正是我所担心你的事,近数十年来,有许多的成名高手不知去向,当中更包括左自成的结义大哥段府羲,若说左自成入了无极教,那他也该在其中,此人功力尚在左自成之上,极有可能名列‘上四端’,如今左自成命丧你手,我看他定会可能会找你复仇,你要多提防点!”

  宋青书浅笑了一下道:“难怪那老秃鹰扬言即使我能宰了他,也肯定活不过半年,原来他后台这般硬,好!我就多活几年让他瞧瞧!”

  玉娘子听了宋青书的话,也不禁笑了起来,跟着道:“可别大意,这次你能活回来真的是个奇迹,下趟可不见得有这般好运了!”

  宋青书摇了摇头道:“若不是有鹿儿回来救我,我恐怕早命丧荒鹰的手下了!”

  “你是说姚石的女儿?”

  “嗯!正是昔日灵剑宫的姚石!”

  “她实在是不该留在这儿!子玉,你该知道她仇家是何人吧!”

  宋青书叹了口气,鹿儿的仇家正是自己,“玉面神拳”宋青书,若她晓得自己所搭救的是自已的毕生仇人,不知她是否还会出手相助,此事也不知该如何收舍,只能回道:“玉娘你放心,我会小心行事,不会伤害到她的!”

  玉娘子续道:“其实我最担心的并不是段府羲,而是人称"陇魔"的石定研,当年他横行陇外,一身"尽天蚀心"的功夫诡异之极,自以一式之差败给林至缺那家伙后,便不知去向,若他也入了无极教,那我们可就真难应付了!”

  “剑圣林玉缺!”王梦雁惊讶的道着,玉娘子点头回应!

  “林至缺。。。剑圣林至缺,天啊!那石定研可也真厉害,居然和剑圣唯有一式之差,”言语中禁是女儿家的仰慕之情,忽地大喝:“哎呀!难不成。。。。。”

  众人皆是一惊,不解为何王梦雁为何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反应!

  “怎么了?”宋青书不解的问道,

  王梦雁看了看玉娘子,吱吱唔唔的道:“没什么,我想偏了!当我没说过吧!”

  玉娘子缓缓的道:“梦儿,此际我门正逢大敌,若你有什么想话,直说无妨,也好让大家心里有个底!”

  王梦雁犹豫了好一回,才低声的道:“我。。我只是在想,玉娘不是说许多成名高手如今都不知去向,极有可能入了无极教,会。。会不会。。。。天刀陆靖。。会不会也在其中。。。。。。”

  玉娘子神色一黯,显是因陆靖的名字而触动了往日的伤痛,沉默片刻,才恨恨的道:“若这人真在里头,那我更不能放过他!”

  王梦雁感到愧疚,向玉娘道:“玉娘。。对不起,害您动怒了!”

  宋青书见着此境,连忙叉开话题道:“玉娘,我不懂为何这么多成名高手会愿侍奉无极教,方才我忽然想到,寇师哥曾言那松阳刀左自成的刀法自是武林中的一绝,但和我对敌时,非是使刀,而是施展‘弥若心经’的掌法,且他曾道那是圣门亲传的,指的该便是无极教,看来无极教内该有不少奇门邪功,借此来引诱他人加入,那陇魔石定研既是败在林至缺的剑下后便消失匿迹,极有可能因鉴于无极门的邪功而入教,想起荒鹰那满脸青筋的模样,可真邪得紧!”

  这时寇逸仇道:“除了段府羲,石定研外,无极教还有些什么人我们仍是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都不好惹,敌在暗,我在明,处境决不乐观,啍!擒贼先擒王,先把他们的圣母亦或是掌教给解决了,我看他们还能兴什么教!”

  玉娘子点头表示同意,跟着道:“无极教一向都是圣母和掌教轮番领导,如此代代相传,若现今领导的是掌教,那该有一名年轻女子正被培育着成为将来的圣母,反之,如今若是圣母掌握大局,那也会有一名年轻男子正被训练成为将来的掌教,只不知如今到底是何职领导,否则从无极教的传人下手,事情会简单很多!总之将来大家在行事时要加倍小心,不要落入敌人的圈套里,特别是子玉,小心段府羲来找喳!好了,你们也折腾一夜了,回去歇息吧!”

  三人出了门口,王梦雁忽道:“子玉,你说陆靖会不会真入了无极教?”

  宋青书摇头道:“我想可能性不大,但这却让我想起了另一个可能性,方才玉娘因陆靖而伤神,我不想再提出害她多添烦恼!”

  寇逸仇神色一振,沉声道:“‘气邪’徐邢!”

  宋青书点头道:“没错!从左自成的话来判断,他们算计玄武门己有相当长的一段日子,若真如此,师祖失踪一事,他们该脱不了关系!”

  王梦雁闻言恍然大悟,忙道:“我定要告诉阿爹!”

  宋青书摇了摇头道:“此事不急,若连石定研那种级数的高手都只能名列‘护教长老’,难道说无极教的圣母或是掌教的功力真有那般的可怕吗?况且若他们真能连气邪都可以收舍掉,那又何惧魔刀王汗呢?还是查清楚点在说,若太早将你爹逼了出来,恐怕会让对方有了防范,反道会坏事,”

  说着说着来到了王梦雁的房间门口,她甜笑一下向两人告别离去,这时寇逸仇忽地捉着宋青书的肩头道:“你在怀疑王汗!”

  宋青书笑着道:“寇师哥可真是我的知已,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

  寇逸仇不理会宋青书,续着:“你有什么证据?”

  宋青书缓缓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我什么证据都没有,只是一种感觉,照常理判断,王汗早可以一统玄武门,却迟迟不动身,方才我曾想过可能正是因为无极教的关系他才不能无后顾之忧的南下,但又忽然想到,王汗若要得到四部天玄遗卷,天罡正气是个关键,如今唯一拥有全诀的只有徐邢,我们试想当年的情形,若徐邢尚在,王汗的武功不见得会是天下第一,若不是因为陆靖的背叛,他们便能轻松一统玄武门,在那种情况下,天玄遗卷将落入王汗和徐邢两人手中,王汗极有可能因怕事后敌不过徐邢,又眼见和宋逸及林至缺一役必胜无疑,才会先下手为强,要杀死徐邢固然不难,但碍于天罡正气的正诀,当然不能痛下杀手,那么要制住他又不让他人发现可不容易,最大的可能,便是王汗暗中和无极教勾结,谋害徐邢!”

  寇逸仇沉吟了一会,跟着呼了一口气道:“这没有道理?这样做对无极教有什么好处?何况若王汗真和无极教勾结,那为何无极教又会冲着我们玄武门而来?”

  宋青书伸了个懒腰,在一旁坐下道:“无极教冲着的可不是玄武门,是玄玉门!”

  寇逸仇眼露杀意,沉声道:“该死的家伙!不要命尽管来好了!”

  宋青书续道:“师兄息怒,当中疑点甚多,我也没有完全的把握,但我们却是不得不防,唉,其实我还有个更可怕的想法?”

  寇逸仇脸露慎重的倾听。。。。

  宋青书道着:“王汗年事己高,更早己名居天下第一,纵使让他学全玄武门的武功也无多大的助益,照理说他早该准备传人,有了陆靖的先例,我很难相信他会完全交付莫杰,可是他膝下无子,而独生女梦雁武艺也不高超,这倒让人费神,难道说。。。”

  寇逸仇打断他的话道:“王汗让自己的女儿成为无极教的圣母传人!”

  宋青书点了点头道:“我是有过这样的想法,但随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我们都认识梦雁,晓得她不该是那样的人,况且只要身兼玄武门的武学,又何用去学那无极教的邪功呢?唉,只能怪我被南宗的人无情的出卖,对人再难以交心,不得不从另一面去怀疑?”

  寇逸仇露出个深思的神情,跟着道:“那你为何又要如此坦白的告诉我?”

  宋青书站了起来,搭上寇逸仇的肩头笑道:“因为我也认识你,也晓得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从不隐藏对我的敌意,反让我更加的相信你,坦白说,现在我唯一能信任的人,一个是玉娘,另一个就是你!”

  寇逸仇微一措愕,跟着推开他道:“小子,你也晓得我对你深俱敌意,那你就不该和我这般亲近,告诉你,下趟在这样搭着我,当心我一刀要了你的小命!”

  宋青书耸了耸肩,笑道:“你这人就是这样不通情理,我都这般真情相对了,你居然不领情!”

  寇逸仇冷啍一声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回头道:“你若有空在这和我套交情,倒不如快去练练刀,当心那段府羲今晚摸上你的床!”

  说完即头也不回的远去,宋青书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一阵感叹,寇逸仇的心中只有玉娘,若没了玉娘,他便再度陷入了孤独,自己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不再这般冷漠,浅叹一口气,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今晚发生了这么多事,他真该好好休息了。。。

  次日清晨,当宋青书仍睡得正酣时,一阵吵嘈声传来,他微一惊觉,倏的起身,反手持着血狼刀,破门而出,自玉娘子传他此刀以来,他时时刻刻皆是刀不离身,即始是入寝后亦然,一到门口倒让他吃了一惊,想不到在门外聚集了一堆人,人人手持兵刃,恭敬的等候着他,宋青书不解的问着一旁的吴昊道:“吴老,这是怎么回事?”

  吴昊拱手恭敬的道:“禀堂主,这些人是战堂的弟子们,先前由寇堂主领着他们对战荒鹰时,中了埋伏,死伤了不少弟兄,如今荒鹰已受诛于堂主之手,他们是特来答谢的!”

  宋青书环视四周,站于门口的果然是寇逸仇门下的战堂弟子,而自己暗堂的弟子则是环绕在四周戒护着,感觉上战堂的弟子倒个个都是满腔热血,颇重情义的好汉子,不似暗堂般冷血无情,心中不禁想着,若让寇逸仇那家伙来当暗堂的堂主,倒才相配得紧,

  跟着向众人回礼笑道:“诸位不必多礼,要谢该谢本堂的这位姚女侠,荒鹰可是让她一剑刺死,我徐子玉只是个在旁摇旗呐喊的的小卒罢了!”

  站在一旁的鹿儿顿时双颊飞红,荒鹰是让她杀死一事固然没错,但若没有徐子玉和他扯个不相上下,自己岂有可趁之机,昨夜两人嬉闹之言,想不到徐子玉此刻居然当着众人的面道出,这还了得,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做何反应,只能低头不语!

  这时吴昊笑着道:“堂主真爱说笑,不过答谢只是战堂弟兄们来此的目的之一,另一个目的嘛,便是来向堂主讨教讨教,盼堂主能指点他们几招!”

  战堂中一名身材壮硕的汉子站出来道:“徐堂主斩杀那荒鹰一事,今日己震惊整个漠北武林,早在徐堂主挑明时辰,扬言要杀荒鹰之时,便已声名大噪,不过当时江湖中人把持的态度是徐堂主过于狂妄,早晚命丧荒鹰的刀下,想不到徐堂主竟真能使那荒鹰伏诛,更令人惊讶的是荒鹰竟就是那失踪多年的‘松阳刀’左自成,此事一传出,徐堂主的声势如日中天,堂主可知如今你在江湖上的地位,不亚于本堂堂主‘荒刀’寇逸仇,更直逼‘血刀’莫杰。有人称您为‘狂刀’,和震玄刀门的莫杰,敝堂寇堂主,和称‘玄武三刀’,我们众兄弟更对徐堂主景仰之极,才斗胆想像堂主讨教几招几招!”

  宋青书闻言微一错愕,心中低喃道:“。。狂。。刀。。,这可贴切的很,我在刀意上所执念的不正是一个‘狂’字,心念唯胜,执意于狂,无视敌我,独刀竞物,哈哈哈哈。。。”

  宋青书竟就这样纵声大笑起来,跟着摇头道:“江湖传言总是夸大,不要说血刀莫杰了,就连寇师哥我都还差他一大截呢,怎有资格和他们齐名!”

  吴昊跟着道:“堂主,战堂的弟兄既是慕名而来,堂主不如便和他们过几招,大家切嗟一下,也无伤大雅!”

  宋青笑着走到众人面前,跟着道:“好!让我见识见识寇师哥爱将们的本领,也好让我暗堂子弟们向诸位学着点,你们何人先上呢?”

  这时战堂弟子面露难色,宋青书不解的道:“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一名汉子恭敬的道:“回徐堂主,我们。。我们在和寇堂主对招时,一向都是他老人家一人独斗我们全部的,我们皆非自大之辈,晓得和堂主的武学差距,怎敢独自向前挑战!”

  宋青书闻言笑道:“哈哈哈哈,好个寇逸仇,在训练你们的同时,也不忘磨练自己,我可真是愈来愈配服他了,好吧!希望诸位手下多留情,我暗堂的弟子皆在,可不要让我输的太难看才是!”

  众人拱手道:“堂主过谦了!小心!”

  战堂的弟子们训练有素,一时之间己集阵团团围住宋青书,他却仍不为所动,直到所有的人都同时向他进招时,才将手中的刀划出,一个“回”字诀施展开了,逼得众人不得不换招自救,宋青书双足一踏,抢攻当中一人,其余诸人眼见此境,纷纷借机挺进,宋青书爆喝一声,反手将刀一挥,刀芒四起,众人一时之间受劲气所制,不得向前,先前被抢攻那人却也趁此势反击,岂知手中的刀未逼近,宋青书己挺刀回身,手握刀柄击往那人胸口,受击者应声飞去。

  众人眼见宋青书己击倒一人,连忙使尽全力,合攻他一人,战堂之中,无一弱者,如此合攻下来,宋青书顿时也陷入困境,猛运一口真气,挥刀护住要穴,使展“圆”字诀相抵御,正当众人以为此时双方将斗个不相上下之际,宋青书却在刀影中立定,只见刀芒仍舞,他人却己从刀影中窜出,在空中使刀划出一个圆,硬是逼退当中二人,回首又是一刀迎上他人连忙的抢攻,一时将兵刃相交,发出响亮的交击声。

  宋青书微露笑容,跟着低喝一声,迅疾的将手中的刀完美的划出十字,此招式简劲深,众人不住向后退去,回神时发现身上皆受轻伤,心中皆晓得,此击若是在力道上多加注几分,就算不死,也定会皮开肉绽,宋青书收刀立定,斗至此时,胜负己分,众人面面相觊,好一会才由暗堂的弟子中发出喝彩!

  “徐堂主果然名不虚传,战堂弟子今日受益匪浅,在此铭谢!”

  宋青书回礼道:“诸位弟兄过誉了,若我所猜无误,寇师哥如不留力的话,该在一招之内即可击退诸位,不知我所言可是?”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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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1楼 发表于: 2007-09-22
第二十二章 舍身相救

 

  正当众人想回话时,忽然一阵惨叫声传来,宋青书忽觉不对,提刀追出。。。。。

  奔出堂外,只见地上躺着两具尸体,正是原本在堂外戒护的暗堂弟子,众人随后跟上,见着此景,也是一震,宋青书蹲下检视尸身,发现两人皆是一招毙命,致命伤在胸膛,有个似拳头大的洞口,深达数寸,不难想见行凶者手段之残忍,宋青书站起来狂喝一声,他心中难过极了,这分明是冲着他来的,极有可能是那段府羲所为,江湖上仇杀之事时有所闻,再加上自幼便面对北宗强大的威胁,对于生死之事他早了然于胸,但这是首趟有人因他而枉死,如此的牵连他人,这是他决难己忍受的!

  这时一阵怪喝传来:“喔~~哈哈哈。。。徐子玉啊徐子玉,怕了吗?明日此时,躺在这的人便将是你,如何?有胆子便似左长老那般接下战书,这才不负你‘狂刀’之名,若是怕了我无极教,明日此时,跪于此地宣誓入我无极教,顺奉圣母,我可留你全尸!哈哈哈哈。。”

  宋青书缓缓的抽出身后的血狼刀,低喝道:“所有人给我留在此处,严加戒备!如有违者,依门规处置!”

  跟着向前一跃,大喝道:“我现在就要你的命!!”

  那人藏匿于山腰的树丛之中,凭借内力传音,本以为宋青书不该发觉,岂知自声音传出之后,宋青书便己完全掌握住,眼见他疾奔而来,一时惊慌,连忙窜出,往山下逃逸,宋青书誓言不能让这人生离此境,猛运心法,紧追在后!

  二人相追数里,直至荒漠之中,宋青书心中也不由得吃了一惊,尽管自己如何使命的追赶,先头那人总能和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在,况且不断的变换方位而却不使速度有所减缓,足以见轻功造诣不凡,

  忽然先头那人停了下来,不住的四处张望,跟着骂道:“该死!不是说好了在这等我的!”

  这一停也让宋青书有机会追上,于那人三丈之外停下,直到此时,他才有机会看清来者是何人,只见那人一头白发,身着华衣,却补满了五颜六色的布料,不仔细看还分辨不出和路上乞丐有何不同,一张马脸,却有着极细的眼睛,显得非常的不搭,这时那人回头对宋青书道:“好小子!老子未入门前号称‘千里独步’,想不到今日居然甩不掉你这家伙,果然有几两功夫!”

  宋青书双目一寒,冷声道:“废话少说!要动手就来吧!”

  想不到那老头儿却举起双手直摇道:“喂喂喂喂。。你可别误会了,今日我只是受人之托来传话!要和你相拚的可是段长老,你可别错杀我这糟老头咧,要不是看在一对稀世古玉的份上,我才不想惹你这连左自成都宰得掉的家伙!”

  宋青书将手中的刀划了一圈,冷啍道:“那两人可是你所杀?”

  那老头用手捉了捉头,笑道:“嘿。。这个嘛。。。要下战书当然要有点凭借嘛,否则你若来个相应不理,我回去怎么交待。。。”

  宋青书也冷笑道:“那好!把你宰了正是我的回覆!”

  一语道毕,宋青书随即抽刀袭上,一阵劲气狂卷而来,那老头儿眼见刀锋逼近,连忙使招相迎,自腰间抽出长鞭,唰的一声挥出,那鞭儿似有灵性般,在空中形成数个圆,不一会便将宋青书的刀给捆住,宋青书的攻势也被挡了下来,宋青书冷啍一声,猛运真气,将刀回抽,那老头也施展内力,紧拉鞭子,两人一时之间僵持不下,过了好一会儿,那老头显是内力不敌宋青书,身子不住前移,直到宋青书将刀一挥,顿时刀芒四起,挣脱了鞭子的束缚,回身立定,随即右足踏出,施展“突”字诀击上,那老头也在两兵甫一分离,便将长鞭抽回身边,见着宋青书的刀逼近,连忙再度挥出,然而这次却是在身旁形成数圈,真气流贯其中,宋青书一逼近,竟感到四周不住的幻变,且一再的克制着自己的招式,时间一长,自己居然渐渐不能动弹,

  此时听到那老头笑道:“怎么?累了吗?是不是感到呼吸受窒,快支持不下去啦!啍!老子名列‘下四端’长老,可也不是好相与的,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还真当老子没卵!”

  话一说完,鞭劲更加催发,不住的旋转,将宋青书阻于其中,鞭尾更彷若利刃般袭进,逼得宋青书一再闪躲,

  宋青书受制于四周的幻影,无法突围,只能一味的闪躲,却也感到自己终将支持不住,低喝道:“果然是邪教,魔功邪法层出不穷!”

  立身于鞭影中,将血狼刀横胸前,心境顿入空明,执念于一,独狂而矣,渐渐的感受到手中的刀存于何处,又将袭于何方,忽地,他看透了那老头所施的把戏,破绽也现,他再无所迟疑,狂喝一声。

  “‘破’!!”

  一道光芒自层层的鞭影中闪出,直中那老头胸膛,劲道之厚,迫得他向后倒去,口中鲜血不住涌出,宋青书潇洒的收刀,冷眼而视,一字一字缓缓道:“今日你伤我暗堂子弟!我决无饶你的理由。。。”

  跟着将刀抵着他的脖子道:“但若你肯道出无极教的阴谋,我此趟可以饶你不死!但只有此趟,你有多远就走多远,下次再让我见着,我手下决不留情!如何?”

  当那老头儿正在迟疑之时,一阵破风声传来,有人逼进了!

  宋青书回头一望,却见那人己现身于一旁,宋青书吃了一惊,因那人身后捆着一名女子,正是姚鹿儿。。。。

  宋青书检视来者,那人虎背雄腰,满脸虬髯,头发己呈斑白,然双目却仍烔烔有神,不见老态,猜不出实际年龄为何?颧骨突出,内力看来极为深厚,这时受制于宋青书的那老头儿急忙呼救道:“段老头!快来救我啊!你这家伙搞什么鬼,说了要在这等我,却自己跑去捉这Y头干嘛!我差点就要去见你义弟了!”

  宋青书双目一寒,冷声道:“你就是段府羲!”

  那人不理会宋青书,将捆于身后的鹿儿放下很道:“杀我义弟的,这娘们也有份!今日我先用她的血来祭自成在天之灵!”

  宋青书振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左自成是罪有应得,你要报仇,就冲着我徐子玉来,这么强押一名弱女子,算什么好汉!”

  这时段府羲才将目光缓缓的转移到宋青书身上,跟着双眼露出血丝,一副欲杀之而后快的神情道:“返见天上圣母是早晚的事,自成只是先走一步罢了!但他丧命于你之手,实在是太不值得了,你不够资格!”

  宋青书一脚踏着那“千里独步”,手中的刀直指段府羲道:“够不够资格,你试试就知道!我可以放了这传话的老家伙,但你也要放了那女子!要拚命,我随时奉陪!”

  段府羲露了个难看的笑容道:“果然够狂妄!喝啊~~~”一拳击下,直往鹿儿面门而去!

  宋青书一见大惊,不理会受制于己的那老头儿,连忙纵身向前阻止,当身子正逼进段府羲时,却见他那本已击往鹿儿的拳头顿时收住,就这么右拳一回,势如破竹的反往宋青书身上袭去,碰的一声,宋青书应声往后倒去,体内血气一阵翻涌,勉强支持住道:“卑鄙!”

  这时鹿儿悠然转醒,见着宋青书倒于一旁,惊呼道:“啊!堂主,你怎么了?”

  段府羲狂笑道:“哈哈哈哈。。你功夫底子确实不错,可惜江湖经验太浅,一个小计俩就把游老救回来,还重创你这小子,哈哈哈哈,你怎么骂都行,反正今日你俩休想活着回去!”

  宋青书挺刀而立,收敛心神,将注意力提升至极限,因他晓得,段府羲这人不但功力极高,且城府极深,一个不留神他两人将真的命的丧此地,

  这时那姓游的老头儿一跃至段府羲身旁怪笑道:“嘿嘿。。段长老,你不照约定在此相候,害我吃了这许多的苦头,可不是一对稀世古玉就说的算了,定要再赔偿我一点。。。”

  段府羲脸色一脸道:“真是死性不改!要什么你说!”

  游老头双眼转了转道:“不如就将这女娃儿给了我吧!”

  段府羲浅笑道:“游坤啊游坤,自入圣门以来,你仍旧改不了那俗世的坏习惯,既贪财,又好色!好,但事后定要将她杀了以偿我义弟!”

  “混帐!”

  听到了两人的污言秽语,宋青书再也按奈不住,血狼刀破势而出,直劈段府羲,此招来得迅猛,段府羲也不敢托大,一边运攻护住要穴,一边纵身迎战,他微一侧身闪避刀身,右手握拳,直击宋青书胸膛,就在那时,他忽感到肩头一沉,整个身子陷了下去,连忙收势立定,然右拳却仍硬挺,直逼宋青书,黄芒一闪,宋青书急使“回”字诀,身子在半空中硬生生的转了半圈,顺势收回刀锋,硬撼袭来的一拳,

  “碰!”

  两人倏分,宋青书将刀横在身前,右足后踏,以立稳身子,段府羲却是身子微微一震,并无后退,却发现肩头己然中招,心中不住盘算,定是先前袭来的那刀,看似闪过,那知宋青书的刀势后劲无穷,竟能以刀气伤人,冷啍一声道:“果然是纵刀奇才!可惜。。。”

  话未说完,己开始使展上层心法,眼光泛红,口中不住的呼气道:“呼。。可惜。。仍不敌我的‘伏韦魔拳’,啊~~”

  一声爆喝,双拳不住狂舞,直攻往宋青书,顿时四周充满拳影,且招招凶狠!宋青书回刀护身,身随刀走,也一般的绕起圈子来,两人竟似是互相追逐起来,宋青书自是不得不避,因他晓得,若看不透敌人拳法中的破绽,硬接下此招实属不智,两人相奔数刻,当中动手过了几招,却也如蜻蜓点水般不着痕迹,忽然一拳自宋青书面门前窜出,宋青书连忙一闪,正挺刀回攻时,一股骇人的压力迫身,身子居然渐渐不听使唤,显是受了段府羲内劲所袭,纵声狂喝!一刀斩出,硬逼段府羲相迎,奈何刀锋未近,已是漫天的拳影窜出,招招结实的击中自己身躯,但自己却连反击的余地都没有,时间一长,宋青书竟是不支倒地,段府羲立在一旁笑道:“放心!我不会让你那么快死的!我要慢慢的折磨你,直到你咽下最后一口气为止!”

  宋青书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吐了一口血道:“呸!旁门左道,和玄武门的浩然长拳比可差远了!”

  说到对拳法的深究,世上实在难有几人能出宋青书左右,他家传的浩然长拳正是技惊天下的绝艺,自幼修习,根基扎于正统而深植,任何的拳招在他眼内该没法遁逃,但他想不透,为何他看不破段府羲的招式?难道无极教的魔功竟是这般的厉害,他所使的该是种幻术,但为何明知是虚招,不见杀着,袭于身时居然是如此的痛苦,浩然七重我练就至第四重,而藉由修习幻化剑法也让我领悟到第五重的“拳似无极”,怎么会能破不了段府羲的拳路,难道段府羲的功力竟是在这之上?

  他心中沮丧极了,也晓得自己决不是段府羲的对手,让他败于任何功夫他都不服输,那正是他“刀意本狂”使然,对手愈强,他愈是狂妄,刀法则更是杰出,然这回的失败,他却再无力挽回那信心,因对方是使拳的,那正是他一直在努力的方向,他没法说服自己在这里的失败!名列上四端的长老居然有这种身手,天啊,多可怕的组织,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脑中千万个念头闪过,忽然看到被绑于一旁的鹿儿,而她也正眼眶泛红的望向自己,心意己定,大丈夫死则死矣,但决不能让鹿儿受辱于这些狗贼!将手中的刀斜指,冷眼环视四方,大喝道:“段老头,想要替左自成那废物报仇,就进招吧!”

  此言一出,段府羲顿时大怒,狂喝一声攻来,宋青书却在此时向旁一跃,一刀直劈在鹿儿身旁的游坤,那老头先前吃了宋青书的亏,心中怕极,二话不说拔腿就跑,而这正中宋青书下怀,他的目的只是在救鹿儿脱困,至于那往后追来的段府羲,那也由得他了。。。

  一刀斜劈,斩断了捆住鹿儿的绳索,这一切只发生在刹那间,鹿儿还来不及反应时,只听宋青书大喝道:“快走!!”

  然而鹿儿却走不了,因她看见了令人触目惊心的画面,段府羲蓄满内劲的拳头,正往宋青书的身上击去,任谁都想的到,若受了那样的重击之后,决无生还的可能了!鹿儿要逃,或许还有机会,但她不能,大喝道:“不要!”

  一声轰然巨响,鹿儿再也支持不住,目眶涌出热泪,跪了下来,一直不敢去看眼前的景象,待她再度睁眼而视时,却令她更加的错愕,宋青书跌坐在一旁,双眼呆滞,怀里抱着一个满身血迹的人,那人正是战堂堂主,荒刀──寇逸仇,竟是他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挺身救了宋青书!

  “咚!”

  宋青书的手放开了血狼刀,刀锋直插入土,那刀自玉娘亲授以来,从来不曾离过他的身旁,而此时他却将刀放下,也证明了他己到极限,自己决非段府羲的对手,本一意救鹿儿脱困,纵使牺牲自身性命也无所谓,然而,情况却远比他所想的还要严重,不但救不了鹿儿,还累得寇逸仇身受重伤,命悬一线间,而他三人终将同丧于此,宋青书用手抱紧己不醒人事的寇逸仇,口中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救我。。。你一向孤傲冷然的!你一向视我如仇的!为什么要救我?你疯了不成,你死了,玉娘怎么办,你说啊!将来谁来照顾玉娘。。”

  宋青书不禁流下热泪,寇逸仇终于不再冷酷无情,奈何,这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嘻哈哈哈。。段长老,有赚!有赚!这买卖真是赚翻了,不但小娃儿没跑成,还顺道重创了寇逸仇这更难缠的家伙,永绝后患!一口气宰了玄玉门的二大堂主,这下圣教可威风了。。。。。”

  段府羲虽不似游坤那般兴喜,但也脸露笑意,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可趁此机会重创寇逸仇,他会找游老头来下战书,为的就是怕到时要独斗两人,那宋青书功力胜过他义弟左自成,而寇逸仇功力显然更上一层,对上这两个新一代的杰出高手,他决没有信心可轻易取胜,但想不到这寇逸仇居然会替宋青书挡了这一拳,这下他可省事多了,纵声狂笑道:“你也别难过,你很快就可以去见你师哥了!”

  心法再度运行,看来段府羲是要在这击取下宋青书的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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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2楼 发表于: 2007-09-22
第二十三章 共聚后峰

 

  宋青书对段府羲的话充耳不闻,眼神呆呆的望着垂死的寇逸仇,这时眼前一道人影降下,一位极艳丽的貌美女子飘然而至,落在三人身前,这时宋青书为之一愕,这女子又是何人?看她的衣着,五颜六色,布质轻薄,完美的曲线一览无遗,身上更挂满了铜铃,双足赤裸,似是漠北少数民族的一支,那女子回头向宋青书抛了个媚眼,跟着向段府羲和游坤娇笑道:“两位长老这趟恐怕白忙一场了!”

  段府羲向前冷啍道:“臭娘们!你胆敢阻我!”口气中极是不屑,而一旁的游坤却出奇的恭敬道:“嘿。。这个。。石长老,这可是除掉我圣教大敌的好机会,怎么。。。你却来阻我们呢?”

  宋青书闻言一震,此女年纪轻轻,居然也是无极教的护教长老,且由游坤的态度来看,她极有可能名列“上四端”的长老,那她为何要阻止段府羲杀他们呢?

  那女子从身后取出一块令牌道:“这是主宫的命令,听不听在你,你若要违抗主宫的命令,我也无可奈何!”

  令牌一际出,两人二话不说的下跪道:“谨奉圣母示下!”

  那女子浅笑道:“这样才乖嘛!听好,如今圣门有难,大业为重,私仇为轻,两位速回圣壂参拜圣母,切记主宫有令,今时今时,不得取寇逸仇和徐子玉的性命,如有违者,圣母将亲临论罪!不用我说,你们该知该道这后果有多可怕吧!”

  两人面面相觑,好一回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去,那女子回身走到宋青书身旁,蹲下抚摸寇逸仇的脸道:“寇郎啊寇郎,今日你命不该绝,也证明了我俩有缘一聚了,呵,希望你尚未忘了奴家啊!”

  跟着望向宋青书,浅笑道:“快送他回去,玉娘子的医术是举世闻名的!若是迟了半分,神仙也救不了他,记得告诉逸仇,奴家叫白彤,是他的老相好,他若忘了,奴家定不会放过他!嘻,玄武门的郎儿都长得这般俊吗?”最后一句话显是对着宋青书道出的,说完纵身一跃,就这么不见人影,

  鹿儿站起来道:“妖女!”

  跟着转身察看寇逸仇的伤势,宋青书皱眉道:“寇师哥受伤极重,事不宜迟,我们快送他回去!”

  玄玉门的一厢房之中,众人神色凝重的屏息以待,床塌上,玉娘子正坐在寇逸仇身后,一边施针,一边运气替他疗伤。

  寇逸仇半身赤裸,身上直冒冷汗,脸上的神情痛苦之极,宋青书则是立在床边,虽然身上也受了伤,但王梦雁在替他包扎时,他却浑然无所觉,只是两眼专注的望着玉娘子在替寇逸仇疗伤。

  他心中难过极了,他永远忘不了甫送寇逸仇回来之时,玉娘子那仓惶的神色,脸上血色尽去,若不是梦雁扶着她,她差点当场倒了下来。一直以来,玉娘子对寇逸仇总是态度冷淡,谈话间也只是命令式的语调,彷若他只是一般的门人那样,倒是对同为她亲传的自己和王梦雁两人,宠爱有加。

  但今日之事,足见玉娘子对寇逸仇的关注实不在话下,宋青书记起那日在山峰之上,玉娘子见到满身是伤的寇逸仇回来,眼神中也曾露出关注之情,但却是一闪而过,似怕他人发现那般,这是为什么呢?逸仇在乎的人只有玉娘,但玉娘却为何总是视若无睹那般?一再隐藏自己对他的关心?忽然玉娘子停止动做,扶着寇逸仇躺了下来,众人连忙上前询问。

  只见玉娘子一脸难过,落下泪道:“拳劲深入内腑,伤及经脉,体内真气错走,性命是否得保仍在未知之数?”

  众人闻言一震,宋青书跪下道:“徒儿无能,累得师兄。。。。请玉娘赐罪!”

  玉娘子缓缓摇头道:“错不在你,起来吧!你们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在这儿陪陪逸儿!”

  众人心知玉娘难过,但又不知从何安慰起,只好应声出门,来到了庭院之中,王梦雁首先发难道:“这无极教实在太可恶了!若师哥有个万一,我定要叫阿爹血洗无极教!”

  宋青书心中思潮起伏,对王梦雁的话不置可否,一旁的鹿儿道:“我不懂?为何那女子要阻止段府羲杀我们!更奇怪的是居然还以圣母之命下令不得伤我们!”

  王梦雁闻言讶道:“真的!”

  宋青书道:“当中疑点慎多,那叫白彤的女子道圣门有难,难道除了玄武门,无极教还有其它仇人吗?”

  王梦雁恨恨的道:“啍!这种邪教人人得而诛之!”

  宋青书摇了摇头,续道:“怪就怪在他们无极教有难,和不杀我们有何关系?照理说杀了我们该对他们是百利而无一害才是啊!”

  鹿儿道:“那妖女该是识得寇堂主的,居然还说。。。还说什么是寇堂主的老相好,吥,堂主岂会和这种女子在一起!”

  宋青书望着远方道着:“这恐怕要等寇师哥醒来,才会有答案了!”

  三人心中一阵难过,皆因不知寇逸仇是否还有复原之日!

  沉默了好一会,王梦雁才忽然道:“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回去找阿爹,要他替我们出口气!”说完即转身离去,

  宋青书望着王梦雁离去的身影,叹了一口气后道:“魔刀-王汗,啍!他真会出手吗!”

  姚鹿儿心头一震,觉得徐子玉定是有感而发,但又有感觉到他不会轻易的对自己吐露,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否宣之于口,对于徐子玉这人的身份来历,她总是充满疑惑。。。。

  这时宋青书深呼一口气道:“我想要闭关潜修一段日子,你替我嘱咐门人严加戒备,若有什么状况,随时通知我!”

  正要转身离去时,姚鹿儿却将他拉住,满脸通红的道:“堂主。。你曾答允我要传我幻化剑法,却一直苦无机会,这次你入关,可否带我一同去?”

  宋青书心中忽明她为何脸红,此番话若是让旁人听着了,定会认为姚鹿儿对他大有情意,但宋青书却晓得实情并非如此,只因他曾说过不得将他会幻剑一时泄露出去,那当然更不能在众人面前传与她,这次入关,实是她修习幻化剑法的大好机会。

  宋青书点了点头道:“也好,那段府羲既不能杀我和寇师哥,极有可能找你泄恨传你幻剑也让你多点逃命机会!当我入关之时,你就说你在内为我护法!”

  鹿儿欣喜的点头应命!

  宋青书走回房间门口,本想再探望寇逸仇,但却看到玉娘子伏在寇逸头的身上,不住啜泣,宋青书心中不忍,又走了出去,以前在他心中,北宗的人那一个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但如今呢?他身处北宗,所见所闻又岂是这般?他心中忽然变的很乱,唯一能肯定的只有一件事,玄武门的内斗在根本上就是个错误,若不极早解决,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心碎。。。。。

  次日清晨,宋青书一出房门,便见着了在门外等候多时的鹿儿,宋青书笑着道:“鹿儿姑娘起的可真早,话先说在前头,我只能口述传你剑诀剑招,能领会多少,就看你个人造化了!”

  心中暗忖,自己若无血狼刀在手,内力等若全失,又如何能使展剑招给她瞧呢?

  姚鹿儿欣喜道:“能一窥幻化剑法己是万幸,怎敢再麻烦堂主亲授,我们该往何处去呢?”

  宋青书道:“我们便到玄玉门的后峰上吧,一直以来,玉娘都是在那儿传艺的!若有人来犯,我们也可快点回到门内!”

  姚鹿儿点头表示赞同,正当两人步入庭院时,却见院中聚集了十数人,皆手持兵刃,围绕着独坐在院中亭子里的人,那人神色冷然的注视着他们,鹿儿双眼露出仇恨的神色,因那人正是“血刀”莫杰,

  他身旁的王梦雁见着两人,连忙跑过来道:“师弟你起来啦!”

  宋青书缓缓的点了点头,冷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王梦雁回头看了身后,领悟宋青书所指何事,回道:“我将无极教的事禀告阿爹,阿爹怕无极教的人来这生事,便派莫师哥他们到这来,护我玄玉门,”

  跟着靠近宋青书,轻声道:“我知你和莫师哥不合,但现下大敌当前,寇师哥又重伤未愈,你就先别和莫师哥起冲突了!”

  莫杰冷笑一声,提刀走到三人旁道:“怎么?寇逸仇那家伙还有命挑战我的血刀吗?”

  宋青书不置可否,只对王梦雁道:“这家伙留在这也好,我要和鹿儿要上后峰潜修一段时日,玉娘和逸仇就交给你照顾了!”

  王梦雁闻言一愕道:“就你们俩?”

  莫杰注视着鹿儿,嘲讽道:“玄玉门有这等貌美女子,我居然都不晓得,徒让徐师弟捷足先登,实在可惜,”

  鹿儿心中恨极,正想拔剑时,却让宋青书阻了下来,他对着莫杰浅笑道:“莫师哥可别表错情了,若你识得她是灵剑宫姚石的女儿,就该晓得你不该靠近他的!”

  莫杰纵声狂笑道:“哈哈哈哈。。原来是姚石那废物的女儿,有趣,真是有趣!小姑娘是否想找我报仇,我可单手让你!”

  未待鹿儿回话,宋青书己抢先道:“莫师哥勿要托大,鹿儿的血海深仇我己揽在身上!若你仍要单手迎战,我可保证你不能活着回去王汗身边!”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震,莫杰神色转寒道:“你是摆明和我对上了!”

  宋青书振声道:“何惧之有?”

  两人皆手握刀柄,战事一触即发,王梦雁连忙喝道:“你们两够了没有!无极教正虎视耽耽的,你们不但不能齐心,还要争个你死我活,是否要我上报阿爹,将你们整治一番!”

  莫杰冷啍一声,向后退去,宋青书则是潇洒的耸了耸肩,似无所谓,这时王梦雁注视着在宋青书身旁的鹿儿,神情木然,沉默了好一会才低声道:“师弟你放心潜修吧,这儿由莫师哥做主,你不用担心的!”说完即转身离去,见着此境,莫杰的神色显得更加难看,

  鹿儿心有所感,在见王梦雁离去后故意道:“她在嫉妒!”

  这时宋青书的心思正系在如何应付莫杰的到来,闻言一愕道:“什么?”

  鹿儿一字一字缓缓道:“王堂主是见着我俩要共赴后峰,孤男寡女的,也难免她会担心,更害怕我们是真的有了什么!王堂主离去时的神色,堂主不会看不出来吧?那女儿家的心思可难掩饰!若不是嫉妒,方才何用那般瞧着人家?更不会一气之下便转身离去!”

  宋青书忽地领悟,鹿儿故意说这番话,主要是为了要莫杰难堪,心中却也在想,梦雁是否真如她所说那般呢?一时之间自己居然乱了心神!

  正要离去时,随莫杰来的一名弟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那男子浅笑道:“徐堂主请留步!我乃宗主的第二位弟子,人称‘封平刀’刘任,江湖上称‘玄武三刀’,由寇堂主和莫师哥齐名,这两位我是衷心的偑服的!但至于你,论辈分实力,我实不信我会在你这忽然冒出来的家伙之下!想不到你居然也名列‘玄武三刀’,可否露几手让不才我见识见识!”

  宋青书回头望向莫杰,见他不为所动,显是不愿插手,回道:“怎么?把王堂主方才的话当耳边风吗?震玄刀门的人不是一向不敢违逆王汗的吗?”

  那刘任笑道:“徐堂主此言差矣,大伙皆身处北宗,同气连枝,偶尔切嗟武艺又有何妨?难不成徐堂主是胆怯吗?”

  宋青书冷啍一声,回道:“也好!大家点到为止即可,若一个不小心惹怒了王堂主,莫师哥可有苦头吃了!”

  刘任一边道:“当然当然。。”同时间以抽刀袭出,想趁宋青书疏于防备时以雷铤万钧之势取胜,强劲的刀气卷往宋青书,他却仍不为所动,眼见刀即将及身时,身形一晃,血狼刀己然祭出,众人皆是一震,想不到宋青书动做如此的快,连莫杰也露出了关注的神情,

  “锵!”两刀相击,花火一闪而出!

  正当刘任见着奇袭失败,想要变招再敌时,眼前忽地一阵刀芒划出,势道之猛,让他着实吃了一惊,连忙回身挡架,却见刀锋一转,本是由上劈下的一刀,却在途中化往不可思议的角度,更骇人的是劲道不但不因变招而转弱,反而更为猛烈,这正为“突”字诀的变招,宋青书正利用刘任抢先进招的优势,反施奇袭令他无以回手,胜负之争,往往只在一个错误而倒致全局俱毁!那刘任吓了一跳,只因此刀任他动做再快,欲挡架也是不行,脑中忽然对挑战宋青书的举动感到懊悔,

  “咚!”

  一柄长刀直插入土,竟是刘任吓的弃刀,而宋青书的血狼刀正架在他脖子上,再往前一分便足可让他血溅当场,其余弟子皆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因此招取刘任性命不足为奇,但能在这样的势道下即时收手,控制着刀不伤刘任半分,这收放自如的功夫才是令人惊讶!

  宋青书狂笑道:“哈哈哈哈。。震玄刀门,自莫杰以下再无强手,可笑,可笑啊。。。”

  从容收刀,领着鹿儿就这么往门外走去!

  两人往后峰走去,一路无语的行了好一段路程,鹿儿才忽然低着头道:“谢谢你。。。”

  宋青书不解的望向她?

  “谢谢你方才为我做了这么大的牺牲,现今北宗之势,除了寇堂主是任何人都不卖帐外,谁人不是极欲巴结莫杰,只因此子是最有可能一统玄武门之人,你却为了我和他这般公然绝裂,我想这非是你本意,但我仍由衷的感激你!”

  宋青书缓缓的摇了摇头道:“莫杰这家伙满手血腥,我对之恨极,和他决裂只是早晚的问题,或许你不信,但我和他终有一人要倒下,由始至终都是如此,这结果是谁都不能改变的!”

  宋青书心中暗叹,南宗诸多旁枝,之所以不愿投往北宗,只因南宗继“剑圣”、“皇拳”之后,又出了个他这个“玉面神拳”。这给了南宗弟子一丝的希望,所以他们愿支持下去,当年的灵剑宫和御剑门,都可算是在他的蔽护之下,却被莫杰将之杀尽,这血海深仇早便落在他肩头,不论他是“玉面神拳”宋青书,抑或是“狂刀”徐子玉,都将不会有所改变!

  鹿儿浅叹了口气道:“自家门惨变后,我活着的目的就只有复仇,任何能帮助我达到目的的方法,我会不惜一切去尝试,如今你和莫杰势不两立,我该乐见你两自相残杀才是,可是,现在我的心里却好乱,你是好人,我不希望见到你被莫杰伤害!”

  宋青书心中感动,回道:“你放心好了,非到万不得以,我是不会和莫杰动手的,或许该说我还未有那资格,莫杰。。。人反其名,在玄武门新一代的人物中,他绝对是最优秀的,南宗能存活至今,实在是奇迹,啧。。这反道让人猜不透王汗居心何在?”

  鹿儿浅笑道:“听你的口气,彷若你非是北宗的人一般!难道你也不乐见王汗一统玄武门?”

  宋青书心中一惊,自己正是站在南宗的角度去思考,也难怪鹿儿会这般嘲笑自己,连忙道:“若让王汗一统玄武门,继位者定当是那莫杰,以他嗜血的性子,玄武门内免不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我又怎会乐见呢?”

  鹿儿走到一旁浅叹道:“你知道吗?从小我便不爱习武,更不懂爹为何那般坚守南宗?甚至为此连一条命都丢了!玄武门内,最幸福的人该便是宋青书!”

  宋青书闻言一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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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3楼 发表于: 2007-09-22
第二十四章 一探究竟

 

  只听鹿儿续道:“在玄武门内的人,不论北宗或南宗,时时刻刻都要担心自己下一刻是否会被杀,这是何苦来由?我宁愿爹像宋青书那般功力全废,就此可名正言顺退出玄武门的内斗,大地之阔,何处不能任他逍遥?”

  宋青书心中感叹,自己却是和鹿儿所想的想反,非但不能就此退出,反道更往核心深入,只因当中的恩怨情仇,错综复杂,非是他愿走即便走的了的,跟着问道:“若有朝一日,北宗真的南侵,你下得了手吗?”

  这是他一直不敢去思考的问题,鹿儿曾同为南宗一脉,因而宋青书更想知道她的想法!

  鹿儿摇了摇头道:“这岂是容得我说?我武艺低微,若真随宗主南下,要担心自己会否被杀才是真的!那还有心思去留情呢?何况我灵剑宫只不过是南宗剑门的旁支,和那拥有正诀的宋家堡及圣剑山庄跟本没什么交情,如今宋家予我又有负义之仇,啍!在他们眼里或许根本对我们这小小的旁支看不上眼!只有爹爹才会傻傻的相信他们,誓与南宗共存亡!”

  宋青书反问道:“北宗实力远胜南宗,南宗诸系该结成一气才是,又怎会对旁枝看不上眼呢?就我所知,江南水月宫就和圣剑山庄走的很近,近年来更与宋家堡结盟,沐扬天还愿弃水月宫宫主一职,全数纳入宋家堡,”

  鹿儿啐了一口道:“那是因为宋家的浩然长拳一向不外传,若非血脉相亲,断难相受,以致人材凋零,要不是为了对抗北宗,我才不相信他们会愿意释出浩然长拳,反观圣剑山庄就没有这样的问题,旗下门人众多,有志学剑者皆入其门下,他又怎会对其它剑门看得上?记得我曾随爹爹上圣剑山庄拜访,那林镇南姿态摆得极高,门下弟子更是个个趾高气昂,斗剑时欺我门人极甚!”

  宋青书心中却有不同的想法,林镇南定是担心灵剑宫暗中投向漠北,才会故意一试,口中却道:“那圣剑山庄可狂得紧,终有一日要吃苦头的!”

  鹿儿一边走一边似无所觉的道:“倒也不是每个人都是这般,林家姑娘待我便极好,在比剑时一再相让,态度也恭敬的很,还带我到江南四处游玩,完全看不出任何大小姐该有的娇纵之气!”

  宋青书倏地止步,鹿儿吃了一惊,不解道:“怎么啦?”

  宋青书摇了摇手道:“没事。。。”

  跟着不着痕迹的道:“林家姑娘是何人?”

  鹿儿缓缓的道:“便是林镇南的女儿,林若璇,堂主不可能不知道她吧,她剑法或许不著名,但姿色可是名震江南,人道她是继玉娘子之后的绝色美人,记得那年宋家堡拜访圣剑山庄,当夜席开百桌,我也在场,林镇南便是在那时将她许配给宋青书,那时谁人不是赞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谁知世事这般多变,我更难相信她是这种负情绝义的女子,可是事实又摆在眼前!唉,虽然宋青书徒然欺世盗名,我更对他深恶痛绝,但世人皆可恶之,唯独林若璇不行,毕竟早有婚约在先,又怎可因他功力全废而不愿委身下嫁,这对一女子的名声可有极大的伤害!”

  宋青书听到林若璇的名字,心中一阵激荡,随着鹿儿的诉说,往事又一幕幕的浮现眼前,“无情不似多情苦。。唯有相思无苔处!”这是若璇叮咛他的话,当时他不明所以,如今却是感受良多,口中却仍笑道:“要说绝色美人,他们定是看漏了灵剑宫的姚鹿儿!否则又怎会让那林若璇专美于前呢?”

  鹿儿双颊泛红,啐了一口道:“你这人除了在练武比斗时才有高手的风范,其它时刻一概不正经!待会授剑时可别这般不正经!”

  宋青书平复心绪,笑着道:“姚女侠的话,小的怎敢不从?”

  鹿儿娇笑道:“你身为暗堂的堂主,更名列‘玄武三刀’之一,怎的这般称呼我,让人听着多不好意思!你没见过林若璇,当然这般随口胡言,你可知当年我爹爹一直有意将我许配给圣剑山庄的铁长风,但他不肯,你可知为何?”

  宋青书断然道:“他定是盲眼的!”

  鹿儿笑道:“胡扯!他非但不是盲眼,剑法更是超卓,除非闭关中的林至缺现身,否则当今之世,就剑术而言,实在无人能出其右,连林镇南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不要我的原因很简单,因他一直倾心于林若璇!这下不就高下立判了!”

  宋青书摇头道:“姿色过人又是如何?光她那图名忘情的心思,就叫人不敢恭唯了,”

  鹿儿也道:“我也不懂她为何会这样做,那时我和她相识,很直接的感受到她是那种单纯天真的女子,不具任何机心,唉,或许那时大家都还小吧,人长大了总是会变的。。。”

  宋青书默然点头表示赞同,心中却是思起伏,脚程加快,直往后峰赶去。。。。

  玄玉门的后峰之上,宋青书和鹿儿正在那潜心修练,宋青书独坐一旁,闭目沉思,而鹿儿手中舞着长剑,依着宋青书所传授的剑诀施展,忽地一式立地,长剑长驱而出,在刹那间又再划下,招招一气喝成,势道凌厉,劲气触动了宋青书的好奇心,忽地一个跃身,血狼刀脱鞘击出,猛往鹿儿的肩头劈去,鹿儿正醉心于剑招之中,眼见宋青书忽施奇袭,心中吃了一惊,剑招斗变,束往一线迎去!

  “锵!”

  “啧啧啧,好个‘幻剑归一’!差点命丧你剑下,”

  一剑直取宋青书咽喉,让宋青书不得不回刀相击!

  鹿儿听着了宋青书的称赞,心中高兴,手握长剑道:“幻化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剑招似舞,实则迫敌,眩之耳目,袭之于身,那‘幻剑归一’更为惊人之变招!”

  宋青书点了点头道:“你的剑术己大为提升了,但仍缺点火候,同为‘幻剑归一’,我敢保证铁长风施展起来一定更为骇人!”

  自己可是曾亲眼目睹铁长风过人的剑法,当然有此一言!

  鹿儿不满道:“练武那有一蹴可成的,当然要慢慢来啊,那不成像你那般,整天似块石头的坐在那,武功就可增进吗?”

  宋青书缓缓的将刀回鞘,笑着道:“这你就不懂了!玄武门的功夫意境远胜于招式,不但要练武,更要练心!你若只依剑招挥舞,不能随心之所欲,恣意施展内劲心法,和幼童舞竹又有何异呢?”

  这话固然没错,但宋青书方才并未在练心,而是在练拳,他一直默默沉思的,便是他宋家的“浩然长拳”,他刀法执意于狂,心中必存胜念,奈何败于段府羲的拳法,这对自幼习拳的他来说,无疑是沉痛的打击,他的刀法再也不能狂傲施展,为此,他必须在拳法上更加突破,才可拾回他那执着的刀意!

  鹿儿听了宋青书的话,鼓着脸道:“是啦!谨奉恩师提点,练了大半天,肚子有点饿了,我去弄点吃的来,好报达你的大恩大德。”

  宋青书微笑点头让她离去,现下只余他一人,他再无所顾忌,放下血狼刀,闭眼沉思,就地施展起“浩然长拳”的功夫,浩然七重他己臻至第五重“拳似无极”,而实际施展却只到第四重,如何能突破至第七重,就端赖他的悟性了,他将浩然长拳至第一重开始施展至第五重,这是他自幼修习的上乘武学,早己融汇于心,施展起来得心应手,奈何经脉俱断,使招纵拳不俱任何劲道,一式接着一式的施展,一层一层的迫进,宋青书早己浑然忘我了,好久不曾这般施展家传绝学,虽说其威力己不复在,但那感受确仍令他感动,他感受到,那受伤前的宋青书仿佛又回到自己身上一般,那名动江湖的玉面神拳──宋青书!

  “啊!”

  一声惊叫,让宋青书回神过来,见着鹿儿带回来的粮食散落一地,而她却仍无所觉,只是张着嘴呆呆的看着他,抬头一望,发现早己是繁星满天,宋青书心中暗叫:“想不到我竟然练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方才鹿儿离去时不过才午后时分!”

  鹿儿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对他道:“不要告诉我你这套拳法是‘浩然长拳’!”

  宋青书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不与置答。

  鹿儿续道:“天啊!你到底是谁?四部天卷遗卷,你己得其三!”

  宋青书呼了一口气,缓缓道:“恕我保留这个秘密,总有一天你会知晓的,唉!有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是谁?”

  他到底是“玉面神拳”宋青书,抑或是“狂刀”徐子玉,他自己都答不出来!

  鹿儿脸露不满的神情,但随即逝去,跟着道:“不说便不说,看你方才的拳法,招式虽精,但不俱劲道,显是在内功心法不得要领,我看也没什么好稀罕的!”

  宋青书心中涌起异样的感觉,当他是“宋青书”时,绝对没有人会这样质疑他的拳法,浅笑道:“你倒说的没错,四部天玄遗卷我己得其三又有何用,样样都尚未练到家,要不也不会让段府羲那家伙打个落花流水了!”

  鹿儿底下身子来,收舍刚取回来的食物,秀眉轻皱道:“难道我们真要靠莫杰的保护吗?”

  宋青书自鹿儿那取回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后道:“这倒不是为一个方法,有莫杰护着我玄玉门,我们便可为所欲为了!”

  鹿儿心中不解,问道:“此话怎讲?”

  宋青书坐到一旁,庸懒的道:“莫杰和我们不同,他的后台可是魔刀王汗,无极教可以对付我们,但他们决不敢动莫杰和梦雁,因若伤了他们,王汗再不出手,那可更让人怀疑!啧。。我倒真想将王汗逼出来,看看他的魔刀进展到何等境界!”

  姚鹿儿露出深思的神情,缓缓道:“你认为王汗不会出手对付无极教?”

  宋青书回道:“你会出手打断自己的左臂吗?要控整个漠北武林并不容易,王汗该是使两面手法,明著有震玄刀门和玄玉门,暗地里则握有无极教!”

  鹿儿摇头道:“这并不合理,无极教百年相传,怎会落入王汗手里,更何况若真由王汗控制着无极教,那为何还要让无极教对付我们呢?”

  宋青书叹了口气道:“这就是我想不透的地方,他策动漠北各部落的仇杀,该是为了维持漠北的均势,让依附震玄刀门的部落不得坐大,这玉娘早先便分析给我听过,但现在情况可能反了过来,荒鹰的出现,摆明是要取我性命,这该有可能是因玉娘收我为徒一事,出乎王汗的意料之外,他不愿见着我玄玉门坐大,因而想借此削弱我们的势力,但王汗是不可能入主无极教的,他和无极教必定有着某种协议,奈何我想不透协助王汗对无极教有什么好处?更想不透为何无极教会忽然放过我们,但由这点反而得以想见,他两人之间必定有鬼!否则那能说杀便杀,说放便放!”

  鹿儿沉吟了好一会,才道:“有道理,王汗乃漠北武林的霸主,怎能容得无极教的存在,若不是除之,便是并之,显然王汗是选择了后面那法子!”

  跟着双眼望向宋青书道:“真想不到你这人一脸正气凛然,想法竟会这般黑暗!王汗会联合无极教对付玄玉门,天啊!这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宋青书耸了耸肩道:“人在经历了些事后,想法总是会改变的!”

  鹿儿瞥了他一眼,似是在说反正你也不会告诉我,跟着道:“那你说我们又怎可为所欲为呢?”

  宋青书精神一振道:“这几年来漠北动乱不息,死伤甚多,全因这无极教在背后策动,我是不可能放过这邪教的,既然他圣母下令不得伤我们,那我又何惧之有?现下门内有莫杰护着,不足为虑,我要设法找出无极教的根基地何在?将他们一众邪人的势力打击到最低!”

  鹿儿吃了一惊道:“你疯了不成!他们或许不能主动杀你,但难道被你攻击也不还手吗?这是没有可能的!”

  宋青书笑着道:“我可是暗堂的堂主,行事岂容光明正大,你放心好了,无极教足以伤我的,仅有上四端长老那级数的瘳瘳几人,打不过自然得逃,但若是游坤等人让我遇着了,我会要他好受的!”

  宋青书跟着站了起来振声道:“我要他们为伤逸仇付出沉痛的代价!”

  鹿儿心中觉得不妥,仍想开口阻止时,却被宋青书止住,只见他静静的望着远方,好一会低喝道:“随我来!”

  鹿儿不明所以的跟着他往山下奔去,只见一路上他都刻意减低身形,似是不愿让人发现,直到山路中的一树林旁才停了下来,示意鹿儿噤声,自己则摒息以待!

  “沙。。。。”

  一阵破风声传来,鹿儿吃了一惊,有一人正由玄玉门的方向奔出,其速度之外,实所未见,徐子玉所等待的难道便是此人?

  眼见那人即将逼进,宋青书忽地抽刀击出,暗夜中一道白光闪出,让那人吃了一惊,势头一缓,又迅速的往另一方向奔去!宋青书看似并未伤及他,但宋青书却不愿再追上去,只呆呆的望着那人消失在黑夜中!

  这时宋青书忽地笑道:“说曹操曹操便到!”

  鹿儿惊道:“难道他便是游坤!”

  宋青书点头道:“除了那自称‘千里独步’的老头子外,还有谁有这等轻功呢?”

  鹿儿问道:“那你为何不追上去呢?”

  宋青书收了刀,从容的道:“追是要追,但不是现在,那老头的轻功是顶尖的,若硬追只是白费心机,方才那刀似袭于他身旁,但我敢肯定他己受了内伤而不自觉,奔走的速度必当渐缓,这下该是我们慢慢啜上他的时候了,想要知道无极教还有那些家伙,就随我来吧!”

  鹿儿这才晓得,宋青书是故意放游坤遁去,好探寻无极教的根基地,两人便这般随着游坤遁去的方向奔去,一路上沿着树丛凌乱的痕迹追循,果然发现了正在前头发足狂奔的游坤,正路宋青书所言的,游坤的速度己不如方才奔出时那般敏捷,显是受了内伤,也正因如此两人才可轻易的追上!

  跟了好半天的路,才见游坤立定于一低丘之上,鼠目四处张望,深怕有人发现,宋青书两人早有提防,事先掩蔽,只见游坤伸手扭了山丘旁一墓碑,山丘一侧竟现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游坤随即闪身入内,宋姚两人来到一旁,宋青书来视了墓碑后道:“想不到无极教的藏身处竟这般隐密,你在这等我,若天明时仍不见我出来,便速返回玄玉门,切记!待逸仇伤愈后才将此事道与他知!”

  鹿儿神色一冷,振声道:“你当我姚鹿儿是什么人?我岂能让你孤身犯险,要不就一起去,要不就一起走!”

  宋青书长呼一口气,心中感觉道鹿儿己慢慢在改变了,以她投身玄玉门的身分,在大仇未得报前,怎会轻易随他冒险,但这态度似己随几次的生死与共而渐渐的转化了,缓缓道:“好吧!待会入内一切小心为上!只要让人发现我们立刻撤出!绝不能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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