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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舞月剑情录》作者:冬雪晚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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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92楼 发表于: 2007-11-09
第十三卷 罗天魔帝 第一章

 

  钱宏安听了,忍不住看了徐玉一眼,笑了起来,道:“那丫头这次倒没有胡说,若论相貌俊美,徐公子真堪称天下第一。”一语未了,就听得外面有人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钱宏安和徐玉同时抬头看时,却见一个年近四旬的中年女子,带着几个小丫头,来到了两人面前。

  钱宏安忙站起身来,躬身行礼,叫道:“母亲!”一边又忙着让座,吩咐丫头倒茶来。

  徐玉也站了起来,上前见礼,一面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也叫欧阳明珠的女子,眼见她虽然年近四十,身材也微微发福,显得体态丰满莹润,虽然保养得好,但却难掩眼角处淡淡的鱼尾纹,然而这淡淡的细纹,不但没有影响她美丽的容颜,反而更是在她眉梢眼底凭添了一份成熟女子特有的风韵。他敢肯定,眼前的这颗明珠,年轻的时候,必定也是一个颠倒众生的妙人儿,难怪能让钱宏安的父亲为她痴迷这么多年。

  那中年美妇也细细的看了徐玉片刻,点头笑道:“果真是个俊秀的孩子,你是宏安的朋友吗?”

  徐玉忙点头道:“不错,小侄见过伯母。”这个欧阳明珠与他心中的那颗明珠显然只是同名同性而已,巧合罢了,他在心中自语。

  欧阳明珠温婉的笑了一下,道:“公子切勿客气,你既然是宏安的朋友,以后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就是,若不嫌弃,常来坐坐!”

  “多谢伯母慈爱!”徐玉忙恭敬的答道。欧阳明珠温婉的笑容,让他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师娘。有母亲的孩子,都是幸福的。看着她充满慈爱的目光落在钱宏安身上的时候,感觉就像当初师娘在看着他一样。

  “不用客气,大家坐下好说话!”欧阳明珠又笑道,一边招呼着钱宏安和徐玉俩坐下,一边又道,“我并不知道宏安会带朋友回家,今日初见,却没有备得表礼——姬奴,你去我房中,将前些日子管家送来的那颗珠子拿过来,算是给这位公子做见面礼。”

  徐玉听了,忙推辞道:“伯母,万万不可,在下今日前来登门拜访,未曾备得礼物拜见伯母,却让伯母破费,实在是受之有愧。徐玉担当不起。”他知道钱家的财势,能让这个老钱家的当家主母拿得出手的东西,必然不是凡品。自己无功受禄,委实是于心不安。

  “徐公子不用客气,你放心收下就是了,我娘小气得很,尤其对于珠子,她更是小气,到了她手中的宝珠,从来就没有见她慷慨的送给过别人,玩腻了也不让别人摸一下,连我这个儿子,哼,也没有要到过她的东西,你现在趁着她高兴,应该跟她多要几颗大珠子,等下还可以分上一两颗给我!”钱宏安戏谑的笑道。

  “作死了,连你娘我也敢编排?”欧阳明珠站起身来,作势要打——钱宏安忙跳了起来,躲到了一个小丫头的身后,几个小丫头好象对这等事情早就司空见惯,一个个都忍不住掩口而笑。

  徐玉眼钱宏安和其母亲打闹取笑,一派慈母顽儿天伦之乐图景,想到自己的身世,不禁又暗自叹息。

  欧阳明珠的眉梢眼角蕴满了笑意,慈爱的看着钱宏安道:“算了,别让你说我小气,今天我也送你几颗珠子。”说着,又对一边的小丫头道,“把那七星珠拿过来给少爷。”

  小丫头含笑着答应,自去取珠子,而钱宏安却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用了,娘——你别等一下想起来了又后悔,跟我讨回去也就罢了,别找借口让爹给我大板子,这珠子我还是不要的好!”

  “娘这次不后悔。”欧阳明珠笑道,“你也大了,身边也该带些首饰,好哄女孩子,娘可等着抱孙子呢。”

  “娘!”钱宏安猛拉着她的手摇着,丑脸已经红到了耳朵根子,叫道,“你儿子生得这么丑,有宝珠也哄不到女孩子的。”

  徐玉一直含笑着看着他们母子说笑,这个时候,眼见钱宏安如同孩子一般,拉着母亲的手撒娇,从来没有见过自己亲生母亲的他此时羡慕无比,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眼睛却被一样物件吸引,目光如同有磁性一般,牢牢的盯在了上面,怎么也移不开。

  这个钱宏安的母亲,也叫做欧阳明珠的中年美妇手上,也带着一只乌金镯子,上面嵌满了宝石,不用细看,凭着知觉,徐玉敢保证,她手上的这一只镯子,那个皇贵妃欧阳明珠送给他的那只也是一模一样,至少可以肯定,这两只镯子,原本应该是一对。

  为什么会这样?绿萝那个爱财如命的小丫头曾经说起过——这样的镯子属于稀世之宝,绝对伪造不出第二只来,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这镯子本就是一对——这个欧阳明珠,老钱家的主母,和那个皇贵妃欧阳明珠,她们不但同名同姓,竟然还有一只一模一样的镯子。

  徐玉敢保证,这绝对不是一种巧合。深宫贵妃,有着绝世剑法,本身就不怎么正常,从那两个刺客身上的剑伤来看,连他也没有把握,若是和那个皇贵妃交手,他有没有胜算?

  “公子见笑了!”欧阳明珠眼见冷落了徐玉,忙笑着打招呼道,“我们家就是这样,只要老父子不在,我们母子可不像一般人家那样的正统严肃,都是我平时宠坏了宏安,你别介意才是!”

  徐玉虽然心中满腹的疑团,这时却也不敢微露分毫,忙回答道:“伯母一家天伦之乐,真是羡煞徐玉这个无父无母的孩儿啊!”

  欧阳明珠闻言,不禁“啊”了一声,目光中怜惜之情大起,忙道:“公子是孤儿?这个倒没有想到——你的父母呢?”

  徐玉苦笑着摇头道:“伯母,我们今天不谈这个,如何?”

  “娘,你也真是的,哪壶不开你就提哪壶,徐公子的伤心事,不说也罢,我们今天高兴,就点别的吧。”钱宏安知道徐玉的事,当即忙抢先岔开话题。

  “好好好,是娘老糊涂了,徐公子别见怪!”欧阳明珠性子颇为开朗,倒没有大户人家当家主母的威严。

  徐玉忙笑回道:“伯母言重了,若是不弃,别公子公子的叫了,叫我一声‘玉儿’就是了——见着了伯母,我就像是见着了师娘,我是我师娘一手养大的,她对我也像对待亲生孩子一样,只可惜......”他没有再说下去,只可惜——徐思颖如今下落不明,她去了哪里?她为什么要走?还有和他一起长大的小师妹,她没有回昆仑,如今却又在哪里?他那个不负责任的师傅啊,一走了之,却把太多的问题,留给了他。

  欧阳明珠这次却聪明的没有追问他师娘的事,而是一边笑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题,一边不停的让酒让菜,看着两个孩子说笑,她的脸上,也一直洋溢着慈祥的笑意。

  片刻时间,那两个去取珠子的小丫头就回来了,两人手中各捧着一个小小的锦盒,其中一个不等欧阳明珠吩咐,就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了钱宏安。

  钱宏安像是抢的一般,从她手中一把夺了过来,然后才对欧阳明珠道:“谢谢娘了,这次你可千万别后悔。”

  徐玉看着好笑,原本郁闷的心情如今释怀不少,忍不住问道:“钱大人,你怎么说也是个一品侍卫,而且还是老钱家的少主,要宝珠难道还不容易?”

  钱宏安故意幽怨的翻了个白眼,又惹得旁边小丫头们笑了起来,他才撇撇嘴道:“你不知道,我爹刻薄得很,他虽然有钱,但却从来不准我动一下,一个月除了给我那几纹零用钱以外,公款银子可是一分也动不得,要用得有明晰的帐目,所以我可怜啊。”

  众小丫头们听了,更是笑得前仰后俯,连钱线欧阳明珠也不仅莞尔,徐玉倒没有想到,在外面一本正经的钱宏安,回家后却如此的风趣。

  钱母欧阳明珠从另一个小丫头手中接过了另一只锦盒,打开看了看,递给徐玉道:“这颗珠子是颗难得的夜明珠,如今就送给公子,将来公子也可以把它送给心仪的女孩子。”

  徐玉眼见那颗珠子有鸽卵般大小,晶莹夺目,如今才黄昏时分,但宝珠的光芒却是四溢,当即忙推辞道:“伯母厚赐,本不该辞,但这份礼物,也太重了点!”

  钱母欧阳明珠闻言,脸色顿时一沉道:“徐公子想来是嫌弃我们钱家高攀不起你这等朋友?要不,或许就是看不上眼这颗小小的珠子。”

  徐玉听了,刚才还谈笑风生的欧阳明珠,变脸几乎比小孩子还变得快,不敢再推辞,忙小心的接了过来,口中连道“不敢”,又连连道谢,目光却落在了她丰满圆润的手腕上,那只乌金镯子,镶嵌着的赤火钻发出诱人的光彩,终于忍不住试探的说道:“伯母手上的这只镯子好漂亮,不知道是京城哪家银楼打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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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93楼 发表于: 2007-11-09
第二章

 

  欧阳明珠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钱宏安就抢着道:“这只镯子是我娘娘家陪嫁之物,据说是祖传之宝,可惜只有一只,我爹这么多年来想给她打造一只配成一对,都没能办到,乌金虽然少,但还并不难找,主要是赤火钻这种宝石。”

  “你爹那是吹毛求疵,有一只也就够了。”欧阳明珠笑着说道,说完又向徐玉看了一眼,似乎特地解释的又道,“这镯子本来是有一对的,因为我小时候顽皮,在井台边玩耍,不小心把另一只掉入了井中,我父亲虽然也曾叫人打捞,但却一直没有找到,后来有一个算命的先生曾经说过,我本不长命,皆因为我家祖上积德,故意让我掉了那只镯子到井里,充当替身,我才以长命百岁,那只镯子,是找不到的了。”

  “哦?原来是这样!”徐玉笑道,心中却更是犯疑,欧阳明珠好象是故意在解释什么,也就是说她在故意的隐瞒着什么,以解释来隐瞒事实的真相,她与皇宫中的那个同名同姓的皇贵妃肯定有着某种关系。想到这里,看了钱宏安一眼,想着他也是大内侍卫,必然对今天皇贵妃遇刺的事有所耳闻,当即问道,“钱大人,今天早上,我在东大街一鸣轩附近,碰上了皇贵妃前去进香,正要返回宫中,却没有料到竟然在大街上碰到了刺客——不知道现在是否查出来了,谁那么大胆,竟然敢行刺贵妃娘娘?”

  “这事我也知道一点,圣上今天为这事大发雷霆,连侍卫统领杨大人也落了个不是——皇贵妃娘娘受了惊吓,回宫后就不舒服。她是当今圣上最最宠爱的一个妃子,几次皇上都想立她为后,但她却总以自己无子为由拒绝了,所以至今为止,后位一直空悬着。这位娘娘平时仁慈宽厚,待人也和气得很,模样那是不用说的了,别的贵妃娘娘根本就不能比的,出身也好。是当朝丞相大人家唯一的千金,却不知是谁跟她过不去,竟然有刺客行刺她?”钱宏安沉思着说道,皇上已经交代了下来,要在三天之内,查出行刺娘娘的凶手。否则,有他们这些侍卫好受的。

  徐玉听了,心想原来杨先之已经回京城了,如今也在皇宫之内,同是也明白了他心中的那颗明珠原来还是皇上的最宠,丞相家的千金——今生,他与她将注定无缘。他不敢再多问什么,怕引起了钱宏安的怀疑。当即又喝了几杯酒,不知不觉间有了几分醉意,心突突的乱跳,酒气上升,忙起身告辞。

  钱宏安和钱母欧阳明珠也不便挽留,一路送了出来,徐玉这次没有到处乱晃,快步的走了回去。刚进了凝翠居,就见阿大正站在院子门口等着他,见他平安回来,顿时放下心来,问道:“公子,你怎么出去了一整天,我和天羽大哥都很担心你!”

  徐玉摇头没有说话,径自走回自己的房中,阿大眼见他满身的酒气,眼神中有着难掩的郁闷,不知道他又在外面遇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也不敢多问,跟随他进来,在一边准备热水给他沐浴更衣。

  徐玉洗过澡,另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躺在躺椅上出了一回神,想来想去,心中实在放不下欧阳明珠,她那一颦一笑,如同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想到钱母欧阳明珠送给自己的那颗夜明珠如今就放在了桌子上,当即随手打开了锦盒,明珠在琉璃灯光的映衬下,越发显得光华四溢。

  “公子,这是夜明珠?”站在一边的南宫天羽倒吸了口冷气,这么贵重的东西,徐玉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是的!”徐玉心不在焉的答道。

  “你买的?用了多少钱?”南宫天羽好奇,夜明珠并不常见,这般好的夜明珠那是极品,更是千金难求,他是从什么地方买来的?

  “别人送的!”徐玉苦笑着回答,眼见天色已经全部黑了下来,心中猛然下了一个决定,当即对南宫天羽道,“你去帮我把阿大叫过来。”

  南宫天羽忙点头道:“好,阿大这个时候正在喂他的几条宝贝蛇呢,我这就去叫他。”说着忙走了出去,片刻时间,便又和阿大两人一起走了进来。

  “公子,你叫我?”阿大问道,徐玉现在的精神似乎振作了一点,却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叫他们过来,又有什么事情。

  徐玉点了点头,道:“没错!我今天晚上去办点事情,你们两个,要设法帮我瞒住金先生,若是我在三天内没有回来,你们就把我的一些金银细软分了,离开京城,别再等我了,知道吗?你们俩跟了我这么久,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们......”说到这里,他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皇宫大内——他可没有把握来去自如,三天若是他不能回来,那就证明了他必定已经身死,还要那些金银细软等俗物干什么?无论如何,今天他也要去见一见欧阳明珠,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非分之想,但却依然放不开,他要一个答案,让他彻底死心的答案。

  “公子,你要去干什么?”南宫天羽惊问道。听徐玉的口气,倒好象是在交代遗言,隐隐之间,透着一种不祥的预兆。

  “公子,你要去干什么,带上我们一起去吧,多一个人也好有个照应。”阿大也忙叫道,“我们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也可以帮帮手,我还有蛇......”

  徐玉挥了挥手,道:“不用多说,什么也别问,我——徐玉自从下得昆仑山以来,几乎就过得懵懵懂懂,在别人精心设计的圈套里苦苦挣扎,因为我的身世,我成了正邪两道关注的焦点,虽然不能说是福气,但也不能算是祸害,总觉得自己像是在为别人活着,为上一辈的恩怨活着。今天,我要为我自己活上一次,虽身死也无遗憾。”

  南宫天羽看了他片刻,他知道徐玉的性子,没有在说什么,想了想道:“公子,我给你准备一套夜行衣吧。”

  徐玉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南宫天羽忙走到自己房中,找出了一件黑色的衣服。要知道,徐玉平时都喜欢穿白色有衣服,若是在黑夜中行走,分外显眼。常走江湖的人都备有一两件黑色的夜行衣,在夜间行走以做掩护。

  阿大忙帮徐玉更换衣服,徐玉把钱母所赠送的那颗明珠以及秦皇宝藏图一并贴身收好,想着若是见着了欧阳明珠,可以把这这两样东西送给她——再次想起大全寺的血案,想到那个小和尚的头颅,心中一阵悲戚,自然而然的又想到了玲珑,当初自己等人在大全寺击掌为誓,共同追查凶手,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凶手依然没有查到,但他和玲珑之间却已经误会横生。

  大全寺的血案,至今为止都是他心中的一个谜。

  欧阳明珠到底要他去大全寺取的是什么东西?是不是秦皇宝藏图?她一个深宫女子,怎么会知道这等江湖中的东西?若非是杨先之当初对他解释,他也绝对不会知道那副粗糙无比的绢图竟然会是秦皇宝藏图。

  看了看搁在桌子上的叶上秋露,神兵利器,太显眼了,若是碰上了砀先之,恐怕他一见着了这把宝剑,就知道他是谁了。当即对阿大道:“把你的剑拿过来给我用,你明天去街上再挑一把就是!”

  阿大呆了片刻,不明白他为什么有神兵利器不用,还要他那把普通的松纹剑。但还是忙着点头,从腰间解了下来,递了给他!南宫天羽皱起了眉头,说道:“公子,我帮你把叶上秋露用包裹包好了,背在背上,若是遇到了危险,还是可以用的。”

  他和阿大两人都像是有默契一样,在徐玉说了那么一段话后,两人都没有追问他要去干什么,或者去什么地方,也没有阻止,两人心中都明白,徐玉今天的态度实在坚决,阻止也没有用的。

  徐玉点了点头,他用惯了叶上秋露,对这柄伴他度过这么多风风雨雨的宝剑,心中也确实有一份难以割舍的感情,如今夜闯皇宫,自然还是要把它带上的。

  一切准备妥当后,三人稍稍的休息了一下,天一叫二更,徐玉便起身,又交代了阿大和南宫天羽几句话,也不开门,施展幻影虚渡,从窗口轻轻的飘了出去。

  南宫天羽看着他的身影在明亮的月色几个起落,便已经消失,忍不住低声祈祷道:“老天保佑徐公子平安无事!”

  阿大瞪了他一眼,道:“你明明知道危险,刚才为什么不阻止?这会子求那个贼老天有什么用?”他明知道今天阻止不了徐玉,他自己也没有劝说过一句,但却忍不住就要抱怨南宫天羽。

  南宫天羽苦笑道:“难道我阻止,就能够改变他的决定吗?不过这样也好。”他心中想着,让徐玉这样的一闹,也许就打乱了某些人全部的计划。

  “好什么好?你是不是想要回杭州了?”阿大眼见徐玉离去,心中正憋着一肚子的不愉快,又听了南宫天羽这话,他不明白原由,忍不住就出言诘问。

  南宫天羽知道他误会了,也不在意,依然苦笑道:“阿大,你以为公子出了事,我们还有机会离开吗?回杭州,大概只能梦里而去了。现在我们先做一些准备,明天应付金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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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94楼 发表于: 2007-11-09
第三章

 

  徐玉黑暗中飘飞,如同一片飘落的叶子,又像是一只阳光底下翩飞的蝴蝶,身法轻盈美妙,速度却是极快的向皇城的方向奔去。

  在月光下的皇城,越发显得高大雄伟,在夜色中处处透着威严,徐玉站在高高的城墙下,抬头看了看,这样的城墙,自然是难不到他——几乎没有考虑与犹豫,身形微微一纵,轻飘飘的飘了起来,身体在高达五丈左右的时候,微微的顿了一顿,徐玉右脚一点厚实的城墙,借着这一点之力,再次拔高了数丈,顿时已经高过了皇城,微一用力下坠,脚下已经稳稳的站在了城垛上,向下俯看,黑黝黝的却什么也看不到。想到江湖中人常用的投石问路,当即在城垛上摸到了一块小小碎瓦片,对着下面投了下去。

  “咚”一声轻微的回响,证实了下面乃是平整的地面后,徐玉才放慢了速度,飘然面落,等脚踏到了实地以后,一颗悬着的心总算略略的放了下来,但接下来,更加犯愁的事情却在等着他。

  看着眼前四处都是一处处的宫廷楼阁,一处处的房寓院落,黑压压的根本就看不到边际,想要在这个皇城中找一个人,几乎和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

  根据常识,皇贵妃应该住在后宫,他要找欧阳明珠,自然得去后宫,可这么大的地方,后宫却又在什么地方?想了片刻,徐玉决定碰一碰运气。当即信步顺着宫墙的角落,四处乱走,避开了两三队巡逻的侍卫后,他已经不知不觉间渐渐的深入了皇宫大内,眼见前面一道白玉栏杆隔着,左边是一处荷花池,右边是一处院落,地处相当幽僻。而且奇怪的是院落里,隐隐居然透出灯光,在黑暗中透着几分诡异。徐玉心中好奇,暗想着这里却是什么地方。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没有睡觉。

  当即小心地掩了过去,眼见门口有两个侍卫守着,徐玉施展幻影虚渡,进入了院子中。只留给了那两个侍卫一个幻影,让两人误以为是眼花了——院子里,却见四处都是一排排的兰花,隔着曲栏,院子布置相当的雅致,所有的栏杆在月光下看起来,竟然散发着淡淡的光辉,似乎是白玉造成,外面看着不大。里面一排排的房舍楼台,水榭亭阁,俨然另成一个体系。刚才他一路走了过来,所见到的景物建筑,都是雄壮巍峨,惟有这个地方,却是他见着的第一个以小巧精致为胜,四处都是兰花,春兰和秋兰都只有碧绿的叶子,惟有夏兰,却在月光底下,吐出淡淡的幽香,而那灯光,却是在一座精美之极的小楼里透出,小楼在月光底下,越发显得玲珑剔透,但那昏黄的灯光却露出几分诡异——徐玉施展御风弄影,整个身子都飘了起来,却没有带过一点点的衣袂破空之声,向着那亮着灯光的房间飘了过去,速度却慢得很,显然这些日子,他的轻功又有了长进。要知道,轻功身法,一般来说,都是以快见长,但向他这等慢慢的漂浮,绝对比任何以速度见称的轻功身法难上一倍不止,这还是他在修练了幻影虚渡后,在练御风弄影时,两者结合后才领悟到的——如今的他,身体似乎比一片风中的落叶还要轻盈,了无声息的落在了窗口,然后小心谨慎地蘸了点口水,在窗纸上慢慢的点了一个小孔,向里看时——却见一人,背对他而立,凭感觉似乎是个中年人,身上穿着淡紫色的锦袍,华贵的布料在昏黄的灯光下闪动着光彩,如同水纹一般,显示出这人不同平常的身份,但却看不清他的容貌。徐玉仔细的打量着房中四处的摆设,却见这应该算是一个女子的闺房,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一张填漆床,悬着银白色的散花帐子,房里并没有太多的摆设,但每一样的东西,都价值不菲,连桌椅都是紫檀木所做,光洁照人,但显然并不是新的,至少有二三十年的时间了,一只翡翠香炉里,正在燃着御香。房中的人慢慢的走动了几步,走到了那悬着银白色的帐子的床前,徐玉觉得奇怪,为什么如今已经是夏天了,怎么这房间里的帐子还是厚实的冬帐,而房间里虽然焚着香,却门窗紧闭,似乎怕见着见似的。

  徐玉暗想着这个人必定也是宫中的什么人,但却不是自己想要找的人,看样子他也准备要睡觉了。正想着转身离开,却听得那房中的中年人叹了口气,低声说道:“阿柔,我今天能够看看你吗?”声音低沉,略带着磁性,却甚是好听。

  徐玉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了这个声音后,猛得全身一震,竟然呆住。那中年人等了会儿,才慢慢揭开了帐帘,透过窗子,徐玉看时,却见床上躺着一个宫装女子,容颜一时看不清楚,身上却盖着一条白绫绣花被子,一只如同羊脂白玉雕成的玉手,安静的放在被窝外,手腕上带着一只紫玉镯子——那只手的手指,细长柔嫩,根根晶莹剔透,骨骼均称,美丽诱人。

  徐玉见过的美女也不算少,但却绝对没有哪个女子的手,有她这般生得漂亮,同时也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女子的手似乎有点说不出来的味道,一种怪异的感觉充满心头。

  房中的中年人慢慢的伸出手来,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那只漂亮的手,床上的女子依然一动也不动,好象毫无感觉。

  徐玉心中一动,凝神注意,果然,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那个中年人的气息,却感觉不到那床上女子的气息。很显然,那床上的女子已经死亡,而且看样子应该有好久了,只是她身上可能有着什么宝物,保住了她的尸体不腐;或者这个女子生前是一个内力高深,临死的时候散去了内息,让身体石化,才得以保存。

  再一次,一股强大的诡异气息,包裹了他的全身,深夜——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人,一个布置雅致的房间,一个漂亮的女尸,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机灵灵的寒颤。当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这房中并不是点的什么蜡烛油灯,而是一颗颗的夜明珠。显然,房中人所有灯火等物的油烟气息,造成尸体的污染。

  隔着窗子,徐玉再次仔细的看了看床上的那个女子,由于那个女子是平躺着,所以他只能看到她半边脸,一只挺直的鼻梁,下面是张形优美的红唇,长长的睫毛,紧闭着的眼睛,半边的脸颊似乎尤自带着红润的光泽。他心中只有一个字形容,那就是——美,这个女子美到了极点。

  但这些,都不是让他觉得奇怪的原因,最主要的是,他不知为什么,隐隐之间,总觉得这个女子似曾相识,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却偏偏又怎么也想不起来。虽然也知道没有这种可能,因为凭着感觉,这个女子死去应该多年,而自己除了这次下过昆仑以外,以前的时间,都在昆仑山上,却如何能够见过这个女子?

  正在他呆呆的出神的时候,猛然,一个极细小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忙循声看去。一个同他一样打扮的黑衣人正绻缩在屋檐下向他招手,显然——这个黑衣人比他要先到这里,并且自己刚才的一举一动,他应该都看在了眼中,不容他多想,房中的人已经警觉,一声断喝道:“谁在外面?”

  那黑衣人吃了一惊,身形一顿,如同一只大鹤,翩然飞去,身材却是娇小玲珑,行动之间婀娜袅然,竟然似乎是个女子。

  “站住!”房中的人又是一声断喝,徐玉不敢再作停留,忙一个转身,施展幻影虚渡,拼命的向外飞射而去。以他估计,凭着幻影虚渡,这皇宫大内的一些普通侍卫,绝对追不上他,百忙之中,他还留意了一下那个院子门上的字迹,不用灯光,凭着暗中视物的本事,他清楚的看到了院子上面的粉墙上写着三个大字“御兰院”。

  房中的紫衣中年人已经追了出来,而那个始作俑者却因为起步比他早,早就跑得不见了踪影,一时之间,皇宫之中警铃大作,徐玉顾不得这些,忙忙的转身狼狈逃跑。

  在皇宫这个陌生的环境中,徐玉如同没头苍蝇一样乱蹿,心中把那个黑衣人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却也是奇怪,不知道那个黑衣人却又是谁,来皇宫干什么?警铃之声一阵急过一阵,而身后的那个紫衣中年人却始紧追不舍,一群群的侍卫、一对对的火把、灯笼不时的亮了起来,徐玉不停的闪开了一批批的追兵,却又不时的碰上新的侍卫拦阻。

  最要命的是,他发现他始终甩不掉身后的那个紫衣中年人。由于根本就不熟悉宫中的道路,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走到了一处宽大的广场中,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大群的侍卫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将他围在了正中,徐玉定睛一看,领头的那人不是别人,竟然是他的老熟人——杨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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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95楼 发表于: 2007-11-09
第四章

 

  徐玉眼见他衣衫不整,头发蓬乱,想来是刚从床上爬了起来,匆匆的来抓拿他这个夜闯皇宫的“刺客”,心中不禁有些好笑。而在这个时候,那个紫衣中年人也已经在他两丈开外站住。

  徐玉仔细的打量了他一下,刚才他一直没有瞧清楚他的容貌,如今在众多火把的映衬之下看得分明,这人大约四十左右,那是凭着他的直觉,若是单论长相,他看起来最多只有三十岁,剑眉星目,一张刚毅的脸线条硬朗,棱角分明,如同刀削斧雕,身材高大魁梧,气宇非凡,眉宇之间隐隐透出一肌威仪,更有着贵气凌人。徐玉心中不怎么明白,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对一个已经过世多年的女子有兴趣,深更半夜的去抚摸尸体?

  还有那个床上的美艳女尸,怎么感觉就是那般的熟悉?脑海中始终都是那个女尸侧面完美的容颜在不断的浮现——忽然,徐玉心中一动,那个床上的美艳女尸,他终于知道是谁了,为什么他会觉得眼熟。因为那张脸和他本人非常的相似,如同就是看到他自己,那个人——应该就是他的母亲,传说中的谪仙子水柔。

  一瞬之间,徐玉只觉得如同被乱箭穿心,有着说不出的痛苦,身子摇了摇,几乎站立不住。知道谪仙子早已经身死是一回一事,眼睁睁的看着她美艳的尸体横在了他的面前却是另一回事。几乎用不着证明什么,他心中敢肯定,那个谪仙子水柔,就是他的母亲。那是来自自己心灵的震撼,亲情的召唤,也许骗得了别人,但绝对骗不了他自己。

  那么,由此推测,眼前的这个人,应该就是罗天魔帝,权倾朝野的汉王殿下赵胤煦,想起上官辕文对他的评价,他果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而且这么多年以来,他对谪仙子依然是一往情深,才会做出深夜抚尸这等匪疑所思的事来。只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会在这种情况下和罗天魔帝相见。如今虽然没有见着欧阳明珠,但碰上了他,今天夜闯皇宫,倒也是不虚此行了。

  “阁下何人,为何夜闯皇宫?”杨先之冷冷的问道。徐玉身上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脸上蒙着蒙面巾,虽然他与他早就极为熟识,但也看不出来他就是徐玉,再来他也根本没有想到徐玉会夜闯皇宫。

  徐玉眼见四周的侍卫已经团团的把他围住,明亮的火把照亮了整个宽阔的广场。如今又有罗天魔帝和杨先之亲自在场,想要不着痕迹的全身而退,已经根本不可能。心中飞快的盘算着,自己是不是该拉下蒙面巾,和他们相见,还是......“阁下身环和平岛的幻影虚渡,莫非是和平岛传人?在下早年曾和上官岛主有过一面之缘,还请阁下出示真面目,以免造成误会。”那个紫衣中年人问道,他知道幻影虚渡乃是和平岛的不传之秘,所以才有此一问。

  徐玉没有等他说完,就冷冷的打断他道:“我不是和平岛的人!”口中说着,一边将后中的长剑扔在了地上,面对着像罗天魔帝这样的高手,他不会愚蠢到舍弃神兵利器而不用的。同时心中却在想着,果然,上官辕文与他之间有着某种别人不知道的关联。

  “你倒有自知之明!”杨先之眼见他扔下了长剑,只当他愿意束手就擒,当即大叫一声,“来人,给我把他拿下!”

  而那个紫衣中年人却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凭感觉,他知道眼前的这个黑衣蒙面人绝对不会甘心就此罢休的。

  果然,徐玉慢慢地从背后抽出了叶上秋露,在众多火把的映衬下,宝剑如同是一泓秋水,又像是一片碧绿的叶子,一颗朝露在叶片上不断的滚动——叶上秋露感觉到徐玉的心境,不断的颤抖龙吟不止。

  “叶上秋露——”杨先之惊呼出声,问道,“你是......”

  徐玉慢慢的扯下了脸上的蒙面巾,然后才笑道:“杨大人别来无恙?”

  杨先之苦笑着没有回答,众侍卫都不禁大惊,没想到这个大胆的刺客竟然认识他们的杨大人,眼见他相貌俊美,年纪轻轻的,却不知道为什么事犯糊涂,竟然夜闯皇宫,犯下了这等死罪?

  徐玉的目光直直的盯住了那个紫衣中年人,奇怪的是——他好歹也是堂堂一个汉王,为什么这些侍卫包括杨先之在内,竟然没有一个人跟他说过一句话?也没有人跟他打过招呼?

  事实上他哪里知道,这人确实就是汉王,也就是罗天魔帝赵胤煦,若是换在平时,众侍卫早上去见礼请安问好,但每当他穿上这身紫色的长衫,前往御兰院的时候,他自己就称自己为“半死人”,他不要任何人跟他说话,也不搭理任何人,若非今天徐玉好死不死的正好闯进了御兰院,正好惊动了他,否则,就算今天晚上皇宫中闹翻了天,也不能让他出面。众侍卫都知道,每当他去御兰院时,心情都必定极差,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自讨没趣的去招惹他。

  赵胤煦也在不停的打量着徐玉,眼见他丰神如玉,相貌俊美,当真就是谪仙子的延续,心中却似喜似悲,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而杨先之这个时候也颇是为难,他不知道自己是该一声令下,让大内侍卫把这个夜闯皇宫的歹徒拿下,还是该上前找徐玉叙叙旧,因此他一直拿目光看着赵胤煦,只盼他做个决策。

  “汉王殿下?”徐玉微微的扬眉,问道。

  赵胤煦慢慢的点了点头,徐玉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原先的所有计划,他真的不知道是该着恼还是该高兴。他就是他失散多年的骨肉,自己找了他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也许是谪仙子有灵——虽然早在杨先之传回书信给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的存在,但却没有亲眼见着,心中始终放心不下。如今,眼见着他长这般大了,心中颇为欣喜,但却又隐隐有着一种无奈的失落,好矛盾的心情!

  徐玉的胆大妄为也颇为让他生气,他竟然敢夜闯皇宫,他以为他练了几天的武功,就了不起了?到底年轻,不知道天高地厚,想到这里,心中着恼,暗想着这个冒失的孩子,大概以后也不会听从他的安排。今天倒要给他一个教训,否则,以后就难以管教了。不过——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难道上官辕文居然不守承诺?把他的身份公布了?

  想到这里,不禁断喝了一声道:“先之,你还等什么,还不把这个大胆的刺客拿下?”

  “王爷,他是——”杨先之听了吃了一惊,不明白师傅的心事,师傅为了找他,花费了大量的精力财力物力,他也常常郁郁寡欢,如今好不容易,徐玉就站在了他的面前,他不说相认,怎么还要把人拿下?

  徐玉微微一笑,罗天魔帝就是罗天魔帝,果真与众不同,若是他公然当着众人跟他上演一场父子相认感人情景的戏码,也许他就不叫魔帝了。当即长剑微微一抖,在半空中挽了一个剑花,对着他当头罩下,口中却笑道:“合欢门主徐玉,请赵先生赐教!”

  赵胤煦也不仅一呆,轻轻闪过了他剑势,徐玉此举,也太出乎他的意料,他竟然以江湖中人的身份公然指名挑战,换句话说,合欢门在江湖中颇具声威,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是必须单打独斗。

  徐玉的长剑再次徐徐刺到,他的这一招还是普通的昆仑派剑法,算是投石问路,软绵绵的没有一丝的剑气,但出剑的方位却妙到毫颠,斜刺向了他的左肩,试探一下而已,看看这个久负胜名的罗天魔帝,到底有什么出奇之处。

  “好好好!”赵胤煦一边说了三个“好”字,忍不住仰天大笑,这小子有着三分的傲气加上那么一点点的邪气,倒颇为合了他的胃口,当即道,“好一个合欢门主,没想到情魔那老鬼临死还摆了我们一道。我如今就教训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请赐教!”徐玉口中说着话,手中却丝毫也不敢怠慢,长剑徐徐扬起,这次——叶上秋露发出了尖锐的龙吟,诡异的在他手中跳跃,徐玉整个人如同一片飘零的落叶,在秋风中飞舞,顿时漫天的剑气,绿影环绕,空气如同是一块被扯破了的绸缎,发出刺耳的破空之声,众侍卫一些武功较弱者受不了这等无形的压力,纷纷后退,只有杨先之还站在原地没在动——心中却也是震惊无比,他初见徐玉的时候,他的武功还不如他,后来他又被吕靖废了武功,尽管在情魔以命相博的情况下,再次的助他恢复了武功,但却没有想到,这几个月的时间,他的功力竟然精进如斯,看来比起自己还要略胜了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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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96楼 发表于: 2007-11-09
第五章

 

  叶上秋露如同变成了活物,绿芒和天际的月光交相辉映,耀眼生辉——徐玉知道眼前的这人就是传说中的罗天魔帝,两招拭探过后,知道普通的剑招根本无效,所以一开始就是风清子穷尽几十年时光创出的“月舞大地”。

  风清子在悬崖下几十年的时光,心中早就没有丝毫的杀机,所以这“月舞大地”,虽然包罗了天下剑术的大全,表面看着凌厉,但实际却不含杀机;而徐玉在江湖中这么长的时间,不知不觉之间,剑术大进,根据“月舞大地”,结合舞月剑诀,创下的那招必杀绝招“碎月千斩”却完全不同,根本就是为了杀人而创,隐隐之间,竟然有着几分当初“邪剑”的威势。如今他和罗天魔帝交手,这个人可是他的亲生父亲,不管怎么说,他也不敢贸然用那一招绝活。

  剑影与月光如今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徐玉手中的剑气暴盛,对着罗天魔帝当头斩去——“好,好剑法!”饶是罗天魔帝,也忍不住脱口称赞,不得不承认徐玉不愧是练剑的奇材,当即振作精神,不敢小觑,双手如同莲花盛放,抢进了他的漫天剑气中。

  他是徐玉碰到的第二个敢赤手空拳的对抗江湖七大神兵的人,而就在这的时候,一种无形的压力,向他汹涌而来,他手中的宝剑,竟似乎递不出去。心中大惊,暗想着他好生强盛的内力。竟然可以控制着他的剑气,当即一咬牙,拼命的催动剑气,毫不示弱的开始强攻。

  赵胤煦忍不住在心中暗骂——这小子拼命不成?但也想看看他的剑法到底有什么出奇之处,展开身形,在他漫天的剑气中穿梭,手中却也不闲着,拳、脚、指、掌一并向着徐玉身上招呼。

  两人都是以快打快,转眼之间,但交换了五十招开外,只看得众侍卫眼花缭乱。赵胤煦眼见着徐玉一剑指向他的咽喉,当即微微一沉身,险险的避开,手指却快逾闪电的扣向了他的手腕。徐玉这招已经用老,回剑已难,但他与别人不同。倒也不怕被人扣住,当即长剑顺势下挑,目标却是他腰际的那块闪着隐隐荧光的椭圆形玉佩——几乎在同时,赵胤煦的手指扣上了他地手腕,但腰际的玉佩也“叮”地一声轻响,落在了地上。罗天魔帝看着地上的玉佩,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笑意,低沉的说道:“好剑法!”

  徐玉被他扣住了手腕,有了上次幽冥鬼姬的前车之鉴,他可不敢贸然的用清源心经吸取他的内力,再来这人好歹也可能就是他的亲生父亲,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自己都不能真正的伤了他。

  “王爷好功夫!”徐玉也笑着回答道。

  赵胤煦看了他一眼,这个孩子,真的是让他又是欢喜又是着恼,正想着说什么,猛听得西边一片人声沸腾,又见那边的天空一片的红光,有浓烟和火光升了起来,不禁大惊,问道:“出什么事了?”

  众侍卫都连连的摇头,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他们都和他一样,刚才都在这里,谁也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隐隐之间,好象听得人大叫:“走水了——走水了——”

  这个时候,西边的火光大盛,一瞬间,赵胤煦的脸色变得极是难看,一把推开徐玉,而就在这个时候,几个衣服焦黑,灰头土脸的小太监匆匆的跑了过来,一见着了他,顿时忙俯伏在地上,叫道:“回禀王爷,御兰院大火,救不下了......”声音惶恐之极,显然惧怕到了极点。

  赵胤煦飞起一腿,踢开那个小太监,脸色铁青,转眼恨恨的瞪了徐玉一眼,对着呆若木鸡的众侍卫骂道:“都死了吗?还不去救火?”口中话未说完,身形顿时化成了一道淡淡的紫烟,向着火光大盛的地方飞奔而去。

  徐玉的脑子短时间出现了一片空白,皇宫大乱,连杨先之也没有多看他一眼,带着众侍卫,匆匆地急向御兰院而去。这个时候,他若是想要走,自然是最好不过。正准备离开,猛然,他心中一惊,想了起来,刚才他离开那个满是兰花庭院的时候,曾看了一眼门口的匾额,不正是御兰院吗?

  那个——御兰院大火,他母亲的遗体还在里面,岂不是要化成灰烬?当即想也不想,忙也急向着火光大盛的地方飞驰而去。

  徐玉轻功极高,虽然起步比杨先之晚,又不熟悉宫廷道路,但却凭着那冲天的火光引路,竟然和杨先之同时到达御兰院,却见刚才兀自宁静的御兰院,如今火光冲天,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那玲珑精致的小楼,现在已经被一片火海吞噬,一群群的太监、宫女、侍卫们大都衣衫不整,正不停地汲取荷花池中的水在救火,但火势太大,却如何还扑灭得了,甚至根本就没有人敢到近前而去。小楼眼见着在火海中就要崩塌,众人却无能为力——而原本郁郁葱葱的兰花,此时早就翠叶离散,盆破花碎了。

  杨先之游目四处一看,没见着赵胤煦,不禁吃了一惊,正欲找个人问问,却见一个小太监看到他,哭丧着脸急叫道:“杨大人,王爷......王爷......还在火中,你快......快......想想办法。”

  杨先之和徐玉闻言都是大惊,眼见火光冲天,热浪逼人,就算罗天魔帝的武功再高,他也只不过是肉身凡胎,怎么能够和这等的自然威力相抗衡?

  徐玉想也不想,猛得一头扎进了旁边的荷花池水中,在衣服湿透的瞬间,飞身而起,急向火中冲了过去——杨先之大惊,顾不得那么多,忙一把将他抱住,叫道:“徐玉,你疯了!”

  徐玉被他牢牢的抱住,顿时大急,叫道:“杨先之——放开我,我可以不在乎你的那位王爷,但我绝对不能让我母亲的遗体葬身在火海中,快——放开我!”

  杨先之顿时呆了呆,手一松,徐玉挣脱了他的控制,冲天而起,御风弄影,妙漫无方,如同月袂仙子凌空而舞,又像是一只飞蛾一般,扑向了炙热的火焰中,迅速的没去了身影。

  杨先之眼见如此,也一头栽进荷花池中,如法炮制,湿透了衣服后,也冲进了火海之中,众人人眼见一个夜闯皇宫的刺客,和大内侍卫统领同时扑身到火海中,顿时都大惊,不明所以,只是呆呆的看着冲天的火焰。

  却说徐玉冲进字火海中,灼热的气息顿时扑鼻而来,浓烟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在加上火苗不停的扑烧他的衣服,灼烫着他的肌肤,原本湿透的衣服在转瞬间就干透,而后焦黄,头发也微微的也烧焦不少,但这个时候,他哪里顾得了这么多,忙急向谪仙子的房间冲了过去。在漫天的浓烟里,却见一个人影呆呆的站在那里不动,火焰已经烧着了他的衣服,他好象也置若罔闻。徐玉看时,这人不是罗天魔帝,却又是何人?当即拼命的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将他身上的火焰扑灭,抬头看时,却见那张填漆床上,银白色的洒花帐子早就被火焰烧尽,而床上却空空如也,谪仙子的遗体竟然不翼而飞。

  “阿柔——阿柔——”赵胤煦喃喃低语,浑然不理身边猛烈的火势,只是看着床上,行同痴呆!

  “王爷!”徐玉惊叫道。

  “师傅——”杨先之也在这个时候冲了进来,看着徐玉和赵胤煦,忙叫道,“我们出去!”

  “咳——咳——”徐玉正欲说话,却被浓烟呛进了气管,顿时连连的咳嗽,一边忙叫道:“杨兄,你带着令师先——咳——咳——先出去,我再找找我娘的遗体。”

  说着推了一把赵胤煦,杨先之看着漫天的火焰,忙叫道:“我们一起出去,再迟恐怕就来不及了。”

  徐玉眼见火势越来越猛烈,转首四处看看,却见浓烟滚滚,皆不见谪仙子的遗体,心中奇怪,暗想着她的遗体到底去了哪里?显然,她的遗体并没有在大火中烧毁,若是真的烧毁,也有骨灰遗留,但这里只有一些碳木的灰烬。显然,在罗天魔帝到来之前,她的遗体已经被别人移走了。

  “走——”杨先之一声断喝,拉着赵胤煦急向外面冲了过去,徐玉也忙紧紧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但就在这个时候,却忽然听到,火海中传来丝丝琴声,呼呼作响的火势以及外面喧哗的人声却掩不住这似乎低沉的琴间,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在火海唱道:

  ”朝露昙花,咫尺天涯,人道是黄河十曲,毕竟东流去。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

  昨夜风吹处,落英听谁细数。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共?千秋北斗,瑶宫寒苦,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

  歌声低沉,若隐若现,但却又清晰可闻,一曲终了,却又回到了“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共?”只此一句,反反复复吟唱,似乎在向谁幽怨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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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97楼 发表于: 2007-11-09
第六章

 

  徐玉听着这声音,如同好像是一柄利剑,深深的刺进了他的心窝,眼前一黑,差点就当场晕了过去,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滚,咬着牙看着杨先之道:“你们先出去,我去看看!”这首曲子,他自然也熟悉得很,知道那乃是当初风清子写给若即的情诗,一句“御风弄影,谁人与共?”唱出来几十载的幽怨。

  但这个曲调,却非常像是当初欧阳明珠和他分别的时候,隐隐之间的吟唱——想到谪仙子,想到欧阳明珠,再想想若即五十年的光阴虚渡,忍不住已经是热泪盈眶。

  在烈火纷飞之中,赵胤煦的脸上浮现起醉人的柔情,而徐玉却泪流满面,杨先之猛然打了个寒颤,心想着莫非是见鬼了,他们这两人都怎么了?中邪了?

  就在这个时候,赵胤煦全身微微颤抖,猛然大叫道:“阿柔,是你吗?”口中叫着,人却拼命的朝火海深处冲了过去。

  徐玉心中一惊,神智完全清醒,知道他心智如今被迷惑,想来这首《刹那芳华》,以前谪仙子也常常吟唱,隐湖女子,自然都知道这首曲子。没想到当初风清子的一首情诗,竟然牵涉到了两代人的情缘,更没有想到,罗天魔帝对谪仙子竟然痴迷到这种地步,他权倾天下,心志自然也比普通人不知道要坚强多少,但这个时候,却受不了这等的诱惑,一首《刹那芳华》,竟然可以让他如此的痛苦不堪——原本对他心中的隐隐不满,这个时候也消失不少。

  “师傅——”杨先之惊恐的大叫,这个时候,小楼已经开始崩塌,木块带着烈火不断的下落。若是在此时再次陷入火海,就算有再高的武功,恐怕也无能为力。

  徐玉看着赵胤煦如痴如醉的样子,心中知道,这个时候若是不将他唤醒,后果堪忧,他可没有杨先之的顾忌,想也不想,对着他脸上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赵胤煦脸上吃痛,顿时一惊而醒。看了看徐玉,却见他向自己露齿一笑,想要发作,却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耳中听着那“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共?”心中仿佛若有所失,这曲子他以前听过好多次,但却都没有此时此刻,更能给他带来震撼——徐玉当即向杨先之道:“你先出去,我去看看!”

  “一起走!”赵胤煦毕竟有着决策天下的勇气,知道处境的危险,想也不想就下了令,那火中歌曲的诡异,谪仙子的柔情一瞬间都先放了下来。毕竟,只有保住了小命才是最重要的。说着也不顾徐玉的意见如何,一把拉过他来,道:“大家一起出去。”

  徐玉也眼见火势越来越是猛烈,这个时候再进去,如同是自寻死路。当即不得不随着他一起向外冲了出去。同时手中的叶上秋露舞起一团剑花,逼开了临近身边的火花。三个人刚刚跑到了安全的地方,就听见身后的小楼“哗啦啦”的一声响,顿时倒了大半,三人都在心中叫了一声好险,同时却又都不明白,刚才在火穴中唱歌的到底是什么人,她如今还在吗?难道这般的大火,她竟然不惧怕?

  赵胤煦看了看四处围满了侍卫、太监等人,再看看原本精致幽雅的御兰院,如今一片的狼藉,顿时心中的一股怒气又升了上来,看了徐玉一眼,问道:“你今天带了多少人进宫来着?”同时心中也极度的怀疑,为什么有人会在火窟中唱歌,这个人是谁,她怎么会知道隐湖的《刹那芳华》,难道说真的是阿柔跟自己告别来着?

  不——他从来不信鬼魂之说,心想可能是有什么人来搞什么鬼,而最有可能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个徐玉,他是风清子的传人,自然知道这首《刹那芳华》的曲子,若是他带人来到这个御兰院,然后由他出面引开自己,因为他是阿柔的骨肉,就算被自己擒住,必定自己不会伤了他,也许他们正是利用这一点。而另外的人则盗走谪仙子的遗体,再放火焚烧小楼,造成皇宫混乱,趁机离开?

  而徐玉也完全有这么做的动机,上官辕文不是一直念念不忘的想着要把谪仙子的遗体带回和平岛吗?杨先之说他们的关系一直不错,上官辕文甚至连和平岛的不传之秘幻影虚渡都教会了他。如今,徐玉帮助他来盗谪仙子的遗体也在情理之中。这么多年以来,他都没有把谪仙子的遗体安葬,其中一个原因固然是自己的不舍;另一个原因则是算怕了上官辕文,那家伙,只有做的勇气,永远没有承担的决心。当初谪仙子的追求者中,几个正道中人的年轻俊杰,几乎都是他杀的,但他却把罪名全部推到了自己的头上。

  赵胤煦脑子转了几圈,想到刚才在火海中的时候,徐玉想也不想,就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看样子,他也根本就没有在心中把他当作父亲。也许在他的心中,那个上官辕文要远远的比他重要得多。但就因为这样,如今更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是什么人,能在这个火海中安静的抚琴唱歌?

  徐玉被他问得呆了一呆,但随即就想到,他怀疑自己就是那个放火焚楼者的同谋。顿时心中微微来气,再加上今天知道了欧阳明珠竟然是皇贵妃,更是心情郁闷,想着母亲的遗体如今也不知下落,火中唱歌的女子更不知道是谁?这几样事加在了一起,若是换在平时,断然不会动这无名之火,但这个时候,他怒气上升,忍不住就生硬的回答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哼,你把小楼中的人弄什么地方去了?”赵胤煦怒道,这小子看样子不好好的教训一下,他还不知道厉害,想到这里,顿时感觉半脸上还火辣辣的痛,幸好他们三个人都是从火窟中跑出来的,灰头土脸,倒也没有人在意。

  徐玉忍不住大叫道:“我怎么知道?我若是知道,我才不会进去呢?你以为你的死活关我什么事?若非为了......哼!”眼见面前众人环绕,他也不敢说出这个御兰院中藏着一具尸体,若是传言出去,庄严巍峨的皇城之中,竟然藏着一个美艳的女尸,他这个汉王的脸面却往什么地方搁?

  赵胤煦气得扬手就是一掌向他脸上刮了过去,徐玉话一出口,心中就微微后悔,想着这人毕竟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们十九年没有见面,好象也没必要一风着了,就弄得如此的剑拔弩张吧?正准备出言道歉,却没有料到列天魔帝会在大怒之下动手打人,想要闪避,却已经不极,再来他的武功也比他要好得多,因此竟然结结实实的挨了他一个耳光,半边脸顿时红肿起来。正欲发作,猛然想到,刚才在火海中,自己也打了他一个耳光,这下,两人算是扯平了,当即压抑住心中的怒气,道:“好,你我今天算是扯平了,我告辞了!”

  说着,不等赵胤煦回答,转身就想要离开,赵胤煦气极,这么多年以来,谁也不敢在他面前如此的放肆,他虽然是王爷,但多年以来,一直代理着朝政,在众多的大臣心目中,他和当今的皇上实在没什么区别,甚至隐隐之间,那个不理事的皇帝,还不如他的地位。又何曾有人敢对他这么说话,更别说是殴打于他了。

  但如今,徐玉不但先向他挑战,而后在火窟中更是给了他一个大巴掌,虽然当时他是出于善意,但这时他的嚣张无礼却激起了他的怒气,当即大叫道:“来人,给我把他拿下!”

  众侍卫听了,如同潮水一般的涌了过来,把徐玉团团围住,徐玉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他道:“王爷,你什么意思?”

  “你私闯皇宫,放火焚了御兰院,难道本王就拿你不得吗?”赵胤煦冷笑——想走,没那么容易。

  “先之,给我把他押进天牢,严加审问!”赵胤煦说完,又对站在一边的杨先之说道。

  杨先之为难的看了看徐玉,又看了看赵胤煦,忍不住低声问道:“王爷,你真的要把他押下天牢?”

  “当然!”赵胤煦沉声说道,“给我只管动用大刑审问就是!”说着向杨先之使了个眼色,杨先之心中明白,他这么做,大概也只是吓唬吓唬徐玉,再来就是塞一下众人的悠悠之口。毕竟,徐玉今天是夜闯皇宫的刺客。

  徐玉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不用了,天牢在哪里,我自己走就是了——王爷若是要动用大刑,最好还是亲自督刑比较好,免得你的手下人放水。”说着又看向杨先之道,“杨兄,请带路吧!”

  杨先之无奈,点了点头,道:“走吧!”

  徐玉老实地跟在他的身后,他并没有想着要逃走,毕竟有着罗天魔帝和杨先之这样的两个人在场,他根本就没有安全逃跑的可能,而且,四周还有着众多的侍卫,他可不敢保证,这些人中就没有高手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才不会傻到自取其辱的地步。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尖细的声音高叫道:“皇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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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98楼 发表于: 2007-11-09
第七章

 

  眼见着众侍卫、太监们纷纷跪伏在地,恭迎皇上,而赵胤煦虽然没有向别人一样跪迎皇上,但注意力也完全不在他的身上,心中暗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当即身形一动,化做一道淡淡的幻影,急向外飞掠而去。

  “站住——”赵胤煦一声断喝,冷笑道,“想走,没这么容易!”身形也如影随形的跟了过来,同时一掌急向他背心拍了过去。徐玉一见,气得差点没有破口大骂,暗想着如今“皇上驾到”,你好歹也给点皇上面子,装个样子,别抓我难道不行吗?但这种情况下,他不得不回手一剑,正对着他的手掌刺了过去,但身形却不得不停了下来。

  赵胤煦的目的只是想要留下他,可不想真的要他的命,眼见他停了下来,当即虛晃了一掌,收手站住,冷笑道:“你今天插翅也别想离开!”

  徐玉懒得理他,心中也明白,知道这一停下来,今天再要走,恐怕比登天还难了,索性收手站住。却见这个时候,十八个锦衣侍卫,前后开道,中间却是一对对宫女,提着八角宫灯,簇拥着一个身着衮龙黄袍,头带着紫金皇冠的中年人而来——由于徐玉站的位置特别,他这个时候只能看到这个皇上的背影,却见不着他的庐山真面目。

  徐玉由于欧阳明珠的缘故,对这个皇上极是厌恶,在别人的心中,他是九五之尊,真龙天子,在他的心中,这个人只不过是他的情敌。先他一步取了他心仪女子的男人。而见着了他的背影,心中一动,暗想着我若是在这个时候,胁持皇上,想要离开,恐怕也不是难事。

  看着赵胤煦和杨先之都已经迎了上去,赵胤煦还不忘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徐玉心中冷笑,他可不怎么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真是奇怪。他对别人都还略略客气,就是对这个罗天魔帝,与生俱来就有着一种骨子里生出来的叛逆。

  就在赵胤煦离那个皇上还有两步之遥的时候,徐玉猛得展开了攻势——叶上秋露带起一声尖锐的龙啸,化作了一道长虹,猛对着罗天魔帝急射而去,赵胤煦心中一惊。只差点没有破口在骂,他发现自己所有的耐心,在碰到了徐玉后,全被消磨殒尽,眼见着剑气凌厉无比,猛然间一把抓过杨先之手中的乾坤扇,一招“乾坤日月”迎了上去。

  徐玉曾见杨先之用过这招“乾坤日月”。威力极大,如今在罗天魔帝的手中施展,更是非同一般,只见劲风鼓起了周围的空气,形成了一个旋涡,顿时飞沙走石,宫灯和火把都在劲风鼓荡中一一熄灭,天地变得一片昏暗,隐隐之间,徐玉见着山川河流、乾坤日月,扑面而来,顿时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没有料到罗天魔帝会下杀手,本来他的这一招,只是虚招,引开赵胤煦的注意,想要出手胁持皇上,却没有料到会弄成这般的结果,当即不得不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再也无暇旁顾。

  众侍卫、太监,包括杨先之在内,纷纷后退,众人只觉得天地似乎都已经变色,混沌一片,如同天地未开之时,被那压抑的气流控制着心神,说不出的难受。猛然,一道闪电的光华,划破了黑暗的空际,冲一而起。徐玉完全的人剑合一,如同一只飘飞的大鹤,口中忍不住吟道:“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共?”原本哀怨的《刹那芳华》,如今在徐玉的口中,似乎让人生出了冲天豪气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的热血沸腾起来——在“御风弄影,谁人与共”的吟笑声中,徐玉将“御风弄影”的轻功身法和舞月剑诀完美的融合,妙曼如同九天仙子,临风起舞,长剑再次凌空下击,像白虹贯日,叶上秋露硬生生的接上了乾坤扇,两件神兵,发出了共振的嘶鸣,刺耳欲聋......转眼之间,剑光收敛,狂风止住,赵胤煦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身止的紫色长袍本在烈火中烧毁不少,如今却更是破败不堪,皆是被徐玉剑气所伤;而徐玉却以剑拄地,“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他和罗天魔帝硬拼了这一招,在招式上他并没有落败,但他的内力,却远不如罗天魔帝,被“乾坤日月”震伤了内脏,虽然并不严重,但却也够他受的了。

  就在这个时候,也许是他的比觉,似乎他听到一声幽幽的叹息,仿佛就是欧阳明珠,又像是绿萝的低声的吟哦,心中一痛,慢慢的归剑入鞘,看着赵胤煦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宝剑,将它一把抛给了杨先之,杨先之本能的接过剑来,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徐玉这才苦笑道:“天牢在哪里?”看样子这一趟的牢狱之灾,在所难免。

  赵胤煦被他一句“御风弄影,谁人与共?”更是勾起了无限的心事,他虽然娶了谪仙子,但却没有让她快乐过,事实上他知道,谪仙子唯一的高兴就是这个孩子,在她孤寂的心灵深处,他这个做丈夫的,也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想到“千秋北斗,瑶宫寒苦,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真不知道他如今权倾天下,威压江湖,却又有着什么意思?若是早知道如此,他宁愿用现在的所有,换回谪仙子的盈盈一笑。

  心中不自然的想起了一句古人的诗词来,“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如今,他纵使舍得了这江山社稷、万里河山,他的美人一笑,却又何处可觅?

  同时他也好奇无比,徐玉怎么会御风弄影?若即那个老顽固绝对不会让隐湖绝学外传,更不会传给一个男子?莫非——他也和若即一样,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隐湖那个失踪了二十多年的逍遥。隐湖到目前为止,懂得御风弄影的,就只剩下了若即自己和失踪多年的逍遥,虽然他也知道若即在晚年又收了一个弟子玲珑,但他明白,属于隐湖的弟子,自然是不会把本门绝学外传,唯一的可能就是已经背叛了隐湖的人。

  但他毕竟要比若即沉得住气,想了想,挥了挥手,示意侍卫过来把徐玉带下去。徐玉这次没有再动任何的手脚,只是看了一眼那个不理朝政,让汉王坐大的皇帝一眼,却没有想到,这个皇帝也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两人的目光猛然一接触,皇帝冲着他洒脱的笑了一下,徐玉却差点没有找个地洞钻下去——这个皇帝并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调戏即莲的赵胤熙,他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是个笨蛋,早就应该想到,这个不怎么理事的皇帝,就是那个混蛋赵胤熙。同时也暗自庆幸,刚才罗天魔帝用“乾坤日月”逼得他不得不全力以赴,否则的话,自己恐怕想要要挟这个皇帝也是痴人说梦。这人或许没有治理天下的本事,但绝对也是个练武奇材。

  杨先之带着他在皇宫里左转右折,徐玉虽然想要记着宫中的地形,却一时也记不得这么多,大概走了三柱香的时间,终于在西北方向的一个角落,一道小小的石门横在了眼前。

  徐玉眼见这个小小的石门前竟然有着二十几个守卫,想来就是天牢重地了,当即低声地问道:“是这里吗?”

  杨先之点了点头,道:“这里是后门,也是宫中押送犯人前来的一个捷径,正门在外面,如今恐怕要委屈你几天了,你也真是!哎——”他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徐玉来皇宫的目的,显然并不是为了见一见罗天魔帝,更不可能是来找他,他到底所为何事,不惜冒险夜闯皇宫?尽管心中好奇无比,但去还是忍住了没有问。

  徐玉苦涩的笑了一下,今天的这趟皇宫之行,到底算是什么?他本是为了来这偷偷的再见一次欧阳明珠,只要说一句话,不——就算是一句话也不说,就见她一面,也是好的。但如今,宫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连他母亲的遗体也不知去向,罗天魔帝震怒,自己成了最大的嫌疑,并且被关进天牢。

  就在这个时候,守着牢门的一个大概二十五六,小头打扮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在杨先之的面前屈膝行了一礼,口中大声叫道:“见过杨大人!”

  杨先之点了点头,道:“六子,今天轮到你值班吗?”显然,他也和这些守牢的人都颇为熟悉。

  “是的,杨大人!”六子站起身来,大声的回答道,说着看了一眼灰头土脸,衣服破烂,尤带着血污,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打扮的徐玉上眼,问道:“这人就是今天夜闯皇宫的刺客不成?怎么劳动杨大人亲自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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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99楼 发表于: 2007-11-09
第八章

 

  杨先之看了徐玉一眼,却见他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那个小头目的话,神色颇为郁闷,当即轻轻的“嗯”了一声,低声说道:“他虽然是今天夜闯皇宫的人,但并不是什么剌客,这其中有点儿误会,你等一下关照里面一声,注意一点,他可是我的朋友。”他故意着重了“朋友”两个字,就是怕他们这些人不知情,在牢里为难徐玉,一旦徐玉出了事,恐怕汉王爷面前不怎么好交代,师傅虽然表面上冷淡,但他这个做弟子的却知道,他心中比任何人都在乎徐玉。再来他也怕如果今天他们为难了徐玉,将来他一旦得势,心中记恨,只怕这些人的日子不怎么好过。如果证实了他的身份,他就是一位小王爷,甚至有可能被封为太子,更甚者将来荣登帝位。

  “是!”六子忙恭敬地答道,同时又吩咐他的两个手下,过来带走徐玉,那两个差役忙从里屋拿过一副手铐脚链过来,就要把刑具往徐玉身上套,徐玉看着他们手中粗重的铁链一眼,身子微微一挪,闪了开去,看着杨先之问道:“不带这个劳什子行吗?”

  杨先之还没有答话,那个六子就又忙道:“杨大人,请您别为难小的们,这是宫里的规矩,别说是他这么一个江湖草寇,就是朝中大臣,犯了事来这里的,都得先带上这个。”

  徐玉在听到他说到“江湖草寇”四个字的时候,心中隐隐一痛,想着自己本就是江湖草寇,欧阳明珠贵为皇贵妃,自己与她身份悬殊,别说一切早就生米煮成了熟饭,就算她如今依然待字闺中,自己却拿什么来迎娶她?若换成自己是女人,也一定会选择嫁给一个对自己一往情深又英俊非凡的皇帝。从此安享荣华富贵,受人顶礼膜拜;而不是选择一个江湖草寇,过着三餐不济,朝不保夕亡命天下的生活。

  杨先之正欲说话,徐玉就淡淡的笑了一笑,道:“既然是规矩,那就给我带上就是!”说着老实的伸出了手来,让六子用手铐脚链把他牢牢的锁住。

  “走吧!”六子推了他一下,又向杨先之道,“杨大人,您请回吧,我会关照牢里照应一下。”

  徐玉随着六子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了一事来,又停了下来,回首说道:“杨兄,你等一下,能不能帮我做点事?”

  六子也不催促他,徐玉看着他微微一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帮我去一下凝翠居,告诉阿大和天羽一声,就说我有点事绊住了,过几天就回去,免得他们担心我。”心中想着这两个人断然不会因为自己不在,就真的回杭州,必定会生出事故,那倒不好了。

  杨先之点了点头,道:“好,我一定把信送到就是!你放心好了,王爷这个时候正在气头上,等他气消了,我就帮你求个情,让他把你放了就是。”

  徐玉黯然地摇头,没有说话,他自然知道罗天魔帝不会杀了他,所以也不怎么担心。他在意的是母亲的遗体去了哪里?那个火窟中歌唱的女子是谁?而让他最最心痛的是那个皇贵妃欧阳明珠,这个占据着他心灵深处的影子,如今变成了刺在他心中的一要利针。让他领略到了什么是心痛的滋味。忍不住低声叹道:“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共?”说着竟然头也不回,径自向天牢走了进去。

  杨先之并不怎么了解若即和樊绮云与当年的风清子之间的纠缠,他第一次听到这首《刹那芳华》就是那天晚上和徐玉等联手共战剑谷谷主的那个晚上,徐玉在舞剑之时,曾经吟颂过这首小令,第二次却是今天在火窟之中,那种震撼心神的歌声如今好象还在耳边回绕,师傅为了这歌声竟然神智迷失,徐玉如今再次的提起,心中也不禁微微颤动,忍不住就轻轻的咀嚼着那句“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竟然满心酸涩,当即无精打采的转身离去,自去向汉王复命。

  却说徐玉被六子带着向天牢里走去,进得门来,是一个狭小的甬道,没有窗子,皆是坚硬的石头构造,显示出非比寻常的牢固。走出了大概有五丈左右,地面微微开始倾斜,然后就是往下的一阶阶石梯,一股潮湿郁闷的气息扑鼻而来,徐玉皱起了眉头,问道:“怎么?这个天牢设在地下?”

  六子因为有杨先之的特意关照,对他还算是客气,回答道:“不错!这天牢的整个构造都在地下,四面都是坚硬的石头砌成,坚固非常,进了这里的人,任凭你有再高的武功,也是插翅难飞。我知道你们这些人平时都是高来高去的江湖侠客,但在这里,若是想要越狱,我劝你还是早点打消这个念头为好。”

  徐玉没有再说什么,他本受了伤,想要越狱,至少也得等伤好了以后,那大概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只不过——汉王有耐心等他十天吗?心中一边想着,一边慢慢地随着六子身下走去,他脚下带着沉重的铁链,行动之间颇为不便,铁链和地面坚硬的石头相碰,叮当作响,在沉闷的天牢里回荡着。

  大概下去了有二三十石梯,终于到了地下石牢,却见依然是一条甬道,两边有一些铁栏隔着牢房,里面隐约可见关着一些蓬首污面,衣服褴褛,身上也都带着手铐脚链的犯人;更有一些怀里抱着鬼头刀,身上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巡逻,不停地在来回走动,一眼看过去,长长的甬道不见尽头,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间牢房,关押着多少犯人?

  正在打量着四周的时候,左边的一道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徐玉这个时候也发现,左边的这一间并不怎么像是牢房,里面竟然有着太师椅、八仙桌子,桌子上还摆着茶具,而自己能够看到的一面墙壁上,更是挂着密密麻麻的各类刑具,想来这里应该是刑房。

  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从房里走了出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对六子道:“六子,这人是新来的?”

  徐玉打量了这人一眼,却见他赤裸着上身,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而这些倒也罢了,这人本来就生得极丑,更让人恐怖的却是,他竟然没有鼻子和耳朵,看着脸上那平坦的一块,显然,那是让人给硬生生的割掉的。

  六子见是他,忙陪着笑脸道:“大丑哥,是你啊——不错,这人是刚来的,今天夜闯皇宫,让侍卫给拿住了,送到这里来的。”

  “哦?闯皇宫的?”那个叫大丑哥的丑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徐玉,然后才狞笑着对他道:“知道规矩吗?”

  徐玉淡然的问道:“什么规矩?”他虽然如今刑具在身,但那与生具来的高贵飘逸气质却丝毫也没有被破坏,尤其是那份藐视天下的傲气更是让他人不由自主的折服。

  “呸!”大丑哥重重啐了一口,然后才对六子道:“把他带进来,让他知道一些这里的规矩,这等江湖匪类,不让他吃点苦头,恐怕他也不会安分!”

  徐玉如今才知道,为什么杨先之要特地关照了别让他们为难自己,想来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牢头折磨犯人好象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看样子,到了这里的人都必须深受一下这个大丑哥的私刑。

  “这个——大丑哥,不可以的,他是杨大人特意关照,不能动的。”六子忙道。

  “杨大人特地关照的?”大丑哥不可置信的又看了他一眼,才冷冷的道,“你认识杨大人?”后面一句话却是问徐玉的。

  徐玉微微一笑,道:“认识,算是朋友吧!”

  “朋友?你也配?”大丑哥冷笑道,“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是什么德行,也配和杨大人做朋友?”

  徐玉没有说话,心中却想着原来杨先之在他们这些人的心目中地位是如此的高,事实上他不明白,杨先之是大内侍卫统领,官居一品,而这些只不过是普通的牢卒而已。

  “我本江湖草莽,或许正如你所说,根本就不配吧!”徐玉过了片刻,方才淡淡的说道,说着便又催促六子道,“小哥请了,既然这位大丑哥不想教训我了,你还是找一间牢房,把我关进去了事。”

  六子答应了一声,带着他又向前走去,隔着老远,徐玉耳朵里犹自听到那个大丑哥骂骂咧咧的声音不时传来。六子带着他来到一个牢房门前,将门打开,小声的吩咐道:“你自己注意了,来到这里,是祸躲不过,那个大丑哥心恨手辣,不知道有多少犯人被他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今他顾忌着杨大人,不敢把你怎么样,但却保不住有哪个大人会过来问话,到时候,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免得皮肉受苦,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到了这里,就算是有天大的冤屈,也是没用的。这里面关的一个原本也是朝廷中的大臣,大概已经有二十年了,虽然上面开恩,没有问斩,但也过着这等半人半鬼的日子。”说着忍不住深深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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