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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低品少爷极品仙》作者:细阳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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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2楼 发表于: 2007-11-02
第四章 兜率神宫

 

  明月仙童惹了孙悟空的徒弟,惶恐不已,正没个思量处,听得燃灯上古佛的这几句话,又闻卫风的言语中有些松动,哪还能不借此机会下台,忙踏前几步,冲着卫风深深一揖,歉然道:“小的不知上仙乃斗战胜佛的门下,刚才多有得罪,望乞上仙见谅!”

  他这“上仙”一叫,卫风登时飘飘然起来,刚才的怒火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笑道:“见谅了,见谅了。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不打不成交!嘿嘿,什么‘上仙’、‘下仙’的,咱哥俩儿年龄差不多……你叫明月是吧,你成仙一定比我早,我应该称你为大哥的。”顿了顿,亲亲热热地叫了声:“明月大哥!”

  他态度转变之快,倒是大出明月意料之外,道:“嗯,这个……这个不敢当,你……我……你不要这样叫我……我担当不起……”他见卫风满面真诚,并非虚情假意,感激得几乎要流出眼泪来。

  卫风正色道:“怎么担当不起?担当得起,担当得起。我卫风向来喜欢结交朋友,天上地下、富贵贫贱、男女老少,才不管他是谁呢,只要谈得来就算是朋友了。”

  燃灯上古佛点头笑道:“阿弥陀佛,小仙友有此心境,日后必会左右逢源,友遍三界,很好!很好!你那师父斗战胜佛也与三界众神仙们呼朋唤友,称兄道弟……呵呵,看来你们两位能够成为师徒,许是注定了的一段仙缘呢。”

  卫风喜不自禁,拱了拱手,说道:“承老佛爷你的口福了。”

  清风眼珠儿一转,踏上两步,对卫风道:“我们主人与斗战胜佛也是颇有交情的。上仙既是斗战胜佛的弟子,我们主人见了必也会很高兴的,不如上仙与燃灯佛爷一同进去叙话如何?”他想孙悟空现如今已位列佛尊,既非往日的齐天大圣,更非当年的弼马瘟,如能与他的弟子结识,那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明月与他共事多年,哪能不知他心意?忙也道:“正是!正是!上仙随我们一同进去。一会儿佛爷与主人谈经论道,上仙如果不想听的话,咱们三个可以到一边聊聊。斗战胜佛仙名远播,法力高深,我们兄弟可是仰慕得紧。上仙拜了他为师,一定跟着学了不少仙法仙术,呆会儿施展出来给我们兄弟看看,我们也长长见识。”

  卫风佯作气状,道:“怎么还叫上仙来着?听着真他妈别扭!不成不成,你们俩这一叫,倒显得咱们是生人了。”

  清风搔了搔头,道:“这个……总不能直呼上仙的名字罢。主人听到后不骂死我们才怪!”

  卫风道:“这样啊……”心中一动,摆手道:“那干脆就叫我‘极乐小仙’得了。”

  清风、明月齐齐一怔,道:“极乐小仙?”

  卫风得意洋洋,说道:“不错,极仙小乐!这是玉帝亲封的仙号。怎么样,你们听得还顺耳罢。”

  明月讶然道:“是玉帝封你仙号?什么时候封的?”

  卫风见他们两人半信半疑,便将师父带同自己上天庭面见玉帝、玉帝封赏自己仙号、仙府及给了枚通行令牌之事略略说了,只听得清风明月两仙童羡慕不已。

  那燃灯上古佛在一旁也是耸然动容,心下思忖:“想不到这位小仙能得玉帝如此看重。放眼三界间,恐怕还没有几位仙人能享受如此待遇呢,纵使他是孙悟空的徒弟,也没理由啊。嗯,这却有些怪了……”说到此处,不由向卫风脸上多看了几眼,又想:“十万年前‘极乐仙尊’甚得玉帝喜爱,我也曾与他有过数面之缘,只是我性喜清静,没与他过多交往。这位小仙友与当年的‘极乐仙尊’面容相似,难道玉帝对他重封重赏,全是因此之故?”

  正想间,卫风将通行令牌摸了出来,说道:“这牌儿也没什么特殊之处,就真的那么管用?真的哪里都能去得?玉帝可别要骗我啊。”其实他先前进入蟠桃园时就已知晓这通行令牌有用,此时拿了出来,装做懵懂,只不过是想在清风、明月两仙童面前炫耀炫耀而已。

  清风、明月虽为童子,亦无仙职,但久居于天庭之中,也识得通行令牌,瞪大眼睛端详了片刻后,清风道:“不错了,这正是玉帝亲赐的。有了这牌子,上仙你……”

  卫风截住口道:“叫我‘极乐小仙’。”

  清风拍了下脑门,“嘿嘿”一笑,道:“是,是,叫‘极乐小仙’。有了这牌子,小仙你便能在天庭各地随意游走,谁也不敢阻拦的。”又道:“我们主人跟在玉帝身边已不知有多少个年头了,可从未得玉帝赏过此牌。小仙你的运气真是好!”

  明月顿足道:“嘿,要早知道小仙你有这通行令牌,刚才我决不会胡言乱语的要驱赶你离开了。佛爷、小仙,两位快快请进宫来,我们主人恐怕已等的急了。”与清风引领着燃灯上古佛、卫风进了兜率宫。

  那太上老君命清风、明月出去迎接燃灯佛,自己在仙阁内恭候着,谁知等了多时,却不见两仙童回来,心内发急,暗想:“我与燃灯佛约定年年今日论经讲道,从未有过一次怠误,怎地这回仙童出去了这么久还未迎到?”正欲再派一名仙童出去瞧瞧,忽听得清风在外面高声禀道:“主人,燃灯佛爷来了。”

  太上老君慌忙起身,整齐了装束,疾步迎出仙阁。见两名童子在先,后面跟着燃灯佛,燃灯佛身旁的却是之前在灵霄大殿上见过的‘极乐小仙’卫风。

  他先自怔了怔,随即大笑出声,道:“燃灯老兄,这一年时间不见,你精神可是愈发的好了。呵呵,想来是日日参悟佛法,修为愈加的精进了!”

  燃灯佛双掌合什,微微笑道:“道兄有理了。我观道兄红光满面,神气充盈,也自必是深居简出,精研道术,法力更上一层。”侧过身子,看了卫风一眼,道:“我来为道兄介绍,这位小仙友是……”

  他话犹未了,太上老君已上前拉住了卫风的手,大声说道:“不劳老兄介绍,我与这位小仙认得的。”

  燃灯佛见他神态亲昵,仿佛与卫风是多年的老友一般,不由大为奇怪,道:“两位是老相识了?那更是好!嗯,我长居西天,孤陋寡闻,刚刚才结识了这位斗战胜佛的爱徒。”

  太上老君慨然叹道道:“卫仙友修炼得道,初登天界,不但得拜斗战胜佛为师,更是极受玉帝的器重,被御口亲封为‘极乐小仙’,实为三界间难得一见的绝世奇才啊!”

  卫风笑道:“什么绝世棋才、绝世木材的,我那是沾了师父的光。玉帝封我仙职、送我宝物,又把什么‘仙尊府’赐给我住,倒也真够意思。”

  太上老君惊道:“啊,玉帝把‘仙尊府’也赏赐于你了?唉呀呀,难得,难得啊!”

  卫风随口道:“有什么难得的?不就是个住的地方么。”

  太上老君摇头道:“非也,非也,那‘仙尊府’比别的仙府不同,面积广大,构建豪华,装饰精美,称得上是天界众神仙里数一数二的居处了。”

  卫风还未去看过‘仙尊府’是什么样子,听他如此一说,倒也欢喜异常,说道:“你这里也很不错啊,比我们人间的县太爷住的地方好多了。”

  太上老君见他说话时脸上带笑,贼眼兮兮的不住四处张望,眼神分别与当年那个盗食自己仙丹的孙悟空有些相似,心中禁不住“咯噔”一跳,暗想:“他今日无缘无故地到我仙府里干什么来了?难道也对我的仙丹心存觊觎?”脑中电闪,猛然顿悟:“啊,明白了,在灵霄宝殿时,我答应要送他一个紫金葫芦的。定是他等不急了,亲自登门来跟我讨要呢。”

  心念及此,微微松了口气,捻须而笑:“卫仙友倒还是个急性子!可惜我那几个紫金葫芦现在都装丹药,并无一个空闲的。待过几日我腾出一个来,命仙童送到你的仙府去。”

  卫风拍了拍脑门,“嘿”的一声,说道:“你不提醒我倒忘了呢。嗯,那这样吧,等我的‘小仙府’弄好后,你也去贺贺,顺便把紫金葫芦当贺礼送去得了。”

  太上老君连道:“那更好,那更好。不知小仙择定何时入住仙府?老道也好作个准备。”

  卫风道:“我也不知道。玉帝说‘仙尊府’已多年无人居住,是故让仙工神匠们去装点装点,弄好后他再派手下告知我。”

  太上老君点头道:“既是玉帝亲命,那应该会很快的了。来来,咱们进里面说话。”将燃灯佛与卫风让进仙阁内坐下,又吩咐清风、明月去准备宴席,款待来客。

  三界仙灵,因清修苦炼,多数不食荤腥,太上老君与燃灯上古佛更是道、佛中的尊长者,因此宴席间不见有龙肝凤髓,桌上摆的无非是些异果灵芝、仙酒琼浆之类。卫风心道:“老道真是个小气鬼,你自己不吃荤,怎么也不问问我来着?哼,只给酒喝,鸡鹅鱼肉的却一样也不上,这也叫待客之道?我操!”

  好在那些异果灵芝吃来满口生香,而仙酒琼浆喝下后也是直泌心脾,比起世间的什么竹叶青、女儿红等酒不知好过多少倍,他心中虽有些怨怪之气,也在吃吃喝喝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席间太上老君与燃灯佛谈的多是佛道经法,卫风无从插口,便索性一手持杯,一手捏着果品吃喝起来。过不多时,只觉两腮发烧,头脑发晕,心想:“想当年我跟王虎、铁刚几人在颍州城的酒楼里喝酒,他们几个连番上阵都灌我不倒,怎么这才喝了不到一斤就要醉?嗯,仙酒就是仙酒,好大的劲儿!”其实他不知这仙酒喝下后固然有滋补长生之效用,而酒性之猛烈,也非凡间之酒所能比得,众仙相聚或者宴客时,顶多倒上一杯,浅呷慢饮,这便足矣。他毫不停歇地连杯饮下,酒劲上涌,不醉才怪。

  太上老君与燃灯佛眼光微斜,见他满面醉态,不由莞尔而笑。燃灯佛道:“卫小仙友,你醉了。”

  卫风脑中意识渐渐模糊,却兀自强撑着道:“我操,老……和尚,你才……才醉了呢。老道,给我再……再弄几杯来……我就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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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13楼 发表于: 2007-11-02
第五章 偷食仙丹

 

  太上老君与燃灯佛互视一眼,均是摇头苦笑。老上老君将清风明月唤入进来,道:“卫仙友不胜酒力,你们暂且将他扶入后阁休息去。呆会儿我与燃灯佛在朱陵丹台上谈佛讲道,你们去让宫内的一干仙童、仙将、仙官、仙吏同来听听。”

  清风明月躬身应了,一左一右,架住卫风的臂膀,道:“小仙,请随我们去罢。”

  卫风左推右搡,口中含含糊糊地道:“不去!不去!谁他妈碰我,谁……他妈就是乌……龟……”虽然如此说,但身不由己,还是被搀扶着进了后阁楼中的一间房内。

  清风明月扶他在房内的竹床上躺好了,替他搭上了一条棉褥,随后悄然退出。

  卫风在床上扭动了一阵,那酒似有催眠之效,终于在不知不觉间睡去。

  *****

  醒来时神志已清。卫风跃身下床,只觉耳目较之往日倍加聪灵,身体也愈加的轻健。

  却不知他自登入天界以来,所吃所喝,无一不是难得的天物仙珍,丹田内已积蕴了不少仙精灵气,刚才的一番酣睡,又有仙酒作引,灵气随着血液游遍全身,涤筋洗髓,侵肌附骨,使得法力更进一层,使得他这才真正的入了神仙之境。

  卫风哪里晓得这些?心中纳闷,想道:“我喝醉了酒么?嗯,好像是清风明月那两个小子把我弄到这屋里来的。”开了房门,探头出来,左盼右顾看不到一个人影,喃喃道:“也不知睡多久了,师父那边还在等着我回去呢。我去跟老道打个招呼,这便走人。”

  迈步出屋,顺着通道径向左走。不想兜率宫是按着八卦的方位设计建造,潜藏玄机奥妙,犹如个大迷宫一般,若不是熟悉个中道理的,定然会迷失方向,纵使是会腾云驾雾的大罗金仙也多半难以脱身出去。

  卫风疾步行了一阵,却又兜回到原地,搔了搔头,不知何故,自言自语地道:“他奶奶的,怎么回事儿?”向右走了一阵,结果还是如前。

  他歪着脑袋想了一阵,似有所悟,再走时便在所经之处画上一个圆圈以作标记,不至于重蹈覆辙。也是该他运气好,这回竟没再绕回到在地,只是兜率宫内屋宇甚多,想要寻到刚才与太上老君说话的那间仙阁,却大非易事了。

  其时整个兜率宫上上下下,无论仙职尊卑,都聚集在宫内的朱陵丹台上听燃灯上古佛与太上老君说佛论道,卫风胡走乱撞了一阵,没见到一个仙人,无聊之际,便欲驾云离去,转而想道:“不行,我若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那老道士岂不要怪责我,说我不够意思?嗯,初来天上混不容易啊,老道士又是玉帝身边的大官儿,还是不要得罪的好。罢了罢了,我再到处走走看,希望能见到老道士。”

  心念及此,便收了急躁之心,遇屋入屋,见房进房,任意游走。

  不知不觉间竟摸到了太上老君的丹房中,但见一只巨大的火炉居中而立,不知是何种神铁铸就,近前看时,炉中之火烈焰腾腾,熊熊燃烧,火焰中含了橙红、赤红、暗红三色。

  卫风大为好奇,不知这火炉作何用处,围着它转了一圈,直到双眼被炉火发出的光亮刺得发酸,这才移转了开去。

  这间丹房本就不算大,又安放了个巨大火炉,是以温度较之外面为高。卫风呆了片刻,只觉身上燥热,抬臂便欲将胸前的衣衫扯开,不想将腰间悬挂着的“乾坤阴阳葫”碰掉。那葫芦在地上弹了几弹,咕咕噜噜的一直滚到左侧墙边。

  卫风慌忙上前捡起,细细看了看,见葫芦没有破损之处,这才放心。

  将葫芦别挂于腰间,眼光微抬,见墙壁正上方齐齐的挂了五个紫色葫芦,形状大小与自己“乾坤阴阳葫”差不多。他伸手摘下一个来,轻轻晃动,听得里面“哗哗”作响,显然装的有些物事,好奇之下,随手拔开了葫盖儿,登时一阵香气扑鼻,忍不住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娘的真香啊!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他左手摊开,将那葫芦微微倾倒,葫芦口处立时滚出几粒丹药来,那丹药比凡间所种的黄豆大不了多少,奇异之处就是体泛黄光,便如是用金子团成的一般。一丹在手,整个身体都觉得温暖舒适。

  “啊,是老道炼的金丹!”此前在灵霄宝殿之时,卫风得玉帝赏赐不少宝物,其间就有金丹,他当时只尝了蟠桃等物,金丹却收进了腰间的“葫芦阴阳葫”内。

  此刻金丹在手,左右无人,他索性将那几粒金丹一把塞入口中,嚼碎入腹,只觉满口生香,禁不住暗赞道:“嗯,香!好吃!”又倒了几粒出来吃下。

  接连吃了二、三十粒,竟如上了瘾一般。忽地心中一动,思忖:“这丹药是老道士辛辛苦苦炼来的,我若一口气吃个净光,岂非有些对不起他?若他发觉有葫芦空了,一猜便知仙丹是我偷吃的。不行不行,不能再吃了,传出去丢死个人了。”想要住口,却又有些不舍。

  墓地里灵机一动,想道:“他这有五个葫芦呢,看样子每个葫芦里装的总有百十粒丹,我从每个里面倒出二、三十粒来,谅他老道士眼光昏花的也难以发觉。嘿嘿,我真是聪明绝顶!想的真是妙计!出的实在是高招!”

  当下将手中的葫芦挂了上去,从其它四个葫芦里分别倒出三十粒来,自己吃了十几粒,将余下的收入自己腰间的葫芦里,喜滋滋地想道:“等我在天上安安稳稳的住了下来,就下界找小樱、素素她们,然后把这葫芦里装的仙果、仙桃、仙丹分给她们吃,让她们也都成了神仙,飞到天上来跟我一起住!哈哈,这便是人们常常羡慕不已的‘神仙眷侣’了罢!”思及到众女时,虽然分开未久,但一张张如花粉靥在眼前闪过,油然升起了几分怀念之情。呆了片刻,恐有人撞入进来,看到自己盗食仙丹,那时人赃俱获,想赖也赖不掉了,当下便急匆匆的离开了炼丹房。

  出来后发觉那些本是色彩斑斓的云雾竟变然成了单调的灰暗色,整个天界间也不如行前一般光亮,这情景便如人间的日落西山一般。

  却不知天界中虽无寒暑,四季如春,但昼夜交替却一如人间。只不过天上一日,世间却已经过了漫长的一年。至于杨雪樱、白素素、白真真等女在下界苦苦等候,日夜焦虑挂念,卫风身处天界,嬉戏游玩,倒是无从得知了。

  既见天色将黑,心想:“不是我不跟老道士道别,实在是连他的一个屁影也找不到。他奶奶的,不管了,我走人!”他说走便走,更不犹豫,念起了真诀,脚下云头升起,托着他飘然离开了太上老君的兜率宫。

  飞行片刻,天界间终于黑了下来。卫风困意全无,眼见处处皆是仙府神殿,内中灯光辉煌,通明一片,墓地里记起在下界时,每逢夜晚,总会抬头望几眼天空中的星星,心想:“不知道在人间时看到的一颗颗星星是不是就是这一处处的灯光。嘿,一定是了,看那灯光一闪一闪的,不就像是星星在眨眼睛么?”

  他本欲回师父孙悟空的斗战神府,但临到府门前却又变了主意:“这时候回去睡也睡不着,还不如再遛遛转转,欣赏欣赏天界中的夜景。”脚下轻轻一旋,云头转向西行。

  一路经过了“天王府”、“太乙宫”等十数处宫殿,一来因为大门紧闭,二来因为与所居神仙不熟,不便进去打扰,只是在门外看了看,随即又行。

  忽听得前方水声轰鸣,只见一道宽不见边的大河横贯于眼前,波翻若岭,浪涌如山,凶险已极。

  卫风降下云头,走到大河边上。他此前虽也见过不少险山恶水,但临于此河前,却觉惊心动魄,咋舌不已,心道:“我的乖乖,原来天上也有这等大河。嗯,天上处处都是美不胜收,唯独这条河太过凶险了。”呆立片刻,发觉那河中波浪虽然急高,却只限于河床之内,绝不外溅一滴,不由又是一阵惊叹。

  沿着河岸向西缓行了数十丈,耳中隐隐听得有人声传至,抬眼望处,昏暗之中看到有一高两矮三条身影临河而立。

  卫风心中一喜,心想定是天上的神仙夜间出来散心,当下疾赶几步,高声招呼:“喂!”那三个身影犹似木人般,不予响应。

  卫风只当是风大浪急,响声盈耳,对方没有听到自己说话,一边走,一边又接连“喂”了几声,音量一次高过一次,那三个身影却兀自一动不动。

  卫风暗自嘀咕:“奶奶的,连你们天上的皇帝都对我不敢小视,你们三个破烂神仙的架子倒挺大……哼,你们不理我,我偏要寻你们说话,让你们不得安生。”

  到了近前时,这才发觉中间那高个的是位青年男子,两旁站着的则是一男一女两个孩童,看模样也不过六、七岁光景。两个孩童穿的虽是粗布青衫,但脸蛋儿白嫩嫩的、红扑扑的,犹如玉琢粉装,让人见而生怜。

  卫风本来还带着些火气,这时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心想:“两个小孩童长的跟青年男子很像,看样子是一家人……不对,应该是一家神仙了。嗯,一家三口吃过饭闲来无事,出来走走消消饱倒也不错。咦,怎么那男的只带孩子出来,却不带老婆?”

  站到那男子身后,用力“咳”了两声,接着手一搭他肩头,道:“大哥好啊。”

  那青年男子似是料不到身后有人,微微一惊,回过身来,见是位面带嘻笑的少年,皱眉道:“这位兄弟是……”

  卫风惟恐他小瞧了自己,挺了挺胸,正了正色,道:“我是齐天大圣斗战胜佛孙悟空的徒弟、天篷元帅净坛使者的兄弟、南海观世音、南极仙翁、太上老君……还有八仙他们的好朋友……”拍了拍腰畔的通行令牌,接着道:“玉帝跟我也不错,第一次见面就送了我枚‘通行令牌’,说是在天上可以横行无忌,通行无阻,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青年面现诧异之色,随即隐去,淡淡笑道:“兄弟遵姓大名?”

  卫风说了一大通话,这才想到没有说出名字,嘻嘻笑道:“我叫卫风。”

  那青年“哦”了一声,冲他又是一笑,点头道:“卫兄弟你好。”说了这句话后,又缓缓转过头去,双目望向河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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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14楼 发表于: 2007-11-02
第六章 牛郎织女

 

  卫风凝神细观,只见青年男子连同二名孩童都把目光投向大河对岸,神情如醉如痴,仿佛在期待等候着什么的到来,反倒是自己站在这里显得有些多余了。

  若是换作旁人,当此之际已该知趣地走开,卫风却是不同,他好奇心起,向那青年男子搭讪道:“大哥啊,你叫什么来着?”

  那青年男子侧头道:“我从小就是个穷苦的人,没名字的,你叫我牛郎就行了。”

  卫风道:“哈,原来大哥姓牛啊!牛郎……牛郎……嘿嘿,真是很牛的名字!好名字!牛大哥,这两个是你的孩子么?”说着指了指牛郎身侧的两个孩童。

  牛郎爱怜地抚了抚两孩童的脑袋,微微笑道:“不错。喜鹊,天桥,快叫叔叔好。”

  那一男一女两孩童闻言,抬起头来,齐声地唤道:“叔叔好!”声音稚嫩悦耳,听来令人心中一暖。

  卫风心道:“喜鹊?天桥?怎么起这么怪的名字?”听两孩童叫自己“叔叔”,不由乐不可支,笑眯眯地道:“乖乖好啊,真懂事,比叔叔小时候可懂事多了,叔叔小时候从不叫人……”心想初次见面,两孩童又讨人喜爱,自己好歹也该送些见面礼的,便自“乾坤阴阳葫”中倒出一枚人参果和一把火枣来,弯下身子道:“来,这果子和枣很好吃的,叔叔送给你们尝尝。”

  喜鹊、天桥终究年幼,闻到了扑鼻的香气,大为心动,想伸手去接,却又有些惧怕,都把眼光投向父亲。

  牛郎看清了卫风手中之物,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惊道:“这是……啊……人参果?!火枣?!卫兄弟,这些……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卫风看他满脸惊奇,不以为然地道:“这些东西么……我是不稀罕的,不过那玉帝硬是要给,我拗他不过,只好勉强收下了。嘿嘿,我这里多着呢,小孩子如果爱吃,我一古脑儿全送给他们得了。”

  牛郎慌忙摆了摆手,摇头说道:“不成,万万不成。此等仙家至宝,莫说凡人,便是天上神仙也轻易享用不得,我这两个孩儿何德何福能够消受?卫兄弟还是请收回去罢。”说着拿眼分别瞪了瞪儿子和女儿,微微摇头,示意他们不可接受卫风之物。

  喜鹊、天桥似是惧怕父亲,小嘴儿嚅了嚅,依依不舍地缩回了手,眼光却还兀自盯注着卫风手中的人参果与火枣。

  卫风故作气愤,大声道:“怎么了?这算什么?我看牛大哥是个好相处的人,想不到却这般的把人拒在一千里之外,实在让太伤人心了……太伤人心了……”

  牛郎苦笑一声,叹了口气,眼光望向大河对岸,喃喃道:“桥儿、鹊儿,今天是七月七日,咱们很快又能见到织……见到你们的娘亲了。你们……你们……高兴吗?”说到最后一句,不知为何,声音竟有些哽咽。

  喜鹊、天桥一闻父亲此话,立时也把头转开,随着父亲的目光向前看去。天桥道:“爹,我好想娘亲!”喜鹊道:“我也想啊。爹爹,娘亲什么时候才能来到这里?我想快点见到她。”顿了顿,扯着父亲的衣袖又道:“爹啊,为什么咱们好长时间才能见到娘亲?她为什么要去河那边住,不跟咱们住在一起呢?为什么啊?你说啊!”

  她问了几声,牛郎脸上神情忽而痛苦、忽而愤恨,几度变幻,过了良久,这才黯然道:“你娘她……她不能过来的,否则便要受天规责罚……”

  两孩童许是不解“责罚”何意,互视了一眼。天桥握着小拳头,大声道:“娘亲不能过来,那咱们就造只大木船,过到河那边去找她,好不好?”那女童喜鹊自是拍手赞成。

  牛郎摇头道:“不行……要是被王母娘娘得知,她盛怒之下,再不许咱们一家人相会了可如何是好?”突然长叹出声,仰首向天,痴痴道:“一年一度七月七,天河牛郎会织女。王母啊王母,天界仙人都在可怜我一家四口分离多年,你为什么却心如铁石,不许我们家人团聚?为什么?”

  卫风在一旁听的真切,忍不住问道:“牛大哥,原来嫂子在河对岸啊。我听你刚才自言自语的,说嫂子她不能过来,过来了又会受天规责罚,这是为什么?是王母那老婆娘阻拦着不让你们见面么?”

  牛郎听他口称王母娘娘为“老婆娘”,慌忙低声道:“兄弟,出言千万谨慎小心,天界间神兵仙将处处皆是,莫要被听了去,传到王母耳中,罪名不小啊!”

  卫风“嗤”的一声,大声道:“传出去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可不怕!”

  牛郎压低声音道:“兄弟你的后台虽然硬朗,但那王母娘娘可是玉帝的正宫。玉帝俱内,是故王母娘娘说要做什么事,玉帝只会袖手旁观,绝不会干涉阻拦,众仙也均知此事,更没一个敢违拗的。你要真的把她惹火了,那可……唉,我说句不好听的,那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卫风骨子里生就的一股倔强脾气,愈是听他如此说,便愈是不服,道:“他奶奶的,我卫风生就的地不怕,天不怕,他玉帝怕老婆是他的事,我怕她干什么?又不是我老婆!我操,我师父当年不是大闹过天宫呢,把我惹毛了,我也闹他一场轰轰烈烈的出来……”

  牛郎听他说的越来越不象话,又偏偏劝阻不住,不由急虑万分,忽闻得一阵鹊声传来,猛抬头,只见大河上空飞来一大片喜鹊,密密麻麻的数不清有多少只。

  他心中狂喜,禁不住大声道:“啊,是喜鹊!喜鹊来了!喜鹊来了!”说话间,那无数的喜鹊已自行结成一排,眼前看去,宛如一座巨大的拱桥横跨于天河上空。

  卫风哪曾见过如此奇观?张大了嘴巴,惊叹:“我的乖乖老天爷,哪里飞来的这么些喜鹊?”

  牛郎道:“这是天界的仙鹊,受王母之命来为我们夫妻搭桥。我们家人一年一次的相会之地,也便是在这座天桥了。兄弟,我要带着孩儿们去见我的妻子,咱们以后有空再叙。”不等卫风答话,拉了天桥、喜鹊的小手,径奔向那鹊桥。

  卫风看着牛郎匆忙而去的背影,摇头叹道:“跑比兔子还快!真是见了老婆忘朋友,太不够意思!太不够意思!”转而又想:“这也难怪啊,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与老婆一年只得相见一回,不容易啦。嘿嘿,要是换作了我,只怕比他跑的还要快。”

  忽觉眼前彩光迸现,那座鹊桥竟化作七彩虹桥,桥下那条本是浪涛汹涌的大河也突然间水波不兴,一平如镜,变得极其驯服起来。河面反射出虹桥的七彩光亮,将方圆数里内的所有物事渲染的五颜六色,耀眼夺目,令人心醉神驰。

  牛郎牵扯着一对儿女的小手,缓缓踏上七彩虹桥,三人面映彩霞,六只眼睛里充溢着欢欣喜悦之情。

  卫风此刻虽然只能看到牛郎的后背,但也能感受到他此刻是何种心境,不知为何,自己的心中也油然升起了一丝喜意,心想:“一年的时间对旁人来说或许不算太长,但对牛大哥他们一家可就大不一样了。河这边是丈夫想老婆、儿女想母亲;河那边是老婆思念丈夫、想儿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到晚就只能你想她,她想你的,却又见不得面……唉,正所谓度日如年,这般的思来想去,确实有够辛苦的。更何况他们不知已经分开多少年了呢。”他一向游嬉人间,不谙世事,这时却似乎突然间明白了些人世间那种别离分散的悲痛苦愁。

  眼见牛郎与二个孩儿已走到七彩虹桥的中间,河对岸也蓦然升起一团白云,云朵之上端立着一位仙女,穿着打扮跟世间的普通女子没什么两样,身段婀娜,眉目如画,绝不带一点一毫的庸俗之气。

  桥儿、鹊儿一见到那仙女,不由欢呼雀跃起来,招手大叫:“娘,娘,你快来啊!”那仙女驾着云朵飘然移到彩虹桥上空,又缓缓降下。她双脚甫一着地,桥儿、鹊儿便挣脱了父亲的手,疾奔过来,直扑向她的怀中。

  那仙女蹲下身来,张臂将两个孩儿紧紧拥在怀内,分别在他们的脸蛋上吻了几下,低低唤道:“桥儿、鹊儿……娘……娘……”胸中有千言万语要说,但临到这时,已然泣不成声,哪还能说得出口?反倒是两个孩儿一边叫着“娘亲”,一边伸出手来替她擦抹泪水。

  牛郎站在一旁,双手下垂着,眼光一瞬不眨地盯注在分离了一年的妻子的脸上。他表面看似平静,但内心里实已是激动万分,恨不能也冲上前去,将爱妻抱紧,互道一年来的分离之苦,好好的温存爱怜一番。

  那仙女也感觉到了他射来的两道眼光,起身牵着儿女款款走到他身前站定,咬了咬樱唇,柔声道:“郎哥,这一年没见,你……你可又瘦了许多……”伸出右手来在牛郎面颊轻抚一阵,眸子里爱怜横溢。

  牛郎微微一笑,将她的柔荑握在手中,叹道:“还说我呢,你也不是一样?织织,你在那边一个人苦不苦,累不累?”

  原来这仙女名叫织织,又称织女,本是天界王母的外孙女,只因私自下界与牛郎匹配成婚,被王母娘娘得知,王母震怒之下,遗到天兵将外孙女捉回天界,并用头顶金簪划出一道宽阔的天河来,将牛郎与织织隔阻在天河两边,遥遥相对,并令水神水兵驻守天河,看管住牛郎与外孙女,让他们一家不得相会。后来天界中有仙人看不过眼,说动了王母,这才许他们一家四口每年的七月七日相聚一次。

  织女笑了笑,低下头来,轻轻地道:“苦点累点算得了什么?这么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了。郎哥,你知道吗,每当我在那边想念你和桥儿、鹊儿的时候,就拼命的去织‘云锦天衣’,希望博得王母欢喜,令她大发慈心,感念咱们夫妻恩爱、母子分离,能够收回成命,让咱们住到一起。”

  牛郎放开了织女的手,虎目含愤,说道:“大发慈心?织织,你想想,你是她的外孙女……亲外孙女啊!她若想发慈心早就该发了,咱们休想再指望她了?嘿,什么不许男欢女爱、私自相恋,狗屁的天条律令!”

  织女自与牛郎成婚以来,还从未见他发过一次怒,这时见他双目充血,胸膛起伏,不由得有些害怕,颤声道:“郎哥,你莫激动,小心被河中神兵听了去,告诉我外婆知道。”

  牛郎握紧双拳,声音愈加高亮,道:“知道了又如何?织织,你等着,今夜一过,我便亲自去找王母,请她破除此条天规,她若执意不肯应允,我便……便与她不肯干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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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5楼 发表于: 2007-11-02
第七章 天河之战(上)

 

  卫风先前有好奇心驱使,早已悄悄靠近到七彩虹桥之下,将他夫妻间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等得听牛郎说到“狗屁天条律令”之时,心想:“原来天上的居然不许男欢女爱、私自相恋……他奶奶的,单只这一条规律,我卫风就不喜欢。牛大哥啊牛大哥,你真是我辈中人,兄弟佩服之至!骂的好啊!有胆量,有魄力,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他已经几次闻贺听过“王母娘娘”其名,对于她的印象大为不佳,脑海中常常幻出她的容貌来,却是个满面脂粉、塌鼻阔口、腰如水桶的老婆娘模样。

  织女听丈夫牛郎说话再无顾忌,不由大惊失色,疾出双手扯紧了他的衣袖,泣声道:“郎哥,千万不可!你虽处天界之中,但终究还是凡体之躯,既不会半点仙法神术,更没个一官半职,哪能去招惹我那外婆?她……她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说着泪水又是涟涟而下。桥儿、鹊儿看了看父亲愤愤然的表情,又见母亲哭的伤心,连惊带怕,也都搂抱着母亲的腰肢呜呜的哭了出来。

  牛郎见此状况,心中一软,正待劝慰几句,忽听得耳边“哗哗啦啦”一阵水响,十数名身高马大的神将脚踩几股巨大的水柱,由河内涌将出来。当中一名持刀的神将指着牛郎,瓮声瓮气地道:“牛郎,你这凡厮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王母娘娘言语不敬,该当何罪?!”

  牛郎一家四口连同卫风在内,均是吃了一惊。织女咬了咬嘴唇,央求道:“我夫君刚才是无心之言,万望诸位水神开恩,莫要告诉王母娘娘,织女感激不尽。”

  卫风瞪眼观望,喃喃道:“我操,原来河底下藏的也有神仙啊。那王母老婆娘是玉帝的正房,说话也算有用,这些水神不去告诉她讨取功劳才怪呢。牛大嫂啊牛大嫂,你求也无用。”

  果然,只听那持刀神将道:“仙子,不是小神们不开恩啊,实是王母娘娘曾亲自吩咐过,要小神们对仙子一家人严加看待,有什么举动要如实禀报。小神们官微职小,哪敢隐瞒?仙子说是不是?”

  织女明知再求无望,只得回身看向丈夫,眼中尽是哀怨之色。

  牛郎也知自己闯了祸端,实不知王母娘娘此后会再给自己家人什么处罚,索性把心一横,指着那几名天河水神道:“你们去说了也好,倒省却了我的一番口舌。你再给王母娘娘带去几句话,就说我牛郎与织织结成夫妻,此生无悔无憾!无论是谁,纵便能将我们夫妻分开一生一世,但也决然分不开我们两个的相爱之心!”

  他这话说来犹如斩钉截铁,绝无丝毫停顿,纵使是卫风这等喜欢嬉闹的人听来,也不由肃然起敬,禁不住拍掌大声赞道:“说的好!牛大哥,你可真让兄弟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五马分尸!五……五湖四海!好!兄弟坚决站在你们这一边,坚决支持你们!你要去见王母婆娘不是么,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凭着我跟玉帝的关系,就不信她不给一点面子。”

  牛郎先前就听他自称是“斗战胜佛”孙悟空的徒弟,又甚得玉帝的喜爱,还与天界不少大仙互相熟识,早已信了,这时突然听到他的声音,心中一动,思忖:“我是凡人一个,人微言轻,数次去与王母理论,却连她的面也难以见到,如果能有这但小友相助,事情许会有些指望。”

  扭过头来,对卫风报以感激一笑,点了点头。

  众天河水神从未见过卫风,不知他是何路神仙,但见他年纪轻轻,还是个毛头小子,心想不是哪位仙人府中的仙童就是新收的弟子,当下也不眼在眼内,纷纷责斥道:“小子无理!”“你是哪个仙人的门下,真是大胆之极!”“对王母娘娘不敬,就是对玉帝不尊,要受天规重罚!”“将他拿下了,押送与王母娘娘宫中,听王母娘娘发落!”众水神磨拳擦掌,横眉怒目,仿佛王母就在身边,个个争先恐后要表现出自己对她的效忠一般。

  卫风低声骂了句:“狗腿子!”随即又大声道:“天规重罚?我呸!刚才我牛大哥不是已经说过了么,天规算个屁!狗屁的天条律令!连臭狗屁都不如!跟你们几个口中放的屁差不多!”

  一旁的天桥、喜鹊两个孩童本还是哭哭啼啼,听卫风一句一个“屁”字,不由破涕为笑。卫风冲伸了伸舌头,扮了个鬼脸,“嘿嘿嘿”的又傻笑几声,更是逗得两孩童“咯咯咯”的脆笑个不停。

  卫风这里只顾与孩子嬉闹,牛郎夫妇却已是满心忧虑。两人明知众水神都是王母的亲信,恃宠自傲,一般神仙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何况卫风这样一个无名少年?

  织女悄声问丈夫:“郎哥,这少年是谁?你们好像认得啊。” 原来她明知道卫风在替自己夫妇说话,怕他吃了水神的亏,想让他尽快离去。

  牛郎摇头苦笑,低声道:“我也是刚刚才认识的。”他与妻子心意相通,哪能不知她心中所想?随即对卫风道:“卫兄弟,此事与你无关,你若有事在身,就请快快走罢。改日我定会邀你到寒舍中来小饮几杯。”

  卫风大笑道:“哈哈,我可不疯不傻,你想拿话把我支开是不是?没门儿!没门儿!这里人多,又有几个从水里钻出来的几个东西大放狗屁,热热闹闹的,我喜欢!我哪也不去!”

  众水神被卫风言语调侃,早已是怒火中烧,相互使了个眼色,持着刀剑逼迫上前,面露狰狞之色,恶狠狠地道:“小子,你是何人门下?敢不敢报上名来。”

  卫风道:“本大仙姓我,名老子!听清楚了没有?”

  众水神一怔,心道:“姓我?这姓倒是怪极了。嗯,我老子,我老子……”默念了几句,两名脑子转的快的水神突然间明白过来,喝道:“好啊,这小贼厮着实可恶,又在戏耍我们。”其余几名水神也自恍然,一个个怒不可遏,催动脚下水柱,“哇哇”大叫着将卫风围在中间。

  织女见众水神要对卫风动武,忙厉声喝道:“你们住手,这位小兄弟是我朋友,你们不许动他,否则……否则我便告知我外婆。”

  众水神先是一怔,随即“嘿嘿嘿”的纷纷笑了起来。他们知道织女虽是王母的亲外孙女,但自她与牛郎婚配之后,王母对这个不听话外孙女的感情已十分冷漠,就算她真的去王母面前说数自己等人的不是,王母也定然不会理她。其间一名水神阳气怪调地道:“织女仙子,刚才你也听到了这小子言语间对王母娘娘大为不敬,咱们若不好好教训他一番,白拿了这份天庭俸禄不说,更加的是对王母娘娘不忠了?”话音一落,右手长刀背在身后,左手十指箕张,疾抓向卫风肩头。

  卫风自得了仙道以来,也曾历经了几次仙魔大战,多多少少有了些攻防的经验,见那水神来抓自己,脚底一滑,闪到他身子后面,右足猛然飞起,正踢中他的左臀。

  那水神“哎哟”一声大呼,身子前冲,打了几个趔趄之后,终于站立不住,扑倒在地,手中长刀也远远甩了出去。

  余下几名水神原想同伴一人出手就能制住卫风,哪料到他竟会如此不济,惊诧了一阵,待看到同伴起身后鼻血长流的模样时,觉得滑稽已极,禁不住指着他哈哈大笑起来。卫风拍了拍掌,也跟着大笑出声。

  那受了伤的水神招手收回长刀,抹了抹鼻血,回身向卫风扑来。他起初弄不清卫风到底是何仙人门下,尚有几分顾忌,这回大丢颜面,怒羞成怒之下,下手便再不容情。长刀划出一道银光,直向着卫风脑顶劈下,其势凌厉骇人。

  织女见水神使出杀着,担心卫风抵挡不住,扬手挥出一道长长的白光将那水神手中的钢刀击偏,大声道:“他是我们家的客人,有我在,谁也不能伤他分毫!”飞身落到卫风面前,向他使了个眼色,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替你挡着,你快离开罢!”

  卫风明知她是一片好意,却不肯走,嘻嘻笑道:“谢谢嫂嫂的关心了。我现在可不临阵退缩,否则传扬出去,丢了我的面子固然事小,要是连我师父的面子也丢了,那可就划不来了。说不定师父知道后,再不肯要我这个不争气的徒弟了。”

  织女见他不肯走,急的跺了跺脚,道:‘你……你真傻!你师父是谁?他还能大得过我外……还能大过王母娘娘去么?”

  卫风道:“我师父是孙……”正想将孙悟空的名字说出,蓦地里眼珠儿一转,改口道:“我若说出我师父的大名来,这几个乱放狗屁的东西不吓得跟龟孙子一样才怪呢。”

  那水神见织女插手阻拦,气急败坏地道:“仙子,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为好!”又对卫风道:“贼小子,靠仙子庇护算不得本事!有种的过来跟本水神斗上一斗!”

  卫风道:“我操你姥姥,怕你我就是龟孙子!哈,你现在是两窍出血,老子今日不把你打成七窍出血,誓不甘休!来吧,快快放马过来!”侧过头又道:“嫂嫂,你请先退开,我们打斗时别碰到了你……噢对了,你跟牛大哥都一年没见面了,难道不想他?还不过去跟他亲热亲热?”

  织女不意他会如此说,“啊”的一声,回身看了一眼丈夫,顿时俏脸通红,低了头缓缓走到他身侧,羞怯怯地道:“你那位小朋友真是……真是……”

  牛郎见爱妻脸上尚有担忧之色,搂了搂她的腰肢,微微一笑,道:“织织,你莫要担心,那位小朋友来头极大,这回或许真的能帮了咱们的大忙呢。你可知道他友的师父到底是谁?”

  织女似信似疑,仰头问道:“郎哥,你知道么?”

  牛郎附嘴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织女听在耳中,登时脸现惊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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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16楼 发表于: 2007-11-02
第八章 天河之战(中)

 

  织女既知卫风师父是谁,便再没了丝毫担心,与丈夫及两个孩儿依偎在七彩虹桥边,留神观看他与众水神争斗。她想卫风师从名师,法力定然也是不弱,纵使真的不敌,到时候自己只要咕出他师父的名号来,保管众水神闻声而退,不敢伤及他分毫。试想如今的三界之中,敢去招惹他师父的,无论仙神灵鬼,恐怕再也找不出几个了。

  忽听得“轰隆”一声闷响,接着一声惨呼传来,抬眼看时,原来是卫风拳头打出的一道黄光与一名水神板斧砍出的乌光相撞。

  那水神身为天河中一名将领,法力也自不弱,但他一来轻视对方,二来以卫风此时的法力之深厚,他确实大为不及,因此两股光团甫遇,卫光所发的黄光披荆斩棘,势如破竹,将对方乌光冲散之后,重重击在水神的胸膛上。那水神身子倒飞而出,“扑咚”一声坠入天河之中,不知是生是死。

  卫风也没想到自己一拳得手,呆了呆后,哈哈大笑道:“天河水神,名不虚传,果然草包也!”摩拳擦掌,兴奋已极。

  余下水神又惊又怒,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强自出头。

  两下里对恃了片刻,也不知是哪名水神大声道:“兄弟们,这小子伤害天庭神将,咱们也不必留情了,并肩子齐上啊!”自卫风打出那记黄光之后,他们均已看出卫风法力颇高,己方单人孤力绝不是对手,还是先合力把他擒住,到时候再好好处罚整治他不迟。

  众水神说上便上,一个个剑刺刀劈,棒砸斧砍,十数道神兵的法光齐往卫风身上招呼。

  牛郎夫妇大声提醒道:“小心了!”织女更是凝神聚力,攥紧了手中白绫,以备危急时刻出手相助。

  卫风既已学过飞行之术,法力又高,也不抵挡,身子在众神之间钻去窜来,犹如泥鳅一般,时不时的趁隙击出一拳,打伤了几名水神。其余水神手忙脚乱,胡砍乱劈之下,反倒伤了自己的同伴。

  牛郎与织女见卫风嘻嘻哈哈,应付众水神绰绰有余,不由万分惊喜。桥儿、鹊儿两个孩童虽不太懂事,但也听父母说过这天河中的水神不是好人,更是拍掌欢叫:“叔叔加油!叔叔加油!打死坏蛋!打死坏蛋!”

  卫风大笑道:“打死可不好,王母婆娘要找我晦气的!你们想不想看叔叔给你们玩炸油条的游戏?”

  桥儿、鹊儿一听“游戏”二字,哪能不想看?齐声道:“想啊!想啊!叔叔快玩给我们看!”

  卫风道:“好!来啦!你们看清楚,第一根油条要下锅了!”纵身到了一名水神背后,不待他有所反应,左手抓住他的衣领,右手拿住他的腰间绦带,喝道:“去你的罢!”双臂用力向前方高高抛出,那水神身不由己,被抛到了天河上空,径直落下。他身为水神,水性本是极好,但卒不及防之下,哪来得及施展避水法,身子平平落到河面之上,“啪”的一声大响,登时摔了个七荤八素,痛入骨髓,“妈啊”“妈啊”的惨呼痛叫起来。

  卫风笑道:“怎么样?叔叔这根油条下的好不好?”

  桥儿、鹊儿这才明白卫风是如此的“炸油条”法,先向天河中的那名水神瞧了瞧,转身又看了看父母,见他们的脸上也都带着笑容,便也“咯咯”笑了起来。桥儿道:“叔叔啊,你把这些坏蛋都炸了油条好不好?”

  其时众水神个个自危,不求伤人,只求自保,双眼紧紧盯住卫风,只恐自己也成了“油条”被扔入天河那个“大油锅”里炸上一炸。

  饶是他们如何机警,但也难防卫风那令人眼花缭乱的身法,明明看着是在左侧,当拿刀去砍之时,他却又移形换影,绕到了身子右侧,反应稍有迟钝,便会被卫风抓住。只片刻时间,十数名水神除了两个还暂时在岸上外,其余已统统被抛进了天河中。

  两名水神见势不妙,撇开了卫风,纵身到了天河边上,抖手向河内中发出一团银光,那银光在河面上打了几个旋后,迅速向下沉去。

  卫风不知他们弄何玄虚,也不乘胜追击,抱拳站立,心道:“穷寇莫追,这是古人说的,老子大放慈心,放他们跑罢。嘿嘿,逼急了狗都会咬人的。”

  正想间,那天河之水忽然间“咕咚咕咚”的如被烧开了一般沸腾起来。织女面色微变,惊道:“啊,水神搬救兵来了。”

  卫风这才明白那水神向河内发出银光是为招揽帮手,浑不在乎地道:“来吧,有多少帮手全都叫出来!老子初到天界,无名无望,今日就先借你们树树威风再说。”话声末了,整个天河河面上已密密麻麻地站满了盔甲鲜明的兵将。本来这一带还是虹桥彩映,景色壮美,但众兵将一出,立时杀气腾腾,天河之水重又恢复了先前那汹涌澎湃的气势。

  众天河兵将在河面上摆好了阵势后,便擂鼓鸣锣,摇旗呐喊,不多时又一名大鼻阔口,眼如铜铃的将领缓缓自水中升起,站到阵势最前面,看其穿着便知是众兵将的头头。只见他整了整身上披挂,指着那两名发银光的水神道:“有什么棘手的事情,要劳我亲自出来。”

  一名水神抱拳道:“禀天威元帅,兄弟奉命监看牛郎一家鹊桥相会,却不知由何处冒出来这么个小子。他从中捣乱不说,还……还敢说王母娘娘的不是。”说着去指卫风,眼光中含满了恨意。

  那当头的将领正是现今的天河统帅,玉帝赐号“天威元帅”。自当年“天蓬元帅”猪八戒触犯天规被贬下界之后,天河统帅之职便空了下来,后来王母在玉帝面前献言,一力提拔“天威元帅”统管天河,这“天威元帅”受宠若惊,对王母自是感激不尽,此后但凡王母有命,他无有不遵,比玉帝的圣旨还要中用三分。这时一听有人胆敢说王母的坏话,哪能不怒?瞪视着卫风道:“什么?简直是大胆之极!大胆之极!王母娘娘备受天界众神尊崇,连玉帝也让她三分,你这浑小子居然……居然……”

  卫风“嗤”的一声,双手叉腰,不以为然地道:“王母是你老娘啊!瞧你激动的那个熊样儿,跟得了癫痫病、羊角疯似的。我操!”

  那“天威元帅”斜眼打量了四周,“嘿嘿”冷笑道:“好个狂妄无知的毛头小子!嗯,小小年纪,能打倒了我这十几名手下,倒也难得的很了。”

  卫风跟着也“嘿嘿”笑道:“好个狂妄无知的白痴傻大个!嗯,白痴傻大个,别看你身高马大,膘肥肉厚,一定是个绣花大枕头,中看不中用!”

  “天威元帅”不怒反笑,铁青着脸,抖手变出一对乌铁锤来,双臂缓缓向里拢并,那锤碰撞在一起,发出雷鸣也似的一声巨响,直震得四周众神头脑发晕,气血翻腾,有些水兵法力修为浅薄,禁受不住,“哎哟”一声跌入天河之中。亏得织女见多识广,初见他拿锤在手,便抢先让丈夫及两个孩儿紧紧掩住双耳,这才不致被那巨响震伤。

  响声末了,只听得“天威元帅”大声喝道:“小子,敢不敢上来领教本元帅的乌铁神锤?”

  卫风哪肯示弱?见他高出自己甚多,便也驾云拔身升起,飘到他面前,说道:“怎么不敢?只不过……”

  “天威元帅”道:“只不过怎样?哼,你连伤我十几名兵将,依着我往日的性子,早该把你砸成肉泥了!你听着,你若胜得了我这手中神锤,我便放你离开,决不阻拦……”

  卫风揉了揉鼻子,道:“你说的废话!我胜了的话便说明我比你厉害,你想留也留不住我的。我要是一不小心的败了呢?”

  “天威元帅”仰天哈哈大笑一阵,道:“败了的话,你就乖乖受降,我把你押去王母娘娘听候处置,连他们也要连带重处。”说着向牛郎一家人看了看。

  卫风倒抽了口气,骂道:“奶奶个熊,你这生意做的倒划算!不行,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输了就该处罚我,不干旁人的事!”

  “天威元帅”沉声道:“这里我说了算!现在可由不得你了。”

  卫风还要顶撞,织女心中早已有底,脆声笑道:“小兄弟,你答应了也无妨。就算你败了,我们一家人也绝不会怪你的。好好打,可不能丢你师父的脸面哟!”

  卫风见她笑靥如花,心中“咯噔”一跳,暗道:“她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是在变着法儿激将我是不是?乖乖个隆咚,她想必已经知道了我师父的大名。这回真要是输了,改天她我师父面前说上一通,说我败的如何如何的惨法,就算师父不怪,我这张小白脸可没地方搁了,到时候只好揭下来贴到屁股蛋上。”干咳两声,挺了挺胸膛,笑容满面地道:“嫂嫂放心,这回说什么也要打赢的。”

  织女微一思忖,招手道:“你先过来一下。”

  卫风道:“什么?”依言驾云飘飞到她身侧。

  织女双手向前平伸,默念了几句仙诀,手中彩光澄然,多出一件物事来。卫风奇道:“咦?这是什么衣裳?真是好看。”

  织女肃然道:“这件云锦天衣是我耗费十年光阴所织,枪刺不穿,刀砍不断,又能分水避火,自辨冷暖,防御重击……可是我心爱的一件宝贝呢。”

  卫风赞道:“云锦天衣?嗯,光只听名字就知道是件宝贝了。这是嫂嫂亲手织的啊,哈,织的好,织的妙,又薄又轻又好看,嫂嫂真是心灵手巧。牛大哥娶了你这个好老婆,有福啊!”说着冲牛郎眨了眨眼。牛郎笑而不语。

  织女笑了笑,随即正色道:“小兄弟,天威元帅艺高法强,绝非先前那些水神可比,你虽拜有名师,可也不能轻敌了。现下我把这件云锦天衣送给你,你穿在身上,许能有些帮助。”

  卫风摇手道:“美意心领,只不过你这什么天衣织的有些花哨了,还是送给你的小孩穿罢。”心想我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身上却穿件花衣裳,跟个女人似的,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织女道:“你先穿上试试。”低头轻轻向云锦天衣吹了口气,那天衣如柳絮一般飞出,轻飘飘地落到卫风身上,竟尔消失不见。

  卫风大奇,左右看了看,道:“怪了,怎么一转眼就没了?”

  织女道:“它已经在你身上穿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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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17楼 发表于: 2007-11-02
第九章 天河之战(下)

 

  卫风“啊”的一声,探手入怀,向身上摸了摸,果然觉出贴身多了一层衣物,手触处既柔且软,舒适已极,大声道:“我操啊,怎么看起来那么小,穿到身上却刚刚合身?嘿嘿,倒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花就花了,反正是在最里面,没人看见。嫂嫂……”

  正要再夸赞织女几句,那边的“天威元帅”却已耐不住性子了,抖了抖神锤,嚷道:“呔!臭小子,你磨磨蹭蹭的到底打是不打了?”

  卫风回过身来,道:“打是当然要打的,只不过……”向他身后的众兵将扫了扫,接着又道:“只不过好汉难敌四手,我再厉害,本事再大,你们那边人多势众,要是来个一拥而上,我可还真有些不好对付……就是输了,我也决不服气!”

  “天威元帅”道:“放屁!我天威元帅是何待神将,岂会倚多胜少?”

  卫风道:“这样最好!来啊,开打吧。”驾云高高飞起,运集法力,“嘿嘿”两声,抬臂便是两记金光打出。他此前跟吕洞宾学过“天遁剑法”,但这时手无兵刃,也就没得东西用了,暗想我空手对他一对破锤,定讨不到好处,最上策就是凭着自己的腾云驾雾之法跟他来回兜圈子,趁他不备时再出手偷袭。

  那“天威元帅”眼见卫风所打出的金光耀眼刺目,其势如电,非有莫大的法力绝难做到,不由大吃一惊,心念电转:“好强的法力!似他这等年纪,放眼天界,恐怕只有托塔天王李靖的三子哪叱有此法力了。我得小心应付才是!”将一对乌金神锤横于胸前,正好挡住卫风拳头打来的金光,只觉握锤的双手虎口一震,若不是早有防备,神锤便要握不住落下,这样一来更是不敢轻敌。

  其实这天威元帅能够胜任天河统师,也非是徒有虚名之辈。卫风虽然法力高过他一筹,但不通拳脚兵刃上的功夫,真要贴身打斗起来决非对手。只不过天威元帅上来便被卫风一拳震住,还当他的功夫也是不弱,竟不敢轻易靠近于他。

  两人彼此心中都有顾忌,因此中间隔了几丈远的距离。卫风不停的发拳相击,天威元帅或是闪避,或用锤接,这情形在旁观众神看来,倒像是卫风将天威元帅当作了练拳的拳靶子一般。

  如此相持了一阵,卫风倒不觉什么,那天威元帅却渐渐烦躁起来,心道:“奶奶的,这小子耍什么把戏呢,这算什么打法?如此斗将下去,就算我不输,也丢尽面子了。你不来攻我,我可要先动手了。”趁着卫风收拳聚力之机,左手神锤向前猛然挥出,喝声:“去!”那神锤瞬间变大了十数倍,挟着震耳欲聋的巨响迅疾滚砸向卫风。

  卫风见那锤子犹如个大铁球般排山倒海的涌来,势不可挡,暗呼一声:“我的妈呀!”慌忙催动脚下云朵,托着身子疾向上升。不想那神锤是件仙物,能依着主人心思做事,卫风驾云躲到何处,它也紧随滚砸而至,不达目的绝不停下。

  卫风见自己左闪右躲,无论怎样用力催云疾行,那神锤始终与他相距二丈左右,像生了个尾巴般甩也甩脱,不禁破口骂道:“那什么狗屁元帅,你弄个锤子追我干什么?快收回去,我跟你好好打过!这……哎哟快追上来了……这种损招你也使的出来……我操……真他妈的没一点意思……”

  天威元帅见卫风不似装假作虚,这才明白他空有一身高明的法力,却没学过仙术真诀,不通变化之理,当下嘿嘿笑道:“我这乌金神锤有个特性,每次发出后,不见些鲜血是决不能收回来的,否则以后便不中用了。”见卫风躲的甚是狼狈,仰天又是一阵大笑。

  织女咬了咬牙,在一旁大声提醒:“小兄弟,你的法力比天威元帅要高,不必惧怕他的神锤。你先稳住了,试试用你全身的法力向那神锤打几拳。”

  卫风惊道:“不是吧嫂嫂,你这主意出的好是好,不过看样子狗屁元帅的那破锤是用铁铸成的,我这肉乎乎的拳头哪能碰得过它?免了!免了!快替我另想办法摆脱它,我受不啦!”

  织女又好气又好笑,道:“又不是让你直接用拳头去打!你……你刚才打出的那一道道黄色光团呢?”

  卫风别无他法,只得道:“好,我试试看。大不了真被砸成肉泥!”正要回身立定,突又想起一事,续道:“对了牛大哥,我这回要是在劫难逃,一命呜呼了,拜托你把这消息告诉我猪大哥、我师父、还有八仙他们知道,也好让他们给我报仇……还有啊,我在下界讨了几房老婆呢,你如果有空,就下去替我捎个话儿给她们,让她们不要等我了,自己改嫁也好,守寡也好……奶奶的,我不管了,反正任她们所为……”

  牛郎弄不清他说的是真话还是戏言,说道:“兄弟,你别只说丧气的话啊!织织都说你的法力高过天威元帅,还怕个什么?放心跟他打,大哥赌你能赢!”

  卫风一听“赌”字,登时精神一振,道:“牛大哥,咱们就赌一把。我打出两拳,如果挡不住那把破锤,便是你输了,你要立即想办法救我脱身;如果挡得住……算你赢,你们一家人团圆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这赌注划不划算?”

  牛郎夫妇闻他此言,对望了一眼,均作苦笑,织女高声道:“我们答应你!”

  卫风道:“一言为定,驷马难追!我拼上了!”猛然回身,将全身力道聚向双拳,眼见那乌铁神锤已到身前丈余,瞅准了方位,喝道:“去你奶奶的球!”

  双拳先后击出,两团金色光球一前一后激射而出,迎向那乌铁神锤。

  那神锤虽大虽沉,看似重逾万斤,但遇到卫风发出的第一团光球,滚速立时减慢下来,待得被第二团光球击中后,滚速立止。

  卫风见此着果然奏效,不由大喜过望,不等那边的天威元帅施法再次催动神锤,抢先又是几拳,径直击打在神锤的正中部位,那锤受大力撞击,竟尔倒飞出去,凌空向着天威元帅撞去,其势之疾,比之先前滚动速度还要快上许多。

  那天威元帅发出神锤后,见卫风一时无法破解,便任由着神锤自行去追撵卫风,返身与几名手下说笑,正得意间,忽听得身侧几名兵将疾喝:“元帅小心!”同时身后传来“忽忽”风声,不知是何物来袭,慌忙用了招“仙人坠”,身子硬生生的下降数丈,躲过了一击,抬头看时,不是自己的那乌金神锤又是什么?

  他虽然勉强躲过撞击,但遍布天河上空的水兵水将却无此幸运,只听“啊”“哇”“哎哟”“妈呀”“娘啊”的惨呼声此起彼伏,神锤所经之处,无一兵将能够保得周全,若非天威元帅及时念诀收法,缩小神锤拿回,还不知要折损多少呢。

  卫风乐不可支,嘻嘻哈哈的一阵大笑,笑声末了,对织女道:“嫂嫂果然高明,这么小小一指点,我便赢了。哈,我说话算数,过几日便和师父一起去找玉帝,说服他下令让你们家人住在一起。我就不信他不给我们师父这个面子,否则与他闹个没完没了。”

  织女紧抿着樱唇,用力点了点头,回身去看丈夫牛郎,只见他的眼眶中不知何时竟已是泪光莹然,道:“郎哥,你……你为什么哭了?”说着说着,自己的鼻尖儿也是一酸,手背一凉,一滴眼泪掉落在上面。

  牛郎握了握她的柔荑,道:“织织,你不也哭了?那你又哭什么?”

  织女摇头哽咽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心里高兴……很高兴……”摸了摸桥儿、鹊儿的小脑袋,将头轻轻依靠在牛郎肩头,泪眼朦胧之中,仿佛看到远处的卫风又与那天威元帅拼斗了起来,喃喃道:“郎哥啊,如果他的师父真是斗战胜佛孙悟空的话,那咱们一家的团聚或许有望了……”

  牛郎伸开左臂揽她入怀,奋然道:“一定能行的。织织啊,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位卫兄弟就是咱们的救星了。”

  夫妇两个被强行分隔已有许多年头,料想王母铁石心肠,此生重聚团圆已属遥遥无期之事,哪曾想这位突如其来的小仙人竟能再次为自己燃起希望之光。一刹那间欢喜之情充塞两人胸臆,紧紧拥在一起,浑然忘了四周一切。

  忽听身旁的桥儿大声叫道:“爹啊,快看,好多坏人去打叔叔一个!你们快看!快看!”

  牛郎夫妇正沉浸在幸福喜悦当中,听到叫声,回过神来,向着那边看去,果见天威元帅正挥舞着手中的一面小黄旗,指挥着众水兵水将排成阵势,将卫风团团围在中心,呼喝呐喊,刀剑交鸣。

  夫妇两个身处阵外,看不到卫风身影,无不焦虑担心。牛郎急道:“织织,这可怎么办?小位朋友再厉害,也敌不过这无数的兵将啊!”

  织女咬了咬牙,驾云冲到天威元帅面前,娇声叱责:“天威,你真卑鄙!说好了的单打独斗,你怎么又让手下都上了?快藏了你的旗子,鸣金收兵,回到天河里去。”

  那天威元帅笑道:“我就是卑鄙,怎么了?那小子胡干蛮打,就是有些不好降伏。嘿嘿,今日要是让他逃掉,传到王母娘娘耳朵眼里,责怪下来,本帅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织女柳眉倒竖,愤愤道:“你……天威,你现在放他走,我随你到我外婆那里说个清楚。”

  天威元帅侧眼斜睨,冷“哼”一声,沉声道:“仙子,本帅劝你少管闲事的好。你可莫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啊。”他说这话时面带不屑之色,仿佛根本就不把织女放在眼里。

  织女气的浑身瑟瑟而抖,恨不得能上前狠狠扇他几个耳光。眼见那边阵势将行摆成,卫风不知是生是死,有心上前去救,却又晓得那阵势暗含天机玄理,厉害无比,纵使出手也徒然无益,只得飞回到丈夫身边。夫妻两人心情沉重,闭眉低眼,暗自祈祷卫风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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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8楼 发表于: 2007-11-02
第十章 天蓬元帅

 

  卫风这一趟上天,几乎将天界中的仙家宝物尝了个遍,法力陡增,刚才与天威元帅之战,又不停地接连出拳,拳拳使尽全力,渐渐激发起了储伏在丹田内的金体元神的无穷潜力,

  非但不觉丝毫疲倦,反而愈加精神起来。

  他只以双拳发光击敌,便将天威元帅逼得连连败退,本认为这场赌局自己赢定,心中早就乐翻了天,哪知天威元帅暗里传话,先遣动手下兵将在四面八方布好阵势,防止卫风脱身逃走,然后再抽身退出,将卫风留下困于阵中。

  天威元帅见己方阵势已然布好,得意一笑,说道:“小子,你今日纵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脱了。知趣的话就自己穿了琵琶骨,过来就缚。”须知大凡修炼者,无论仙神鬼怪,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琵琶骨一旦被法器穿过,再也施展不仙法神术来。而能够超越这一境界者,放眼三界,可谓寥寥无己,少之又少了。

  卫风道:“什么弹琵琶、拉二胡的,老子不会!你狗屁元帅真是个不要脸的没种家伙,打不过就使人上来群殴……”他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已打起了脱身之计。见左侧兵将较少,防守稀疏,认为是个破绽,默默催云诀,身子疾若流星般飞射过去。

  哪知他快,那阵势变化更快,本来缺兵少将之处突然间变的最多起来,个个竖矛挺枪,尖头直朝向卫风。

  卫风双拳连击,欲击散众水兵的防御,冲开一条通路,哪知那一团团威力无世的金色光团打出之后,竟如石沉大海般的全没了一点回应。如此反复几次,那阵势非但没有溃散,反倒兵将越来越多,包围圈越来越来小。

  卫风见自己最为得意的“绝招”失去功用,登时灰心丧气,暗道:“完了,完了!这些兵将一拥而上,再乱七八糟的一阵砍杀,我哪能招架得住?这回铁定是要死翘翘了。师父啊师父,你老人家在哪里,救命啊!猪大哥……快来救救兄弟吧!……”只觉四下里杀气渐渐浓重,压迫得自己几乎窒息,明知反抗无用,索性盘起双腿坐在云层之中,闭目等死。

  这“天河神阵”乃是天界中一位法力极高的上仙所创,其间暗含玄理天机,正所谓天机难测,除非是法力极高、神通广大、参透天理之辈才有望脱出此阵,换作等闲的便只能坐以待毙了。“天罗地网”虽然号称仙家第一绝阵,却只是用于围困防守,而这“天河神阵”能守能攻,两者兼备,也是十分的厉害。

  绝望之际,布阵的一侧水兵突然一阵骚动,接着阵外响起了“叮叮当当”的打斗之声。

  卫风心想:“难道是牛大哥他们两口子见我不利,上来帮忙了?……”思忖间,耳中隐隐听到“哼哼”“嘿嘿”之声。

  这声音在卫风听来,再熟悉不过,登时心中狂喜,身子一纵,窜起老高,张口大叫:“猪大哥,是不是你来了?我在里面呢,我是你卫风卫兄弟。”他被天河水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看不到阵外任何情景,但凭着那几声“哼哼”,也敢断定外面的打斗者中有此前结拜的大哥猪八戒。

  果然,阵外一个粗重的声音答道:“我的好兄弟,里面真的是你啊!老猪刚一到天庭,便听猴子说玉帝老儿赏了你不少宝物,还送了你座什么‘小仙府’住住。嘿,真有你的本事!”

  卫风道:“是我。猪大哥,你快把这阵给搅乱了,我好飞出去,再晚了恐怕要弄出人命来!”

  猪八戒在阵外笑道:“还人命呢,你早就修成了仙体,可是仙命啊。我说兄弟,你也真够窝囊的,连这些小小神兵都对付不了,枉你拜了猴子为师。”

  卫风急道:“我操,他们人多势众啊!况且猴子……况且我师父还没传我一点儿有用的本事呢?”

  猪八戒道:“哦?原来这样。我就纳闷呢,你只要学了猴子的一点儿神通变化,摇身变成一只苍蝇,寻个缝隙就能钻出来,哪还能会如此不济,被他们这些小小神兵围堵的无路可逃?”顿了顿,断喝一声,道:“看我老猪的!”

  卫风身在阵内,不知猪八戒要耍弄什么手段,虽然心中发急,但也只能瞪大了双眼等待着。忽听得“哗哗啦啦”一阵接一阵的巨响,沉闷如雷,却似大河决堤一般,接着便是一声声的大声惊呼,围困卫风的众水兵你拥我挤,四外狂奔,那本来严密无隙的“天河神阵”瞬间瓦解开来。

  卫风甫脱神阵,重见天光,正要大声欢呼,突觉面上一凉,只见一股狂风将那天河之水席卷而起,升上了半天,形成一道巨型的滔天浪墙,疾速向这边卷压过来,犹似巨蟒狂狮,威猛无匹,要将整个“天河神阵”摧毁吞噬。

  处在神阵外围的水兵水将见巨浪卷来,先行逃开;内一层的发觉有些晚了,有的侥幸避掉,有的则被卷入到巨浪之中;而最里层的待到惊觉时已然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尽数不见了踪影。

  卫风面对巨浪,临危大乱,心中暗叫:“完啦!这回真的没老命了!”临到此际,脑中竟突然泛出这样一种想法:“与其死在水浪之下,还不如被刀剑砍刺而死呢,那样死的轰轰烈烈,是英雄的死法,这般死却是默默无闻,真他妈的不甘心啊!”

  他这一念在电光石火之间转过,那股巨浪已呼啸着扑到。

  说来也怪,那浪虽来势强大,但与他的身体尚有些丈余距离时,便如惧怕他的身体一般,自行分开一个水洞,由他身体四方绕过。巨浪过后,他身上竟没溅上一点水滴。

  猪八戒施法驱动天河之水,搅散了“天河神阵”,见卫风双拳紧握,闭着双眼,纵云上前问道:“兄弟,你还说没跟猴子学过本事呢,你这避水诀哪学来的?”

  卫风缓缓睁眼,四下里看了看,只见天河风平浪静,四周人影稀疏,已不似先前那种浪波翻滚、兵围将堵的恶景了,他这才知道自己已经躲过一劫,老命没丢,抹了抹额头惊吓出来的冷汗,长长松了口气,喃喃道:“我没死?没死?”对于猪八戒的问话,竟是一点未听入耳中。

  猪八戒见他脸色苍白,神情呆然,猛地一拍他肩头,大声喝道:“发什么愣呢?”

  卫风猛地一惊,这才回过神来,看清了猪八戒面容,突地一把抱住,道:“大哥,你怎么会来这里的?可想死兄弟我了!这段时间不见,是不是又到人间妓院找姑娘寻快活去了?”

  猪八戒吸了吸长鼻子,两只扇风大耳动了动,嘿嘿笑道:“没啊。咱们哥俩自观音大士的落伽山分开后,我老猪就各处奔波报知群魔出世的消息,在这仙府住上三天,在那神洞呆上五日,根本没闲空儿到人间去。后来突然想到了兄弟你,就到天宫里来找,到了猴子那里才知你自己出来遛逛了。巧的很,居然在这里碰到你跟天兵天将们耍乐子呢。”

  卫风松了手,苦笑道:“我操,这叫耍乐子?我大哥啊,你瞧瞧,那些都是手持刀枪斧剑、神恶煞般一的兵将,又不是一群手拿丝巾香帕、温柔可人的美女。唉,要不是你赶来,恐怕此后再也不到我这个千年难遇、万年难求的好兄弟了,再也也没人陪你快活了。”说着轻轻搔了搔八戒的肚皮。

  猪八戒受痒之下,立时闪了开去,摸着肚皮乐呵呵地道:“也是,也是。”顿了顿,侧眼瞧了瞧那边的牛郎一家人,问道:“我说兄弟,你倒真是爱管闲事,连王母娘娘的事情也敢插手。要不是听他们两口子说,我还真不知道‘天河神阵’里围着的就是你呢。”

  卫风道:“是了,我刚才跟牛大哥说过我跟你的关系,他一见到你来,自然便把事情经过说给你听了,对不对?大哥你好本事,小施手段,就把这么多天兵天将打的屁混尿流,溃不成军。”

  猪八戒脸泛喜色,得意洋洋地道:“那还用说?老猪当年在天宫时也做过这天河统帅,管着八万水兵,对于这‘天河神阵’再熟悉不过了。”

  卫风怔了怔,随即哈哈笑道:“我倒忘了,大哥原来的名号是叫‘天蓬元帅’,跟那个狗屁天威元帅差不多……大哥的本事比他强多了。”

  猪八戒讪讪道:“那名号都是玉帝封的,不好听,不好听。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对了,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我弄的浪头那么凶猛,天河水兵水将都抗击不住,你怎么会安然无事?你跟猴子学过避水诀么?”

  卫风道:“避水诀倒是学过,只不过刚才没来得及念出来……”脑中一闪,恍然道:“啊,一定是穿了‘云锦天衣’之故。”见猪八戒面露惊奇之色,朝织女那边呶了呶嘴,道:“是那位仙子大嫂送的。”

  猪八戒叹道:“唉,兄弟啊,大哥我真是羡慕你,上天一趟,捞的好处可真不少。”

  卫风知他嘴馋,拍了拍腰畔葫芦,笑着道:“兄弟可不是见利忘义之人,有好处哪能忘了大哥你?这葫芦里装的仙宝神物,等有时间了请大哥随便挑选,随便享用。”

  猪八戒由孙悟空那里闻说玉帝送卫风的有人参果、火枣、蟠桃等物,听这个兄弟说的如此大方,哪能不喜?吞了口馋涎,咧嘴笑道:“好兄弟,够爽快!”

  卫风转过头去,见那天威元帅手持乌金神锤,立于远处的云端,兀自向着这边瞪视,心中一动,道:“大哥,那狗屁元帅欺负我,你替我教训他,最好打得他跪下跟我磕头认错。”

  猪八戒呆了呆,心道:“好小子,看来你的东西也不能白吃的,还要老猪动手打人啊。”当下笑着低声道:“让他磕头恐怕不太好吧。他再混蛋,好歹也是个天庭命官,弄的过火了,玉帝那里不好说。兄弟,玉帝待你不薄,你好意思跟他弄翻脸么?这样罢,我过去说几句,劝他来给你赔个礼,认个错。你说成么?“

  卫风眨了眨眼,思忖一阵,心想猪八戒说的倒也有理,便摆手道:“算了算了,他奶奶的,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冲着玉帝……还有大哥你的面子,就吞了这口气,饶他这一次。”

  猪八戒摇头晃脑,飘然到了那天威元帅面前,也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天威元帅先时满脸愤怒,后来惊讶,再后来神色恭谨,连连点头,唯唯诺诺地驾云随在猪八戒身后向这边飞来。

  卫风撇着嘴,歪着头,向上方天空看去,尽量使自己的脸色肃然冷峻,心下想道:“你来跟老子认错,老子好歹也要拿点架子出来,否则倒让你看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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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9楼 发表于: 2007-11-02
第十一章 猴王论法

 

  猪八戒方才纵起云头到了天威元帅面前,先自道出了卫风的身份,又说了玉帝是如何的喜爱卫风,送了他无数宝物、通行令牌及一座仙府,最后又将孙悟空的名号搬了出来,这些都是他听自孙悟空之口,再添油加醋的夸大一番。那天威元帅原也是个见风使舵的神将,一闻卫风来头如此之大,心想:“玉帝那边不消说了,单是孙悟空出头,我便万万惹不起了?”

  心念及此,登时没了气焰,不用猪八戒说明来意,已抢着道:“哎呀呀,我真是瞎了眼!净坛使者……不,猪大哥,请快快带小神过去给那位小仙友赔礼谢罪。还望大哥你帮着多说好话,让他勿怪小神的无知冒犯才好。猪大哥肯为小神说话,小神一定不会忘了猪大哥的好处。”

  猪八戒呵呵笑道:“没问题,他是我老猪的结拜兄弟,老猪只要一句话,保管你们之间和好无事。”

  天威元帅闻言,哪能不感激涕零?恭恭敬敬的随在猪八戒后面来给卫风陪罪。

  猪八戒见了卫风一副侧首向天的模样,知道他是故意装出来给天威元帅看的,暗自好笑,大声咳了咳,道:“兄弟,天威元帅亲自给你道歉来了。”

  卫风“嗯”了一声,瞟了天威元帅一眼,转向猪八戒说道:“猪大哥好啊。”

  天威元帅见他不理会自己,神色大为尴尬,双眼求助般地望向猪八戒。

  猪八戒道:“兄弟啊,你也别生气了,人家天威元帅是慧眼不识你这个小仙人嘛。哈,你们这是不打不成交!来来来,做哥哥的做个和事佬,你们两下里握握手,算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此后就是好朋友了。我说兄弟,天威元帅一片诚心向你道歉,你看在哥哥我的面子上……”

  卫风截口道:“猪大哥的面子我自然是要给的。只不过……唉,兄弟受他们那么多兵将的欺负,委实显的太过窝囊了……”

  猪八戒拍了拍额头,道:“说的也是啊……”皱了皱眉头,计上心来,在天威元帅面前耳语了几句。

  天威元帅心领神会,招手唤来几名手下,如此交代了一番,那几名手下各自领命去了。

  卫风不知猪八戒与天威元帅搞什么鬼,把疑问的目光投向猪八戒。猪八戒朝他眨了眨眼,含笑不语。

  过不多时,那些参与布成“天河神阵”的水兵水将们排成队列,踏着水浪涌了过来,待那天威元帅一挥手,便齐刷刷地躬身道:“小的们有眼无珠,不识卫大仙人尊颜,刚才冒犯之处,望乞大仙恕罪!恕罪!恕罪!”

  众兵将齐口同喝,声音是何等的响亮,倒把卫风吓了一跳,失声道:“我操,这是干什么?”

  猪八戒站到他身侧,轻轻扯了扯他衣袖,低声道:“兄弟,他这已经给足你面子了,趁好就收吧,弄得下不了台,对谁都不好。对不对?”

  卫风也不是愚笨之人,衡量思忖之下,哈哈大笑几声,把手伸到天威元帅,道:“元帅大哥,兄弟哪能真的生你气了?开玩笑……开玩笑嘛!哈哈哈……来啊,咱们兄弟握个手,俗话说闻名不如相见,相见不如握手……”

  天威元帅察言观色,见他不似佯装做作,暗自吁了口气,慌忙也把蒲扇般的右手伸出,与卫风握了握,免不了又说了几句歉言,末了再是一番恭维拍马。

  双方既已和好无事,那天威元帅便传令让众兵将回归天河,回头对卫风道:“卫仙人如若无事,可否到小神的水宫中一叙?”

  卫风驾云身在空中,向下看去,眼见那天河深不可测,心想河底憋闷无比,那会有什么好玩的?摇头笑道:“不去了,不去了。我跟猪大哥好久不见,有好多话要说呢。元帅大哥你请自便。以后有空我一定会下到你这河底观赏观赏。”

  他不愿去,天威元帅也不敢强求,拱手连道了几声:“后会有期!”按下云头,缓缓降入天河。监去之时,有意无意地瞪视了牛郎夫妇一眼,目光中大有警示之意。牛郎夫妇面色淡薄,视若无睹。

  猪八戒拍拍卫风肩膀,道:“兄弟,跟我到你那猴子师父的府中去,他有事找你呢。”

  卫风道:“好啊。我过去跟他们说几句话就走。”心想自己与牛郎夫妇有过“赌约”,输了自然该要兑现“赌注”的,过去对牛郎夫妇道:“大哥、大嫂,可惜兄弟输给你们的不是银两实物,不然一定立时就拿给你们。不过请你们放宽下心,我卫风说过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吐出去的痰一样,决不会收回来的。我要是食言的话,就趴下将那痰水舔个干净。”

  牛郎、织女虽然心中高兴,但想此事隔着王母娘娘,绝非容易办成。牛郎叹道:“卫兄弟一片好意,我们夫妇感激不尽,先行谢过。你如果夫要去寻王母说及此事,最好谨言慎语,把握住分寸,万不可与她顶撞了,否则连累到自身,非但是得不偿失,我们夫妇也会深觉愧疚的。”

  织女在旁点头道:“是啊,你小心些,如果行不通,就莫勉强了,量力而为就是。”又道:“你去找我外婆时,最好与你师父斗战圣佛同去,外婆多少有些忌他,纵然你们谈不扰,也不至当时翻脸的。”

  卫风心道:“为什么要带着师父去?难道我卫风就没面子了?你小看我也!”嘴上却道:“明白了。你们等我的好消息就是。”当下与牛郎夫妇挥手作别,同猪八戒驾云回转“斗战神府”。

  牛郎夫妇目送他兄弟两个说说笑笑,渐飞消远,终于消失无踪,竟有些不舍之情。过了良久,这才想到一夜相会之期已逾大半,此夜一过,又得一年之后才得再次团圆。都说一刻千金,但对他们一家人来说,纵便是倾尽世间所有金银,又岂能换来这么一刻?

  七七之夜,虹桥边上,一家四口相偎相依,互道离愁别绪、思念之情。直至天明时分,织女踏上七彩虹桥,重回天河对岸。

  分别之时,夫妻彼此心中都泛起了这么一个愿望:但愿明白今日,虹桥不在,天河无阻,夫妻团聚,共享天伦。

  *****

  猪八戒与卫风回到“斗战神府”中时,孙悟空早已打座起身,立在府中西侧的轩辕台上,两只的毛茸茸的手掌拨弄着一根尺长的小棒。那小棒两端金光灿灿,正是他的得意神兵如意金箍棒。

  猪八戒嚷道:“猴哥,你的乖徒弟找回来了。”西天取经之时,他一路上都叫孙悟空为“猴哥”,这时随口喊来,那也是习惯使然。

  卫风接着道:“师父好悠闲啊,金箍棒借我耍耍。”

  孙悟空扭头去瞧,目中金光湛然,犀利凌人,犹胜金箍棒所发之光,见他两个进来,笑着道:“八戒,你找的倒真是快。来来来,老孙现在闲的发闷,正好传给本事给徒弟。”

  卫风大喜过望,道:“真的啊!”喜滋滋地跑到台下。那轩辕台不过五、六丈高下,他双足轻轻一点,轻飘飘地升了上去。猪八戒甩了甩两只宽大衣袖,随后飞上。

  孙悟空将金箍棒随手抛出,道:“进去!”那金箍棒绕着他的脑袋转了一圈,越缩越小,到最后细若发丝,肉眼难辨,缓缓自行钻入了他耳中。

  卫风站定了身子,搓手道:“师父,就在这台子上教我么?先教些什么厉害的法术啊。”

  孙悟空道:“瞧你那副急样!我来问你,刚才你出去都干了些什么事?”

  卫风一心想着学习法术,随口道:“没什么,在周围胡乱转了一圈,觉得无聊,便赶回来了,正巧遇到了猪大哥找我。是不是猪大哥?”

  猪八戒含含糊糊地“噢”了一声,拿眼去看孙悟空,掩口而笑。

  孙悟空伸出手来,朝卫风头顶轻轻一拍,道:“你这个小滑头,当老孙什么都不知道么?你先进了蟠桃园里与七仙女嬉戏,再到老君的府里做客,盗吃他不少丹药,最后又去了天河附近,为牛郎织女之事与天河众神大斗一场,若非八戒援手,定然被他们擒住了……”

  卫风听他一一道来,如同亲眼所见一般,不由倒抽了口凉气,搔头笑道:“师父怎么知道的?”

  猪八戒道:“怎么知道?他神通广大,只要施展了‘天眼神通”术,你就是身处千里之外,也难逃他的法眼。”

  卫风暗暗咋舌,心道:“乖乖,这么厉害啊!早知道早早实实的说了。”侧头去问猪八戒:“猪大哥,你会不会这法术?”

  猪八戒脑袋不动,两扇大耳晃动了几下,道:“不会,不会。老猪法力比不上他,脑子也笨,始终参悟不透这‘天眼神通’术。呵呵,兄弟,做哥哥的看好你,你脑袋瓜子好使的很,如果跟着猴……跟着你师父好好学法,日后仙途无限啊。”

  卫风被他这么一夸,登时有些飘飘然,正色道:“哪里,哪里!我也笨的很……跟猪大哥你一样笨……不,我比你笨多了……”

  孙悟空扬了扬眉,大声道:“老孙收的徒弟,岂有笨的道理?你要是学不好,出去丢了老孙的脸面,老孙可要抽出棒儿来敲打你一顿的。”

  卫风知他说到做到,不由瞠目结舌,吃吃道:“不是吧,师父,这……这可不太好。一次学不好我可以再学一次,多学几次不就成了?这常言不是说的好嘛: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绣花针!”顿了顿,又嘻嘻笑道:“师父,你瞧徒弟我这细皮嫩肉的,可万万打不得。你那铁棒子一万多斤重,不消说一顿打,只一棒我的小命就乎呜哀哉了。猪大哥,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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