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不知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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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明为风铃骇人的内功惊奇,暗道:“这丫头的内功怎么如此精深?我若没有吃过怪兽的内丹,在内力上,也不是她对手!”
天轮法王首当其冲,感受最深,脸色一沉,知道自己低估了这个不起眼的丫头,但箭已在弦,不得不发,匆忙之间,只能运起七成的内力,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狂风大起,风铃站在原地不动,一幅傻呆呆的样儿,天轮法王的身形禁不住晃了一晃,右脚向后退出……
就在这瞬间,吴世明冷哼一声,喝道:“星公,你还想往那里走?拿命来!”
飞身而起,向星公追去,他刚飞身而起,天轮法王的右脚刚好落地,闻言,顺势转身掠出,怒道:“谁敢走,本法王立刻杀了他!”
他虽然这般威吓,但血手门诸人怎肯听他的话,乘他没有追来之前,纷纷夺路而逃。路逸刚想乘乱逃走,却被鲁达拦住,发了疯般的向他展开攻击,一时之间又焉能脱身?
这几下说来缓慢,其实不过是转眼之间,吴世明身法之快,简直是赛过了闪电,凌空一晃,追上了跑在最前头的星公,拔出屠龙棍,一棍打出,棍风作响,听在星公的耳中,就好像是阎王的催魂铃,危机之间,星公也不及多想,一狠心,咬破了舌尖,全身猛然一震,一股可怕的力量从他身上发出,反身一掌拍出,正打在屠龙棍上。
“砰”的一声,两股强大的真气相遇,形成一股烈风,两人的身形都是晃了一晃,一晃过后,吴世明被对方突然暴增的内力震落下来,星公则是惨叫一声,脸色惨白如雪,人如掉线的风筝摔出去,翻滚着向山下落去。
就在两个人交手的时候,那八个喇嘛将手中双钵仍出,十六个金钵“呼呼”呼啸的转动着,连成一线,将大部分要逃的人的身形挡了一挡,虽然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但这已经足够了。
天轮法王人在空中,突然从身后拔出两个奇怪的银白色的轮子,随手一抖,左手轮子飞出,发出一种奇异的声音,不少人听了,只觉心神狂跳,真气不定,痛苦不堪,不得不蹲下来捂住耳朵,运功相抗。
右手轮子随后飞出,却是向落下山去的星公打去,天轮法王巨雷般的声音喝道:“本法王说过,谁跑就杀谁!”
他这句话暗含无上真气,以音波功追向对方,速度快过了星公,“击”在星公的背上。星公本来已经被屠龙棍震得几乎窒息,头脑昏沉,再受此一击,顿时“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昏死过去,一头载向地面。
眼看轮子就要打在他的身上,就在这刹那间,一团白色的剑光暗含着黑色的流光冲天而起,并带起一种邪气的的尖叫声,罩向了轮子。剑光与轮子相碰,响起一声震天巨响,轮子旋转着飞回,落到了天轮法王手中。
跟在邪气剑光之后飞起的是一个身披白色风衣的男子,只见他凌空一翻,左手一把将星公抱住,右臂朝前一挥,手中一把奇形怪剑爆发一股邪气,一道无形的剑气射出,将追来的吴世明逼落,不等吴世明追上,电闪般的飞退,并响起起一声阴笑,道:“法王的天轮果然不是凡物,竟能相抗本公的承影剑,厉害!”这人不是别人,却是三公之一的月公。
眼看他就要抱着星公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天轮法王大怒,再次打出了手中的天轮,夹着一股异响,射向了月公的后背。月公却不回头,好像不知道轮子已经来临。
倏地,三道浓烈的杀气冲天而起,随之,便是三道剑光从草丛中飞起,“铿锵”一声,架住了轮子,三把充满了杀气的宝剑也难当轮子,三人竟被推着凌空向后退,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道剑光冲起,这股剑光非但充满了杀气,还有一种雄壮之气,比先前的三道剑气强了一倍不止,剑光如长虹,落在了轮子上,终于将轮子震了出去。
天轮法王脸色一沉,凌空一抓,将轮子吸了回来,抬眼望去,不见了月公的踪影,也懒得向四个后辈动手,将两个轮子收了。
吴世明见了出剑的四人,心中涌出一股怒火,厉声喝道:“好啊,原来是你们!”身形如电,身形腾起,朝四人扑去,手中的屠龙棍一舞,使出了一招屠龙棍法,顿时,从棍身窜出一条龙影,轰向四人。
这四个人是月公的徒弟,为首的是大师兄——天杀。天杀眉头一皱,感觉得出吴世明这一棍必定是石破天惊,冷冷的道:“你们先走!”
三位白衣青年身形一伏,射入了草丛中,转眼不见。天杀将手中的宝剑竖在胸前,全身功力贯注剑身,剑上发出一股耀眼的光芒,杀气蔓延开来,猛然向前一劈,插入了飞来的龙影中。
“轰”的一声,天杀脸色苍白,被震退了好几步,但他甚是强悍,虎口明明已经崩裂,鲜血流出,却没有痛得哼出一声。
他这一剑的剑气,也将龙影击散。吴世明见了,心头一凛,冷笑道:“他们走了,你要留下!”又是一棍打出。
天杀身形飘动,掠到了六丈外,张口一吐,喷了一口血落在剑上,奋力向半空中的吴世明仍出,这一仍当真是急如电光石火,吴世明眼角只见剑光一闪,弥天的杀气已然临身,心头一惊,将屠龙棍舞动,身前布满了真气,才没有被对方的剑气所伤。
待他落下地来时,天杀仍来的剑已经被他的真气绞碎,刚好看到天杀给他留下一个冷笑的面容后,身形一伏,射入了草从中。
吴世明好不恼恨,向他消失的地方扑去,双脚刚落地,脸色一变,急忙将身一纵,滚在草丛的顶端上,朝左侧翻动。
“轰轰轰……”的数声巨响传出,草丛被炸得一片浪迹,烟尘四起,泥土纷飞,吴世明从烟尘之中跃起,绕着方圆二十丈搜寻了一下,不见半个人影,冷笑着对着远方道:“想不到雷家的‘霹雳弹’也被你们用上了,你们给我听着,姓吴的下次再遇上你们,非杀了你们不可!”
当他赶回来的时候,只见血手门诸人被天轮法王和八个喇嘛拦住了去路,路逸脸如死灰,浑身颤抖着跪在地上,韦任发和柏冬青站在路逸的身后,脸上一阵白一阵青。
“师伯,弟子该死,弟子贪生怕死,暗害了师父,罪大恶极。你老就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路逸突然哭着道。
见了他这个样子,天轮法王举起手掌,真想一掌把他杀了,但想起一些事来,又始终落不下手掌。
鲁达尽管痛恨路逸,但毕竟和他是师兄弟,见他吓成这个样子,对天轮法王道:“师伯,他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做下这等事情来,你老杀了他也挽不回师父的性命。你老要杀他的话就给他一个痛快,不然就废了他武功,让他去吧!”
天轮法王听了鲁达的话,在心中轻轻的叹了一声,暗道:“他们两个同时到中原来游历,没想到结果会如此的天差地别,师弟啊师弟,我们都看错人了。”目光一寒,冷冷的看着路逸,沉声道:“亏你师父待你千般好,你要是有你师弟一分好,也不会干下这等大逆不道的蠢事来,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
这时候的路逸完全变了个人,失声痛哭起来,道:“弟子自知罪孽深重,无脸再活下去,就请师伯赐我一掌,让弟子到师父座前忏悔。”
天轮法王听他提起西域老虎,不禁有些伤神。他虽然贵为白教教主,权力极大,但朋友却只有一个,这个朋友就是西域老虎。因此,他一听到西域老虎被人杀了的消息,就大发雷霆,不辞辛苦,千里迢迢的来中原报仇。
谁想到事情逆转,害死西域老虎的凶手有一个正是向他告状的路逸。他若杀了路逸,又觉得有些“对不起”师弟,因为师弟的这两个传人,以路逸的天资最高,路逸一死,西域老虎也差不多是后继无人了。鲁达天生愚笨,再怎么苦练,也难成大器。
天轮法王虽然比较相信鲁达,却比较疼爱路逸,所以才会没有立刻杀了路逸。
路逸见他迟迟没有动手,跪着爬过去,扑到天轮法王脚下,道:“师伯,弟子知道你平时最疼爱我,你要杀弟子却又不忍心,都怪弟子一时鬼迷心窍,你老要是不忍心动手,就让弟子亲手了断自己。”说完,双目一闭,伸手拍向了自己的脑门。
天轮法王被他说动,急忙身手拉住了他的手,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你跟我回西域去,好生修行,多做善事,我想你师父的在天之灵,也会安息的。”
路逸听了,颤声道:“师伯,弟子……罪该万死……你老人家……”
哭声戛然而止,路逸陡然出手,出其不意的扣住了天轮法王的手腕命脉,同时纵身跃起,一掌按在了天轮法王后心死穴。
谁都没想到路逸会乘机暗算天轮法王,当八个喇嘛将两人团团围住时,天轮法王已经被路逸“控制”在手中。
“站住!不要靠近我,否则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杀了你们的法王!”路逸一脸杀气。
八个喇嘛脸上毫无表情,冷冷的瞅着他。
路逸将手掌上的力道加重了一分,喝道:“把你们的金钹都给老子收起来,闪开,退到一边去。”
八个喇嘛依言收好金钹,乖乖的退到了一边。韦任发和柏冬青见他制住了天轮法王,心中暗喜,正要上去和他一块离开,路逸冷冷的道:“都给老子站住,谁敢上前一步,就杀了谁!”
柏冬青不信这个邪,冷笑道:“路逸,你好没良心,我们两人为你说了不少的好话,你就这么对待我们?”
路逸冷然道:“你说的好话要是管用,也不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叫你站着别动,你还敢跟我上前?”
柏冬青“哈哈”大笑着向他走去,道:“路逸,天轮法王在你手中是真,但这并不……”
话还没说完,一个喇嘛也不知是如何出手的,两个金钹旋转着向他的脖子抹了过去。
柏冬青在西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了,在这八个喇嘛中任何一位面前却根本不值一提,为了逃命,一个“癞驴打滚”,非常狼狈的闪过了对方的金钹,站起来时,背心已经被冷汗湿透,赶紧退到了人群中。
路逸见了,得意的大笑起来,下命令似的道:“八尊者,给我挡住他们,谁若敢来追我,格杀勿论!”八个喇嘛果然听话,将手中的金钹拿在手中,挡在了路中间。
路逸扣着天轮法王一边向后退,一边阴笑道:“师伯,对不起你老人家了,我不想回去过苦行僧一般的日子,只好借你一用了。”
天轮法王突然冷冷的道:“你若立刻回头,还来得及。”他好像一点儿也不为自己的“被制”着急。
路逸却很有信心,哈哈一笑,道:“师伯,你少吓唬我,我知道你的密宗功夫了得,我就算按住了你的命脉和死穴,也未必要得了你的性命。但是,你不要忘了,我也是修炼过密宗功夫的人,我的这一掌若是用密宗‘迦叶功’,你自信能受得了吗?”
天轮法王轻轻的叹了一声,道:“无知,无知,本以为你是真心悔过,你却假心假意做出改过的样子,还想妄图我用当作护身符。这是你咎由自取,就怪不得师伯了。”面色一沉,道:“八尊者,给本法王杀了这个孽障!”
闻言,八个喇嘛犹豫了一下,便将手中的金钹抬高了一点,作势欲发。
路逸脸色大变,手上加重了三分力道,喝道:“你们敢!天轮法王,你不想要自己的老命了?”
天轮法王冷冷的道:“孽障,你试试看,能不能伤本法王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