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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重生之武大郎玩转宋朝》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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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7-10-21
第九章 勾栏三结义
  梁红玉撅起小嘴,对武植道:“算你厉害,可是你的曲子却不是阳春白雪,也没什么好得意的。”武植微微一笑,也不屑和一个小姑娘斗嘴,只是对纱幔后的人充满了好奇。

  粱红玉见他不理自己,眼睛一个劲儿向纱幔那瞟,气鼓鼓道:“看什么看?姐姐可是等闲人能见的吗?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土财主,就是京城里的高官贵胄也不是说见就能见的。”

  武植实在有点恼了,这丫头片子嘴巴也太损了吧,你丫不过就是一卖唱的,几百年后虽然被叫做歌星,但现在你叫什么?妓而已。眼看武植就要发彪进入古惑时间,纱幔轻轻拉开,那轻柔似水的声音响起:“大官人不必着恼,红玉就这个体性,奴家也管不了她,望大官人海涵。”声音如珠落玉盘,如一弯清水,马上把武职的怒火熄灭。

  纱幔后的女子虽说不上倾城绝世,但那清清淡淡的脸自有一种难言的风情,柔弱的身子如杨柳轻摆,另人不自觉生出怜惜之意。

  “奴家李师师,见过武大官人。”

  面对这柔柔弱弱的女子,武植不自觉的被她感染,也变成了谦谦君子,急忙回礼道:“姑娘不必多礼……啊?!你说你叫什么?李师师?是东京城大名鼎鼎的李师师么?”回过神来的武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他吃惊张大嘴巴的样子,女子忍不住微笑道:“大官人没有听错,奴家就是东京李师师,薄命之人又有什么名气了?倒惹得大官人见笑了。”说到后来叹息一声,神态说不出的惆怅。

  武植看她微笑时神光离合,愁苦时楚楚动人。心下早把原来这是宋徽宗的马子之类的想法抛之九霄云外。正色道:“姑娘艺绝京华,名动天下。武大早有闻名,姑娘也别大官人大官人的叫武大了,只管直接称呼在下姓名便是。”

  李师师道:“那可不敢当。”又转身吩咐梁红玉:“去端些茶点上来,也没见你这样待客的?”梁红玉冲武植做个怪脸,转身不情不愿的去了。武植倒是被她的鬼脸逗的一笑,心说确实还是个孩子啊,自己和她怄气也忒幼稚了。

  李师师看梁红玉走出,请武植坐下,道:“红玉身世凄苦,自幼便落入风尘,奴家怜她年幼,便一直视她为妹,对她不免有些娇纵,大官人万勿见怪。”

  武植被她一再的道歉弄的不好意思起来,反觉得自己有些不是东西,和古代版卖火柴的小女孩还斤斤计较。急忙进行深刻的反省:“姑娘折杀在下了,武大粗人一个,也不会说什么转圈子的话,不过以后红玉小妹妹的事情就是武大的事情,虽然武大帮不上什么大忙,力气还是有一些的,有不开眼的要是敢欺负红玉……”忽然醒悟过来,人家李师师罩的人用得着自己出头吗?有万岁万岁万万岁在前面扛着呢。不由的赫赫的笑笑,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后面传来清脆的一笑:“有人欺侮我你会怎样呢?”却是梁红玉端着一只托盘,笑吟吟站在他背后,虽然那笑也说不上是什么好笑,眼神倒是柔和了很多。

  李师师笑笑,吩咐摆上细点,白磁碟中盛的是松子糖、小胡桃糕、核桃片、玫瑰糕、糖杏仁、绿豆糕、百合酥、桂花蜜饯杨梅,都是苏式点心,细巧异常。这等江南点心,武大从未吃过,细细品尝下,果然滋味美妙,不由得连连点头。

  有点心茶水润喉,三人就闲聊起来,说是三人,不过是武植和李师师闲谈,梁红玉只是偶尔抓住武植的语病,就从旁嘲讽几句。武植心结已去,只把她当个不懂事的孩子,也不理会。渐渐她也觉得无趣,做用心倾听状,心思却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这边的武植却是在暗暗叫苦,李师师的谈吐幽雅已经够叫自己难受的了,偏偏这个才女谈论的曲啊词啊自己可以说一窍不通,只能凭借比李师师多的那几百年知识胡侃一通虽说倒也把李师师说的大眼睛异彩连连,似乎很受些启发,自己却是一头冷汗,眼看快吃不消了。

  李师师听完武植批判本代词作大都多奢华,少激昂,也不由叹道:“大官人确实高论,本朝如今更是文风旎靡,少了苏学士那种大江东去的豪情,不知道官人可曾有词作,能否叫奴家一观?”

  武植心说你饶了我吧,刚才我不过看你谈论的词曲大都软绵绵的,就胡乱来了一句。这你也信啊?是不是故意整我呢?仔细看李师师,一脸至诚,毫无作伪的样子。却不知李师师见他谈论不俗,虽然看似粗俗,话语间却别有一种智慧,越是深谈,越觉得这名武大官人似乎和自己见过的男人都不同,怎么个不同却也说不上来。听他批评当朝诗词,忍不住出言相问,也确实不是在为难他。

  武植绞尽脑汁,把自己的脑袋翻了个遍也想不出一首词来。正彷徨间,瞥到窗外堆着一点石灰,似乎是为前台准备的。一首诗涌上心头,这诗在自己那个时代恐怕三岁孩子都会背,自己一时喜欢,倒也把整首诗背下来了。当下道:“在下哪又能做得什么词了,既然姑娘抬爱,容在下即兴吟首小诗吧。”说着慢慢吟道:“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几句诗吟下来,武植虽没有要留什么清白名声的念头,倒是一股豪气油然而生。

  李师师也看到他那一瞥见石灰就顺嘴吟出了这首诗,当然认为他确实是即兴之作,不由得佩服他的机敏,再看他豪气勃发的样子,不由的鼓掌道:“好一个要留清白在人间,官人似乎志向不小,奈何在谷阳隐居,何不去京城走上一走?”

  武植笑道:“京城是肯定会走上一走的,不过在下还有点事情需要料理,待料理妥当自然要去京城的,倒时候就怕姑娘不认得在下了。”

  李师师笑道:“官人说笑了,只要官人到了京师,奴家定扫塌相迎。”二人又说笑起来,武植怕她再谈论诗词,急忙抢过话语主动权,把话题往一些奇闻逸事上谈去,武植把自己那个时代的事情用神话故事的形式讲给李师师听,听的李师师目瞪口呆,情不自禁的连连赞叹,更有武植讲那三藏法师路遇美猴王的故事,把李师师听的如痴如醉。

  转眼间天渐渐黑了下来,这时候梁红玉伸了个了懒腰,坐了起来。两人刚才谈的投机,浑没发觉她什么时候睡着了,这时候她睡眼朦胧的看着两人,嘴角似乎还有口水的痕迹。李师师无奈的对武植笑笑,要知道这个时代小姑娘的表现可太失礼了。武植哪在乎这些,看天色已晚,就起身告辞。

  梁红玉很惊奇的道:“姐姐你和他谈到现在?”

  李师师笑道:“大官人讲的故事可好听了,你要听到也会……”说到这儿,脸色一红,也说不下去了,这才醒悟到自己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子聊到现在,最羞人的是自己听他讲故事还入了迷。自己又不是梁红玉这样的小姑娘,怎么听些故事也会着迷呢?

  虽然害羞,看武植告辞,还是露出不舍的神情。武植心下一动,自己要在京城发展,李师师可说是自己认识的第一座靠山。不过若是和她走的太近,恐怕会惹得徽宗吃起干醋来,反而不美。

  梁红玉听了李师师的话,见武植要走,不依道:“不许走,我还没听到你的故事呢?你先讲给我听。”

  武植看李师师眼神中也有失望之色,灵机一动道:“在下有个提议,就怕唐突了姑娘。”

  李师师笑道:“大官人有话请讲,有什么唐突不唐突的?”

  武植道:“今日和姑娘一会,感觉甚是投缘,武大自幼就没了亲人,今日想高攀姑娘,结为异性兄妹,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李师师还未说话,梁红玉已经在旁边叫道:“好啊,姐姐我也要结拜,唐朝有三杰结拜天下闻名,今日咱也学学前人风采……”

  李师师被她吵的不行,加之兰心慧智,已经明白了武植的用意,看来今日要不结拜,以后再见到这个与众不同的大官人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了。说起来自己也没有亲人,所以才把梁红玉宠的有些无法无天。对武植又十分欣赏。当下就答应下来。

  三人在院中摆好香案,对着东方明月发下誓言。三人排了下年序,武植却比李师师小上一岁,反而成了二弟,小丫头红玉自然是三妹。

  结拜完三人忽然都感觉亲切起来,和刚才的感觉已经大不一样了,武植没有亲人,一下多个温柔似水的姐姐和一个调皮捣蛋的妹妹,不由得开心起来,三人大姐二弟三妹叫的好不亲热,好半天,武植又给不依不饶的小三妹讲了好几个故事。并约好明天要来给二人送行。才勉强被二人放行。中间勾栏老板过来一下,见三人言谈甚欢,也没敢打搅就悄悄退了出去。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7-10-21
第十章 水浒无间道?
  细细品位着精心烹制的鲜美鲤鱼,浅酌下刚刚烫好的米酒,眼前是笑语嫣然的美人解语,武植直觉得此生无憾矣。

  潘金莲帮他斟上一杯酒,看他老呆呆看自己,虽然行那周公之礼已然数月,还是忍不住一阵害羞,低下头轻声道:“相公老看妾身做甚?”

  武植呵呵笑道:“古人说四大美女艳绝天下,依我说她们四个加起来也未必比的上金莲你呢。”潘金莲轻淬一口:“奴家哪有那么好看,相公老爱取笑奴家。”心里却十分欢喜。看了武植一眼又道:“奴家今天没等相公来就做主收了一个侍女,相公不要责怪奴家啊。”

  武植心说你就是收十个侍女我也不会生气滴,面上却假装沉吟起来,潘金莲看他不说话,一时慌了,离座就跪了下去,倒把武植吓了一跳,连忙道:“你这是做什么?”强行把她拉了起来。潘金莲低声道:“奴家知道自己不该自作主张,相公是不是以为咱家日子刚刚过好一点,金莲就开始奢华起来了?其实不是的,实在是因为咱们以前的邻居王婆找到了我,说她一个远方亲戚遭了灾,无处可去。哀求我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收留她,说只要给口饭吃就可。奴家看她可怜,心一软就答应了。相公既然不愿意,奴家这就送她回王婆那里好了。”说着还留下泪来。

  武植心说这下玩的不怎么地道了,本想做作一把博美人儿一笑,反倒把美人儿惹哭了,懊悔不已,急忙表决心:“金莲,快别哭了,刚才是相公不好,不该惹金莲伤心,别说一个侍女,金莲就是把大宋的女人全拿来做侍女,相公也不怪你!”潘金莲看他大义凛然却说的一通混话,不觉好笑,撇撇嘴道:“相公老说什么胡话,被别人听去徒惹笑话,只要相公不怪金莲就满足了,明天王婆要过来谢相公,奴家知道相公对王婆印象不好,可是古人说宰相肚里能撑船,相公看在金莲面上,就不要和王婆计较了。”

  武植心说你又怎么知道王婆这厮的龌龊嘴脸,我可不会轻饶了她。嘴上却道:“当然当然,有咱们金莲的小面子,就是相公的大仇人来了,我也当他是上宾。”潘金莲笑道:“相公又有什么仇人了,要说仇人也是那些泼皮,说来也好笑,那天相公教训完他们,怎么他们反而对咱们加倍恭敬呢?那天帮咱们搬家的时候我看他们和咱们下人差不多,被你呼来喝去的。”说着轻笑起来。

  武植在外面的事情都没和潘金莲讲过,只是说借钱开了家当铺,生意很是红火。四个丫头得武植吩咐更是什么也不敢说。武植也不是想瞒她,只是怕她担心。这时候心里忽有所感,自己是不是太不上道了,把她当作自己的附属品了吗?虽然这个时代女人的地位就是这样,武植还是觉得有点愧疚,想着她每日在家里也不知道有多无聊,现在多了几个侍女,情况可能会好点,但要和自己那个时代的女性比起来,就真的太可怜了。

  潘金莲看他一副心有所思的样子,笑道:“相公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怎么编个故事骗骗金莲呢?金莲以后不问你的事就好了,不过相公可不要欺骗金莲哦。”

  武植一凛,看她一副鬼灵精的样子,心里失笑,这大美女也不是那么好骗的,想必这些日子肯定听到了什么风声,毕竟自己的动静太大了,整个阳谷怕是无人不知了。

  轻轻拉起她的手,柔声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不过有些事情是男人担当的,女人呢?就应该在男人这棵大树下幸福的生活,大树可以为她遮风挡雨,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看着潘金莲幸福点头的样子,武植的男子自尊心极度膨胀,还是古代女子好啊,这些话要和现代那些高喊独立自主的女人来说,只怕会被骂的狗血喷头吧。

  在伉俪情深的氛围中吃罢晚饭,侍女们进来收拾碗碟。潘金莲叫住其中一个侍女,道:“还不过来见过老爷。”转头对武植道:“这就是王婆的远方亲戚,叫玉兰,相公你看看,人还够机灵吧?”

  武植看她眉目也算清秀,点点头道:“恩,还行。”心里琢磨想不到王婆这老妖婆的亲戚倒也周正,恩,不对啊,王婆生活应该不错,前阵子撺掇金莲去做那针线活更应该得到西门庆不少好处,断没有养不起一个亲戚的道理。莫非?恩,十有七八又是西门庆的主意,这厮估计是派人来摸我的底了吧。又仔细打量了玉兰几眼,也不多说什么,吩咐了几句注意事项,就贼笑着拉起羞达达的潘金莲进卧室而去。

  第二日早上,武植匆匆跑去给“勾栏三杰”中的大杰和三杰送行,三人在城外依依不舍,难分难离。在武植指天发誓,对日盟约,答应一定尽早去京城看她们后,三人才洒泪而别。

  武植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心里倒真有些不是滋味。

  宽敞的软席马车里,李师师看着红着眼睛的梁红玉,不由的劝慰道:“妹妹别伤心了,二弟不是答应尽早来看你的吗?”刚才就是梁红玉率先哭了起来,倒惹得二人也跟着伤心落泪。梁红玉忽然扑哧一笑,道:“鬼才伤心哩,我巴不得早离开这个鬼地方。”看看目瞪口呆的李师师,笑道:“姐姐你不是真的舍不得他吧?要说他讲的故事呢也算好听,可惜呀,本姑娘就是看他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不顺眼,等他来了京师,就看看他这个乖三妹怎么样好好招待他吧。”说着咯咯笑了起来,李师师膛目结舌,再说不出话来。

  武植正在边走边和龙五问起收买西门家下人的事情,忽然一阵风吹来,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诧异的看看四周,木静草止,摇摇头又继续和龙五商议起来。

  坐在客厅的檀木椅上满面假笑的应付完王婆道谢,看着老妖婆转身的时候眼睛里的那抹喜色,武植暗暗冷笑,既然你自己非掺和进来,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潘金莲一直把王婆送出院子,一步一跳的进了屋子,看她开心的样子,武植暗暗叹气,也难怪,恐怕王婆是她唯一的朋友吧,不知道以后她知道王婆接近她的真相后会有多伤心。想到这儿,站起来道:“金莲,今日正好相公清闲,带你去买些胭脂水粉吧。”

  潘金莲马上喜上眉梢,道:“买不买东西倒无所谓,相公这可是第一次陪金莲上街哦,等一下,奴家换身衣服马上就来。”说着就喜孜孜的跑进后堂了。

  武植笑笑,女人就是女人,以前是这样,几百年后还是这样。为什么都喜欢逛街呢?逛街前又为什么要换衣服呢?想是这样想,当看到潘金莲出来的时候,眼睛却是一亮,眼前的玉人美艳不可方物,一身翠绿的裙子,更显风情万种,逼人的艳丽令人窒息。

  武植叹口气,道:“你这样子打扮我可真不舍得带你出去了。”说着眼睛对卧室眨眨。潘金莲羞的小脸一红,瞪他一眼就往外走去,身后紧跟着小丫头玉兰。武植急忙跟上,倒想不到这个玉兰有几把刷子啊,才一天就讨得金莲的欢心,倒真有点儿意思了。武植心中冷笑,加快脚步,走在了潘金莲身边。

  三人四处闲逛,令潘金莲没想到的是一路上见到的人对自己一行都是笑脸相迎,和武植大官人长大官人短打招呼的络绎不绝,还有几个一脸谄媚的跟武植说个不停,看到武植有些不耐烦起来才又赔笑离去。而这些人对自己的艳丽更是视而不见,从不向她多看一眼,只是笑着和她打声招呼就绝不把眼睛再转过来。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但看他们的穿着,无不是绫罗绸缎,服饰华丽,想来也都是有些身份的人。至于进的各种店铺,更是招待的殷勤无比,简直比他们东家去了还要恭敬。潘金莲心里虽然奇怪,一种得意之感也油然而生,欢喜的看着身边一脸平淡的武植,看他平静的表情里自有一种威仪,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好象他天生就应该是俯览众生的人物。潘金莲有些痴了。

  阳谷最大的首饰店铺是东城马家开的,虽然比不上那些大城市的店铺,却也样式颇多,是阳谷上流阶层置办首饰的必选店铺。

  经过了一系列震惊,在武植领着她进入这家以前做梦也没想过的店铺的时候,潘金莲心里倒也坦然了,就好象跟在武植身边,就算进了天下间最豪华的场所也是顺理成章的。哪怕是去龙潭虎穴,也自有他为自己撑腰。满心幸福的小金莲紧紧跟在大混混武植的身边,看着首饰店掌柜的必恭必敬的拿出珍藏的玉石首饰,看着武植一件件仔细欣赏,不时在她身上比画一下,问问她的意见。虽然很有些眼花缭乱的感觉,却只是一个劲甜甜的道:“相公你做主好了。”

  “相公你说好看就好看。”

  “相公说的是……”

  武植苦笑,心说大美人现在很有些奇怪哦。看着眼前的首饰,倒有些拿不定主意。旁边的山羊胡马掌柜看武植沉吟不语,以为这些他都看不上眼,眼珠一转,道:“既然大官人这些都看不上眼,那小的也只有献丑了,咱东家有一块珍藏的白玉镂空凤穿花璧,本来是非卖品,不过既然大官人来了,小的这就拿出来给您看看合不合眼。”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7-10-22
第十一章 七种兵器之巴掌篇
  武植点头应允。马掌柜屁颠儿跑进了内堂,心里还在琢磨,东家这块玉虽然说是不卖,好象是要送去京城哪个亲戚的。不过武大这凶神可是第一次进咱的店,这要不招待好了怕有的苦头吧,想必东家也不会怪我自作主张。

  等马掌柜小心翼翼的打开那包的甚是严密的黄色锦盒,武植和小金莲眼前都是一亮,就见锦盒内端端正正一块青白色玉壁,正面镂雕一展翅飞翔的凤,并衬以缠枝牡丹,背面平磨,内外缘各有纹一周,雕琢精美,风格华丽。

  武植满意的点点头,道:“好玉,马掌柜这店铺好东西不少哦,”马掌柜心下一沉,心说不会弄巧成拙了吧,他不会要加什么保护费之类的吧。接下去的“看在你这一份心意上,下个月的钱不用交了。”又令马掌柜心猛的一松,高兴的道:“谢谢大官人!”心说自己总算把事办妥当了。

  “金莲姐。”旁边传来略带惊喜的声音。武植和小金莲都不由得回头望去,门口站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样子倒也可爱。小金莲却是欢喜的扑了上去,口中喊着:“瑾儿妹妹!”两人就抱在了一起,又哭又笑的好不亲热。看的武植一阵头晕,莫名其妙的看看马掌柜,马掌柜看出武植眼里的询问之意。苦笑着摇头,心说你自己老婆的事情你看我干吗。

  好半天,小金莲才抹去眼角泪水,把那叫瑾儿的小姑娘拉到武植面前,道:“看我,都欢喜的晕了,快来,见见你姐夫。”

  瑾儿福了一福,乖巧的叫了声:“姐夫。”武植也还一礼,又拿眼看金莲,金莲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是我以前的妹妹瑾儿,都曾经是胡家的侍女。”武植想起了根据小说里金莲曾经是一大户人家的侍女,因为不肯为妾就被那大户强嫁给武大,看来倒是真的了。

  瑾儿疑惑的看看二人,又看看这店,问道:“金莲姐是来买首饰么?”金莲笑着点点头,道:“瑾儿你不是在半年前和夫人他们一起去外地做生意了吗?我本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呢?”武植听的一阵恶寒,貌似这话应该是情人间的言语吧。

  瑾儿道:“唉,老爷的生意赔了,没办法前几天才回来了。”下意识的捂住嘴,看看四周,又小声道:“夫人不叫我说的,姐姐姐夫你们可别说出去啊。”武植和金莲看她可爱的小样子都忍不住笑起来。

  瑾儿这时候仔细打量二人的服饰,惊奇的道:“金莲姐你是不是发财了?看姐姐和姐夫的衣服都好漂亮啊。”

  金莲又小小得意一把,笑道:“发什么财,你姐夫做小生意赚了点钱。这不带姐姐也来学学人家富贵人家,买几件小首饰充下门面而已。”她说的谦逊,瑾儿也点头信以为真,毕竟武植发家的这段日子他们都不在,谁又会相信那个以前的三寸丁会发什么大财?最多也就是有点小钱买点低档首饰罢了。不过瑾儿还是为金莲从心里高兴,看金莲姐一脸幸福的样子,日子过的肯定不错,只要活的开心,富不富贵又有什么关系呢?

  “呦,这不是金莲吗?越发的漂亮了哦?”一句阴阳怪气的话从门口传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进来了一满头珠钗,脂浓粉厚的粗胖妇人,一身珠光宝气却显得极为俗气。三人谈的投机,竟没注意她什么时候来的。

  瑾儿啊了一声,急忙跑过去,惶恐的叫了声“夫人”,就站在妇人身后不敢再动。武植心里蔑视一把,这胖子就是金莲以前服侍的胡夫人了,靠,叫我可爱的小金莲去服侍这么一头猪,真是暴殄天物啊。

  金莲虽然已经离开胡家,但毕竟在胡家多年,心里对胡夫人的敬畏还是有的,也过去见礼:“金莲见过夫人。”又回头对武植使个眼色,武植无奈走过来抱了抱拳,却不说话。

  胡夫人以前对金莲也不算坏,可是自从胡大户看中金莲,自己一气下强行把金莲嫁给武大后,胡大户就对她更加敬而远之,使得她把一腔怨气全怪在金莲身上,背地狐狸精之类的话也不知道骂了多少遍。对自己的侍女就越发苛刻起来。胡大户生意失败,灰溜溜的回了阳谷,她却是极要面子的人,吩咐下人谁也不许说出去。本来看今天天气不错,就带几个下人出来逛街,叫瑾儿先去首饰铺知会一声,就说胡夫人要到了,叫他们小心接待。其实以前胡夫人也没有这般要面子,不过人就是这样,越在不得意的时候越怕别人看不起自己。

  谁知道她进了首饰店后,发现瑾儿正和自己最痛恨的狐狸精唧唧喳喳说个不停,自己这个夫人进来半天,愣没人答礼一声,心头无明火起,心说真是败户出叼奴,我这胡家还没败呢,下人就对自己的话这般不放心上了。

  看看艳丽的金莲,心里又是一阵厌恶,冷冷哼了一声,也不理他们,径直奔马掌柜而去,眼前一亮,却是看到了柜台上还没收起来的白玉镂空凤穿花璧,走过去就拿了起来,口中赞道:“不错,不错,马掌柜,这个玉佩多少钱?”

  马掌柜自也认得她,这也是以前的大客户,赔笑道:“对不住了胡夫人,这玉有人要了,要不您再看看别的吧,小店最近又进了许多新首饰呢。”

  武植看这妇人面目可憎,又看看旁边略带尴尬的金莲,心里虽恼火也不愿和妇人一般见识,还是眼不见为妙,于是对马掌柜道:“马掌柜,把东西包起来,回头我叫人给你送钱来。”

  马掌柜诶了一声,对胡夫人笑道:“夫人您看……”说着就伸手准备去接玉佩。

  胡夫人听到二人的话先是一愣,又突然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厚厚的脂粉随着她的笑声从她的脸上扑扑落下,她一边笑一边道:“马掌柜你的意思是武大买了这块玉?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他还有钱回头给你送来?哎呀,你可别笑死我啊。”马掌柜心头这个气啊,自己年岁渐高,听说东家已经有了换个年轻点掌柜的意思,所以他最恨别人说他老了,这也是店里伙计都知道的。听胡夫人当面说他老糊涂,怒气上升,劈手把玉佩就从胡夫人手里夺过来,怒道:“我就是老糊涂了,怎么了吧。”也不管胡夫人嘎然而止的笑声,僵住的表情。转头对旁边想笑不敢笑的伙计喊道:“还不帮武大官人包好?都愣着做什么?”

  胡夫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转脸看到武植脸上讥讽的笑容,马上把火撒在了武植头上,劈头盖脸就骂起了武植:“贼下人!你笑什么笑?老娘也是你笑的吗?要不是老娘给你娶个狐狸精,你现在还打光棍呢?……”倒把武植骂的一愣,听她叫金莲为狐狸精,脸马上沉了下来,一直在旁边看他脸色的金莲急忙拉住他,在他耳边道:“相公,算了,看在金莲的面子上就算了吧。”

  在旁边的掌柜伙计在胡夫人开骂的时候就全呆了,马掌柜心里也打起了鼓,心里叫着胡夫人诶,你这不要了我的老命啊,你刚从外地回来哪知道武大现在的威风诶,一会儿惹火他动起手来我这店也难保诶。

  不说这边马掌柜心里撞天屈,也不说武植在金莲的软语温存下脸色渐渐缓和下来,却说一直在金莲身后一言不发的侍女玉兰,突然走过去照定胡夫人正唾液四溅的胖脸上就是重重一掌,“啪”的一声脆响,四周一片寂静,就连武植看玉兰的眼神都有丝愕然。玉兰冷冷道:“辱骂我家老爷和夫人,这就是给你的教训。”

  胡夫人倒被打的呆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嘴里喊着:“我和你拼了。”就要往玉兰身上扑,她身后的下人急忙上前劝解,弄的她在那里大喊:“你们这些贱人,还不给我打她,眼睁睁看你家夫人受欺负么?”瑾儿一边劝解,一边对金莲和武植使眼色,示意他们快走。而掌柜伙计也跑上来拉住想动手的胡家下人,开玩笑,不拉住他们难道等武大发彪吗?

  就在双方乱成一团的时候,从外面又急匆匆走进来一中年华服男子,一边走还一边喊着:“夫人,夫人怎么了?”

  胡夫人看到他,仿佛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扑进男子的怀里就痛哭起来,男子本来就瘦,抱着胖胖的胡夫人说不出的滑稽,男子脸上也十分尴尬。

  马掌柜忍着笑,凑过去道:“胡员外,这是一场误会,说和一下就算了吧。”

  正痛哭的胡夫人抬起头喊道:“什么误会?马掌柜你这老糊涂滚一边去,官人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今天咱家可吃了天大的亏了……”说着又把大胖头塞进男子怀里哭起来。

  马掌柜心里一阵乱骂,老子要不是担心店铺遭殃,会管你的死活。你们两口子以为武大还是以前的武大啊,老子说和是为你们好。也罢,也罢,你们自己找晦气老子也不管了。心里骂着就退了回去。

  搂着老婆的胡大户搞不清状况,就想叫下人问一下究竟,抬起头来,眼前猛的一亮,一个靓丽无比的女子身影进入了他的眼帘。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07-10-22
第十二章 七种兵器之板凳篇
  胡大户一眼看到金莲,眼睛就再也舍不得挪开,贪婪的上下扫视着金莲诱人的娇躯,忽然脸色一沉,一个比小美人儿矮了将近一头的青年挡住了他的视线,冷笑看着他。妈的这一定是那个卖炊饼的武大了,真他妈晦气,好好的一朵花让这厮占了便宜。想着又有些恼恨起怀中自己的胖老婆。

  旁边的瑾儿看气氛有点不对,虽然有点讨厌胡大户那总是色色的眼神,为了姐妹安全,还是跑过来道:“老爷,奴婢觉得有事情回家说的好。毕竟在这里嘈杂有失老爷身份。老爷你说呢?”胡大户被瑾儿一个小小马屁弄的有些飘飘然,正想答应。怀中的母老虎突然挺直身子,照瑾儿就是一巴掌过去,嘴里骂着:“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娘算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胡大户急忙拦住,心说这小丫头自己也看上很久了,可不能叫你打坏了。嘴里道:“夫人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快与我说个明白?要出气咱也回去出。”

  武植懒得看这场闹剧,对马掌柜使个眼色,马掌柜心领神会,利马把包好的玉佩递了过来。武植拉起金莲就想往外走。

  胡夫人看他们要走,以为怕了自己,一下拦住他们,指着潘金莲道:“相公,刚才就是这狐狸精打的我,你快抓了他们给我出气。”胡大户还没说话,玉兰上前一步,冷冷扫了胡夫人一眼,道:“刚才是我动的手,你干吗赖我家夫人?还有,你再辱骂我家夫人别怪我不客气。”

  旁边马掌柜暗暗咋舌,不亏是武大的下人,连下人都这么牛气,唉,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胡大户听了玉兰的话,倒是眼睛一亮,笑咪咪走上来道:“既然姑娘承认是你打的,我家夫人又说是这位潘姑娘打的,一时间也说不清楚,不如这样,请两位去寒舍一趟,咱们好好商议一下事情如何解决,二位看可好?”眼睛一个劲儿在潘金莲脸上转悠。

  胡夫人大声叫好,这时候她也顾不得吃醋了,就想把这狐狸精带回去好好收拾一顿。看着潘金莲的美艳姿容恨的牙跟儿一个劲儿痒痒。

  武植慢慢眯起了眼睛,忽然一伸手,抄起了旁边的长凳,冲胡大户头上就狠狠砸下。胡大户又哪里闪的开,“当”的一声,就差火花四溢了,胡大户的细直脑门就和长凳来了个亲密接触,胡大户被打的转了个圈儿,软软倒地。

  这一下马掌柜和众伙计完全没有吃惊,这一切都在他们料想之中,甚至还觉得武大官人涵养大有进步,竟然能忍到现在。

  胡夫人吓了一跳,胡家的下人更是目瞪口呆,面面相觑。瑾儿心里却暗暗着急,心说不是听说这个姐夫挺老实的吗?怎么这么莽撞,现在可闯了大祸了。使劲对金莲和武植使眼色,意思是你们快跑啊,趁现在大家发呆赶紧跑,一会就来不及了。就差急得直接喊出来了。

  胡夫人这时候回过神来,对下人喊道:“快去报官,都愣着干什么?快点给老娘去报官!去找大夫,你快去找大夫!”

  当下就有下人飞奔而去。武植一笑,回手把长凳打横一放,对金莲道:“来夫人,咱们坐下慢慢等。”看金莲一脸担心的样子,笑道:“放心吧,没事的。”金莲看着武植平和的笑容,心中顿时大定,依言慢慢坐下。玉兰俏立身后,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武植玩味的看她几眼,就转头看胡夫人表演。

  胡夫人恶狠狠瞪着武植,眼里似欲喷出火来,嘴里一字字道:“武大,你这个刁民,看今天我如何收拾你。”武植虽笑她搞不清状况,却也有点佩服她勇气,这女人倒有股狠劲儿。不是那种只知道家里横的富婆。

  过不一会儿,郎中首先匆匆跑来,正在那里又掐又捏又搭脉的时候,门外进来几个如狼似虎的差官,手里铁链叮当烂响,嘴里还喳喳呼呼:“是哪个打了胡员外?”正看大夫忙碌的胡夫人“腾”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长凳上正翘着二郎腿悠哉的武植道:“就是他!就是武大这刁民打的!”

  差官们顺她指的方向看去,本来一张张凶狠的脸顿时全成了苦瓜像。心里纷纷叫苦,妈呀,怎么是这个大佬啊?本来还以为是趟肥差,现在倒成了烫手的山芋。

  其中一个黑脸差官眼珠转了转,有了主意,问胡夫人道:“夫人指证武大官人为凶手,可有人证?物证?”

  胡夫人一怔,觉得这班衙役什么时候这般讲究了,以前还不是在自己的银子下指哪打哪?这武大又是什么狗屁官人了。不过眼下也没空细想,顺口道:“这屋里人都可作证。”

  黑脸差官还没说话呢?马掌柜已经喊道:“我说胡夫人,你作证可别把我老头算上,我老眼昏花,什么都没看到啊。”旁边伙计也纷纷附和。

  武植忽然笑道:“马掌柜,谁说你没看到啊。刚才明明是咱俩正在谈买卖,这胡大户也不知道怎么就晕了?你说是不是?”

  马掌柜马上点头道:“是是是,这点我可以为武大官人作证。”旁边伙计又是一阵附和。

  黑脸差官心中欢喜,看来这个烫手山芋不会掉自己手里了。面上却露出难色,对胡夫人道:“胡夫人,您看这……只有您的家人证明,人家可是有不相干的人作证,这……小的实在不好弄啊。”

  胡夫人简直快气疯了,是不是自己黄历看错了?这些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奇怪?情急之下,一把拉住郎中,道:“大夫,你说说看,我官人是不是被人打的?你说实话?我会重重酬谢你……”话音未落,旁边的黑脸差官脸更加黑了,严词道:“胡夫人,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当众贿赂证人可是重罪!”

  胡夫人这才想起自己的话好象是有点贿赂的意思。正想辩白,郎中慢悠悠站起来道:“胡员外的头没什么大碍,回家静养几天就可。至于外伤么?老夫实在没诊断出来。”看胡夫人指着胡大户那头上明显的一道淤青,却气极下都说不出话来。郎中道:“这可能是员外晕倒自己磕碰所至,员外的病情是心火上脑,和这伤痕却无关系。”说着一拱手,就晃悠悠的走了出去。胡夫人被气的只觉得天昏地暗,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那些下人急忙又跑出去叫那郎中赶紧回来。里面又乱作一团。

  武植呵呵一笑,道:“看来这里的事情确实是和咱们无关啊,咱们还是走吧,你说说,咱逛个街,招谁惹谁了?还差点吃官司?多亏咱日日行善,有神明保佑,咱们才能逢凶化吉啊。”一边感慨着,一边拉着金莲扬长而去,金莲虽然有点担心倒在地上的两人,还是被他逗的低笑几声。后面的玉兰也忍俊不住,微笑起来。

  众差官看他走远,这才纷纷舒了口长气,哥儿几个互相对望一眼,都忍不住摇头苦笑。

  那边马掌柜却在谢各方神灵,谢谢神灵保佑武大官人没在这里发彪,保得自己的店铺平安周全。同时祈祷东家能不能看在自己立了一功的份儿上能晚点把自己换掉。

  瑾儿却是痴痴看着金莲远去的方向,心里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武植三人走出老远,看金莲一直看着自己,武植忍不住笑道:“小金莲是不是觉得相公越来越帅了?看的眼睛都舍不得眨?”

  没有预料中小金莲那勾魂的白眼,潘金莲还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道:“我是在看相公是不是学了什么法术?为什么大家都会帮你说话呢?”心下一句话没说出来,为什么就连我也会越发的喜欢你呢?想到这儿脸有点热,低下头去,不敢再抬起来。

  武植没发现她的小女儿态,心里琢磨,这些差官和掌柜伙计自然是怕了自己,又不是什么人命大事,谁愿意多事。至于那郎中就更别提了,说起来还是自己的合伙人呢。当初自己听龙五说起这家伙医术高明,又乐善好施,结果因为老为穷人免费看病被原来的东家赶了出来。自己就以他的名义开了一家药铺医馆,一是为打击西门,二也是觉得这人人品不错,帮他一把。今天本来还有点担心他正直的过了头,会实话实说。想不到他倒也知道变通,想来是看那胡大户没甚大碍,自然帮自己一把。

  想到这儿又开心起来,大笑道:“说了咱们有神明保佑,以后一定事事化吉,什么鬼怪妖魔,魑魅魍魉,全部荡清抹平!”说着偷偷瞥了玉兰一眼,玉兰眼里果然闪过一丝异色。

  过了半晌,金莲道:“相公我有件事……”

  武植手一摆:“瑾儿那小姑娘不错,今天胡府肯定乱成一团,明天我就找人去把瑾儿赎出来。”

  金莲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武植,忽然忍不住扑进武植怀里,嘴里轻声道:“相公我好幸福……”

  武植紧紧拥着金莲,嘴角边自有一丝温柔,一切尽在不言中。落日的余辉把两人的身影拉的好长好长……

  超级大灯泡玉兰看着他俩,也陷入沉思中。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2楼 发表于: 2007-10-22
第十三章 当地头蛇遇到过江龙
  日上三杆,武植睁开朦胧的睡眼,轻轻帮金莲掩好大红锦缎被子,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卧室,玉兰早守侯在外面,帮他送上温水,伺候他洗漱完毕。又有小丫鬟端来早饭,武植享受着这种钟鸣鼎食的生活,惬意无比。

  一身舒爽的晃悠到武家当铺,重金聘来的林掌柜急忙跑出来迎接。在内堂一边翻看帐目,一边吩咐伙计去武家赌坊把龙五叫来。现在的武植家财千数贯,有武家当铺和武家赌坊两大支柱产业,还有暗中控股的马万成医铺,财源滚滚,估计到明年就能成为名副其实的家财万贯了。而龙五和鲁成又从附近州县和乡下招了一些无赖,现在也有百十名手下,每日就在赌坊厮混。每月给他们的例钱倒有大半又落入了赌坊。这也只能怪经过武植改良的各种赌法实在让人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过不片刻,龙五喘着粗气跑了进来。武植看着他装模做样的样子就是好笑,顺手给他一刮瓢,道:“少在这里给本少爷装忠心。”

  龙五讪讪一笑,道:“大哥叫龙五来有什么吩咐?是不是有什么新买卖要开张呢?大哥您放心,这次再找铺面就交给我龙五,龙五决不会象鲁成那傻大个儿那样,找赌坊的铺面找到了衙门对面。”

  武植听他又提起鲁成的糗事也忍不住嘿嘿一笑,挥手叫林掌柜和下人都退下。整理了下思路,吩咐龙五这般这般,那样那样。龙五连连点头。吩咐完机密事物,最后武植道:“你去带人把胡大户家一个叫瑾儿的丫头赎出来。然后直接送到你嫂嫂那里就好了。”龙五应命而去。

  走出武家当铺,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和自己那个时代忙碌的人群不同,人人脸上都挂着一份悠闲。武植顺着街沿向赌坊走去,不时和认识的打声招呼。刚走几步,蒋知县家的一个青衣小童跑了过来,气喘吁吁跑到武植身边,弯着腰喘了半天气,才抬起头来,看武植含笑看着他,不由的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家老爷请大官人去饮茶,方才小的去大官人家,才知道大官人来了当铺,怕耽搁了老爷的事情,这才一路跑来……”

  武植看他也就十一二年纪,说话举止也是孩童样,这样小就要给人家作下人,不由的叹口气,示意小童带路。

  知县的书房布置的十分古朴,充满了书香气息。褐色古木书桌旁的香炉点着檀香,一缕缕青烟袅袅升起,更添几分肃静。

  武植懒洋洋靠在宽大的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蒋知县,道:“大人的意思是由小的出人出钱去搜罗那奇石异花,最后却是为大人做那进爵之礼?”

  蒋知县听他说的这么直白,老脸也不由的红了一下,急忙解释道:“大官人也不能这么说,这次京里有口信传来,如果本官能搜罗到一些珍异花石,加上本县近几年治理之政绩,东平府的这个肥缺十有八九会授与本官。”说到这里面有得色。又看看武植神色,道:“而且大官人如果这次能助我一臂之力的话,我会向东京的老大人推荐大官人,想来大官人的志向也不止于阳谷吧。”说着拿起书桌上的碧绿茶杯,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

  武植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不对,是中年狐狸。不过蒋知县的话倒也叫他暗暗心动,他知道蒋知县京里的靠山是大名鼎鼎的蔡京的某个党羽,蔡京刚刚排挤掉宰相韩忠彦、曾布。其党羽正是气焰不可一世之时。听说现在的东平府尹就是曾布的门人,听蒋知县的意思,估计也在水深火热之中了。自己帮他这一次,除了他直接升职可以带来的好处外,还可以被他在蔡京的党羽那推荐一把。就是等于在那里挂上号了,以后也就算蔡京一党了,当然蔡京是绝对不会知道有自己这号人物的。不过自己加入蔡京一党又有什么好处呢?这花石又是那么好找的吗?以前就知道宋徽宗喜欢什么奇花异石,这大概就是什么“花石纲”的雏形了。

  武植心里左右思量,一时拿不定主意,不过他知道不管怎样,自己也不能一口回绝,想了下,心里有了计较,道:“既然大人错爱,小人要不答应也就显得不识抬举了,这事儿就包在武大身上吧,保证给大人办的利利索索的。”心里却想,我只管派人去找,至于找得找不到就别怪我了,话说回来,要真有那好东西,价钱又便宜的,我自然会为你弄回来的。

  蒋知县又怎知道他的想法,听他答应,立时满面笑容,笑道:“我就知道大官人肯定会答应的,这中间的利害关系大官人又怎会不知道?”

  武植也跟着嘿嘿笑了几声,两人就开始聊起了家常琐事,一直到天近中午,蒋知县才端茶送客。

  武植走出县衙后门,却看见龙五正愁眉苦脸的站在那里发呆。心下奇怪,问道:“龙五,你在这里是等我吗?”

  龙五听到他的声音,马上抬起头来,迟疑一下,畏缩道:“大哥交代的事情有点麻烦了。”

  武植一皱眉,道:“难道那胡大户家还敢不依?依大宋律法,下人自愿赎身的卖身契约必须作废,他还敢挑战王法吗?”

  龙五道:“那倒也不是,他胡大户胆子再大也不敢胡来啊。本来今天咱兄弟几个已经和胡大户说的差不多了,虽然胡大户那胖老婆一直不情愿,可也没有办法。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他家忽然来了客人,是个年轻相公,叫他那胖老婆表姐。那胡夫人一看他来了,利马就改了主意,说是他那表弟比咱们早一步为瑾儿赎身了,咱兄弟却是晚了一步。”一抬头看见武植脸色阴沉的不象样子,口里还一字字道:“就这样你就跑回来了?”吓的龙五一哆嗦,急忙叫道:“不是不是,咱兄弟当然不干了,就想和他理论的时候谁知道那胡夫人说起那年轻相公原来却是青州知州的公子……”

  武植不用听完,已经完全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想必龙五他们不敢和知州公子做对,就跑来通知自己,恰巧自己和蒋知县商议的隐秘之事,蒋知县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见,龙五才会在这里等到现在。

  武植心里这个气啊,看着畏畏缩缩的龙五,一脚就踢了他个筋斗,龙五爬起来,诚惶诚恐又凑过来,他以为老大因为事情没办成,只好拿他们撒气。心说我就叫你撒个够好了,谁叫咱地头蛇压不过人家这过江龙呢?耳边却听武植冰冷的声音“你马上带人去胡家,叫他们交出瑾儿,有人阻拦的话就给我打,只要别闹出人命,什么事情都有我担着!”

  龙五心里一哆嗦,心说不是吧,知州家公子也要打吗?抬眼看武植,却见武植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看的他脊梁一阵发麻,仿佛场景变幻又来到了令他一生难忘的切手指的时刻,耳边听着武植一字一字道:“还有龙五我告诉你,以后我吩咐的事情就是有天王老子在前面拦着,你也给我把他干倒,要是你被干倒,躺着回来我也就不说什么?但是你要再敢和这次一样灰溜溜回来,老子就先干了你!”接着大喝一声“还不快去。”胸口又中一脚,一时间摔的七荤八素,勉强挣扎起来,飞也似的跑了。

  武植刚才生气之下,把自己以前教训小弟的语气都拿了出来,看龙五惶惶张张的跑远,心里也有点着急,闹了这半天了,瑾儿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又想怪不得胡夫人那泼妇那么硬气,倒是有这么一房亲戚,看来事情不会善罢甘休。今天要不治的她老老实实,以后肯定麻烦不断。武植冷笑几声,就向胡大户家而去。至于那什么知州公子,他却没怎么放心上,混社会这么多年,他比谁都了解县官不如现管的潜规则。要是东平府家的公子,自己还会有几分顾忌,青州吗?可管不到他阳谷地面儿来。况且自己今天和蒋知县刚谈了合作的事宜,怎么也算一准字号的小蔡党,也正好领教下蒋知县的本事。武植一边盘算着利害关系,一边快步走向胡大户的宅子。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3楼 发表于: 2007-10-22
第十四章 地头龙?过江蛇?
  瑾儿现在的心冰冷冰冷的,看着酒席上谈笑风声的知州公子,胡大户,胡夫人。心里一片混乱,脑海里全是胡夫人刚才的话。

  “你以后跟了我这表弟,算是乌鸦变凤凰了,以后可别忘了夫人我啊。”

  “哼,你哭丧着脸给谁看呢?我告诉你,武大他还翻不了天,昨天的事我早晚和他算清楚!”

  “……”

  想起今天早来听说自己被武植姐夫派来的人赎身的时候,身边同为胡家侍女的那些羡慕的眼神,当时自己也好开心,终于可以去自由自在的飞翔了吗?当时觉得自己象是在做一个美妙的梦,总有些不敢相信。后来美梦终于被打碎了,就是这个人,正在席上不时瞥她的锦衣青年,他一手把自己的美梦击的粉碎。以后自己真的就是他的人了吗?看他那酒色过度造成的金鱼眼,是那么的恶心,自己就要这样被他带走吗?可是,不走又能怎么样呢?他可是知州家的公子,没看在胡大户前耀武扬威的龙五见了他话也不敢多说几句,就匆匆离开了吗?自己心里本来还抱着一丝奢望,武植姐夫应该会来吧,可是现在都中午了,看来他是不会来了。民不如官争,这也是应该的,可是为什么自己心里会有一丝失望呢?

  交杯错盏间胡夫人看自己这个表弟吴纯一直拿偷眼看瑾儿,笑道:“看到眼里可拔不出来了,马上就是你的人了,老偷看做什么?”

  吴纯嘿嘿笑笑,收回贼眼,对胡夫人道:“前几日得知表姐夫和表姐回了阳谷,特意过来探望,倒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表姐夫和表姐但请放心,我回去一定向父亲大人禀告此事,叫他老人家修书给永平府和阳谷县,着他们好好治理一下地方,象这等刁民,早应该法办。咱家哪有被泼皮欺负的道理?这阳谷县也真是个糊涂官!”

  胡夫人脸上乐的开了花是的,点头笑道:“表弟说的是,你表姐被欺负表姨夫他脸上也无光不是。”

  胡大户却不时看看窗外,似乎有些心绪不宁,他可不是胡夫人的妇人见识和吴纯的那种纨绔子弟。做生意做到现在招子还是很亮的,昨天他回来就马上派人去打听武植的事情,当详细知道武植的发家史后也倒吸口冷气,知道这样人自己惹不起。所以今天早上他手下来的时候自己也想赶紧打发瑾儿了事,也算对他示好,以后同在阳谷城里,为一点小事结下这个大敌实在得不偿失。没想到半路来了个吴纯横生枝节,自己夫人又从来跋扈,自己也不大管的了她,这一来二去,就把武大的手下给赶跑了。看看正在那里眉开眼笑的夫人,大吹法螺的吴纯。不由得心里又叹口气,凭他的直觉这事情没这么简单。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胡大户刚想到这儿,自己家那厚厚的红漆铜钉院门被人“砰”一声撞开,数十条大汉从门外一涌而入,带头的正是早上撞了一鼻子灰的龙五。不过此时的龙五和早上简直换了个人一样,看起来杀气腾腾的,看着自己这边儿眼睛都有点红。

  胡大户心里一颤,却见自己的母老虎夫人已经蹿了出去,厉声喝道:“你们这些泼皮又来做什么?是不是昏了头了?”

  胡大户无奈在也慢慢走了出去,心说夫人你就闹吧,只怕这次真要闹大发了。

  吴纯喝的不少,晃悠悠走出去,手胡乱一指,道:“你,你们都给我滚出去,要不然别怪你家少爷我不客气……”

  瑾儿的心蓬蓬乱跳,既希望来人把自己从火坑救出去,又怕连累了武植姐夫和金莲姐姐,一时间心里不知道是喜是忧。

  龙五此时却什么也顾不得了,他清楚知道自己老大说的话可不是在吓唬自己,今天自己要不把这件事情办利索那自己就算能保住小命也会掉一层皮。更何况自己又怕什么呢?出了事情自然有老大顶在前面,自己这个小喽罗又有什么怕的。想通这层关节,龙五急欲找回早上的面子,看胖女人和金鱼眼又对自己指指点点的吆喝,哼了一声,对后面一挥手,道:“先打了再说,把这里的汉子全放倒。”

  身后众泼皮呐喊一声,就一起扑了上来,胡家连下人全算上才十几个男丁,被泼皮几个围住一个,就是一阵暴打。胡大户心里是最委屈的,心说我怎么了我又,怎么又要挨打啊,可这也没讲理儿的地方,过来几个泼皮按住他就一顿老拳。

  金鱼眼公子刚哎了一声,就被龙五一脚踹倒,又过去几个大汉拳打脚踢起来。龙五心中暗爽,叫你害的老子挨老大踹,现在我可踹还回来了。

  胡夫人一下傻眼了,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宝贝知州表弟在此,这些人竟然不管不顾,动手打起自己家人来了,就是自己的宝贝表弟也被打的在地上一个劲儿求饶,可人家就是不停手。胡夫人又脑筋错乱起来,不知道如何是好。

  龙五笑咪咪走到胡夫人面前,看胡夫人吓的连连后退的样子,忍不住“呸”了一声,道:“放心吧,老子从不打女人,就算打也不会打你这个猪婆。”说着手一伸,“拿来吧。”

  看胡夫人一脸茫然,估计自己骂她猪婆她都没注意,吓傻了吧,嘿嘿。“拿瑾儿的卖身契约来,再不拿来你看看你的这些什么亲戚呀,相公啊还能支持吗?”

  胡夫人这才醒悟过来,急忙转身小跑着去取,看她胖胖的身子跑起来倒不慢,和一阵风似的就进了内堂。

  龙五早上来的时候已经认得瑾儿,看她在那里发呆,笑着招手示意她过来。瑾儿迟疑下,还是慢慢走了过来,站在了龙五身边。龙五知道她是嫂嫂的好友,倒不敢怠慢,陪笑道:“瑾儿姑娘捎等,咱们拿了卖身契约就送你去嫂嫂那里。”瑾儿轻轻点头。

  龙五又看看打的也差不多了,别闹出人命不好收场,喊了一声,众泼皮这才慢慢停了手。不过还不时对躺在地上胡家人踢上一脚什么的,想来是打的有些上瘾了,毕竟这种只打人,不挨打的场面是这些泼皮的最爱。

  没一会儿,胡夫人风风火火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紫色木匣,恨恨的递在了龙五手里,龙五翻开看看,正是瑾儿的卖身契约,也不看数目,随手扔下一张十贯的交子(类似银票,宋代纸币),挥挥手,一行人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胡家。只留下一地呻吟的男子和一众又惧又怕的女子。

  武植在门口把这场大片看到结束,才笑着走到一旁,他对这次龙五的表现还算满意,最起码龙五知道派人把胡家前后门都看住,免的有人趁乱去报官。又知道怎么逼迫那个母老虎,做事情还算会动脑子。

  龙五大摇大摆的出了胡家,才发现武植在墙角站着呢。急忙跑过去必恭必敬把那盛着卖身契约的木匣递给武植。武植打开看看,笑着拍拍他的头,龙五顿时觉得自己身轻体健,身子有些飘飘然,似要飞升而去。忙稳稳心神,才没高兴的呻吟出来。

  武植附到他耳边低声道:“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了,你去按我早上吩咐的行事,这件事若是办的漂亮,我就给你讨房老婆。”

  龙五也不知道大哥是调侃自己还是真话,虽然对这个奖赏不太满意,也不敢违拗,只好连连点头,带众泼皮去了。

  武植笑着看看一旁拘谨的瑾儿,道:“走吧,我带你回家。”

  听到这话,瑾儿眼睛一酸,泪水差点忍不住落下,家?我也有家了吗?是啊,从今天开始,我就有家了。

  武植顺手把那契约交给瑾儿,道:“回家就和你金莲姐把它烧掉,以后你就是我和金莲的妹妹。”瑾儿默默的接过契约,微微颤抖的双手和激动的神色让武植知道她有多么开心。武植心里叹口气,以前金莲也是这么渴望自由吗?为了自由宁可嫁给自己这个以前有名的窝囊废吗?

  二人各怀心事,都不再说话,慢慢向武家走去。

  胡家大院,一阵阵咆哮声听的人头皮发麻,胡夫人正在大发雌威,旁边鼻青脸肿的胡大户正在劝解,胡夫人看看躺在软榻上正叫唤个不停的宝贝表弟,对胡大户喊道:“不行,今天一定要去报官,咱们都被这些泼皮欺负上门了!要是不狠狠治治他们以后咱们还能在阳谷立足吗?”

  胡大户道:“夫人先息怒,听我慢慢给你分析。”

  “分析?老娘看你就是怕了他们!真是天大的笑话了,没成想几个月没回来,阳谷最牛的成了他武大,最窝囊的却成了你这个胡大官人!”

  胡大户被她损的狼狈,好半天才道:“你就算报了官,又有什么用,这几日我早打听了,武大和知县大人的关系非比寻常……”

  胡夫人一下冒火了,打断他的话,道:“知县?知县算什么?咱家亲戚可是知州,更何况知州公子都被打了,老娘就不信阳谷县敢包庇他武大,你不用说了,既然你不敢去,老娘这就自己去。”说着,推开胡大户,叫上几个下人就气冲冲走了出去。

  胡大户看着她的背影,只有苦笑,你这个妇道人家又知道什么?知县也未必就怕那知州,何况就算治罪,也治不到武大,治了几个泼皮又有何用?反而会和武大结下深仇,那才真的在阳谷无立足之地了。叹口气,心里开始琢磨怎么补救。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4楼 发表于: 2007-10-22
第十五章 千王之王之序曲
  阳谷县大堂,蒋知县看着堂下哭的一塌糊涂的胡夫人,肚子里暗暗好笑,心说这个妇人也实在不成体统,哪有告状没有讼状还一直哭个不停的。勉强听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蒋知县一脸怒容,一拍案木,道:“好个刁民龙五,竟敢上门欺人,左右,去与我拿了此人。”

  说着对旁边的衙役努努嘴,衙役心领神会,也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领命而去。

  蒋知县又温言道:“胡夫人且莫悲戚,待拿了此人本官自会明断。”

  胡夫人可算找到了组织,只觉得这两天所受的委屈再也压抑不住,心里激荡下,嚎啕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好不……吓人。蒋知县看的直皱起眉头,心里越发不耐烦起来,要不是胡大户也算本地有头面的人物,早把她叉出去了。

  半个时辰后,胡夫人的眼泪渐渐少了,心里的怨气却越发高了,回头看堂外,去抓人的衙役还是不见踪影,心里焦急起来,对蒋知县禀道:“大人,龙五这泼皮狡诈,听说平日全聚在武家赌坊,请大人明察。”

  蒋知县点点头,道:“夫人请放心,今日定会为你做主。”

  又等了老半天,抓人的衙役步履匆匆的赶了回来,他们一个个满头大汗,尽忠职守的样子,跑到堂上禀道:“大人,小的们找遍阳谷城,没发现龙五的踪迹。”

  蒋知县“哦?”了一声,道:“去武家赌坊了吗?”衙役纷纷点头,回道全部去过了。

  蒋知县为难的看着胡夫人道:“夫人,非是本县手下怠慢,可找不到龙五也无法定罪,不过夫人请放心,我这就着他们加紧搜寻,等找到龙五本县再传召夫人。”

  胡夫人哪里肯依,道:“大人,龙五这厮肯定是躲在了武大家里,他们蛇鼠一窝,何况此事也是因为瑾儿而起,大人派人去武家抓回瑾儿一切就知。还有请大人发下公文,捉拿在逃的龙五!”

  蒋知县脸一沉:“夫人是在教本县办案吗?龙五本就是疑犯,怎能发公文拿他,在案件大白之前,本县怎能枉下断言!至于瑾儿之事,你可是告武大强抢你家奴婢?”

  胡夫人听着这话怎么越来越不对了?不过告武大强抢瑾儿是不敢的,毕竟这事自己理亏在先,若是一切弄的清楚,自己却也犯了律法。正踌躇间,蒋知县又放缓语气,道:“胡夫人请放心,本县自会加紧寻访龙五,早日给夫人一个交代。”说了一使眼色,两边衙役高喊“退堂!”

  胡夫人被蒋知县软硬兼施弄的晕晕忽忽出了大堂,这才回过神来,敢情真和自己相公说的一样啊?看来这蒋知县是摆明在包庇武大了,什么找不到龙五,这分明是官场常用的拖字诀吗。恐怕就算他们和龙五走个对面,也会假装认不出他。知道不找到龙五,这案子就没办法定案,还和老娘说的冠冕堂皇的,在衙门的大门口狠狠吐了一口,一时间也无法可施,只好先带下人回去再做商议。

  几日后的阳谷城,突然沸沸扬扬起来,据说来了驿报,江南闹起了瘟疫。有好事的去县衙询问,都被以散播谣言挡了回来,并满街去抓散播谣言之人。可官府这样一闹,这消息倒越传越烈,也是,要真的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又何必这样大张旗鼓的来堵众人之口。只怕是朝廷下的严令,以免弄的人心惶惶。过得几日,街上就出现了几个江南口音的客人,谁知道第二天,这几个人就踪迹全无,于是乎,这是官府驱逐出去的消息传的更是满天飞。茶楼酒肆中,人人都好象刚从江南回来的一样,说的是唾液横飞,眉飞色舞。什么哪个州府已经是人烟皆无啦,什么长江南已经是饿殍遍野了。说者舌敝唇焦,听者皆点头哀叹。

  又几日,有去大运河码头的突然发现码头处停靠了异常华丽的一艘两层楼船,更有人发现船头曾有一服饰华贵的六指中年人出现,马上就有人联想到了江南瘟疫,江南第一富商叶员外可不就是六指吗?这叶员外可不是随便叫叫的那种便宜员外,他的的确确曾经是朝廷的吏部员外郎,后来辞官归乡,做起了生意,叶家本就是一庞大的家族,上代还出过一个贵妃娘娘,也算一外戚,至于朝廷里交好的官员更是数不胜数,所以叶员外这生意是做的顺风顺水,据说家财已有千万贯,实可说是大宋第一巨贾,生意遍布江南,听说已经做到了海外蛮夷之地。而叶员外最大的生意听说就是药材生意,如今江南闹起了瘟疫,这六指老人不是叶员外是谁?肯定是江南药材告竭,来北方搜集药材来了。这个新闻一时间又传遍了阳谷。

  武家四合院,武植在院子里把五大婢女集合,挨个儿扫视了一阵,看得众婢女心里七上八下,虽然平时的武植对她们总是和颜悦色,和江湖传说中的阳谷第一恶霸的形象相去甚远,不过这些婢女的心里要说不怕他那是假的。此时看他一眼不发,只是打量自己,一个个小心肝更是跳的飞快,不知道武大官人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要寻自己的晦气。

  幸好武植只是冷冷说了句“从今天开始,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离开武家。”就转身进内堂去了。众婢女虽然不知道武大官人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一个规定,毕竟平日里武家的规矩还是很宽松的。但众女还是都松了口气,毕竟不是找自己麻烦,至于这个规矩,有的大户人家早就有这样的规矩了。只有玉兰有点心不在焉,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金莲和瑾儿正在那里聊天,看武植进来,赶忙都站起来。武植笑笑一摆手,道:“咱家没那么多规矩,你们聊你们的。”二女笑笑,瑾儿经过这些天,也知道武植的性子最是平和,有时候就在想,外面传说中这位姐夫可是凶神恶煞,听说有的人家吓唬小孩子都用武大来了这种经典台词。也不知道面前这个满面笑容的姐夫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可怕。

  二女坐下来又接着刚才的话题聊了起来,旁边听的武植一阵好笑,二人的话题和几百年后那些大婶的话题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什么谁家的孩子多淘气了,谁家的老母猪听说又生了十几个小猪啊,还有什么东街的面铺的面其实特难吃等等。

  门帘一挑,玉兰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白色小瓷盘,盘里放着三杯热气腾腾的香茗,放在桌子上,又施个礼退了出去。

  武植听她脚步渐渐远去,迟疑了一下,对金莲道:“金莲,有件事情和你商量一下。”

  金莲笑道:“相公有什么话就说,和金莲还有什么商量不商量的。”

  旁边瑾儿心中也暗笑,看来姐夫对姐姐的疼爱真的没话说,做什么还都有商有量的。

  武植看看金莲从买来就一直挂在腰间的白凤玉佩,考虑了半天,终于道:“最近我做生意有点手紧,能不能把玉佩先借我一下,我抵押给马家首饰换点现金,过几日就可以赎回来。”

  金莲虽然有点不舍,还是依言解下玉佩,递给武植,温言道:“相公拿去吧,金莲的东西都是相公的,相公不用费神和金莲解释什么,金莲一切都听相公的。”旁边的瑾儿问道:“姐夫你做什么生意呢?听说你现在可是腰缠万贯,怎么闹到要抵押东西了?”

  金莲虽然也面露关心之色,不过她还是拉拉瑾儿,道:“别问了,你姐夫的事情不是咱们女子该问的,别惹你姐夫心烦。”瑾儿嘟着嘴不再说话。

  武植叹口气,想了想道:“最近在忙笔大生意……先等一下”说到这儿,站了起来,掀开门帘四处看看,把门关严后又来到窗边打开窗子向外看去,眼角瞥到窗下黑影一闪,不由嘴角挂上一丝冷笑,也不声张,只是慢慢关紧窗子。

  金莲看他紧张的样子,不由得道:“相公的事情既然机密,就不要说了吧,人多嘴杂,泄露出去反而不美。”瑾儿也跟着点头。

  武植笑笑道:“无妨,咱们都是自己人。只要不被下人听到即可。正好闲来无事,我就跟你们说说,你们应该知道江南瘟疫的事情吧?”金莲疑惑道:“难道这是真的吗?官府不是在抓造谣的人吗?”

  武植嘿嘿一笑:“自然是真的,要不然,也就没有这天大的机会叫咱发达了。”说着笑个不停,样子十分得意。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15楼 发表于: 2007-10-22
第十六章 千王之王之进行曲
  瑾儿看他笑个不停,忍不住道:“姐夫你就别吊人家胃口了,快点说吗。”就和小妹妹撒娇一样拉住武植衣襟直摇。

  武植和金莲都忍不住莞尔,武植笑道:“好啦好啦,别摇了,我说就是了。”说着轻轻拉开瑾儿拽着的衣襟,这才正色道:“江南闹瘟疫是千真万确的,我和蒋知县的交情你们都知道,他怎么会骗我呢,而现在的阳谷城外那大运河的码头上,江南巨贾叶员外的楼船也是明证。如今江南药材短缺,叶员外正是一路北上,高价收购药材,我说的大买卖就是这个了。”

  金莲问道:“怎么相公还做药材生意吗?”

  武植嘿嘿一笑,道:“就做这一笔就够咱们享受几年了,你还不知道吧,西城和西门药铺打擂台的马万成医铺其实就是你家相公开的,呵呵。奇怪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那个西门庆不顺眼,好了不说他了。可惜叶员外需要的数目实在太大,昨天我和马郎中忙了一天,去四处搜够了大批药材,今天再凑几百贯钱的药材应该就差不多了。做成这笔生意咱们就可以去东京游玩去了。”说着又忍不住笑起来。笑了一会郑重道:“不过你们可千万别说出去,叶员外可是我好不容易搭上的,要不是我说明天前一定凑够他需要的药材人家早就北上了,哪里还会留在这里。我最怕被西门药铺收到风声,他家毕竟做药材这行已久,恐怕比咱马郎中那里的药材要多上许多,要被他搅和黄了,咱家剩一大堆药材可就赔大发了。”二女都点头答应。

  窗外阴影中,玉兰脸色阴晴不定,好半天一咬嘴唇,转身离去。

  宽敞明亮的书房内,西门庆靠坐在太师椅中,看着面前一脸小心的小厮张三,微笑着问道:“你是说收到消息,江南的瘟疫是假的?大运河码头上的叶员外也不是为买药材来的?”

  张三点点头,道:“回大官人的话,这几天大官人叫小的去四处打听,经过小的认真求证,才知道这些消息。”

  西门庆点点头,道:“好了,没你的事儿了,出去吧。”

  张三刚刚转身,西门庆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等张三出去后,西门庆沉思良久,才道:“玉兰,你出来吧。”墙角屏风处走出一青衣女子,正是玉兰。西门庆盯了玉兰一会儿,道:“你在武家真的听到武大说购进大量药材是为了卖给那叶员外?”玉兰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愧疚。

  西门庆哈哈一笑:“怎么了?才去这么几天就心软了?觉得对不起他们吗?”

  玉兰抬头直视他,点了点头,却不说话。

  西门庆也不生气,道:“不错,不错,还是那个倔强的玉兰,我就喜欢你这个性子,可惜你就是不知道好歹,只要你跟了我,保管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又何必为一点小钱四处奔波呢?看看,看看,这次的事情做完后心里不痛快吧?”

  玉兰咬了下嘴唇,道:“大官人不必多说些用不着的,只希望大官人能信守承诺。”

  西门庆失望的叹口气,道:“你放心吧,你母亲的病我自会帮她医好。”说完就闭目沉思起来,过了一会儿,微笑着站起身子,道:“武大,这次我就叫你赔得打回原形!”

  玉兰忍不住问道:“刚才张三的话?”

  西门庆嘿嘿一笑,道:“张三?估计已经是武大的人了吧?这小子最近和龙五打的火热,还以为我不知道吗?我西门大官人眼睛里会有沙子?哼,我昨天就是特意安排他去打探消息,这奴才的话果然不尽不实,武大想在我这里安钉子吗?嘿嘿,武大?你想和我斗?还了嫩点吧!”说着又大笑起来。

  玉兰犹豫半天,道:“既然大官人已经稳操胜券,能不能给他们条活路?玉兰心里总有些不安。”

  西门庆冷笑一声:“可以!我会给他条活路的!”看看表情木然的玉兰,心里暗道,我当然会给他留条活路,我会慢慢折磨他,我要他亲眼看着他老婆怎么投入我的怀抱。想着那苗条的身影,心里又火热起来。又暗自琢磨,妈的等我这次买卖做成了,一定要重新找个靠山,蒋知县也太不地道,现在明显和武大是一伙儿的,老子前几天问他江南瘟疫的事,还和老子打官腔,说绝无此事,真他妈不是东西。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走出去召集下人,又吩咐了一阵,才回书房等候消息。

  没多长时间,下人的回报一一传来,一切一切都和玉兰说的一般无二,想不到自己一直被蒙到鼓里,对面和自己打擂台的药铺竟然是武大开的,真他妈的,这小子真是在处处和我做对啊,先是在满阳谷人的面前折了我的面子,现在还想骑在我头上了啊。听下人说起昨天到现在果然马万成药铺在一直四处收购药材。而且马家首饰的伙计在重金之下也说出武大官人确实把刚买不久的玉佩压入了店中,好象还和东家见了几面。西门庆冷冷一笑,再不犹豫,吩咐下人备好车马,就急急朝大运河码头而去。

  大运河,北通大名府,南通淮水。是朝廷南粮北运的最主要水道。汴京每年调入的粮食高达600万石左右,其中大部分是取道汴河的南粮。同时也是商人旅客最南下和北上最快捷的通路。阳谷县城,位于大运河的西方五十里处。

  在西门庆的死命催促下,马车飞快的赶到了运河码头。西门庆一下马车,就看到运河里果然停泊着一艘华美异常的楼船。楼船的主桅上,一面紫色旗帜,上绣两只正在嬉戏的仙鹤,栩栩如生,精巧异常。西门庆暗道一声没错了,这旗帜瞒的了别人,却骗不过他这药行老手,他也曾和叶家下面的分号打过交道,知道叶家车马上都绣有这个标志。

  当下他带一个小厮在码头雇了艘小船,吩咐艄公向那楼船划去,到了近前,楼船上早有人吆喝停下,西门庆满面堆笑道:“阳谷药材商人西门庆求见员外大人。”

  就见马上有人进了船舱,想是进去禀告,不一会儿,有一黑衣小厮出来道:“西门官人请回,我家老爷此来并不是做药材生意,也不见外人。”

  西门庆心说你还在骗我,想是也受了朝廷严令要秘密进行采购,不能弄的天下皆知。想到这儿,西门庆笑容更是恭敬,道:“请小哥在回禀员外老爷一声,就说小的西门庆货源充足,今日就可把老爷所需的东西备好,还请员外老爷能见见小的,西门庆这里谢过小哥了。”

  黑衣小厮磨蹭半天,才慢慢进去了,过了老半天,才出来回话道:“你上来吧。”

  西门庆大喜,急忙顺着楼船放下的软梯爬了上去,又顺手塞给那黑衣小厮一把铜钱,小厮这才笑着领他来到船舱。

  整个楼船一层是全部打通的,里面布置的金碧辉煌,各种金银器皿反射的光芒直叫人睁不开眼睛。

  一进大厅,西门庆就注意到了对面坐的一个甚是威严的中年人,偷眼看去,左手果然六指,不过他怕失礼惹恼人家,不敢多看,深施一礼道:“小人阳谷西门庆见过员外老爷。”

  中年人点点头,示意他坐下,旁边有人送上点心茶水,西门庆也不去动,而是恭敬道:“今天求见员外老爷,是知道员外老爷急需大量药材。小人经营药材生意十几年,西门药铺更是阳谷最大的药铺,员外老爷又何必舍近求远呢?小人今天就可以把老爷需要的药材全部备起,请员外老爷三思。”

  中年人手指轻轻敲着椅子的扶手,沉吟起来。船房里一片寂静,西门庆的心也砰砰跳动,心说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好半天,中年人笑了起来,道:“西门大官人,看不出你倒挺会做生意的吗?好吧,药材我就要你的了,至于武大官人那里……”

  西门庆忙道:“这个小人自会和他说清楚,不会令员外老爷为难的。”

  中年人点点头,道:“也罢,南边催的也实在紧,老夫也实在没办法,幸好对武大官人只是口头承诺,要不事情还真不好办了。那就让我家管家陪你去查看你那里的药材吧。”

  西门庆连连点头,这时候却从后面走过来一个华服老头,颤颤悠悠的,仿佛随时都会跌倒,中年人看到老头急忙站起来,道:“父亲大人,你怎么出来了?”

  西门庆吓了一跳,急忙也站了起来,心说原来是老太爷啊。老头含糊的说了几句话,西门庆根本就听不清他说什么。却见中年人面有难色,道:“您老人家想上岸转转?可是咱们晚上就走了啊?”老头又嘟囔了几句,中年人叹口气,道:“真是拗不过您老人家。”说着对外面喊道:“管家,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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