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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  壮烈天下之黑道争雄  作者:水日禾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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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4
正 文 引子
水日禾


  “明哥,这是我的竹笛……”

  “明哥,你是我们复仇的希望,来世再做好兄弟……”

  “我们黑道六人组一定要留一颗复仇的种子,明哥……”

  “明哥,我们六人中只有你最有潜力……”

  月色初显,斜勾天边,远处的黑幕晃动着点点火火,完全把这处包围着,如地狱的火光在闪耀着,吞吐不灭越来越近。

  何明在微弱的月色下看着眼前五张生死与共两年的好兄弟的脸庞,坚定地道:“既然我们是好兄弟,我又怎么会抛下兄弟独自逃生,既然惹到了‘万俟家族’,我们六兄弟拼它一场,也不枉此生来这大好红尘转过一趟了。”

  “明哥,你……”

  “明哥……”

  ……

  何明绝然地道:“不需多说,我们六兄弟生不能同时,死也要在一起,也算应了当初结拜的誓言,你们难道要我做毁誓背信的罪人吗?”

  何明话刚完,背脊突地一痛,眼前一片漆黑,耳中只来得及闻听一直没说话的五弟的声音:“明哥,恕我!来世你还是我们的好大哥……”

  何明只觉眼中在模糊,他虽极力强撑着不让自己如此,但这只是一瞬间感觉,无边的黑暗便向自己扑来。

  轻声呻吟了一下,何明还隐隐感到背上有些疼痛,待再回复了些知觉,只觉口中有一细细的苦涩东西。何明忽地坐身而起,身上的浮土扑簌簌滑落下来,忙睁眼四望,眼前还如昨日傍晚时分情景相同,是一片茫茫的黄土地。

  何明想到昨日还生龙活虎的兄弟们此时一定已死在乱枪之下,不禁悲然泪下,目眦欲绝,伏身跪在地上向着一处叩拜着,口中悲语壮天:“我的好兄弟们,你们这样做,可知道我的心多难受啊!大哥就是战死也不愿意兄弟们先我而去啊!……”

  虽然此时太阳高照,倾洒万里,但天地却似乎有感于何明悲烈的情绪,竟变得也有些灰暗了。何明终抬起了头,面现坚决之色,眼中流出的已不是泪,而是血,在艳阳下滴滴凄红,更凄厉,狠绝的声音响起:“我何明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必灭‘万俟家族’,以慰兄弟们在天之灵!”

  收起了三弟平时的游戏之作——一根竹笛子,被埋在黄土中躲避了“万俟家族”的搜索,正是靠这根竹笛子呼吸而得了一命。何明心知此处还是异常危险,附近一定还有枪手,摸了摸身上的威力枪,想到这时不能逞匹夫之勇,要留得这条性命为兄弟们报仇。

  给兄弟们收尸是不可能的了,以“万俟家族”的一贯作风,尸体一定被毁灭无迹了,想到这里心下又是一阵伧然。旋又振作起来,以往和兄弟们闯荡黑道,虽有了一点名声,但也只限于捞点钱财,再去花天酒地一番,以虚度嵯然岁月,现下才觉有了人生的目标——灭掉“万俟家族”。

  决烈的眼神收回,何明登上一座土丘向四处望去,果然望到远处还有三三两两人影在游离,“万俟家族”是当世最霸道的黑道组合之一,是绝不会放过一条漏网之鱼,可能等一会就有大批搜索猎犬来此。

  要突围只有是现在了,何明仔细观察了高原环境,惊喜地望到西面有着一条逶迤长线条,这一定是泥河,而自己这条命便要靠这条闻名世界的河流来再次相救了。又想到当初来时为什么就没好好地观测一下地形,要不六兄弟同朝西面突围,说不定还有活着的,想想这也实在是怪不得自己会疏忽大意,谁知道这本是最正常不过的一桩买卖,竟然就是得罪“万俟家族”的因由。

  强力平复下略微翻腾的内心,现在最重要的是冷静,思度一会,心下有所定夺,这时远处隐隐传来猎犬的哮声,敌人的追踪大队终于来临。茫荒的土地在自己的脚底下延伸,发力狂奔许久,体力已明显不足,但为了活命便得争取这宝贵时间,气喘吁吁之下闻听远处枪声大作,敌人终于发现了自己的踪迹。

  再奔上一座土山丘以最快的速度伏下身来,“咻咻咻……”的声音在头上掠过,近处本是平坦的泥土因为子弹的威力而出现了一个个小洞,敌人的枪手确够高明,稍晚一线,自己的身上便要多出一两个血洞。

  数了数,正面有十三个枪手成扇形向着这面围过来,要扑食这个最后的猎物,何明的手也紧握威力枪移到身子前方瞄准。

  威力枪——

  名称:军方正式名叫WUC——B5型自动枪械,自被发明出来后便成为黑道中人最喜爱用的武器,并给它起了个响亮的名字——威力枪。

  形状:体积小便于携带,只有二十厘米长,制作美观新颖。

  特性:可以自动连发,一次能装一百六十发子弹,特别是它不仅近战威力很大,射到人身上会爆起一个大的血洞外,而且远战瞄准度和反冲力之平稳也属一流之作,能射更远的目标而没有丝毫偏差。

  随着何明的手指一下一下扳动,对面正中的枪手接连倒下了六个人,其余人有了警觉,伏身倒地不敢再露出显目身体。何明突然狂窜而出,或打滚、或翻腾、或快速伏爬,身边的子弹似乎没长眼睛,千钧一发从何明身旁刺啸而过。何明变换着的身体令对方眼花缭乱,应变不暇,根本无法瞄准。

  另七名枪手无可奈何下,眼睁睁看着何明的身影靠近最右方的四名枪手,随着四声枪响,趴伏在地觉得不妙而翻滚的四名枪手却无一例外地中枪毙命。

  最左方的三名枪手离得尚远,对方的枪法之神和闪躲得宜显然是他们没料到的,一个个伏身在地不敢动弹,只是手中的威力枪依旧喷射着子弹没有停歇。

  何明伏在一个低凹之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这次冒险是成功了一半,若不是自小就练成一副灵活的身体,再加上近几年苦练的枪法,这时自己早在对方的枪下挺尸了。

  远处的狗吠声越来越近,不能让敌人的大批枪手围上来,抓紧时间恢复了一些精力,何明又一次故技重施,向着泥河方向而去。

  左方那三个枪手见何明已离得泥河不远,都有些急了,若任对方逃掉,上方怪罪下来可不是好受的,当下忘却厉害都站起身来追去。但只走了几步,他们就感到了眼前一片漆黑,跟着就是一阵撕心的疼痛传入脑神经中,他们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对方的枪法实在是太神了。

  何明滚入了遄急的河流中,拼着最后的一点精力保持住清醒的神智,在浮出水面大口呼吸空气。他这时已没有力量与大自然的河流相抗衡了,只有随波逐流,任激荡的泥河水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这至少还有一线生机,总比在岸上被乱枪射死的好。

  不知过了多久,渐渐地支撑不住,最后一点神智也模糊了,何明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往下沉,这最后的生机也断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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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07-10-24
正 文 第一章 刁氏兄弟
水日禾


  何明从昏迷中醒过来,发现自己半个身子被埋在泥沙中,大力呕掉体内灌入的河水,心中却欣喜若狂,波涛汹涌的泥河并没有把自己的命留下,最大的凶险难关已度过。

  这里是一处泥滩,何明爬起来时只感到身体四肢酸疼难耐,不由得又坐了下去,待歇息了一会,方才站起身来举目四望。再远处是起伏的山坡,在坡上是连绵的青青草儿和缤纷花儿,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热乎乎地,何明又一次投入泥河水中,洗尽身上脸上的脏泥后,才迈着有些沉重的腿走向远处。

  不知现在漂流到了何处,但何明知道这里说不定还有危险,以“万俟家族”在这个国家的势力,可能已在周围几十里处布下了重重危机,现在只能靠已远离百里之外或这个黑道霸组合对自己没有完全的重视来侥幸再捡得性命了。

  步涉达几里路,何明感到自己的腿越来越重,有如铅坠般麻木疼痛,不得已之下选择了一高处休歇,这是为了能居高临下发现危险早做避防,却发现远处有一个小市集。

  卧在杂生蔓滋的青草中,微微的风儿吹拂过,草须尖轻搔着脸庞,闻嗅泥土和着草的淡淡清香味,何明一时感到舒服无限,腿脚轻松了许多,欲要困倦睡去。不过,此时此地还是不敢大意,强打起一点意识,略有些迷糊地撑开一线眼皮观测着远方任何的异动。

  喊骂、呼喝声阵阵传来,何明倏然惊得全醒寻着声音望去,声音是传自另一座土丘后,还伴随着一下下地兵刃交击声,凭借以往的经验,这一定是江湖黑道中人在打斗拼杀。只一会工夫,从土丘后跑出两条汉子来,一个是黑脸高大壮汉,另一个是瘦小精悍汉子,两人手握着的斫刀上血迹滴淋,身上也各自有了一两道血痕。身后跟住了几十条手持斫刀的刀手混混,气势汹汹地又把两人给围住,尽全力扑杀两人。

  斫刀——

  近三十年来一直都是黑道上首选拼杀武器。

  形状:刀长有一尺三分,呈十五度弧形,边锋细锐,刀背略厚,刀尖细削往内深勾,把柄有五指痕印,便于持携。

  特性:砍人易入骨,刀锋不易翻卷,刀背向敌时,弯勾的刀尖依旧有很大的杀伤力,而且直戮入人体时不受阻碍,能造成更大的血洞。

  两人被几十个刀手围攻,却夷然不惧,奋力拼杀,在身上又各添了一道伤痕时,已然杀伤对方五个人。其中以那肌肉隆起的高壮大汉最为凶猛,五人中倒有三人死在他的刀下,另一精悍瘦汉刀法灵活娴熟,只是要时不时地照顾只是勇猛拼斗,而悍不畏死的高大壮汉,替他挡得几刀,他身上的新伤也是因此才被添上。

  何明对于这种黑道上的殴斗斩杀见得多了,以众凌弱的事更是多不可数,此时大麻烦在身,不欲多惹事,刚要退避开去,高壮大汉和精悍瘦汉的对话打消了他的避意。

  高大壮汉在用力搁挡开一把刀,并震得那刀手后退三步,大吼一声道:“弟,对方人多,你先走,日后为我宰掉这些王八蛋。”显然他知那精悍瘦汉身形比自己灵活,容易逃脱,要拼死替他挡住这群凶狠的刀手。

  精悍瘦汉手中斫刀一个翻转,又替高大庄汉挡得一刀,大声道:“哥,我们兄弟俩何不现在就宰杀掉这些王八蛋,岂不痛快,也不会弱了我们刁氏兄弟的名声。”

  高大壮汉不再说话,望了精悍瘦汉一眼,精悍瘦汉也正与此时望过来,兄弟俩同心相印,心中一热,同时发一声喊,一阵用力把刀手们迫退几步,但那些刀手也勇悍非常,又围了上来,丝毫不放松。

  何明看得热血沸腾,想到了自己和惨死的兄弟们之间岂不也象这对兄弟一样肝胆相照,谁也不愿临阵脱逃。当下不再犹豫,置自己的生命安危于不顾,简单地撕下衣服一截,蒙在了脸上,因为威力枪丢在了泥河中,便就这样赤手空拳地冲了下去。

  他这一居高冲下,确令那些刀手心中一惊,立时就有三个刀手抽身扑来拦截。何明借着冲势一个空翻,竟翻到了那三个刀手的后方,乘对方楞在那里的时候,又狂冲过来,一个右肘抵在了一个刀手的胸口。那刀手痛得手捂胸口踉跄后退,手中却感一轻,那斫刀竟被面前的蒙面人夺去,刀光掠影闪过,肚上只觉一凉,这蒙面人已把自己开膛破肚了。

  另两个刀手被同伴的狂嚎声惊得反应过来,双双举刀向着这突如其来的蒙面人砍去。何明闪避开去,身形反向前冲,一个错身过后,其中一个刀手抛下手中的斫刀,捂着肚子在地下抽搐,余下的那刀手却似凶性发作,喊叫着向何明扑来。对手有了防备,何明没有再一刀奏效,而是互相交击了一下,用大力震退了对手后,才上前以快速刀法结果了这名刀手。

  何明随后加入了战群左拼右挡,这混战可不那么轻松,他再也不能象先前一般挥洒自如了,陷入苦斗之中。那两兄弟见来了一生力军,当即精神大振,虽然体力已损耗了不少,但挥刀的手宛如神助,更是灵活用力。三人互相依助,浴血拼战,大展勇威,在各自身上又添了数道伤痕后,刀手们终于有了撤意,留下了三十几具尸体,逃跑了十几个人。

  精悍瘦汉和高大壮汉见到余下刀手尽皆逃掉,扶刀而立畅声大笑,尽显北人的粗豪风范。笑毕,两人同时向何明拜下身去,连谢救命之恩,搞得没有防备的何明手忙脚乱地扶他们起身,这才知北人极重恩情。

  精悍瘦汉和高大壮汉身上刀痕斑斑,虽然都不怎么深,但看起来也血淋淋地,若不找个地方治疗,非失血过多而亡,两兄弟盛邀何明去他们那里止血疗伤。何明身上也多出了两道伤痕,但他心思慎密,问了得知要去那望到的小市集时,知道为了保险起见,现在自己不宜在众人面前露面,便道自己还有别的事,要告辞而去。

  那两兄弟见何明此时还不愿把蒙面布取下,猜知面前的救命恩人定有难言之隐,互相对望一眼,精悍瘦汉恳切地道:“我们虽然不知大哥您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兄弟俩在这一带还薄有威名,组建了一个‘钢力会’,有一群兄弟跟着我们讨食,相信还有这能力保住大哥。”

  高壮大汉也瓮声道:“大哥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有什么难事,我们替您顶着。”

  何明苦笑一下,知这兄弟俩不明情况,要是得知他们想保的是“万俟家族”追杀的人,可能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这样的话。但看这俩兄弟颇有情义,自己身上的伤又亟需处理,终下了决心问俩兄弟有没有偏僻的处所,只想先住上一两天再走,省得连累他们。

  俩兄弟大喜过望,溢于言表,连声说有这个地方,显是对何明肯留下由衷的高兴。何明看了暗暗点头,这两人都是性情中人,自己被出卖的可能性减少了许多。当下揭开了蒙面布,倒让俩兄弟看得楞住了,他们万没想到面前比他们还猛悍的救命恩人是这样的年轻,看起来就象一个学生。

  何明的长相确实显得文弱,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一张清秀的面孔,大大的眼睛特别漂亮有神,眉毛弯若清淡的月亮,再加上略显瘦弱的挺拔身材,怎么看都象一个文质书生,若不是刚才的亲眼目睹,还真不敢相信那段和自己两人并肩血杀的事实。

  事实上何明确实以前都是学校里的乖宝宝,并得到过经济学和机械制造学的双料博士学位,但这个从小在老师和同学眼里文弱不堪的好学生,在父母眼里的好孩子,一直都有着一个秘密。他从小就暗自学习了中华武术,练就一副好身手,并暗地参与了许多次社会上的打架斗殴,只是运气特别的好,没被警察抓住过,才没有留下了案底,也没有让家人发现过他的恶迹,“黑道六人组”中的兄弟们就是何明因此结识的几个好兄弟。直到现在家人还以为他大学毕业后在一个南方的大城市找了一个收入颇佳的工作,这实际上也不怪何明彻底隐瞒了家人,谁叫家人对他期望过甚,希望他能用心学习,并在正当行业有出息呢,也谁叫何明天生就不喜欢这种烦琐的正常日子,而总喜欢寻找刺激呢,可以这样说,何明天生就是在道上混的人。

  和那俩兄弟走在一起,言谈中何明得知自己现在身离黄土坡有百余里外,那个小市集叫刁家集,正是身旁的刁氏兄弟组建的“钢力会”的大本营。那黑脸高壮大汉名叫刁德,精悍瘦汉名叫刁胜,是真正的亲兄弟,也都是刁家集土生土长的人,他们手底下共有一百六十几个弟兄。

  围攻他们的人是几十里外周鱼县城里的一个最大黑道组合“鱼肉帮”的刀手,原因是看中了刁家集的繁荣市场。刁家集近三十年来渐渐发展成为周围几百里内人赶集换货的最佳地点,由于油水多,也成为了四乡黑道势力的眼谗争斗之地。而自从刁氏兄弟几年前组织起本族的子弟,经过几番苦战赶走了好几批外来的黑势力后,确实平稳了几年时间。只是最近在周鱼县城崛起的“鱼肉帮”却向他们发出挑战,几番恶斗下来,双方都损失了不少的人,便谁也奈何不了谁。今日俩兄弟因事外出,竟在自家附近被预谋的“鱼肉帮”刀手伏击,幸好我的帮忙,才使得他们得全性命。

  俩兄弟问何明的姓名,见不肯说出,也就不再问下去,便还继续唤何明为大哥。三人来到了几所青砖瓦房外,刁胜笑道:“大哥先在这里住下,等一会我们会派绝对可靠的人递来伤药,给大哥疗伤。”

  何明四处看了看,只见这几所房子孤立与郊野,略显破败,墙壁青苔灰斑处处可见,但还算稳固。刁德在旁道:“大哥尽管放心,此处本是我家产业,后来家中搬到集里,才把这地方遗弃,平常没有人来这里的,内里经常打扫,还能住人。”

  何明见他们一片诚意,点了点头,因为五个好兄弟才惨死,他心中还悲痛着,此时看来面无表情,眼神冷竣之极,清秀的面孔也冷棱横生,刁氏兄弟看了并不在意,但内心却隐隐泛生一丝惧意。

  入得一房内,里面果然经常打扫,明净无尘,有一张干净的土炕,被褥枕头什么的应有尽有。刁氏兄弟身上负伤也要包扎调理,便先告辞走了,并说明日会来看望。

  何明自己拿房里的废布简单包扎了两处伤口,伤口不深,已经止住了血,他忙完后躺在炕上,因实在是太累,沉沉地睡去。

  睡得正酣时,只觉身上有异动,立时惊醒要做反抗,定神一望,却不禁呆了……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7-10-24
第二章 得兵扬志
水日禾


  入目处是一张宜嗔宜喜的俏面孔,特别是被何明突然坐起而惊吓到,手捂着胸口之状,娇煞柔清惹人爱怜。两人对视了几秒钟,在各自的眼中见不到什么敌意后,她才小心翼翼地问:“我正在帮你敷药,你……你不会介意吧?”

  何明知这一定是刁氏兄弟所谓的绝对可靠的人,但没想到是一青春俏丽的少女。见少女问他,没有回应,只是还有些不放心反问:“你可是刁兄弟派来的?”

  少女好奇地打量了何明一会,娇柔地笑道:“是啊!大哥,二哥回去后满身是伤,还真把我急坏了,他们不要我的照顾,反而要我来服侍你这个救命恩人。你……真的是你救了哥哥们的命吗?”

  何明心下释然,怪不得说是最可靠的人,原来是他们的妹子。略带冷淡看着面前的少女,何明冷冷地点了点头,舒心地躺了下去,心中却在想着这三兄妹还真应了那句——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的话,那刁德黑高粗壮,刁胜强悍精瘦,这妹子却清爽俏丽,走在一起,哪有人会想到他们是兄妹关系。

  何明又被少女拉了起来,要给他敷侧背上的伤,冰凉的膏药贴在皮肤上,灯光下的少女却娇美如火,说灯下看美人,愈看愈美丽,倒是一点不假,何况少女贴得很近,一阵阵幽香味直窜入鼻端,令何明有些心猿意马。

  何明按耐下身体中升起的一丝绮念,目光放柔看着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本见何明冷如冰锥,心中有气不睬他,现见他目光柔和,不知怎么地,心中一软道:“我叫刁柔,哥哥们都叫我小柔,你……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她本就是个活泼外向的女孩,这一说开了,便流绵不绝地谈了起来,不过何明是听着的多,插嘴的份少。在她娴熟地帮何明包扎好后,何明至少已知道他们三兄妹父母在十几年前去世,她等于是两个哥哥带她长大,她十岁之前就一直住在这所房子里,后来刁氏兄弟组织起一批好勇斗狠的人赶走了几批黑势力后,她才搬入刁家集内。

  见她旁若无人的絮絮叨叨,何明却没有厌烦之意,看她低头忙着的可爱模样有点出神。她终于停止了小鸟叽喳,轻轻地又非常自然地拍了何明的头一下道:“好了,你现在可以躺下了,我来喂你吃饭。”

  何明被她轻柔一拍,只觉一股暖意涌上心田,心神震颤不已,忙又制止住胡乱的想法,想到自己已二十多个小时未进食,现在还真的饿得很。却见她俏面生霞,扭捏不已,含羞的眼神看着自己道:“每次我替哥哥们包扎伤口后,都习惯拍一下他们的头,你可不要在意啊!”

  何明见这个毫不避违替陌生男人包扎伤口的少女,竟会为了这而娇羞无限,不禁笑道:“我怎么会在意呢,这样说我是收了一个妹子了。”

  刁柔神情一呆,看着何明道:“你笑的真好看,刚才冷着脸挺怕人的,这样该多好啊!”

  何明被她一句话又勾起了心中的痛处,脸色立时煞白,目中尽是浓浓的恨意。刁柔看得芳心一颤道:“我以后不再说这话了,你千万别生气。”

  何明暗暗放松自己,勉强又笑了一下道:“这不怪你,哦,小柔,我现在肚子咕咕直叫唤,你说的食物可是在那包里?”

  刁柔也是活泼无虑,什么烦恼事特别容易忘记,闻言雀跃地道:“你躺下来吗,让我来喂你。”

  何明哪儿习惯被人这样服侍,但又掰不过变得挺执拗的刁柔,无奈之下第一次享受了一个美丽少女的悉心照料。

  当夜,刁柔便住在另一房子里,说两个哥哥要她这样,以方便照顾何明。倒令何明心中有所警觉,问她道:“你那两个哥哥难道就不怕我夜里会对你有不轨行为吗?”

  刁柔道:“大哥也曾经反对,并还不放心我天晚来这里,要派二蛋子过来,但二哥说你定不会是那种人,他看得出来,大哥一向都相信二哥的看法,便也就同意了。不过依我看,总是算无遗策的二哥,这回是走了眼,你问这话是没安好心了。”

  何明看刁柔促邪地笑着,知道这个小妮子口不由心,便也半真半假道:“没想到你比你二哥更是厉害,竟然看出了我将要做的事,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时你是脱身不得了。”心中却一动,想那刁胜确也是个人才,从他看出自己决不会做这等卑鄙之事,可知他的不简单,一个想法在脑际有了雏形。

  刁柔面露警惕之色,道:“没想到你还真的是这种人,难道你以为我一个女孩单身在这里就没有防备吗?”

  何明看她起身戒备着,满面是怒意,这个玩笑开得过火了,便苦笑着道:“唉!我只是逗逗你,你怎么还真的放在心上了,好了,我下次不再这样了还不行吗?”

  刁柔噗嗤一笑道:“只准你逗我,难道我就不能逗你吗?看你说这话时,眼睛中却清正得很,没有一点色意,我还能看不出来吗?”

  看她笑得灿烂的得意面容,我不由得又苦笑着,这个小妮子还真的是古灵精怪。

  刁柔虽口中说要去睡觉,但人却没有动身离开的意思,似乎和何明特别投缘,何明的话不多,她却似有无尽的话题,从小时的趣事说到大学里的谐事,还未说完自己便咯咯笑个不停。倒让我知道了她原来是个大学生,就读与一所蜚声世界的大学,和我攻读的大学都堪称中卫国最顶尖的大学,现在是放暑假,才回来和两个哥哥团聚的。

  刁柔直叙到半夜才依依不舍地离去。何明看着她美好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心情舒解了许多,很快地困倦来临,又沉沉睡去。

  这一觉直到日上三竿才醒,刁氏兄弟果然早已来此看他了。他们显然对这个妹妹怜爱有加,不时地逗笑刁柔,刁柔则是一副小儿女状,不依地和他们打打闹闹,一派家庭和睦融融的暖人情景。何明不禁想到自己那个温馨的家,在外面混一直都用的假身份,不虞会连累到家里人。

  又在这里住了两天,除了和刁柔海阔天空瞎谈之外的时间,何明清静下来整理思路想了许多。日后种种的复仇计划已在脑中形成。

  第三天,他要刁柔去给他拿止伤药膏和绷带,刁柔以为他害怕伤势复发,取笑了他几句欣然去了。等刁柔回来进房的一霎那,却吓得尖声惊叫起来,手中的东西也握不住掉在了地上。在她的眼中,何明已不是原来的容貌,而是右脸颊被从眼角处至腮膀处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血涔涔地并往外翻着血红的肉,看来可怖之极。

  刁柔反应过来,拾起地上的东西扑身过去,一边拿着膏药往何明脸上敷,一边泪如雨下地哭道:“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何明静静地坐在一张椅上动也不动,任刁柔给自己敷药止血,待脸上被包扎得肿起了半边脸后,他才淡然地道:“小柔,你不是想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我现在告诉你,我叫刘仁,我以后就叫刘仁。”

  刁柔呆呆地站在那里,她还在流泪的双眼内,这个面前自称刘仁的人身上燃烧着仿若从骨子里冒出来的仇恨之火,但神情却显得坚毅,语调又十分的漠然,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有着什么样的仇恨?

  刁氏兄弟闻讯赶来,看着变得很怕人叫刘仁的人,静默半响没有说话,双方互相对视良久,刁德踏前一步道:“仁哥,你以后就是我们的大哥,大哥的血海深仇也是我们的重任,就是小命掉了也在所不惜。”

  刁胜也踏前一步,眼射激芒道:“仁哥,我和大哥商量过了,您救了我们兄弟一命,又有胆有识,日后‘钢力会’就交给您,我们愿意附骥仁哥。”

  自古以来中卫国就有一个说法:东人有头脑、南人贼奸猾、西人特忠厚、北人显粗豪。这形象地阐述了中卫国各处人的心性特点。而此处正好位于西北方向,这儿的人便具有了西人的忠厚和北人的粗豪两大特点,这当然并不是怎么作准的,但刁氏兄弟是一定具备这两大特点的了,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的说法真正地体现在他们的作为上。

  刘仁内心十分感动,从他们的眼睛里可看出真意盎然,在失去了五个好兄弟的三天后,他又得到了两个好兄弟,在他们的帮助下,刘仁将踏出复仇的第一步。

  刘仁再复以往的何明,心思慎虑了许多,为了日后的复仇大计,他清楚地知道要想对抗强大的“万俟家族”,首先就要有对抗他们的力量,而“钢力会”就是他所希望有的初始力量。

  不过,刘仁不希望就这样得到刁氏兄弟一手创建的黑组织,便和他们约定现在不夺他人之美,待尽力帮助他们灭掉周遭对他们有威胁的黑势力后,再接管“钢力会”,便也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刁氏兄弟闻言自是敬重他的为人,当场答应下来,刁德更是看向刁胜,目现赞许之色,意思是二弟果然没说错,这仁哥果然不是一般人物,希望再如你所言,会带领“钢力会”有更大的发展。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7-10-24
第三章 效仿古人
水日禾


  二十几天后,刁柔因为暑假结束,要返回学校去。和刘仁分手她最是舍不得,这些时日和刘仁朝夕相处,少女的心已渐生情愫,时不时地抚摸刘仁脸上已长出新肉的长疤痕,面上尽是疼惜之色,倒是刘仁不得不时常安慰这个心地纯洁,充满爱心的可爱女孩。

  离开那天,她哭了,哭得她的两个哥哥都不知该怎么劝慰她,心下也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便把这难题交给“罪魁祸首”刘仁。刘仁以前经常和兄弟们出入风月场所,对那些风尘女郎都是逢场作戏,没有什么真感情,但这时面对柔情依依的刁柔,也是有些动情,百般哄劝下,才把这个泪人儿送走。

  又过了两天,刘仁进了刁家集,他不再害怕自己的相貌会被有心人认出,此时就算他的亲生父母当面也认不出他来。他的外形改变是一个因素,最主要的是那道深深伤疤完全改变了他的面容,改变了他原先的儒雅气质,如果要有人还能认出他的话,也只有从他那双灵澈的大眼睛上找回原来的何明。

  刁家集虽说不大,但总体看来住宅集中,也有着一万多人,全部都是刁姓,祖祖辈辈至今,相互之间总有着一些血脉相连。

  小集很热闹,四面八方来赶集的人挤满了每条街道,几百里内来做生意的人比比皆是,“钢力会”平日就靠收取保护费来维持。他们算是一个颇讲道理的黑组合,并不插手别人的正规买卖,唯一的只是在集中心有一座叫“钢力楼”的小酒店,是会内弟兄们平日聚会的场所。

  在此做生意的人都很拥护他们,不仅是因为他们收取的费用不苛刻,更重要的是他们从来不扰事生乱,只要你是规规矩矩地做生意,交纳你绝对能负担得起的保护费,便绝没人来找你的茬。还有就是每一个人都知道若外来黑势力霸占了这个市场,巧取豪夺的事将有可能发生,那会有许多人会做不下去生意。

  刘仁现时的身份很特殊,既不属于会中人,又被刁氏兄弟所尊重,而让其负责一切会中事物。这也是刘仁特别要求的,他是想要“钢力会”依照自己的想法,在很短的时间内提高实力。

  “钢力会”的弟兄们都是膀大腰圆,猛像外露,有着北人的显著强悍特点,向不轻易服人。虽知刘仁在众多刀手的围攻下救过两位会主,但看刘仁只是脸上的刀疤吓人外,身材显得有些瘦弱,面相整体看来也不属于凶悍之列,顿有了略许轻视之意。在一次故意挑衅时,被有目的显威的刘仁空手打趴六个剽壮混混,后不敢再小瞧他,有些敬服起来。

  刘仁在一步步地实施自己的计划,他首先了解到四周几百里的几个大的黑道势力情况,知道了北方墨易镇有一个“雄狼道”,其大哥叫王令道,手底下有二百来个弟兄;西方马嘴乡有一个“马家帮”,其大哥叫马思远,手底下有二百来个弟兄;东北方中路庄有一个“蓝土帮”,其大哥叫汤国怀,手底下弟兄有三百多个。

  而最有实力,最有威胁的是几十里外周鱼县城的“鱼肉帮”,帮主于大卫以前是县城的一个混混,后来在省城一个大黑组织的大力扶持下,吸收成员并发展壮大,并在一年内控制了县城的黑道,其帮员也发展到四百余人。现在他们想把势力发展到四面的乡村,而不远的“钢力会”便成为他们首要的虎视耽耽对象,哪知硬碰了几次,却没讨得好,才知传闻刁姓人强悍果然不假。

  刘仁在对周遭的黑势力情况了然于胸后,心中也有了定策。他提议刁氏兄弟不要只招收本集的子弟入会,应向外发展招收会员,在与对手火拼混战的时候,人多势壮也是一个致胜的因素。

  他特地挑选了十五个体质强壮,人还比较机敏的混混,强加训练他们的体能和灵敏性,交授搏击术,以提高他们个人和群体的战斗力,来做为一支出奇制胜的法宝。

  刘仁在小时侯就涉猎众多武路,并在许多场黑道拼杀中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并曾有击败过六个好打善斗的混混的前提,再加上他总是身体力行,以他各方面的优秀来服众,这十五个挑选出来的精英混混倒是对他驯服得很,很快地都在战斗拼杀和体力等方面有了显著的进步。

  不过他们却也领教了刘仁的非常手段,每个人每天身上都会多出一些淤肿,脑袋长包也属正常的事,甚至有的在训练中负伤还要继续,刘仁的冷酷自此被他们牢记在心。只是闲下来的刘仁看来却又可亲之极,和他们相处得比亲兄弟还亲热,因此暗地有人称他为魔鬼与天使的化身,对他也从敬服转化为深深的敬畏。

  一个多月后,“钢力会”中的主要干部集中在“钢力楼”的一个包间内,他们主要是讨论日后的发展。现在“钢力会”由于极度膨胀,在附近吸收混混入会,并有计划地分化横扫一些在左近讨生活的一些小黑势力,已拥有了三百多名会员。

  在会上刘仁提出一个惊人的计划,就是要在三天内扫灭“鱼肉帮”,拔掉这个离得近,又有很大威胁的黑势力,是刻不置疑的事,但还是在众人中掀起轩然大波。近两年来“鱼肉帮”的威势蒸蒸日上,“钢力会”想主动对付它还是欠缺了火候,只能死保住这块地盘,而毫无别的方法,刘仁的提议显然令众人都显意外。

  在众人议论纷纷,并用怀疑的眼神不时地瞧着刘仁,显然认为他的提议既疯狂又大胆。这时,刁德大力咳嗽了一下,众皆无声等着会长的决定。刁德看了看静坐在那里,智计在握的刘仁,又看了看也是静坐在那里,不动声色的刁胜,突然大声骂道:“他奶奶的,老子早就等急了,仁哥说该怎么办,我们立刻去捏他们的鸟蛋去。”

  他这话语中,有以刘仁马首是瞻的意思,在座的人都听得出来,再一想想近些时日刁氏兄弟对这外来人的态度,道上混的人都是些精人,立时就猜到了一些事实,便都不再发言,但眼神中还流露着不服。刘仁微笑着眼睛扫过众人,把他们的情态尽收眼底,对刁胜道:“阿胜,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刁胜一直都是会中的军师人物,当初就是靠他的大脑决议,“钢力会”才在这刁家集几个黑势力中脱颖而出,并最终赶走了外来势力,完全控制了刁家的地盘,因此众人都对他的看法信服,此时闻言俱拿目光瞧向他。

  刁胜慢条斯理地道:“我和哥两个月前被伏击后,便一直没有什么报复的动作,对方一定对此有所戒备。而对方明知我们最近招兵买马,还是毫无动静,这也说明了对方有些古怪。依照彼此的实力来说,我们虽然还是不够扫灭他们的份,但若定计得当,也不是不可能的。至于该如何定计吗?仁哥,您定有什么高见,不妨先说出来听听。”

  刘仁知刁胜显然也有了腹案,这让自己把心内计策说出,却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凭此在众人间立下威望,同时又试探自己是否有这决计能力。

  刘仁又微微一笑道:“阿胜,不如这样,你我各把心中所察的对方下一步可能施行的古怪写出,看看是不是想法一致。”

  刁胜呆得一呆,第一次觉得刘仁的所作所为与众不同,深深地看了刘仁一眼,含笑道:“仁哥这是考我了,也好,便如此办。”

  众人闻听,俱觉有意思,当即就有人拿来了纸和笔。刘仁和刁胜各自在纸上写了字,再凑到了一起,众人初看俱默不做声,接下来情绪变得高涨起来,原来两张纸条上的字词竟完全相同,一样地是“等待时机,威力逞凶”。刘仁和刁胜相互一笑,彼此相知的真挚感情又上了一阶层。

  刘仁又道:“不如我们把各自定下的应付之策也一并写出,不知是否还是不谋而合?”

  刁胜这时心绪甚兴,连点头道:“好,希望这回再和仁哥心同达意。”

  再次写出的字词令得众人又目瞪口呆,后情绪沸腾起来,刁胜写的是“诱敌出动,猎枪歼之。”,刘仁写的是“诱敌出动,枪火并用。”,虽字语并不是完全相同,但意思却大致相同。

  刁胜状甚愉快,哈哈大笑道:“仁哥,您的计策比我高明稳妥得多了,我就没想到火药的方面去。”

  刘仁也笑道:“阿胜想法也是不错,行之起来也应一样地奏效。”

  刁德在旁大声道:“我虽看得有点明白,但还是不甚了解,你们倒是解释个清楚,到底应如何做的好?”众人也纷纷七嘴八舌地问下一步应如何行事。

  刁胜站起道:“哥别急,这三天只要听仁哥的吩咐,若没有意外的话,‘鱼肉帮’便灭亡在即了。仁哥,就看您了,我们都听您的。”

  刁德也站起诚挚地道:“仁哥,您说吧,我们必定照遵不误。日后‘钢力会’在仁哥的带领下,定会宏图有展,威震四方。”

  两兄弟还是在此时把刘仁推了上去,众人刚才也看到了两次刘仁和刁胜效仿古人的奇异做法,现时对刘仁的智谋都有些服气,两位会主又心甘把龙头之位相让,他们也只有全部站起身随着刁得的口气道:“恭喜仁哥,日后‘钢力会’在仁哥的带领下,定会宏图有展,威震四方。”

  刘仁始料不及之下,有些措不及挡,忙也站起身来豪壮地道:“既然两位好兄弟如此盛情,我就不再推脱了,日后和大家共同努力,使‘钢力会’称王中卫国,称霸全球。”

  包括刁氏兄弟在内的众人都惊呆住了,他们最大的愿望是只要“钢力会”能够威慑这一带的黑势力,哪里想到过这等雄伟目标,有的人已在认为刘仁疯了。刁胜先鼓起了掌,接着刁德也鼓起了掌,再接着全部人都随着鼓起了掌,虽然明知这不可能,众人还是被刘仁的豪情壮语所激湃,在刁氏兄弟的带动下陷入虚假的疯狂美梦中。

  刘仁看着这群茫然的大汉,心知他们会自此把自己当成怪物,但他们可想不到自己心中现在最大的敌人是“万俟家族”,那个全球最有势力的黑道组织之一,只要战胜了这个黑道巨人,那么说“钢力会”能称王中卫国,称霸全球也就不是无望的虚言了。

  现在得到了“钢力会”的控制权,有些人还不会真的信服于自己,还好内心早已定下了妙计,对于怎么灭“鱼肉帮”已智珠在握,有了这等战绩,到时不怕他们不服。只是还有漫长的荆棘道路要走,在豪强林立的黑道中,把组织发展成为对抗在中卫国有不可动摇地位的“万俟家族”,可以想见有多艰苦。不过,在血仇和心中已坚定的信念激励下,他只觉毫无畏惧,把日后种种的艰难看作是一种挑战,一种生命存在价值的挑战。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地下室  发表于: 2007-10-24
第四章 舞厅屠杀
水日禾


  全球上的许多国家都严厉禁止民间自由买卖枪支,以免造成社会动乱,或有人生有异心,组织个什么反政府武装的,对国家的根本产生动摇,而土地辽阔的中卫国就属于禁枪联盟中一个国家。

  威力枪正规价格只有一枝八万生币,若在黑市便长到一枝五十万生币的高,而一万生币便够一个三口家庭丰衣足食生活一年。因控制得紧,威力枪还不容易买得到,也只有黑道上的人才会问津这杀人武器。

  一般比较小的黑组合,象“钢力会”能通过各种渠道搞到一把两把就不错了,刘仁赖以活命的那把威力枪也是六兄弟中仅有的一把,横死的五个兄弟就是临死也没把威力枪带在身上,而是把这保命东西塞到了刘仁的怀中。而只要是大的黑组合内,有个十几、二十把威力枪都属于正常事,有的时候便要靠枪手来为组合还存在提供保障。

  国家政权机构所以容忍其国内有众多黑组织存在,并不大力打击黑势力的嚣张气焰,其一是深明黑势力的存在如野火烧不尽的至理名言,其二是只要控制住枪械的流通,这些黑组织就是跳得再凶,也只是小孩在大人面前顽皮了些,耍着斫刀没有什么特别的危害性。

  不过“万俟家族”之所以如此在中卫国黑道中享有皇帝般的地位,其拥有的枪械多不胜数,原因在于其家族历史渊源流长,有不少万俟姓人在中卫国的军界和政界拥有相当的势力,可以这样说,“万俟家族”就是中卫国养的一条咬人的狗,一种有价值的武力机器,在国内外一些特殊情况下便有用得到他们的地方。

  “鱼肉帮”的幕后老板是省城的一个大的黑组织,对于这个成长才两年的小弟,自然也有所照顾,拨个几把或十几把威力枪给小弟壮大力量,也不是不可能。刘仁和刁胜从“鱼肉帮”最近沉默无动静,而猜测到这点,猛烈暴风雨之前一向都是平静的。

  深夜一点多钟,周鱼县一个舞厅里,有二十几个怪模怪样的身形随着动感音乐在剧烈摆动着,晃来晃去地,伴着摇闪不定的微弱光线,活象一群张牙舞爪的厉鬼。

  门外有一个老头坐在门口,倚着铁杆已睡去,哈喇子顺着口角流淌而下,浸湿了胸口一大片,内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并没有惊扰睡得正香的他。

  乌云遮天闭月,星光暗淡隐闪,凉风倏然而起,飞叶飘落翻滚,在门前的大道上走来十六条幽影,淡淡的月光下,可看出是一群身着黑色服装的人。除了前面一人是面有诡异的刀疤,身材稍瘦削外,其余都是一群身高体壮的凶悍大汉,这一群人长长的身影在地上移动着,模糊地看来并不凌乱。几乎没有发出多大声音走到了舞厅的门口站住,老头还在梦游周公,什么也不知道。

  领先的刀疤眼中精芒闪烁,用力挥了一下手,身后十五条大汉齐齐把手伸入怀里,再掏出来时,每人的手里都多出一柄锋利的斫刀,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幽光,在刀疤的带领下鱼贯向里走去。

  老头被刀光闪了一下眼帘,似乎要睁开眼来,但终没有醒来,反而把头垂得更深了。一声惨叫传出,两声惨叫传出,三声、四声……老头霍然而醒,抹去嘴角的口涎,仔细再听了一下,摇了摇头自语道:“这群没人性的小兔崽子,玩起鬼叫来了,想当年老子混的时候,可不会象他们这种鬼模鬼样的,咦……”

  老头越听越不对,心里陡然发紧起来,浑身寒毛直竖,却不敢进去瞧个究竟。惨叫声持续了一分半钟左右才停止,一时间周围不和协地阒然无声,如鬼寂般令人发恐。

  老头觉得自己攥紧的手心在冒汗,忽惊见到从舞厅内出来一群无声无息的大汉,个个手持沾血的斫刀,有的身上也是血迹斑斑,眼中都有着亢奋的神色,看也不看他一眼站在门外静默不动。

  老头被吓傻了,站在那里惊恐地看着这群幽灵,也是一动不敢动。又看到其中有个脸有伤疤的年轻人朝自己一笑,他禁不住打一个寒颤,满脑子糊涂浆。待这群黑色幽灵上了开过来的两辆面包车远去,被凉风一激的他才回过神来,腿脚发软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进入舞厅中,只看到他所说的那群无人性的小兔崽子们真的没有了一丝人性,个个惨死在舞厅的各个角落,这时的他再也撑不住软倒在地上……

  凌晨三点多钟,正在自己的豪华别墅内睡意正香的“鱼肉帮”帮主于大卫听到了急促的电话铃声,他一个挺身坐起来,这时来电必有大事发生。他摆脱睡眼迷丝情妇的纠缠,稳了稳心神拿起了电话,从电话那头传来自己的得力手下骆行的声音:“大哥,小三子他们被杀了……”

  于大卫听完骆行的汇报后,沉声道:“和小三子死在一起的也有当初派去阻杀刁氏兄弟的弟兄吧?”

  骆行那头一顿,道:“是……大哥的意思……这是‘钢力会’人所为……”

  于大卫沉默了一下,才道:“给我立刻联系周局长,请他明日务必要给刁氏兄弟一个下马威,要他们知道和我们作对,也就是和警方作对,明白吗?”

  骆行道:“是,明白。只是大哥这个道什么时候讨回来?”

  于大卫道:“看时机而定,你带的帮中枪手们练习得怎么样了?”

  骆行略有些兴奋地道:“已熟练掌握了威力枪的使用,随时可以拉出去大干一场。”

  于大卫满意地“唔”一声道:“好,我交代的事不可有迟……”

  第二日上午,刁家集的警所张所长匆匆赶来报信,说为了昨夜县里发生的二十三人被砍而死的案子,县里的周局长亲自带领一百多名荷枪实弹武警来这里,要捉拿凶手,并说明自己帮不上忙,请刁氏兄弟谅解。

  素来警黑一家,他有他的神道,我也有我的鬼门,于大卫和县里的警局周局长沆瀣一气,而刁氏兄弟和集里的警所张所长也是经常加深感情,关键之时才得到了这消息。

  送走了张所长,刁氏兄弟找到了刘仁,把紧急事态说明。刘仁却双目显光,哈哈笑道:“这于大卫果然中计,阿胜,只是要委屈你了。”

  两人现在并不习惯刘仁做事的方式,刘仁昨夜的出击行动,他们虽是知情,但也是回来后,他们才得知,为此一大早刁德还在嘟囔着仁哥怎么也不和他们说一声。现在听到刘仁说于大卫中计,刁德不禁问道:“仁哥,您为什么要这样说?”

  刁胜眼中也是一亮,被这话一点,再加上最近刘仁的种种所为,他显然猜到了刘仁的全盘计划,问道:“我受点罪倒不要紧,只是仁哥有把握那‘通易帮’能和我们合作?”

  “通易帮”是离这里三十里外的一个小帮会,“钢力会”通吃附近的小组合时,惟独没有动他们,外人看来俱以为是顾忌他们有些人马,才放过了他们,原来刘仁早已把这个小组合当作一个棋子,现在终于要拿他们当迷魂药使。

  刘仁笑道:“不一定要‘通易帮’能和我们合作,只要我们放出风声给下面的弟兄们,相信于大卫会得知这个消息,我们也就能够找出会中不稳定份子来。阿胜,记住,是明天下午一点钟啊!”

  刁胜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心中对刘仁有莫测高深之感,要知每个组合内都有可能被外组合渗入内奸,昨夜,刘仁能带领十五个他亲自训练的弟兄宰杀了对方二十三个混混,便得力于“鱼肉帮”中自己人提供的准确消息。

  前两个多月前,刁氏兄弟在集外被阻杀,当时就意识到“鱼肉帮”在会内收买了什么人,要不也不会知道他们的行踪。对于会中的那几个高级干部他们还信得过,毕竟这是真正的心腹,而下面的弟兄们就不好说了。回来后,也暗查了一番,但却没有找出来这个背叛他们的人,便一直悬在心中,现下是有了捉奸鬼的良计。

  刁德也不是笨人,自问了话没得到回答后,心中也没有气,一直在旁静听两人的对话,听出了一点眉目。在他看来刘仁所为很是天马行空,令得他不得不服气,对刘仁做事瞒着他们兄弟俩的一股怨气也早抛到脑后了,此时方又插言道:“那仁哥要我做什么呢?”

  刘仁笑道:“阿德自然要亲自出马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也是极其危险的事,这和‘鱼肉帮’交锋的成败,也要看这一招。”

  一番细细交代下来,听得刁德深感刘仁的计划圆融和深谋远虑。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五章 残灭反骨
水日禾


  周局长所率领的武警部队在刁家集遭到一些手无寸铁的人百般阻赖,行动推展不顺,他知道这些人定是“钢力会”的混混们。黑组织是不会明目张胆和警方硬抗的,但暗里却会使出各种手段叫你焦头烂额,而警方也不会认真的大手大脚对付黑势力,哪个不怕这些亡命之徒在你家门口活剥了你呢!这是双方共知的一个游戏规则。

  周局长这次也还用了通常的手段,催泪瓦斯弹便弥漫在刁家集的大街上,“钢力会”的兄弟们得到了吩咐,稍稍抵抗了一下,便有目的不留痕迹地撤走,倒令得周局长有些奇怪起来。但他的目的是达到了,在刁氏兄弟家中找到了刁胜,刁胜也任得两个警察给他带上了手铐,坐进了囚车内。又有了几十个弟兄围了上来,作腔作势地闹了一阵,便也让囚着刁胜的警车出了集子。

  道上混的哪个不知道这些个警察只不过也和自己一样装腔作势地来抓人,他们绝对不敢动刁胜一根毫毛,除非你把这个黑组织给完全灭了,要不混混的报复力是非常残忍的。而且被混混残酷报复过的人也是毫无办法,上面绝对不会为了你而去大费周章找这些亡命之徒的麻烦,只会怪你不识眼,不会按规则去办事。当然一般的混混们也轻易不会去招惹官家的人,而是紧密和官家搞好关系,以图有个更好的发展。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混乱和黑暗,秩序和规则就是平衡世界常纲的教条,自古以来官家和黑道都是这么变相的相互勾结。

  在那富丽的小楼内,在一个颇为宽敞的办公室内,于大卫坐在一沙发上,看着一张传真沉思着,他心中既有兴奋之意,又存着一丝谨慎。这是个灭“钢力会”主力的最好时机,但刁家老二一向鬼主意很多,这是他布下的大陷阱,专门叫自己入套也有可能。千万不能大意,自己再非前几年不入流的小混混了,已有了份在这个小县城称霸的势力,这份家业得来不易,何况还想以后有更大的发展呢。

  “刘仁”?一个月前就听说了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不仅破坏了自己的全盘阻杀刁氏兄弟的计划,还杀了自己三十多个好手,现在消息传来,刁氏兄弟还把他扶上了“钢力会”的大哥座位。不过现听说他虽然特别的能打,只是每天和十几个“钢力会”的人泡在一起,白天出野外大玩特玩,晚上又一起醉酒,看来没什么特别之处,这种人一把威力枪就能让他永远活不过来。刁氏兄弟应是看中他的打斗能力和救了他们的命才把这个人扶上去的吧,以刁老二的鬼诈,这人说不定只是他们扶上去应付官家的一个傀儡也不一定。

  正在想着这次大批警察出动,可千万别带回来一个无用的傀儡时,“咚咚咚……”一阵轻轻敲门声传来,他收起手中的传真,道:“进来。”

  一个身着咖啡色西装,面容粗犷的硬实大汉走了进来,道:“大哥。”

  于大卫让他落座后,问道:“骆行,事情怎么样了?”

  骆行回道:“一百多个武警进入刁家集,‘钢力会’那些杂碎也就是作样反抗了一阵,便任周局长他们抓走了刁胜。”

  “哦。”于大卫精神一振,大笑道:“好好,刁胜啊刁胜,这次你是失算了,看你还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骆行皱了皱眉头道:“大哥,这刁胜虽然被关起来,但周局长可不会允许我们在那里灭了他啊?”

  于大卫笑道:“如果刁德和他的‘钢力会’被我们摆平了,周局长应该有这个胆子了吧!来,你看看这个……”

  骆行接过传真看了看,想了一下道:“大哥是想在半路灭了他们?”

  于大卫眼露鸷芒,阴狠地道:“刁老二不在,刁德虽然很猛,但毕竟没什么脑子,我们就在半路灭了他们,他们也不会预先觉察出来。骆行,我记得那路段有个七盘八转,秘密武器枪手队该是出动的时候了。”

  骆行眼露兴奋之色,道:“妈的,终于用上了,带着二十几个兄弟每天尽对些空靶子射,早就烦了,也该让我们尝尝腥味了。”

  两人自以为满盘皆怀大笑着,志得意满情态溢于颜表,没注意到外面的天空阴云骤然密布,一场在这个季节少见的雷阵雨即将来临。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刁家集的人看到了约有二百多“钢力会”的弟兄们分别乘坐上十六辆面包车,都知道将有一场硬仗要拼。一辆接着一辆面包车驶出了集外,向着东面而去,方向正是“通易帮”的地盘。

  行了有一会,远远看到了另十几辆面包车拦在路上,“钢力会”的弟兄以为是“通易帮”的人迎了过来,心下都有些紧张起来,等着坐在最先那辆车里的刘仁下令停车,分派斫刀好去拼杀。但前面那辆车却无停车的意思,直直向前驶去。

  坐在前面那辆车里的二蛋子,也是刁氏兄弟的一个信得过的心腹干部,这时也对着冷冷看着前方的刘仁欲言又止,在集里他没见到刁德在场时,已经满肚子疑问,但见现在他们名义上的大哥一直都冷得人魂魄发颤,便一直不敢问出口。

  在他眼看着与前方越来越接近,终鼓起勇气要问出来时,刘仁突然转过头来道:“你有个小弟叫军子的吧?”

  二蛋子一楞,才回道:“是啊!仁哥问他做什么?”

  刘仁道:“下车后,给我灭了他,他是‘鱼肉帮’收买的反骨。”

  二蛋子不相信地道:“不会吧!这小子平时虽然顶坏,又好赌,但还不至于背叛我们弟兄吧?”

  刘仁冷冷地道:“阿德他们上次遇袭,就是他告的密。”

  二蛋子闻言勃然大怒,骂道:“这个反骨,我非剥了他不可……”

  这时车队已开至那群车队的不远处,“钢力会”的弟兄们才看清那十几辆车也是会中的弟兄们开的,心下却反而不明白这是搞什么鬼了。

  二蛋子待一停车,便下了车子冲到一个大汉边,那大汉见了不由得心内有些发慌,被二蛋子一重拳捣在地上。那大汉军子爬了起来,脸已有些发肿,抹了抹嘴角的血痕,喊道:“二蛋哥,你这是干什么?”周围的弟兄们也在旁惊呆地看着。

  二蛋子凶狠地看着那军子道:“你他妈的老实说,上次是不是你出卖了大哥和二哥?”

  那军子本还想辩解,但突然看到刘仁射过来的冷厉眼神,心中一寒,竟不说话转身逃跑了。

  他还是没逃得掉,被周围二百多个愤怒的兄弟围住,他见势不妙,连忙扑到刘仁的脚底跪下道:“仁哥,饶命啊!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刘仁脚一抬,把他踢到了一边去,冷声道:“灭了,反骨人留不得。”说完,自行走到了一辆面包车旁,掏出一根中卫国上等的香烟“一缕烟”放到了嘴边,旁边的一个他亲自训练过的弟兄为他点上了火。

  不远处的惨叫声终于消没,二蛋子过来道:“妈的,这小子是被赌害了,早就告诫过他,他就是不听,入了‘鱼肉帮’的圈套,输了他们三十万生币,被迫替那帮杂碎送情报,妈的,差点害死了大哥他们,呸,死了活该。”

  刘仁望了望躺在地上已经血肉模糊的军子,道:“你把弟兄们召集过来,我有话讲。”

  当刘仁说出要去周鱼县城端了“鱼肉帮”的老窝时,众弟兄的情绪一下便高涨起来,本来就斗志高昂,好勇斗狠的他们,对于打上县城,灭了县里最大的帮会,都有着一种高亢的兴奋感。

  这处是一条蜿蜒的土道,一面是陡峭的土壁,上面有着争妍的艳花和苍绿的茂盛草丛,另一面是直泻而下的土沟,看来总有七八米深。土道只有四米多宽,只能容得两辆面包车紧密穿插而过,稍不留神就有车翻人亡的危险。

  昨夜下的一场雷阵雨,把四野的花花草草彻底地洗涤了一遍,金色的太阳虽然万丈光茫,但这处还可嗅吸到清新的味道,晨曦的滴露还残存在花木草叶深处。

  骆行就伏在一个土壁上,身上早被烂湿的泥土搞的浑身不舒服,转头看了看身边二十几个握着威力枪的弟兄,心中在想着等事完了,要到县里的“嫩玉池”去好好的享受一番,那里的小翠刚从南方转过来,那个骚劲还真的让自己痛快得很。又想着日后跟着大哥再到省里去转一转,那地方的小姐更是水灵,都是骚劲十足,上回头一次去了,便舍不得再回来了……

  他正想着美事时,旁边一个弟兄低声道:“行哥,他们来了……”

  骆行望着远处一列面包车行驶而来,已经行在了这条弯曲的土路上,看着象十几个缓慢爬行的黄色蜗牛,他不禁紧紧握住手中的威力枪……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六章 立威四乡
水日禾


  面包车越驶越近,每一个埋伏的枪手手心里都有着一层细汗,目中闪现残忍之色,平时拿着斫刀砍杀惯了,这时捧着个时下黑道流行的威力枪,要去屠杀超过己方十几倍的对手,那种新鲜的兴奋感充溢着全身。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了,紧张地注视着路上情况的枪手们谁也没发现身后有一些人影在慢慢朝他们靠近。待第一声枪响后,骆行在稍楞一下,回头望过去。这一瞬间,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就响在自己的身旁,他只来得及隐约看到刁德带着一群人站在后面,手中持着各式各样威力很弱的土枪和稍好一点的猎枪,还有的人手中似乎拿着几个黑呼呼的东西,这些人和东西只是在他的脑中闪了一下,便全黑下来,身子感到彻心彻骨的疼痛……

  带着十几个弟兄走了过去,虽然他们在黑道上混有的便有过剁人手臂,挖人心脏的恶迹,但现在也是人人都面现恶心之状,有一个已经受不了跑到远处呕吐起来。

  刁德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地狱惨景,心内有些发憷,不由地在想着仁哥竟然把普通的炸鱼雷管改造成这等威力,眼前的土壁已成了一片血红,被炸得坑坑凹凹,花草也化为细灰,看不到一点影子。可怕的是在这片摧残过的土地上有着许多残缺的人体器官,那二十几个对方的枪手没有一个还是完整的,都变成了七凌八落的尸块散落着。

  一个兄弟指着一个被削去半边,还睁大一只眼睛望着他们,另一只眼睛连着血丝挂拉在眼眶外的脑袋道:“大哥,这不是骆行吗?”

  刁德低头一看,骂道:“是这个杂碎。妈的,死了眼睛也不闭上,还想死不瞑目啊!”话完,把骆行的半边脑袋踢飞,飞向那山道上。

  有个弟兄在旁道:“大哥,我们还是走吧!这地方不能多待。”

  刁德点了点头,把去呕吐的那个弟兄唤来,十几个人从远处滑下土壁。

  周鱼县城内,那座豪华小别墅内二楼,于大卫正倚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等着传回来的好消息。

  从外面花园里传来一阵阵打斗声把他惊醒,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他起身走到阳台上望去,只看到花园里已乱成一片,许多头扎青紫色布条的混混正和自己布置在这里的一百多个帮内混混斗了起来。

  眼看着自己的手下根本挡不住势如猛虎攻来的混混们,并被攻到了小楼下,当先的十几个混混战力很强,自己的手下虽然拼死力战,但遇到他们,都是没有几合之将,特别是有个脸有刀疤的年轻人更是勇猛无比,只要他一出刀,必有一个手下伤在他的刀下。

  于大卫忽然想到了那传真上面有关于“钢力会”最近上位的叫刘仁的人面貌描述,不是就说他的脸上有道深深的伤疤吗!一时间,他只觉一股凉气从头窜到尾,上当了,这是落入“钢力会”预谋好的圈套了。

  他不愧是出来混的狠角,凶厉的神情布满面部,他走到一处,拿出一把锋利的斫刀,两根手指轻轻地从刀柄的锋韧处摸到刀尖,才提着斫刀开门下楼。

  刚下去的他便迎面碰到刘仁,两人互相对立着,各自锋利的斫刀散发着寒意,交击的眼神比利刃还锋利,还寒彻心骨,身旁打斗的混混们此时在他们的意识中已不存在,只有对方的凶悍气势和定而扎根的身形落入眼帘。

  两人都不敢大意,知道遇到了刀术上的高手,于大卫凶厉地道:“刘仁?”

  刘仁也是冷厉地道:“于大卫?”

  互相都明白了对方的身份,闪电似的刀光疾劈而上,“当当当……”一阵急骤的兵刃交击声不绝于耳,待再次分开后,两人已是错开了方位。

  于大卫背着艰难地转过了头,面露不甘的狠色道:“好刀法,刘仁……”话未说完,从他的肚子上便冒出大片赤红的血往下流着,一截一截的肠子也从里滑出来搭在身体外,他身子支撑不住倒下,可看到只有一层皮连着两截身子,里面的花花绿绿全部滚出来散满了一地。

  帮主被杀,余下的“鱼肉帮”混混再也没有打斗的勇气,但已有打退堂鼓的意思,斗志全消的他们很快地便惨死在“钢力会”弟兄们的手中。

  这一天下午,在短短的两个小时内,周鱼县城内三处地方发生血腥打斗,“鱼肉帮”损失惨重,不仅帮主被杀,连帮中的混混也死伤四百多个,从此在中卫国黑道上,再也听不到“鱼肉帮”这个帮会。

  “钢力会”在刘仁的带领下死伤较少,死了三十多个混混,轻伤一百多个,重伤有二十多个。刘仁留下了重伤和死亡的兄弟,其余人都坐进了面包车内,目的是刁家集,警察也该是出动的时候了。至于留下的重伤弟兄,也一定会有县城内的医院收治,不用他们担心。

  这一仗打出了“钢力会”的威风,四乡黑势力都有些胆惧,刘仁的名字也如千斤巨石压在了他们的心头,特别是在钢力楼里刘仁和刁胜效仿古人的决议,被传了出去后,更是在黑道上,甚至平民百姓中广为流传,已成为了一个传奇,并越传越神。

  但是奇怪的是“钢力会”在大胜后却一反常态不去接收县城的地盘,而是按兵不动,沉默了起来。

  不仅几百里内的黑势力摸不透刘仁的用意,连会内的弟兄们也不清楚刘仁的想法,当天便有弟兄和刘仁说过,但只是得到了一句暂时不急的说法。弟兄们此时对刘仁已经真心的敬服,不再心存二意,知道刘仁自有定度,也就不再心急这事。

  刁德也有些明了刘仁的行事作风,从这次“鱼肉帮”被灭可看出,刘仁总是智谋在心、细针密缕,但不到关键时刻不会说出全盘计划来,但只要一有决定,那便是雷厉风霆,令人丧胆。

  三天后,通过打点,刁胜被无罪获释,这是早就预料到的结果,官家也就是做一做样子,这个小县城,城内人口只有十万人左右,经济并不发达,只要塞给主要人物十几万块生币,那事情便圆满解决了。

  六天后,黑道组织“马家帮”接收了县城的的黑道生意,两百多混混散布在原先“鱼肉帮”看的场子里,俨然他们是胜利者一样。其帮主马思远一向狂妄胆大,这次果然是他们不服,先占领了县城,不过,他虽狂但不傻,手下的两百多混混都做好了防范的准备。

  第七天,没有动静,“马家帮”的混混们还是不敢松懈。

  第八天,没有异常,“马家帮”的混混们已有些松怠。

  第九天,“钢力会”还是没有反应,“马家帮”进驻县城的混混有的已开始不听命令,四处喝酒玩乐。

  第十天,一列长长的面包车突然快速驶到“马家帮”在县城内的大本营“嫩玉池”处,从车内扑出两百多混混,下来就见人就砍,只是几十分钟的时间内,内里的一百多“马家帮”的混混,连同他们的帮主马思远都惨死在内。

  随后,县城的大街上进行了一次扫荡,在街上鬼混的“马家帮”混混无一例外被乱刀砍死,只有几个精的人见势不妙,逃出县城外。

  两个多小时后,“钢力会”又一次大获全胜,丢下了重伤和死亡的十几个弟兄,全部人马又撤出县城,回到了刁家集。

  警方在收尸的时候,发现马思远被砍成三段的尸体上有张纸条,上面写着“不知好歹,惹火烧身”。

  当场的马局长便苦笑道:“这个‘钢力会’倒是真正的横行霸道,这一招真他妈的毒辣。”

  远近大小黑组织又一次震惊了,又不好说出什么,谁叫那马思远这么的狂嚣,这是自己送上了死路了,从这也可看出“钢力会”的实力已凌驾他们之上太多,每一个黑组织都觉得岌岌自危起来。

  县城的肥地盘再也没人敢打心思去接收了,“钢力会”这是明摆着要立威,哪个还敢再象不知死活的马思远一样,去摸这个突然窜起的老虎的尾须。

  又过了五天后,“钢力会”的混混才名正言顺去接收了县城的所有场子,这样“钢力会”也就有了三个大地盘,一是周鱼县城;二是刁家集;三是送上门来的“马家帮”原有地盘马嘴乡。

  马嘴乡只是象征性地派了十几个弟兄去接收,以如今“钢力会”的威势,又有哪个黑组织敢不服,敢去捣乱。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7-10-24
第七章 霸道的邀请

  半个月后,在“鱼肉帮”于大卫的那豪华小别墅内,刘仁坐在于大卫一贯坐着的沙发上,看着手下弟兄送上来的资料,周鱼县的总体经济状况盘旋在他的脑子里。

  周鱼县地处西北壤,土地荒脊,在全中卫国内属于一个经济特弱的地区,全县只有五十多万人口,也是国内最小的一个县城之一,人均年消费水平也只有一千多生币。因为这里太穷,没有商家愿意到这里来发展,全县最大的工业只是一个已半死不活的减速机厂,连一个工人的工资都发不起,濒临倒闭的状态。

  从这半个月收取的保护费来看,也是少得可怜,三条破烂街上也只能收得三万多生币,主要还是靠县内一个稍大点的“嫩玉池”才有点收入。和刁家集的市场是没法比的,刁家集一个月的保护费总能收到个十几万多,也怪不得四乡的黑势力要眼红那块地盘。

  马嘴乡的经济也好不到哪里去,半月下来也只有几千生币可收,周鱼县四乡的混混们也是挺惨的,每个月也只有一百多生币供他们挥霍,“钢力会”的混混稍好一点,也就每月两百多生币。

  最近又发展了一百多个小弟,“钢力会”的小弟已接近了五百,这么多的混混,再加上要对官家应酬打发的钱,会内经济更是入不敷出,必须四处找财源了,不然众多弟兄闹饥荒也是一大问题。

  仔细分析了一下,周鱼县四乡还有两大黑势力没灭掉,对“钢力会”还是有很大的威胁,首先必须尽快解决掉这两个麻烦再谈其它。

  这晚,“钢力会”的主要干部聚在二楼上,刘仁宣布了他新的命令。

  第二天,“雄狼道”的大哥王令道和“蓝土帮”的大哥汤国怀收到了刘仁的邀请函,信函措辞得当,请这两位大哥到一个叫马坝的小村庄,共同商讨周鱼县日后的发展大计,时间定于一天后的下午两点钟。

  两位黑道大哥收到信函俱满心疑虑,这定的地点他们也听说过,离他们的大本营都不远,正是研讨大事的最佳地方。但不知这兵强马壮的“钢力会”又在搞什么鬼,难道是想把自己约来给灭了?

  两人的最终决定并不相同。“蓝土帮”的汤国怀年有五十一岁,在黑道上混了二十几年,是黑道上的老油子了,江湖越老,人也越谨慎。这次他寻思了半天,觉得还是不能轻易得罪这个最近窜红的黑道老大刘仁,毕竟现今“钢力会”表现出来的强大实力令人心生惧意,便答应了冒险去赴约。

  而“雄狼道”老大王令道虽也惧于“钢力会”的威势,但平时蛮横惯了,又害怕在途中被一锅端,仗着在自己地盘占有优势,手下又有两百多个能拼能打的混混,并不给予刘仁的面子,拒绝了刘仁的邀请。

  这天空中滴着一点点小雨,午后的空气一反秋日的干燥,变得有些清爽沁人。一列二十几辆面包车在一处高坡底下停了车,三百多携斫刀,还有少许持土枪和猎枪的混混步下了车。

  其中一个约五十几岁,身材健硕,发须斑白的三角眼老人,也就是“蓝土帮”的老大汤国怀站在那里往坡上望。明显车子是上不去了,高坡上光秃秃地土石密突,沟壑连连,只能隐约望到那个叫马坝的小村子露出的一角。

  大声吩咐了一声,三百多混混小心地向着坡上走去,一路上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到了小村口。马坝只有三十几户人家,是周鱼县这个穷地方的代表村庄,房屋破烂不堪,都是几十年前用特制烧烤的黄泥盖成,既结实又牢固,但看着是一片苍黄破落。人也穿得不成样,衣衫褴褛,因为这处地方长年缺水,几年才洗一次澡,平时他们就靠坡后的一点点可怜并不肥沃的土地赖以生活。

  村口本有些村中的闲人,但小村子人没见过世面,见到浩浩荡荡的一群手拿武器的人来此,都害怕得四处躲避,片刻不见了人影。

  汤国怀看着这个小村庄,看不出什么异样来,若里面藏着大队的“钢力会”人马,那些刚才害怕跑走的村里人也不会悠闲地站在村口。

  正在犹疑要不要进去时,从村里走来一人,老远就堆着笑打招呼道:“老汤,怎么这么大阵仗啊?仁哥正在里面等着你呢!”

  汤国怀小眼怀疑地看着迎来的刁胜,挤出世故的笑容道:“原来是刁老二啊!我的这些弟兄们听说我要来这里,非要和我一起来看看景色,没办法,这不,都来了。”

  刁胜笑道:“老汤,我们相识有几年了,明人不说假话,我们里面也就十几个弟兄,你若带着几百号人进去,也没有地方坐,要不少带点,不会怕我们十几人吃了你吧?”

  汤国怀闻言眼珠子四转,想了想道:“那当然信得过你了。”转身喊了四十几个能打的混混,带上了枪械和刁胜进了村子。

  到了村中央的打草场上,终于看到了最近周鱼县黑道上大红大紫的人物。在汤国怀的眼里看来,刘仁初看瘦削文弱,仔细一观量,才可看出他不同常人的地方。他虽有些瘦,但瘦得有精神,筋骨结实,处处透着无限的活力和野性,他的脸上若不是有块疤,可说得上文雅秀美,现在看来只是有着一种难以比拟的悍野气质。特别是那双漂亮大眼睛射出的眼神有着一种漠视常情的慵洒和超脱,偏又给人一种凌厉和洞彻的感觉,似乎什么都瞒不过他。刘仁第一感觉就是面前这个年青人不简单,是个非常复杂的人,怪不得能迅速窜红黑道。

  刘仁含着微笑道:“久闻汤老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龙马精神,名不虚传啊!”

  汤国怀也笑道:“刘老大才是年青有为,传无虚名,现在附近黑道上谁不知你的响亮大名,后生可畏啊!”

  两人虚伪地客套了几句,方才进入了正题,刘仁道:“今日请汤老来是觉得目前在这地面黑道上混的人境况都不好,你杀来,我斗去的,也就是为了这几个钱,不如我们两帮合在一起,不用再喷血相见,有钱大家一起赚,财路自然也会敞开大门。”

  汤国怀沉吟了一下,道:“刘老大的意思是想和我们结盟?”

  刘仁道:“周鱼县只是一个小地方,经济弱,人又穷,我们这些黑道上混的也是穷的发慌,不如汤老带着手下弟兄入了我们‘钢力会’,共同向外谋发展,这才是正经发财的道路啊!”

  汤国怀脸色微变道:“你是要我‘蓝土帮’归顺你们‘钢力道’?”

  刘仁诚挚地看着他道:“是,我们不需要合作的盟友,只要在一起的弟兄。汤老放心,您手下的弟兄还是归您所带,但必须服从我的统领,您的各方面利益也不会有损。”

  汤国怀脸色青一阵,紫一阵,怒道:“如果我们不答应,刘老大又会怎么样?”

  刘仁披心相付地道:“汤老,我是真心和您相交,您可要三思!”

  汤国怀在黑道上混了半辈子,一直都是把别人踩在脚底下,若叫他把自己辛苦创得的黑组织拱手让人,以后去听别人的吩咐,还真的受不了。此时忘记了对方的威势,心中谋思着对方也就十几个人,也不会耍出什么花样,自己身旁就有四十多个能打善斗的得力手下,就算对方有什么安排,人多势众之下还不立马灭了他们。

  心中想着如意算盘,口中阴阴地道:“恐怕刘老大这次要失策了。”

  刘仁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机,内心冷笑了一下,脸色渐渐转冷,向后挥了挥手,身后一个混混向着对面扔了一个东西。

  汤国怀一方以为是什么火器之类的东西,吓得扑在了地上,听到对方传来嗤笑声,才一个个地爬起身来,这才看清原来是个包裹很严的黑包,在对方面前丢了威风,都是懊恼得很。

  刘仁冷冰着道:“汤老这是不识抬举了,我们也不会对你们客气,你可以先看看里面是什么。”

  汤国怀也是老脸有些发红,挥手示意其中一个手下上前打开黑包。那混混打开后惊怕地连向后退了几步,里面的东西也滚了出来,竟是一颗血迹未干的人头。

  汤国怀盯着这满面渣须的人头,忽惊声道:“这是王令道的头颅,你……你把‘雄狼道’给灭了?”

  刘仁冷冷地道:“汤老不想步入他的后尘吧?只要回头,答应您老的条件依旧有效。”

  汤国怀脸色惨白了良久,眼露狠色刚要命令手底下的混混灭了对方十几个人。这时,从村外跑进来一个混混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他的精神立时变得软气无力,狠盯着刘仁道:“刘老大这是故意设计要我们钻入圈套,你可知道我的三百多弟兄也不是吃素的。”

  刘仁冷凛地道:“我们不会在这里和你们硬拼,不过,汤老还是执迷不悟的话,以后我们便不死不散了。阿胜,送客。”

  刁胜走前几步对着汤国怀摇了摇头道:“老汤,你太不上道了,还是请吧!”

  汤国怀心内一松,道:“老子吃这黑道饭也有二十几年了,你个毛小子也敢对我这么凶,我们走着瞧。”话完,率着手下悻悻地离去。

  出了村外,果然刁德带着几百个“钢力会”混混杀气毕露地在不远处和自己的手下对立着。对方人多势大,这时硬拼,吃亏的还是自己一方,还是回去谋定而后动的好。

  村内打草场上的刘仁深深吸了口新鲜纯净的空气,看着点点雨滴落在地上,泥地瞬间起了无数微乎其微的旋涡,已润湿的黄泥土变得颜色深了许多。他淡淡地对刁胜道:“世间万物就象这点点雨粒本就存在于博大的空间,也还是要归于无限的自然,人的生死本就是自自然然的,无人可以改变生存或死亡的事实。阿胜,等十分钟后,带着弟兄们到他的老窝灭了他们,既然如此不识相,就让他们提早归于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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