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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花开堪折》作者:雪域倾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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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48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十三章 香艳无垠

 

  “都怪你。”云希边热着已经冰凉的饭菜。边小声埋怨道,“看重新回锅多难看。”

  云希十分心疼她的心血,费了不少力气的杰作,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模样。

  我拿勺子舀了一口放进嘴里,忍不住赞了起来,“味道鲜美至极,看来我家云希可以去考特级厨师了。”

  “去你的。”背上轻轻挨了一下,不过成绩被肯定她还是很高兴,“下次看你的了,人家这可费了好大功夫呢,总不能只让我侍候你这个大老爷,你倒没事人似的在后面捣乱吧。”

  “好,有机会我一定也进修一下。云希做的饭这么好吃,当然是因为加了很多爱意在里面。”我爽快的答应,为自己心爱的人做事,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那当然,爱一个人就要为他做任何事情,用心才能做到最好。”云希也跟我持同样的观点。

  “为了衷心感谢厨师大人精心烹制的美味佳肴,我就承包洗碗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了。”

  “这还差不多,象人家老公的样子。”云希显然很乐于接受这个事实,连称呼都跟著发生了变化。

  听她娇媚的口吻这样称呼,我的心忍不住一荡。把她搂到怀里就香了一口。

  去希横了一眼:“少来啦,满嘴油腻,弄人家脸上粘乎乎的。”

  说完拿起一张纸巾,夸张的用力擦著脸蛋。

  “不是吧,这么不给面子。”我装做十分伤心。

  “得了,少装样。”云希拍了拍我宽厚的肩膀,戏谑的说道。

  “可惜你这个老公太花心了些。不知道将来会有多少老婆,也不知道你这小体格能不能照应过来。”

  这下触了我的痛角,恼羞成怒之余,伸手在她的腰上捏了一把。

  去希一缩身子:“好了。不跟你玩了,慢慢在这儿做善后吧。我洗澡去了,身上难过死了。”

  说完。她找出浴巾进了卫生间。

  等她洗至中途。我也完成了任务,上身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也很方便。我悄悄推开门挤了进去。

  “云希,我来陪你洗澡好不好?”

  随著卫生间门“砰”的一声关上,里面传出了云希的大力的呼叫声:“救命啊。”

  然后是一阵寂静。过了一会儿又是一声女性的娇啼:“要死啦,你怎么还要。”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光早巳大亮。看看时钟,几近日上三竿。这时的云希还缩在我怀里。两个人就这样相拥而眠了大半个晚上。

  也记不清夜间拆腾了几次,我毫无疲乏之间,反而感到通身舒畅,和美无比。随著主人的苏醒,[清心吟]也在欢快地自动运转。

  看著云希秀丽地容颜,心里感到好幸福。半边雪白的臂膀露到了外头,肩头一颗黑痣分外醒目。

  我伸手在那颗小痣轻轻抚摸,云希却是毫无所觉,一动也不动。

  顽皮心一起,在她的鼻子上轻轻捏了几下。

  云希大约睡得够劲了,在这并不过分的刺激下醒了过来,懒懒地在我的胸前挠了几下:“讨厌,大清早又折腾人家,还没睡够呢。”

  “好了,不是大清早啦,太阳都晒屁股了。”

  “好烦哪你。”云希真似被晒到了什么部位,摸索着抓过被子,把身体全给包了起来。

  她挺起细长的脖子看看墙上的表,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真的来著,原来是不早了。”

  等伸到最大的角度,她突然“哎哟”了一声。

  “怎么了,云希?”我吃了一吓,赶紧问道。

  “还不都怪你。”云希没好气,“没完没了的欺负人家,到现在还是浑身酸痛。”

  “真的吗?”我捶捶她的肩,“那是谁大声说用力的?”

  语音未落,突然意识到不妙,一着无影腿飞袭而至。先天功法失丢了应有的功效,满心得意的域某人被狠狠地踹到了床下。

  还好[清心吟]后知后觉,没让主人摔得太过狼狈。在紧急关头居然还来得及屁股着地,有了一个比较软的支点。

  我揉着屁股站起来,咧着嘴苦丧著脸:“云希,你也太狠心了吧,这不是谋杀亲夫么!”

  “哼,还不知道是谁的亲夫呢。”云希一点也不买账,对我遭受的苦难也没有一丝同情,幸灾乐祸的笑道,“这下不是太阳晒屁股了吧?哈,是大地母亲亲吻某人高贵的臀部了。”

  “你别太猖狂,小心某人的某个部位要挨巴掌。”我作势要动手。

  云希大声求饶,拿被子把赤裸的身体掩住:“好了,不要再闹了。”

  转头看看表:“抓紧起来吧,不然要耽误吃午饭了。”

  听她一说,我猛然大惊,“哎呀,坏了。”

  赶紧各处找衣服。

  “怎么了?”云希不解我为什么突然这样著急。

  “坏了,坏了,我还说中午要去机场接人的。”

  云希把被子缠在身上,帮我收拾起衣服,还边问道,“怎么不早说,让人等急了。”

  她忽然又意识到什么:“一定又是看上了那家的姑娘吧。”

  云希的预言向来是百试不爽,我苦笑道:“高见。不错,是个姑娘,不过只是个小丫头。”

  “小丫头。”云希歪著脑袋看着我,“你不会连小女孩也有兴趣了吧。”

  “嗨,就是那个叫罗颂的小丫头,你没听说过吗?才刚刚十四、五岁。”我还是得解释。

  “噢。说的是那个小丫头。她不是外国人吗?我听雯雯说过的。

  你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吧,让人家那么个千里迢迢的找上了门来。“云希一脸坏笑。

  我也知道她在故意捣乱,索性不接下文。到处找着行头,等从被子底下抽出被扯烂了的上衣。不由懊恼:“呀,这可怎么出门。”

  云希看着那飘零的布片,也不由大笑,无奈地摊开双手:“神仙也没办法了。这儿只有我自已的几件衣服,要不你先凑合着?”

  用脚趾头也知道她的主意太馊了。哎,这可怎么办?总不能光著膀子出去买衣服吧。

  就算时间来得及。这也有辱斯文哪。手里挥舞著布头的集合体,急得我在屋子里转起了圈圈。

  云希的性子,也不太会象别的女孩那样。记得准备几件男性的衣服给我。入住这么短的时间,猛然这间能把她自己的东西找齐全,就算非常不错了。

  她倒也真着急。虽然明知没有准备,还是在衣橱里上下翻腾着。

  急切间。居然忘了把被子披紧在身上,整个上身就有些半裸了,就这么著在屋子里活动。

  看着美妙的景色,如果不是时间紧迫,说不定又要忘记惜香怜玉了,大逞手足之欲。

  这么一通折腾,还真找到了应对之策。

  突然间,她掏出了一件如色的大T恤,转眼看著我:“要不就这个吧?”

  云希拿起T恤在自己身上前后比划了几下,背后也是[希诚]两个大字,跟她昨晚做晚饭时穿的是同一个模式,不过那件是白色的。

  这T恤倒不错,没有什么明显性别上的区别,看上去也够大。

  哎,已经不错,就是它了。我也设时间多想,伸手接过来。

  云希表现很体贴,细心的帮我套在了身上。

  还行,倒也合身,我赶紧套上裤子,上、下把自己收拾齐整。

  只是不知道穿着这件T恤进机场,会不会让人以为是快递公司的,如果有客人当机申请业务,我该如何应对呢?

  云希也匆匆收拾完毕,开车拉上我直奔机场而去,罗颂搭乘的航班应该差不多到了。

  路上交递状况不是很理想,等我和云希起到的时侯,早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

  大厅里人挺多,一时还真不好找到人。到了服务台一问,才知道从新加坡来的航班延误了半个小时,现在刚刚抵达。

  噢,还算给面子,来得正是时候,我和云希就等在出舱口,信息显示飞自新加坡的客机正在下客人。

  看着我四面张望,云希笑著打趣:“小诚子,如果等我的话,你会这么着急吗?”

  我摇摇头:“这不可能,云希一天到晚的不着家,那一定是不用接的。我唯一要做的,铺好床在家等着不就得了。”

  惹得她狠狠地捶了我两下:“你这人好讨厌呢,现在变得太色了,一天到晚光想那事儿?唉。原来多么纯真的一个青年,现在居然堕落到了此种地步。”

  我也顺便打趣她,两人正笑闹的功夫,突然发现一个女孩拖着个大旅行箱,经过了我们面前,向门口走去。

  我下意识的叫了声:“罗颂。”

  女孩听到,马上回过头来。调皮的眉眼,一身火热的装束,果然是她。

  “逸诚哥哥。”罗颂一声大叫,扔下手里的行李就跑了过来。

  一双小手搂在我的腰上,张嘴就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

  对这个可爱的小妹妹,喜欢她那个活泼可爱的劲头。我可没动过别的念头,当下弯下腰去,坦然地接受了她的亲热。

  半年功夫,罗颂似乎又长大了不少,本来就提前发育的女孩现在看上去更成熟了。

  我都有些担心,再过上一段时间,她会不会看起来比雯雯都在成熟。如果别人把我们当作一对情侣,也不毫不奇怪。

  “哎呀,总算到了。飞机上可真没意思。”罗颂从我身上离开,不忘了发句牢骚。

  有一点我不得不佩服,这丫头虽然没多大,跑的地方比我可多多了,当然这也利益于父母的开明。能够放心她满世界的转。我周围的女孩子,家里没几个会放心这样去做吧。

  罗颂从怀里拱出来,才想到自己还带着东西呢。回头寻找的时侯,突然瞪大了眼晴。一个艳丽的女子拉著她的旅行包走了过来。

  我微笑著没有答话,存心想看看这两人见面又是怎样一副场景。

  两人对视了几眼,罗颂看看我的表情。突然奔了过去,一下子抱住了云希,在她的脸上也香了一口。

  逗得云希“咯咯”笑了起来:“好丫头。我还以为你只对哥哥这样呢,想不到见谁都一样。”

  罗颂也笑:“那当然,男女都一样嘛。”

  云希本就比颂儿高些。这下干脆把她拦腰抱了起来,看得我走暗暗摇头。没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显得这样亲热。

  女性之间的交往,是跟男人有很大区别。

  罗颂急的双腿直蹬:“好姐姐,快把我放下呀。”

  我被逗乐了,走过去想给两人介绍一下,罗颂已经先开了口:“你一定是云希姐姐吧。”

  云希奇怪地瞪大双眼:“咦,你怎么会猜到?”

  然后他转向我:“他告诉你的?”

  罗颂摇摇头,还略点崇拜的眼神看着云希:“才不是呀。我听雯雯姐姐说过的。姐姐这么性感迷人,又好有个性,就知道一定错不了的。”

  这个小姑娘身材丰满、成熟得不象十四、五岁,听到她都夸奖自己,云希自不免得意。

  伸手捏了一个罗颂的小脸蛋,也夸了句:“这小丫头,小嘴还真甜。等你长大了,肯定比姐姐还迷人。”

  “逸诚哥哥的女人都个顶个的。”罗颂又加了句。

  云希刚得意一下,又受了点打击。瞪了我一眼,板起脸对著罗颂笑:“嗯?这个坏蛋有很多女人吗?”

  这句反问引起了罗颂的警惕,悄悄看了我一眼,眼睛眨巴了几下,居然没敢回答。

  她大概是怕云希不知道我的事情,这才保持了暂时的沉默,看不出来,她还挺维护我的利益,虽然是个半路出家的哥哥。

  还不等我辩释,云希已经“哈哈”笑起来:“小鬼头,你还挺机灵的,是不是怕穿了帮?”

  罗颂听到笑声,看我的脸上也没什么变化,猜到云希在逗她,不依地偎到她怀里:“不来啦,姐姐光吓唬人家。”

  “我还不是为你好?你这哥哥是个出名的大色狼,专门会骗小姑娘,你可要小心点。”云希搂罗颂。

  “才不会呢,逸诚哥哥是最好的男子汉,才不会骗我呢。再说了,好男人都会有很多女生喜欢,如果他会喜欢我,那可是幸福死了。”

  “哥哥,你真有那么厉害吗?”她又转脸对着我。

  罗颂快言快语,思想放得还真开,倒把我给唬了一跳。

  “我说吧。”云希转脸向我,“还不承认呢,连这么点的小丫头都被你的外表蒙蔽了。”

  挑衅呵。“我淡淡一笑,对她挑衅的目光,”听来听去,我好象是头披着狼皮的羊。“罗颂纠正我的错误,“逸诚哥哥说错了,是披着羊皮的狼。”

  惹得云希哈哈大笑。

  “走。云希姐姐,咱们回家了,人家都站累了。等你回去关上门再好好教训披着羊皮的狼好啦。”罗颂乖巧地挽起云希的胳膊。

  “好,咱们走。”在这个小丫头而前,云希的火力也减弱了许多。

  在与陌生伯沟道方面,颂儿还真是个专家,我是自愧不如。

  一起吃了午饭,云希开车拉着我们就在街上兜起了圈子,还不时瞟我一眼。

  开始以为她还在意罗颂说的那些没轻没重的话,可看她总在没完没了的转,突然就想到了她为何作难。

  把罗颂弄到什么地方去,还真是个麻烦事儿。

  住宾馆吧,一个小女孩大老远的来了,显得有些不太合适。可放到我们的爱巢呢,因为走的匆忙,狂欢过后的痕迹还没有被销毁。

  云希虽然似是很想得开,但那也仅于在我一个人面前。

  毕竟住处只有一张床,如果把房中的一切展示给一个刚见了一次面的女孩子,肯定会不好意思。

  我一时也没想好,车子继续在大街上转著。

  “姐姐,咱们这是去哪儿呀?”罗颂觉出了有些不对劲,大方的说道,“没地方住就去宾馆好了,咱们一起,我兜里有钱的。”

  “嗯?”云希应了一声,又看过来,这种事情,她要等我拿主意。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真是恰到好处。

  云若姐:“逸诚,那件事情我都打听的差不多了,你要没事就现在过来,咱们再合计合计。”

  “好嘞。我马上过去。”听到这里,我马上就把眼前的尴尬给抛到一边。

  正好一举两得,所有的问题都有转决办法了。

  挂了手机,我对云希说道:“是云若姐。”

  “啊,是姐姐呀,该死,我回来还没给她说过呢。”

  “怎么,还有一位姐姐吗?”罗颂歪着脑袋问。

  “嗯,是云希的亲姐姐,她家有个小宝宝,可好玩了。”我接口道,以免她的联想太过丰富。

  “那太好了,我最喜欢小孩子,快带我去参观一下。”

  参观,亏她想得出来。我一直觉得罗颂汉语说得非带棒,居然用了这么一个词出来。

  “嗯,那就去啦,正好我也很想小侄子。你们去了,可要说我刚回来。”云希嘱咐道。

  “大姐姐很凶嘛?”罗颂突然小心问道。

  “没有啊,云若姐很温柔的,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噢,我明白了,你们一定是在偷偷约会。哇。好刺激,太浪漫了。”罗颂的回答又一次超出了我的预料。

  *******看到抱著孩子开门的杜云若,罗颂的眼睛一下瞪得很大,不时在左右看看,充满着好奇。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49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十四章 茶韵悠悠

 

  闰年春过后,山寺始花开。

  还有无心者,闲寻此境来。

  鸟幽声忽断,茶好味重回。

  知住南岩久,冥心坐绿苔。

  云希看到小侄子,立马一把接了过去,抱在怀里亲个不停。

  小家伙也认出了她,刚刚开始说话没多久,居然艰难地叫了声“小姨”。

  云希听到这一声呼唤,兴奋不已,抱着孩子原地转起了圈。

  罗颂的注意力在各一个方面,左右看着这一对双胞胎姐妹,也是惊叹出声:“哇,两个姐姐长得可真象呀,简直一模一样。”

  杜云若这才发现突然之间又多出了一个女孩子:“咦,这位是?”

  在我和云希身边出现各种各样的女孩子,虽不能说是司空见惯,却也相去不远,但她显然还是无法适应。

  罗颂还是惯常的作风,抱住杜云若:“漂亮姐姐,我是罗颂,从新加坡来的,是逸诚哥哥和云希姐姐的妹妹。”

  绕得我都有些发晕,这介绍还挺复杂的。

  杜云若温柔笑笑,牵着罗颂的手进去:“敢情小妹妹还是位外宾呢,嗯,你好可爱哟。”

  她最关心的还是儿子,见妹妹玩起来没有分寸,叮咛了一句:“希希小心点,别碰着他了啊。”

  罗颂安定下来,也把兴趣转移到孩子身上,抓住他肉乎乎的小手,稀罕得不行。

  急地直跳脚:“哇。好可爱的小弟弟,云希姐姐,借我玩一会儿不行嘛。”

  呵呵,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都哪儿跟哪儿,孩子妈妈管她叫小妹妹,她叫人家儿子小弟弟。

  小家伙一点也不怕生。张着小手:“抱——抱——”

  新鲜劲一过,好像在小姨那儿会受什么委屈一样,急着从她的怀里挣出来。

  云希赌气地把小侄子塞到罗颂手里:“忘恩负义的小东西,亏了小姨这么疼你,买那么多东西给你。”

  看罗颂生疏的动作,不放心地把孩子往她怀里挪了挪,以便更安全些。这才走向姐姐。

  “希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给家里打个电话?”云希还真有先见之明,杜云若关心妹妹,果然这么问了。

  罗颂边发着怪声逗孩子,还不忘了刚才的交待:“云希姐姐说她刚回来。”

  “去。”云希冲她摆摆手,然后对我说道,“你快跟颂儿一块看着小宝,可别掉下来了。”

  明显是不想听罗颂替她解释。这不是越挡越黑嘛。

  妹妹二人坐下来说话,我和罗颂就抱着孩子满屋子里转。

  “逸诚哥哥。”看离姐妹俩远了点儿,罗颂突然小声叫道。

  “什么?”

  “云希和云若姐姐长得太象了。幸亏我先见到的不是云若姐姐,否则非把你的事弄砸了不可。”

  罗颂还真是机灵,这样的事情都看得出来。刚才说那样的话一定是成心的。

  “行了,颂儿,在这儿可不许胡说。”

  “人家知道。”罗颂说了一句。又转过去逗怀里的孩子。

  小家伙挺惹人喜欢,我和罗颂抱着他到楼下转了半天,青小东西实在睏得不行了,才抱回去放到床上。

  罗颂也是很累了,趴在旁边拨拉着小孩的身子。看了不多久,也就躺在那儿睡着********“逸诚。常师兄的情况,能打听到的都摸得差不多了。就写在这小本上面了,你自己好好看看,别的我可帮不上你什么了。”

  在我们出去的功夫,杜云若也把事情给云希解释得差不多了。所以她也没表示出一点惊奇,也趴过头来一起看。

  真够详细的,包括常式余的生活、工作习惯,平时爱去哪些地方,喜欢跟什么样的人交往,罗列了一大堆,杜云若还真是下了一番功夫,难怪花去了好几天的时间。

  前后一些地方还有出入,一定是她从不同的人那儿打听来的。

  其中有几点特别引起我的注意,常式余跟妻子是同学,关系一直不错,但两年前突然离异了,两人没有小孩。

  据传是对方抛弃了他,跟了个外籍华人去了国外,由于事情比较突然,具体原因杜云若并没打听出来。

  常式余负责药厂的检验工作,基本活动地点自然在厂内为多,与客户打交道地机会相对较少。

  他个人爱好也不多。从婚姻突变之后,更不太跟与工作以外的人交住,除了偶尔跟同学联系。

  有一点挺对我的胃口,他是个“茶中君子”呢。记录着他经常固定去一个叫[香庐]的茶馆,一般都是以个人小酌为多。

  “这是一个不太好接触的人,唯一的突破口……?”

  我还没说完,云希突然接口道:“我知道那个茶馆在什么地方的。”

  我的心思她显然弄懂了,也就没必要多言:“云希,那咱们现在去看看好不好?”

  云希二话没说,站起来就要走。

  “云若姐,等颂儿醒了你告诉她一声,替我们照顾着点,我们去了。”

  杜云若摇了摇头:“真是搞不懂你们。”

  她不像跟许洋一起读研时那么爱动脑子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做了妈妈之后懒得思考,还是在一个稳定的单位过惯了。

  从她身上我想到了一点,一个如果过着太安逸的生活,并不一定总是好事。

  *******看过了杜云若的记录。再听了她的一些介绍,常式余的外形大体有个印象,如果遇到应该不会认错,所以也就不必要她相陪,以免到时见面尴尬。

  踩好了地点,开始了每天守株待兔的日子。

  常式余经常在晚饭后过去的,我们也吃了晚饭就去[香庐]坐着。期冀着有所收获。

  罗颂每晚都跟着一起过去,挺难为她的;云希暂时把手头的事情放下,说要好好陪我几天。

  天生对茶就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近年又受祁永年伯伯的影响较多,对茶道的感触也越来越深。

  [香庐]的氛围不错,布置得古色古香,比较素雅。环境也好。

  喜好品茶者,不是情有独钟,就是附庸风雅,所以听不到大声喧哗,显得比较安静。

  本就有所图而来,我当然不会觉得闷气。“从来佳茗似佳人”,有这一大一小两个美女陪着品茶,更是颇不寂寞。

  罗颂是个坐不住的丫头,好在白天我和云希都陪着她到处游玩。闲下来让她闷坐着喝茶,也没显出太无聊,还算安于现状,比较合作。

  不过只要见到一种新的茶品,就缠着我讲讲其中的典故。即要动听,还得考虑罗颂的接受能力,结果每次为她讲解。都要颇费一番心思。

  倒是我们三人与周围环境不符,会不时弄出些动静。我和云希尽量注意,但罗颂不定什么时侯兴奋了,偶尔蹦出句话可能就会引来别人的目光。

  在罗颂的纠缠下,为了回答她稀奇古怪的问话,我对茶倒是又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

  云希喜欢喝咖啡。要不也不会对此行业这么上心。对茶倒是一般,只要不是太难喝。她都能接受。

  这几天谈论的多了,似乎才多少找到了些感觉。

  *******连着好几天都没碰到目标,我稍觉有些泄气,心里开始犯起嘀咕,工作不顺心,常式余不会连最爱的茶馆都不常来了吧?那岂不枉费我这么多的心思。

  这可关系到今后的大业,好不容另有个找到突破口的好机会,我不敢轻言放弃,坚持着继续每天过去,希望苍天开眼。

  老天总是垂青有心人,几乎品遍了茶馆内所有喜欢的茶品后,机会终于等到了。

  常式余…我总算碰到他了!

  非常好认,跟记录中形容的大致相仿,但尤有过之,看来云若姐还是手下留情了。

  常式余个子高高,体形很瘦,长得其实不难看。只是本来并不硕大的脑袋挺在细长的脖子上,显得象悬挂在半空,给人印象是有点营养不良。

  到了这个年龄,再一人过生活,有些苦闷在所难免,加上最近工作应该不太顺心,会是这种形象也没什么特别值得奇怪的,我在心里替他做着辩解。

  他来泡茶馆,倒是跟吴叔叔愿意进酒吧有些相似,却显得格调上要雅一些。

  呵呵,但愿吴叔叔不会知道我的想法,对他老人家,我可没有大不敬的意思啊。

  大概是在三、四天之后,常式余进了茶馆,而且就坐在了距我们三个不远之处地一张桌子前。

  一看就是这儿的常客,也不用什么特别招呼。只个简单地做个手势,不多一会儿,就有服务生送来了一壶茶。

  听服务生低低的声音,他显然要的是壶[冻顶乌龙]。茶倒上也并不急着喝,杯子端在手里慢慢晃着,用鼻子轻轻嗅着茶的香味,陶醉的神情显示其深谙此道。

  只是眼中无神,眉间掩不住地淡淡愁容,好似有很多心事。

  不愿冒昧的打扰他的雅兴,仍旧随意跟云希、罗颂谈论着中华茶文化。呵呵,也可以说是为防止“打草惊蛇”吧。

  我的格外偏爱[龙井],因其色碧绿澄清,味醇而鲜灵,茶香清幽悠远。尤其是真正的[明前龙井]。话题自然就少了不围着它做文章。

  只盼谈话内容能引起他的兴趣,也不枉费一番心思。

  罗颂作为新新人类的代表,对这清淡的茶饮断然不会有什么浓厚兴趣,万事只图个新鲜。

  我也故意逗她:“颂儿,就算是同样名称的茶也分好多种,不同的喜好,能反映出饮者的心情。据说从前走江湖算命看相的。只要”功夫“到了一定境界,从求问者喜欢喝的茶上,就能揣度出人的官位和心情来呢。”

  “小诚子,那你现在达到什么境界了呢?”云希掩嘴一笑。

  我们两个声音都不大,但相信足够引起常式余的注意。人心情不佳的时侯,总是比较容易受外物感化。

  我和罗颂交谈时,常式余浑若未闻。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并没有稍做停留。

  等到云希开口的时侯,他眼里有了关注,但也只是稍做停留,就迅速低下头,脸上也没有异样的表情。

  他特别注意云希。

  我心里产生了一丝疑惑,情报中说他自离异以来,很少跟异性交往。

  喜欢看美丽的女子,乃是男人的天性。若说是他觉得云希漂亮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可罗颂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美人哩,为什么偏偏只对其中一人留意?

  耐心等待,这样内向的人不适合主动搭讪。要把先机握在手里,一定得懂得耐住寂寞。

  罗颂听云希开我玩笑,也接着话茬起哄:“逸诚哥哥,那你一定会看相了。帮我算一下好不好嘛。”

  也不管是不是答应,她就真的将我当成算命先生,一只手就伸到了面前,要我替她看相。

  罗颂活泼好动,就没有云希那么注意,声音很容易吵到了旁边的客人。

  我嘴里随意编排。由着她胡闹,眼角的余光却不忘了留意常式余的表情。

  结果这个晚上让我大失所望。我们三个人说笑了半天,他就是很沉得气,楞是一声不吭。

  现在是大家比拼耐心的时候,我告诉自己要沉住气。

  至少他一直在留神听,也没有厌烦的意思。

  看看时间不早了,还是见好就收,今天见到常式余已经是不小的收获了。

  我轻轻地拉了拉云希:“云希、颂儿,咱们回去吧。这儿茶不错,明天再来好啦。”

  云希疑惑地看了看我,对的不作为表示不理解。对能离开这个闷气的地方,罗颂当然很开心。

  两人均没说什么,跟着起身。

  罗颂已经从最初的好奇发展到了觉得没劲,一直弄不清楚这几天在干什么。

  到了外面终于忍不住了:“逸诚哥哥、云希姐姐,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呀?”

  用她的话说,为什么总要去喝那个破茶?

  只有苦笑两声,我喜欢喝茶,但如果能舒适地躺在“家里”品茗,岂不是更大的享受?

  几天前,云希巳经把家好好收拾过,我们三人住到了新买的房子,这样也不太打扰云若一家的生活。

  不过,罗颂倒是打扰了我的甜蜜生活。来了之后,一直跟云希占据着大床,害得再度偷香的机会也没有了。

  还好云希添了张小点的床,我还不至于苦命地“沦落”到睡沙发的田地。

  “诚子,好不容易见着你怎么不过去找他呀,不是一直在等这个人吗?”趁罗颂洗澡的工夫,云希忍不住问。

  “不行,我担心那样显得主明显。要是以为咱们有意等他,万一有了戒心,以后再接触就难了。还是慢慢等等,他能主动过来搭话才好。”

  “我看那人也是个闷葫芦,不一定会主动上钩。”云希不无担心地问道。

  我摇头,对她的说法表示同意:“没办法,咱们也只有等待才能掌握主动。”

  见我坚持,云希也不再提反对意见:“那还是想法子刺激他一下才好。”

  *******第二天晚上再去香庐的时候,故意比往常晚了一些。

  等到达地时侯,我惊喜的发现。常式余已经先我们一步坐在了原先的桌子上。

  我们三个同样选了昨天的桌子,继续探讨着“茶文化”。为收到最好的效果,不太熟悉的地方,自然查阅资料又做了一番恶补。所谓临时抱佛脚,说的大概我就这样的人了。

  常式余仍一如昨日的关注我们交谈的内容,看来是受到了一些触动。

  他的目光还是不时停留在云希身上,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到后来。他不再特别注意云希,眼里的问号也消失了。

  灵光一闪,我突然幡然大悟,不由暗暗怪自己考虑差了。常式余只所以关注云希,不过因为云若姐的缘故罢了。

  他与杜云若是校友,而希、若姐妹又长得特别相似,所以才会有那样的表现。可能听惯我们谈话。就知道了并非是同一个人。

  两姐妹的声音原先乍一听上去还有几分相似,但云希这几年在外面跑的多了,口音发生了不少改变。

  听得多了,一般都不会再她们当成同一个人。

  局面陷入了胶着状态,直到又打算离开了,常式余还是没有丝毫要主动搭话的意思。

  不过目始终若有若无地看向我们这边,似乎边听边思考着什么,显然注意了我们的谈话。

  我希望他看到的不仅是我身边的美女,那可就跟我的想法出入太大了。

  根据掌握的情况。他从妻子离开之后,对女人好像没什么太大兴趣。我偷偷地想,对异性的关注方面,他甚至还不如吴叔叔吧。

  这次连罗颂都有点沉不住气了:“逸诚哥哥,你究竞在玩什么游戏,跟猫抓耗子一样。”

  常式余是一个真正爱茶的人,绝不是附庸风雅。喝茶的时侯对茶具很讲究,一些细节也很注意。

  我在心里告诫自己要沉住气,也是象昨日一样地离开。

  到了下一个晚上,我故意说道:“这儿的茶很地道,可惜不能在这儿住太久,唉。

  要是能在这儿多逗留些日子多好。“聪明的罗颂知道我有所图,跟着云希长吁短叹。配合得十分默契,两人都是表演的好料子。

  到了第四日,我已经掌握了一些基本规律。常式余基本上只喝一种茶…那就是乌龙,就准备有针对性地做些文章。

  云希当然会与我做好配合,而罗颂,就任由她发挥好了。

  “逸诚,你天天喜欢象小老头那样的喝茶,今天要考你一下子了。”汲来江水烹新茗,买尽青山当画纸。“知道这是谁作的吗?”云希故意问道。

  这种小问题自然难不住我:“呵呵,这种小case自然难我不倒,郑燮的茶联嘛。”

  “哇,这诗听上去真好气魄,逸诚哥哥、云希姐姐,你们懂好多东西噢,有时间一定要教教我。”罗颂虽然中文说的不错,在国外却接触不到这种深层次的东西,一副对子楞是当成了诗词。

  好的东西有共性,罗颂还是听出了其中的美妙之处,赞叹出声。

  果然,她的角色是不用排练的。

  “错了颂儿,这可不是什么诗,而是一副对子。”云希为她做了纠正。

  “讨厌,不早说,害人家出丑。”罗颂忸怩地对着云希,引起了旁座人地微笑。

  我趋热打铁,继续说道:“板桥老人真是无比的大气,气势之恢弘、胸襟之宽广,非常人所能及也。不过我更喜欢他那副”扫来竹叶烹茶叶,劈碎松根煮菜根“,恬淡而飘然物外,这才是真性情。”

  听到后半句,常式余送到嘴边的杯子突然停住了,半晌竟忘了送向嘴边,似乎受到了不小的触动。

  我端起杯子,毫不做作的盯着如一泓碧水般清幽的新茶,就象面对着心爱的人一样。

  “逸诚哥哥,这叫什么茶来着?咱们那天好像喝的也是这个。”罗颂要不得半刻清静。

  云希替我做了回答。

  罗颂又看着我:“为什么叫[明前]呢。为什么你特别喜欢它?我觉得龙井味道都差不多嘛。”

  “笨颂儿,明前当然清明节前的意思了。”云希打趣的说道。

  [希诚]不以茶为主,但有客人需要的时侯也提供。这些简单的常识云希当然不会外行。

  不过跟罗颂讨论节气,那是有些难为她了。

  “云希,那你觉得咱们喝的是真正的明前吗?”

  云希细细地品了几口:“有点,不过好像味道重了点。”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云希嘴上功夫还真不错,这应该不是正宗的明前。”

  罗颂撇撇嘴:“明前就明前呗。还有那么多讲究?”

  “清明前采的头茶才是极品[明前],其嫩芽像莲心,所以也称[莲心],按特级[龙井]的标准,五十克炒制出来的[莲心]至少有六千左右的嫩芽才对。

  谷雨前采摘的叫[雨前茶],又称[二春茶]。立夏之际的叫[三春茶],此时茶芽发育较大。附叶两瓣,形似雀舌,所以又叫[雀舌]。“为了解释清楚,我又做了一番解说。

  听完之后,罗颂好像没什么感觉,倒是常式余又起了反应。

  真正的爱茶者才容易会引发共鸣,决心从这方面打开突破口。

  我对茶道薄有涉猎,胜在博闻强记,绝不是胡言乱语。

  天真的罗颂居然认真数起杯子里的茶叶片数。忙活了半天之后,无奈地放弃了。

  “好了傻颂儿,别数了。”云希笑着拍了她一下,“大体估计一下就可以了,还真数得清吗?”

  “是啊,好的茶馆泡一杯用一勺,大概在五克左右。拿眼一看就知道这连五百片都没有,自然不是正宗[明前]。”我也跟着笑着解释。

  罗颂“吱咯”一笑:“人家觉得好玩嘛。”

  常式余也难以察觉地笑了一下,如果不是我留意,还真注意不到。

  “[龙井]和[乌龙]又什么不同呢,我觉将像还是乌龙更香一些。”

  喝好几天了,对乌龙提得又格外多些。罗颂也大体有了印象,能很顺嘴地叫出名字了。

  这本来是我和云希想下一步讨论的话题。想不到被她抢先问了出来,真不错。

  “龙井的优点已经说过好几次了,而乌龙呢,在所有茶类之中,是最为耐人寻味的茶叶。”

  索性卖弄了一番,但愿不会画蛇添足,引起常式余的反感。

  “[乌龙茶]是半发酵茶,外形色泽呈青褐色,又称[青茶],是我国几大茶类中,独具鲜明特色的茶叶品类。

  它综合了绿茶和红茶的制法,品质介于二者之间,既有绿茶鲜浓之风味,又有红茶甜醇之特色。饮后齿颊留香,回味甘鲜。叶片上有红有绿,汤色黄红,滋味浓醇,具有一种独特的花香和果香,回味无穷。

  叶缘呈红色,叶片中间呈绿色,古人称之为[绿叶红镶边]。“说这通话的时侯,常式余也在侧着脑袋听着,不仅是他,好像附近的其他几位客人也听得津津有味。

  “看,旁边那位大哥要的[铁观音]就是乌龙茶中的上品,你可以过去看一下。”我终于把话题引到了他的身上,“如果泡好了,茶汤看上去呈唬珀色,喝到嘴里清香甘冽,很享受的。”

  “[绿叶红镶边],真有你说得这么美呀。”罗颂不信地晃着小脑袋。

  虽看罗颂长得不像小女孩,但听了她说话,就能猜到年龄不大了。

  常式余不是超人,不免也会觉得小姑娘有趣,总算开口了:“不错,小妹妹,你哥哥说的道理,过来看看吧。”

  罗颂也真不客气,真的就跑过去坐在了常式余旁边,饶有兴趣的盯着他的杯子看。

  常式余被勾起谈兴,指着杯中物:“小妹妹,看看吧。[乌龙茶]茶条卷曲、壮结,色泽鲜润,砂绿显,红点明,叶表带白霜,是优质铁观音。汤色金黄,浓艳清澈,叶底肥厚明亮。茶汤醇厚甘鲜,入口回甘带蜜味;香气馥郁持久。”

  罗颂听得一吐舌:“大哥哥,我怎么听你说的这么玄乎。”

  天啊,常式余也卖弄起来啦,居然跟罗颂玩起了文言文,难道嫉妒我一个人占尽了风光?

  可以想见,一个好茶者不应愿意落人下风的。

  似对我吹嘘[龙井]有所不满:“[铁观音]有[七泡有余香之誊],不像龙井那样,古人形容”初巡鲜美,再则甘醇,三巡意欲尽矣“,喝两次之后味道就没了。”

  说完,他拿起旁边的一个杯子倒上茶:“来,尝尝,喝下之后保管舌尖茶韵散布四肢百骸,通体舒泰。”

  常式余不是普通的饮茶人,而是真的对茶有研究。

  罗颂非常大方,端起杯子装模作样地喝了几口,晃着小脑袋:“真的不错,哥哥,你要不要尝尝?”

  别看年龄不大,罗颂真是出奇的灵光,我和云希计划很久也没能接触到的目标,她不费力气就做到了。

  就怕他不开口,目的就在这儿。

  机会来了,终于可以顺理成章地接近常式余了。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50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十五章 有心栽花

 

  对常式余举了举手中的杯子,递过去一个友好的微笑,失礼,端起手中杯得体地予以回应。

  有门,招手请来服务员,把我们的家什搬到了他的桌子上。

  “这位大哥,不好意思班门弄斧,惹您笑话了。”

  “不会。”陌生人到了面前,常式余话不多,只贵在精。

  “冒昧了,希望不会太打扰您的雅兴。”云希很乖巧地答话,独当一面以来,她是越来越会说话。

  常式余只是笑了笑,大小两个美女坐在面前,他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反倒盯着手中的杯子,似乎漫漫人生路的寓意,都盛在这浅浅的小容器之中了。

  此时的常式余,已经没了适才雄辩的气势,整个人又消沉了下去。

  这一举动,让我想起了某大侠自创的武功,黯然销魂功。

  罗颂却不这么做作:“大哥哥,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他不抬头,眼睛仍旧注视着已经空了的茶杯:“相逢就是有缘,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何必一定要知道呢。”

  哇,还挺有禅意的,莫非他这般年龄就能达到看破尘的境界?

  “来,不多说了,喝茶。”我不想冷场,抓起桌上的装[乌龙茶]的泥壶,浅浅地替他倒上。自己仍然只喝刚端过来的龙井。

  罗颂不理一套,喧宾夺主地取过常式余的[乌龙],在自己的杯里也倒满,然后一口喝一下:“大哥哥,我叫罗颂,这是我哥哥域逸诚。姐姐杜云希,认识你很高兴呢。”

  常式余听到罗公布的介绍,似乎有话要问,但张了张嘴又忍住了。 不过在这个快嘴的小姑娘面前却没了法子,只得简单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话一句也不多。

  有一点很清楚,虽然对话题还算感兴趣。但对我们这帮陌生人并不很热情,所以知道了彼此的名字,一句多余的问话都没有。

  我只好还[乌龙]做文章:“颂儿,哪有这样喝茶的?也不怕行家笑话。这乌龙茶味道比龙井如何啊?”

  “香啊。”她不理我的责备,回答就只两个字。

  “嘻”,云希逗乐了。

  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面前,常式余难再板住脸,也不由被惹得展颜一笑。

  “不然。这乌龙较之龙井。味道馥郁了许多,却各反映着不同的人生滋味。”我趁热打铁地说道。

  云希开始合作:“逸诚,你和几岁。感慨还不少呢。你看人家常大哥专心品茶,就没你这么多事儿。”

  “我哪能跟常大哥比,诗圣写过‘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何等高远地境界,我当然差得远了。不过爱好乌龙,更多却代表着一种消极的生活态度,并不利于健康呢。”

  罗颂瞪大眼睛。这话以她这点年纪理解起来可能有些困难。

  “你又瞎掰了,就不怕人笑话了,刚才还说颂儿呢。喜欢乌龙的人多着呢。也不见个个消极。”云希的话很有技巧,明着听上去是个说我,事实上在影射常式余,虽不见个个消极,也并非他就不是。

  常式余似乎受到不小的触动:域兄弟,这话又从何说起?”

  “喝茶的人又有几个真正懂茶,多数只跟着起哄罢了,”哪能与常大哥这样的茶中君子相提并论。” 说着自己的观点,顺便拍了下常式余地马屁,让他就是有火也发不出来。

  “乌龙乃是茶中上品,很多文人雅士都喜欢的紧呢,怎会象你说的代表什么消极人生?”常式余反驳道。

  我指着罗颂玻璃杯中地乌龙:“茶是好茶,看上去色泽醇厚,古人所云以茶代酒,却正是以此茶为喻。喜好此茶者,多是生活饱尝坎坷,备受挫折,又无法坦然面对,所以沉浸于其中不能自拔。常大哥,你觉得这个说法可有道理?”

  常式余被说中心事,皱了一下眉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云希怕我把事情弄糟,用埋怨的口气说道:“逸诚,你还越说越离谱了,别在这儿瞎显摆。”

  常式余摆摆手:“没事,兄弟说的很好,继续啊。” 我却不好再继续:“常大哥,如果我猜地不错,你以前一定也喜欢清茶的。”

  说这话我心里没底,全凭猜测。直觉常式余是个性情中人,那么意气风发之时,喜欢口味稍清淡些十分正常。

  人生就是如此,如果生活平平淡淡,那么什么茶都是可以喝的,也不必辩出其中滋味。但如果有所求,那么自然就会有所选择。

  常式余是个搞技术的人,而且又非常热爱工作,特别敬业,这样猜应该不会太离谱。

  果然,常式余点了一下脑袋又硬撑着不动,嘴里冒出句不知所以的“有道理。”然后把脑袋低了下去。

  半响,几个人都不说话了,罗颂是难得片刻安静地,憋得难受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噤声也是无可奈何。

  “此中有深意,欲辩已忘言。”看着罗颂憋闷的样子,我心里好笑,吟出了这么一句,打破眼前的沉闷。

  云希今天唱足了白脸:“你又掉书袋了。‘清泠由木性,恬淡随人心’,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每个人都有自己地生活方式。逸诚,你就不要乱发感慨了,别惹常大哥不开心。”

  常式余听着,突然也冒出了一句:“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喂,你们做什么,在搞什么诗歌接龙比赛吗?说点人家能听懂的东西好不好。”罗颂实在忍不住了。

  她这一说,我们几个人都笑起来,云希把罗颂搂在怀里。笑道:“好妹妹,跟常大哥说的投机,忘了还有个坐不住的姑娘在一旁了。刚才说的太虚无,我现在就帮你把话柄拉回来好不好。”

  说得我们都笑起来,云希难得的善解人意,这话有一半是说给常式余听地。

  “是啊,”常式余果然上路。话语之中也流露出人生的一面,”小孩子眼中的世界,自然都是最美好的我们不应该说这么些消极的东西。”

  “就是嘛,还是常大哥人最好。”罗颂哮起嘴,“不过,我可不是小丫头,是个大姑娘了。”

  “好了。不说了,都说点高兴的东西。”我借坡下驴。

  “对了,明天就是我生日了。云希姐姐,到时咱们喝酒庆祝一下怎么样?”

  “当然好了,我们颂明天满十五岁了。就要成大姑娘了,是应该好好地庆祝一下。”云希把罗颂抱在怀里。

  “嗯,你才十五岁呀。”虽然我和云一直说她是小孩,常式余也觉得她不会太大,但目光中还是显出有些 惊讶。

  “是呀。怎么了”我长得很老是不是?”罗颂淘气地反问。

  被一个小丫头这么一问,常式余倒有些摸不开,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

  在我看来。这已是见到他之后见到最灿烂地笑了。

  “大哥哥,你不用不好意思,说我长得成熟颂儿高兴得不得了呢。”罗颂心里想什么嘴里就说什么。“大哥哥,我看你这么乖,明天也一起给颂儿过生日好吗?”

  云希已经憋不住笑出声来。

  罗颂瞪了她一眼:“人家是认真的。”

  常式余很有些意外,罗颂软语相求的样子,又实在让人难以拒绝:“这。。。。” “常大哥,相请不如偶遇,一起来庆祝吧,就当帮我们完成小姑娘的一个心愿。她大老远地从新加坡来,能有这么多新老朋友陪着‘做寿’,一定会终生难忘。”我也委婉地劝道。

  云希则把笑咽下去说道:“常大哥如果不方便那就别勉强了。”

  轮番轰炸,常式余盛情难却,约好明天给罗颂过生日。留下一个手机号码之后,他再也坐不住了,匆匆地告辞离开。

  目送他走远,罗颂调皮地看着我和云希:“哥哥,姐姐,我帮你们完成了心愿,你们明天可一定要让我过得开心。”

  玉成此事全亏了她,我和云希没口叶答应:“好的,明天我们一定会送一份厚礼给你。”

  得以如此进一步接近常式余,事情之顺利,先前完全没有料到。

  为了庆祝颂儿的生日,第二天特意去外面转了,要选择一家比较上档次又有气氛的酒店。

  罗颂是个富家女,这么重要的“事件”当然不能太草率,要隆重些才合这个少女地胃口,也比较符合她的“身份”。

  地点最后定在了[渡津酒店],那儿是本市餐馆业最高建筑,塔顶的旋转餐厅非常有气氛。

  小间内隔音非常好,比较适合交谈,既然请了常式余,当然有个宁静地所在才便于交流。

  没等多久,常式余真的如约而来,手里还拎了包装精美的礼物,一个非常夸张地盒子。

  看来他今天心情不错,脸上难得地一直挂着笑容,只是衣着还保持在茶馆时那种风格。

  唯一的改变是笔挺的西装没扣扣子,洁白的衬衫,好歹没有扎领带。

  可以想见他是个有些古板的人物,就是个人时间也有近乎工作服地着装。

  “罗颂小姐,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常式余非常郑重地把那个大盒子递到罗颂手里。

  这副样子让我无法不怀疑他有留学经历,尽管“档案”中没有相关记录。

  罗颂一脸惊喜开始当场拆起馐。旁边一张小桌子上,已经摆了我和云希送给她的礼物。

  在常式余进来之前,已经摆弄了半天。她从不会缺什么,要地就是这种新鲜感。

  我和云希就在一边看着。他则帮着罗颂把大盒子拆开。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觉得有趣。两人颇费了一番力气,总算把内容物取了出来。

  “哇。”罗颂惊喜的叫声,“好漂亮!”

  果真很漂亮的毛绒玩具,一个非常逼真地熊猫,大的几乎可以齐到了罗颂的肩膀。

  少女惊喜的叫声让常式余很受用,脸上也多了些光彩。只是接下来的举动。又让他颇感尴尬。

  罗颂象对我们那样,抱住他在脸上根根地香了一口。

  常式余等罗颂离开了,半响之后才转过头,轻轻地用袖子擦脸,显得好不自在。

  “好了,颂儿,常大哥来了,咱们现在就入席好吗?”

  “当然。好了,我要准备切蛋糕!”罗颂兴奋地有点过头,大熊猫抱到手里居然忘了放下。

  唱完了生日歌。罗颂拿起刀子:“这第一块,当然要给送我最心爱礼物的人。”然后她目光投到常式余身上。

  看常老大受宠若惊的样子,我和云希居然感到惭愧。想不到被这个后来者夺走彩头。

  罗颂接下来地动作,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我和云希很快都庆幸自己没能拔得头筹。

  万没想到,荣幸意外落到还是陌生人的自己头上,中了大彩的常式余。正在为这种崇高的待遇而颇感局促呢,伸手接也不是,不接更不是。

  突然更大的幸运就降临了。看上去香喷喷的蛋糕扑面而至,一下子就冲他丢了过去。

  云希最好这种热闹,不等常式余反应过来,她迅速接过主动权,抓起桌上的蛋糕就向小寿星丢去。

  罗颂最擅此道,“嘻嘻”笑着低头躲闪,却不忘了继续挑起争端,似乎不断波及无辜是她不二的职责。

  我当然不甘任人宰割,马上加入团战。

  清醒过来地常式余毕竟接受过“高等教育”,对这种局面可能不陌生,一点没有恼怒,局促过后抓起一团奶油向罗颂脸上抹去。

  身手也颇不凡,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从表现看来,他可能原先并非现在这般古板吧。

  等到桌上的蛋糕被瓜分殆尽,我们四个欣赏着彼此的尊容,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最惨地就是小寿星佬儿,几索奶油正顺着头发向下滴着,而我们三个,也早已没了人形,身上被涂甩得五彩斑谰。

  我暗暗庆幸今天穿的是便装,而常式余和云希穿着正规,就显得比较可怜,明天去洗衣店免不了要受些嘲弄啦。

  笑闹够了,喊服务员拿来湿巾,我们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身上却仍不免红一块,绿一块,好像误入了热带丛林。

  菜上来,我们彼此打量,仍然忍俊不住。罗颂抱着今晚最心爱的礼物。。那可爱地绒毛熊猫,显得非常“清纯可人”。

  那家伙毛绒绒的身上,不可避免的污渍残留,却挡不住罗颂的喜爱之情。

  “逸诚哥哥”你知道熊猫都有什么样的心愿吗?”罗颂歪着脑袋,抚摸着那颗憨态可掬地大头。

  “我又不是狗熊,怎么可能知道它的心愿?”我笑着说道,对待罗颂的问题, 一定要慎之又慎。

  “什么狗熊呀,多可爱地家秋,让你叫得这么难听!”云希插嘴反对,她也挺喜欢这个傻乎乎地动物。

  “熊猫有心愿?”常式余板板正正的正装早就变成了迷彩服,却还是一脸认真的请教。

  “嗨,你们太老土了,”罗颂也一脸认真,“它的愿望很简单,一个是能把黑眼圈去掉,还有就是有生之年能够照张漂亮的彩照啦 。”

  听罗颂貌似认真地说完,我和云希都大笑起来,常式余的笑声随后响起。

  这餐因为有两位女士,要的红酒。虽然多了一片陌生人,室内的气氛仍然非常和谐。这要归功于罗颂,如果不是她从中玩闹。很难有这么好的喜剧效果。

  大家喝酒比较随意,除了开始跟寿星佬喝了一杯,我基本就只跟常式余客气一下。

  颂儿不含糊,显得比我豪爽,不管什么喝酒的理由都陪着,尽管每次喝地不多。

  云希这时不太说话,偶尔端起杯子示意一下。放到嘴里抿一口。

  聚到一起,似乎只是为了尽情享受欢乐,我几乎忘掉了此行的目的。

  常式们人比较拘谨,不太爱闹,说话总是中规中矩。虽然也显得很高兴,但总是比较被动。人是不错,就是难免有些乏味。

  “小杜,你是哪里人。我有个同学跟你很像呀。”

  云希知道他的疑问,不等说完直接告诉了答案:“你说杜云若吧 那是我的双胞胎姐姐呀。怎么,你认识她?”

  “我说呢,怎么看上去那么象。”常式余总算恍然大悟。

  云希明知故问:“常大哥。你跟我姐姐是大学同学吗?”

  “是啊,不过我比她早几届。”

  我插嘴:“原来常大哥也是学药的啊,不知道在哪高就?”

  常式余简单地答道:“在保税区的一家外企工作。”

  “那待遇一定很不错了,比我姐姐地收入高得多吧。”云希一脸羡慕。

  常式余稍作支吾,并没有明言。男人总要多少讲些面子。遇到的困难在异性面前一般都不肯说出来。

  心里暗笑,他这下被挤兑的不轻。

  “常大哥,你参加工作那么多年。对药一定很在行了。”我借势问道。

  “马马虎虎吧,我主要负责药物的检验工作。”常式余脸上稍有了些光彩。

  罗颂一直听着,谈到工作,她就没多少发言权。至于钱,更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聊了几句,话题又被叉开,几个人继续喝酒。

  常式余显然不想多提及工作问题,但情绪总是受了些影响,直接表现是喝酒比刚才爽快多了。

  几杯干酒下肚,我明显脸红心跳。再看看常式余,呵呵,总算见到比我还惨的人啦。

  他喝酒比我还要偷懒些,但脸上早已是经通红一片,似乎要渗出血来,说话舌头也有些不太听使唤了。

  人却变得活跃起来,天性慢慢展露。

  又闹了一阵,云希拉罗颂去了卫生间,每个人都借机调整一下,于是暂进入酒场休息时间。

  拖着常式余到了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我的酒劲有些上涌,也不考虑什么迂回,干脆向他提到了[痕消]地问题,居然忘了隐瞒什么,就径直地说起怎样在草原上见识到了岐医的一些精妙,后来萌生研究的心愿,还用[痕消]治好了易雪茜地烫伤疤痕。

  由于酒精的作用,我说起来也特别神采飞扬,整件事情被形容的绘声绘色。从今往后,谁要说我口才不佳,那是坚决不会再同意了。

  酒精地刺激下,常式余表现也非常到位,随着我的描述不住追问,对[痕消]显示出极大的兴趣,不愧是搞药的。

  “好了,两位哥哥,你们别说悄悄话了,过来一起喝酒。”罗颂回来了,见我们躲在沙发上说话,不依地过来拉扯。

  “好,咱们继续喝,什么话过会儿再说。”常式作一扯我的胳膊,非常豪气地回答。

  人只要喝到了一定步数,就不再考虑自己酒量地问题了。很多时候在刚开始时是清醒的,还能控制住自己。而状态一起,变被动为主动,恐怕离喝醉也就相去不远了。

  现在的我和他,就在这种微妙地状态下了。虽不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也是我想要的,而保持清醒的云希自然会一力促成。

  酒为言媒,言为心声。真灵台还保持一丝清醒,能从常大哥这儿得到[蔚然]真然是最理解的 。

  而他则是心无所想,毫不设防的状态下,自然会畅所欲言。

  从这两次的相处,觉得他称得上是个好人。虽然稍嫌消极些,但一点也不乏正义感。 也许今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这样利用他或许有些卑鄙,但为了能成就梦想。

  从大一点的方面来说,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真相,不让跨国财团随意掠夺我们的财富,就算做一次小人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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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51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十六章 无意插柳

 

  碰到比自己还不能喝的同性,不免让我感到高兴,这种机会并不常有,甚至可以说是很困难。

  常大哥酒量之小,甚至超过了我的预想。生日聚会才进行没多久,他的舌头听上去就比较直了。说话似也不再经过大脑。

  他还不是那种喝多了酒睡觉的人,而是变得比以前兴奋,话特别多。

  没能成功把话引向[蔚然],却被他又拉到沙发上,说起了自己的痛苦。

  虽然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但提起负心的妻子,他仍显伤心欲绝,足见对那个弃他而去的女子,仍然抱有很深的感情。

  谈到他当年恋爱和初婚时的甜蜜,一幕幕似乎就如在眼前。

  躺在故纸堆上,典范的难忘过去的美好岁月,也就无怪乎他这些年会始终一个人度日。

  我静静地听他诉说,把这些听上去让人痛心的苦楚默默消化在心底。

  真情流露证实了常式余一定是个非常重情的人。这些事情涉及到他的隐私,我想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只当作男人之间的一个小秘密。

  如此重情,一般不太可能是个坏人。念及此处,我在心里已悄然萌生一个想法,要将常大哥当作自己的兄长看待。

  痛哭流涕的常式余,哪还象个七尺男儿,我忍不住伸胳膊拥住他的肩,相伴着潸然泪下。

  唉,这可与接近他时的初衷大相径庭。时有时无的倾诉,让我早忘了要套问感兴趣的问题。

  域某人虽有些贼性,却还不纯粹。往往在紧要关头就会心软,看来做个好贼还真难哪!

  罗颂见两个大男人搞成这副样子,是想过来看看的,被云希拉住才作罢。

  随着两个酒鬼越来越不成体统。局势当然越来越失控。

  云希蛮沉得住气,任凭风浪起,她还是拖着罗颂坐在桌旁。自顾喁喁私语,不理会沙发上两个男人夕嘘而谈,醉态百出。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我和常式余渐生相见恨晚之意。话题也离开他的伤心往事。逐渐延伸。

  天上,地下,山南海北,渐渐到到无所不谈地境界。

  一瓶酒放在手边,说到高兴处,就拿起杯子相互碰一下。然后喝点进去。

  就这样喝喝停停,两人酒量都不大,却也不知道灌了进去多少。

  到了后来,越说越投机,越喝越来劲,发展到了勾肩搭背抵首而谈。

  幸好旁边还坐着两位异性,否则若有人经过,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余式常趴到我耳边。自以为在说悄悄话。但声音之巨,不要说云希和颂儿,就是从门外经过的人也能清楚听到。

  到了此等时候,听到什么就随便点头,然后两人同声大笑,其实已经无法再接收对方话里地意思。

  男人在这种状态下,一定非常可笑。我总算理解了以前在网上流行的一笑话:酒杯一端,政策放宽。

  这确实不假,喝到这种步数。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又想起某位高人地就职宣言:酒桌上的话一律不算。何等的英明啊。

  罗颂实在感到没趣了。提出要回去。

  看看常式余,头都抬不起来了。嘴里发出的声音几站成了梦呓 此时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种情形下,常大哥显然无法自己回家了,而我们都不知道他地住在什么地方。

  就算能找到他家,也不可能把这样的醉鬼自己丢在家里,唯一的选择,就是带回我们的住所。

  记忆停留在上了车,感觉迷糊了没多久,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了。

  也许是[清心吟]带来的效果吧,我虽然酒量不见长,但醒得却快。

  最近一段时间,[清心吟]有时会私自行动,也许正睡觉时,就可能突然运行。

  更大的益处目前还没有发现,但想来总不是坏事吧。

  呵呵,虽然不知道怎么到床上的并不光彩,但比俺以前已经很有长进了,这就算益处之一了吧。

  耳边响着常式余重重的呼吸声,酒意已经消退得差不多,头仍有些昏沉沉地,却恰恰难以入眠。

  再回思说过的话,就更乱,脑子里总翻腾着常式余的传奇经历。

  当努力想忆起他是否透露过有价值信息时,才发现关于后来的记忆几乎成了空白,似乎就停留在他介绍的那些伤心往事上了。

  而在这之前,我却好象把[痕消]的事情都一股脑说给了他听。唉,有用的东西没套出来,倒把自己的老底给抖搂出去了。

  清醒之后,就有些痛恨失去最好时机了。象烙饼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才眯了一会儿。

  感觉入睡时间并不长,感到胳膊被轻轻推动。

  只好爬起来开了灯,原来常式余醒过来了。

  “域兄弟,我这是在什么地方?”他用一只手在重重地揉着脑袋。

  “我的住所。常大哥,再睡一会儿吧。”

  “唉,我睡眠一向很少地,今天睡这么长时间已经非常不错了。”他看着我惺忪的睡眼,小心地问道,“老弟,你还行吗,能不能陪我说会儿吗?”

  看了看墙上的表,已近凌晨五点,难得他这么有雅兴,只是不知道他的酒怎么样了。

  “常大哥,咱们干脆到外面去摆龙门阵得了。省得吵了姑娘们,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常式余听了一笑,比哭也就难看那么一点:“没问题,反正现在又不冷。”

  出去的时候,天还黑乎乎的,连习惯早起锻炼的人们也还没有出来。我们就在楼下的花坛里坐着,天南海北的聊起来。

  “好过瘾。我已经很久没有喝成这个样子啦。人家都知道我酒量不行,喝酒的时候也不爱带我。”常式余自嘲地笑着为自己开脱。

  “呵呵,大哥不说二哥。咱兄弟都差不多。”

  我说这话地时候,我们两个都不停地用手揉着太阳穴,互相看着笑起来。

  “想不到我也会醉到夜不归宿。真是不可思议。现在头还痛着呢,说起来让兄弟笑话。

  我摇着头:“这有什么酒逢知己千杯少嘛。我酒量这么小,碰到投机的人,还不照样喝得昏天昏地。”

  ?“唉,我以前可从不这样。要不是最近心情太坏,大概也不会这样,咱们都是男人倒好说,可让人家女孩子看了笑话就不应该了。”常式余很懊恼失了态。

  昨晚根本没有机会详谈,想不到现在说的却格外投机。有些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打听,也觉得时机不算成熟。

  现在倒好,不用我主动去问,常式余就自发地讲直工作中地苦恼来。

  大概平时难得有个人说说心里话。也许觉得我只是个在校学生,他也没太多的戒心。除了个别地方一带而过,还是没有太多隐瞒。

  这些不为人知的内幕,听得我是暗暗心惊:原来[蔚然]分公司的背后,还有如此隐情。

  跟常大哥相谈甚秘,不知不觉间天光早已大亮,晨起锻炼的人群都已经开始慢慢散去。

  “常大哥,咱们上楼去坐吧,想不到一拉就这么时间坐得腿都酸了。”我揉着发麻的膝盖说道。

  “不了。我就不上去了,再让女孩子们笑话。赶紧回去换衣服,洗个澡,还得上班呢。”常式余指了指自己身上。

  看到他那花花绿绿的西装,我忍不住笑起来,昨晚开始闹得可真够凶的。

  人被拖回来之后,怎么样上地床是不知道了。出来时他顺手抓过皱巴巴的衣服,也不怎么注意就披上了。

  起的太早了,也没开灯,就出来了。刚才又说话开心,也不知道路过的“观众”看到他这副尊容会怎么评价。

  见他执意要走,确实也不好挽留,就此在楼下分手。

  这次收获不小,除了上次留下的手机号码,他还给了单位和家里的详细联系方式。

  一直目送着他上了出租车,我才顺便买了点吃的上去。

  “哟,我们的大小姐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我还悄悄地开门呢,想不到里面居然已经有了各种声响,罗颂在卫生间开始洗涮,弄出很大的声响。

  “太好了,你都买吃的回来了,我热点牛奶一会儿就好。”云希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罗颂嘴里吐着牙膏泡泡:“还不都怪你嘛,一清早的就电话响,费了好大功夫爬起来,才发现你早不在了。害得人家懒觉都没睡成,昨晚又跟云希姐姐说话那么晚。”

  是啊,昨晚我和常式余都喝醉了,有得她们忙活。我当然比常大哥幸运的多,身上那脏兮兮的衣服被换了下来。如果没有猜错,应是云希所为。

  “噢,谁的电话,这么大清早就打来了?”我有些紧张地问道。

  在这儿待的时间可不短了,不定会有什么事儿呢。

  想到这里,赶紧到处去寻手机。

  “不用看了,是雯雯姐姐打来的,我已经把电话接了,替你跟她说过了话。”

  “是小雯呀,她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我已经帮你约好了,她这两天就过来了。”罗颂理所当然地应道。

  好家伙,什么事情她都替我做主了,也不知道什么小雯为的什么呢。

  “到底什么事呀?”

  “等有时间再告诉你吧,没见人家事还没干完呢。“罗颂转过身继续未竞地事业,拿起牙刷在嘴里搅和。

  云希把牛奶端来:”算了,别问了,这臭丫头连我也不告诉。两个小姑奶奶也不知道捣腾什么。”

  就在这时,刚刚找出来的手机又响起来。

  “我接!我接!”罗颂这会儿倒不忙了,丢下牙刷跑过去看我的手机,生怕会抢了她什么买卖。

  罗颂拿着手机看了半天:“不知道谁的电话,还是你自己接吧。”

  “域兄弟,是我呀。”常式余的声音。

  刚刚留下的他的电话,还没得及输上姓名呢,也就刚分开没多久,怎么这么快就打电话回来了:“常大哥有什么急事吗?”

  “嗨,兄弟快看看我的包是不是忘你那儿了?”常式余听起来很着急。男人要么不带包,否则里面一定有比较重要的东西。

  “云希,看到常大哥的包了吗?”正好云希在身边。

  “噢,那个是不是?”云希顺手一指。

  一个黑色皮包就扔在靠门的小几上,应该就是他的。

  “在呢常大哥,我一会儿给你送过去好了。”我承诺着。

  嘿嘿,我还别有所图呢,正好还可以顺便去[蔚然]里面转转,打探一下消息。

  “那怎么好意思,还是等我下班过去拿。”

  “左右我也是没事儿,就当溜溜腿好了。”

  “真不好意思,麻烦兄弟啦。幸好刚才钥匙还随身放着,要不连门也进不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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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52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十七章 顽皮天性

 

  小雯做事还真利落,没过几天就从华洲赶来了。

  那天去了常式余的办公室送钥匙,也没得到更多有价值的情报。[蔚然]管理还挺严,我不便久留,很快就离开了。

  直到小雯来了,这几天都没物意找他。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蔚然]分公司的情形不容乐观,怕是破产倒闭只是早晚的事情 。

  关于具体操作,还没想到好的主意。要把事情做完美,又让自己处在一个有利的位置非常不易。

  这不,还不等弄出头绪,另一个淘气包小雯就来了。

  最高兴的当然是罗颂,她们两年年龄差距最小,也最有共同语言,自然也容易带来更大的麻烦。

  云希表现的很优秀,对小雯的光临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三个人凑在一块儿就一直嘀嘀咕咕,不时发出一阵笑声,也不知怎么有那么多话可说。

  就只把我一人丢在一边,幸好我还有事情可做。

  “雯雯,想玩什么,哥哥带你去。”尽管来了跟我话不多,但总是冲着我来的南辰。

  对这个小妹,只剩下巴结的份了,她的来临使我彻底失去了同盟军。

  “不用了,听云希姐姐说你也挺忙的,我有她们两个陪着就好。”

  当着云希的面儿,她似乎对我有些疏远,说话也不象平时那么热情。

  “好吧,那你们就尽情玩,我也不敢打扰姑娘们的雅兴。等晚上有了时间请你去喝茶好了。”

  “好呀。”小雯还没表态,罗颂倒兴奋地叫了起来。

  接近常式余的目的达到。这几天就没再带她去茶馆。

  天天去她非常不情愿,现在不去了本应遂了她的愿。到来了兴致,这小罗颂真是善变,搞不明白这小脑袋是怎么思维。

  罗颂马就拽着雯雯说起那几次喝茶地事情来,言下对我的“茶道”还是非常佩服。

  “不行了,我不能再陪你们了,这几天公司里可攒下了不少事儿。现在就要过去处理。晚饭也不回来吃了,到时你们去喝茶吧。”云希快被公司催急了,丢下一句话,更丢下两个难缠地小丫头走了。

  她一有时间就陪我商量[蔚然]的事情,但这实在是块难啃的骨头。我没想好,云希一下子也不可能有好的思路。拿出解决办法。

  到了晚上,我带着晓雯和罗颂两个去了[香庐]。

  从那次送过钥匙,我就一直没再找过常式余,只是间或打个电话,说几句闲话。

  他以前喝茶几乎都一个人,有信心他再来会叫我一起的,所以这次来也没有可能会碰上他。

  醉酒似乎带来的“后遗症”不小,他自称好几天都缓不劲来。我当然希望能进一步加深感情,电话里约他喝茶,也被推辞。

  雯雯和罗颂一起喝茶。那热闹可就大了。一直闹个不停,如果不是这次聪明找了个包间,怕是会被品茶地人们骂死我。

  “雯雯,离放假不是还有将近一个月吗。怎么这么早就离校了,不用考试?”

  “有几门,可都考完了。系里提前放了我们的假。让自己去做社会调查的。”

  呵呵,我很快明白了晓雯这么有闲的原因,罗颂这小丫头还不卖关了不告诉我呢。

  “陆绍伟没说要跟你一起来找我聊聊吗?”因为业务关系,跟这小子联系很多,通电话的次数远远超过了跟小雯。

  “哼,提他干嘛,人家跟施婕打的火热,哪还会管我去什么地方。”雯雯说着,小拳头在我身上轻轻捶了一下,“都怪你,让那‘风花雪月’整天在外面瞎说,害得我都没人敢追了,好没面子。”

  自从那次撞破我们地好事,她心里种下了一个解不开的结,似乎多了些顾虑。云希不在,雯雯表现地放开了许多。

  听到这里,我“呵呵”地笑起来,正是她的可爱之处:“那四个小子可不是我吩咐的啊。”

  “那谁知道嘛,逸诚哥哥你得赔雯雯姐姐才行。”罗颂跟着起哄。

  “绍伟在学校里表现不错吧。”我没理颂儿的茬,继续问小雯。

  “他现在整个域逸诚第二,很多地方都学你,整天装得很深沉,好象比国家元首还忙,除了陪施婕,就在跑你们那个[伟诚商贸]。”

  我颇具意味地一笑:“雯雯眼里的哥哥是这副样子吗?什么都不顾。”

  “差不多吧。哼,不跟你说了,免得颂儿再笑话。”雯雯对我的笑似乎感到别扭“对了,诚哥哥,你们是不是挣不了少钱?我看‘风花雪月’越来越风光,也不找同学的麻烦了。”

  还真让她说着了。钻政策的空子,来钱确实快,比踏踏实实做实业实惠多了。可惜这不是个长久的买卖。

  到目前为止,[伟诚商贸]就是从海关弄些罚没物品,然后转手卖出去,虽然近来没有数额特别大地业务往来,但获利仍非常可观,远远超过在[天普科技]的收益。

  按事先设计好的,[伟诚商贸]几乎都是购买小批量的T产品。什么内存,电源,硬盘,各种板卡,以及其他一些不太起眼地外设。

  但就是这些东西,看似每笔做的不大,利润却不小。陆关长根本无须亲自出面,只他底下那些人从中帮忙就足够了。

  [伟诚商贸]确实给我带来了不小的财富。

  陆绍伟自己也发展了几个客户,能接些额地单子,但都是华洲当地的商人,出货量不大。

  真正货源比较充足的时候,还是通过我跟曾哥以及[逸诚科贸]联系,这才是主要的去向。

  以后随着陆绍伟地阅历增长。恐怕就会自己闯荡了。所以[伟诚商贸]肯定不能长久依靠。

  就是现在,大概也是在为陆关长不好亲自插手。如果他对儿子指点一二。怕陆绍伟就会丢下我一个人干了。

  趁着现在陆绍伟还在全心意地跟我合作,得尽量地让这只金鸡多下几枚金蛋。就算不是他醒悟,怕是政策很快就会把这个漏洞填上了。

  半年的时间,一次次地小打小闹,获利良多。我的口袋暗中鼓了起来。具体数额嘛,暂时还得卖个关子。

  只是我一直没打这笔钱的主意。就安安稳稳的放在银行里。

  让手里的钞票变成死钱,这不是好一个商人做的事,由此看来,传统对我地影响还比较大,骨子里仍有些守旧。

  [伟诚]这边只是其中一部分,从曾哥那里拿到额外的部分。[逸诚科贸]不必多说。那儿是我的自留地。

  虽然陆绍伟得到的那份比我要少,但对他而言也是个天文数字,他会干得格外起劲就没什么好奇怪的。

  “风花雪月”四人跟他一起跑,由于不掌握“核心机密”,钱自然比我们少很多。收入却仍不是一个普通学生可望其项背,热情不比陆绍伟稍减。

  这四个小子又爱摆谱,在学校里招摇些也不奇怪。

  做法看似不厚道,但“劳心者制人”,却是一个千古不变的真理,放之四海而皆准。

  [伟诚商贸]原始积累在无形中增多。当时我投入地五十万本金现在早翻了好几翻,本钱不大的往来直接支付已经没什么问题。

  最得意的一次收获是悄悄弄了几百吨罚没的柴油,趁着大好时机,一转手轻轻松松就赚了不少。

  当时因最大的油田发生产能危机。国内油价全面飞涨。汽油,柴油,都到了有价无市的地步。油品走私更是异常疯狂。

  这一次投入,我们的流动资金一下子就得全部用光。而且要冒不小的风险。

  陆绍伟得到这个消息十分犹豫,我们两个在电话里商量了很长时间。最终,还是把这单生意做了。

  呵呵,说来很简单,这批柴油就卖给了祁永年伯伯的[大富集团]。

  [大富]本来经营范围就广,无论对哪方来说这都是个双赢的局面。祁伯伯赞我有路子,钱也付得痛快。而且拿到通行证后,不用我们费丝毫力气。

  货物从华洲运到家乡,当然要颇费一周折。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华洲海关给出具相关证明,交易得以顺利进行 。

  小雯的一席话,把我引入了成功的喜悦中。

  “喂,逸诚哥哥,你想什么呢,口水都流下来了。”罗颂最见不得我这副形象,胳膊支在我肩上,趴到脸上问道,“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有了钱也不多给我们雯雯姐姐些花。”

  我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很久以来小雯就不允许我揪鼻子了,好在这罗颂没什么意见。

  “呵呵,我没想别的,盼着我们颂儿快长大呀。”

  罗颂手扶在我肩上轻轻晃着,装出一脸奇怪地看着:“要我长大干什么了,这不现在地雯雯姐姐都熟透了吗?”

  “死颂儿。”晓雯起身要挠她的痒痒。

  罗颂“哈”的一跑开,悄悄蹭到小雯身后,一下子把她推到我身上。

  悴不及防,我一下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哈,这样多好,显得才亲热呢。”罗颂跳着脚,拍手叫好。

  小雯挣扎着要起来,罗颂却又跑过来,猛地把她按住:“好姐姐,你就享受享受逸诚哥哥温暖地怀抱得了呗。”

  跟小雯亲热已不是一次,我也没感到什么不妥,顺势搂住了她的小腰。

  “哥,你干什么,放我起来呀。”怀里的人儿小声说道,脸红了却不敢抬头看罗颂。

  小雯真的长成大姑娘了,这是我的感觉。

  “这才象样嘛。你们再交流一会儿,我早注意到了附近有个迪厅,就趁现在去玩个痛快,你们走的时候叫我好了。”罗颂随意地说道。

  听到这话,我意识到事态严重,把怀里的小雯放开:”颂儿,你不能一个人去那种地方,太不安全了。要去我们陪你一块儿。

  “ 雯雯也赶紧回到座位上坐下:“就是,颂儿,你小姑娘家家的,不能一个人到处乱闯。”

  罗颂不依,撒娇也替我捶着背:“好哥哥,没关系的,你就让我去好了,人家很久没有一个人蹦迪了。”

  “不行。”口气不容商量,放这个野丫头一个人进那种场合,我是绝对放心不下。

  小雯也站在我一边威胁道:“颂儿,你别这样捣乱,要是不听话,以后不要跟我们一块出来了。”

  罗颂马上又跑到她那边:“好姐姐,你就答应了吧,人家会很小心的。再说了,就在斜对面嘛,也不远的。”

  “要不这样好了。”罗颂打开她的背包,取出了一对对讲机,其中一个放到桌上,“我有事的时候马上呼叫你们。喏,就是这个按键,只是按一下,立即就会接通的,这下放心了吧。”

  她身的装备还真够齐全,这主意倒也不错。我也知道出门不远就是一家舞厅,如果听到她的呼叫再赶过去也错不了。

  “这---”小雯也没了办法,“我还是陪你一起吧。”

  “不用了,你们在这儿喝茶嘛。让人家一个人痛快一会儿就怎么了嘛。” 罗颂还是不同意。

  回头悄悄冲我眨了一下眼睛,这死丫头,是想给我们一个独处的机会。罗颂虽然看上去没心没肺的,其实有时候也能善解人意。

  见没人再反对,罗颂一笑就跑了出去:“好,全票通过了,那我就先出发了。”

  脱下外衣丢给小雯,对讲机别在腰间,兴冲冲地向外面跑去。

  虽是刚过了十五岁生日,但蜂腰隆胸,完全是个大姑娘的模样了。哎,她这样疯疯颠颠地跑到娱乐场所,不惹起居心叵测者的觊觎才怪。

  我不由暗暗担心,与小雯相视苦笑。

  她看看,突然低下头。

  是啊,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单独相处了。

  “小雯---”我轻轻叫了一声。

  “嗯---”她小声答应。

  这时罗颂突然又猛地撞开门进来了,把我们两人都吓了一跳。

  罗颂调皮地一吐舌头:“没坏了好事吧。”

  “去。”小雯怒斥一声。

  罗颂把手里提的一个水壶放到地上:“这么凶,都把水替你们拿进来了,服务员已经吩咐好了,有什么需要的时候按铃就行,除了我不会再有人闯进来了。怎么样,我这个妹妹是不是想得很周到。好姐姐,你以后出来最好还是带上我比较好。

  她不理小雯的反应,又是一笑跑了出去。

  “这死丫头。“我嘴里骂了声。

  晓雯在笑了一声之后,就低着头不说话了。

  罗颂走了之后,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很多,似乎少了很多人。

  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替她把杯子里的水上满上,“雯雯再喝点,这茶不错。”

  “嗯。”小雯低低地应了声,似乎又鼓起勇气说道,“诚哥哥,我觉得你现在变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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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53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十八章 箭在弦上

 

  不仅是现在,其实春节时就发现了,雯雯比以前变了很多,话好像也少了。按说学新闻专业的都有专门的演讲课,应该越来越能言善辩才对。

  “有吗?”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嗯。”

  “那就说来听听吧,跟哥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我倒想听听这个日渐长大的妹妹对我是怎么看的。

  小雯咬着下唇:“那我可真说了,不过说了之后你可不能生气。”

  我就知道不可能是什么样好话了,要不她也不会这要为难。

  “当然不会,雯雯一直是哥哥最疼爱的。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要有顾虑,如果哥哥以后变好,那也是雯雯居功至追赶。”我故意开玩笑,缓解一下气氛。

  晓雯学了现在的专业,就一心想做个社会调查家,也在刻意去做,很多时时候说话也非常有针对性。她对我的看法,可能尖刻些,但想来会有些道理。

  “这样吧,还是听听以前你印象中的哥哥是什么样子吧。”也许从这儿开始会比较容易些。

  果然,她的脸上露出了笑:“以前的哥哥神采飞扬,雯雯从来没见过一个男孩会那样好看。”

  我摸了摸脸,一笑:“真的吗?我怎么没觉出自己长得好看呀?”

  “人家是说实话的,你又笑,”小雯不依了。

  “好了, 我不笑了,你继续。”

  “那时的哥哥对朋友很好。什么事情都相信身边的人,做事也没有太多考虑,只要认谁了就会一往无前,而且都能做成功。没有谁能做到这样地。”小雯一脸的神往。

  只能偷偷苦笑了,原来在她的心目中,以前的我是如此完美。听她一一说来,简直就是天上少有,地下难寻的绝种好男人啊。

  那如今呢,只有说是差劲啦。

  “那么。我现在是什么样子呢?”其实早被自己弄糊涂了,搞不懂自己是什么样人了,能听她说说,自然更好,我需要找到不足之处。

  除了在易雪茜嘴里,很难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也不少人愿意直言。

  小雯抬起头来看着我,这时她的眼里已经没有开始时的顾虑了。

  “来。雯雯,坐到哥哥身边来吧。”我伸开了胳膊。

  小雯不反对,拖着凳子坐过来,又像过去那样,自然地把脑袋搭在了肩上。

  我把手轻轻地抚在她的腰上,让她靠稳了。

  “诚哥,你真的不会生气吗?”有了身体的接触,小雯显然放松了许多。

  “当然。”我习惯性的去揪了她的鼻子。

  这次小雯没有反对。顺从地让我摸到了鼻头,还淘气地哼了一下,我们两个都笑起来。

  小雯脸仰起来:“诚哥哥,昨晚上听杜姐姐我罗颂说了你跟那个什么常大哥的事儿,我突然觉得有点害怕。”

  心里一惊。怎么会这样。雯雯从小对我就很依恋,居然都会产生这样的想法。难道我的所作所为真地已经偏出了正常的轨道?

  “你现在太爱用心机了,其实没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吧。”小雯把脸贴进我怀里,“我不知道哥哥这样做对不对,但为什么事事都弄成这样复杂?如果以前,你根本就不会这样做的。

  雯雯的话触动了我敏感的神经,她现在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少了许多。

  也许对社会了解的不如我那么深刻,但她有一双聪彗的眼睛,冷眼旁观更能发现我所注意不到的地方。

  想想最近所作所为,确实渐渐脱离了初衷。

  “雯雯说的对”我也觉得有些不妥,只是还没想到在什么地方,想不到哥哥倒要你来提醒了。”

  “哥哥,你别这样说,无论怎样,在我的心目中你都是最好的。”

  小雯的又露出了我以前见惯地模样。

  她真是越长越好看了,小脸多了几分成熟,渐渐透出了都市女性的风采,也越来越懂得打扮自己。

  变化最小的还是她地发型,仍然扎成马尾辫子,露出高高的额头,挺拔的鼻子,小巧的嘴巴,让我不免心猿意马。

  见我双眼直直的盯着她。小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干嘛呀,这么看着人家,难道我说的不对?”

  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小雯说的很好。”

  雯雯害羞,又把脸藏在我的胸前。

  是啊,我这么处心积虑的接近常式余,真是显得太过了,为什么不能堂堂正正地挺直腰来,把自己想的东西说出来呢。

  还有天普的事情,有些做起来似乎也太用心思了些,不免显得太矫情。

  近来做的很多事情都是如此,还有跟陆绍伟搞的这个[伟诚商贸],风险似乎太大了些,一个不慎可能就会害人害己。

  如果是以前的我,是不可能种这种事情的。

  还有后来结交的朋友,总是留有心机。跟晨晨的相知,就是因为了我的胸怀坦荡,所以才会得到她的倾心相许。

  想想开始时做的一些生意,不都是靠了对人的信任才会那么顺利吗?

  开始时的曾哥,后来的林锋和舒会来两位大哥,李季虎大哥,与那一个的相交不是凭的一腔热血?

  就算是暑假里装机,也是靠的对同学,朋友的信任,以及他们的真心帮助。

  [希诚]的成立,以至于能有今天,不也全是我和云希的坦诚相待吗?

  这一切地基础,就是这么简单的四个字:真诚,信任。

  自从准备着手成立现在的[天普]。一切就发生了变化。月茹姐对我不错,而把她挖过来不能说是没有一点私心。

  跟郑廷洲的合作,则似乎在步步设防,完全没有了开始以诚待人的做法。在天普中,我最信任地人。也不是袁咏清了,而这也只是因为她跟我认识最早。

  那时我还在上高中,思想也单纯。考虑问题很简单。

  [逸晨医院管理系统]的成功,是咏清姐无私地给予了帮助。

  想想我能有今天,全凭了大伙无私的一心相助,也是我地真诚感动了他们。舒大哥和克诚哥,说白了就是在替我赚钱,都那么无怨无悔。

  云希,就更不用说了。

  认识罗辉耀先生是个偶然。如果不是有天真的罗颂从中搀和,可能根本就无法与他联络下去。

  如此等等,无法尽数。我信任的基本就只是自己开始时认识的那些人。

  天普做的让我不太舒心,大概也是这个缘故吧。

  如果说这是成长带来的烦恼,是成熟所必经的过程,那么这些是我喜欢地吗?是我想要的吗?

  心里挂念着非常疼爱我的父母,但我这几年又有多少时间陪在二老的身边,难道亲情是可以用金钱衡量的吗?

  曾经以为自己并无太多的欲求。凡事能以平常心度之。讲究恬淡仁忍,追求韬光隐晦的境界,不过是给了自己的一个不切实际地表象。

  这曾经的宗旨,发生了太大的改变。

  吴叔叔,姬军夫妇,从认识他们。我就非常尊重,而现在,想的最多的就是怎么充分利用其价值。

  种种这些,也许无可厚非。但这样处处心机相对,却不是原来地域逸诚能做出的事情。

  心还必须在剧烈地激荡着,难道我早就失却了那颗纯真之心了吗?

  如果不是小雯的提醒,可能还自欺欺人地把自己蒙在鼓里。

  想至此处,我忍不住轻叹一声。

  情里的晓雯听出了我的不快,慢慢地抬起了头来,双臂搂住了我的脖子:“诚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我的话惹你不高兴了?早知道就不说了。其实,能在你身边,雯雯总是很开心的。”

  看着好清秀的脸儿,我心里一阵感动:“没有,雯雯能这样说,哥哥也很高兴,只是有些恨自己罢了。”

  “你不必自责,也许是雯雯还小不懂事,在家里妈妈总是在夸你,阿姨和叔叔也引你为骄傲。”小雯柔声地安慰。

  双眼深情的盯着她:“雯雯,你如实说,我是不是现在比以前少了很多人情味。”

  小雯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不知道,但我明白哥哥对雯雯永远是最好。”

  听到这里,我再也控制不住,猛地把小雯搂紧在怀里:“雯雯,谢谢你,有你这句话,哥哥就满足了。”

  小雯非常感动,不知怎么着,眼泪就开始转着眶打转。

  我心痛无比,伸出两根手指为她擦去了泪水。

  小雯眼睛慢慢闭上,如花般的香唇却悄悄展了开来,似乎充满了期待。

  我再无一丝犹豫,猛地就低头粘了上去,噙住了香润的红唇。

  女孩的反应非常强烈,双手一下就搂住了我的脖项,小舌也若有若无的开始回应。

  少女的芬芳刹时沁入了我的心脾,这一刻,我把什么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只知道尽情地索取着那份甜蜜。

  屋子里变得异常安静,我似乎能清晰地听到雯雯那动人的心跳声。

  我搂着她慢慢站了起来,嘴唇却没有片刻的分离。小雯的身子慢慢贴紧了我,玲珑有致的娇躯散发着迷人的火热。

  手上用力,小雯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脑袋稍稍偏向一旁,热烈地与我亲吻。

  隔着薄薄的衣衫,女孩柔软而细嫩的腰身如此滑腻,似乎盈盈不堪一握。

  微微扭动的身躯与我做着最亲密的接角,胸前那对坚挺,是何等的丰润可人,抵得我的前胸痒难耐,只想伸手去探究竟。

  揽紧隆起的翘臀,雯雯完全挂在了我的身上。一只怪手轻轻的划过纤细的腰身,慢慢撤回,开始不规矩的向前方侵蚀。

  隔着衣物,作怪的大手悄悄抚上了一只可人的突起。

  小雯的鼻子里“哼”的一声,发出了诱人无比的声响,身子扭是更加厉害。

  小手猛地抓住我的头发,牙齿却不小心咬住了我的舌尖。

  重新吸吮着她嘴里的芳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片刻停止。

  不可抑止的冲动激荡在心间,如果不是地点不对,我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屋子里的空气似乎要被点燃了。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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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54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十九章 百结愁肠

 

  杨柳楼头月半规,笙歌院里夜深时。

  花枝的德难长好,漏水丁丁不肯迟。

  金圳袖笼新藕滑,翠眉匣映小蛾垂;风情多少愁多少?百结愁肠说与谁?

  声音响了好几次,我才反应过来。手上的动作停下来,侧耳去听。噪音确实就响在身边。

  小雯一下子从我身上跳下来,脸红红的扯着皱皱的衣服。

  怪声的是罗颂留下来的对讲机发出的!这小丫头,怎么设了这么难听的声音,向鬼子进村一样。

  心里一颤,这么至关紧要的时刻惊了我的兴致,不会是她遇到危险了吧。

  “哥,是对讲机的声音吧。”雯雯颤声指着桌子说道。

  “噢,”我也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扯了两把衣服,“赶紧去迪吧。”

  适才的香艳已经完全被紧张所代替,小雯赶忙拿好我们的东西,跟在我的后面就向外面跑去。

  根本不理会路人惊异的目光,我们不顾一切的向楼下跑。

  等到了大厅,也顾不上去结账,齐齐的向门外飞奔。

  “逸诚哥哥,雯雯姐姐。”罗颂的叫声在背后响起。

  我和小雯同时刹住了脚步。

  罗颂就座在大厅里悠然的喝茶,我快要气疯了,猛地冲到她面前:“死丫头,谎报军情会吓死人的,知不知道。”

  罗颂毫不在意,煞有介事的摇晃着手里的对讲机:“正好三分钟的时间,还不算太迟嘛。不过,根据小妹的估计,在正常的状况下,应该两分钟就能下楼的。”

  我作势就要拍她的脑袋。小雯及时伸手挡住了。

  “臭颂儿,拜托不要随便胡闹好不好。我和诚哥哥很担心地。”小雯有些忿忿然,少有地发火。

  罗颂仍然一脸无辜:“没有呀,人家一片好心,就是怕打扰了你们交流,才打电话通知的。”

  “你没有手机?”真是不可原谅,惊扰了我的好事不说。还吓了一身冷汗。到现在身上还是一片冰凉。“你看看,我老人家的头发都湿了。”

  “对不起,老头子,人家忘了,一时没想那么多。”罗颂一副乖乖女的样子,伸手掏了一把我额前有些发粘的头发。“太奇怪了,你的头发怎么这么乱?”

  晕倒,头发乱跟你友什么关系 。又没让你注意这个!

  “哥哥姐姐别生气吆,会生皱纹的。还有啊,你们地衣服怎么都皱巴巴地 ?”罗颂装出好奇地 问道。

  什么都瞒不过这个鬼丫头,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盯着我俩看。上几天经常来这儿。夸夸其谈导致的后果,是几个熟客已经认出了我和罗颂。

  再听她话里的味道,都停下手里的杯子,对我们窃窃私语。

  “鬼丫头,哪这么多事儿。”我走上去拉她的胳膊,“走了,回家。”

  雯雯没我想这么复杂,被她的话都笑,也忘了生气:“你个死颂儿,就会耍宝,懒得跟你生气。好了,回去了。”

  她们拉着手等在一边,我过去结帐。

  回去的路上,听一对小姐妹胡闹,也不插嘴。

  看到罗颂没事,总算放下心来,一个大男人,不会跟顽皮的小姑娘计较,也并没有生气。

  想着刚才跟小雯的亲热,嘴里似乎还留着她的香味,手上仿佛还有一种抹不去的滑腻感觉。

  等想到小雯对我的评价,又不由暗暗心惊。他的观点虽然加了一点女孩子的感觉在里面,却也着实反映了一些问题。

  说笑了半天,罗颂终于意识到还有我的存在:“老头儿,你真的生我的气了吗?”

  “噢,”肘上被轻轻推了一把,我一愣回过神来,笑笑:“没有,老头子怎能跟小毛丫头一般见识。”

  罗颂不依不饶:“那怎么不跟我们说话,跟你说,我刚才去了那家迪厅,可好玩了。”

  回到住所,云希不在。打了电话过去,也说不用接她,还要再一阵子,他开车回来就行。

  坐在沙发上,罗颂继续讲述在迪厅的种种际遇,形形色色的男子怎样跟她搭讪,边说边笑边比划,似乎天底下最好玩的事情无过于此。

  小雯很少进这种场合,听得津津有味。我听着听着,不觉又走神了。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人家讲话嘛。”少了我的回应,罗颂总觉着缺了点什么。

  “有听,有听。”真是被她缠怕了。

  见我心不在焉,罗颂赌气不说了。

  他小孩心性,一会儿就会没事。思路被打断,也不专门去安慰,而是把脸转向小雯:“雯雯,你不是要做社会调查吗,想好了从哪方面入手没有?”

  “还没拿定主意呢。”

  我半开玩笑的说道:“那不如这样,你以后每天跟着颂儿去酒吧、迪厅什么的转转,然后写一下那里人的生活,肯定能引起很强的反响,得到老师的肯定。”

  “好啊,明天就开始怎么样?”罗颂早忘了直气,马上凑过脸来响应。

  小雯摇头:“哥哥这个主意太搜了,要做就做那些对社会影响大的,这种灯红酒绿的生活有什么意思。再说了,一个女孩子写这种东西,同学们会怎么看我。”

  还真没想这么多,让雯雯写东西反映这种生活确实有欠斟酌,当下歉意地笑笑,拍了拍她的小手。

  她反过来握了我的手,手指缠在了一起,轻轻摇了摇头,没说什么。雯雯当然知道我是无心之失,也以此表示没往心里去。

  这个小动作被罗颂看到了,她挤进去做到我们中间。把一只小手也搀和进来,三只手集合到一堆。

  雯雯有些不好意思。想扳手抽回去,被罗颂用力扣住。

  “颂儿,你雯姐姐大学生了都觉着去那地方不好意思,你一个中学生就敢独身闯龙潭,是不是坏女孩都这样?”

  “哼,人家才不是坏女孩儿呢。进舞厅有什么。我和同学放了学经常一起去。不过不允许喝酒罢了。”罗颂不接受我的批评指正。“哪有这么多讲究?其实雯雯姐姐还不是一样想去看个究竟,抹不开面子而已。”

  “颂儿,你又胡说。”小雯看来被说中了,脸一红。

  罗颂说的不错,很多东西就是靠疏导,越是遮掩反而越容易引起好奇。没进过那种场合,并不代表就无视。只是囿于世俗。

  “呵呵,也丫头懂得不少嘛。”我不由赞了一声。

  “你才野丫头呢。”罗颂反驳了一句,“这种情况见的多了。反正就是咱们这儿人事最多。很简单的事经费要转上几个圈子才说出来,生怕别人能明白一样。”

  小丫头很有趣,说起话来从来都不把自己当外人。如果不是有意去想,有时还真忘了她是个外宾呢。

  “深刻,很有见地,颂儿再说两句。”雯雯也不由夸奖了她一句。

  听一个刚刚过了十五岁的小姑娘发出的声音,更容易引起人的反思,受到的触动确实挺大。

  雯雯以前就爱听外国外地一些新闻栏目,从中学一些东西。内容真假姑且不论,倒一般显得挺率真。现在听罗颂亲口讲,等于看现场直播了。

  小丫头年龄虽不大,见识也确实不凡,是个有头脑的女孩子。

  “那你帮我倒杯水来。”罗颂借机提出条件,看来谈兴大发,要好好的演讲一通了。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不用雯雯动手,我赶紧跑去替“罗老师”倒了一杯。

  “哼。”罗颂撇撇嘴,“有时候我就看不惯装模作样的。跟爹的出去,最爽快地就是欧洲人,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从来不玩虚的。咱们这儿就不这样,本来很简单的事情,吃了好几天的饭还定不下来,累也把人累死了。”

  倒也中肯,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看来我们颂儿对欧洲人感兴趣,长大以后就找个合适的家过去吧。”

  晓雯跟着笑起来。

  罗颂不笑,一脸的认真:“才不呢,闷也把人闷死了,一点不懂迂回,说话就跟‘胡同里撵猪’,无趣的紧,嫁个那样的还不如嫁块木头。”

  这么一说,晓雯被逗得受不了了,捧着肚子大笑。

  从这话就能毫不费力地听出,罗颂真是个小姑娘,说话直爽无比,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欧洲人也有一部分是很有情调的,听到她这话不被气死才怪。

  她没有真正领略过爱情的味道,全靠着凭空臆想,当然不知道工作和谈情说爱是完全不同的事情。

  “那我们颂儿以后准备嫁个什么样的人?”小雯都想逗她开心了。

  “这个嘛,一时还没太想好。”罗颂歪起脑袋,似乎在认真思考,“以后要找老公,就要多找几个才好---找个欧洲人替我打理生意;再来个美洲人赚钱养活我;最后嘛,还要有个逸诚哥哥这样的人陪我玩。”

  晓雯又气又乐:“你到底想好了找几个没有?”

  罗颂还是一脸的认真:“现在还没定下来,如果以后发现了还有其他优点的男人,那就再扩大队伍好了。”

  我憋着笑:“颂儿,我觉得我这人也一点意思没有,还是排除了比较好。”

  听过雯雯刚才在[香庐]对我的批评,觉得自己其实非常失败,得到罗颂这么高的评价,实是受之有愧。

  “嗨,逸诚哥哥,做人不宜妄自菲薄,你是我碰到的人中最有趣的一个,一点不枯燥。多简单的事情都能绕来绕去,就说为了跟常式余大哥接上头,前后费了多大劲儿,颂儿都被弄糊涂了。到后来也就是两人全喝翻了,弄了两个大花脸,还是不明白你要做什么。这样的事我最喜欢,多好玩儿,要能一辈子这样跟你捉弄人,我会高兴死的。对吧,雯雯姐姐。”

  晓雯对那事多少听说了一点,具体过程还不清楚,听颂儿说得有趣,跟着捣乱,紧着点头。

  好家伙,真是不可小觑了这小丫头,还以为她不懂中华历史,如今连诸葛亮的《出师表》都搬出来了。

  不过我听了却没觉得好笑,倒是挺受启发,确实,我围绕着做了那么多文章,到目前几乎还是一无所获。

  “颂儿觉得这很好笑吗?”

  “当然了逸诚哥哥,我老爸都夸你呢,说年纪不大就深谙太极拳的精髓。我只知道你的功夫很神奇,想不到还会太极拳呢。”

  罗辉耀先生的话可不是她那么理解的了,稍微懂点常识的人都能听得出来,甚至不能算夸奖,亏他还那么放心的让女儿来找我。

  我不由苦笑:“这么说我还真不错了,以前还真没注意。”

  “那当然,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姐姐喜欢你,连雯雯姐姐也不例外,那么千里迢迢的来找你。要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雯雯扑倒在沙发上,两个女孩闹成了一团。

  看着她们胡闹,我的脸上也勉强堆笑。其实想的很多,想不到罗颂这么小都认为我不够爽快,看来确实有必要改正了。

  正在这会儿功夫,云希开门进来。

  罗颂从晓雯的胳膊底下钻出一个脑袋:“云希姐姐,快来救我呀。”

  云希走过去,一人屁股上来了一巴掌:“两个小丫头在这儿搞什么鬼呀。这部旁边就有个大活人,怎么不请他帮忙?”

  两人的“打斗”并未停止,罗颂刚才说了几句话,已经被晓雯压在了身上,却还不忘了支起脑袋:“云希姐姐,就等你回来主持正义呢,刚才我说了逸诚哥哥几句好话,雯雯姐姐就不愿意了,要虐待我。”

  云希伸手把两人扯起来:“肯定没说什么好话,雯雯可从不冤枉好人。”

  听到这里,好不容易爬起来的罗颂,赶紧躲到云希身后,探出个脑袋叫起撞天曲:“冤枉啊,颂儿可是天大的好人。”

  云希把罗颂揪出来:“去洗澡了,我可管不了你们三个捣蛋鬼的事儿,自己的事情想办法解决。”

  她也不趟这浑水,把我归到调皮捣蛋的一伙儿,自己去洗澡。

  等云希出来的时候,罗颂跟雯雯造就好的跟一个人一样:“雯雯姐姐,咱们一起去洗澡好吗?”

  隔音效果不错的卫生间,还是挡不住两个姑娘嬉闹的声音,我真担心,他们两个可千万别把房子给淹了。

  云希坐在沙发上理着头发:“你又犯什么错了,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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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255楼 发表于: 2007-11-07
第二十章 箭在弦上

 

  春归不得琴须奥,花落仍知剩有无;

  新草漫浸天际绿,衰颜又改镜中朱。

  应门未遇偷香椽,坠囤翻成逐臭夫:

  无限伤心多少泪,朝来枕上眼应枯。

  “云希,我来帮你吹头发吧。

  云希斜了一眼:‘。你行不行呀,别把人家弄疼了。”还是把梳子递过来。

  “是不是又干了什么坏事,对我这么巴结?”云希收起笑脸问了句。

  她的脸上还有着水气蒸烫过的红润,轻嗔样子非常可爱,我忍不住在那上面亲了一口。

  云希用肩轻轻撞了一下我的前胸;“去。”

  却并没有反感,反而把身子向后靠了靠。

  草草完成任务,东西放下,就把手搂在她的腰上,鼻子低到脖项间轻轻嗅着。

  “干嘛呀,小狗一样,人家好痒的。”云希扭了扭身子。

  把她扳过来上上下下仔看着,我突然笑了起来。

  几天前,就在这所房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很多地方都留下了曾经战斗过的痕迹。

  随着我不好意的目光,色色的笑容,云希一下就明白我想到了什么,伸手把我推开;“又没想好事。”

  壮着胆子在她胸前摸了一把:“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色兔。”云希怪了一句,走到沙发前坐下。

  我跟着过去,捧住她的脸来了一个湿吻。

  这么殷勤,准做了愧心事,老实交待吧。”云希端吁吁的把我推开,用手指了指浴室,意思要我注意点。

  “哪有,我好象时时刻刻准备做坏事一样。”我大感冤枉。

  “象你这祥的猫儿还能不偷腥?除非世上没了猫食。

  “这玩笑也太粗俗了吧。”带点心虑的反问。

  唉,刚才在茶馆跟小雯还真激情了那么一奈儿,可惜被罗硕破坏了。但暗示的显然不止走这个。

  云希一笑,脸上拨云见日。

  “那你老实交待,今天都干什么了。

  “我怎么觉得很象在受审呀。不过今天雯雯和颂儿说的话,我确实觉得挺有道理”。

  “那就说来听听吧。乖乖地啊,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审讯。”

  我就把今天的事情都讲给了她听,云希听完脸上种色不动,显然还在思考。

  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我;“仔f细一想,你确实是有些变了。

  可能云希跟我按触比较多,所以变化不容易发觉。要不就是不愿意花太多心思去想。

  距离产生美,太熟悉了反而容易忽略许多东西。

  就在时,雯雯和罗颂唏里哗啦的从卫生间跑了出来。

  前面的雯雯已经穿戴整齐,后面追逐的罗硕却围了一条短短的浴巾在身体的中段。雪白的大腿和光滑的脖子。都毫无遮挡的暴露着。

  她也知道不妥。迅速地消失,躲进大卧室去了。

  我赶紧把目光收回来,云希却耐人寻味的看着我,摇了摇头。

  “小诚子,你的麻烦越来越大了,以后恐怕收不了场啊。”

  我同样摇摇头。不去想太多,还走解决首要问题;“云希,我想跟常式余坦白。”

  “这一”云希沉吟了半天。“想法当然好,那你先前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是”我如实回答,“但那可能是一条弯路,我也不想再这样费尽心机了。对常式余来说,也不平。

  “再好好考虑一下吧,如果搞僵了,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云希考虑她很周到。

  “我决定了,不想这么多了,就算常式余翻脸也不会后悔。要说错,也只是思路开始就错了。

  雯雯和罗硕4从进去了就一直没再出来,大概是想多给我和云希些交流的机会,我得以继续向她坦诚心思;“云希,我觉得最近有些走入歧途了,自己整天装神弄鬼的不说,还要让心爱的女人跟着说瞎话,就连小罗颂也天天不知所谓地陪着,怕把她要教坏了,哪象个大男人做的事啊。

  云希叹了口了气。把脑袋靠在我身上:“不错啊,你是大男人,决定了就去做吧,反正不管事态怎么发系,我都无条件的支特你。”

  “云希,你真好。”我感激说道,忍不住搂住她。

  唉,如果不是怕那两个丫头会随时出来,我真想把她就地正法。

  云希看出了我眼中的暧昧,无奈地笑了笑:“行了,别多想了。不早了,早点去休息吧。

  趴到她耳边小声说道;“看你这么诱人,不多想才怪。”

  云希娇嗅的推开我,向卧室走去。

  座在电脑前一动不动,对我来说,做出这样地决定无疑是一种赌博,而在进行之前,确实需要好好放松一下,能够得到一个人坚定的支特,会有更大的帮助。

  到了这时,我不免会想到千里之外的晨晨,好吧,就打电再听听她的意见。

  听着她柔声的问候,诉巷、些别来的相思之情,心里异常舒服。只要有时间,这都是每日的必修课。

  心事也无需隐瞒,经过一一讲了个明白。

  只有这样,她才能更好地替我剖析一下当前形势,看看我的决断有几万胜算。

  听过之后,她稍稍思考了一会儿,这才答道;“雯雯说的不错,我件事办起来是显得太工于心计,有些过了。如果一旦被人知道了究竞,就全落空了,只能证明自始至终你没有一点诚意。

  “晨晨,那你也不赞成先前地做法了。不过我已经打算改了,如果把这一切都向他坦白了。你觉得结果会怎么样?还来得及吗?”

  从一个精明的旁观者角度,她看法当然很重要。

  “我也说不太清楚,那得看人啦,如果是我。说不定会被打动,但别人就无法预料了。”她认真分析给我听。

  “正因为我也不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下最下后的决定很难,但愿不会事与愿违。”我把心事和盘脱出,“如果能有你的支特,我会更有信心些。

  她给了一个结论:“这事我也没法给你信心,就全靠自己的感受了。听你说了整个过程。感觉无论如何,成功的机会都不会很大。”

  “你也这样认为吗?”祁晨的想法不谋而合,却更让我不爽。

  “是的,「蔚然」是个大公司。有多年运作的经验。如果你提的那个人不肯真正相助,很难如你所愿愿。 要真是那么简单,也不会等到你动手,其他竞争对手早就将其击垮了。”

  她说的在理,但事在人为,总要试试才会知道后果。反正伸头、缩头都一样。机率差不多,那何不做个诚实的呢。

  晨晨,听你这一说。我反倒心里有数了,不管怎样我都想把事情向他如实坦白。

  “嗯一”祁晨沉吟了半天,“小诚,我乐意见到你做个诚实的人。你对社会了解还不多,不能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也许改用个做法不走很妥当,但就算不成,也胜过堂堂正正做人。只有这样,以后才能有长远的发展。虽然可能是个绝好的机会,但也不能因此就丧失了做人的原则。

  身边的人几乎都这样说,证明我确实慢慢的走在了歧途上,既然已经认积到,我没有理由不改正。

  “晨晨,那我就努力去做一个有操守的人,不让我的爱人失望。就算失去了财富,也要让大家觉得我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不能让心爱的人为我蒙羞。

  “去,你就算是坏蛋,又关我什么事儿。现在不是有云希和雯雯在身边吗,就让她们蒙羞好了。”她居然也‘。不正经”起来。

  “晨晨,哪能这样说你的老公呢?不怕到时打屁屁吗?”

  呸,那么难听,你是谁的那个什么啦。你等着,看到时谁收拾谁“就算到了这种地步,嘴里不肯承认不说,还显得挺横,真是服了她。

  不好意思做过多纠缠,祁晨很快把这个讨论题目丢开:“那个小罗颂真的也跑了去跟你们在一起吗?”

  “是的。”在先前的闲谈中我已经都告诉了她。“嗯,这小丫头古怪精灵地,说不定会派上用场的。”她还提醒我一句。

  我一时没想通这句话的意思,听她又把罗颂扯了进来:“晨晨,你又错题发挥了。”

  “好好想想吧,我可不是跟你瞎扯她了。”晨晨打住玩笑,“小诚,不管你怎样做,只要经过认真考虑做决定,我都会支特你,甚至无论对错。其实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无论怎么变化,都是姐姐喜欢的那个小诚。”

  她的话与云希说法有区别,但意思都崖不多,那就无条件的给予支特。

  心里好感动,有她们这样不考虑一切的支特,我还有什么理由不把事情做好。

  “嗯,晨晨。”几乎是在表决了,“我会尽力做好的,为了我们的未来。

  还不知道是谁的将来呢。”她先是嗔了一句,‘。不管怎样,下了决心就去做吧。现在无愧于心,将来也不会后悔。”

  “雯雯,有个现成的调查题目,想不想去系访一下,说不定一下子就会火起来。

  “真的?”

  “是什么,说来听来。”罗颂赶紧插上一杠子。

  “想知道?”我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晚上再陪我去喝茶。”

  罗颂泄气,座到沙发上:“又喝茶。”

  “好。”小雯没有异议。

  我看看罗颂:“今晚请常式余喝茶”

  “他?”罗硕更泄气,从沙发滑到地上。

  云希鼓励地看着我,她知道我已经想清楚了:“我到公司办点事晚上一定陪你去。

  “好吧,我也去。但愿不会太无聊。”罗颂只好投赞成票。

  打电话邀请常式余喝茶,看来他已经恢复元气,挺痛快的答应。

  刚吃过晚饭,去「香庐」先了一个雅间。带套间的那种。不选择大厅,更便于跟他坦诚其事。

  常式余到的也不晚,探头发现又多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儿,不由瞪大了眼晴。

  是啊,这样的女孩子一个就不好找,这儿一下子聚了三个,是够惹人注意的。

  常式余在外面脱外套的功夫。有点崇拜地看着我:“逸诚,你真行,这哪儿又弄来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从那次喝醉了酒,我们之间一下近了许多。成熟的男人的结交看来需要建立在喝酒的基楚上。

  我笑笑没回答。拉着他进了里间。

  “常大哥,这是我妹妹江晓雯。

  “晓雯,这位是常式余大哥。

  小雯客气的起来招呼:“常大哥好,我这两天老听颂儿提起你呢,说你人特别好。

  很好,有点主持人的味道了嘛。

  常式余老脸一红。常被提起,自然少不了喝得不省人事,当然更少不了满身的红红绿绿。

  大家随便说话。没有喝酒,常式余在三个漂亮女孩的面前自然摸不开。

  云希有意把话题引到易雪茜身上,自然了就提到[痕消]。不知道的人七嘴八舌地问,也引起常式余好奇。

  那次喝酒我隐约提过一些,所以常式余有印象,谈到药的话题,他就有了可说的,不时插上几句。

  有时在谈话过程中提到了「蔚然],云希突然问道:“常大哥,听说现在「蔚然」的情况不是很好,真的吗?”

  常式余虽然有所保留,但不得志还是流露出来。

  晓雯明白我早上不会无原无故地说那番话,还叫上常式余一起喝茶。敏锐的感觉让留意到了我的意思。

  我注意到她悄悄打开了录音表,心里暗赞一声:好聪明的妹妹。

  老这么绕来绕去,我开始有些烦燥,这可有违初衷。

  趁他去卫生间的功夫,我等在了外间,冲云希施了一个眼色,注意的把两个小姑娘留在了里面。

  “常大哥,咱们坐在这儿聊聊吧。”

  等他座下,我索性直言:“痕消已经拿到了卫生部的生产批文。”

  “是吗?那可要恭喜兄弟了。”刚刚座定的他还没明白过来我什么意思。

  “常大哥,我希望找到一个合适的生产基地。”

  常式余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你在打「蔚然」的主意?”

  这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平时不爱说话并不代表智商低。

  我点点头,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了。

  常式余脸色大变,嘴唇都有些哆嗦,手抬了几下都没抬起来。

  我不等他责问:“对不起,常大哥,逸诚是有意的与你接近地。”

  “果然这样,好、好、好。”常式余表现的越来越不友好。

  “我希望得到「蔚然」的信息,然后能够收购保税区的分厂。”箭在弦上已经不能不发了。

  “好好好。”常式余已经没有别的话可说。

  三个女孩保特着沉默,云希反里面门轻轻半掩上。整个雅间里静极了,只有我们两人的声音。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了。

  我继续说下去,几乎没有什么隐瞒,想得到的一切,打算如何操作,当然也不忘了间或描绘〔痕消」的美好前景,也搀杂一点民簇大义,以期能打动他的心。

  常式余面上阴晴不定,一言不发的听着。不管了,只要他还没有甩门而去。我就要说下去。

  说实在的,短短的接触几次,我对他并不了解,就象他不了解我一样。

  要做一个决定。那就只能靠个人的感觉了。现在我已经把自己的底牌摊开,等于把权利全交到常式余手中。

  这如果是谈判,那么我就是让自己彻底陷入了困境,成了一种变相的赌博。

  成功与失败的机会均等,只在一念间。但只要他还在听,机会就没有最后丧失。

  想好的话全部说完,然后让闭上嘴。也不去看常式余,沉默。

  寂静,忽然里间传来打翻茶水的声音,然后七手八脚的慌乱。

  “常大哥。对不起。”我只好再次开口。打破沉闷。

  “你是想利用我啦?”常式余声音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对不起。”

  笑声响起,非常难听地笑声;“我也只能说声对不起,域逸诚先生,我人微言轻,帮不上你什么忙,让你失望了。”

  看着他准备站起来。我是真的失望了,难道一番努力就以失败告终了?

  “失陪了。”常式余说的越有礼貌,我越感到痛苦。

  “好一”我勉强说道。声音突然有些沙哑,保持着最后的礼貌,“常大哥,我送你。

  “不敢当。”常式余头也不回的去衣架上取回外套。

  常大哥的举止异常缓慢,仿佛成了影视片中的慢性动作,越是这样,越深深地刺痛着我的心。

  甚至希望他的动作定格在一瞬间 ,我还可以晚些领略完败的痛苦。

  我多么希望回到三年前,能够看到别人心中所想,那样还可以知道常式余考虑的是什么,再做一下最后的挣扎。

  而一切,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梦想而已。在这一刻,我甚至恨到了杭海生,如果不是他的伤害,我又怎么会如此无奈。

  但是,想什么都是不现实的。常式余已经穿好衣服,开始举步走向门口。

  他缓慢的步伐踏着的不是地面,而走我那无比失意的心。还想实践承诺,鼓起勇气送送他。

  就算失败了,也要保该有的风度。不过我想做地事,还没有尝过失败的滋味。

  大脑的思考已经有些迟钝,双腿象灌了铅,简直一下动不了。那种感觉,就象在梦魔中被大石压住了双脚,无论怎么努力挣扎都无济于。

  突然,“砰”的一声响,罗颂整个身子从里间的门缝里掉了出来,门框旁还有两颗懊恼的脑袋,分别属于杜云希和江晓雯。

  常式余一脸惊异的回过头来。

  一刹那,我种奇的恢复了行动的能力,赶紧过去扶起了罗颂。

  僵硬的肛肉也会动了,那曾经淡然的微笑回到了我的脸上,轻轻的挽住罗颂的手:“颂儿,你可以陪我一起送送常大哥吗?”

  罗颂慌张的点头。

  “好吧”示意罗颂挽起我的胳膊,“那我们就一块送常大哥下去吧。

  我的心里突然平静了,笑脸上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简单的就只象要送聚会完毕的老朋友出门。

  只是靠在我身上的罗颂表情还有些慌张,破坏了这种完美的气氛。但她也在努力的堆笑。

  常式余盯着我的脸,似乎有些看呆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看看罗硕颂勉强的笑脸,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不用了,我这就走了。

  罗颂觉得有趣,小姑娘恢复也快,挽我胳膊的手也不抖了;“常大哥,你是客人,我和逸诚哥哥当然要送你了,我还希望以后能来[香庐]陪你一起喝茶呀。”

  这下倒好,紧张的似乎只剩下常式余了,有些慌乱地向楼下走,也不坚特不让我送。

  到了大门口,我笑着挥手告别:“常大哥回头见。

  常式余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回头见来,当然也没说再也不见。

  我看着罗颂,突然想起了晨晨昨晚嘱咐过的一句,似乎多少明白了一点:“常大哥,忘了跟你讲了,罗颂是新加坡人,爸爸叫罗辉耀。”

  “噢。”常式余还没有从慌乱中清醒过来,却张手叫了出租。

  目送着他走了,我梦梦方醒,突觉四肢无力,人一下子软了下来。

  这时云希和雯雯也已经赶了出来。还是云希了解我的心情,过来扶住了我的肩膀;“逸诚,没事的。

  罗颂看着我,冒出了一句;“逸诚哥哥,你刚才的微笑太迷人了,你走我见过的最有风度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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