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生意盎然、一片宁和的傲龙岛上,从一早便频频传出叹息声。
“唉唉唉,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可想了吗?”
曲洛凝愈想愈不甘心。
为了回报南宫雅治让她当初和老公的恋情“意外精彩”的“功劳”,曲洛凝一直处心积虑地想尽各种设计南宫雅治的法子,可惜都未能得逞。
“莫非连老天都对雅治特别偏心,所以我才一直没有机会报仇?”
曲洛凝说着又是一叹。
“不会的,老天没道理让咱们东邦家族的公主受委屈。”坐在她旁边的展少昂轻搂曲洛凝的肩,宠爱有加地哄她。
“真的吗?”曲洛凝理所当然地倚着展少昂的臂膀,享受他的宠溺。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广季。”
坐在展少昂另一边的伊藤广季立刻说:“少昂说的对,就算老天不帮忙,我们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只有和东邦家族的家人在一起时,伊藤广季才会表现出温和的一面。
曲洛凝心情好转一些,溜转着邪里邪气的蓝眼珠道:“那就是说,如果我想到整雅治的方法,你们全都会帮我啰?”
她满眼期待地凝视五个在座的东邦骑士,脸上洋溢着自信。
雷御风就是喜欢她这股被宠爱的自信,宝贝至极地将她抱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以极富磁性的嗓音道:“只要你想到怎么做,我们一定全站在你这边。”
曲洛凝早知道会得到预期中的答案,尽情地在雷御风怀里撒娇:“叛徒可是要受到严厉惩罚的哦!”
“放心,没有人敢背叛东邦家族的公主的。”安承羽伸出温暖的大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剑尧,你怎么说?”曲洛凝满意地转向正走近她的向剑尧。
“当然是全力帮你啰!”向剑尧将她高举,旋转了好几圈。
于是,一个备受宠爱的东邦公主和五个出类拔萃的东邦骑士,让傲龙岛的天空溢满欢笑声。
若说上帝特别偏宠南宫雅治实在一点也不过份。
南宫家本身是美国纽约叱咤风云的律师世家,祖父和父亲全是全美炙手可热的超级大律师。父亲还和一群叫“东邦”的死党,共创了一个叫“傲龙记”的事业王国——一个拥有庞大资金与强力军火而令世人趋之若鹜的独立集团。
祖母曾是美国纽约当红的检察官。而且祖母还是美国赫赫有名的石油大王的女儿,整个家族对美国政治和经济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在美国是个家喻户晓的政商大世族。
拥有如此显赫的家世,如果本身再拥有出众的外貌和过人的才华,那就注定是人中龙凤之流的最上上等人了。
而南宫雅治就是——优雅高贵的气质、俊逸潇洒的外貌、洋溢出众的才能,以及与生俱来的超强女人缘,活脱脱就是个风流倜傥的贵公子。
来自祖母一方的隔代遗传,让他拥有混血儿特有的迷人特质和魅力。
这股魅力让他成了多家国际名牌服饰、皮件、皮鞋和香水的广告代言人,说他比任何好莱坞国际巨星或超级模特儿还叱咤全球,实不为过。
此外,来自祖母家系与“傲龙记”的庞大势力,更让他成了国际政坛闻名遐迩的政坛贵公子。
最羡煞全天下男性同胞的是:他那遗传自“神赌”老爸的超强女人缘,让他不论走到哪里,身边永远有联合国美女军团相伴相随,为他傲人的情史写下一页又一页的璀璨辉煌。
所以说,上帝绝对是偏宠南宫雅治的。
这天,南宫雅治和曲洛凝联袂出席一个在台湾台北圆山大饭店举办的国际慈善劝募联谊晚会。
与会者多半是国内外知名的政商名流、大亨富贾之辈。
南宫雅治和曲洛凝这对魅力四射的俊男美女当然很快便被分别簇拥,团团围绕。
玉液琼浆、珠围翠绕的宴会不停地进行着,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女老少,莫不藉此机会卯足全力为自己的企图奋斗。
只有站在大厅角落的从君柔意兴阑珊,不屑加入眼前的浮华虚伪中,兀自在角落想着心事——唉,怎么放眼望去全是一些丑男,害她这个大美人不敢走到显眼的地方去,免得被那些其貌不扬的丑男们给缠上,那可就想逃也逃不掉了。
老天果然很公平,给了他们有钱的家世,就不再给他们英俊的外貌。
看看这些丑到令人作呕的丑男,若非他们有金山银矿做后盾,只怕今生今世都讨不到老婆。
不过这群丑男癞虾膜是绝对别“哮想”她这只绝世美天鹅的,像她这么艳冠群芳、沉鱼落雁的大美人,非得英俊又多金的一流男人匹配不可,其他那些泛泛丑男,她连多看一眼都想吐,就算再多金也配不上她。
不过,他若是超级有钱,那倒还有转寰的余地,只要别丑到连孤魂野鬼也给他吓跑,她倒是可以委屈地稍做考虑。
“唉,怎么看都是些丑兮兮的癞虾蟆,稍具可看性的偏偏都死会了,真是比雨果写的‘悲惨世界’还要惨不忍睹。”
从君柔收回自己的视线,颔首浅啜手中的鸡尾酒,不想再让那些不堪入目的丑男强暴自己的视力。
喝第四口鸡尾酒时,左肩突然给人撞了一下,害她险些呛到。
南宫雅治发觉自己的臂膀似乎碰到了身后的人,便一派优雅地回眸,潇洒风流地浅浅一笑:“很抱歉,碰到你了。”
“丑男不要高攀我!”
响应他的是出乎意料的不屑与嫌恶。
南宫雅治不禁一愣,以为听错了。
“小姐?”
“别以为用这种雕虫小技就可以成功的和我搭讪,快闪到一边去,丑男绝不可能得到我青睐,你还是趁早死心,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从君柔老实不客气地下起逐客令。
南宫雅治因为过度惊愕而呆楞不动。
丑男?
他?
不可能的,这名词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一生和他绝缘,就算地球换个方向自转,也不可能和他划上等号。
这女人要不是已经醉到分不清东西南北,就是嫁不出去、极度自卑而心理变态的老处女,所以对他这个超级帅哥产生了报复性的排斥心理。
瞧她那副乏善可陈的外貌,八成是后者。
南宫雅治骤下结论。
重新掌握状况后,他体内那份对女人温柔的个性便开始作祟,唆使他不计前嫌地对她绽放优雅迷人的笑容,温柔地道:“你——”
“你快给我滚,我绝对不会给你机会,你再怎么对我死缠烂打也没有用,最好趁早死心。”
从君柔比他快一拍,口气极差地赏他一记又重又硬的大钉子。
这下子这个超级丑男该知难而退了吧?
老天也真爱捉弄她,居然派了今天舞会的众丑男中,最不堪入目的一个来纠缠她,难怪自古红颜多薄命。
试想:成天给一群苍蝇似的丑男纠缠,就算不立刻吓死,也会因视力长年惨遭戕害而短命。
从君柔为自己叫屈。
南宫雅治费了好大的劲才确定这个长相属“过目即忘”级的女子是在说真话,而非心理不平衡地妄言,因而大为震惊。
难不成这名女子有精神上的问题?
南宫雅治愈想愈相信是这么一回事,不禁同情起她来。
年纪轻轻的,长相又平平,居然还患精神病症,真是可怜哪!
从君柔被他那眼神瞧得浑身不舒服,不禁不暗咒:这个超级丑男怎么还不死心?她是很漂亮没错,但他也该想想自己的长相嘛!
癞虾蟆还哮想吃天鹅肉?
“先生,请你让开可以吗?”
既然这个超级丑男硬是赖着不走,她只好自己走。
她很小心翼翼,像避什么牛鬼蛇神似地移动,不让自己碰触到超级丑男,免得这个超级丑男以为她是故意给他机会,又自作多情的缠上来,岂不惨哉?
“小姐,你——”南宫雅治本想跟上去,但看她那副神经兮兮的模样便打消了念头。
听说罹患精神病症的人通常都有强烈的被害意识,别人一接近就会产生被害的恐惧感这个行径奇怪的女子八成就是,所以他就别再让她更害怕了吧!
对她的怜悯同情,不觉又增加了一些。
“雅治,你躲到这儿来干什么?你那群美女军团正在四处找你呢!”曲洛凝从他背后蹦出来。
“没什么,我这就过去。”南宫雅治就是南宫雅治,一提到女人马上笑逐颜开,收回视线便打算重返美女军团的簇拥。
曲洛凝沿着他的视线方向望去,不禁叫出来。
“咦?那不是从君柔吗?雅治你认识她吗?”
“她?”
“就是刚刚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生。”
“你是说那个精神有点问题的女人?”南宫雅治很意外曲洛凝会认识那个奇怪的女子。
“嗯,她是我的高中同班同学,不论是人或名字都很特别,所以我对她的印象格外深刻。能在这里碰面也算是一种缘份,我过去跟她打个招呼好了。”
才说着,她便立刻采取行动。
“小凝,你等一下。”南宫雅治基于保护的立场拦住她的去路,怕她遭受不必要的伤害。
“怎么了?”
“你确定那个女生真是你的同学?”
“是啊!”
“那你知不知道她这个——”他轻指额际,“有点怪怪的?”
“从君柔人是有点特别,可是还不至于有精神方面的毛病,怎么?有什么不对劲吗?”曲洛凝憋着满腹笑意问道。
其实她打自从君柔对他说:“丑男不要高攀我!”那一刻便发现她了,只是觉得情况很有趣,才未马上露脸。
不知情的南宫雅治慎重其事地说:“小凝,你听我说,我绝不是故意在人背后道人长短,你那位同学真的有精神方面的问题,脑筋不太清楚,又有强烈的被害意识,你最好别太接近她。”
“精神方面的问题?”
南宫雅治非常了解这丫头的个性,不挑明跟她说,休想她会轻易被说服。“事情是这样的,我刚才不小心碰到她,她居然叫我丑男,还叫我不可以高攀她,之后又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被害意识非常强烈,所以我猜想她的精神状况可能不太稳定,才不要你太接近她。”
曲洛凝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
“拜托,你搞错了啦!从君柔她从高中时就这样了,不是什么精神有问题啦,而是审美观有点问题:总是把丑八怪看成帅哥美女,把真正的帅哥美女看成丑八怪,也就是说美丑标准正好和普通人相反。最有意思的是,她一直认为自己是绝世大美人哦!所以她会把你当成丑男是很正常的,连我在她眼里也是属于其貌不扬的那一级呢!就是因为她的审美观有问题,我才会说她很特别,对她印象特别深刻的。”
“可是她刚才不但叫我丑男,还一副防我防得很严密的样子——”
“那一定是因为她认为你想追她,她却觉得你配不上她,才会有那种反应的。”
想到刚刚那有趣的一幕,曲洛凝笑意更深。
“原来如此。”南宫雅治恍然大悟。
小凝认识的朋友果真都是些怪胎。
不过那个叫从君柔的女人也太教人意外了,居然有那么畸形的审美观,再加上那淡而无味的外貌,只怕很难受爱神眷顾了,可怜哪!
南宫雅治不明白自己今天的运气怎么会这么背,才按下汽车遥控器打开车子门锁准备把车开走,便被蛇形疾驶而来的疯狂机车骑士给迎面撞上。
若非他反应够快,只怕这会儿不只是左小腿肌肉严重裂伤,缝了二十几针就了事,而是双脚骨折,搞不好还会下半身从此残废。
不过,经过一夜的折腾后,还是逃不了住院两个星期的命运,唉!
这间病房根据昨夜陪了他一夜的小凝的说法,已是这家大型综合医院里最好的特等病房,设备果然非常现代又舒适,像极了五星级大饭店的总统套房。
奇怪的是,如此豪华的病房居然从今早醒来至今,都没看到半个护士,更别说专任特护了。
倒是小凝离开后不久,仰慕他的美女军团便蜂拥而至、络绎不绝,整个上午病房里一直呈水泄不通的状态,探病用的鲜花花束、礼盒等等堆满了整个病房,还排到外头的信道上去。
南宫雅治乐得接受美人恩,左一口鲜嫩多汁的水蜜桃,右一口晶莹红艳的樱桃,心情挺好的。
但快乐的时光往往过得特别快,探病时间一晃眼便已结束。
然而,前来探病的美女军团却没有消退的迹象。
此时,南宫雅治早上吃的止痛药药效也将褪尽,左脚的伤口开始痛了起来,加上和美女军团周旋了一个上午,南宫雅治真的累了,很想好好休息一下,偏偏想尽办法也赶不走满室的女人。
正当大伤脑筋之际,一阵尖锐刺耳的哨声,在病房门口惊天动地地扬起,成功地吸引了满室女人的注意。
从君柔满意地取下哨子,皮笑肉不笑地说:“今天的探病时间已过,限诸位丑女一分钟内全数离开,否则我就叫医院警卫将你们强制驱离。”
她的样子很不屑、态度很冷淡。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小小的护士,跩什么跩?”众家美女哪禁得起被人说成丑女的侮辱,加上又被吆喝,当然争相挞伐。
从君柔倨傲地哼笑两声,辣味十足地说:“难怪人家说:”丑人多作怪‘,果真不假。“”你太可恶了,快叫院长来。“众美女们更加气愤。
“很不巧,我这个小小的护士就是院长的女儿,你们如果再不走人,明天我就下令禁止你们探病。”要不是职责所在,她又非常敬业,她才不屑浪费唇舌和众家丑女周旋。
“你敢——”
眼见双方闹得不可开交,南宫雅治及时开口救火:“嗨,听我说一句话好吗?我今天实在很累,想休息了,能不能请你们先回去,你们知道我一向最不喜欢不识大体的女性了,我相信你们一定不是那种任性的女人,对不对?”
美女军团一听,不禁面面相觑,迅速达成共同协议,硬挤出笑容,讨好地说:“我们正想回去呢!雅治,你要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待美女军团全数散尽后,南宫雅治才有机会一探这位勇气可嘉、态度却不怎么好的护士庐山真面目。
“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他笑着抬眼,不禁一阵惊愕。
是她?!难怪他觉得这护士的声音很耳熟。
“知道给我添麻烦,当初就不要住进我们医院来。”从君柔口气极差。
“我——”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企图吗?你是因为昨晚在宴会上被我拒绝后,不肯轻易死心,才千方百计打听到我是这家医院院长的女儿,在这里担任护士之职;然后再用这种苦肉计来接近我,好继续追求我,对不对?我再郑重告诉你一次,像你这样的丑蛤蟆是绝对配不上我的,为了避免你愈陷愈深,将来伤害更大,我劝你还是趁早死心才好。”
“我不是——”这女人也未免自信过头了吧?
“还有,你最好搞清楚,我之所以负责照顾你,并不是因为你的苦肉计奏效,而是因为你住的是本院的特等病房,不巧本院的特等病房一向由我当特护,我又很敬业,所以才公事公办、勉为其难地来照顾你,你可不要因此又心存妄想。”
“我——”
“好了,量体温。”自顾自的表态完,她便把门口的医疗车推到床沿,动作利落地取出体温计插入南宫雅治的腋下,阻断他的话。
“你——”
“不要说话,我要量脉搏。”从君柔再一次截断他的话。
量完脉搏,她又从医疗车取出血压计,用力将他左手衣袖往上扯,一言不发地加压。
“喂——”
“请你合作,不要说话,以免妨碍我的工作。”从君柔完全不给他机会说话,熟练地记录他的收缩压和舒张压。
接着,她抽回体温计,又记下体温。
南宫雅治逮着医疗空档,正想开口,从君柔冷不防地掀开他的被子,他覆盖着纱布的脚随之露了出来。
“小姐,我——唉——”
南宫雅治因一阵刺骨的剧烈疼痛忍不住低声哀叫,接着便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好残忍的女人,居然不通知一声就用力扯下覆盖住伤口的大纱布,痛得他头皮发麻。
接下来更可怕,她竟拿起沾满优点液的棉球棒,在他的伤口上不断地来回擦拭,好象在烤肉串上涂沾酱似的,完全没把他痛得直冒冷汗的痛苦看在眼里,俨然把他当成一块死猪肉般对待。
天哪!痛毙人了#○☆……
好不容易挨到重新换好纱布、贴上胶带,南宫雅治才稍稍喘了一口气。
原以为灾难就此结束,没想到身体马上又给从君柔猛力扳成侧躺的姿势。然后毫不迟疑地址下他的裤子,南宫雅治因而露出一大载光溜溜的屁股。
“你干什么?”南宫雅治并不喜欢凶女人,但这个女人简直让他忍无可忍。
从君柔并未回答他,只是干净利落地以沾有酒精的棉球擦拭他的上臀,擦拭完毕,便迅速熟练地扎下针头。
噢——突如其来的刺痛,让没有设防的南宫雅治在心中暗叫一声。
从君柔抽出针头后,才淡淡地回答他先前的问话:“打针。”之后又用力替他在打针处揉了数下,便帮他盖回被单,转过身背对他,开始埋首善后工作。
南宫雅治再也受不了她的目中无人,口气不太友善地道:“这就是你对待病患的态度吗?”
是因为认定他要追她,她才故意这么对他;还是她本来的工作态度就是这么冷血恶劣?
从君柔斜睨他一眼,无视他的不满,继续手边的工作。
南宫雅治碰了软钉子更加不悦,语气愈发强硬:“我在问你话。”
“听说你是政坛大红人,说话很有份量?”别以为她有那么多闲工夫打听这只超级丑蛤蟆的事,实在是打自他被送进医院后,全医院的护士都争相传颂他的事,她想不清楚都难。
不等南宫雅治回答,她便以零下一00度C的寒冰级态度又道:“反正你在政治界很有权势,我建议你最好先去说服立法院修订法律,立法明订你理想中的护士行为,等法律三读通过开始实施后,你再来和我讨论,我到时一定恭候大驾。”
“你——”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不过你最好搞清楚,别以为我说这些话是在替你制造机会,好让你继续追求我,我对你根本一点意思也没有,你最好早早死心。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心动的。”从君柔高高在上地白了他一眼。
南宫雅治不想和审美观有问题又超级自大狂的人争辩,所以大人大量地原谅她那些滑稽可笑的谬论。
不过对于病患的权益问题,他可就无法坐视不管,决定力争到底:“就算法律没有规定护士应该如何对待病患,但你既然身为护士,尤其是特别护士,就应该对病患更温柔、更友善、更有爱心一些,不该老摆一张晚娘面孔,对病患毫无感情,根本不把病患当人看待。”
“我认为护士最重要的是专业技术,其他的什么温柔、爱心是社工人员的事。”
从君柔平板地回答,递了药包给他,“午饭后服用。”
语毕便推着医疗车准备走人。
南宫雅治不肯善罢甘休地加把劲说:“难道你没听过医护人员态度冷漠差劲,会影响病人的情绪,进而影响复愈的情况?或者你认为因你的态度恶劣,而有损贵医院的声誉也无所谓?”
说服术一流的他就不信自己说不过这个冷血又自以为是的怪女人。
从君柔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终于说:“我明白了。”
之后她便推着医疗车,头也不回地离开病房。
南宫雅治没料到她会就这么拂袖而去,满腹牢骚顿时化为怒气。
“什么女人嘛!简直莫名其妙——”
在他的世界里,女人一直是令人赏心悦目的可爱动物,这个女人显然是个例外。
不过在气愤之余,他并未忘记向院方提出换病房的要求,并要求院方对他的行踪保密,且从明天起“谢绝会客”。
他是很喜欢女人没错,但在需要静养的此刻,他宁愿身边没有半个女人。
尤其不要像从君柔这种气死人的女人在他视界里碍他的眼。
所以等今晚小凝再来时,他一定要小凝把这个女人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