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风格切换
 
  • 15142阅读
  • 134回复

宦倾天下 文 / tiandao1225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只看该作者 120楼 发表于: 2007-10-11
第三十二章 未卜
    林冲的长矛与岳飞的沥泉神矛极其相似,两人武艺又都经过一代传奇人物周侗的点拨,同根同源。只不过林冲走的是刚猛的路子,而岳飞相对比较攻守平衡,同样的招式,在林冲手里施展,威力明显大了许多。兀术甫一交手,就被林冲近乎狂暴的进攻完全压制住了,林冲的任务就只管厮杀,要给女真人以最沉痛的打击。

    不过十合,兀术抵挡不住,斧法渐渐散乱。后面哈迷蚩看得真切,急忙遣上四、五名番将挡住林冲。那边花荣带住缰绳,大喝一声,连珠箭四射,箭无虚发,杀伤力巨大,赤剡的肩头也挨了一箭,激得赤剡暴吼,抡起狼牙棒竟欲跟花荣拼命。花荣冷笑,摘下亮银枪,一枪挑落赤剡的头盔,唬得赤剡大惊失色,披散着头发兀自死战不退。

    兀术猛然想起谢垩和周钰,却见几个随谢垩出使的禁军逃窜而来。兀术平日就瞧不起这帮懦弱的宋兵,碍于谢垩面子而隐忍不发,现在又见几人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兀术大怒,一把揪过一个人的衣领,“慌什么!?谢大人呢?”

    那人见着兀术就象见了救星一样,“回、回驸马爷,谢大人和公主都不见了!营里闯进了一伙煞星,吵着嚷着说是‘梁山好汉’,转眼间就杀了许多人,把我们都赶出营帐,想必是把谢大人和公主给掳走了。”

    兀术气得随手就把那人给扔了出去,号称宋朝最精锐的禁军士兵,竟是如此废物,焉能不亡?转眼看看自己女真族的勇士,虽然伤亡巨大,但是没有一个退缩的,兀术略感欣慰。想起谢垩和公主的失踪,兀术暴跳如雷,愤然再斗林冲。

    这一回,林冲瞧出了些端倪,闹了半天兀术就是正主儿,又撞到自己的枪口上来,如何肯舍?竟不顾围攻自己的人群,掌中蛇矛如风驰电掣般向兀术杀去,惊得兀术魂飞天外,“这南蛮竟恁般厉害,梁山好汉果然名不虚传!”

    突然营外响起了一阵锣声,竟是鸣金收兵,林冲正杀得性起,回头对花荣道,“兄弟先走,待我取了这番王首级,随后就到。”

    花荣谏道,“此番军师率队而来,为得是劫持公主,想必现在燕青他们已经得手,轻易杀了番王恐于谢大人不利,兄长三思!”林冲转念一想,只得拨马率众杀出大营,扬长而去。梁山铁骑来去如风,所向披靡,让兀术唏嘘不已。

    从那头莫名其妙闯进来的野猪开始,就一直是吴用的计谋。前番王善等人凑巧起了骄兵的效果;一路上吴用故意处处留下若有似无是线索,让哈迷蚩始终心疑不定,大大损耗了精力而导致身心俱疲;至于野猪的扰敌,却是猎户出身的石秀的手笔。林冲和花荣两路骑兵开路,燕青等人趁乱溜进敌营,差不多把整个营寨翻了个遍,竟然不见谢垩和公主的踪迹,知道事情有变,果断撤离回报吴用,吴用立即下令收兵。

    兀术丢了公主,和哈迷蚩一商议,立即拔营赶往河间府,寻张叔夜去。谢垩等兀术一行走远,才带着周钰出来,吼遍了整个山冈,都找不到半个梁山好汉的影子,端的是来无影去无踪。谢垩估摸着相州本来是原先梁山人马准备动手的地方,由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才拖延到了河间,如果谢垩早知道吴用当晚会动手,何苦还带着周钰过了几天脚夫生活。

    吴用那边可炸了锅了,劫营行动不损一兵一卒,带回首级三十七颗,可谓战果辉煌,但是谢垩和公主竟然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梁山人马的视野里,这连一向足智多谋的吴用都始料不及。谢垩应该有足够的耐心和信心等下去,但是吴用绝对没有想到谢垩和周钰的关系,所谓关心则乱,就象此时哭红了眼的扈三娘一样。

    不出一日,河间府张叔夜就下了榜文,言梁山贼寇劫走朝廷钦差文华阁大学士谢垩以及崇国公主,悬赏白银万两。至于真正的军事行动却是少得可怜,张叔夜素有忠正之名,兀术为首的金国势力对宋朝早就虎视眈眈,张叔夜屡次修书上报朝廷,都被高俅等人设法拦截,杳无音讯。

    此番宋金联姻,兀术一路收买人心,惟独张叔夜拒人于千里之外,兀术着实恨之。现在公主和遣婚使双双失踪,而且是在河间府的地盘上,兀术岂能善罢甘休,不住催令张叔夜动用河间城塞的守卫军去杀贼。

    张叔夜根本就不信梁山贼寇会从山东跑到河北来杀人抢亲,整件事情就只有兀术一人在吵嚷着,你金兀术手下兵强将勇,轻易间还真会把人丢了?反而是兀术借机想夺河间府的可能性更大。张叔夜只派了两千多老弱病残分做十几路小队,在整个河间府四处宣扬寻找谢垩和公主的下落,声势闹得越大越好。

    很快整个河北都知道,兀术娶的公主被人抢走了,梁山好汉?谁也说不清,但是济南府被梁山军攻得摇摇欲坠却是铁打不争的事实,如果说梁山军在猛攻济南的同时还有闲心在河北插一杠子,绝大多数不了解梁山的人都持否定态度。而简单地说,兀术的老婆被抢走了,而且还不知道被谁抢走的。

    吴用很快就得到了这个线索,一口就肯定是谢垩把公主带走了,局势虽然混乱,但是掌控着局势发展的吴用根本不担心局势会失控。吴用猜想谢垩唯一的可能就是会相州,如果事有不谐,要么返回京城,要么干脆去梁山,当然去梁山的可能性还略微大一些。吴用立即派出燕青、石秀、扈三娘分头扼守各路口,准备接应谢垩,因为只有这三人认识谢垩。林冲和花荣的两千骑兵化装成太行山的马贼,还是潜伏在太行山,因为太行山的地理位置太重要了,而且山里有大大小小十来股山贼,鱼龙混杂,容易掩饰身份。留着这支机动部队,对以后将会大有帮助。
多个朋友多条路朋友多了路好走

只看该作者 121楼 发表于: 2007-10-11
第三十三章 初见吴加亮
    吴用还得管着李逵等几个煞星,要是再在相州城里再闹出些什么乱子,那可是对谢垩极其不利。一连几天,吴用都等不到谢垩的消息,不禁暗暗着急,宋江已经来信催了许多次,高俅的十万大军眼见着就开到了山东,佯攻济南的关胜、呼延灼二将被迫撤回,副军师神机军师朱武暂时担负谋划之责,吴用此行又带了山上最骁勇的几个头领,山上顿时显得人手吃紧。

    吴用立即让武松换回接应的燕青。燕青心思细密,深得吴用信赖,吴用命燕青带着李逵、鲁智深、刘唐并三百喽罗先潜行回山救援,自己和武松一路等着谢垩。

    直到第五天,谢垩和周钰则象是游山玩水般惬意地到了相州城外,由北往南到相州共有三条路,石秀和扈三娘两个熟人分别守着东、西两条小道,偏偏武松和吴用两个一个是落脚头陀,一个是算命先生在中间的大路等着。白日坐到晚,平白惹来不少人的注目,尤其是武松面目凶恶,行人纷纷避让。

    谢垩早就在集市上买了匹好马,与周钰同乘而来,难得享受着自由自在的生活。依周钰的意思,干脆就什么事都别理了,就此隐姓埋名,远离尘嚣。谢垩大为意动,但是扪心自问,能放弃外面动人的花花世界?能就此甘心默默无闻一生一世?国难即将临头,能坐视一些关心自己,爱护自己的人饱受摧残?答案当然是否定。

    周钰知道即便谢垩为了自己放弃一切,而与自己终老山林,也不会快乐,竟是破天荒第一次柔顺地象羊羔一般顺从谢垩的意愿。谢垩感动。

    两人走近相州,却见前面道路两旁坐着两个怪人:左边一个苦行头陀,背上背着一两把戒刀,面容极其冷峻,眼中凶光四射,看得谢垩不禁打了个寒蝉;右边却是一个落魄书生打扮,面前放着一张小方桌,口里吆喝着,“算卦,看相……卜前途,避凶趋吉……”

    谢垩和这先生瞧了个对眼,心中一动,急忙下马,牵着马儿来到先生面前,“先生可会测字?”

    “占卜星相测字无一不精。”吴用微笑而答。

    谢垩点头,“如此甚好!”说着就拿起小方桌上的笔,竟用左手写了一个“钰”字,却是周钰的名字。

    吴用楞了楞,只见“金”旁远离了“玉”,立即猜出了谢垩的身份,哈哈一笑,“武二哥,快快过来,见过谢大人。”

    武松应喏一声,向谢垩一抱拳,“武二见过大人。”

    谢垩没想到眼前的头陀就是武松,大是诧异,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武松,头陀、双戒刀,这不是武松还会是谁,怪只怪刚才自己一路与周钰卿卿我我,竟没认出武松来。即便是坐在马上的周钰,还是被武松的威名震慑住了,不由得多瞧了几眼。

    武松被二人看得一楞,“莫非大人认得武二?”

    谢垩哈哈大笑,“谁不闻阳谷县打虎都头武二郎的威名,小弟祖居清河,与都头说来也算是大半个同乡。”

    武松恍然大悟。本来武松对吴用兴师动众来劫什么公主,巴结什么大学士很反感,却没想到谢垩丝毫没有大官的做派,更没有嫌弃自己囚犯、强盗的身份,反而攀起了交情,大出意外,“俺区区一介武夫,不劳大人挂齿。”言语之间虽然生硬,但是语气和善亲近了许多。

    武松、鲁智深、林冲三个虽然勇猛,却是山里最铁了心反朝廷的,吴用此次让花荣与林冲一路潜伏太行山,自己指挥几个莽汉,为的就是不想在梁山的新一轮反围剿中给高俅的官军过分严厉的打击,尤其是林冲,吴用甚至不惜把花荣搭上,以至于两员超级悍将竟然每日在太行山里打野鸡讨生活!

    谢垩对武松非常有好感,但是也有隐忧,毕竟潘金莲一事的细节上,谢垩并不十分清楚。至少血溅鸳鸯楼、杀嫂等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究竟是怎么样的情形,却不甚了了。谢垩拉着武松,寒暄了几句,但也没忘记冲吴用微微颔首示意。

    吴用并没有谢垩想象中如宋江一般急于受招安,对于谢垩目前显赫的身份并不展现出多大的热中,相反地却是应答如流,一派外交辞令,不温不火,不即不离,甚至还有些暧昧的态度令谢垩心头大疑。吴用之智,甚至小说中几乎都没写到过吴用有任何失误的,当吴用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谢垩如临深渊,暗暗谨慎。

    “大人智勇过人,竟在我梁山行动之前,先行逃离,当真不易。加亮佩服之至!”吴用微微笑着问道。

    谢垩何等聪明,吴用这是在质问自己,为什么对梁山的行动没有信心,进一步说,是在质问谢垩利用梁山的力量为掩护完成个人的私事。老谋深算的吴用根本都不用花什么心思去猜测谢垩和公主的关系,因为两人间偶然的交换眼神,都被吴用看在眼里。谢垩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吴用可以不管,但是谢垩达到目的以后的态度,却是不能不问!

    谢垩不慌不忙,答道,“望先生体谅。实不相瞒,这崇国公主却是个假的。”

    “什么!?”吴用和武松双双变色。吴用使了一个眼色,武松迅速腾身而起,警戒四周。

    谢垩哈哈一笑,“放心,方圆三里之内并无旁人。”

    谢垩这话不是在危人耸听,但是听在吴用的耳朵里却又有另一番滋味。谢垩不多赘述,就把周钰假冒崇国公主远嫁一事,详细地告诉吴用,并且一口咬定周钰是自己的妻子,更甚者索性编排了一段捐妻的荒唐故事。

    吴用不得不相信谢垩所言,因为吴用需要在回梁山之前明确谢垩的态度。“不知大人下一步做何打算?”

    谢垩早就盘算好了,“高俅攻梁山之事,谢某已有所闻。高俅不为别的,只为那几十万两白银的军饷,战必退。倒是在这太行山里,须得做一番文章。”
多个朋友多条路朋友多了路好走

只看该作者 122楼 发表于: 2007-10-11
第三十四章 余韵不绝
    谢垩惦记上了王善一伙人的势力,出动了近万的人马下山劫道,这股势力平白浪费闲置在太行山,实在可惜。谢垩认为,太行山是连接南北的枢纽,与其让林冲、花荣二将在太行山里无所事事,倒不如费番手脚,占了太行山。夺太行山绝对符合双方的利益要求,吴用几乎不假思索就应承下来。

    谢垩接下来需要回京城躲一阵子,静待局势的变化,对谢垩最有利的结果是兀术忍气吞声,息事宁人;而对梁山最有利的结果就是兀术大动干戈,兴兵南下。从这一点上来说,谢垩和梁山的利益是相反趋势,当然即便兀术南下入侵,谢垩的基本目标已经实现,周钰已经逃脱北国厄难。

    吴用决不相信谢垩的利益和梁山利益会步调一致,但是有一点,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只要谢垩能为梁山出力。吴用把谢垩安排到太白楼朱贵朱富那里,并加派石秀、扈三娘随行保护,另外扈三娘与谢垩的关系,早就被这坏秀才看了个通透,因此对谢垩也多放了一份心。吴用安排妥当,便与武松匆匆赶回梁山。谢垩本欲留下武松,却被吴用婉言谢绝。

    谢垩就与石秀、扈三娘一起回汴梁。周钰早就“严刑”逼供过谢垩的“花”名册,谢垩咬指发誓,有且只有扈三娘一个女人。周钰如何不知一丈青的名讳,但是小说里却是说扈三娘被宋江强行认了妹妹,又许给矮脚虎王英,是仅次于潘金莲和武大的“高低配”。谢垩居然横刀夺爱,把扈三娘“骗”上手,惹来周钰好一顿责问。此时周钰见着扈三娘,两人竟姐妹相称,欢笑宴宴。谢垩反而被排除在她们的二人世界之外,一路哀叹。

    石秀熟悉许多小路,谢垩的身份绝对不能轻易暴露,沿途四人不敢过多停留,紧敢着回到太白楼。朱富忙把几人安排好,谢垩的身份过于扎眼,只好整日都躲在太白楼的后院。周钰和扈三娘怕谢垩闷着,每日陪伴,只是两人如胶似漆如影随形,从不落单,谢垩想要打什么鬼主意,却是不能,如果一旦动强,谢垩肯定遭受围攻。

    郁闷,就在郁闷中打发时间。朱贵没几天也回来了,与朱富两个每日都帮着打听朝野中的动静和新鲜事。谢垩和周钰双双失踪之后,梁山方面没有任何表态,从时间上推测,关胜、呼延灼攻打济南府在前,高俅兵发梁山在后,很难想象几乎在同时还出现在河北。另一个关键在于,兀术方面损失惨重,死了几十名将佐,而且竟然没有杀死或者抓住对方一个人。这连张叔夜也无法解释,河间地界哪有这么厉害的悍匪,再三寻查,没有任何线索。谢垩和公主就象凭空蒸发了一样。

    哈迷蚩发现了一个疑点,在敌人劫营的时候,几乎谁也不敢确定自己亲眼看到谢垩和公主是被人劫持走了的!守卫在谢垩和公主营帐附近的禁军根本就是一群饭桶,哈迷蚩对他们的类似官腔的模棱两可的回答非常愤怒,只管询问本国的勇士,但是答案是一致否定。但是谢垩失踪以后,却是宋朝的禁军率先发觉的,内里有不少知情识趣,与谢垩相厚的,明白哈迷蚩想把公主失踪的责任丢给谢垩,竟有不少人嚷嚷起来,争着说谢垩如何被贼人打昏,如何被劫持。

    哈迷蚩冷笑着去见兀术。两条路,要么暂且忍了这口气,回国再做打算;要么索性发难,把一切罪名嫁祸给张叔夜,趁机夺了河间府。哈迷蚩隐隐感觉到谢垩与公主的关系不一般,但是哈迷蚩更知道兀术的心理,只要谢垩肯归顺金国,就算把崇国公主许给谢垩都不用讨价还价。因此哈迷蚩轻易不能说是谢垩故意拐走公主,不讨好却惹来一声妒贤嫉能的骂名,实属不智。

    兀术没有被眼前的利益冲昏头脑。河间府实力绝不容小觑,张叔夜为人清正刚直,在河间深受百姓拥护爱戴,属下又多忠勇之士,急切之间想拿下河间府谈何容易。况且兀术对宋朝人物大有改观,年轻俊杰之士辈出,先不说谢垩,岳飞、杨再兴等人无一不是个中翘楚;而乌龙山口一役,更是被兀术引为生平最大的耻辱!再说北方辽国虽然奄奄一息,但还有近十万的军队困守上京,尚有一战之力,此行的目的是麻痹宋人,而不是宣战。

    兀术把遇伏的经过写在一道奏折上,命人带给宋徽宗,自己收拾起残兵败将迅速回北国去了。

    赵佶看了奏折,龙颜大怒。兀术的奏折里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张叔夜:河间地界上出的事;张叔夜仅派出数百残兵寻找了一天就算了事;对兀术的迎亲队伍不闻不问,敌意甚浓……云云。

    气得赵佶当下就把奏折扔在地上。此时恰好老将宗泽在场,时逢科举,岳飞之名早在民间流传开去,但是张邦昌偏偏从中作梗,以聚众械斗,扰乱京城治安为名,竟要取消岳飞的举人资格。宗泽看不惯,与张邦昌争论起来,亲自入宫面圣,备说岳飞的情况。不料正赶上兀术的奏折。

    宗泽仗着胆子从地上拣起了奏折,略略一看,心头大急。张叔夜和宗泽是多年的老朋友,兀术的奏章分明是要置张叔夜于死地,宗泽慌忙跪倒,“启奏万岁,这奏折却是大有文章。”

    赵佶如何不知,张叔夜戍守河间要塞十数年,又怎会是兀术轻描淡写几句话就可以抹杀的。但是有人敢劫钦差和“公主”却是大大出乎意料,谢垩的生死关系到自己身边那两个宝贝女儿,而周钰如果还能回来,可还是自己的淑妃。

    宗泽哪知道赵佶竟还会动这些歪脑筋,只顾为张叔夜开脱,“番邦之言,多不可信。”

    赵佶一挥手,“朕自有处置,传朕的口喻,宣童贯晋见。”

    宗泽只得告退,临末还不忘再说了一句“张叔夜公忠体国……”

    “行了行了,朕知道。”
多个朋友多条路朋友多了路好走

只看该作者 123楼 发表于: 2007-10-11
第三十五章 密议
    童贯闻得皇帝召唤,急急入见,“陛下这么急召臣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赵佶道,“谢爱卿和崇国公主失踪的事情,你可知晓?”

    “臣略有所闻。”童贯偷眼却见赵佶甚是急切,心中一动。

    “朕命你彻查此事,务必把谢爱卿和崇国公主带回来!”赵佶的语气算不上严厉,也不见震怒,倒是让童贯一时吃不准赵佶的心思。

    童贯应声出去,却没有直接回枢密院,而来找梁师成商议。

    童贯道,“今日皇上命我前去寻找谢垩和公主,事有蹊跷。”

    梁师成是知道“崇国公主”的真实身份的,听童贯问起,不置可否,“愿闻其详。”

    童贯一楞,平日梁师成对自己点头哈腰的,最近却也开始挤兑起自己来,心里嘀咕,便留了个心眼,“谢垩受命遣婚使,会不会谗涎公主美貌,监守自盗?”

    梁师成暗暗好笑,谢垩和公主相睦,却是不假,关键这个公主已经是个“西贝货”,但是谢垩垂涎淑妃的美色,竟是非常靠谱。梁师成不敢表态,却可以默许。毕竟两人对谢垩都不感冒,借此把谢垩踩得永世不得翻身,对两人都没坏处。况且梁师成不直接干涉此事,童贯就算把天给翻过来,跟自己也没关系。

    童贯仔细地留意梁师成的反应,不少两可的立场却都是微微带有支持的意味,童贯渐渐地拿了主意。两人又扯了会其他事情,童贯出了宫,急忙召己的亲信张浚。张浚,字德远,时任太常寺主簿,是此次科举的主考官之一。童贯执掌枢密院,与张浚往来最密,张浚几乎是童贯最可信赖的人。

    张浚进士出身,又深晓兵法,可谓文武全才,为人玲珑,善于交际。惟有一点,张浚是朝中为数极少的几个反对联金抗辽的之一,张浚对女真人保持着很深的警戒之心。张浚道,“兀术迎亲之举,本就非常可疑。而现在出事的地点却是河间,河间守将张叔夜乃我大宋栋梁之才,兀术不是与我联合,而是图谋河间,借以南侵。”

    童贯不理会张浚怎么评价兀术,微一蹙眉,“德远之意,谢垩拐走公主的可能性有几成?”

    张浚想了想,答道,“实在不足三成。”

    “此话怎讲?”

    “谢垩名满京城,可谓飞黄腾达,若为了一个远嫁的公主而得罪兀术,同时犯下欺君之罪,换了谁都不会那么做。除非……”

    童贯听到此处,登时来了精神,“除非什么?”

    张浚一开始就帮着童贯打听过谢垩的底细,但是除了清河县确实有个谢希大之外,别无所获。张浚始终觉得谢垩的身份非常蹊跷,“谢垩根本就是别有用心!”

    “哦?”

    “恩相请想,目前我大宋和金国关系因此而变得骤然紧张,兀术更是口口声声要求我大宋交出凶手,这样的情形只会对一种人有利……”

    童贯倒是不相信谢垩有多大的野心,但是只要给谢垩能按上罪名,不管多大都行,笑呵呵道,“德远果然深得我心,如此,我们该怎么办?”

    “挖地三尺也要找出谢垩,把谢垩交给女真人了事。”张浚也是一肚子私心,谢垩在京城的名望,确实引得不少人嫉妒,张浚就是其中之一。

    张浚给童贯出的主意非常险恶,皇上不是要找谢垩嘛,干脆就从谢垩身边的人入手,王海王德已经老太监张辛首当其冲。

    要说这几人虽然和谢垩关系密切,但是对谢垩都非常维护。张辛本来就知道得不多,而王家兄弟非常义气,凡是涉及谢垩私事的,一律推说不知。皇帝没有明确的指示,要把谢垩怎么样,因此童贯没敢把几人怎么样,问过话就草草收场。

    坏就坏在张浚身上。张浚和高衙内走得很近,太白楼那天高衙内去了进酒轩,本来就是约了张浚,不过那日张浚有事来晚了,却在楼下碰到了高衙内。之后张浚开始留意起太白楼,发现谢垩出了皇宫,就只有太白楼一个去处,当然,谢垩去张力府上却是非常小心,极有人知晓。张浚此时就把疑点注意到太白楼。因为童贯追查的出发点是认定谢垩拐带了公主,偏偏这还真是事实。这一切,谢垩全然不知。

    有道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一日,石秀匆匆来找谢垩,“不好了,不好了。”

    和石秀几人相处习惯了,谢垩都是称兄道弟的,“石家哥哥,什么事情?”

    石秀抬头一看,虽然早已经习惯了谢垩左拥右抱,但是此时周钰和扈三娘腻在谢垩怀里的样子还是把众人闹了个大红脸,周钰和扈三娘慌忙到里屋去了。石秀拉着谢垩,悄声说道,“方才张力府里有人来传话,潘馨和庞月一早去大相国寺进香,说好午时就回来,可是现在都申时了,仍不见回来。张府里已经派人去寻找了,特意让人来知会一声。”谢垩忙与周钰说了一声,和石秀两个换了衣服,改了装扮,赶去大相国寺。

    谢垩为了避讳,把潘金莲和庞春梅的名字给改了,京以后只偷偷见过两人一次。二女知道谢垩目前的处境,担心不已,今日一早便要去为谢垩上香求福。大相国寺是唐宋以来最大的皇家寺院,香火鼎盛,往来参拜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

    潘、庞二女雇了一顶软轿而来,虽然一身寻常百姓装束,但是莲步轻移,婀娜多姿,就连寺庙中的一些年轻僧侣都不禁暗自垂涎。天生的风流韵味令二女所到之处,无不引来轻呼艳羡。潘馨和庞月两人为谢垩求了支签,见殿前有一老僧端坐,白眉齐肩,相貌不俗。

    二女款款而来,“请问大师是否可为小女子解签?”

    白眉僧不语。

    庞月柳眉微蹙,“姐姐,我们还是去别处解签,堂堂大相国寺,若无一高僧解签,岂不笑话?又不是非要求他!”言语之间,薄怒娇嗔,媚态十足。
多个朋友多条路朋友多了路好走

只看该作者 124楼 发表于: 2007-10-11
第三十六章 斗狠
    白眉僧人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因此潘、庞二人的容貌神态却是半点不曾见到,所谓明镜在心。庞月见老僧仍然不答话,心中有气,“嘿,我说你这老和尚怎么恁般,莫非是聋子,还是哑子?……”

    潘馨急忙拉住,“妹妹不得无礼。”说归说,心里倒也有几分纳闷。

    老僧长叹一声,“如梦如幻,如梅如莲。”

    潘馨正要拉着庞月离开,却听见老僧此言,登时一楞。梅和莲分明就是在说自己两人,潘馨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庞月也是个聪慧的,手捂着樱桃朱唇,轻呼道,“莫非大师认得我们姐妹?”

    老僧不答,又道,“一冬一夏,奈何春秋。”

    潘馨和庞月琢磨着这话,一时也不知其意,方欲问时,老僧已经飘然远去。两人面面相觑,竟没来由得起了一阵伤感。老僧出门,两人竟不察觉他走的是西侧的小园门。

    突然,从大殿方向来了一伙人,为首的一位头戴紫色逍遥巾,身着翠绿的团花袄,手里把攥着紫金龙骨折扇,面容倒是颇有几分清秀,只是一双浑浊的眼睛深陷,一看就知是酒色纵欲过度的。后面跟着许多拎鸟笼,耍铁球的帮闲子弟,一群人呼呼喝喝着就把潘馨和庞月围了起来。

    潘馨和庞月被这阵势吓得花容失色,“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哈哈……”为首的公子纵声狂笑,“我来来回回无数次,都快把着佛门的门槛都踩烂了,今儿算是开了眼,老天爷竟然赐给我这么两位娇艳的小娘子,还真是对我不薄,果然不枉我送了这多香火钱。”

    庞月知难善了,指着那人道,“光天化日,佛门清净之地,你们敢乱来?天子脚下王法何在?”虽然庞月声色俱厉,但是显然没什么底气。

    “王法?哈哈,我家衙内就是王法!”旁边挤过一个提着鸟笼子的,凑近庞月,象是位超级近视,差不多贴着庞月的身子,上上下下仔细观察,“啧,啧,果然是个绝品美人儿!”

    庞月吓得忙躲在潘馨身后。

    “既然美人儿说了,这是佛门清净地,还不快快闪开?”那公子笑嘻嘻地一躬身,竟让出一条路来。

    潘馨和庞月一楞,哪还顾得上这许多,双双夺路而逃。刚跑到街口,身后传来一声呼哨,前面立刻闪出七八个彪形大汉挡住去路。

    “如何?现在总是出了‘清净地’了,也该让我们亲近亲近啦!”这公子不是别人,正是高俅的宝贝干儿子高衙内,猛地一把抱住了庞月,“方才就属你牙尖嘴利,本衙内倒是还想再见识见识!”手下人早就把闲杂人等赶开,当着街心清出一块空地,四周竟树起了“回避”、“肃静”牌,草草地围了一圈幕帐,竟是打算“幕天席地”“办公事”!

    潘馨和庞月两个就被围在核心,高衙内早已经迫不及待地扑住了庞月,哪还顾得什么斯文,猛地一扯,撕开了庞月的外套。时值初冬,汴梁的冬季颇为寒冷,因此身上衣服穿得不少,急切间竟然还撕不去厚重的外套。但是开口处,粉红色的肚兜若隐若现,庞月的胸脯也因为剧烈的挣扎而不住地起伏,酥胸半露更是激起了高衙内的兽性。

    高衙内微微喘息之后,又一个纵身扑了上去,这次却不急于撕去庞月的衣服,把庞月整个儿人都压倒在地。庞月狠命地挣扎着,伸手乱抓,竟在高衙内的脸上划开了一道一寸来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你敢抓破我的脸?!”高衙内暴怒,猛一个耳括子打去,把庞月打得嘴角渗出了血丝,一张俏脸竟肿起老高,顿时晕厥过去。高衙内恶狠狠地撕开庞月的衣服,洁白如玉的胸脯帛裂而出,兀自跳动。高衙内恨恨地咽了口唾沫,在庞月的胸脯上狠狠地抓了两把,却没见庞月醒来,转视潘馨,“你打算怎么样?她就是榜样!快过来给大爷我吹一管!”

    潘馨强忍着泪,慢慢地走过来。

    “快点!”高衙内一把拖过潘馨,往下一摁,潘馨娇滴滴的女子如何敌得男人的粗暴,登时倒在地上。

    “还磨蹭什么?”高衙内逞起淫威喝道。

    潘馨爬到高衙内脚下,慢慢地褪下高衙内的裤子,露出了丑陋不堪的子孙根。潘馨的手颤颤巍巍地扶着渐渐勃起的丑物,平日里纵有千种风情万种妩媚,此时却是半分兴趣都欠奉。

    “嘶……”潘馨的手刚碰到高衙内的丑物,就爽得高某人激动起来。软弱无骨的酥手,轻轻地把着自己的勃起,竟如入彀般的舒畅,不禁呻吟出声来。

    潘馨眼角的余光猛然瞥见地下的庞月竟然悄悄地醒了过来,爬到了身边,伸手竟然摸向高衙内靴子边绑着的匕首!潘馨一呆,旋即会意,竟主动地把双手扶上了高衙内的丑物,轻轻地套弄起来。

    高衙内不明白脚下的玉人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顺从、热情起来,以为女人已经屈服,得意地狂笑起来:“还是你识时务,若是把我伺候好了,以后跟着我,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啊——”高衙内的话还没说完,庞月拔出靴子上的匕首,手起刀落,端的是干净利落,一刀砍落了高衙内的丑物!高衙内顿时一声惨叫,竟倒在了潘馨身上,沾了潘馨一身脏血。

    庞月拉过潘馨,手里紧紧地攥着匕首不放。只见高衙内在地上疼得不住地翻滚,不住地嚎叫,庞月恨极,竟欲补上一刀,结果了高衙内,却被潘馨拦住,“虽然这无赖死不足惜,但毕竟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闹出人命对官人不利,还是放过他罢。”

    里面的声响早就惊动了外面的随从,纷纷喊了起来,“衙内,没事吧?”

    庞月点头,与潘馨拉起高衙内,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喊着出来,“都别动,动一动我就杀了他!”

    众人都惊呆了,高衙内下身血流如注,浑身不住地颤抖。

    “快放了我们衙内!”

    “给我们叫辆马车,出了城,我们自然会放了他!”
多个朋友多条路朋友多了路好走

只看该作者 125楼 发表于: 2007-10-11
第三十七章 风波起
    古道,朔风。一辆马车急弛在官道上,马夫手中的马鞭频频扬起,不住地吆喝着,“驾、驾!”一路颠簸着来到汴梁城北十里的一处小山冈,停了下来。马夫跳下车,冲车里喊了声,“两位姑娘,现在已经出了城了,还是把衙内放了吧?”

    从车里伸出一双素手,掀起了帘子,看了看周围,又瞧了瞧身后,确认没有人追上来,心里稍稍定了定神。“快来帮忙把你家衙内搬下来!”

    马夫慌忙过来,向车里一看,高衙内早就疼得晕厥过去。

    “还楞着干什么?把你们衙内背回去!”庞月娇喝道。

    高衙内被庞月切了下身,已经失血过多,又加上赶了这十几里的路,面色惨白得如纸一般,把马夫急得手足无措,“烦求姑娘行个好,把车还给我,让我好早点回去给衙内找大夫救治,再迟了恐怕衙内的性命难保。”

    “笑话,马车给你,我们姐妹如何逃脱?他是咎由自取,本该一刀结果了他,如今放了他已经是他的造化了,你却还讨价还价?”庞月冷笑道。

    马夫无奈,只得背起衙内,撒腿拼命往城里跑去。庞月翻身坐在车驾上,扬手一鞭,“驾!”竟还是有模有样,车把势还真有几分专业,原来往日在西门家,庞月本是丫鬟侍婢出身,仗着西门庆的宠溺,骑得马,驾得车,不想今日还真派上了用场。

    高府的那伙帮闲的门客,纷纷骑马跟在马车后面远远地缀着,又不敢逼近,堪堪只能望见前面马车的影子,猛地见马车停下,慌忙勒住缰绳观望。没过半柱香的工夫,只见马夫背着衙内回来了,众人纷纷下马迎了上去。

    一见高衙内昏迷不醒,这伙人就嚷嚷着要追上去把那两个女人抓回来。当中有个老管家早年就跟着高俅混的,在众人中可谓德高望重,出言道,“都是些混帐!这么多人都看不住两个女的,还不快把衙内抬回去!?保住性命要紧!”

    “那、那两个女的怎么办?就随她们去了?”有人不甘,当然兴许不甘心白白放走这两个绝色的成分更多一些。

    老管家恨声道,“你们还怕她们能长了翅膀飞走了不成?!蠢材!还不快走!”

    一众人七手八脚地把高衙内抬回高府,高俅恰巧兵发梁山,因此府中无人照料。管家慌忙让人请来宫里的太医,高衙内的病算是保住了,但是命根子没了不说,还闹下了一个大小便失禁的后遗症,至少得躺上一个月才能下床。

    老管家一方面托人快马报告正在前线的高俅,一方面亲自去找童贯。因为高俅临走的时候有吩咐,府里大小事务有什么难处,尽管找枢密使童贯裁决。

    却说张府的人迟迟不见潘馨和庞月回来,着急起来,张力又在军营,张夫人无奈之下,只得去通知太白楼。谢垩有言在先,但凡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太白楼帮忙,谢垩偷偷回京,却无人知晓。

    大相国寺的闹剧早就惊动了大半个京城,谢垩和石秀两个到了街上,到处都在传说着。两人找了个人一打听,竟已经把二女传成上得天入得地飞来飞去的女侠,问了半天都是吹嘘二女如何了得,气得两人问了半天才知道,原来有人把高衙内的命根子给废了。谢垩倒吸了一口凉气,从时间地点各方面来推测,可以肯定就是潘馨和庞月。谢垩也没想到这两个女人竟然如此刚烈,不禁对两人大为改观,急忙和石秀回了太白楼,问朱富要了几匹好马,带人前去寻找。

    石秀以为,二女除了京城,无处可去,虽然惹翻了高家,但是此时高俅不在府上,多半还乱做一团。石秀觉得二女十有八成是出去绕个弯儿还是会回到京城,谢垩觉得有道理,就凭废了高衙内的那份胆识,还真有这份冷静能重新回来。谢垩让石秀出北门,自己带人却出东门寻找,另一方面,谢垩怕连累了张力,索性托人把潘、庞二人的行李搬到了太白楼。

    果然不出石秀所料,庞月和潘馨两个出了北门之后,寻思着重新回来找谢垩拿主意,毕竟出了京城,两个女人举目无亲,还真怕遇到什么样的状况。两个一商量,便决定绕道东门官道,混回来再说。庞月比潘馨更冷静,就在北门官道弃了马车,两人穿过一片树林,绕回官道。

    谢垩在东门外的官道找了个遍也没任何发现,倒是石秀在北门率先发现了丢弃的马车,车上残余的血迹证实了这就是二女坐过的马车。石秀确定二女如自己猜测的那样,果然在小树林里发现了一些残留的被树枝牵扯下的破碎衣物。石秀循着线索,追了上去,沿路又把线索逐一破坏。

    直到黄昏时分,谢垩终于看到了已经衣衫褴褛的二女。潘馨和庞月一见谢垩,顿时哭着扑进了谢垩的怀里,两具火热的娇躯紧紧地贴在谢垩的身上。谢垩大是怜惜,“都怪我不好,让你们受委屈了。”

    想起日间之事,二女更是痛哭不已。别看庞月白日“威风八面”,此时却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抽泣道,“奴家不求别的,只求再不与官人分离。”谢垩大为感动,搂紧了庞月。庞月的身份与潘馨微有不同,潘馨是西门庆正式娶过门的,而庞月充其量是个得宠的填房丫鬟,庞月可以不顾忌自己的身份,但是潘馨的身份却是有些尴尬。潘馨有些黯然。

    谢垩早就准备好了马车,让二女先到车里。不过会儿,石秀也到了,石秀见谢垩竟然还在等自己,不禁愕然,“没见着人?”

    谢垩一笑,指着车里,“她们受了惊吓,此时想必睡着了。”

    石秀奇了,“那怎么不先回去?”

    谢垩答道,“其一,我料着你必能追寻过来;其二,出来几人,便回去几人,撇下伙伴,不是我的作风。”

    石秀大笑,“难怪燕小乙对你如此推崇,果然够朋友!我们走。”
多个朋友多条路朋友多了路好走

只看该作者 126楼 发表于: 2007-10-11
第三十八章 风波隐
    童贯得到了老管家的通报,大吃一惊。按照高府来人的描述,还真是件稀罕事。高衙内在京城的胡作非为那是出了名的,寻常百姓家的女儿闻高色变,就算是普通朝廷大臣家的女眷也莫不退避三舍,竟然还有这么不开眼的撞到高衙内的手里,显然不熟悉京城的状况。现在居然下了毒手,断了老高家的根,那还了得?虽说不是亲生嫡传,但是毕竟高俅这小子还就只这么根独苗,此事要不追查出个究竟,还真交代不过去。

    童贯立刻找来张浚。张浚和高衙内处得不错,早早就去探望过了,一见童贯就道,“恩相定要为高衙内做主。”

    “那是自然,德远有何见解?”童贯知道张浚和高衙内交情不浅。

    张浚恨恨道,“实不相瞒,高衙内的家臣里有一个唤做‘烂皮仨儿’的,曾经见过那两个女人出现在柳家胡同,登时疑见仙子,比及再追寻时,却不曾追着。回见衙内,时常吹嘘其人美貌,衙内屡次曾在属下面前提起。”

    “哦?你可知那柳家胡同里住了些什么人?”童贯知道张浚必定调查过。

    张浚喝了口水,道,“柳家胡同原本是前朝天官寇准寇大人的旧宅,寇天官故去之后,其后人迁出京城,宅院多半成了寻常百姓的居所。其中倒是有一个大户人家,家主却是禁军的一个统领张力。这张力和那太乙宫的王德王海还是表亲……”

    童贯眼睛一亮,“定是如此,那张力必是谢垩一党。谢垩唆使张力派杀手暗算高衙内,多亏高衙内反应敏捷,逃得一死,却致终生残废……这还了得!来人!”童贯越说越来劲,就象是亲眼目睹一样,唾沫星子乱飞,把这张浚看得一楞一楞。

    张浚慌忙拦住,“恩相且慢!毕竟此事还抓不住谢垩的把柄,谁都没有证据。”

    “证据?本官说的就是事实,那就是证据。”童贯大剌剌地就呼喝着想先拿了张力,不怕他谢垩不现身,凡是和谢垩沾得上边儿的,决不姑息。

    张浚忙道,“恩相,属下倒有一计,不知可行否。”

    “快快说来。”

    张浚道,“如果事实真如恩相所料,一切都与谢垩有关,那就好办了。”

    “哦?”童贯刚才胡扯的事实,压根都是自己主观上的猜测,没有半分事实依据,但是听张浚的口气,似乎还非常赞成自己的说法,不禁微微有些得意。谢垩的突然出现,令赵佶有了不少改变,不论是精神面貌还是为人处世都变了许多,有很多本来平时都懒得过问的朝议之事,现在都开始亲自处理,而且精力充沛了许多,对朝政也逐渐关心起来。这对童贯、高俅一党来说,这种威胁压力日趋增大,而蔡京却并不太担心,因为单单自身的才学就足以保全自己,真正要担这份心的,只有那几个不学无术难立寸功之辈。

    “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件事要么是谢垩的阴谋,那么纯粹是个巧合。但是这两个女人和谢垩兴许还真有些个瓜葛。”张浚解释着,偷偷看见童贯微微有不悦之色,忙加快了语速,“那两个女人,甚至是谢垩都不会预料到现在这个结果,一切都发生得过于匆忙。因此,那两个女人必定不会跑远,甚至,属下觉得她们很可能转一圈仍然回到京城。”

    “这话是什么意思?”童贯疑惑着问到,哪有闹了事不跑,反而回投罗网的傻瓜?

    张浚嘿嘿一笑,“从这个角度来说,属下倒是希望今天这件事纯粹是个意外。属下不才,愿为恩相彻查此事,还高衙内一个公道!”

    童贯虽然还弄不明白张浚到底打了什么主意,既然张浚主动请缨,必有几分把握,当即好好勉励了一番。张浚告辞回转出来,立即召来几个禁军的城守统领,吩咐他们即日起增派手下,严格把守进出的通道,一旦发现可疑人物立即禀报,同时不得惊动,只可偷偷盯梢。

    这一次枢密院的行动恐怕算得上是童贯掌权以来效率最高的一次,就在命令刚刚下达到各个城门的时候,石秀和谢垩堪堪回城。

    “哪里来的?”马上有人上前盘问。

    石秀翻身下马,满脸堆笑,“哟,李总爷,您不认得我了?我是太白居的石秀啊!”

    “哦,是你啊,多日不见,你家掌柜可好?”姓李的小头目还是太白楼的熟客。

    “托您的福,酒楼一切都好,有空多来酒楼坐坐。这几日酒楼运来不少好酒,这不我都忙着去城外张罗些下酒菜呢。”石秀瞪眼说瞎话,差点把车里的二女给逗乐出声来。

    “天都黑了,还是快回酒楼去吧,被你这么一说,我的酒虫都让你给勾出来了。”

    “好嘞,我这就回去给您准备些好酒好菜,等着您换了班,来喝上几盅。”

    “行!来人,放行。”

    石秀一伙车载马驮,还真象那么回事。

    几人刚过去,城楼转过张浚的巡逻队。张浚亲自带了一拨人在城楼四处转悠,因为临近黄昏时分是最容易蒙混的时间段。张浚远远望着石秀的背影,唤过姓李的头目,“他是什么人?”

    “太白楼朱掌柜的亲戚,在酒楼里帮着张罗,却是个乖巧的人物。”

    “哦?太白楼……”张浚心中冷哼。

    石秀一行终于回到太白楼,朱富早就让人偷偷地把二女的行李搬了过来,并且还留了几个好手在张府照应着。朱富把众人接到后院,方了落座,朱富就道,“你们进城的时候可曾发现什么异样?”

    石秀一楞,“没有啊,东门还是那姓李的把关。”

    “有没有发现什么新面孔?”

    石秀见朱富问得蹊跷,仔细地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人头不见变动,不过来时天色昏暗,却是不曾留意。有情况?”

    朱富点了点头,“方才听得楼里有人大谈今日白天之事,”说到这里,朱富有意无意看了一眼两个女人,“这次漏子捅大了,老高家断了后,只怕高俅一伙不会善罢甘休,而且高衙内也是童贯那厮的干儿子,虽然高俅不在,童贯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多个朋友多条路朋友多了路好走

只看该作者 127楼 发表于: 2007-10-11
第三十九章 风波涌
    朱富的担忧并没有超出谢垩的考虑范围,但是朱富先前提到城门口可能出现的变化,确实引起了谢垩的警惕。谢垩先让朱富把潘、庞二女安顿到别院,派人严格保护起来,朱富应声带着二女下去。谢垩回头看了石秀一眼,石秀会意,立即带了几个好手,折返出来,在酒楼的四周仔仔细细巡查了一番,并没有任何发现,这才回来。

    “怎么样?”谢垩问道。

    “一切正常。”石秀把出去巡视的情况详细汇报。

    谢垩点点头,稍稍放心。

    “酒楼的情况怎么样?”

    “酒楼?都是朱家两位哥哥在打理,有他们在应该没什么问题。”

    谢垩总觉得不踏实,却又想不出有什么疏漏的地方,只好权且先让石秀到城中找熟人打探些消息,自己去找周钰。

    此时的张浚却一身便服,已经来到了太白楼,堂而皇之地在进酒轩高坐。

    张浚假意叫了几壶酒,点了几个菜。这进酒轩是酒楼里最高档的雅间,又是高衙内差不多常年包下的,还只有张浚等衙内的好友才进得里面就坐。张浚虽然与高衙内关系密切,却是很少和高衙内一起喝酒,怕就怕高衙内酒后胡来,低了自己的名声。因此张浚到得进酒轩并没有引起多少注意力。

    张浚唤过一个小厮,皱着眉头道,“小哥儿,小可平日素喜清静,此间虽然格调高雅,但是往来俗客颇多纷扰,敢问你这太白楼有什么静所吗?”

    “这……”小厮不知有诈,“有倒是有,不过,此事须得问过掌柜的。”说着就欲转身去问朱富。

    张浚忙拦住,道,“不忙不忙,小哥儿先坐下,陪我喝杯酒如何?”

    这小厮十五六岁,身材已经和成年人无异,只是略显单薄。朱家兄弟对酒店的伙计都是精心挑选的,靠得是一张嘴能说会道,一颗心八面玲珑。小厮见张浚面容和蔼,又极有风度,怕还是个大人物,不敢怠慢,自斟了一杯酒,浮一大白。“多谢公子赐酒。”

    张浚哈哈一笑,“人都道,太白楼的好处:一为酒;二赏字画;三有妙趣的小哥儿。果然名不虚传。”

    蒙张浚这一夸,小厮忙称“不敢当”。

    无巧不巧,隔壁传来一阵放肆的大笑,听得张浚一皱眉,苦笑道,“只是你这酒家连处闲静的地方都没有,却是遗憾。”

    “谁说没有?”小厮随口而出,猛省掌柜的再三叮嘱,不可泄露后院竹居,慌忙闭口。

    张浚只道不闻,隔壁的笑声却是越来越大。

    小厮不忍,乃道,“酒楼后院有一处竹居,环境幽雅,不闻喧嚣,本是我家掌柜的私人住所。自本店开张以来,并无人能入竹居,前者遣婚使谢大人陪同金国太子曾经去过,小的猜着掌柜的可能会把竹居开放出来。要不这样,小的去问问掌柜的,看看能不能移驾到后院。”

    张浚等的就是太白楼后院的消息,心里暗喜,脸上却微微踌躇着,“既是你家掌柜的住处,不便叨扰。”

    “公子这是哪里话,我这就去问问掌柜的。”小厮说着就转身告退。张浚的几个手下正欲留下此人,张浚急忙一摆手。

    朱富遵照谢垩的吩咐把二女送去别院,别院与酒楼隔了一条街,此时不在酒楼;而朱贵却忙着联络山上,传递消息,竟也不在酒楼。小厮遍寻不着,只得来见张浚,“回公子,真不凑巧,我家掌柜的出去置酒了,今日还真对不住您了。”

    张浚微微一笑,“不妨事,不妨事。有劳小哥儿了。”

    张浚越是客气,偏偏隔壁吆五喝六竟猜起拳来,小厮更觉不妥。想想后院反正也不是掌柜家的真正住所,心道即便带客人去也无事,索性就说道,“公子高雅之人,在此喧闹之地,扫了公子雅兴。小的就带公子移驾竹居如何?”

    张浚忙一口应承,“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小哥儿带路。”

    小厮不疑有他,带着张浚一伙五六个人,就往后院走去。但是他却忽略了,有一个人并未随行,等张浚一行人刚离开进酒轩,立即下楼来,轻喝一声,“随我来。”楼下堂中的酒客,竟有半数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来随那人直往后院闯,店里的几个伙计阻拦不住。石秀方才只是在酒楼四周查探有没有盯梢的暗桩,却不曾想到张浚早早地就盯上了太白楼,安插了许多人手装扮成酒客,竟都已经在酒楼中端坐!

    再说张浚跟着小厮到得后院,并不急于发作,耐着性子入了竹居。谢垩就住在竹居右侧的精舍,这么晚听得有人进得竹居,又不见有任何争执声音,多半是酒楼里的伙计,并不在意。

    张浚迅速地查看了一下竹居的地形,亮着灯光的精舍很快就进入到张浚的视野中。精舍直通后院的院门,如果有人硬闯进来,里面的人肯定有所察觉,必从后院逃走,但是此时张浚离精舍不过数丈的距离,后院的气息顿时就象一下子凝固了一般,异常诡异!

    谢垩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焦虑和不安,忙找来扈三娘,“青儿(谢垩觉得‘三娘’这样的名字太过无趣,想着扈三娘的绰号‘一长青’,索性便改名扈青青),今日我总觉得有事发生,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首先要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强出头,另外,尽可能保护好别院的潘馨、庞月。至于钰儿……”

    谢垩转视周钰,“毕竟不论是淑妃,还是崇国公主的身份,都没人敢动分毫。若有意外发生,大可不必顾虑安全,只管见机行事。”

    二女大惑不解,又看谢垩说得严肃,都宽慰道,“官人(表哥)多虑了,还是早点歇息为好。”

    张浚刚在竹居坐下,小厮忙进去端酒,前院就起了争执。张浚大怒。原来那故意留下之人,却是高衙内府里的一个虞侯,见有机会去抓人,便急急发动众人来闯后院。张浚无奈,抽出腰间佩剑,亲自带人冲往谢垩所在的精舍!

    PS:昨日有个好兄弟结婚,帮着张罗客人,没办法更新。禳月致歉。今日更新恢复,请朋友们多多支持,多多谅解。

    至于本书上架之事,要是觉得本书还可一看,还是希望有更多的朋友支持。VIP章节将会加量到5000字一章,至少两日三更,甚至一日两更。

    禳月感激。
多个朋友多条路朋友多了路好走
快速回复
限100 字节
友情提醒:您的回内容复代表了您的品质,文明回复,做文明辛集人。
 
上一个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