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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少林八绝》作者:天魔圣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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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12楼 发表于: 2007-11-11
第五百一十三章 认亲与希罕事

方剑明正色道:“我没有乱认,雷老爷子确实是我的舅爷爷,我奶奶便是雷老爷子的亲姐姐。”

龙碧芸与东方天骄对方剑明的身世多少有些了解,但远没有他清楚,她们虽然怀疑,但也不敢确定。

醉道人一脸的惊讶,道:“慢点,慢点,你说你奶奶是雷猛的亲姐姐?”

方剑明道:“是的。”

醉道人瞪大了眼睛,道:“雷猛的姐姐不是嫁给了文和尚文若望了吗?难道你是美和尚的孙子?”

方剑明道:“正是。”

醉道人喜道:“想不到这个傻小子竟会是故人之后,难怪我们与你特别有缘,这么说,你都把你的身世查清楚了?”

方剑明道:“明儿查得差不多了。”

醉道人笑道:“美和尚有你这么一个孙子,也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份。”

方剑明站起来,道:“醉老,你是天榜上的高手,说话有份量,请你老带我去见我舅爷爷。”

不等醉道人开口,笑老头嘻嘻笑道:“方小子,你的善心又大发了。这次只怕你的善心管不了用,雷猛对雷洪的所作所为,实在太震怒了,你去了也未必有用啊。”

西门先生道:“有你这么劝人的吗?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还是希望方小子能救下雷洪。”

醉道人眼睛一瞪,道:“你们要是还在这里罗里罗嗦的,雷洪有几个脑袋也早就搬家了。”

于是,一群人离开了此地。他们脚程飞快,不久便来到了一座大堂外,却被雷家的家将拦住了,雷猛的二儿子雷天南上来,道:“原来方少侠已经醒来了,各位且请到大厅用茶,等处理了雷家的叛徒,在下会禀告家父和大哥的。”

方剑明不知道他排行第几,上前一拜,道:“叔叔请受明儿一拜。”

雷天南大吃一惊,急忙闪开,变色道:“方少侠,你这是……”却听堂内传来怒喝之声。

方剑明生怕迟者生变,道:“叔叔,请恕明儿无礼。”施展“九天玄女步”,身形一晃,雷天西眼前一花,哪里阻拦得住,竟被方剑明从旁掠了过去。

方剑明跃入大堂后,还没有落地,只觉三股强大的劲力朝他打来,双掌一翻,一股真气散开,将三股劲力化为无形,双脚一着地,眼光一扫,见出手的人竟是三个老头。

大堂前方,正中坐着雷天东,左首坐着雷猛,右首则是那三个老头,雷洪站在场上,正有两个家将押着他的身子,似乎要让他下跪,见有人突然闯进来,两个家将都怔住了,不知该怎么办好。

雷猛见是方剑明,眉头一皱,道:“方少侠,你这是何意?”

方剑明朝他一拜,道:“舅爷爷在上,请受明儿一拜。前几天因为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欺瞒了舅爷爷,请舅爷爷责罚。”

几人惊得目瞪口呆,尤其是雷猛,好半天,他们才回过神来,脸上都充满了疑惑。

雷猛才飞身而出,上来将跪在地上的方剑明拉起,道:“你说什么?你说我是你的舅爷爷?”

方剑明道:“不错,你老正是我的舅爷爷。舅爷爷记性还好的话,应该还记得你老还有一个亲姐姐。”

雷猛呆了一呆,脸上突然显得万分激动,颤声道:“难道……难道你就是我姐姐的孙子?”

方剑明点点头,有些悲伤的道:“明儿也是前不久才查出自己的身世,不然,我早就来看望你老人家了。”

这个事对雷猛的触动实在太了,几十年前,他一直在打听姐姐的下落,却始终不闻她的音讯,这些年虽然没有寻找了,但根本没有忘记“雷嫣。”

雷猛搓着手,来回走动着,口中道:“想不到,想不到,你竟是姐姐的后人,记得姐姐嫁给姐夫的时候,他们也快老了,天东也长大了,一晃之间,数十年过去,我都一大把年纪……”突然摇头道:“奇怪,你不是姓方吗?我姐夫是天榜高手,名叫文若望,你就算不跟我姐夫姓,也应该跟我姐姐姓。你怎么会姓方?你是不是搞错了?”

方剑明道:“明儿是跟家母姓。”

雷猛惊疑不定,追问道:“你当真是我姐姐的孙子?她还活在世上吗?”

方剑明神色黯然,道:“爷爷和奶奶都已经作古了。”

雷猛的身子定住了,脸上露出伤心之色,过了一会,问道:“那你的父母呢,他们在什么地方?”

方剑明的神色更加难过,道:“他们也已经仙逝了。”

雷猛呆了一呆,想了一下,叹道:“孩子,想不到你竟会是我姐姐的后人,这些年来你受苦了,你先到大厅等舅爷爷,待我们处置了叛徒,我就和你大叔叔去看你。”

方剑明突然朝他跪下,道:“舅爷爷,明儿闯入这里,就是为了想求你老人家开恩,不要为难……”却不知该怎么称呼雷洪,算起来,雷洪与他也有些关系,只是这关系有些难算罢了。

雷猛怔住了,目光落在方剑明脸上好一会。他似乎从方剑明身上看到了姐姐当年的风范。姐姐岂不就是这样的一个经常为别人着想的人吗?越发相信方剑明的话。

“孩子,你还小,这种事情你不懂。我知道你心底善良,但你还是先下去吧,这事你不要管。”

方剑明跪着不起来,道:“舅爷爷,他是犯了错,但他毕竟还是雷家的人,难道你们当真要杀他吗?我是不懂这些事情,但明儿却知道人难免会犯错,若不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又焉能知道他还有没有救?明儿请求舅爷爷对他从轻发落。”

雷洪先前被雷猛等人喝斥,要他跪下接受执法堂的处罚,他都没有半分动摇之心,现在听方剑明竟为他这般请求,心中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大声叫道:“孩子,你不要向他请求,他们要杀便杀,我若皱一下眉头就不是雷家的人!”

雷洪称方剑明为“孩子”是有道理的,想当初,雷猛之父打下的基业,雷嫣也立过不少功劳,加上她聪明,制作火器手段远远超过同侪,她的父亲很想把家主的位置传给她,但因为她是女儿身,生性太过善良,当时又在追求美和尚,为情所困,才让雷猛后来当上了家主。

雷嫣还在雷家的时候,与其他人的关系极好,雷洪等人也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她的年纪比美和尚小一两岁,而她的弟弟和雷洪等人则要比她小了十多岁),因此,听说方剑明是雷嫣的孙子后,尽管方剑曾帮助雷猛与他作对,但他并没有怨恨之心。

雷猛拉不起方剑明,愤怒的看了一眼雷洪,道:“你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你?”

雷洪冷笑道:“你所杀的人还算少吗?也不差我一个。当初要是大姐当上了家主的位置,我今日也不会做出这等事来,这都是你逼的。”

雷猛喝道:“你敢说你没有除我之心?”

雷洪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现在说这些也都晚了,你要杀就赶快杀吧。”

两人在堂上大吵,却把雷府的家主雷天东和那三个执法堂的长老晾在一边,一来说明雷猛确实有些专权,二来说明雷洪对雷猛的不满之心早已有之。

雷猛说得口干舌燥,也没有多少心思再与雷洪打舌战,沉思了一下,对方剑明温和的道:“孩子,你先起来。”

方剑明道:“舅爷爷可是答应了明儿?”

雷猛叹道:“舅爷爷答应你不杀他,但是舅爷爷也不会轻绕他。”

方剑明见他做出这些让步,知道已经是极限了,这才站起来。

雷猛喝道:“将他给我拉下去。”

两个家将押着雷洪走了,

雷洪一路走一路怒吼道:“雷猛,你有胆子就杀了我,想当初,我父亲为你父亲立下多少汗马功劳,看看如今,你是怎么对待我的……”声音渐远。

这时,雷天东和三个老头走了上来,雷猛指着雷天东道:“这位就是你的大叔叔。”

方剑明上前拜见,那三个老头却是雷家执法堂的三个硕果仅存的长老。雷洪与雷猛是一辈的,要审他,并不是雷天东一个人可以胜任的。至于其他的人,则交由素有“活阎王”的雷风带人审理。方剑明既然救下了雷洪,也不怕雷风会将雷洪的子孙们杀掉。

当晚,雷府摆起了酒席,一来是招待各方群雄,二来是庆祝方剑明认亲。场上非常热闹,连那五个波斯人也来了,处于场面的考虑,摩柯多并没有对方剑明说出他的条件,他若在这个时候跟方剑明谈这个,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在这两天,武林联盟陆续有人离开杭州,前往祁连山的方向,要去与华天云等人会合。令狐松等人是逃走了,但就那么几个人,翻不起什么大浪。现在只要收拾了鬼神聂皇杰,武林就可以太平了。

杭州没有了血手门,难道就真的平静了吗?不,这绝不是。

就在酒席过半的时候,雷府的家将前来禀报,带来了一个令全场为之震惊的消息:扶桑的柳生一剑半个时辰前在城外一剑杀了五个找他挑战的成名剑客,现在已经入城,住在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中。

传言他从明天开始,将会在杭州设立擂台。十天之内,若没有人敢来找他比剑,或者没人在剑术上击败他,就说明整个江南无人是他的对手,届时,他将会杀入内地,进而横扫整个中原。

一场欢宴顿时没了多少气氛,只得草草收场。宴罢,雷猛把方剑明叫到他的书房里,两人长谈了一个多时辰,雷猛才让方剑明去睡。

方剑明回房后又怎么睡得着呢,他躺在床上,想起了很多事。他从雷猛口中知道了雷柔和钟涛的去向。原来,他们两个跟着雷猛的四儿子雷天北随同朱祈嫣去打倭寇去了。听说,帮朝廷打倭寇还有不少武林中人,内中不乏高手。

他东想想,西想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便听说柳生一剑已经在城内设了擂台,很多人一大早就已经前去观看,白依怡等人也去了。

按理来说,这等好事几女会想到他,但不知处于什么原因,她们并没有来通知他。龙碧芸并没有去,她正在与钟子丹等人开会。

他一个人闲得无聊,便带着黑袍和孟三思出去了。孟三思还是把他叫做主人,他没有办法,只得任他叫。

三人出了雷府,先到一家酒楼上喝酒,顺便打听一些消息。由于两大势力的人相继离开杭州,杭州又开始恢复了原先的热闹,酒楼上几乎是座无虚席。

大家谈论最多的是扶桑人柳生一剑摆擂的事,很多人处于一颗民族之心,盼望有人能出来打败这个狂妄的扶桑人,扬我国威。可以说,两大势力在杭州对抗的风波已完全被柳生一剑的到来而掩盖。

孟三思听了,愤愤的道:“这个柳生一剑当真是狂妄得很,我要是学剑的,非得去和他比试不可。”

方剑明道:“孟老哥,这柳生一剑能击败那么多剑客,技艺绝非等闲。想要在剑术上击败他,只怕有很大的困难,不知道剑神冷暮云何时能到杭州?”

孟三思道:“主人,你见过剑神吗?”

方剑明笑道:“当然见过,我还和他有三剑之约呢。”

孟三思眼神一亮,道:“我不敢说主人的剑术天下无敌,但要说到武功,当今世上,只怕没有人能打败主人。”

方剑明赧然道:“话不能这么说,我以前败在不少人手中。人不怕失败,就怕失败之后就此一败涂地,我算是幸运的了。”

正在说着,一个人向他们这里走来,方剑明抬头看去,忍不住笑了一笑。

来人是“三手鼠”张三,方剑明易容成美髯客的事,许多人都知道了,像张三这么消息灵通的人,不会不知道。

方剑明做出拈须状,问道:“张三,认得我吗?”

张三向他一拱手,语气有些巴结的道:“方少侠的易容术堪称天下第一,小的佩服之至。”

方剑明见他不敢落座,笑道:“别跟我客气,你坐吧。”

随后叫来伙计,添了杯筷和酒菜。

孟三思道:“张三,血手门已经被赶走了,你还留在杭州干什么?难道是想打柳生一剑的主意?”

张三道:“孟前辈说笑了,小的可不敢打柳生一剑的主意,他那把魔剑只要轻轻一划,我就算有一百颗脑袋,也要在瞬间喀嚓一声落地。”嘿嘿一笑,道:“楼上的这些人大多是肉眼凡胎,居然不认识方少侠,可笑。”

方剑明道:“张三,我每次一看到你,你都会有一个惊人的消息,不知这次你带来的是什么?”

张三道:“方少侠果然厉害,你如此款待于我,我张三便知恩图报,告诉你一件非常希罕的事。”

孟三思瞪眼道:“还有什么消息要比柳生一剑摆擂的事更加希罕?”

张三神秘的一笑,道:“请问孟前辈,你老的力气有多大?”

三人一怔,孟三思“嘿嘿”笑道:“说大也不大,若运用内功的话,当可以举起数千斤的巨石。”

张三道:“你老可曾游览过杭州南屏山?”

孟三思道:“去过。”

张三道:“慧日峰下有一座净慈寺,孟前辈当不会陌生。”

孟三思笑道:“我当然不会陌生,它就在西湖附近,宋代高僧如净禅师曾两度在该寺任主持,只可惜这些年来,连遇火灾,游人渐少。”

张三道:“该寺有一样庞然大物,巨重无比,孟前辈能举得起来吗?”

孟三思骂道:“好你个混小子,竟拿我开玩笑。那寺中有一口巨钟,高有一丈有余,重达两万多斤,别说是我,天下间只怕没人举得起来。”

方剑明笑道:“孟老哥,这也未必。我曾经遇到一个前辈高人,功力深厚,能将一只重数万斤的怪物举起来拍打,还显得很轻松。”

孟三思呆了一呆,道:“主人所见的这个人要不是神仙,就是隐居深山多年的老怪物。”

方剑明“哈哈”一笑,道:“孟老哥说对了。”

张三喝了一口酒,道:“本来这口巨钟是放在净慈寺中的,但就在一夜之间,有人将它移到了雷锋塔前,你说这希不希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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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13楼 发表于: 2007-11-11
第五百一十四章 大闹雷峰塔

三人听了,孟三思倒吸一口冷气,方剑明与黑袍则是大吃一惊。净慈寺距离雷峰塔也有一段距离,这人竟能将一个重达两万多斤的巨钟移到雷峰塔前,若不是霸王在世,就是有深厚无比的内力。黑袍自忖自己都没有这个本事。

“张三,你知道是谁干的吗?”孟三思问道。

张三摇头道:“小的尽管消息灵通,但这人做的很秘密,小的也不知是谁,从天亮到现在,那雷峰塔前围聚着许多看热闹的人,都是些当地的老百姓,还说是出现了妖怪。”

孟三思冷笑一声,道:“不是出了妖怪,我料得不错的话,定是有人要找雷峰塔的麻烦。对了,这个雷峰塔的主持是谁?会武功吗?”

张三道:“听说主持是一个叫宝珠的老和尚,在杭州住了好多年,只知道他是一个得道的高僧,却没有人说过他懂武功。”

方剑明皱了皱眉,沉思了一下,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去年,他在雷家作客的时候,曾与段彦宗相约在雷峰塔比武。当日上山的时候,半路上遇到一个老僧和一个小沙弥。那老僧曾断言他有大难,事后他就被绿袍老怪段淳风暗算,险些把命丢在山中。他曾求见过雷峰塔的住持,知客僧却说住持下山去了。难道那个老僧就是宝珠?难道他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想了一会,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张三却已经离开了。他喝了一口酒,结了酒菜钱,带着两人下楼而去。他本想去看看柳生一剑摆擂的情况,但不知怎么回事,心中总惦记着雷峰塔前发生的怪事,好象有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他要去看,正没头没脑乱走的时候,眼角突然瞥到一条非常熟悉的身影,脸色微微一沉,暗道:“好啊,段淳风,原来你还在杭州,我倒要看看你又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传音入密对两人道:“黑袍,孟老哥,跟上前面的哪个绿袍人。”三人混在人群中,悄悄的追了上去。

方剑明所看的绿袍人正是段淳风,方剑明跟了一会,才确定只有他一人,却不见圣母。

只见段淳风东转西逛的,很快离开了大街,朝西湖的方向走去。

方剑明心头暗惊,想道:“他去西湖做什么?难道那口巨钟是他移来的?不可能啊,他若举得起来,我还可以相信,但要将巨钟移到雷峰塔前,他却未必有这个能耐。”

他虽然不相信巨钟是段淳风移动的,但看对方形迹可疑,此事有可能和他有关系,更不会放过。很快,段淳风就来到西湖附近。

此时,西湖游人如织,三人借人群躲藏,加上段淳风压根儿就没有想到会有人跟踪他,当他来到雷峰塔前的时候,只见塔前的广场上围着无数的人,向人群中指指点点的,啧啧称奇。

段淳风身形一闪,挤进了人群中,站在人群内向场中观看。

三人也挤进人群中去,朝场内看去,虽然早已知道巨钟被移到了这里,但见了眼前景象,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只见场上倒扣着一口巨大无比的古钟,人站在巨钟前,也显得自己很渺小。巨钟左首,站着六个和尚,其中一个老僧,宝相庄严,胸前挂着一串佛珠,正是方剑明所见过的哪个老僧。

老僧身后的五个和尚,有一个是小沙弥,其他四人却是中年和尚。那四个中年壮则壮矣,但没有练过武功,手上拿着绳子和棍子,想来是要搬走这口巨钟。

当他们上去将巨钟绑好后,一起使力,无奈的是,任凭他们怎么努力,也没有将巨钟移动半分,累得满头大汗,那绳子眼看也要被崩断了。

那老僧正是宝珠和尚,他眼见四人搬不动巨钟,摇了摇头,双手合十,道:“罪过,罪过。”眼光一扫,道:“阿弥陀佛,是哪位施主和我老衲开这等天大的玩笑,还请出来相见。”人群中传出一阵惊讶之声,却没人出来。

宝珠和尚虽然有武功在身,但他不便使出。这个移来巨钟的人用意很明显,是一种恐吓,也是一种挑战。他在这里修行多年,为人好善,从来没有得罪过人,怎么会有人来找他的麻烦呢?他的小徒弟,那个小沙弥在旁跃跃欲试,他早看在眼中,不过,他没有准许徒弟去动巨钟一下。他的这个徒弟武功虽好,或许能举起巨钟,但要说到移动,也是难上加难。除非他自己动手,不然这口巨钟是移动不走的。

无奈之下,宝珠只得叹道:“阿弥陀佛,在场的各位施主,其中不乏力大之人,谁要是能将这口巨钟移走,老衲必有重谢。”

这听起来好象是一个笑话,别说是一口两万多斤的巨钟,就是数百斤重的大钟,也未必有人能搬走。但是,世上偏偏有不信邪的人,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走出来,道:“老禅师,你别慌,让我来试试。”卷起袖子,走到巨钟前,看了看,却不知道该从那里下手为好,心一横,干脆有双手去抱巨钟,霹雳般的喝道:“起!”

谁知那巨钟就如生了根一般,别说起来,就是动也不曾动一下,大汉涨红了脸膛也不管用,暴怒之下,使出蛮力去推巨钟,却又哪里推得动半分?

很多人见他这等大汉都拿这口巨钟无法,越发认定这口巨钟是妖怪移过来的。

突听人群中有人暴喝道:“你下来,让俺来试试。”

只见一个高大的中年莽汉走出人群,手中提着一对硕大的铜锤,单个的重量就不在一百斤之下,那大汉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正要走进人群,却听中年莽汉喝道:“你先别走,给俺拿着铜锤。”

说着,不由分说的便将两个铜锤交给了大汉,那大汉猛然拿着一对铜锤,险些摔了一跤,好在他还有些力气,立刻把铜锤拿着手中,心头却对中年莽汉佩服得五体投地,甘愿为他拿着铜锤。

这中年莽汉却是方剑明所见过的人,正是京城武林大会上和钟涛交过手的那位仁兄。只见他走到巨钟前,伸手推了推巨钟,没有推动,使出浑身力气,也才推动了一点,却已经博得很多人的叫好声。

中年莽汉心头有些得意,双手一抱巨钟,运起全身功力加上自己的一身巨大力量往上一起,那巨钟似乎升高了一点,但定睛看去时,巨钟仍然放在地上。

中年莽汉怒道:“俺就不相信搬不动你。”将所有的力量猛然爆发,只见那口巨钟果然被他抱了起来,可惜的是刚离开地面一尺,就“轰”的一声砸向地面,响起一声震动。

宝珠脸上露出失望之色,摇了摇头。中年莽汉喘了几口粗气,道:“这口巨钟实在太重了,俺也拿它没有办法,大师还是多请些人手将它弄走吧。”

话声刚落,只听有人笑道:“让在下试试看。”

随着话声,方剑明从人群中走出来。见方剑明居然会出现在这里,段淳风吃了一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方剑明朝段淳风所处的方向看去,段淳风冷冷一笑,却不离去。

就在这时,只见六个形迹可疑的人向段淳风靠拢过来,同一时间,黑袍与孟三思走出了人群,冷冷的盯着段淳风。段淳风冷笑了一声,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宝珠看了一眼方剑明,心头暗奇,想道:“此子天生宝相,我好象在哪里见过。”转念一想,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少年他是见过的。

那中年莽汉曾在京城武林大会上见过方剑明,见他出来,大喜,抱拳道:“原来是方少侠,幸会,幸会。”

方剑明抱拳回礼,道:“幸会,请问尊驾贵姓大名?”

中年莽汉道:“俺叫牛保山,来杭州是找钟涛老弟的。”

方剑明“哦”了一声。看来,这个牛保山与钟涛是不打不相识。

宝珠走上来,双手合十,道:“小施主若能将这口巨钟移回原位,老衲必有重谢。”

方剑明向他行了一礼,道:“老禅师毋须重谢,能为老禅师效劳,在下非常荣幸。”

走到巨钟前,打量了几眼巨钟,深吸一口气,双手一抱,暗运内力,轻声喝道:“起!”

巨钟应声而起,众人瞧得目瞪口呆,几疑是见到神仙。方剑明虽然抱起了巨钟,却只觉手上就如挂着一座小山一般,只要他稍一松懈,巨钟就有可能失手落下。

适应了一下巨钟的重量,他缓缓运起天蝉真气,猛然将巨钟一抛,双手一接,竟将巨钟牢牢的接在手中。

众人见那口巨钟往上升了八尺接着又落下,砸向底下的少年,身上都吓出了一股冷汗,待见他准确无误的接住后,人群中爆发一阵狂热的掌声。这种场面,他们一生中只怕也只有这一次见到。

人群自动闪开一条道来,宝珠在小沙弥耳边低语几句,小沙弥走上来,在前面给方剑明带路,后面则跟着孟三思和黑袍、贾保山,最后则是一大群围观的人。段淳风站在人群内,冷冷的笑一下,并没有移动脚步。

见有人能举着巨钟走路,引来了无数的人围观,到处都是惊奇之声,人们瞪大了双眼。于是,人群形成了一条长龙,尾随方剑明向净慈寺走去。

到了净慈寺前,方剑明已完全适应了巨钟的力量,一脚刚踏进山门,却听雷峰塔前传来一声洪亮的佛号,心神一沉,脸色大变,暗道:“不好,一定是段淳风要与宝珠大师为难。”

他虽然不知道段淳风为什么要找宝珠的麻烦,但他可不能让段淳风得逞,内力全数运起,双臂一振,顿时将巨钟远远的抛出去,落在了数丈外,不偏不倚的砸在寺中一块巨石上。巨石吃力,霎时碎裂。

他顾不了这许多,双脚一点地,腾空跃起,从慌乱的人群头顶掠过,朝雷峰塔急射而去。黑袍、孟三思以及牛保山三人跟着也向雷峰塔的方向跃去。佛号响起的哪一刻,小沙弥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转身如飞而去。

雷峰塔前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人群乱作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当方剑明赶到塔前的时候,围观的人群跑得一干二净。

广场上,宝珠正与一个青年双掌相对,两人周身布满了护体内气,头上冒出不同颜色的真气,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来个和尚,像是被人点了穴道。方剑明定睛一看,见这个青年居然是司马俟。

那小沙弥被四个扶桑浪人围攻,脱身不得。这四个扶桑浪人的剑法非但狠毒,而且出手极快,但那小沙弥武功却高得出奇,虽然闯不过四人的剑势,但四人想要伤他,也是万难办到。

孟三思和牛保山大怒,跃上去相助小沙弥,牛保山一边挥舞着大铜锤,一边骂道:“你们这些扶桑小贼,竟敢在此地横行,俺要好好的教训你们,让你们知道俺的厉害。”

方剑明眼光一扫,看出宝珠老僧的武功高深莫测,司马俟伤不到他,身躯一长,飘身掠进了塔内,黑袍紧跟着飞身进去。

塔内有一处是藏经阁,原本一排排整齐的摆放着经卷,可是现在,却被段淳风与六个汉子将里面弄得一团糟,看情形,他们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见两人跃进来,段淳风冷笑道:“方剑明,老夫奉劝你少管闲事。”

方剑明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闯进来捣乱,这事在下是管定了,你……”

段淳风不等他说完,屈指连弹,大理段家的“逍遥神剑”猛然发出,十数股剑气朝两人射去。

两人发出劈空掌力,将剑气震散,一不小心,却把一些经书毁了。

方剑明脸色一沉,道:“段淳风,你好卑鄙,你若还算是一个人的话,就跟我出去单打独斗,不要把雷峰塔里的经书糟蹋了。”

段淳风得意的大笑起来,道:“你不敢在这里和老夫交手是不是?哈哈,老夫还没有得到要找的东西,岂能善罢甘休?看指。”

口中说着,手上却没有停过,不断的发出“逍遥神剑”,顿时,藏经阁内剑气纵横,经书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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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14楼 发表于: 2007-11-11
第五百一十五章 波澜再起

大理段家的“逍遥神剑”果然不愧为天下一大绝学,方剑明和黑袍两人因为受藏经阁地形的限制,又要顾忌经书的存毁,立时被剑风逼得有些手忙脚乱。

段淳风“哈哈”大笑,催促那六个人赶快寻找东西。不久,整个藏经阁的经书几乎被他们翻了个遍,依然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

黑袍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勃然大怒,那里还管得了许多,大叫一声,双掌往前一推,一股劲风打出,将一排书架震倒。幸亏他只用了一层的功力,不然休说一排书架,便是十排书架也非倒下不可。

这排书架一倒,也不知道触到了何处机关,只见另一排书架突然转动起来,地面弹出一块大青砖,打造极好,内中空,藏着一本经书。

段淳风见了大喜,眸子内闪过一道贪婪的精芒,身躯纵起,快如流矢般向青砖扑了上去。

方剑明作色道:“段淳风,你敢?!”同时扑上,要阻止对方抢经书。

段淳风那只经常藏在袖内的手掌突然穿出,朝外一拍,一道杀气弥漫开来,旋即便是“轰”的一声,火光暴起,原来是十多卷经书被他手掌中发出的古怪真气烧着了。

方剑明吓了一跳。他知道这些经卷虽然不是什么武林秘笈,但对于任何一座家寺院来说,绝对要比任何武学秘笈重要的多,顾不得阻拦段淳风,飞身上去,双袖一展,发出两道柔和的真气,霎时将火花扑灭。饶他出手极快,仍然有经书被烧了小半。

就在这时,那六个人与黑袍打了起来,场面更乱。突然,塔外传来“轰”的一声巨响,一股强大的力量散开,雷峰塔为之一震,楼顶顿时落下不少积了不知多少年的灰尘。

紧接着一条人影奇快绝伦的射了进来,段淳风一把抓起青砖内的经书,阴笑道:“宝珠老和尚,你来晚了,还不快去救火?”

另一只手隔空一拍,古怪的掌风四散,顿时将几处经卷点着。进来的人是宝珠,只见他一脸悲悯之色,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一股神奇的力量从他身上发出,非但将火扑灭了,还将段淳风的身子震得一晃。

不过,由于他刚与司马俟较量一场,内力一时没有提升到极致,段淳风一声闷哼,身受内伤,施展扶桑忍术,闪电般逃出了雷峰塔。

那六个人见段淳风走了,急忙舍去黑袍,夺门而逃。宝珠却没有阻拦,任由他们离去。

方剑明刚要去追,宝珠叹道:“阿弥陀佛,家师果然是料事如神,这个结局早在冥冥之中。善哉,善哉,两位还请穷寇莫追,让他们去吧。”

话声刚落,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好几排书架同时移动,地面弹出好几块大青砖,都是内中空,放着经书。

方剑明与黑袍大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段淳风拿走的经书是真的还是假的呢?究竟是什么经书能让段淳风花这么大的心血来抢。

宝珠目中亮光一闪,合十道:“多谢两位施主仗义相助,还请两位暂时回避一下,待老衲稍微收拾一番,再出来拜谢两位施主。”

方剑明道:“老禅师万勿客气。”带着黑袍走了出来,却见那四个扶桑人业已被小沙弥和孟三思、牛保山三人制住,司马俟不知去向,地上有一摊血迹,往旁看去时,怔了一怔。原来段淳风的那六个手下并没有逃走,而是被三个人拦住了去路。

拦住他们的三人,为首之人竟是段彦宗,身后两人则是太阳穴高度的内家高手,见方剑明从塔内出来,段彦宗也是呆了一呆。

那六个人中一个正说道:“少主人,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还请少主人网开一面。”

段彦宗沉声道:“你们奉谁的命?”

那人颤声道:“奉二爷的命令。”

段彦宗冷冷的道:“我问你们,大理大家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六人从来没有见“少主人”如此生气,脸上流出了冷汗,都不敢回答。

段彦宗接道:“我曾经警告过你们,叫你们不要来中原武林惹事,想不到你们竟会当作耳边风,我要是不以家法处罚你们,试问我这个家主还有何威信?”

六人“扑通”一声跪下,道:“我等知错了,再也不敢做这种事,请少主人责罚。”

段彦宗看着他们,眼中有一种痛惜之色,轻叹了一声,徐徐的道:“你们真是糊涂,又不是不知道我舅舅与扶桑人勾结。他所做之事,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之外,越闹越不像话,大理段家若还想留在世上的话,就要远离武林的是非,不要和朝廷作对,但他……你们起来吧。”

六人如蒙大赦,赶紧起身,站到了段彦宗身后。

这六个人武功极高,实不在那两个内家高手之下,大理段家虽然落败了,但实力还是有的。他们八人乃是段家的一等护卫,整个段家,也就二十个一等护卫而已,都是段彦宗父母在世时培养的。

段彦宗走上来,朝方剑明略一抱拳,道:“方少侠,想不到我们竟会在这里碰面。”

方剑明抱拳笑道:“段兄的到来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你是什么时候到杭州的?”

段彦宗苦笑道:“我要是早到一会的话,也就不会让我舅舅将雷峰塔搞成这样了。”

孟三思走上来,脸上带着惊叹之色,道:“主人,老禅师真乃绝代神僧,如司马俟这等罕见高手也被老禅师打伤逃走了,你看地上的那摊血迹,就是司马俟临走前留下的,这小子受了不小的内伤,我们要不要?”

他知道司马俟是方剑明的一大“敌人”,意思是提醒方剑明派人去寻找,凭雷家在江南的力量,就算搜寻不到司马俟的踪影,至少也能将他惊走。

方剑明道:“算了,让他去吧,希望他经过这次教训,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转头望向段彦宗,道:“难得在这里遇上段兄,小弟就在雷府落脚,刚巧又算得上雷家的半个主人,段兄若不嫌麻烦的话,何不就去前去作客?”

段彦宗刚进城来,正没有落脚之处,闻言道:“方少侠诚意相邀,段某就打扰了。”

这时,宝珠从塔内走出来,在小沙弥耳边低语了几句,又进塔去了。

小沙弥走上去,解开那四个扶桑人的穴道,道:“你们快走,再敢来捣乱,家师绝不轻绕。”

四个扶桑人想不到还能活命,哪敢逞强,爬起来一溜烟似的跑了。

小沙弥来到方剑明身前,双手合十,道:“家师吩咐小僧,施主帮了雷峰塔的一个大忙,今晚或者明晚请务必来此一见,家师定有重谢。小僧还要进塔收拾经书,各位随便。”

说完,也不管方剑明是非答应,领着那十几个被解开了穴道的和尚进塔去了。宝珠是一个怪人,他的这个徒弟也是一个怪人,当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司马俟强忍内伤,一路狂奔,当他来到破庙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赶紧找个隐蔽的地方运功疗伤。

一个时辰后,内伤有所好转,但宝珠带给他的恐惧仍然没有消除,他缓缓的站了起来,道:“想不到这个老秃驴会这般厉害。段淳风呀段淳风,老子的性命险些断送在你手中,待你来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等了一会,还是不见段淳风回来,脸色渐渐阴沉起来,冷声道:“好你个段淳风,竟敢阴老子,东西一到手后就逃之夭夭。妈的,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老子也要把你找出来。”

想到自己一时贪心托大,非但上了段淳风的大当,还让宝珠打伤,恨不得要杀人。

再等了半个时辰,仍然不见段淳风的踪影,也不再等下去,出了破庙,朝北行去,他不敢走大道,专捡一些深山小径走,当他来到一座山岗下时,似乎发现了什么,深深的嗅了几口气,道:“奇怪,这附近怎么会突然死这么多人。”

原来他修炼“白骨地狱录”,少不了与死人打交道,在这方面有特殊的本领,他循着死人气味的方位找去,不久,便在山中隐蔽的树下发现了十几具尸体,而且都是赤露的成年男子,死状甚怪,精尽而亡。

“看他们的死法,分明就是被内家高手吸尽了元阳,不知是谁在这里修炼这等奇功。”

一念至此,不由举步往树林深处走去。越往前走,地形越陡,但司马俟艺高胆大,如履平地。他深深的嗅了一口气,发出一股气劲,隐隐发觉左首有一股人运功时的声息,同时也从这个人的呼吸中知道这人是一个有些难对付的高手。他不敢大意,悄悄的走近,不久他来到一处山壁前,四下一扫,脸上带着狞笑,正要采取行动,一股可怕的内力突然从山壁内打出,一块巨石飞出,撞向他。

司马俟双手一接,将巨石接在手中,仍到了一边去,“哈哈”一声大笑,掠进石壁间的一个山洞内,借着光线,只见洞里盘膝坐着一个丑陋的老女人,一边放着两具裸体男尸。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发现我在这里?”老女人厉声喝道。

司马俟察觉对方真气浮动,有走火入魔的迹象,冷笑道:“老妖婆,你又是什么人?”

老女人道:“老娘就是江湖上闻名胆破的‘勾魂罗刹’曹艳秋,无知小辈,快给老娘滚开!”双掌缓缓的提了起来,掌心冒着奇怪的真气。

司马俟要是没有被宝珠打伤过,这会早就上去了,他见这老妖婆尽管处于调元中,还能发力,不清楚对方有多强的实力,不敢轻举妄动。

“哦,原来是你这个老妖婆,你不是血手门的散人吗?怎么会躲在这里?”

“谁说老娘躲在这里?老娘是在这里练功,现在已经大功告成,普天之下,再也没有一个人是老娘的对手,你要是还想活命的话,就赶快走开!”

原来,曹艳秋逃走的时候,受到好几个高手的联手一击,虽然让师姐做了她的替死鬼,但她自己也受了内伤,这些天躲在山中,修炼“阴阳大法”,眼看就到了紧要关头却被司马俟发现了。

她惊怒之下,不顾有走火入魔之险,一掌震开堵住山洞的巨石,要将来人撞死,谁料来人武功高得出奇,将巨石接住了。她生怕对方乱来,才会出言恐吓司马俟。

司马俟也是一个精明人,看出了她的不妙,心头狂喜,暗道:“这老妖婆内力如此深厚,我若吸了她的内力,天下又有谁是我的对手?”

脸上泛起狞笑,朝曹艳秋步步走近,道:“曹艳秋,你不要怪我,怪只怪你选择了一个风水不好的地方。”

曹艳秋眼见他一脸杀气,浑身透出恐怖的力量,心神陡然失控,真气上涌,张嘴吐了一口鲜血,厉声叫道:“你敢……”

话声未了,司马俟离地飞起,一掌朝她头顶劈来,她心胆俱裂,却也不能这般便宜对方,翻掌朝天一举,只听“轰”的一声,两人手掌相接,曹艳秋正想与对方同归于尽,司马俟却施展了“白骨地狱录”,将她的手掌牢牢吸住。

论功力,曹艳秋自然要在司马俟之下。司马俟虽然受了伤,但曹艳秋走火入魔后,受伤更重,哪里还能抵挡得了司马俟,顿时,她的内力不断的被司马俟吸走。

一顿饭过后,司马俟全身肿胀,曹艳秋全身干瘪,前者的一头黑发刹那间变成了红、白、黄三色,曹艳秋的长发却根根发白,双眼深陷,脑袋一垂,最后一丝内力司马俟吸走,她的人也归西了。

司马俟尽管吸了曹艳秋的内力,但也清楚其中的危险,稍有不慎,他自己就会爆体而亡,于是,他飞身出了山洞,使出全副精神,不停的狂奔,借此来发散体内的热量。

他要寻找一个安静而又隐蔽的地方来修炼,再给他一些时间,他就能将体内的内力平衡综合,到时候看谁还是他司马俟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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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15楼 发表于: 2007-11-11
第五百一十六章瓶子的来历

雷府的一座别院,方剑明与段彦宗在一间客厅中说说笑笑。当方剑明问起有关段彦宗舅舅段淳风的时候,

段彦宗先是叹了一下,徐徐的道:“说起我的这个舅舅,当初却不是这样的一个人,我幼年的时候,他到扶桑

学艺,与扶桑人的关系极好,谁料回来之后,性格大变。家母临终前,把我交给他,当时我已弱冠之年,在很

多事上,均要请教于他。为了振兴家业,我也曾经满怀信心,但以当前的形势来看,我大理段家是再也振兴不

起来了。我的这个舅舅,有个外号,叫做‘春秋上人’,是神秘客中的人。他武功虽然很高,但鲜少有人知道

他的来历,学过多少功夫,就是我,也不太清楚。”

方剑明“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难怪他与扶桑人的关系极好,除了‘逍遥神剑’外,还会扶桑忍

术。”

段彦宗脸色显得有些沉重,道:“他与扶桑人关系好,我不怪他,但他不该背着我与扶桑人勾结来算计我

朝的大好河山,大理段家虽然衰落,但还不知干出引狼入室之事。”

方剑明道:“你舅舅曾好几次要抢‘天河宝录’,均被我挡了回去,以前我曾发誓再见到他,要把他留

下。”

段彦宗朝他双手一拱,道:“我这次来杭州,是受了家族长老的嘱托,要把我这个舅舅带回去治罪,不让

他再出来惹祸。少侠若再见到他,还请饶他一命。”

方剑明道:“他虽得罪过我,但我也不是非要他的命不可。”

段彦宗站起来,向他一施礼,道:“少侠果然是大仁大义之辈,在下感激不尽。”

方剑明急忙回礼,连道:“段兄毋须如此。”

两人在厅中畅所欲言,不由谈到武学上。段彦宗自从回大理后,刻苦修炼,武功提升了不少,“逍遥神

剑”更加炉火纯青。

方剑明与段彦宗在场上印证了一番,暗自吃惊,他若没有连番奇遇,只怕已经不是段彦宗的对手。段彦宗

本以为自己现在的武功就算不能胜过对方,至少也能和方剑明平分秋色,谁料不管他怎么进招,都无法震动方

剑明,知道自己的武功仍然要逊色于对方,对方剑明更加佩服。

两人印证完毕,方剑明让段彦宗休息,他则回到了自己的别院里,没多久,白依怡等女回来了,口中谈的

都是柳生一剑摆擂之事。

原来,柳生一剑摆擂的第一天,根本就没有人上台。台上虽然冷清,台下却是热火朝天,四面八方的人物

都来观看,虽没看到一场好戏,但那种气氛却令人流连忘返。

方剑明虽然也希望有人能将这个柳生一剑赶走,但还是忍不住说道:“你们可不要鲁莽行事,我虽然没有

见过这个柳生一剑,但听传言,此人的剑法已达无上境界。”

白依怡噘嘴道:“我早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我们,所以,我早有先见之明,今天就没拉你去看。”

方剑明这才明白其中的原因,摇头苦笑。

东方天骄嫣然一笑,道:“方大哥,你放心吧,我们不会乱来的。”

祝红瘦想笑却没笑出来,神色怪怪的道:“方弟,你太多心了。我虽然也想上台挑战柳生一剑,但自认剑

法还没有到达本门的至高境界,当然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

纪芙蓉道:“只要他不来惹我,我不会去找惹他的。”却见白依人皱着眉头,问道:“依人姐姐,你在想

什么?”

白依人道:“你们看出来了吗?跟在柳生一剑身边的那个樱子姑娘,也是一个武学高手,”

祝红瘦眼中闪过一道神采,道:“我看出来了,摆擂的若是她,说什么我都要上台和她比划比划。”

方剑明问道:“你们谁知道‘剑神’冷暮云几时能到杭州?”

东方天骄略一沉思,道:“大概就在这两天吧。”

祝红瘦道:“方弟,听你的语气,你对这个冷暮云有极大的信心,你与他交过手吗?”

方剑明道:“虽没有正式交过手,但我感觉得出,冷暮云的剑法业已登峰造极。”

祝红瘦道:“不知道比起他来,我还有多少的差距。”

方剑明听了,微微纳罕。以前的祝红瘦,是一个谁也不让的女剑客,现在居然也谦虚了起来。他却不知

道,他身上有一种人格魅力,谁要是与他相处多了,不知不觉的就会受到影响,祝红瘦正是在他的这种人格魅

力影响下,逐渐变得稳重起来。

黄昏的时候,龙碧芸回来,告诉了他们一件重大的消息,令狐松等人,逃到了海上,与倭寇站在一边,并

联合了三股海盗,与大明水师相抗,双方在海上交锋好几次,互有胜负。

其实,论兵力,大明水师远在对方之上,但因为这些倭寇与海盗善于隐藏,对水势地形又非常熟悉,竟拿

他们没有办法。

龙碧芸与钟子丹等人商讨的结果,是派一些人前去相助,至于派谁去却是没有议定。不过,也是这两天的

事。龙碧芸问方剑明有何打算时,方剑明说他要去的话,至少要在两天之后,并把午间的事说了出来。众女都

在场,听了他所说的事,感到惊讶,想不到雷峰塔内竟有这么一个绝顶高手。

当天晚上,波斯的五个护法来找方剑明,方剑明知道他们的来意,本来想让他们当场说出条件的,谁知摩

柯多似乎有什么不便对外人说的话,定要让方剑明同他们去城西一谈。

众女有些担心他的安危,均要陪着他去,方剑明没有同意,他隐隐猜到摩柯多和他相谈的事,很有可能就

是“长生瓶”。其实,就算他答应了,摩柯多等人也不会答应,看他们脸上的表情,是只要方剑明一个人去

的。

这是一个月淡星稀的夜晚,六人施展轻功,快如电光石火,直奔城西而去,来到城西,进入一片树林中

后,五个波斯人停下身形,坐在了草地上。

摩柯多道:“此地人迹罕至,适于相谈,方少侠请坐。”

方剑明学着他们的样子坐下,打量了一下四周,暗道:“他们选这个地方,看来是早有准备。”

摩柯多看了看他,赞道:“少侠肯一个人与我等前来此地,足见少侠是一个信人。”

方剑明淡淡一笑,道:“摩护法过奖了。”话锋一转,直奔主题,问道:“不知五位的条件是什么?”

摩柯多道:“在谈条件之前,请少侠允许我说一些有关本教的事”

方剑明暗道:“难怪他们只要我一个人来,原来还有这么多的麻烦。”口中笑道:“在下一向喜欢听人说

故事,这也能增长自己的见闻。”

摩柯多略沉思了一会,徐徐道:“本教在波斯传承多年,至今也有一千多年的历史,教内最高者为教皇,

他统领教众,传诵教义,达及天下。教中武学秘笈代代相传,不下百种,但能学会者却是屈指可数。

数百年前,本教丢失了一件圣物,除了教皇之外,更加无人可以修炼最高深的武功,这些年来,本教的威

信日益衰落,岌岌可危。不瞒少侠,我五人这次前来贵国,真正的目的不是捉拿本教叛徒,而是寻找这件圣

物。”

方剑明奇道:“贵教遗失了圣物,当在波斯寻找,怎么会想到来我国寻找呢?莫非……”

摩柯多道:“这件圣物据传业已流传到贵国。”

方剑明心中一动,问道:“不知这件圣物是什么?”

摩柯多双眼眨动,闪着精光,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是一对瓶子。”

方剑明心头大震,脱口而出道:“莫非贵教的圣物就是‘长生瓶’?”

摩柯多道:“我也不太清楚。在我们波斯,这对瓶子被称为‘大圣瓶’与‘小圣瓶’,这对圣瓶本来是供

奉在本教禁地之内,却不知被何人盗走,本教多方打听,一直没有消息,还以为是圣瓶自动消失。

多年后,本教有一个教使前来贵国传播教义,无意中听到魔教有一件宝物,叫做长生瓶,回来说起此事,

教皇便派人打探,打探的结果却是魔教的长生瓶只有一个。

不久,本教就发生了叛徒盗走‘蝙蝠神功’的事。近些年来,新兴的势力增多,本教逐渐受到排挤。为了

本教的光复大计,教皇特派我五人前来贵国,务必追查到大小圣瓶的下落,不管魔教的‘长生瓶’是不是大圣

瓶或小圣瓶,我们都要查个清楚。

我五人到了中原,首先去见魔教教主独孤九天,他听了我们的来意后,却说他们魔教的‘长生瓶’被人偷

走了,后被太监王振抢走。我向他问起‘长生瓶’的模样,他却支支吾吾的,竟说没有见过。

我五人虽然怀疑他言不由衷,但也不便追问下去,到了宫中,我五人好几次去求见王振,起先,他还热心

招待我五人,但当说明来意后,他便翻脸不认人,竟把我五人轰了出去。王振的势力在贵国庞大,以我五个人

的力量动他不得,正在想办法的时候,我在武林大会上遇到了少侠,并从少侠身上觉察到了一件异样的宝

物。”

方剑明吃惊的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摩柯多道:“我来贵国之前,曾面对大小圣瓶的图像观看了三个月,练就了一项奇特的本事。”顿了一

顿,道:“我的条件就是希望少侠能解下腰间的宝物让我五人开开眼界。”

方剑明眼珠一转,道:“摩护法,你敢肯定我腰间的这个东西就是你要找的圣物吗?”

摩柯多道:“如果不是的话,便说明我波斯圣教不会有复兴之日。”说的虽然是反话,却表明了他的肯

定。

方剑明突然感觉空气中有一种沉闷,不冷不热的道:“反过来说,若是你五人要找的东西,是否就意味着

你们要用强?”

话声刚落,除了摩柯多之外,其余四个波斯护法突然立起,展开身形,快如疾风,将方剑明围在场中。

摩柯多道:“请少侠实现你的诺言。”

方剑明脸上并没有惊慌之色,神色淡定的道:“我当然会应诺,只是在此之前有一句话要说。”

摩柯多道:“什么话?”

方剑明道:“这个东西倘若真是你们要找的圣物,我希望五位不要过于激动,彼此好好说话。”

听了这话,那四个波斯护法收起了内力,但脸上还残留着激动之色,可见“圣物”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么的

重要。

摩柯多吸了一口长气,道:“好。”

方剑明解下腰间的口袋,打开,拿出“子长生瓶”,朝天举着。

摩柯多运功双目,注视“子长生瓶”好一会儿,眸子内突然射出异常惊喜的光芒,失声道:“它就是本教

的小圣瓶。”

这个时候,方剑明已经感觉到五人有强烈的出手之意,将“子长生瓶”收好,正色道:“在下实话告诉你

们,‘长生瓶’有子母之分,我拿的是‘子长生瓶’,王振所拿的是‘母长生瓶’。摩护法,你所说的这一切

也许都是真的,但在下觉得,贵教的复兴若靠两个瓶子,也未免太儿戏了。”

不等摩柯多说话,站在北面的摩柯古突然用怪怪的强调道:“方少侠,如此说来,你是打算将本教的‘小

圣瓶’占为己有?”

方剑明有些不悦,淡淡的道:“对于贵教发生的事,在下深感惋惜,但是就我所知道的,与摩护法所说的

有些出入。”

摩柯多双眉一皱,道:“方少侠,难道你清楚本教圣瓶的来龙去脉?”

方剑明道:“‘子母长生瓶’或许留在贵教多年,但要说到它们的来历,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摩柯多心头大惊,沉声道:“大小圣瓶乃本教的圣物,从一开始就在本教的禁地之中。少侠是中原人,又

是如此的年少,从何得知它们的起始?就算知道,多半也是误听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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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16楼 发表于: 2007-11-11
第五百一十七章以一敌五

方剑明“哈哈”一声大笑,道:“摩护法这话说得太武断了,尊驾有识别‘长生瓶’的能力,难道在下就

没有其他的特殊能力吗?”

五人没有插口,任他说下去。

“在下必须说明一点,‘子母长生瓶’原先是在大海中,至于这个大海在什么地方,我虽然不太清楚,但

绝对是我国沿海一处,而并非波斯的什么海。”

五人脸色大变,摩柯古喝道:“你胡说,据本教的经卷记载,‘大小圣瓶’是从我波斯的大海中打捞上来

的。”

方剑明笑道:“这就对了,总之,‘子母长生瓶’是从海里上来的,至于从什么海,你们是根据经卷,而

我却是听当事人说的。”

五人大奇,摩柯多问道:“这个当事人是谁?”

方剑明拍拍腰间的“子长生瓶”,道:“当然就是它了。”

五人只觉荒唐之极,瓶子若能说话,太阳也该从西边出来了。

摩柯古冷冷的道:“少侠的这个玩笑开的未免太离谱了。”

方剑明正色道:“在下之言绝非玩笑,你们相信‘子母长生瓶’有无上的能力,能助贵教复兴,难道就不

相信它们还有其他的能力?”

五人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反驳。他们若能反驳,岂不是说明“子母长生瓶”只是普通的瓶子?焉能助波斯

圣教复兴?

方剑明接道:“打捞上来‘子母长生瓶’的人是一个渔夫,他不知道瓶子的用处,就把它们当作了摆设。

后来,这个渔夫的后代将它们卖掉,又被山贼抢走,并在无意中发现了它们的用处。世人为了争夺它们,互相

厮杀,这场厮杀,范围之广,只怕涉及到众多国家,它们或许就落到了你们波斯人的手中。说到这里,在下倒

要请教一下,贵教与魔教当真有关系吗?”

摩柯古冷笑道:“当然有关系。本教势力最强盛的时候,天下都有本教的传承者,你们中原也不列外,魔

教算是本教的传承者之一,只可惜彼此遥远,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成了独立的一支,改变了教义,本教再也

无法管理。”

方剑明想了一想,推断的道:“这就是了,贵教的‘大小圣瓶’,八成是魔教的第一代教主盗走的,他生

怕你们找他的麻烦,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当秘密保守不住的时候,就传言‘长生瓶’只有一个,误导你

们。”

说到这里,心头禁不住嘀咕道:“一百五十年前,魔教教主独孤惊天盗走了‘醒神经’,六十年前,魔教

教主独孤动天偷走了我父亲。若真如我猜的那样,魔教魔教主的这个毛病想来也是有遗传的。”

摩柯多半信半疑,道:“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番经历,但不管怎么说,‘大小圣瓶’是从本教流失出去

的,本教一定要收回来。”

方剑明淡淡一笑,道:“在下也很希望贵教能复兴,但你们要拿走‘子长生瓶’,只怕须要问‘子长生

瓶’。在下曾答应过它,一旦找回它的妈妈,就让它们母子回归大海,你们若把它拿走了,怎么可能还会让它

回归大海?恕在下难以从命。”

五人听得稀里糊涂,却也能听出方剑明根本没有把“圣瓶”交给他们的意思,摩柯多的脸色霎时变得很难

看,道:“方少侠,我五人实在不想与你为敌。”

方剑明道:“在下也不想与五位动手。”

五个护法中,摩柯古的脾气最烈,闻言喝道:“方剑明,你与我波斯圣教作对,只能自讨苦吃。”

他连“少侠”也不称了,可见是撕破了脸皮。

方剑明沉声道:“在下吃的苦头还少吗?就算你们教皇亲自来找在下,在下也是这样对他说话。”

五人听了,均是大怒,在波斯,谁敢在言语上对教皇有一点点不敬,这个人早就被抓起来治罪了。

摩柯多脸一沉,道:“方少侠,你当真不愿成全我五人?”他虽然生气,但涵养比摩柯古好多了。

方剑明道:“很抱歉,其它的事在下可以答应你们,唯独这件事,在下办不到。”

摩柯多叹了一声,道:“看来,我们是必须交手不可了。”

方剑明笑道:“这是唯一也是最好的法子,你们若打败了我,自然就可以拿走‘子长生瓶’。”

摩柯古按耐不住,喝道:“看掌!”隔空一掌拍出,划空啸风直冲出去,开碑碎石不在话下。

方剑明虚空一按,右手就好像放在一张无形的桌子上,但听“砰”的一声,六股劲风消散,摩柯古被震退

了三大步。摩柯古看似劈出一掌,其实暗藏六道潜力。

摩柯多见方剑明轻轻松松的破解了摩柯古的手法,脸色微微一变,道:“方少侠内力深厚,招式神奇,我

五人为了本教的大计,不得不以多欺少了。”

方剑明一声长笑,道:“素闻波斯武学不下于我中原武学,今晚在下就向各位护法讨教一番。”身形一

掠,顿时出现在十丈外。

五人想不到他的轻功会如此怪异,他若存心要跑,恐怕也拦不住他。

方剑明转过身来,道:“这里比较开阔,五位请!”这时的方剑明再也不是初出道的毛头小子,身上有了

一种大师的风度。

五人施展极快的身法,再次将方剑明围在中央,摩柯多做了一个奇异的手势,只见其他四人各自做了一个

怪怪的手势,方剑明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怕的力量顿时涌了上来,他就如处在惊涛骇浪中一般,要不是使

出了“千斤坠”,只怕要摔倒。

他眉头一皱,不敢大意,朗声道:“波斯武学果然厉害。”双掌一翻,朝天一拍,无上真气爆发,方圆十

丈的气流一阵波动过后,他却没有将五人的攻势打破,那怪异而又庞大的力量仍然源源不断的压向他,片刻

间,他只觉身上就如压着一座巨山,比举十万斤的重物都还要沉重。

五个波斯人,以摩柯多为首,口里开始不停的念着古怪的言语,手势变化万千,一波又一波的力量罩向方

剑明。

方剑明护住心神,周身发出无上真气,缓缓的盘膝坐下,双手朝天,做举塔状。

一顿饭过后,方剑明凭借金丹的力量,将五人联手发出的那股力量引到了他手掌上。

就在这时,五个波斯人怪啸一声,身如流星般飞扑而上,双袖一甩,就如五把剪刀一般剪向场中的方剑

明。衣袖笔直如刀,带起的罡风,竟令气流斯斯作响,其锋利,只怕钢铁也要为之剪断。

方剑明并没有拔出天蝉刀,自从与钟子丹交手后,在梦中,他时常琢磨什么样的武功才是不败的武功,现

在他有了初步的认识,那就是,一个人要到达武学的至高境界,就必须做到化腐朽为神奇,那怕只是普普通通

的招式,也能产生无穷的力量。

这个道理他虽然听别人说过,但只有当自己能够体会的时候,才会有所领悟。

眼看五把“剪刀”即将临近他的身躯,方剑明陡然弹身跃起,以快到不能再快的速度闪过了围攻,五人似

乎也早料到了方剑明跃去的方向,跟随着他的身形移动,位置虽不断变化,但始终将方剑明围在中间,双袖连

番打出,好象天空中有五只蝴蝶在飞舞一般,煞是好看。

他们在移动,方剑明的身形也在移动,而且动得比他们更快,每一出手,均能将攻到身前锋利如刀的长袖

荡开。

六人起落之间,竟交手十数招,速度快到了极点。

落地后,五个波斯人施展波斯绝学,将方剑明紧紧围在当中,出手如电,急如连珠,根本就不给方剑明任

何喘气的机会。

方剑明毅然不惧,将新创的那套打法使出来,五人虽将他的退路封死,但也攻不进他的防线之内。

每当打得紧要之出,方剑明就会使出“太极拳”,均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不过,这也仅仅是刹那间的

事,随后他的打法又回到了原来的招式上。

五人从来没有见过这等招式,说它是掌法却又不像,说它是拳法,却又不是,说它是爪呢,又太软了点。

有时候,方剑明还会踢出一脚,也不知他脚底有什么古怪的力量,两道蚕丝吐出,并伴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总

能让五人吃哑巴亏。

到了后来,五人只要一看见方剑明有出脚的征兆,就会以双袖护住全身。

五人越打越是苦恼,方剑明却是越打越振奋,他发现新创的这种打法竟与“太极拳”有着相通的地方,那

就是两者都讲究“随意”,只是他的这种打法还不成熟,有待进一步提高。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打着打着就不由自主的打出“太极拳”来的原因,但又因为“太极拳”没有练熟,转眼

又回到自己的套路上去。

半个时辰之后,六人身上都流出了汗水,方剑明流出的是痛快的汗水,五人却是真的有些累了。他们长时

间的疾攻,甚耗力气,不累才怪?

一盏茶时间过去了,方剑明把“太极拳”打了一趟,自觉愈发顺手,威力虽然没有充分发挥出来,但也算

可观的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五人只觉压力倍增,方剑明的力量似乎用不完似的(他们哪里知道这是“醒神经”在作

怪)。

摩柯多心头暗叹了一声,知道在招式上根本无法击败方剑明,只好将希望放在了内力上,一声怪啸发出,

其他四人听了他的怪啸,心知肚明。

五人猛地往后退开,随后又扑了上来,夹着全身的功力,双掌从长袖中穿出,拍向场中的方剑明,真气还

没有到达地面,地面就被气流割破,开始裂开无数道口子。

方剑明终究不是天神,这时只觉压力大到了极点,身上每一处筋骨隐隐作痛,双脚往地下陷去,脸上肌肉

受五人真气的挤压,急速滚动着。

说时迟那时快,方剑明眸子内泛起耀眼的金光,大喝一声,双脚拔出地面,双臂一振,运起天蝉真力,身

形一转,无上力量爆发,紧跟着,他凌空旋转,双脚连环踢出。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树倒土翻,好好的一片树林,竟被六人的内力毁去了六分之一。

方剑明尽管内力深厚,也平衡不了五个超级高手的联手一击,顿时被震出了数丈外,凌空翻了几个筋斗,

落地后,就盘膝坐在地上。

不过,摩柯多五人的情形比他不知要糟糕多少倍,方剑明的双脚踢出后,从脚底射出无数的蚕丝,卷向五

人。五人闪躲不及,竟给缠上了一些,虽然只是少许,但因为是“金蚕花”的蚕丝,又融入了“醒神经”的力

量,一缠上他们的身体,就将五人紧紧缠住,并不断的发出力量,大有把五人勒死的意思。

五人心头惊骇,运功相抗。他们鏖战多时,功力所剩无几,相抗了一会,便浑身没了力气,“咕咚”声

种,先后栽倒在地,蚕丝的力量也逐渐消失了。此刻,就算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也能将他们轻易杀掉。

片刻,方剑明双眼一睁,站了起来,正要朝五人走去,忽听得衣袂声传来,眉头微微一皱。

“哈哈哈,你们的胆子真大,竟敢找本王女婿的麻烦?怎么样?本王女婿的武功如何?瞧你们一个个像粽

子似的,还要打吗?”

随着话声,两条人影向场中飞落而下,却是大漠之王与凤飞烟。

凤飞烟双颊飞红,娇媚之极,嗔道:“爹,你……你怎么这样说?”走上来,关切的问道:“方少侠,你

没事吧?”

方剑明扫了两人一眼,诧道:“怎么会是你们?你们还没有离开杭州吗?”

大漠之王双眼一瞪,道:“都是为了你这个小子,否则,本王父女早就回大漠去了。”

方剑明更加奇怪,讶然道:“我?我怎么了?”

大漠之王一向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闻言正要开口,凤飞烟一急,跺脚道:“爹,先前我是怎么跟你说

的?你这么快就把我的话忘了。”

大漠之王笑道:“爹当然没忘,我只是不满这小子而已,他对你做了那等事情,居然还像什么都没发生一

样,爹忍不住……”

凤飞烟一张俏脸羞得通红,怎肯让他再说下去,转到一边去,嗔道:“你再说,我就不跟你回大漠了。”

大漠之王急忙住口,陪笑道:“好,我不说了,让你说罢。”身形一晃,来到五人身前,一把抓起了摩柯

古,反手一指方剑明,道:“这小子是本王的女婿,你们跟他过不去就是与本王过不去,信不信本王将你们杀

了。”

摩柯古压根儿就没有力气反抗,被大漠之王拿在手里,何曾有半点波斯护法的体面?一时之间,羞恼不

堪,愤恨的双目,怒视着大漠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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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八章 逼婚

如此粗暴的行径落入方剑明眼中,让他感到有些不快,沉声道:“大漠之王,这是我与他们之间的事,你不要胡来。”

大漠之王把摩柯古往地上一扔,道:“本王这次就放过你们,下次再让本王看到你们对本王女婿不利,本王非把你们五个杀了不可。”

方剑明皱眉道:“大漠之王,在下何时成了你的女婿,请你自重。”

大漠之王脸色一变,刚要发怒,见凤飞烟埋怨的眼神看来,只得忍下,暗道:“这小子究竟有什么好,居然让烟儿对他如此这般,要说是因为烟儿的身体被他看了,但也不至于如此。”

这时,摩柯多等人恢复了一些力气,全都站起,摩柯多深深的盯了大漠之王一眼,冷冷的道:“阁下是什么人?”

大漠之王“哈哈”大笑,道:“尔等竟连本王都不知道,你们给本王听清了,本王就是西域的大漠之王。”

摩柯古眼中喷火,厉声道:“大漠之王,你给本护法记住。只要我五人不死,本教教主一定会来西域找你算帐。”

大漠之王冷笑道:“你们教主是何人?”

摩柯古道:“教皇。”

大漠之王皱眉道:“教皇?”脸色陡然显得有些凝重,道:“你们是什么教?”

摩柯古道:“波斯圣教。”

大漠之王脸色一变,转而“嘿嘿”一笑,道:“哦,原来你们是波斯圣教的人,难怪口气会这么大。本王在西域的时候,曾听说波斯圣教教皇武功通神,早就想去会会他,只是路途太远,没有前去。你回去告诉你们教皇,就说我大漠之王在‘沙漠之城’恭候他的大驾。”

摩柯多听了“沙漠之城”四个字,脸色变了一变,道:“原来你是‘沙漠之城’的城主,你的恶行早就传到了波斯,我等是如雷贯耳。”

他们只听说过“沙漠之城”城主是一个及其凶残的人,却不知道城主的名号。

大漠之王勃然大怒,道:“你是想找死不成?若不是本王答应我的女儿再也不滥杀一个人,你再敢对本王无礼,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五人冷哼了一声,不理会他,站着调息了一下,恢复了大半力气,才撕掉身上的蚕丝。

方剑明走上来,向五人一抱拳,道:“五位,在下得罪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便让摩柯古老羞成怒,道:“方剑明,你给我们的羞辱,他日我圣教必定讨回。”

方剑明苦笑道:“在下……”

摩柯古截口道:“你最好把本教的东西交给我们,否则……”

摩柯多脸色一沉,喝道:“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摩柯古愤愤的别过头去,不说话了。

摩柯多涵养甚好,朝方剑明回礼道:“少侠的武功在我等之上,我等输得心服口服。只是,那件东西事关本教的前途,我们五个拿不走它们,并不代表本教没有人做不到。数年之内,本教一定还会有人前来讨教方少侠。”

方剑明道:“只怕贵教的人来找在下的时候,在下已经让它们回到了原先的地方。”

摩柯多脸色大变,道:“少侠若真这么做,后果将会很严重,本教教皇说不定会亲临贵国,与少侠印证武学。”

方剑明道:“在下认定的事,便不会更改。”

摩柯多长袖一拂,道:“方少侠执意如此,我等无话可说,告辞!”

话罢,五人转身离开,临走前,摩柯古狠狠的瞪了大漠之王一眼。

五人走后,方剑明看了一眼凤飞烟,两人脸上都是一热。

大漠之王见了,心头欢喜,大声道:“方小子,本王要你跟我们一块去大漠,你可愿意?”

方剑明吃惊的道:“在下跟你们去大漠干什么?”

大漠之王瞪眼道:“你对本王的女儿做了那等事,难道本王的女儿还能嫁给别人吗?你不娶了她,本王会杀了你。”

方剑明心头“咯噔”一下,暗道:“这种事越怕越会找上门来。”

凤飞烟见他不说话,幽幽的道:“方少侠,我知道当时你是为了救我才会那么做的,但我一个女儿家,都被你那样了,你以为我还会嫁人吗?”

方剑明面红耳赤,想反驳却难以启齿。

大漠之王道:“方小子,男子汉大丈夫,做事爽快一些,不要婆婆妈妈的,你究竟要不要本王的女儿?”

方剑明朝凤飞烟一抱拳,低着头,道:“在下那晚绝非有意冒犯姑娘,还请姑娘原谅。”

凤飞烟轻轻的道:“你可是因为龙轩主?”

方剑明猛然抬起头来,道:“凤姑娘也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请姑娘不要为难在下。”

凤飞烟浑身一颤,大漠之王变色道:“你不要本王的女儿?”

方剑明正色道:“凤姑娘又不是一件礼物,何来要不要?在下那日救凤姑娘,不是贪图她的美色,更不是要她用身子来报答,如果在下答应了你们,岂不是显得我姓方的很下作。”

大漠之王“哈哈”一笑,道:“刚才你若答应了,本王说什么都不会把烟儿交给你,现在,本王非常相信你的为人。只要你愿意娶本王的女儿,本王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

没等方剑明开口,凤飞烟幽幽的道:“飞烟蒲柳之姿,又怎么配得上鼎鼎大名的方少侠,爹,我们走吧。”

说着,转身就走,大漠之王与方剑明都急了,大漠之王身形一跃,拉住凤飞烟的手,道:“烟儿,你别走,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方剑明道:“凤姑娘,在下绝没有看不起你之意,只是这种事讲的是两情相悦,天下有那么多的好男儿,比在下好的比比皆是。”

凤飞烟挣不脱大漠之王的手掌,芳心一乱,道:“爹,你让我走吧,方少侠说得很明白,我们就不要为难他了。”

大漠之王冷冷的道:“本王看准的女婿,难道会让他走了不成?”转头看着方剑明,道:“方小子,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娶不娶烟儿?”

方剑明道:“在下已经说得很明白。”

大漠之王脸上腾起一股杀气,松开凤飞烟的手,阴沉沉的道:“好小子,本王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王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道行,竟敢与本王作对。”一股力道朝对方压去。

方剑明身形一晃,向左移动了两丈,道:“在下不想与你动手。”

大漠之王怒道:“本王要与人交手,这个人还会躲得开吗?”话声中,右掌一拍,凌厉的掌风卷出,这一掌看上去毫无出奇之处,但方剑明忽觉身体竟不由自主的向前扑出,大吃一惊,朝前扑出的身子顺势一转,手掌往前一伸,只听“蓬”的一响,方剑明的身躯凌空纵起,朝后一拔,落在了三丈外。

大漠之王一脸惊疑,喝道:“好小子,本王的这一招,数十年来,还没有人能逃出去,你是第一个。”

方剑明心头暗惊道:“这家伙的武功好不奇怪,要不是我及时的运起‘醒神经,只怕要遭了他的道儿。”口中道:“这就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大漠之王“哈哈”一笑,双掌一翻,似爪非爪,凌空朝方剑明一吸,道:“让你尝尝本王‘御女魔功’的厉害。”

方剑明心头一跳,顿时只觉浑身燥热,浑身软绵绵的,竟提不起半分力气。

凤飞烟见方剑明面上通红,担心他有事,忙道:“爹,不要伤害他。”

大漠之王笑道:“放心吧,他是我的女婿,我怎么会伤害他。”

话刚说完,面色大变,原来,他突然感觉方剑明体内产生了一股古怪的力量,正逐渐将他的“御女魔功”破除,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碰到,正在吃惊间,对方那股古怪的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讲他发出的劲力全“吃”了。

大漠之王收回双手,脸上无比凝重的问道:“你用的是什么功夫?”

方剑明没有吭声,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目视着前方。

大漠之王与凤飞烟大觉惊奇,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片刻,只见方剑明眼中闪过一道白芒,凤飞烟见了,只觉昏昏欲睡,但这也只是刹那间的事而已,大漠之王没有太大的反应,但心头也为之一跳,暗道:“这种症状岂不是传说中的‘魔眼’吗?这小子越发令人捉摸不透了,当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过了一会,方剑明的眼睛眨了一下,好象刚回过神来,见了两人,奇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搔搔脑袋,皱眉道:“奇怪,刚才我是怎么了,‘大睡神功’竟会自动运转,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听他嘀咕了半天,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凤飞烟关心的问道:“方少侠,你没有事吧?”

方剑明听她这般关心自己,心中不禁有些“歉意”,忙道:“凤姑娘,在下没有事。”暗道:“我现在是没有事,不过待会就不一定了。你父亲若还要逼我,我今晚想没有事只怕也很难了。”

大漠之王虽然没有与方剑明“正式”的交过手,但通过几次的试探,知道他的武功古怪得令人生寒,自己想要把他制住,恐怕是难如登天,先不说对方体内有可怕的内力(这内力绝对要在他之上,但精纯不如他),单以那晚在山洞中偷袭他,将他打入石壁中,他照样能活转过来的强硬本事,就绝非寻常人可比。一个人若打都打不死,岂非比任何武功都可怕?

大漠之王想想就觉得丧气。这次来中原,也让他的骄气减去了三分,自忖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拿下方剑明,面色和缓的道:“方小子,你究竟要怎样才肯娶烟儿?”

方剑明脸上一红,道:“婚姻大事,在下不能儿戏。”

大漠之王沉声道:“你当真一点也不喜欢烟儿?”

方剑明心头一震,道:“凤姑娘貌比天仙,天下的男子,又有几人不对她有爱慕之心,只是在下心中已经有人,再也装不下别的人。”

凤飞烟先前被他拒绝,芳心本来就已经暗暗生疼,现在听了他的话,只觉万念俱灰。她第一次与方剑明见面,是在杭州城里的一条巷子里,当时两人相撞,心中都有过异样的感觉。她虽然与方剑明很少见过面,但不知怎么回事,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会想起与方剑明第一次相遇的事,这种感觉淡淡的却又是值得回味的。

她也曾与方剑明在一些场合见过,但方剑明的身边总是出现不同的女孩子,她就觉得方剑明未免太“花心”了,更加不会想和他打交道。

以她的相貌,追求她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只是谁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天下的少年俊杰,谁也无法进入她的心底。后来,“多情剑客”林秀林找上门来,还曾对她表示过好感,但她总觉得林秀林这个人心机太深,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那晚,在山洞中,当方剑明将她救醒后,她不顾一切的扑到了方剑明怀中,与其说是她害怕,还不如说是一种渴望,她渴望有人能保护她,而这,从方剑明的表现中也实现了。

男女之间的感情就是如此的奇怪,有人尽管天天见面,但只有友情,有人见面很少,却在一面之间定下了生死情缘。

凤飞烟毕竟是一个正常的大姑娘,若说她在经过那么多事后,对方剑明没有倾慕之心,不免是违心之言。不过,她这种人也有一个缺点,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更改。

她对自己的相貌很有自信,但相貌绝非一切,最重要的是缘份,她与方剑明大概是那种“有缘无份”的人罢。

只听凤飞烟低低的道:“方少侠,我不会怪你,你这是尊重我。同样的,我也要尊重你。”抬起头来,看着夜空,极力的不让自己脸上有悲伤之色,道:“今晚一别,我们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他日有空,少侠可以来大漠找我,飞烟定盛情款待。”

话罢,飞身而去,转身的的哪一刻,她的心就好像被尖针深深扎了一下,两滴清泪忍不住滚了下来。

奇怪的是,这一痛过后,竟是无尽的轻松。

大漠之王瞪了方剑明一眼,道:“你小子真是不识抬举,烟儿这么好的人,你居然不要,本王就不相信天下没有比你更好的人。”转身大步而去,没几下,便消失在夜色中。

两人走后,方剑明的身形晃了一晃,揉了揉两太阳穴,强忍着一股浓浓的睡意,施展“九天玄女步”朝雷府的方向掠去。

好不容易到了雷府,众女见他回转,吊起的心才放下来。方剑明没有多说几句话,只说了“我要睡觉”四个字,就一头栽进了东方天骄那丰满的胸脯中。东方天骄万料不到他会说睡就睡,一种酥软的感觉涌上心头,羞得满面通红,一张娇艳欲滴的俏脸越发令人心动,只是方剑明已经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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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18楼 发表于: 2007-11-11
第五百一十九章 入套

,正谈论着一些事情。由于方剑明的“大睡神功”发生了异常,惊动了木头叔叔,他才难得的出洞一见。虽然从木头叔叔的脸上看不出有何表情,但从他半响没有吭声的情形看来,这事儿也把他难住了。

在木头叔叔当哑巴的这段时间,方剑明问长生童子道:“长生,你与你妈妈可是去过波斯?”

长生童子怔了一怔,道:“我不知道。”

方剑明遂把他与波斯五护法的事简短的说了一下,末了,道:“我擅自为你作主,你不会怪我罢?”

长生童子笑道:“我那里会怪你,你做的好极了,我才不会与他们到什么波斯去呢。”小脑袋一偏,想了一想,道:“你不说我倒忘记了,记得很久以前,我与妈妈的确是在一个时而黑暗,时而明亮的地方住过一段时间,我不知道哪里是不是波斯的禁地,但我讨厌那个地方。”

方剑明听他这么说,舒了一口气,转而,有些歉意的笑了笑,道:“长生,我曾答应过你,要帮你找到妈妈,但是我现在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我总觉得很对不起你。”

长生童子虽然想念妈妈,但这些日子与方剑明相处以来,与他有了极深的感情,非但没有怪他,反而安慰的道:“你不要自责,我觉得这样也很好。以前,我一个人待在温泉里面,孤零零的,没有人陪我说话,寂寞死了,现在有你和我玩,我还要感谢你。妈妈住在姓王的太监那里,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事的。”

方剑明见他粉嫩的小脸上虽然笑嘻嘻的,但还是看出他眼中流露出想念的感情,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放心吧,血手门的气数也快到头了,只要把他们打垮之后,我说什么也要闯一闯王振府邸。”

话刚说完,却听木头叔叔道:“以你现在的本事,闯王振府邸是没有事,但他若把长生的妈妈藏起来,你想找出来可有点难度。还有,你别忘了,魔教丢失长生瓶,明知道就在王振手中,为何没有人去找?”

方剑明道:“一来是王振身边潜伏着众多高手,不容易对付,二来,魔教也不想得罪这个权倾朝野的大太监。”

木头叔叔发出一声讥笑,道:“你以为独孤九天会怕王振?”

方剑明脸上一红,反问道:“那他为何不去与王振索要?”

木头叔叔没有回答他的话,冷笑了一下,道:“独孤九天此人心机极为深沉,以后你要小心他。”

方剑明正待追问,木头叔叔“嘿嘿”一笑,道:“我已经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方剑明道:“什么办法?”

木头叔叔道:“主人当年创下‘睡觉经’这套旷古绝今的神功,虽然是源自主人的灵感,但他也参考过不少的武学秘笈,古往今来,凡能成为一代宗师者,无不是博学之人。”

方剑明眼珠一转,顿时明白了他话中之意,道:“你要我参考其他的绝学?”

木头叔叔道:“我问你,你身上还有什么武学秘笈?我是说你没认真学过的。”

方剑明老老实实的道:“一卷‘洗髓经’和全本的‘醒神经’”

木头叔叔道:“着啊,放着这些好东西不用,你不是在暴殄天物?”

方剑明道:“可是……”

木头叔叔道:“可是什么?”

方剑明道:“你不是常跟我说过,学武忌讳贪多,我现在连‘大睡神功’都学不好,再去学其他的,岂不是贪多嚼不烂?”

木头叔叔道:“这不一样,我让你去看,并不是让去学,你要是学的话,也没有人会怪你。哈哈,以你的资质,应该可以从其他绝学中找到解决的法子。”

方剑明想了一会,总觉得他的话不对头,却想不到问题出在何处。

木头叔叔道:“‘睡觉经’毕竟是主人所创,他不在,我也不敢枉下断论,我给了你一个参考的法子,你要不要这么做就是你的事了。”

话罢,拉起长生童子,一溜烟似的跑了,笑声传来,道:“长生,我们玩去,让他一个人在这里想想。哎,学武的人多苦闷,幸好我们都不是‘学武’的,不然天天像他这般发愁,岂不是很没有意思?”

见两个走了,方剑明愁眉不展的想了一会,从怀中拿出了“洗髓经”和“醒神经”,左看看,右瞧瞧。

这两门武林绝学,他本来不打算学的,但事到如今,他又不得不从中找出办法来解决当前的困难(他曾试着运起“大睡神功”,但不知怎么回事,竟运转不起来),他虽然怀疑木头叔叔的话掺着极大的水份,但木头叔叔既然不肯说“老实话”,自己又不可能用刀子逼着他说。

“洗髓经”的内容,他没有看过一页,但“醒神经”他却是看完了的,并且还记在心上,更重要的是,他足底有父亲“传”给他的“醒神经”能量,那虽然只是父亲发出体外的真气,但曾多次帮过他的大忙。

将一薄一厚两本绝世秘笈放在草地上,他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想了想,拿起了“洗髓经”。他为何先不拿“洗髓经”,是有原因的。

“醒神经”自出世以来,能学会者也仅仅是王聪与他的父亲。在他心中,王聪虽然不像达摩老祖那般成为一座巨像,却也是绝代奇才。至于父亲,那就更不要说了。

他的意识里,“洗髓经”应该要比“醒神经”容易得多,这倒不是说“醒神经”比“洗髓经”厉害。

不过,他的这种想法有一个站不住脚的地方。他体内有“醒神经”的真气,从根本上来说,是打下了修炼“醒神经”的基础,反过来说,修炼“洗髓经”反而不如修炼“醒神经”那么容易。

可是,这也仅是从理论上来说的,具体到实践上,谁也无法预料。

他看了第一页,便知道这卷“洗髓经”是三卷中的中卷。在刀神手中的那卷是上卷,这是他知道的。

看了一遍之后,末尾写着“天智僧“三个字,看到这个名字,他禁不住笑了一笑,接着便有一种崇敬。

他笑是因为想起这个老和尚当年与不休师父的交往,崇敬是因为这个神僧虽然没有留下他独创的东西,但他所做出的努力却是巨大的。

如果说不休师父属于开创者,这个天智僧却是属于集大成者,不能说那个更强。开创者固然值得人称赞,但若没有后人来继承,开创者的东西早晚会被淹没在岁月中。举个简单的例子,若没有他方剑明,不休师父的“睡觉经”根本就不会出现在世上。

天智僧呢,看起来,他是没有任何建树,但你只要想想十三棍僧是他的弟子、为了保存少林武学,他做了很大的工作,以及不休师父是在他的影响下才当和尚的,这才会有不休师父后来的成就等等这些事,无形中,他所做出的努力更多、更大。

方剑明把这卷“洗髓经”翻了好几遍,不知不觉竟将内容记在了心中。看了又看,想了又想,能看懂的地方似乎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叹了一声,他放下“洗髓经”,拿起了“醒神经”。

他虽然将“醒神经”的文字记在了心中,但眼为人体之神,记得再深,也不如看上一眼。

当他看了几页后,便觉得浑身发热起来,匆匆看了一遍,足底的“醒神经”竟不由自主的运转起来,急忙坐下来盘膝运功,要控制住真气。

谁料不运功还好,一运功,脑中就不断的闪现着刚才看见的文字,这些文字都是“醒神经”的内容。跟着文字的引导,足底的一股热流在体内运转了一遍,平时到达不了的经脉竟受此一刺激,霍然开阔。

他不知是祸是福,运功一周天后,缓缓睁开双眼,刚要活动一下身子,心神猛然狂跳,竟不受控制,一道奇怪的力道打入心头,“哇”的一声,张口吐了一口鲜血,只觉浑身疼痛无比。

霎时,一段文字在他脑中闪现,那是“醒神经”上的内容,紧接着,另一段文字硬闯入了脑中,那是“大睡神功”上的一段。

这两段文字的内容截然相反,恰如一阴一阳相撞,一刚一柔相遇,顿时,足底狂涌出“醒神经”的真气,大脑中涌出“大睡神功“的真气,两股力量来势异常凶猛,在胸口部位相撞,互不退让。

豆大般的汗珠从额头流了出来,他想叫但叫不出声,浑身剧烈的颤斗起来。他不知道由于他的修炼,触动了“醒神经”的力量,这门神功本来与“大睡神功”是背道而驰的,在此之前,他没有刻意去修炼“醒神经”,“大睡神功”也一向是懒洋洋的。如今两者都有了异变,他一下子进步得太快,虽打通了身上好几处经脉,但也因此让两者产生了敌意,不在他体内争斗才怪。

当他痛苦得要死的时候,木头叔叔和长生童子正在树林中并排躺着,看着天空,长生童子小嘴上还叼着一根小草。

木头叔叔似有所觉,陡然坐起来,道:“长生,你觉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长生童子眨眨眼,道:“是有一点。”跟着也坐了起来,吐掉小草

两人互相看了一看,不约而同的朝方剑明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方剑明被两股力量折磨着,但觉生不如死,突然,他脑中闪过了一段文字,这段文字是洗髓经上的一段内容,大意是叫人如何镇定心神的,他也顾不了这么多,忍着剧痛,扑到“洗髓经”前面,翻开那一页,匆匆看了一眼,便记起了许多文字,盘膝坐下运功调元。

说来也奇怪,他依照“洗髓经”上的这段文字来运转丹田的那股真气,任两股力量在胸间冲击,那种痛苦减轻了一些,虽然只是一些,但他觉得要好过得多了,守住心神,缓缓的将少林寺正宗内功心法运转。

这时,木头叔叔与长生童子来到了近前,长生童子见方剑明脸上有痛苦之色,要上去瞧瞧,木头叔叔一把拉住了他,低声道:“等等。”

长生童子着急的道:“还要等什么,我看他是走火入魔了。”

木头叔叔点头道:“我知道。”

长生童子道:“你既然知道,还拉着我干什么,我们快去帮他。”

木头叔叔道:“这个时候不要惊动他,看看再说,万一不行的话,我们再上去。我就不相信凭我们两个的力量还有什么事办不到。”

长生童子定了定神,明白了他的话,便不再作声,静静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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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19楼 发表于: 2007-11-11
外篇 方剑明的中秋节

刀乃天蝉刀,无坚不摧,诡异无匹。



桌上除了刀,还有茶,热气飘飘的茶。



茶是天香楼最驰名的“梦茶”。据说能喝得上这种茶的人,细数整个武林,少之又少。



方剑明却是天天能喝到,这是因为他同天香楼老板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天香楼的老板芳名叫做东方天骄,方剑明一向称她“夫人”。



如果你有一个“夫人”正好是一家茶楼的老板,那么,你有福气了!福气的人一般来说都很长命。



一骑快马,急如狂风,卷到天香楼外。



骑士不等骏马站稳,飞身从马背上跃起,冲进了天香楼内。不料,一个丫鬟随手往外倒洗脸水,骑士顿时成了落汤鸡。



丫鬟吃惊,骑士伸手擦干脸上水迹,故作潇洒状,道:“好水,好水!”暗道:“幸亏不是洗脚水!”



方剑明不明骑士底细,道:“来者何人?为何如此匆忙和鲁莽?”



骑士躬身道:“方大侠,在下乃丐帮弟子,前来有事禀报。



方剑明急忙起身,请骑士坐下,并倒茶。



方剑明道:“丫鬟不懂事,无礼之处,还请海涵!”



骑士道:“那里,那里,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还是一家人!”



说完,四周扫描了一眼,见没有任何可疑之物,压低声音道:“方大侠,不知道你收到了英雄贴了吗?”



方剑明一怔,道:“什么英雄贴?”



话声未了,一道白光,从大门外射进,劲风撕破气流,令人胆寒。



方剑明伸手一抓,将来物抓在手中,眸子内闪过一道精芒,随后淡淡一笑,道:“朋友走好,恕不远送!”



楼外一声痛楚的闷哼,有人沙哑的道:“是谁暗算我?让我知道他是谁,我抓乱他的头式,撕破他的衣服,弄脏他的皮裤,踩烂他的长靴。此仇不报非君子,不共戴天不要天!



方剑明忍住笑意,道:“天香楼不是任何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阁下不留下一些彩头,叫我怎生向我夫人们交待?在下闲来无事,最喜为夫人们画眉,阁下眉毛既已被剔,何不成全在下,让在下大展伸手,权把阁下头上之发当作眉毛,客人是要爆炸式,仰或是贵妃式?在下一向是本分作人,童叟无欺,相信客人一试便能领导潮流!”



楼外没了声息,人已走远。



方剑明叹道:“天蝉刀剔发,舍我取谁?”



把手中的物件放在桌上,赫然是一块血手令牌,翻开牌后一看,写着八个大字:



中秋之夜,紫禁之颠。



方剑明皱眉,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英雄贴?刽子手,英雄;英雄,刽子手。难怪人家说:无毒不丈夫”



骑士点头道:“不错,正是此帖。三天前,魔教教主独孤九天已经和血手门结盟,妄图联手对付整个天下。鬼神想借中秋之会,打尽天下绝顶高手!我们帮主接到了此帖,此时已经动身前



方剑明道:“请问今日农历八月十几?”



骑士道:“农历八月十二。”



方剑明:“好!”



“好”字未了,人已消失在天香楼,骑士惊得目瞪口呆。



尚未回过神来,方剑明又出现在座位上,一脸含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了,忘了拿刀,罪过,罪过!先生请慢用香茶,茶的妙用,功能驱火,延年益寿,驻颜回春,我观先生天庭饱满,必定财源滚滚……”



一边说一边往后退,终于消失在大门边。



骑士摸了摸天庭,道:“天庭饱满?财源滚滚?说的真是我吗?大概就是我吧?看来真是我



一个挺着大肚子,身材臃肿的美妇端着一个盘子在楼中转角出现。女人怀孕真是可怕!



越漂亮的女人,怀孕起来,越让人接受不了。



美妇道:“老公啊,你快来,我已经为你炖好了上等的‘乌龙汤’,这可是你最喜欢吃的佳肴,要乘热喝了,不然就没有味了……哎呀,老公,老公,你怎么不见了?老公……



发现少了方剑明,她夸张的发慌起来,随手将盘子放到了桌上,冲向了骑士,看趋势,大有动手劈人之态



骑士见了美妇,脸色大变,冷汗直冒。



“完了,完了,这下不变成烤猪,多半也得变为烧鸡,我说没人敢来禀报此事,原来……方大侠啊,你怎么走得这般快法?叫我如何向夫人交待?我非死在她的手里不可!”



一条貌似松鼠的动物从屋顶一个角落里钻出来,凌空翻了一个筋斗,落在地上,鼻子嗅了一嗅,眼放神光,一步一步走近放着“乌龙汤”的桌子。猛然一跃,前肢一抓,将汤碗抓在手里,一个乌龙摆尾,小屁股坐在了桌上,脸上露出得意的奸笑,看着碗里的“乌龙汤”,口水拉得好长,宛如两条胡子,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中秋之夜,月圆星明。



紫禁城。



大内宫殿无数,连绵不绝。



此时,宫内最高的那座大殿顶上,不知从何时起,坐了一个浑身上下一片漆黑的人。



此人坐在那儿,就如一尊石像,连呼吸似乎都已停止。



突然,一道人影从空降落,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姿势极为不雅的坐在了屋顶上,嘴里自言自语的道:“哎呀,幸亏我叫化公子来得及时,来晚了就吃不到香喷喷的月饼了。嘿嘿,中秋的月亮分外圆,古人确实没有骗我,今晚当不饱不归。咦,人呢?”



“你眼睛长了沙子还是生了疮,没见到我就是一个人吗?我不仅是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好人,一个喜欢帮助别人,不求回报但硬要回报我也不好拒绝的人!”



黑衣人嘴不张,声音传来。



吴世明一愣,道:“敢问兄台可是前来参加英雄大会的英雄,尊姓大名?仙居何处?”



黑衣人道:“不瞒老弟,我无名无姓,来自一个很远的地方。我本是汉人,家住凤凰山石桥村从西到东第八户人家,自幼惨遭不幸,遇人不淑,被一个小贩利用一根棒棒糖诱拐,走遍大江南北,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最后到了高丽和扶桑的交接处,得遇名师,修行武艺,强身健体。百年过后,无聊的人都称我为海外第一高手,惭愧,惭愧,我那里是什么高手,不过是手高罢了。我还有两个不成器的徒弟,素有高丽第一高手,扶桑第一高手之称!”



吴世明一本正经的道:“兄台二字,实在太冒昧了!”黑衣人道:“不妨,不妨!”(来自·)



“呼”的一声,一条人影飞了上来。



黑衣人赞道:“好轻功,来人莫非便是丐帮帮主华天云华大侠?”



来人坐到吴世明身旁,笑道:“正是区区,不知老丈是何方高人?”



黑衣人道:“说来话长,不说也罢!然既问起,便直言奉告。不满老弟,我无名无姓,来自一个很远的地方。我本是汉人,家住凤凰山石桥村从西到东第八户人家,自幼惨遭不幸……”



吴世明双眼一翻,口吐白沫。



华天云大惊失色,道:“二弟,二弟,你怎么了?难道是中了毒神那厮的毒。毒神,鬼神,你们卑鄙无耻加三级,都给我出来,我和你们势不两立!”“笑话,我毒神虽然卑鄙,但绝不无耻。华帮主如此厚爱老夫,老夫受之有愧,何敢当之?”



随着话声,一道浓雾冒出,三条人影从浓烟中走了出来,坐在了宫殿的东首。



左面一个是毒神,右面一个是独孤九天,中间哪位是带着鬼面的鬼神。



吴世明见到三人出现,中毒迹象以万分之一秒的时间消失,坐直身子,喝道:“鬼神,你有何伎俩,尽管使出来吧,我叫化公子奉陪到底!”



华天云道:“二弟,切莫冲动,有首歌叫‘冲动的惩罚’,你须紧记。”注视着独孤九天,叹道:“独孤教主,没想到你背弃革命,投靠血手门,你还对得起独孤老教主吗?”



独孤九天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与鬼神大人结盟,乃天作之合,华山崩裂,西湖水干,也不能使我们分离。何况鬼神大人雄才大略,无所不精,最近教会了我洗桑拿,泡妞,没想到人生是可以如此丰富多彩!”有人深深的叹了一声,道:“独孤伯伯,你真是乐不思蜀!桑拿洗多了,人就会麻痹,妞泡得多了,人要脱层皮。小侄希望独孤伯伯能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迷途知返,放下屠刀,回到革命阵营,奉献自己的一生!”



方剑明一边说着,一边手脚并用,动作笨拙的,仿佛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似的爬到宫殿上。



独孤九天道:“贤侄勿需多言,我意已绝。”



方剑明歇了一口气,爬到华天云身旁坐下。



华天云困惑的道:“三弟为何如此狼狈?”



吴世明猜测道:“莫非途中遇袭?”



方剑明道:“非也,非也,此乃数千只鸭子追赶所致,我所遇之惨状,实非口舌笔墨所能形容,惨乎惨哉惨也,真是天妒英才!”毒神冷笑道:“什么鸭子如此厉害?竟令我们的方少侠处于水生火热之中,可笑,可笑!”



方剑明摇手道:“此鸭子非真鸭子也!毒神先生岂不闻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乎?”



鬼神坚硬的声音传来,道:“人都到齐了,那好,本……穿黑衣的那个老头,你不是剑神!没有收到本神发的英雄贴,是怎么来参加英雄大会的?”



黑衣人道:“我也不知道啊,我记得我先是遇到两个好老好老的外星老和尚,一个叫天智,一个叫不休,然后遇到了一个邋遢的老道和一个自称什么二娘的老婆子,再然后,就是一大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僧有道,每一个人都要我帮忙,其实说实话,这个忙不是很大,我平时又最喜欢乐于助人,这个忙我帮定了,不过呢,这个忙虽然不大,但……”



吴世明开始口吐白沫,方剑明开始打呼噜



鬼神喝道:“够了,究竟是什么忙?”



黑衣人道:“是这样的,他们叫我来代表他们参加英雄大会,说你不请他们来参加,是你这一生最失败的事,另外这个中秋不是到了吗?他们说你这个人实在太吝舍了,将天下的月饼都运到了血手门总舵皇宫里来。这不,还要我亲自跑一趟,让你送我一些,带回去给他们,我呢,本来……”



鬼神道:“够了,你是何方神圣?”



黑衣人道:“不瞒老弟,我无名无姓……”



吴世明忍无可忍,大叫道:“停停停,剑神哥哥来了,我们鼓掌欢迎!”



只见一道剑光从天而降,劈开夜色。月亮,星星无不黯然失色。



一条人影就如天外飞仙一般,缓缓的飞到了宫殿西面,一把极长的宝剑斜飞。



他脸上一片冷漠,卓然而立。孤独,寂寞,成了他的形象代言辞。



黑衣人道:“哇塞,西门吹雪!”



毒神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西门吹雪?”



剑神高扬着头,看也不看众人,轻轻冷哼了一声,手腕移动,想将长剑入鞘,无奈剑身实在太长,插了半天始终不得门路,干咳了一声,低头鼓捣了半天才将长剑插入鞘内。



剑神道:“不好意思,耽搁大家宝贵的时间。拔是一种艺术,插岂不也是一种艺术,插比拔更难!”(



说完,盘膝而坐。



独孤九天看了一眼黑衣人,低声道:“这呀不会是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吧?鬼神大人,你看要不要……”



鬼神摇摇头,道:“你见过武功这么高强的精神病人?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这里,说明他的iq不低于二百五,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吴世明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忍受了许多时候,这时叫道:“英雄大会还开不开?”



鬼神“嘿嘿”一笑,道:“当然要开。来来来,开这个会之前,大家向月神做个祷告。”



众人抬头看了月亮一眼,双手合十,作念经状。



片刻,众人放开手。



华天云道:“鬼神,不知这英雄大会怎么个开法?还让不让过中秋节了?”



鬼神道:“华帮主,正因为今天是中秋佳节,本神才邀请各位前来参加英雄大会。今天到场的几位算得上是旷古绝今的人物,有幸能与众位在此相聚,实乃本神之福。本神知道众位都有一手或者几手绝活,想借此机会,一一讨教一番!”



吴世明瞪眼道:“不是说要请我们吃月饼吗?”



独孤九天沉声道:“这是英雄大会



吴世明反驳道:“英雄难道就不吃月饼?不仅要吃,而且还要大吃特吃,狂吃海吃!”



黑衣人道:“我就是冲月饼来的,没月饼我干脆走算了!”



方剑明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呵欠,道:“妙极,妙极,中秋不吃月饼吃何物?不用我说,大家都心知肚明,月饼种类繁多,天南地北,各有不同,然风味绝佳,不一而足。‘明月几时有,月饼问青天’。鬼神先生,宫中之月饼,比我家阿毛身上的毛还多上无数,请不要再吊我等口味,还是尽快拿出来的好,免得伤了和气,不知以为然否?”



鬼神拍手道:“方少侠快人快语,当浮一大饼,来来来,小的们,把上等的月饼抬上来,抬慢了就不给他月饼吃!”



话声落,一箩箩的月饼被一群血手门喽啰抬上,放在宫殿顶上的中央。



除了鬼神,其他人均是露出眼馋之像,蠢蠢欲动,整个京城的上空,风云流动,暗藏杀气



鬼神道:“慢着,本神预先申明,英雄大会也是月饼大会,月饼大会也是英雄大会。摆在我们眼前的月饼,够我们吃上好几天,既然是英雄大会,我们就要标新立异,与众不同。



我等功力深厚,自不必说,我们就以吃月饼来作为较量,谁吃得多谁就算赢,你们五个人中,假如有一人所吃月饼比我们三个中的一个还多,自此以后,我血手门甘愿俯首听令,相反呢,你们归入我血手门下!”



方剑明愤然道:“英雄大会岂能如此儿戏?”



鬼神道:“方少侠有何高见?”



方剑明道:“依在下看来,这点月饼不足为道,在下一人就能打发干净!”



众人皆惊,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多的月饼,别说一个人,就是十头猪,也吃不完,就算一个人的武功再高,哪有吃完的道理?



鬼神心中冷笑,嘴上道:“方少侠莫要大言不惭,吃坏肚子事小,撑破了肚子事大,依本神看。



方剑明笑道:“你们要是不相信,睁大了眼睛瞧着。”



说完,走上去,拿了一个月饼就吃,众人要看他如何吃法,忍受着饥饿,目不转睛注视着。



方剑明的吃像当真吓人,就如饿了十年八年的饿鬼,左口就是一个,右口就是一个,很快消灭了一箩。



众人看见香喷喷的月饼一个个进了方剑明口中,咽了不少口水。



一盏茶时间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一个半时辰过去了,屋上的月饼也差不多完了。



众人惊呆了,就像看怪物一般看着方剑明。



鬼神有些心虚的想道:“这家伙不会是饿死鬼投胎吧?这般能吃?不,这决不可能,一定是这家伙内力精深,已达‘通吃天下’的至高境界!”



方剑明摸了摸肚子,心里喜道:“自从领了结婚证书以后,还从来没有如此开怀过,下次英雄大会展开,最好是在大年三十。”



看了看最后一个箩里的七个月饼,想道:“凡事不可作绝,就让他们每人一个吧,唉,大哥,二哥,不要怪我不讲义气,实在是这些年来,被夫人们……一言难尽。朋友,请记住,老婆多了未必是件好事!”



吴世明一脸呆像,道:“你留着七个月饼作什么用?”



方剑明呵呵一笑,道:“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独乐不如众乐,这七个是我特意留给你们的,我祝愿你们在中秋节里快快乐乐,平平安安……”



七人一声大吼,道:“敢情你是在耍我们。



鬼神道:“还本神的月饼来!”发动最厉害的一招“逆天泪花鬼神愁。



毒神道:“我的月饼啊!”发动最得意的一招“我毒我毒我再毒”。



独孤九天道:“我等吃月饼这一天,等了足足一年!”发动最强的一招“天罗疯魔无情掌”。



华天云道:“三弟,玩笑开大了!”发动最威武的一招“破天无影漫空舞。



吴世明道:“月饼,你在那里?”发动最霹雳的一招“龙在天涯屠不屠”。



剑神道:“月饼,剑!”发动最迅捷的一招“阿难拜佛亦求经”。



黑衣人道:“月饼月饼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发动最变态的一招“我身由我不由天!”



七人联手,谁人能敌?



方剑明一退再退,退无可退,难以再退。



方剑明大吼一声“大睡神功”,发动最古怪的一招“人生难得好梦睡。



顿时,电舞银蛇,气劲横飞,斗转星移。



遥远的天际,以星为体,以月为点,赫然书写了如下大字: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旅途顺风



鼻子一酸,开始叭嗒叭嗒掉眼泪了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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