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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魔法师传奇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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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6楼 发表于: 2007-10-28
~第十六章 福祸~
 
  “师弟,我们到了。”淳志停下来,回头一看,却见淳风脸色不对。“呵呵,你第一次御剑飞行吧?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其实这也不是淳风第一次上天了,可之前要不就是怒火填膺,要不就是被紧紧带着,站在剑上飞倒真的是第一次。窄窄的剑身让他总觉得要掉下来似的,真的是不太习惯。
  当下只好讪讪的笑了几声,颇为不好意思。转头四下望了一下,这是一个颇为秀丽的山峰,比之大殿所在的那座又有所不同。这座山上没什么大型的建筑,只有几间小小的茅草房零星的立在山坡上。山上绿树丛生,满眼青翠,间或传来几声鸟鸣,却越发显得幽静。
  这时天璇也到了,指着淳志的鼻子就要开骂:“你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啊!竟敢调笑起师叔来了?”
  “呵呵,师叔,等下再教训小侄也不迟,师父还在屋里等着呢。”淳志赶紧打岔。笑话,真的要让师叔发起飙来,还不晓得什么时候才会完。他知道在整个天青门中能压得住这个师叔的怕就只有自己师父了,连忙把救兵搬了出来。
  “师兄出关了?”果然,天璇立马不骂了,抬脚就往屋里冲。
  “呵呵,师弟,师叔有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我们别管他。”说着就领着淳风往里走。
  淳风在边上忍笑都忍得有些肚子痛了,听到这话,抬头说:“哪里,哪里,师叔真性情,倒是叫人钦佩啊!”
  “哦?”淳志看着他的眼睛。突然,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两个浑小子,还不快进来!笑笑笑,小心师叔揍你们!”天璇在里面咆哮。想是听见他们的大笑声,知道这两小子准没什么好事。
  “来了,来了!”淳志赶紧回答,加快脚步,两下便到了屋里。
  淳风一进屋,还没来得及打量一下,就听到一声唤:“风儿,我们师徒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淳风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坐在房间正中的椅子上向自己轻轻颌首。瞧那眉目,那一身补丁摞补丁得道袍,不是天玑是谁?
  “师父!”淳风忽然悲从中来,扑倒在天玑身前,哭诉到:“师父,我爹娘他们……”
  这些时候他一直把悲痛压在心里,而且确实有些少年心性,加上天璇和淳志怕他心里郁闷都有意让他笑一笑,所以他都认为自己可以把父母的故去放在一边不去想了。可是现在突然看见一个亲人,心中的悲痛突然翻江倒海,再也抑制不住。
  “孩子,苦了你了!”天玑不由得又爱又怜。自己这个小徒弟,虽然相聚没有多久便分开了,可是自己却一直惦记着。当年自己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便喜欢上了他,虽然他的样子傻傻的,可是自己就是觉得这个孩子和自己投缘。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要不自己怎么会不惜耗费两百年道行也要与天地作对为他破除封印呢!
  “孩子,你就不要哭了。想当年你父母便知道有今日,这个,也算是求仁得仁吧!”天玑安慰道。
  “哦?师父,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淳风连忙刨根问底。
  “呃,这个……”天玑一时嘴快,这是不由得犹豫了,是说还是不说?
  “师父,您告诉我吧!爹娘为我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如果我这个坐儿子的连知都不知道的话,那未免也太不孝了!”淳风恳求着。
  “好吧!你爹娘当时是不想让你知道的。但是你说的对,你爹娘做了这么大的牺牲,你的确是应该知道。”
  “当时我替你解除封印的时候便告诉过你爹娘,此法乃是和天地作对,将来必定不得善终,死时不得儿孙相送。你爹娘什么也没说便答应了。所以说,他们当时便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啊!”天玑叹道。
  “什么!”淳风一听就傻了,楞在那里,眼泪汩汩的往下流。
  “风儿!”天玑吓了一跳,这分明是要走火入魔了啊!淳风才修炼多久,而且又有“老子化胡坠”,怎么就会走火入魔?这也太夸张了吧!
  当下不敢怠慢,双手结印于胸前,一声大喝:“临!”竟然用上了道家最纯正的音功“茅塞顿开”。此法极难练成,而且施展时最耗真气,但却是对付心魔的无上妙法。
  淳风只觉耳边一声巨响,不由一阵恍惚,半晌才醒过来。
  才一开眼,便看到边上三双眼睛在关切的望着自己。不由吓了一跳,伸手摸了摸额头,问道:“师父,我刚才怎么了?”
  “没什么,你刚才悲痛过度,一时心魔入侵,为师用法术唤了你回来。”天玑虽然一肚子疑惑,但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也就压下了。
  “对了!”淳风突然想起:“师父,我爹娘只是协助便得了如此报应,那您……”
  “没有什么,为师不过损了两百年道行而已。”天玑淡淡的说道。
  “师父,你对弟子的大恩,弟子就是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啊!”淳风眼圈又红了。要知道天玑虽然说的轻松,可是他知道对修真之人来说,两百年道行有什么意义。两百年啊!这个道行要是放在尘世,足够平常人投胎三世,而且世世大富大贵了。
  “呵呵,风儿,你又这份心为师就很高兴了。不过就是几年道行罢了,你不用如此激动。”天玑一回天青门就开始闭关直到今日,因此,见着淳风便象是昨日刚分手一般。本来见徒弟长得这么高大了,心中就欣慰得很,此时又听见徒弟这么孝顺,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
  “好了,你们两师徒也不用这么肉麻啦,还是先办正事要紧吧!”天璇看不下去了,早知道自己也收个徒弟玩玩。
  “嗯。”天玑也记起来了,忙坐正,对淳风说道:“风儿,你是为师在外收的徒弟,按本门得规矩回山先要认祖归宗的。师父虽然不在乎这些,但是故事也要虚应一下。淳志,你去摆香案吧。”
  “淳风,这就是你的祖师了。”摆好香案后,天玑拿出一个画卷,展开给淳风看。
  那竟然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淳风一看之下不由得叫出声来:“师傅,这不是鸿钧吗?”
  天玑吓了一跳:“淳风,祖师名讳可是你随便叫得的?还不快来跪下!”心中也不竟奇怪,看徒弟的样子,怎么好象认识祖师似的?他可不知道,他猜得倒是八九不离十。
  淳风撇撇嘴,很有些不以为然。鸿钧自己也见过,当时他可没有那么大的架子。只是既然师傅叫自己跪,那就跪吧。
  淳风跪着,老道在边上唠叨上了:“祖师在上,未得师门同意,天玑在外私自收了一个徒弟,望祖师见谅。现在天玑将徒儿带回师门认祖归宗,请祖师以后多多保佑!”
  淳风在边上听得有些好笑。要是师傅知道自己不但和祖师见过面,而且祖师还恳求自己以后不要为难自己的徒子徒孙的话,怕不会跳起来吧?
  呃?对了,为什么鸿钧要自己不要为难他的徒子徒孙?他的徒子徒孙不就是自己的师门的人吗?难道自己以后会有什么和师门不对的地方?
  想到这里,淳风不由得吓了一跳,不敢再想下去,只求自己是神经过敏。只是心里那种别扭的感觉却怎么也挥不去了。
  之后的情形是什么样的淳风后来怎么也记不起来了,他只是知道自己象个木偶一样,师父怎么说就怎么做,最后连自己还拜了一些什么人,做了一些什么事都不知道。最后连天玑都看出他的不对了,匆匆结束了仪式(反正他自己也不太想搞了),就问淳风怎么了。
  淳风内心倒是作了一番挣扎,最后还是决定不说,他不想让师父担心。推说身体不太舒服,好在他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比较多,天玑也就没有多问了。
  收好香案和画轴,天玑开始问起他这些年的经历。当听到淳风只用了三年筑基功法便修到了小成,不由得叹了口气,说了声:“可惜。”边上的众人自然都知道他说的可惜是什么意思:早知道淳风的进境这么快,当初就应该多留几门功法下来。可回头一想也不行,本门筑基功法是一切的根基,若是没有到小成而去修炼其余的功法,轻则一身功力尽废,重则真气乱行,爆体而亡了。淳风当时年纪太小,如果一时不知轻重就修炼了,那可就惨了。
  当听到淳风独自闯上长白山去寻找七叶朱兰是,天玑不禁轻骂一声:“胡闹!长白山是当年祖师禁制一些妖魔鬼怪的地方,你这么闯进去,出了事怎么办?”淳风缩了缩头,不敢说话了。
  天璇在边上正听得爽呢,见天玑这么一训斥淳风不说话了,老道急了:“我说师兄,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淳风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而且我告诉你,淳风在长白山还认了个妖怪作大哥呢!”
  天玑脸一沉:“淳风,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一个妖怪混在一起?还认了他做大哥?”
  淳风赶紧解释:“师傅,您别急,听我说完啊!”他心里那个窝囊啊,要是别人这么说自己大哥早就翻脸了,可这是自己师傅啊!
  “那好吧,你接着说。”天玑也不是不讲道理。
  接着淳风就将后续事宜都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当然,关于鸿钧那一段自然是略去了,只是说自己把阵眼破坏了就完了。
  还没有说完呢,天璇就叫了起来:“我还说你小子怎么那么容易就空手接下了我的飞剑呢,原来是吃了灵药啊!小子,还有没有,让师叔也来尝尝!”
  淳风听了也不多说,从怀里就把那两个朱兰掏了出来,“师父,师叔,这个朱兰本来是要给我爹娘延寿的,现在人死灯灭,我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你们就服了吧!尤其是师父,你为了我损失了两百年的道行,正好补回来。”
  天璇和天玑各接过一根,仔细看了看,分别长叹一声,又把朱兰还给了淳风。
  “师父,您这是?”淳风有些不明白。
  “淳风,你服了七叶朱兰,也不知是福是祸啊!”天玑看着淳风,眼里也看不出是喜是忧。
  “师父,师弟服了千年灵药,功力突飞猛进,自然是大大的好事,怎么会不知是福是祸呢?”淳志有些不明白了。
  “呵呵,淳风,你现在是不是经常有些心绪不宁,容易大喜大悲?”天玑没有回答淳志的话,反而问淳风。
  “是啊,师父,您怎么知道?”淳风有些奇怪了。
  “本门功法开明宗义第一条:修仙即是修心。你借助灵药之力,功力倒是大涨,可惜修心的功夫却是大大的不够。现在你的功力可以说是顶级,但你的修心功夫却是不入流的。功力和心智差距太大,心魔就越容易入侵,也就越容易走火入魔。本来你有‘老子化胡坠’的帮助,等闲心魔不能入体,可惜你现在功力大涨,心魔也变得强大无比,光靠外力的帮助已经不足以对抗心魔了。可以说,你现在情绪稍有波动都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就像刚才一样。”天玑回答。
  “那怎么办?”淳风还没有说话,淳志倒是急了。本支好不容易出了个天才,难道就这么完了?要知道,只用三年时间筑基功法就有小成的人,在天青门中还从来没有过呢!
  “为今之计,只有亡羊补牢了。据我观察,风儿,你的筑基功法只怕是已经到了大成之境了。”为什么是只怕,呵呵,老道自己都还没有到那一步,他也没有把握啊。“根据典籍所载,以后你修习本门的功法必会势如破竹,奇快无比。因此,你不忙着学道法,来日方长,先把这门修心的功夫做好了再说。”
  “是,师父。”虽然淳风心里老大的遗憾,可是一想起走火入魔的后果,他也只好乖乖的听话了。师父说的不错,来日方长嘛!
  “这样吧,淳志,明日你把师弟带到道藏洞中去。”天玑说:“风儿,从明天开始,你就好好的修习洞中的典籍,磨练自己的心志吧!”天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这个修心的事情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急得来的。
 
 
 
 
只看该作者 17楼 发表于: 2007-10-28
~第十七章 修心~
 
  从第二天开始淳风便住到了道藏洞中。
  其实在天青门中天玑一脉是人丁最单薄的,但却是最有名的。最大的原因便是:自从八千多年前天青门从道门中分离出来是,他们就一直在守护着道藏洞。
  道藏洞,顾名思义,就是收藏道藏的洞府。天青门本就是道门中极有潜力的一支,千百年来升仙的人不知凡几,人数甚至比其他的道门其余八支升仙的人数加起来还多。所以道藏洞中藏有的十有八九倒是自己门中前辈的修真笔记——天玑要淳风看的也是这么些东西,所以整个道藏洞只对淳风开放了一半,另一半一些实际的功法运用淳风看了只会坏事。
  天玑让淳风来道藏洞便是想让他前辈的笔记中学到些什么。想也知道,可以抵御天劫而飞升天界的人,心志肯定是极为坚定——天劫时的心魔是最强的。可是很奇怪,天青门中人,要不就是资质不够修不到那一步,只要到了那一步,没有过不了天劫的。这个和道门别的旁支情况恰恰相反——别人是派中的老家伙只要年岁够老,修为够深就一定可以修到渡劫(当然除了那些半途走火入魔的),而往往在渡劫的时候卡住了,被天劫打的魂飞魄散。
  其实这和天青门的功法有关。虽然天青门的筑基功法道门之中谁都会,可只有天青门中才会一直修炼,常年不缀,把个心志锻炼的坚定无比。通常的人顶多练到小成就不练了——这个已经足以修炼所有的道家功夫了,继续修炼效果不大。至于修到大成的人,呵呵。连天青门中都只出了两个,别的门派还会有吗?
  可是这种理论并不适合与淳风。淳风是六千年来天青门中唯一在百年以内就把筑基功法修到了大成的人——可能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个。这就造成了他的修心功夫远远跟不上功力的增长,毕竟这个可不是靠灵药能够在一朝一夕之间补起来的,完全要靠平时慢慢的积累和阅历。现在淳风只能在各位前辈的笔记中去找办法,可惜没有一个的经验适合于他。
  “唉——”淳风坐在地上,丢开手中的的书,拼命地揉了揉头发。这是今天第多少本了?他已经在道藏洞里住了快半个月了,洞中的前辈笔记都让他翻了个遍,可就是没有找到怎么快速修心的方法,反倒是发现了一个很恐怖的结论:以他现在的功力,如果再增长下去,不到百年天劫就会来临了。而若是他现在的修心功夫,只怕是再修炼三百年也抵御不了跟着天劫而来的心魔。没有办法,他只好去控制自身的真气的增长。可是更恐怖的情况发生了:真气的运转根本就停不下来!其时他已经到了“气能御人”的阶段,真气运转早已不随人控制,就好像一个人养了一园子的动物,却从来没有去管过他们这下子突然要让这些动物全都安静下来不动,又如何做得到?而且这些动物都快变成这座园子的主人了。
  怎么办?淳风犯愁了。前人的经验不适合自己,慢慢的修炼又没有时间。难道就只能等着天劫来临吗?
  考虑良久,不得要领之下,淳风倒也将这事放下了。反正还有百来年,急什么?想不到他这一放下,倒符合了道家清净无为的本心,心志反而坚定了不少。只是这时候他并没有意识到,对于修真者来说,一百年并不是很久的时间——他师父一次闭关就是八年,而且这还是短的。
  放开胸怀之下,淳风才发现这些笔记有多珍贵!这些都是天青门中各位升仙了的前辈留下来的东西(没有升仙的人就算是再厉害他写的东西也不能放进来,就连公认为天青门中绝顶高手的掌门天风和天玑,可是只要没有升仙,他们的笔记也不能进道藏洞——只是天玑这样的人会不会做笔记还很难说),其中关于真气运用之术,心性锻炼之法很是不少,而还有很多是游记之内,看来天青门中象天玑这么喜欢东游西荡的人还真有几个。那些笔记中的奇花异草,人物风情让淳风大开眼界——他的祖师中有一位居然翻过了飞鸟难度的圣母峰,越过了无尽的沙漠,到了传说中的“黑人国”!看了这些,淳风不禁羡慕不已,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到更远的地方去游历一番,以后也好留下几本游记什么的让后人羡慕一下——他可没有想过自己的笔记能不能进道藏洞。
  对淳风帮助最大的是那两位筑基功夫修到大成的前辈的笔记。在这之前,淳风纯粹是在瞎子摸象,一个人在慢慢的摸索。书上自然是什么都没说——那上面就只有第一层的功夫,后面的完全要自己悟;天玑也不可能教他——他自己都没有到那一步呢。结果他跌跌撞撞的,浪费了很多时间,也吃了很多亏,那两次差点走火入魔就是没有人指点的结果。其实这门功夫要过坎确实是要自己去悟,比如如何到小成,如何到大成,那是谁也不能说给你听的,你到了就到了。可是真真正正过了这个坎以后,如何修炼却是有法可依了。
  这两位前辈的笔记中对于在大成以后应该如何引导真气,应该如何保持心境都有详细的记载。淳风看了茅塞顿开,这下子虽然不能让真气停下来,可让他增长的速度慢下来却是可以的了。淳风虽然豁达,可还没有到生死置之度外的地步。
  可是看到最后,一位前辈笔记中的一段话却让他迷惑了:“余自真气大成以来,每日惶惶不安,唯恐天劫之将至。致使平日坐不能坐,行不能行。然今日天劫突降,不过如此耳。回想平日言行,不觉失笑矣。道门心法,重在‘自在’二字,若能真正自在,天地与我何异?安有天地畏惧天劫之理欤?”
  看到这段文字,让他对如何渡过天劫有了一丝信心。可是这段文字语焉不详,如何‘自在’,如何身化天地却一个自没提,让他郁闷不已。
  且不提淳风在洞中苦修,我们将目光转到洞外。
  自从淳风进洞之后,天玑又闭关了。只不过这次他不是自己潜修,而是想替徒儿找出一条路来。他虽然没有修到大成之境,不知道淳风具体的情况如何,但是大致还是可以感觉到,自己徒儿的天劫怕是不远了。
  天劫这玩意,说它可怕呢天青门下没一个怕的,说它不可怕它又实实在在是许多修真者过不去的坎。只不过看淳风的心志,怕会成为几千年来天青门下第一个熬不过天劫的人了。老道这个急啊,几千年才出一个的天才就这么没了,他能不急吗?二话不说,闭关去了。至于天璇,他是典型的坐不住,让他闭关也没用。让他满山跑跑,说不定还能找出个方法来呢。
  而淳志,却是要为六十年一度的论道大会操心了。离下一次论道大会只有几年了,还得早作准备才行。说是论道大会,除了老一辈的人坐而论道之外,门中年轻一代还要下场比试一番。当然,这个也分文笔和武比。武比没得说,自然就是放飞剑斗法宝,而文笔却是由派中长老就各弟子修行中所遇到的问题归纳后提出,由参与者作答,若不同意别人的观点还可以进行辩论。其声光色彩之处,确实比不上武比,可激烈之处,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往往为了一个论点争的面红耳赤,不亦乐乎。本来这次小师弟回山,淳志准备让他去试一试,现在出了这么回事,只好加紧训练自己的弟子了,毕竟近两千年以来自己这一脉还从来没有跌出过三甲。
  其实这件事天玑也说过淳志好几回,认为他把虚名看得太重了,对修心有影响。可没有办法,淳志不管作什么事,就一定要作到最好。天生的性格毕竟不是那么容易就改得过来的。自己弟子天资尚可,可惜就是不是参加文比的料,只能拼命训练了去武比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转眼已经是几个寒暑了。
  这天天璇又在满山乱逛呢,忽然看见一道白光闪过。眯起眼来仔细看时,却见一个人奔大堂去了(所谓大堂,也就是一个大点的茅屋而已)。天璇心中一动:自己这山头平时除了到道藏洞离去看书的人之外就没人来了,今天怎么这位就奔大堂去了?一转念,一个瞬移人已经在大堂中了,抬头一看还是各熟人:“哦?老睡虫,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看看啊?”
  “嗬,你这只糊涂虫,说的是哪门子话啦?这儿我不能来吗?”说话的是个中年男子,蓬头垢面的,身上的道袍不知道多久没洗,已经看不出本色了。声音从一丛乱草中传出来,那处地方便是嘴了。
  来的便是以“睡功”名震道门的陈抟老祖了。(这个时候他在俗世还没有多大的名声,后来他游戏人间,到宋朝的时候甚至与赵匡胤下棋把华山都赢了过来,这才名声大噪了。)这位也和天璇一样是个活宝,生来就最爱睡觉,而且一睡最少就是半年。本来修真者是可以做到一尘不染的,可他就是喜欢一副邋里邋遢的模样。别人说他,他还振振有辞:“这才是真性情!”搞得别人好虚伪似的,久而久之,也就没人管他了。
  “我刚睡醒,就听说小鸡收了个了不得的新徒弟,特意过来看看。”整个天青门,不整个道门中敢如此称呼天玑的大概也只有这位了。“人呢?你把他藏起来了?还有小鸡哪里去了?”
  “瞎扯!他现在在道藏洞呢。”天璇和他闹惯了:“他身体有点问题,现在我师兄让他去道藏洞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我师兄自己闭关去了。”
  “有什么问题?”陈抟有些疑惑了。刚上山才一天,能出什么问题?“他不是还空手接下了你的飞剑吗?”
  “哪个兔崽子传出去的?”天璇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怎么这种事就传得这么快?
  “别怨别人了,你自个在大厅的时候说得那么大声,被几个负责打扫的弟子听到了,这还不传的满山门都知道啦!”陈抟嘻嘻的笑道。
  天璇一听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赶快岔开话题:“你不是想知道他出了什么事吗?”
  “是啊,他能出什么事啊?而且,他要是出了事小鸡能去闭关?”陈抟有些不信。
  “师兄闭关就是为了他啊!”天璇将整件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你说,这要怎么办?修心这件事情可不是三天两夜就能奏效的,而且他功力那么高,我都怕他过不了多久就要渡劫了,他这个样子,就算挡得住天劫也挡不住心魔啊!”
  “对啊,修心一事,最要时间。本门从来都不提倡灵丹妙药什么的,就是怕修心的进度跟不上啊。只有百来年的修心功夫,能勉强保证自己不走火入魔就好了,还能谈什么渡劫!”陈抟一听,也颇为懊恼。他和天玑、天璇的关系都不错,听到天玑的徒弟除了这么个事,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是啊,现在他本门筑基功法已经到了大成境界了,要和这个功力相匹配的话,最少要一千年的修心功夫。就算是把它前八辈子都加上来,也不够一千年啊!”天璇叹了口气,“修心需要阅历,可现在哪里有一千年的时间让他慢慢去体会啊!”
  “一千年,一千年”陈抟喃喃地念着,突然抬起头来:“你带我去看看他,说不定我有办法!”
  “嗯?你有什么办法?”天璇有些不信。自己和师兄两个想了这么久都没办法,他陈抟念了几声久有办法了?
  “呵呵,你忘了我的独家功夫了?”陈抟笑嘻嘻的问。
  “你有什么独家功夫?你整天除了睡觉还是睡觉,就不会干别的……”天璇说着,慢慢停了下来,想了一下:“你是说,做梦?”
  “是啊,在梦中要实现弹指百年是很简单的事情啊!现在就要看你师侄是不是象你说得一样真是个天才,能不能学会我的‘睡梦神功’了!“
  PS:本来我是很不喜欢在正文中加括号的,但是有很多大大对于陈抟的朝代提出了看法,这里我就加上一段解释,呵呵,算是亡羊补牢吧!
 
 
 
 
只看该作者 18楼 发表于: 2007-10-28
~第十八章 黄粱~
 
  “好吧,我们现在就去道藏洞!”天璇有些急不可耐了。
  “呵呵,你这么急干什么,叫小鸡一起出来合计合计。说不定不行呢!”陈抟笑着说。“叫他出关吧!”
  本来道门的规矩别人在闭关途中若是没有紧急大事是不能打扰的,可是现在明知道天玑不是在潜修,三人关系也不错,叫他出来也没有关系。
  当下天璇拿出一只小罄,轻轻敲了一下。这是他师门法宝,专门用来叫醒闭关或者入定中的人。一柱香之后,只听得一声轻响,屋内雪白得墙壁上突然开了一扇门,天玑从门里边摇头边走了出来。
  “怎么了,小鸡?没有想到办法吗?”陈抟在边上笑嘻嘻地问了一句。
  “哈,你个老睡虫怎么也来了?”天玑这才看见陈抟,他刚才太专心了。“你该不会是跑到我这里睡觉来了吧?我这里可没有床给你睡哦!”
  “呵呵,你这里这个样子,请我来睡我也不来!”陈抟也不着脑,他们闹惯了。“我是听说你收了个天才徒弟,刚入门就能空手接下天璇的飞剑。一时好奇,过来看看。”
  “唉——”说起淳风,天玑又是一脸愁容:“别提了,天璇都跟你说了吧,我现在是着急啊!”
  “还有师父怕徒弟太厉害的?你们道藏一支可真是古怪哦!”陈抟还是在打着哈哈,根本就不顾天玑的表情。
  “好了,好了,我说睡虫,你也别逗我师兄了,还是明说吧!”天璇看天玑有些脾气了,赶紧打圆场。
  “我说你可真的不好玩,这么快就说出来干什么!”陈抟还没玩够呢,好久没有看见小鸡发火了,平时他总是一副老身在在的样子,难得有个他这么关心的徒弟,就这么放过他真不好玩。
  “好了,我说,我刚才想到了一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叫你出来商量一下。”什么是适可而止陈抟还是很清楚的,老朋友的底线在哪里他知道。
  “哦,你有什么好办法?”一听有希望,天玑也不恼了,赶紧问。
  “呵呵,我的独家秘诀‘睡梦神功’啊!”陈抟说着,摇头晃脑的在那里吟上了:“人生如梦,梦时不知死方醒;生不如死,死去元知万事空。”
  “我说你在乱吟什么啊,驴头不对马嘴的。”天璇见怪不怪,这老睡虫一直自诩是个读书人,常常掉书袋,可没几次对景的。
  “师兄你看如何?让淳风在睡梦中去体验人生,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倒可以试一试。”天璇说。
  “好吧,也就只有这样了!”天玑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了。“淳风实在是等不了一千年了啊!”
  “嘿嘿,我一代睡神想出来的主意还有错?”得意之下,陈抟马上将自己升了一级。
  “少吹了,能不能行还不知道呢!”天璇说。“走吧,到道藏洞去!”
  淳风这时正在看一个前辈的游记看到眉飞色舞,这位一直游到了北极去了。淳风正在心里琢磨着改天也要去见识一下那半年白昼半年黑夜的奇景(那位前辈为了等到天黑足足在冰天雪地里等了半年)呢,只觉得一阵白光闪耀,眼前多了三个人。
  淳风一看,赶紧上前拜见:“师父,你们怎么来了?”
  “来,淳风,过来拜见一下,这个是你陈抟师叔。”天玑给淳风引见。
  “拜见师叔。”淳风当头就时一跪。陈抟啊,这可是修真界中大大有名的人物,传说中整个华山都是他的。
  “呵呵,免了!”陈抟手一挥,想将他托起来。可是淳风现在是何等功力,一托之下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由很有些尴尬。
  “哈哈,吃瘪了吧!”天璇在边上幸灾乐祸。他可是小气得很,刚才陈抟取笑了他他可一直记着。
  “好了,淳风,你起来吧!”天玑看着边上这对活宝,无奈地摇摇头。
  “淳风,你到这里这么久了,有没有什么收获?”天玑问道。
  “没有,师父”淳风低下头。其实收获倒是不少,却没有一个对他眼前的困境有用。
  “呵呵,淳风,不用沮丧啊。是这样的,你陈抟师叔想到了一个方法,或许对你现在的状况会有作用。”天玑看着淳风这个样子,很有些担心。
  “什么叫或许有用?是一定会有用!”陈抟在边上怪叫。天玑没有理他,继续对淳风说:“这位陈抟师叔最大的功夫便是睡觉,他的‘睡梦神功’在修真界都是有名的。”
  “睡梦神功?”淳风颇有些吃惊。睡觉也能睡出功夫来?这位陈抟师叔未免也太厉害了吧!
  “怎么,你认为睡觉不是功夫吗?”陈抟看淳风表情不太对劲,以为他不相信。“我告诉你,你陈师叔的道行有一多半是在梦里修出来的!”
  “常人睡觉便是睡觉,我睡觉却是在练功。人不能每时每刻都在练功,可对我们修真者,尤其是已经到了‘辟谷’境界的修真者来说,每时每刻睡觉却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不过我这次来不是教你在睡梦中练功的,你的功力已经够强了,再练都要出事了。”陈抟接着说:“我要教你的,是在睡梦中修心!”
  “在睡梦中修心?”饶是淳风背负着天才之名,也有些一头雾水。
  “对。”陈抟傲然说道:“你听说过‘一枕黄粱’的故事吧?”
  “听说过。”笑话,这么有名的故事要是没有听说过那就怪了。
  一枕黄粱的故事说得是;从前有一个潦倒的书生叫卢生,他在邯郸的旅店因为贫困而叹息不已,感叹自己白白活在世界上,却不能享受荣华富贵,而且连个老婆都讨不到,真是活得没有意思。说着说着卢生忽然有一点想睡觉,这时候他身边一个名叫吕翁的道士听到了他的话,就拿了一个两边有洞的青瓷枕头给他,告诉他说如果用这个枕头睡一觉,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顺心如意。卢生半信半疑的接过枕头,然后枕在上面想睡一觉。
  迷迷糊糊中,枕头上的洞变得好大,卢生就顺着洞走了进去,没想到走到尽头之后,竟然就是自己的家了。卢生虽然觉得奇怪,但是还是像平常一样的进了家门,然后做自己的事。没想到好运竟然就这么一直来了,过了没多久,卢生不只娶了一位崔姓的美女做太太,功名上也很得意,做官的俸禄更是多的花不完,连生下来的儿子都是很出色的人才。这样享受了五十年的富贵荣华之后,卢生才因为生病而去世,就在他从梦中病逝的同时,也马上从枕上醒来。卢生醒来一看,自己还是在邯郸的旅店里,刚刚老板正在煮的黄小米饭都还没熟呢!
  “这个故事中的那个吕公就是我。”陈抟继续笑嘻嘻的说。
  “啊?”淳风真的吓了一跳,这位怎么无处不在啊?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哪怕是一生的时间,在梦中也不过是一顿饭左右而已。如果你能够学会我的‘睡梦神功’,千年的修心功夫,也就是弹指一挥间了。”陈抟得意洋洋的说,好像已经成功了一样。
  “师叔曾经试过?”淳风小心翼翼的问。修心是修心,做梦是做梦,不要一不小心出个什么古怪就好。
  “呵呵,这个,这个,反正不会有事啊!在梦中又不会走火入魔,你试一试又不会有坏处!”陈抟有些结巴了,最后居然强词夺理。
  “是啊,风儿,你试一试也不会有坏处。而且陈抟师叔的‘睡梦神功’也是道门一绝,除了名字恶俗了一点之外,其他的倒是真的没得说。”天璇在边上说,也不知道是夸是贬。
  “你——”陈抟气得要死,这门功夫是他自己创出来的,名字自然也是自己取的。当时就被天璇取笑了一番,现在见天璇又老话重提,就要发飙。
  “既然如此,那就谢谢师叔了。还请赐教。”淳风赶紧打岔。这两个人加起来都不知道多少岁了,可是一闹起来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完。
  “好啊,这功夫也不算是我的师门绝学,而且你也是我天青门人,传给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老道我心里舍不得哇……”陈抟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睡虫,你到底想干什么?明说得了,不要绕这么多弯子。”天玑有些急了。
  “这个,小鸡,你看,自从我师父升仙之后,都这么久了,我还没有收过徒弟。结果现在门中人丁寥落,每次论道大会都只有我这个老家伙取参加。每当想到这些,我心里就觉得对不住师父啊!”说到这里,陈抟揉了揉眼,硬是挤出了两滴眼泪:“淳风这孩子我一看就喜欢,而且根骨也不错,你都有一个徒弟了,淳风就让……”
  还没有说完啦,就被天玑打断了:“不行!我这辈子就两个徒弟,一个都不让!而且你说的轻巧,风儿的根骨何止是‘不错’而已!筑基功法练到大成的,几千年来又有几个?想抢我的徒弟,你还是早死了这条心吧!”
  话既然说开了,陈抟索性就开始耍二皮脸。可惜无论他怎么哀求、威胁,怎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天玑就是两个字“不行”!搞到最后陈抟没办法了,只好退一步:“好吧,小鸡,要不这样,我也不抢你徒弟,就让你徒弟也拜我为师,我们都是他的师父,这总可以了吧!”
  天玑沉吟了一下,想想自己也不吃亏,而且陈抟也确实派中无后,要是他一升仙怕他那一脉也要绝了。这才万般不情愿地说:“好吧,让你捡了个大便宜了!”
  淳风一直在边上插不上嘴,只看见两位长辈一阵争吵之间,自己就多了一个师父,不由得有些发晕。天璇在边上不干了:“你们两个就着么完了?也没有想想我?”话还没说完,天玑就开始骂:“平时叫你收徒弟你就嫌麻烦,现在要来捡便宜?你就算了吧,你就是不收徒弟我道藏一脉也不会有事!”
  陈抟也在火上浇油:“你有什么本事来要徒弟啊?你会的天玑哪样不会?”说的天璇面红脖子粗的,又没办法反驳,缩了缩头不说话了。
  “好了,风儿,过来拜见师父!”陈抟迫不及待地要显显师父的威风了。
  淳风撇撇嘴,对两位长辈这么“草菅徒弟”颇有些不以为然,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走上前去:“师父再上,弟子给你磕头了!”“咚咚咚咚”就开磕了。
  “够了,够了!”磕足八个,陈抟赶紧让他起来了。第一次收徒弟,他舍不得啊!
  “风儿啊,为师这‘睡梦神功’可是有讲究的。”陈抟也不耽误,赶紧就开始传授。可这个功法和以前学过的都不同(他以前也没学过几个),很是有些难度。老道拉拉杂杂讲了一大堆,他才隐隐约约明白一点:这门功夫最大的特点便是以神入梦,用神念去控制自己在梦中的行为,你达到醒时所设计的效果。由于梦中时空与现实不同,所以人在梦中修炼的话会要占很大的便宜,而且没有走火入魔的危险:梦中的一切都是自己构造的,自然不会将对自己有危险的东西加进去了。
  “师父,那能不能控制梦到些什么呢?”淳风问。
  “人的思想千奇百怪,瞬息万变。情绪稍有波动,梦境便有不同,这个如何能控制?”
  “对了,师父,您这么功夫能控制人在梦中的行动,但我平时做梦也能控制自己的行动啊!”淳风有些奇怪,这有什么不同?
  “呵呵,平时你在梦中是梦中的你在控制自己的行动,我这却是清醒的你控制梦中的自己,当然不同啊!”陈抟看来从来也没有教过学生,说出来象绕口令。
  虽然陈抟没有解释清楚,淳风还是大致懂了。区别就在“清醒”与“不清醒”上。“睡梦神功”能够让自己在清醒的时候就决定好梦中的大致行动,虽然梦境可能会有所不同,可是自己的行动却不会有很大的差异。就好像自己在清醒是决定要修行,那么在梦中,不管自己是皇帝还是乞丐,在城市还是在乡野,自己都会找个地方去修行。而若没有“睡梦神功”的话,自己在梦中会做什么那就完全不可预见了。而按照“一生富贵,黄粱未熟”的典故来看,梦中的时间比现实中要长的多。
  “只是,师父,在梦中修炼的东西现实中有用吗?”淳风还有疑问。
  “呵呵,修炼的真气什么的自然不能带出来,但是我如果比别人多了几十几百倍的经验,那么修炼起来岂不是事半功倍?”陈抟呵呵地笑了。
  淳风也笑了。修真这条路绝大部分时间是靠自己摸索的,如果能比别人多几千年甚至几万年的经验,那还有什么不能成功的?
  “而且,风儿,你只是要修心而已。只要经历的事情够多,时间够长,心志自然就可以锻炼得坚定无比,有什么梦幻现实之分?”陈抟进一步解释。
  “好了,风儿,我们开始吧!”
 
 
 
 
只看该作者 19楼 发表于: 2007-10-28
~第十九章 梦境~
 
  “风儿,你记着,不管你梦到了什么,守住自己得一颗本心就可以了。”带着陈抟的嘱咐,淳风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这是一个小山村,他是村里的一个普通农民的孩子,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到村前的小溪中去摸虾子。
  因为这个时候小花会在边上为他提着篮子,慢慢的陪着他从下游一直摸到上游。
  小花是他邻居,两个人从小就认识了,一起玩,一起疯,一起欢笑,一起长大。也有人善意地开玩笑说要小花做他老婆,这时候小花会不好意思的走开,他就只会摸着头嘿嘿的笑。
  慢慢的,他们都长大了,两个人也不好天天在一起了。可是两个人在心底都默默地认可了对方,都在默默地等待着成亲那一天的的到来。
  终于,他爹到小花家去提亲了。回来后他就火急火燎地问结果,然后就一直傻笑了一整天。小花终于要成他老婆了。
  可就在成亲前一天的晚上,意外发生了。
  一伙强盗闯进了他们的村子,四处杀人放火。他几次想冲出去,都被他爹拉住了。他家就他一个儿子。
  可是最后他还是冲出去了,那些畜生竟想强奸小花!
  可惜,他冲出去也没有用,结果是他被绑着眼睁睁地看着小花被一个又一个的强盗凌辱。听着小花凄厉的叫声,他心如刀割,目中便似要滴出血来。
  当那些人放开他的时候,他已经麻木了。抱着小花同样麻木的身躯,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疯了。
  就这么浑浑吞吞过了几十年,最后死在路边的水沟里的时候,突然明白了过来:“守住本心?守住本心!我失败了啊!”
  眼前环境又变,他骑着骏马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奔驰。
  他是一名草原上的战士,正在寻找马贼的踪影。作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在二十岁以前就获得了“勇士”称号的人,他有责任也有能力保护他的人民不受到任何伤害。
  前面远方呈现一片绿色,他一拍健马,放蹄疾奔过去,绿色逐渐扩大,变成一个大湖和旁边满布的植物,方圆十里内满是营帐。
  草原上摆了一个市集,不同族的人在那里进行各式各样的交易,以物换物。他甩蹬下马,缓缓走到湖边,低头喝水,忽闻水响,一个姑娘正在湖中游泳,笑面如花,青春可人,向他送来动人的微笑。
  他心中一阵激动,就这么跳了下去。
  洞房花烛夜,他却还在外面征剿残余的马贼。灭了这一股,这一带就太平了。马上自己也要有家了,为了自己的家人他不得不这么做。
  嗯?胸口那闪着寒光的是什么?是箭尖吗?
  他慢慢地软倒了下去。“别了,我最爱的妻子……”
  这是个什么地方?怎么到处都是自己没有见过的建筑?
  而且,人的装扮怎么和自己熟悉的不一样?乌黑的铁甲,头盔上怎么还长了根鼻子?
  正在疑惑间,一个人跑了过来:“魔导师阁下,敌人就要到城下了,该怎么办?”
  魔导师?是叫我吗?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听见了自己的声音:“集合!”
  “是”,那个人敬个礼跑来了,看那个步伐,应该是个军人(这个世界的军人是什么样子还不知道)。
  不一会,在他身前就集合了千多的士兵。他一挥手:“打开城门!”
  “可是,魔导师阁下,外面是二十万的突厥人啊,我们这里只有不到两千人……”先前那个人说道。
  二十万?有没有搞错!他吓了一跳。可是偏偏听到了自己在说:“没有问题,打开城门吧!”自己是不是疯了!
  “是!”看来自己的威望很高啊,这么一个疯狂的命令居然也会被执行?
  刚刚打开城门,便看见了黑压压的一片骑兵,将城池团团围住。队伍从城门排起,一直到了天边。那个气势,真的让人震撼。
  只见自己领着两千士兵来到阵前,向对方将领施了个礼,道:“在下修文克,恳请将军退兵,以免造成双方伤亡。”
  对方将士一起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个极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你认为你们这一点人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伤亡?真是自不量力!”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修文克退了回来,只听见他一声大喝:“无尽的风,无尽的云,无尽的火,无尽的灵魂!给我力量,毁了我眼前的一切吧!流星火雨!”
  还没有等他说完,就看见天上乌云就开始翻腾,其中闪电穿梭的更加激烈,穿来震耳的雷声,地面也开始剧烈的震动。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密布在突厥大军上的乌云中的落下了一颗颗巨大的火流星,地面上立即出现被砸出的一个个大坑,坑中竟然又喷出了岩浆,被碰到的人立即成了焦碳。流星不停的向下落着,岩浆也不断的喷射着,乌云下的爆炸声,惨叫声在我听来如地狱的鬼魂在哀号、号叫,乌云下的空间现在成了人间地狱,冥神的乐园。
  等到乌云散去,阳光重新照耀大地的时候,修文克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一阵翻腾,几乎吐了出来。这个就是禁咒的威力吗?这么惨烈?我这是怎么了?思维一阵恍惚,眼见就要崩溃。
  一段话语突然从脑海中冒了出来“你记着,不管你梦到了什么,守住自己得一颗本心就可以了。”是啊,守住本心,守住本心!!
  突然眼前一黑,又到了另外一个身体里。
  就这样,淳风不断在一个又一个梦境中漂移,各种各样的经历逐一在他心灵中展现,他既是富可敌国的商人,又是一文不名的乞丐,既是位高权重的高官,也是为生计奔波的小民。不同的生命里,发生了截然不同的事物,每一个经验加起上来,令他经历了生命中每一种不同形式,贫贱富贵,生老病死。
  他隐隐地觉得,这些,好像就是他的前世,或者前前世,或者不知道多少世。这些东西,让他觉得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
  淳风缓缓睁开双目,眼前是三双关注的眼睛。他发觉自己身体出奇的虚弱,面上湿漉漉的,一脸泪痕。
  “我好了。”他微微地笑了。
  “呵呵,真的好了?”天玑不放心的说。
  “废话,你也不看看是什么人的功夫,怎么可能还没好?”陈抟一脸不高兴,显然是对天玑的问法很不满。
  “两位师父,这个有什么好争的?”淳风微微一笑。
  “哈,徒弟,修个心回来就变个样了啊?”陈抟有些奇怪。“也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淳风一惊,是啊,就算是修了心那有怎么样呢?自己还是自己,只是再也没有心魔入侵,走火入魔得危险而已了。有必要刻意表现得那么一尘不染吗?
  “呵呵,师父教训得是。”淳风放开胸怀,笑嘻嘻得说。“徒儿在梦中只觉韶光易过,转眼便已匆匆百年,几世轮回下来,已经不知是几千年了。”
  “哦?那‘守住本心’这四个字,你是不是都做到了?”这个可是重点,如果这个没有做到的话那什么都是白说。
  “哈,师父你就放心吧,这颗本心,已经是被我炼得坚如磐石了!”淳风拍着胸脯说,样子很是滑稽。
  看到淳风这个样子,天玑才放下心来。刚才淳风的出尘的模样太做作了,让他总觉得不踏实。现在这个样子才正常嘛!
  道门三重境界“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见山又是山”,刚才淳风出尘的样子顶多达到了“见山不是山”的境界,这种境界虽然不差,可惜和淳风现在的功力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结果陈抟随口一句话竟然让淳风一举突破这种境界而更上一层楼,返璞归真到“见山又是山”的境界。他回头大有深意的看看陈抟,呵呵的笑了。盛名之下无虚士,道门高人,没有一个是很简单的啊!
  “好了,淳风,你都快赶上你陈抟师父了,一觉睡了三年!”天璇在边上嚷嚷着。“还不要出去透透气!”
  “哈,你当风儿像你啊,怎么都闲不住,天天就知道满山跑!”陈抟在边上挖苦着,看来这两个人到底还是冤家啊!
  没有理在旁边唇枪舌剑的两人。天玑和淳风相视一笑,手一扬,一道白光闪过,两人已经出去了。
  “喂,喂!等等我!”这边两个连忙解除战斗状态,赶紧跟了出去。
  第二日清晨,师徒两人携手共游天青山。
  “风儿,在梦中,你可想起了什么?”天玑走着好似想起了什么,有意无意的问道。
  “梦中?”淳风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了:“师父,梦中我遇到了很多人我事,都让我很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我想这不会就是我的前世吧?”
  “呵呵,天机不可泄漏啊!”天玑笑了。“那你做了那些梦之后,可有记得的?”
  “嗯——”淳风停了下来,皱着眉头说道:“师父,说来奇怪,我在梦中是很清楚的知道我在作甚么,可是一醒过来,就差不多忘光了。只隐约记得一个名字‘修文克’,好像这个名字很重要。”
  “唉——”天玑长叹一声:“看来还是时候未到啊!”
  “嗯?”淳风一头雾水,“师父,什么意思啊?”
  “算了,风儿,等时候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了,现在告诉你可能反而不美。”天玑又恢复了一副高深莫测的形象。
  “哈!”淳风气结,郁闷之极,好在她现在修心功夫不错,本心不动,很快就转过弯来了:“对了,师父,我现在可以去道藏洞中的那一边看看吗?”
  “哦?怎么这么急?这可不像修心有成的人哦!”天玑打趣他。
  “呵呵,昨天师兄跟我说,既然我出来了,这届的论道大会就让我去看看,他的徒弟就不去了。”淳风笑着说。其实他也不想去,就因为师叔在大厅一时口没遮拦,搞得自己已经够出风头了,这次如果还参加这个论道大会,还不知道会搞成怎么样。而且自己现在就只有一个长处——不怕打,真的要攻击性的法术,自己一个都不会。但是架不住师兄不住的劝说——呵呵,他的徒弟实在是不争气,上次第一轮就被淘汰了。
  “风儿,你觉得,依你现在的水平,参加论道大会和一干新人去比功夫斗法宝有什么意义吗?”天玑沉吟了一会,突然问道。
  “这——”淳风有些迟疑了。是啊,以自己现在的功力,就算不会用攻击性的法术,和一众新人比起来,那还不是大人打小孩似的?那这种比试还有什么意义呢?
  “淳志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功利心太重了。”天玑叹了口气。“我都和他说过好几回了,不要把这个什么论道大会看得太重,可他就不听我的!是啊,他要是功利心不这么重,成就何止如此!”
  “风儿,你知道论道大会的本意是什么吗?”天玑突然道。
  “我想,不外乎就是让各脉弟子互相交流的吧!”淳风猜测着。
  “对啊,当年天青祖师创建这个六十年一届的论道大会,就是为了促进各脉各支的弟子互相交流,互相进步。至于检查各脉弟子的修行情况,这倒是次要的原因了。”天玑的脸色不是那么好了:“可惜到了今日,已经没有几个人能记起当初创建这个大会的主要目的是什么了,一个个争强好胜,把祖师的教训抛到脑后去了!”
  “其实,你要去参加这个论道大会也不是不可以。我看,你就文比武比一起上吧!”天玑语出惊人。
  “师父,这不是……”淳风有些跟不上天玑天马行空的思维了。
  “文比嘛,你就去听听各位前辈的修真心得,你虽然看了许多笔记,还是比不上当面讨教的好。至于武比,嘿嘿!”天玑笑得颇有些阴险:“现在门中有些弟子很是有些自命不凡,以为修了几天真就天下无敌了。你去教训教训他们也好!”
  淳风一听倒是有些脸红,自己当初不就是那样子的吗?看来这个是少年人的通病啊!
  “好吧,师父,我就听你的!”淳风停了下来,“那我就去道藏洞看看了!”
 
 
 
 
只看该作者 20楼 发表于: 2007-10-28
~第二十章 御剑~
 
  “你去吧!”天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又抬起头来说了一句:“记住,真气为体,法术为用。本门功夫瀚如星海,而且很多前辈又都自己创出了独门法术,你想在这几年之内学完肯定是不可能的。其实我倒是希望你也可以创出自己的独门法术来。至于怎么做,你就自己慢慢的去想吧!”
  淳风听得很是不解,可天玑倒是不说了。自己师父这是怎么了?从刚才起就没有干脆过,什么话都说半截,搞得自己云里雾里的,很好玩吗?菩提老祖教训孙悟空都给了个“三”的手势呢,自己师父更好,“你自己慢慢的去想吧“!(此时已经是唐朝中叶,唐僧取经之事己经传开了,修真界更是无人不知。)
  知道天玑不会再透露什么,当下淳风便拜别师父,走入道藏洞中。为什么不用瞬移?呵呵,他除了筑基功法之外,什么道法都不会,怎么移啊。
  一进道藏洞,转到法术部之后,他不禁被自己眼前的景象吓着了。
  这边本来天玑用法术禁着,怕的就是淳风突然闯进来,所以淳风从来没有进来看过。在他的感觉中,自己接触到的道藏已经够多了,用“汗牛充栋”来说绝对不为过。可是眼前的书,却是累死十头牛,一百头牛,一万头牛都搬不完的。几百万册书密密麻麻的排列在一个庞大无比的洞中——这个洞怕不有山门处的大厅大小,而那些书却还是用道门密法给缩小了,要不根本就放不下。本来淳风听天玑说“想在几年内学完肯定是不可能的”的时候还有些不服气,现在总算明白了:这些书,怕是学到自己升仙都学不完啊。
  没办法,总得开始吧。淳风走到一个标明了“雷部”的架子前,随手拿出一本书,却是很传统的道门功夫“五雷正法”。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道术,基本上学过几天的人都会用。它的原理很简单,以道符为媒介,用自身真气引动五行之力,再破坏它们之间的平衡,致使五行之气发生爆炸,产生天雷一般的效果。其实雷属金部,所谓“五雷”只是因为它的效果象雷击而已。容易倒是容易,可惜就是易发不易收,功力不够就很容易殃及旁人。淳风理论基础极为扎实,一看就明白了,而且觉得很熟悉,好像以前就用类似的功法修炼过一样,但是又好像很有区别。想了想,甩了甩头,将它放在一边,又抽出一本“掌心雷”来。
  这门功夫倒是纯正的金部道术。以自身之力牵发金之力,然后将其压缩起来,再猛然将之放了出去。此法所需功力少,控制也容易,亦无需道符,可惜就是威力不大。
  就这样,淳风到每个部都去逛了一下,每个部都随手挑了几本书看看。看了几百本之后(每个部又分子部,比如说“雷部”就是“金部”的子部。),淳风得出一个结论:道门法术,不外乎两种,一种是以自身之力引动外力,加以控制后再发出去。这个外力通常是五行之力,但是也有更直接的就是引动天地之力,比如诸葛武侯所发明的道术“天地无用”。这种道术的特点是所需功力不多,就算是修真不久的人也可以使用,只是使用的效果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但是缺点也很明显:难于控制。所以有些道术徒弟功力不够是师父根本就不会教,不是他不能用,而是怕他能发不能收。而另外一种就是纯粹的以自身真气放之体外,无需假借外力便可以使用。真气是自己的,自然是如臂使指,控制起来没有任何问题,可惜缺点也是一样:自己的真气自己用,若是真气不足那就什么都免谈——道术发出去不是给别人挠痒痒的。而且这种道术会消耗真气,就算是以淳风现在的水准如果使用顶级的“万物俱灭”也不过能发两次而已,而且发了之后最少要修炼五年才能恢复元气。当然,如果只是普通的“隔空取物”那几乎可以不耗费什么,淳风的真气补充极快,这种小小的消耗马上就补上来了。当然,不管哪一种,只要威力够大,就一定要使用道符。
  既然原理都弄清楚了,那一切就好办了。淳风每部道术都学了一两种,比如“天地无用”这种顶级的东西,那是一定要学的,而“隔空取物”什么的也要学,那东西方便啊!至于瞬移,飞行什么的基本法术,淳风一进来就学好了。
  对了,御剑飞行!看到师兄能踩在剑上飞来飞去的淳风早就有些羡慕不已了,此时能够学了,还不赶快——他也知道,这门功夫学了未必有什么用,自己会飞就已经够了。可是想想看,一剑绝尘,衣袂飘飘,身后是彩霞满头,金光万道,那个情景有多帅!虽然淳风已经在梦中经历了上千年的岁月,可是少年心性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冒出头来。
  “御剑飞行,御剑飞行”淳风一边念,一边翻找着。这个法术都不知道属于那一部,这么多典籍,该怎么找哇!算了,也学得差不多了,出去问师父吧!
  一转念,淳风便已经出现在派中大堂里。一抬头,刚好看见淳志进来:“师兄,看到师父了没有啊?”
  “师父刚刚和陈抟师叔到总坛去了。好像是掌门发讯,有什么事要各脉主事得过去商议。”淳风回答。“你有什么事吗?”
  “对了,师兄,能不能教我御剑飞行啊?”师父不在,请教师兄也一样。
  “御剑飞行?那是只有象师兄我这种功力不够的人才用的,你学这个干什么?”淳志很清楚小师弟的本领。
  “这个……”淳风有些脸红了,那个理由也确实是不好怎么说出口。“师兄你就别问了,我想学嘛!”
  “呵呵,”淳志被他那个样子逗乐了,自己这个小师弟,到底还是小孩子啊!“好吧,我教你就是了。”
  “御剑飞行其实是驭物术的一种,只要是自己的法宝就可以,其实并不是一定要飞剑的。”淳风说:“只是本门祖师用的是剑,所以我道门中人的法宝也就大多是剑了。不知师弟用的是什么法宝?”
  “法宝?”淳风有些楞了。“我没有法宝啊!不是用道符么?”
  “道符?师弟,驭物之术和平常道法不同,法宝与主人心心相通,无需使用道符来控制。师弟刚刚入门不久,这炼器之术怕是还未精通。师父本身又不喜欢用法宝,想必未赐予师弟什么法宝吧!”淳志一拍脑袋:“好吧,师弟你来了这么久了,我这个做师兄的也没送什么东西,既然师弟要学御剑飞行,师兄这口飞剑,你久拿去玩吧!”
  “师兄,这可不成。”淳风不是不识大体之人,“我学御剑飞行本身只是为了好玩而已,师兄这口飞剑乃是有用之物,要是给了我,你怎么办?”
  “哈哈,我这口飞剑可不是什么好宝贝。”淳志笑道:“这口剑当年我也是好玩才炼的,没想到一下用顺了手,倒是一直舍不得丢了。其实过于依赖法宝可不是什么好事,自从有了这口剑,我的修行速度就慢了,到现在还没有练成御气飞行啊!以师弟现在的功力,拿去玩玩自是无妨。也算是帮师兄一个忙,师弟你就收下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淳风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回答:“好吧,那就谢谢师兄了!”
  淳志哈哈一笑,将右手摊了开来。只见一道金光闪过,一柄小小的飞剑已平躺在他的手心里。此剑只有三寸三分长,剑柄倒是占去了一半。通体翠绿,剑身上偶有金光流动,煞是可爱。
  “师兄,这……”淳风有些疑惑了,这么小的玩意,怎么站在上面飞啊!上次见到的可不是这个样子。
  “呵呵,法宝修炼到一定程度,自然可大可小,伸缩自如。惟大虽可随心所欲,小却有一定的限制。总的来说,法宝炼得越小,威力就越大。师兄这口剑初时有四尺七寸,炼到现今这个大小,足足花了我三百七十三年的功夫。”
  “啊?”淳风听傻了。炼上一口剑就花了三百七十多年?这修真之人的时间未免也太多了吧!“师兄,那我就更不能收了。此剑你花了这么多心血,足见是你的心爱之物,小弟岂能夺你所爱!”
  “咄!修真之人怎么这么放不开?”淳志脸一沉。“师父常说我过于执着,以至于境界一直无法提升。师弟不是刚刚锻炼过心志的吗?我让你收下此剑,就是为了放下这个执着之心。此乃是为了帮我,你还不明白?“
  “师兄教训的是!“淳风猛地警醒,冷汗涔涔而下。师兄说的对,自己怎么还是如此执着?按说睡梦大法已经将自己的心志锻炼得无比坚定,凡事皆可看作松间明月,石上流泉,怎么还有这么看不透的情形出现?难道自己得心志还有什么漏洞不成?
  淳志也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深究,拿起飞剑继续对淳风说道:“此剑本身便是一件不错的法宝,如能用真气锻炼之后,几可达到‘通灵’境界,别说御剑飞行,便是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亦属稀疏平常。这三百多年来,它可是痛饮了不少热血啊!”说到最后,竟有唏嘘之态。
  淳风暗暗猜测,这个师兄,怕也不简单啊!忙岔开话题:“师兄,不知此剑可有名字?”
  “其实此剑叫做‘不见’”。
  “不见?”淳风喃喃的念着,“好奇怪的名字啊?”
  “呵呵,这是当年少年心性,修道初成,便觉得大可一剑在手,快意恩仇,不管仇家是谁,包管他子不见午,午不见子。故取名叫做‘不见’。”淳志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如今到了师弟手上,自当取一个冲正平和的名字。”
  “还请师兄赐名。”淳风道。
  “我看师弟要此飞剑是为了御剑飞行而用,不如就取名叫做‘戏云’吧!”淳志略一思索便说道。
  “好名字!”“戏云”自然要比那个古怪的“不见”要好听多了。
  淳志继续说道:“法宝必须认主,才能和主人心脉相通。这口飞剑,是我一手从凡品炼成的,我自然就是它的主人,无需认主。但是我将它赠送给你,就需要认主了,否则它不但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关键时候要是反啮那就糟了。来,我教你如何做吧!”
  淳志将‘戏云’放到淳风手中,才一入手,淳风便感到这口剑很不安分,好像就要飞出去一般。赶紧一把抓住,问淳志:“师兄,它要跑啊!现在要怎么办?”
  “呵呵,它还没有认你,自然不甘心被你捉住了。现在你先将你的真气输到飞剑里面,一直到输不进去为止。”淳志在边上教导。
  淳风试着将自己的真气往剑里输,却发现遇到了很大的阻力,好像有一种力量在本能的抗拒着他的真气。“哈,一口剑而已,还能怎么着?”淳风一发狠,提高功力硬生生就往里面塞。慢慢的那股力量抵挡不住,开始往后退。它退一分,淳风的真气就进一分。说也奇怪,随着淳风真气的推进,‘戏云’翠绿的剑身也慢慢的发生着变化,竟然变成了火红色。真气进一分,红色就进一分,翠绿就退一分。随着真气的不断推进,最后整个剑身由翠绿变成了红色,拿在手上犹如一团火一般,和刚才的感觉又有不同。而且这么一下下来,剑身竟也缩了四分,仅剩二寸九分,更显得小巧玲珑。
  “师弟功力深厚,为兄真是佩服不已啊!”淳志一脸惊讶:“我见过派内炼器排第一的淳德的飞剑,也不过是三寸而已。师弟不懂炼器之术竟然将此剑练到了二寸九分,这份功力,在门内后辈怕是可以排在第一了。”
  “呵呵,师兄不要这么说啊。”其实对于功力,淳风倒是有些自信。毕竟自己服食了足足一颗有三千多年的七叶朱兰,怕不凭空涨了一千多两千年的道行。“只是借助灵药增长的功力罢了,终归不如自己修炼的啊!”
 
 
 
 
只看该作者 21楼 发表于: 2007-10-28
~第二十一章 习剑~
 
  飞剑一旦认主,其余的就好办了。当下淳志便将控制心法的口诀传给了淳风。
  到底还是十八九岁的年纪,很快淳风便玩得不亦乐乎。他嫌先前淳志所化的飞剑还是太小,不够威风,索性变出了一把丈许长,尺许宽的巨剑,象块大木板似的。威风倒是威风了,可惜配着个在上面上蹿下跳的人,到似是猴子在过独木桥一般。
  正玩得起劲呢,猛听得一声大喝:“胡闹!”吓得他一颤,差点就从半空中摔了下来。赶紧将剑收了,倒头便拜:“徒儿拜见师父。”
  半晌没有听见动静,淳风抬起头来一看,只见天玑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反倒是陈抟什么事没有,正咧着嘴在乐呢。
  “这口剑是淳志的吧?修真人的法宝,断不能有两个主人。你拿了他的,要他怎么办?”天玑倒也不是真的生气,其实这个小徒弟他疼着呢!但淳风年纪太轻了,难免有些不够稳重。这事要吓吓他,免得他以后他看见谁的法宝都想要。“而且以你现在的修为,要飞行还要御什么剑?别跟我说你的真气撑不住!”
  “师父,这件事您事错怪师弟了。师弟本来也不想要我这口剑,是我硬要给他的。您不是说过吗,我就是太执着了。我想,我就从这把剑开始学着放下吧!”看见师父责备淳风,淳志忙在边上解释。他都几百岁的人了,与其说把淳风当师弟,倒不如说当成孙子疼还来得多些。——当然,他也没孙子。只是不知淳风如果知道师兄只是把他看成孙子会怎么想。
  “呵呵,是吗?淳志啊,你能这么想是最好了。只是你要记住,要学会放下,可不仅仅是送出一口剑那么简单啊!”天玑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谢谢师父的教导,淳志记下了。”淳志必恭必敬的说。
  “师父,我可以起来了吧?”淳风看到风雨已经过去了,赶快见缝插针。
  “你啊!起来吧!说说看,为什么要学御剑飞行?”天玑对他有些无可奈何。
  “这个……”淳风脸红了,说起话来也开始吞吞吐吐。天玑也不催他,就在边上笑嘻嘻地看着。淳风没有办法,一咬牙:“我那日看着师兄御剑飞行的风姿,很是羡慕,所以才想……”他又不说话了。
  “你可真是胡闹!道门法术你当是好玩?”天玑又好气又好笑。“而且你看你刚才那个样子,大呼小叫,上蹿下跳,有什么风姿可言?疯子还差不多!”
  “好啦,好啦,你也骂得够了。风儿这个也是真性情的体现嘛!怎么,平时总听你说什么不饰真性,直指本心,口不对心啊你?”陈抟说着说着就开始挖苦起天玑来了。
  “哈!”天玑被顶得无言以对,气极而笑,手一摆,进屋去了。
  “风儿啊,我本来也不是太喜欢用法宝,因为过于依赖法宝会耽误自身的修行的。你淳志师兄就是在这口剑上花了太多功夫,而且道心也过于执着,才搞得这么不上不下的,现在他徒弟都比他差不了多少了。但是你功力这么高,用用也不坏事。只是这口剑若只是用来当‘坐骑’是不是太可惜了一点啊?”陈抟转身问淳风。
  淳风一听,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赶紧一个揖作道底:“还请师父赐教。”
  “这样吧,我对剑术虽然不精,但我门中却还是有几手好剑法的,足可开山裂石,翻江倒海。我就使出来你看看吧!”陈抟接过淳风手里的“戏云”,当即舞了起来。
  淳风看得如痴如醉,到了紧要处,禁不住也随着陈抟的剑势舞动起来,看得淳志羡慕不已。他现在的程度不够,要跟上陈抟的速度就已经很吃力了,哪里还能学得会?
  说实话,虽然陈抟不使剑,但他那一脉的剑法倒真的不错。“御剑术”、“万剑诀”、“漫天剑雨”、“大须弥剑式”,一项比一项精妙,一项比一项高深,让淳风看得喜不自禁。他天资本就过人,此时筑基功夫又已大成,“大成之后,修习本门功法当势如破竹,一日千里。”,这可是书上的原话啊!这些剑法看得淳志眼花缭乱,在他眼中却是简单明了,脉络清晰,不多时便已看个明白。陈抟让他使了一遍,却已有了七八分模样,所缺的只是火候而已。只喜得陈抟一个劲地傻笑,那高兴劲比起刚学会御剑飞行地淳风来,也不堪多让。
  “其实,本门剑法远不止此,”陈抟突然叹了一口气。“本门祖师以剑法名扬天下,当时他的剑法被尊称为‘天剑’,传闻乃到了我道门剑术的极致,从中可以悟出天地至理。可惜万多年来,我道门各派竟然无一人能悟‘天剑’之密,致使本门仙剑沦为法宝一流,着实可叹啊!”
  “是啊!”天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来了:“淳志炼剑时我也没有管他,就是想看看他能不能在剑道上有所建树。可惜了啊,淳志,你也把飞剑当法宝看了!”
  “天剑?”淳风有些疑惑。“那是什么?”
  “说得出来就好了!”天玑长叹:“天剑之密,乃是将我道门剑术修到极致之后机缘巧合下方能悟出的!”
  “哦。”淳风缩了缩头,不说话了。天啦,这么难,就算到了极致还不一定能悟得出!
  “算了,风儿,我看你的天资不错,将来可能悟得出也说不定。”陈抟拍了拍淳风的肩膀,安慰道。
  “对了,风儿,你那把剑在打斗的时候最好不要用。”天玑突然道。
  “为什么?”太可惜了,刚刚自己还想拿到论道大会上去玩玩呢!
  “淳志早年杀气太重,此剑饮血过多,戾气一直纠结不散。偏偏你的真气大部分乃七叶朱兰所化,至刚至阳,炼化此剑时更为它凭添了一股暴虐之气。此剑不见血则已,见血必是不死不回。”
  “啊?”淳风吓了一跳,看着这把剑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罢了!一饮一喙,莫不天定。你小心点就是了。”天玑看他那个样子,倒是有些好笑。
  “师父,掌门发信叫你们去,可有什么事吗?”淳志在一旁问道。
  “哦,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这次的论道大会可能会有点变化。”天玑淡淡的说。
  “什么变化啊?”淳志有些着急。眼看只有那么久了,还会有什么变化?
  “放下,淳志,你刚才不是说要放下吗?”天玑眉头皱了起来。“你的功利心如果还是这么重的话,怎么谈得上放下?”
  淳志满脸通红,退了下去。
  “师父,到底是什么变化啊?”淳风可不管这些,他在撒娇呢!
  “噗哧”,却是陈抟在边上看得忍不住,笑了出来。
  “掌门说,当今天下大乱方定,各种妖魔鬼怪乘乱出世,扰乱人间。所以这次论道大会文比半年后进行,武比推迟三年。本门年轻弟子,待文比之后一律下山游历,到人间降妖除魔。三年之后,按照个人降妖除魔所积功德来确定武比的坐次。这次武比,各脉人手不限,除妖越多,功德也就越多。”天玑解说道。
  “啊?”淳志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道藏一脉人丁不旺,这种只算总数的比试方法,显然是最吃亏的。
  “功德?这么多的弟子下山大开杀戒,不大伤天和就不错了,还有什么功德?”陈抟在边上冷笑。“这次变化,明摆着就是针对淳风来的嘛!”
  “啊?”淳风倒是吃了一惊。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呵呵,淳风,你天璇师叔的功力有目共睹,能空手接下他的飞剑的,在整个天青门的年轻弟子中,怕也就只有你了。掌门那一支几百年来论道大会一直是第一,这次你这么厉害,他自然会想办法对付啊!”陈抟冷笑着解释。
  “真的不知道掌门是怎么想的。为了一己的私念,冒这么大的风险,值得吗?”天玑叹道。
  “可是我们说的没有用啊!其他几脉的主事都赞成,就我们两个不同意,有什么办法?”陈抟有些无奈。
  “为什么啊?”淳风有些不解。就为了一个论道大会的名次,有这个必要吗?而且由于余峨的关系,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决定。
  “这个也难怪,现在天下的妖魔鬼怪也确实太多了些。”天玑叹了口气。“各地好像都传出妖怪作乱的消息,好多入世较深的门派都忙不过来了,早嚷嚷着要我们天青门支援呢!”
  正说着呢,天璇从门口闯了进来:“师兄,我听说这次论道大会有变化?好像是要各脉年轻弟子去降妖除魔什么的来定坐次吧?”
  “是啊,怎么了?”天玑有些奇怪,自己这个师弟对这些事情向来是连问都懒得问的,这次怎么这么激动?
  “降妖除魔!嘿嘿,师兄,可还记得那只鹿蜀吗?”天璇冷笑不已,“这样一来,怕是天下间不知多少无辜生灵会遭到血光之灾喽!”
  “嗯——”天玑沉默了。陈抟和淳风、淳志一头雾水,淳风师兄弟不好问,陈抟可不管那么多,辟头就问:“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啊,我怎么听不懂?”
  “这件事,说起来就丢人啊!”天玑长叹了一声。“我天玑这辈子上不俯天,下不愧地,可只有这一件事让我一直耿耿于怀。也罢,这件事过了都快两千年了,也该说出来啦!”
  “当年我和师弟修道刚刚有成,师父派我们下山游历。嘿嘿,少年人有点本事,自然就有些嚣张,倒也颇做了几件大事,灭了几个危害人间的妖魔。初时尚还记得师父的教诲,事事都调查清楚,以免误伤无辜。可惜经过几回之后,骄纵之气渐生,哪里还记得去做什么调查!碰到妖怪,来一个除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好在一般在世俗中浪荡的妖怪多少都有些为祸人间,我们这么滥杀虽然有伤天和,倒也没有出什么事,只是名气却是越发大了。直到有一天……”天玑停了下来,问天璇道:“师弟,那天的情形你还记得吗?”
  “怎么可能不记得!那天正是大寒节气,普将大雪。我们师兄弟二人正准备从嘉峪关赶回天青山过年呢!对了,淳风,我和你师父那时候的功力可比你差多了,根本就不能御气飞行,我们又不喜欢炼法宝,就只能用‘陆地飞腾法’赶路了。”
  “经过贺兰山的时候,师兄突然停了下来,说有妖气。那几年我们除过的妖魔没有一千也有几百,对妖气实在师敏感不过了。当即我们便全力搜索,不多时便看着一只鹿蜀叼着个什么东西在飞奔。我性子急,心想这个妖怪怕又是做了什么坏事,便喝令它停下来。谁知它一听逃得更快了。我们叫了几次,它都不听,我们的飞行术又不是很高明,眼见就要追不上了。我一气之下就用了个‘五雷正法’,本意只是想吓吓它,让它停下来,算好了落点便在它身后一尺处。”
  “谁知这只鹿蜀跑这许久,已经是精疲力竭,刚好脚下一软,竟然被霹了个正着。我本来是在气急之下,出手就有些不知轻重,不料这只鹿蜀原本就身受重伤,经此一下已是不活了。它嘴里叼着的,竟然是一颗白菜。”
  天玑在一旁说道:“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它当时的眼神和最后那几句话;‘我到你们人类的地窖里去偷东西吃是不对,但也罪不致死吧!大雪封山,我和我孩子都要饿死了,你要我怎么办?你们人类,怎么就这么残忍,只是一颗白菜而已,先是棍棒相加,我不忍伤人,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你们竟然问都不问便用天雷劈我!’。我们很是后悔,想问问它孩子在什么地方,可惜它什么都不肯说。大雪封山,那只小鹿蜀怕是活不了了。我们一下就害了两条命啊!”长叹一口气,痛心不已。
  随着天玑的声音渐渐飘散,整个房中沉静了下来。良久之后才听见陈抟闷声闷气的问:“那后来呢?”
  “我们回山之后,心头很是不安,就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师父。师父除了骂了我们一顿之外,更是深深自责平时自己教导无方,才会出此事故。就为这个,师父耽误了整整两百年才得证天道。”天璇叹道。
  “淳风,你记着,不管别人怎么着,你的剑上,决不能染上一滴无辜者的鲜血!”天玑突然厉声喝道。
  “徒儿记住了!”淳风知道自己师父的心情,赶紧答道。
  “嘿,掌门这一时的私念,只怕会给我天青门,不,只怕会给我整个道门带来无尽的劫难啊!”陈抟长叹道。
  “师父,没有这么严重吧?”淳风很是不解,却看天玑、天璇甚至淳志都是一副深有同感的样子,忍不住问了出来。
 
 
 
 
只看该作者 22楼 发表于: 2007-10-28
~第二十二章 洪荒~
 
  “风儿你是涉世未深啊!此次掌门派遣青年弟子下山,又不安排老成持重者带队,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隐患了。加上此次居然还以降妖除魔所立功德为比试项目,便更是火上浇油了。试想少年人本就气盛,做事冲动,有几个能调查清楚在行动的?这样一来,降妖除魔的成绩固然世斐然,可行事也必有过分之处。本门此次举动,必然大涨我天青门的名声,道门别派见状,想必也自然会效仿。若是一人一事稍有过分那还好办,此后道门精英尽出,此等人、事定会层出不穷。若做得太过火,那些异类修真联合起来,我道门危矣!”天玑叹道。
  “那些妖怪?不是说异类修真困难重重,很少有修成正果的吗?”淳风有些疑惑。
  “此言不假。可但凡草木禽兽,稍粘灵气便想修仙。异类修真数目之多,比之我道门弟子来何止百倍,千倍!只是平时那些修道有成者都不理世事,只管潜修。如果把他们都惹火了,此辈联合起来,那时候除非已经升仙的各位前辈愿意下界相助,否则我道门怕是会灰飞烟灭了。”陈抟在边上解释。
  “那也没什么啊,大不了到时候请各位祖师相助就是了。道门乃是他们的根基所在,道门有难,想来他们也不会袖手旁观吧?”淳风说得倒是轻巧,好似神仙就住在他家里一样,可以随叫随到。
  “你当各位祖师是饭店里的小二啊?”天玑苦笑不已,“而且,要是事情实在闹得不可收拾,惊动了‘洪荒九兽’一级的妖怪,那怕是只有请鸿钧祖师下来了!”
  “洪荒九兽?”什么东西这么牛,居然要鸿钧亲自出马才对付得了?
  “你在道藏洞那么久,没有看到过记载吗?”天玑有些奇怪。
  “呵呵,弟子在洞中一心只想修习道术,别的倒是没有留心那么多。”淳风挠了挠头。
  “洪荒九兽是指在洪荒时期便已经得道的九个妖怪。分别是大鲲、天鹏、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麒麟、八歧。”天璇说给淳风听。
  “大鲲、天鹏、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麒麟、八歧……咦?不对啊,师叔。只有八个啊?”淳风觉得不对劲,扳着指头数了一遍,果真少了一个。
  “呵呵,玄武乃是两个妖怪,一龟一蛇。因为它们常年纠缠在一起,从不分离,也就叫一个名字了。”天玑被淳风有些稚气的举动逗乐了。
  “别的东西我都知道,那个什么八歧是什么?”淳风打破沙锅问到底。
  “那是一条八头八尾的大蛇,修炼之地在东海之外的一个岛上。这个可是唯一一只在神州以外的妖怪。”陈抟说。
  “这些妖怪很厉害吗?这么厉害的为什么没有去仙界啊?”
  “仙界?呵呵,此九兽乃天地灵气所生,功参造化。它们道行极高,得到之时甚至比鸿钧祖师还早,又怎么会屈尊去仙界?只是他们一直静心潜修,除了八歧偶尔出来透透气之外,其他的,早就无声无息,不知所踪了。而且听说八歧好像跟那个岛上的土人崇拜的神干了一架,输了,也很久没有消息了。”天璇如数家珍。
  “其他的几个真的没有一点动静?”淳风随口一问,他是听上瘾了,也没有发现慢慢跑题了。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俗称‘四灵’,传说乃是地上万年难遇的灵兽感应星宿之力所化,自大禹治水之后九再也未现于人间;大鲲、天鹏原为一物,后受天地之力所感一分为二。原栖于南冥,就是天池啦,后来西王母将天池作为洞府后便也失踪了。那次周穆王去昆仑天池就没有看见。倒是麒麟,春秋年间出现过一次,让一个樵夫看见了。结果以讹传讹之下,被孔丘写进春秋的时候竟然变成了麒麟被樵夫失手打死了。上古灵兽居然会被樵夫打死,这个孔丘也真的是敢写啊!”天璇接着说。
  “这洪荒九兽功力奇高无比,可以说是天下异类修真的始祖。别说什么呼风唤雨之内的小把戏,就连移山倒海对他们来说都是小意思。传说洪荒九兽功力要是发挥到极致,三个联手就可以遮天换日。连太阳都换了,还有什么不能干的?”
  “那怎么办?”淳风有些担心。这么厉害,碰上不是死定了!
  “呵呵,你以为洪荒九兽是蚂蚁,走到哪里都能碰上?而且就算是碰上了,以你现在的道行,除了八歧,别的几个怕是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你就放心好了。至于八歧,你不要去那个东海上的小岛就好了。只是一定要记住,切切不可激怒他们,那将是绝对的有死无生的局面。”天玑叮嘱到。
  “哦。”淳风不说话了,心里却是很好奇。在他看来,异类修真能到大哥余峨的功力已经是够快的啦,居然还有这么绝顶的怪物!能见识一下就好。
  “呵呵,不说了,这事到底怎么样我们还在揣测,说不定是自己在吓自己呢。”陈抟倒真的是个乐天派。
  “是啊,师弟,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们也没有办法啊!”天玑转身对起淳风说。“倒是你,论道大会的文比可就要开始了。虽然你只是去听教诲的,但也不能太丢人了啊!趁着还有点时间,多到道藏洞中去看看前辈的笔记吧!”
  “是啊,我天青门中几千年来飞升之人何其之多,每个人对于修行都有自己的看法。当然,大道无方,习无定法,每个人都有最适合自己的修行方法,但是多看看别人的经验,可以少走很多弯路,走火入魔的几率也会少很多的。”陈抟也说道。
  “是啊,为什么道藏洞中近千来的前辈留下的笔记那么少?我几乎没有看见。”淳风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什么少?”陈抟苦笑道。“近千年来,本门根本久没有一个飞升的!”
  “啊?”淳风一阵诧异。“为什么?”
  “不知道啊!”陈抟说道。“鬼知道为什么!从两千年前开始,飞升的人久越来越少,不但是我们天青门,整个道门都一样!”
  “呵呵,这个以后再说吧!对了,你睡虫师父传给你的剑法要多多练习,他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剑法修为也很一般,但是这些剑法确实是好东西啊。可以说,在整个天青门中,剑法保留最完整的就数这一脉了。你好好练习,就算悟不出‘天剑’,能创出一两式自己的剑法也不错啊!说不定可以改变人们对仙剑的看法,重振天青仙剑的名声呢!”天璇说完,也不管哇哇大叫的陈抟,转身就溜了。
  ※※※※※※※※※※※※※※※※※※※※※※※※※※※※※※※※※※※※
  “山中无甲子,寒岁不知年”,转眼之间,论道大会便要到了。
  这一阵淳风都是埋头在道藏洞中苦读,直到这日清晨天玑来叫他才知道。稍微准备了一下,天玑、天璇带着淳风、淳志以及淳志的弟子一起准备出发。至于陈抟,他门中就他一个人,也就和道藏一脉的一起走了。
  淳风是第一次见到淳志的弟子,大概三十左右的样子,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身道袍更添一股出尘之气。淳风一见,皱了皱眉头。他觉得这位师侄的境界不够,出尘之意表现得太明显,还只到了“见山不是山”的境界。可是转念一想,人家才多大,能到这样的境界已经很不错了。要知道,他可没有学过陈抟的睡梦神功啊!
  正胡思乱想间,淳志已经将人带到他跟前了:“淳风,这是我徒弟无心。无心,拜见师叔。”
  无心倒头便是一拜:“见过师叔,小侄有礼了!”慌得淳风手忙脚乱的将他扶了起来。他自己才刚过二十,此时骤然多了个三十多的师侄,心中倒真的有些别扭。
  “呵呵,前一阵我将无心派下山去游历了几年,直到这几天才回来。你有一直在道藏洞中不出来,倒是拖到今日才见面了。”淳志乐呵呵的说,看来对这个徒弟很是满意。
  “对了,淳风,初次见面,你这个师叔总要有所表示吧!”天璇在边上怪叫。他知道淳风什么宝贝都没有,故意起哄,想看看淳风受窘的样子。
  “这个,这个……”淳风在身上摸来摸去,“这个”了半天也没有拿出个什么来。他确实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手的东西,总不能将师兄送给自己的“戏云”又送给师侄吧!少年人脸嫩,一时急得满脸通红。
  淳志在一旁看着,想想也知道怎么回事,刚刚准备打圆场呢,却听见淳风叫了一声:“有了!无心,我这儿还有两颗固本培源的药物,便送与你了吧!”抬眼瞧去,却是两颗七叶朱兰。原来淳风情急之下,在怀中乱掏乱摸的,刚巧摸到了一株七叶朱兰,当下也不管合不合适,赶紧拿出来献宝。
  他的话一出口,边上几位都楞了。
  无心本来在边上暗笑,他看淳风年纪小,虽然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忿,却也有些戏谑心思,想看看这位“小师叔”的窘态。不料淳风一出手就是“七叶朱兰”这种天材地宝级别的宝贝,而且好像还是随手送出的样子,这个师叔也未免太大方了吧!
  “淳风,这可不成。这个东西太贵重了,无心受不起。”淳志赶紧过来了。
  “对啊,淳风,你自己的经历就忘记了?难道你想让你师侄走火入魔不成?”天璇也说。
  “啊?不是可以用‘睡梦神功’来修心,就不会走火入魔了吗?”淳风有些不解。
  “呵呵,这个问题你问老睡虫吧!”天璇有些不怀好意的说。
  “师父,怎么回事啊?”淳风问陈抟。有什么事情他不知道吗?
  “这个,淳风,你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了,本脉的人丁居然比道藏一脉还要单薄吗?”陈抟开始东拐西弯,溯本归原。
  “那不是师父你……”淳风不好意思说下去了。他本身是想说陈抟太懒了,不想收徒弟。
  “哈,风儿,你是不是以为我懒得收徒弟啊?”陈抟大概也知道淳风的想法:“其实师父懒归懒,这种事关本脉传承的事还是很有分寸的!我实在是找不到徒弟啊!”
  “找不到?”天青门是天下第一道门教派,不知道多少人想入门而不得,怎么会找不到?
  “是啊,本脉自从开创以来,每代人数从未超过五人,到了我这一代更是只剩我一人,你这一代更惨,才半个。为什么?本脉心法过于奇怪,天资不够者修习极易走火入魔,所以择徒极严。若不是徒弟这么难找,我怎么会如此死皮赖脸,就算和小鸡共着,也要收你做徒弟?”陈抟道。
  “可是‘睡梦神功’不是您自创的吗?”淳风还是不明白。
  “没错,可是他是建立在我自身功法的基础上的啊!我修习本脉心法已经将近两千年了,不管创建什么心法有怎么能摆脱得了它的影子?”
  “而且,用睡梦神功来修心,这是为师一时兴起想到的方法。后来我和小鸡商量了一下,发现这个方法风险太大了!你能成功可不知有多幸运!为师平日使用睡梦神功,梦中一世的经历怕不要用去几十年来消化,你一下便有几十世的经历,若换作旁人怕不早就发疯了!你能成功,一来是你根骨奇佳,二来多半还是有‘老子化胡坠’相助。这种事情,可一不可再,就算我能再找到一个根骨和你一样好的人,我到哪里再去找一块‘老子化胡坠’去?”陈抟终于说实话了。
  淳风听得目瞪口呆,感情这两位师父把自己当作试验品啊!要是当时自己没能守住本心,那——想起梦中第一世自己疯疯癫癫过了一世的样子,淳风心头一阵恶寒,不敢再想下去了。这两位,也未免太不负责任了吧!
  “哈哈,风儿,当时你可是随时都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哦!与其让你终日提心吊胆,最后还是不免爆体而亡,倒不如博上一铺,你说是吧?你现在不是没事了嘛!”天玑也在一旁打起了哈哈。
  淳风一阵气苦,偏偏这两个都是自己的师父,还能说什么?只好苦笑着岔开了话题:“那两位师父,这朱兰怎么办?我拿着没用,又不能送人。而且,第一次见面,我这个做师叔的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吧?”
  “这样吧,淳风,我和药师一脉的淳意有些交情,这次论道大会他应该也会来。你把朱兰交给我,我去让他给你炼成一炉丹药。三千年的朱兰,炼出来的东西肯定不同凡响啊!到时候你再赏无心百八十粒的,不就有了?”淳志接口道。
 
 
 
 
只看该作者 23楼 发表于: 2007-10-28
~第二十三章 大会~
 
  “淳意?天空的徒弟,那个号称青出于蓝的本门第一药师?”陈抟很是惊奇,“他的脾气古怪是出了名的,你怎么会和他有交情?”
  “师叔,淳意乃是小侄得俗家堂兄。他入门在我之先,我们是在门里遇上才知道彼此都入了天青门的。”淳志可不敢象淳风那么随便的对待陈抟,表现得必恭必敬。
  “那好啊!”淳风正发愁呢,这两颗朱兰好像是烫手的山芋,丢又舍不得丢,用又不能用,送人嘛,反而是害了人家。此时一听淳志有办法,马上把两颗朱兰交了过去。
  “好了,也耽误得够久了,再不走就迟了!”天玑在边上催促着,众人一笑起行。
  天玑、天璇和陈抟三人自然是御气飞行,而无心却还没有修到那一步,只会陆地飞腾法。淳志却是飞剑给了淳风,结果自己倒飞不起来了。淳风玩心又起,将‘戏云’放了出来,变得比上次更大,象一块门板一般,三人坐在上面倒也逍遥的很。
  不一刻,便已来到天青峰上。只见往日冷清的大厅前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淳风自进山门以来一直在道藏峰修行,没见过几个同门中人,此时一见,不由大感新鲜。
  底下众人正在闲谈呢,却见空中飞来一块大门板,心中一个个不由得嘀咕:“这是哪脉高人,居然修炼得如此独特之法宝?”等到道藏诸人落定,淳风收起“戏云”,这才恍然大悟。除了几个前辈暗笑淳风此举有些胡闹之外,却也没有人说什么。
  当即天玑和陈抟便带着淳风四处拜见师门长辈。修真之人本就没有什么时间观念,而派中各脉近千年来门户之见日深,往来日少。虽为同门中人,等闲几十年不见亦是常事。如此,六十年一届的论道大会也就成了派中之人碰头的最佳时机。一时间,“好久不见”、“近来可好”之声不绝于耳。
  淳风年纪轻轻,辈份却很高,加上由于天璇的口无遮拦,此时在天青门中已经是声名远播了。各脉中人对他是慕名已久,只是一直不见其人。此时听得天玑介绍,一些人便围了上来。多是各脉中的年轻弟子,好奇心重,当然也有不服气的,谁知道他们两叔侄是不是自己在演戏啊?也来看看这个人是怎么样一张嘴脸。
  淳风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一时之间竟然慌了神,只觉得手足无措,脸涨的通红,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起来。这个模样,看得边上的天玑和陈抟苦笑不已,又不好拉着他走人,只好在一旁干着急。
  正郁闷着呢,只听得大厅中一声罄响,跟着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大会开始,各位请落座——”声音并不高,却凝而不散,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淳风听得真切,这个分明就是书上提到过的掌门一脉的独门音功“桂华流瓦”。
  还在思索间,身子已经被人流带进了大厅之中。举目看去,大厅和那日来时又有很大不同。在“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几个大字之下,摆放了一只太师椅,椅子上坐着一个老道,须发皆白,道貌岸然的很有些气势。他身后是两个年轻人,分别抱着拂尘和玉罄。再后面便是几十个弟子。看这个模样,估计便是掌门一脉了。
  在掌门一脉的两边各排着三张椅子,从那边一直排到门口。那上面坐着什么人不看也知道,全都是各脉的主事。正想看个明白呢,就听见陈抟在叫唤,赶紧过去了:“师父,我还是到道藏那边去吧!毕竟我是先在那边入门的啊!”
  “呵呵,我刚才和你小鸡师父说了,今天你就站在我这边。我逍遥一脉人丁太单薄了,道藏虽然人少,好歹还有几个撑门面的,我这边你要是不过来,我可就是一个光杆司令了!”陈抟呵呵笑了。“放心,你是以道藏和逍遥两脉的名义参赛的,而且这边前辈众多,你能不能出场还是未知之数呢!用心听就好了,看看能不能学到什么东西。”
  “来,我给你说说这个大厅中各脉得情况吧!”陈抟开始逐步介绍。“坐在正中间的是掌门天风,他是我们这一辈中功力最深的,可惜名利心太重,要不早就升仙了。掌门一脉是本门中最强盛的一支,门下弟子足有几千之众。今日天风身后的那些人怕不就是他们得佼佼者。
  “坐在左边第一个的那个矮矮的胖胖的小老头乃是天师道的主事天阳。天师道是本门和尘世联系得最紧的一脉,他们最擅场的便是画符念咒,驱鬼除妖。这次派年轻弟子下山的建议便是他提出来的。这一脉不注重修心,虽说功法不错,功夫很高的却还只有天阳一人。
  “坐在右手第一个的那个道姑,乃是天青门中除了天风和小鸡之外公认的第三人。她是心宗的主事天惠,心宗也没什么厉害的道法,故她能混道今天这个地位可是一手一脚的干出来的。为人尖酸刻薄,是个出名让人头疼的人物。”
  “那个白胡子老头就是药师一门的主事天空了。药师一门从开派以来就是以制药而闻名,天青门中的制药第一高手总是出在药师一脉。天空是本门公认的制药天才,平生炼制出来的灵丹妙药不知凡几。而且由于灵药之助,天空修炼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阻碍,虽然由于心魔的原因,他不敢用灵药提升太多功力,但他的功力深不可测却是事实。只是平日从不显山露水,所以派中弟子对他的评价也低了些。他们派中心法的特点是修为越深须眉越白,看他那个样子,只怕是不久便要升仙了!”
  听到说起药师一脉,淳风记起了淳志所说的淳意,不由留心看了几眼。只见天空后面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眉目之间很是冷峻,正皱着眉头看着大厅中乱哄哄的人群。突然,好像感受到了淳风的目光似的,转头望了过来。与他的目光一触,淳风只觉得好像有两道冰锥刺了过来一样,点了点头,赶紧移开了目光,心头暗自奇怪,淳志和他是堂兄弟,怎么看起来差了这么多?
  陈抟接着介绍最后一个主事。这是一个很有几分剑仙味道的中年人,没有穿道袍,一身青衫落磊。“此人乃是器宗的天道。器宗是我天青门中炼器大支,天道更是其中的宗师级的人物。只是他现在已经不会轻易出手炼器,反倒是他的弟子淳德声名日隆,这个炼器第一的名头,怕是要落在淳德的头上了。”
  还没说完呢,又是一声罄响,天风开口了:“各位同门,请肃静,论道大会开始!”
  淳风一听开始了,马上站个笔直,聚精会神的听着,生怕错过了一个字。
  陈抟看见他这个样子,乐了:“你干嘛啊?这么紧张干什么?呵呵,放心吧,他们最少还要说个把时辰的废话,没什么听头的。”
  “啊?”淳风有些傻了,这是为什么?
  “这些话也不是很没有营养啦。只是永远也不可能得出答案的问题,真亏了他们可以每次都提出来吵。从多少代以前就开始吵起了,一直吵到现在,都几千年了,他们不烦我都烦了。”陈抟有些苦笑。
  “什么问题?”淳风的兴趣被勾起来了,几千年呢!什么问题可以争论这么久?
  “呵呵,你自己听吧,马上就要开始了。”陈抟冷笑着说。
  这时天风已经将例行的客套话讲完了,淳风刚好听了个尾巴:“……各位同门有什么疑问或者是有什么心得的话请提出来一起讨论。”
  天风话音刚落,一个尖细的声音便起来了:“本门功夫第一便强调‘修仙即是修心’。自上届大会过后,我们心宗对于前辈们的修心心得又作了一次研究,结论便是‘修仙必先修心’!”说话的正是心宗主事天惠。
  “天惠师妹此言差矣!”天阳说话了,“修心固然重要,可是不学道术的话,修心有什么意义呢?修仙,当然是要以修术为主啊!”
  “哈,修真是为了修仙,不修心连天劫都过不了,怎么升仙?天阳,口口声声修术,你门中弟子也没几个高手啊!”
  “呵呵,天惠师妹想偏了。若是不修术,连天劫都看不到,又如何能够升仙?”
  当下两个人就在大厅上争了起来。淳风看得实在好笑,注意看了一下在场的其他主事的表情,十有八九都是见怪不怪,只有器宗的天道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哈,他们两宗都吵了那么多年了还在吵,真是有韧性啊!”陈抟的语气中满是戏谑。
  淳风起先还认认真真地听着,可是听了一阵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转过身来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这两位,到了最后纯粹的就是攻击对方了,显然是有些意气用事。
  谁知道他这个哈欠一打,却打出了一场风波来。
  在他左顾右盼的时候,天惠便已经注意到了他。看到他转身,就有几分不喜了,等到看见淳风居然打了个好大的哈欠,心头不由一阵火起。她和陈抟向来不和,当下连天阳也不管了,怪声怪气的说道:“那是哪一脉的好弟子啊,长辈说话的时候你就是这种态度吗?”
  一时间,淳风成了整个大厅的焦点。各脉弟子都望向淳风,有惊奇,有幸灾乐祸,但更多的是怜悯。要知道,天惠的尖酸是有名的,谁要是得罪了她,那可是别想轻易脱身的。
  陈抟和道藏诸人却是在心里暗骂。他们知道这个老太婆是在借题发挥,但淳风刚才是有不对的地方,加上他们平时和天惠的关系都不是很好,却也不好出面来解释。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淳风在心里也是把天惠骂得要死,怎么好死不死要对着他来?会场里打哈欠的多了。偏偏刚才自己是有不对,连辩解都没得辩解。情急之下,不管什么开始乱说一通:“两位师叔请见谅,小侄乃是道藏和逍遥门下的弟子淳风。刚才聆听两位师叔论道,感觉颇有体会。然而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不由掩面长叹,望师叔见谅。”哈,谎还真的圆的好,他也不想想,打哈欠和掩面长叹能一样吗?
  “哦?什么问题,你说说看。”天阳倒是有些兴趣了。
  淳风慢慢的踱了出去,居然背起了诗:“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话音一转,突然曼声吟道:“江畔谁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就此停了下来,微微一顿,长揖道:“晚辈日前读书,偶然看见这样一首诗。此诗中这两句话困扰晚辈好久,今日听见两位师叔争论,突然想起,不知二位师叔能否给弟子一个答案,淳风感激不尽。”
  此话一出,下面就有人开始暗笑。“江畔谁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这两个问题就象鸡先生蛋还是蛋先生鸡一样,怎么可能找得到答案?这个淳风,分明是在嘲讽天惠和天阳,说他们争论的问题就和这个一样无聊。
  陈抟和天玑一见淳风走了出去,便知道要糟。淳风是很有点驴脾气的,若是惹急了他,他才不管你是什么人呢!天惠和天阳又是出了名的小心眼,要不这两个人也不会为了这个无聊的问题争论了这么久。虽然当着大厅中全部人的面不会将淳风怎么样,以后的小鞋可是免不了的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果然,天惠刚刚听完,就气得满脸通红,指着淳风:“你好,好,……”话都说不下去了。几百年来,有谁敢这么不给她面子?而且居然是一个后辈。转过身来,天惠对着陈抟和天玑道:“你们两个厉害啊,教出了这么个目无尊长的弟子!难怪逍遥和道藏两脉人丁寥落了,你们教出的弟子都能翻天了!”感情她连带着把帐算到了道藏和逍遥两脉头上。
  天玑和陈抟在心里暗叹了一声,如果没有必要,他们可真的不愿意惹上这个女人。现在人家都上门来了,只能迎战了:“呵呵,多谢天惠师妹关心。本门弟子一直便是很有出息,看事情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吧?至于本脉人丁,那是本脉私事,师妹就不要操心啦!”
  “你们……”天惠气得够呛,就要发飙。
  “够了!”天风及时的表现了掌门的威严:“你们都退下去,这个问题我们不再讨论了。各位同门还有什么心得吗?”
  天阳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狠狠地盯了淳风一眼,退了下去。天惠愤愤的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重重地哼了一声,也退下去了。至于淳风,早在天风话音刚落时就下去了。
  “淳风,你可捅了个大篓子啊!”陈抟长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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