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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少林八绝》作者:天魔圣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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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20楼 发表于: 2007-11-11
第五百二十章 奇怪的画卷
    方剑明丹田的那股真气虽然也极为强大,但比起体内的其他力量要小得太多了,按理来说,在两大力量较

    劲的时候,它万不能有所行动,但世上的事偏偏如此奇怪,这股真气在方剑明的努力下,慢慢的运动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异变又生,他双臂上的“天蝉真力”不运自发,夹着排山倒海之势冲向胸膛部位,要与两

    大力量一争高下。这么一来,好比天下三分,三道强大的力量互相攻城掠池,抢夺地盘,但彼此又有所顾忌,

    搞得方剑明越发痛苦不堪。

    这个时候他才领悟到当初不休师父为什么要残酷锻炼他的身体的用意,要不是不休师父当初让十八铜人用

    魔鬼般的训练锻炼他,现在他只怕早已粉身碎骨了。

    他紧咬着牙根,不管这三股力量如何的“蛮横无理”,一心运起丹田之气。

    其实,少林派的正宗武学,从根本上来说,都源自易筋与洗髓,他所修炼的少林派正宗内力虽仅仅是入门

    的功夫,但天下武学,最讲究的是根基,没有根基,任他什么盖世武学,学到最后,不是达不到顶峰,就是走

    火入魔。

    他丹田的内力不怎么强大(不过,比起很多少林寺的弟子来说要大得多了),但因为是源自易筋与洗髓,

    现在他依照“洗髓经”的一段文字来运转,竟有了神奇的效果,没有让他的神智之光灭掉,丹田之气也在不知

    不觉中壮大了不少。

    这种结果虽然令人可喜,可是三股力量根本就把“丹田之气”当作是“聪明”的小弟弟,只要它不参加进

    来,便不会去动它,兀自互相冲撞。这样下去的话,也不是一个办法。

    这时候,他的身上涌出了一道道的金蚕丝,逐渐将他的身子裹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金蚕丝越来越

    多,将他的身躯全部裹住,形成一个巨大的球体。

    木头叔叔道:“长生,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在前,我在后,看能不能帮帮他。”

    说定之后,木头叔叔站在“球体”一端,平举双掌,贴在金蚕丝上,发出神奇的力量。长生童子则是盘膝

    浮在半空,发出一股古怪的力量,打入了金蚕丝之内。

    如此这般,过了许久,两个才收功。

    “球体”变小了许多,两个瞧了瞧,向后纵开,忽闻一声巨响,“球体”爆炸,宛如破茧一般,一条人影

    从中冲天而起。

    木头叔叔大喜,待方剑明落下地后,一把抓住他,上看下看,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方剑明的模样倒没有变,只是手中多了一件东西,还没等他看清是个什么东西,长生童子捡起草地上的

    “洗髓经”和“醒神经”,上来递给他,气鼓鼓的道:“都是烂木头出的馊主意,这两本武学秘笈你还是不要

    学了,免得下次又出现这种状况。”

    他虽然是小孩子的模样,但口气老气横秋的,一点也不跟他的模样相配。

    方剑明乖乖的接过两本秘笈,将它们放入怀内,道:“奇怪,我身上的‘天河宝录’好象有了什么变化,

    我手中的这个东西就是从里面跑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将手中的东西放在眼前一看,却是一个小画

    卷,长不过三寸。

    长生童子觉得新奇,从他手中拿过来,道:“什么东西,先让我开开眼界。”

    方剑明没有急着去看,而是解开衣领,朝胸膛瞄了一眼,“天河宝录”仍然附在身上,不由有些歇气。

    木头叔叔关心的问道:“小子,你身上没有什么不适了吧?”

    方剑明道:“没有了,只是感觉怪怪的。”

    木头叔叔伸手给他把了把脉,道:“你体内真气端的怪异,既有‘睡觉经’,又有‘醒神经’,还有‘天

    蝉真气’,现在的丹田之气壮大了许多,应该是受到‘洗髓经’的影响,你试着运起‘睡觉经’看看。”

    方剑明依言一试,“大睡神功”果然又能运转自如,点头道:“可以运转了,你怎么知道丹田之气是受了

    ‘洗髓经’的影响?”

    木头叔叔答非所问的道:“只要它能运转自如就行了。近期内,你要把大部分精力放在这门神功上,我察

    出你的内力已经到了‘睡觉经’第四层境界,只是修为还没有达到,所以,你可不要懈怠。”

    方剑明见他又来这套,没好气的道:“是,木头叔叔。”

    木头叔叔很久没有听他称呼自己这个名字了,正想开口教训教训他,长生童子在一旁奇怪之极的道:“这

    上面画的究竟是什么呀,有山有水,还有十八个古怪的盔甲。”

    木头叔叔毫不客气的从他手中拿过来,仔细的看了一看,笑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小子,这下你有福

    气了。”

    “什么福气?”方剑明睁大眼睛问道。

    木头叔叔没有立即回答,将画卷翻来翻去的看了几下,突然运起神奇的力量,也不知他是怎么弄的,竟将

    画卷一分为二,都递给了方剑明,道:“你仔细的瞧瞧。”

    方剑明接过来,先看了左手的画卷,只见上面山水密布,好一派景象,下方,栩栩如生的画着十八副铠

    甲,最下方,则写着几行小字,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文字。

    画卷虽小,但作画之人,却是一个丹青妙手,竟将这么多的东西画入其中,毫无拥挤之感。

    他粗看了一眼,便觉得那十八副铠甲似在那里见过,突然想起上次“天河宝录”发生异常的时候,脑中闪

    现着不少画面,其中一幅画面就是十八副铠甲。

    他迫不及待的拿起右手画卷一看,果然,这副画卷是一副有海岛的画,正跟当日脑中闪现的海岛图一样。

    这两副图画的是什么地方,他看不出,问道:“这几行小字是什么文字?”

    木头叔叔道:“我虽然不认识,但猜得出是古时候的一种文字。”

    长生童子指着画上的铠甲问道:“这十八副铠甲能做什么用?”

    木头叔叔道:“它们的用处应该不会小。嘿嘿,小子,你若找到了这十八副铠甲,用它们来打天下,定会

    成功。”

    方剑明笑道:“我又不想做皇帝,有它们也没用。”

    木头叔叔道:“你不想当,天下人想当的太多了。”

    方剑明沉吟道:“留着它岂非是害人?”

    木头叔叔道:“这却不然,凡事有利有弊。你若把这幅画送给有识之士,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方剑明想了一想,喜道:“这十八副铠甲的画藏在‘天河宝录’内,定是非常珍贵的东西,我若把它献给

    朝廷的有识之士,岂不是一件好事?”

    说完,竟不多看这幅画卷一眼,将它放入了怀中。木头叔叔好象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只是

    叹了一声,道:“你这个想法好是好,不过就怕你找不到一个有识之士。”

    方剑明道:“不会的,我已经想好献给谁了。”看了看右手的画卷,皱眉道:“这副画卷又说明了什么

    呢?”

    木头叔叔道:“段淳风当初要抢‘天河宝录’,你说是为什么?”

    方剑明道:“难道就是为了这件东西?”

    木头叔叔道:“应该不会错,这副图画极有可能是一张藏宝图。‘天河宝录’就算让姓段的小子得到,他

    这一辈子也休想打开,刚才若没有我们一起发功,这两件东西也不会从‘天河宝录’中跑出来。我仔细的看过

    了,现在你手中的这副画卷是被人用‘三味真火’打进‘天河宝录’的,估计年代不会很远。武林中的很多人

    都以为‘天河宝录’是一门武学秘笈,却不知道它还有这种功用。因为这副画卷是后来人打进去的,才会与你

    怀中的那副画卷贴在了一起。真是奇怪,这一百多年来,谁会有这等功力,竟能运用‘三味真火’的真气,将

    这副画卷打进去。”

    方剑明道:“木头叔叔,你可以吗?”

    木头叔叔道:“我当然可以。”

    方剑明笑道:“既然你都能可以,为什么就没有人可以呢?”

    木头叔叔道:“臭小子,竟敢小瞧我。我若出去,有我在你身边,无人敢动你。”

    方剑明心头一动,问道:“神仙谷呢?”

    木头叔叔呆了一呆,道:“这个不好说,要看是什么样的情况。”

    方剑明听木头叔叔这般说,不禁有些惊奇,道:“难道连你也拿神仙谷没有办法?”

    木头叔叔道:“不是这样说,神仙谷的人,当然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只是……”干咳了一声,道:“有

    些地方很奇怪。我想你也清楚,你的身世与神仙谷有关,这神仙谷虽然有些自大,但确实有些地方很神奇。

    嗯,对了,你什么时候去神仙谷?”

    方剑明见他跟自己打哈哈,也跟他打起了哈哈,道:“这个……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木头叔叔道:“你怎么会不清楚呢,抛开其他不说,难道你不想见见你外婆?”

    方剑明神色一黯,道:“见了又怎么样?她能置我母亲于不顾,就更别说我了。”

    木头叔叔道:“这可不一定,一般来说,隔代最亲。而且,你不是还要去探望你的白叔叔与惠尘师太

    吗。”

    方剑明咬了咬牙,道:“就冲白叔叔与师太,我也要去神仙谷一趟。”

    木头叔叔笑道:“这才是个好孩子。”

    方剑明这才醒悟对方是在套他的话,“哼”了一声,道:“木头叔叔,你太奸猾了。”将画卷放入怀中,

    拉起长生童子转身就走,边走边道:“长生,不要跟这个老狐狸在一起,小心他把你卖了都不知道。”

    长生童子嘻嘻笑道:“我早就领教过他的这一招了。”

    木头叔叔啼笑皆非,扬声道:“你先别怪我,当你去神仙谷的时候就什么都知道了。这段时间,我要好好

    的睡一觉,没有什么紧要的事,就不要来打扰我的好梦,尤其是长生,你再来跟我捣乱,小心我打烂你的屁

    股。”

    长生童子回头朝他扮了个鬼脸,吐着舌头道:“你睡得就跟猪一样,我再捣乱也没法让你醒来,下次我得

    换个花样。”

    不等木头叔叔追来,与方剑明一溜烟似的跑得不见。远远的,还传来两人嘻嘻哈哈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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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21楼 发表于: 2007-11-11
第五百二十一章 宝珠
    方剑明的这一觉睡得不是很长,收获却不小。当他醒来的时候,正是第二天天黑时分。

    翻身从床上坐起,发觉身上粘乎乎的,整张床都布满了金蚕丝,他在睡梦中,当然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过

    什么事。

    伸手入怀,果然在怀里摸到了两幅画卷,只觉得这件事未免有些邪门,却也懒得多想,试着叫了黑袍一

    声,黑袍听到他的呼喊,立刻进来,见他没有事,喜道:“主人,你醒来了。”接着惊奇的道:“主人,在你

    睡着的时候,我曾进来看过你一次,见你身上都是蚕丝,不知道你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你没有什么事吧?”

    方剑明笑道:“我没有事,都怪我不小心吸了一朵神奇的花,才会有这种状况。”

    黑袍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道:“主人,你这一觉醒来,修为又有了进步。”

    方剑明当然不会跟他说有关“大睡神功”的事,就算说了,黑袍也未必会信,只好道:“这大概是因为

    ‘金蚕花’的功效吧。”

    方剑明先洗了一个澡,这段时间内,黑袍已让人把他的床铺收拾了一下,换上新的被子,收拾床铺的两个

    小丫头从来没有收拾过这种床铺,心头又惊又怕,却不敢声张。

    方剑明舒舒服服的洗了澡后,黑袍为他准备了一顿丰盛的饭菜,他也确实有些饿了,边吃边问道:“我睡

    了多久?”

    黑袍道:“从昨晚到现在,差不多一整天了。”

    方剑明想起宝珠老和尚的事,不敢耽搁,吃了三碗饭,匆匆而去。临走前,说明了他的去向。

    宝珠老和尚让他去雷峰塔相见,绝非重谢那么简单,定是还有其他的事。

    不过,让他更好奇的却是宝珠的一身武学修为,以宝珠的武功,放眼天下,能与之相比的,在方剑明所见

    过的人中,也仅仅张三丰,辛二娘二人而已。其他人中,张向风或许能与宝珠一比,但因为方剑明见到了张三

    丰,不由将张向风排出去了。

    雷峰塔他去了不少次,虽然是夜晚,但他轻车熟路,不久就来到西湖边上。

    这时候的西湖,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画舫轻摇,歌声传来,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方剑明也懒得多看,沿着湖堤匆匆而过。

    突然,一艘小船犹如飞箭一般从西湖一角朝湖中挺进,他无意中见了,微微一奇,暗道:“这人的内力倒

    也不浅。”

    那小船上没有摇橹的人,只有一个身穿长袍的老者,相貌有些丑陋,单从他以真气催动小船如飞前行这点

    看来,他的武功极高。

    有人在西湖上施展这等惊世骇俗的内功,方剑明忍不住多看了这人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却停下了脚步。

    就在这个当儿,只见从三个方向,三艘小船朝湖中如飞而去,船上都只是立着一人。

    这四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同时在西湖上显露一手精深的内力。就在方剑明暗暗吃惊的时候,一条人影

    在不远处出现,“哈哈”一声大笑,竟施展“以气凌水”的上乘轻功,双脚飞快的踩着湖面,宛如“蜻蜓点

    水”,朝湖中飞掠而去。见有人在水面“飞翔”,一阵惊奇声传来。

    湖中,泊着一艘大船,看这五人的架势,是冲这艘大船而来的。

    方剑明朝大船看去,船上站着一伙劲装打扮的汉子,船上高挂八盏大灯,照得通明如昼。

    四艘小船的速度几乎是一般快,那人的速度更快,虽然是最后出现的,但却先一步赶到大船三丈内,身形

    陡然掠离水面,朝大船上落去。

    倏地,离他最近的那艘小船上的一个背着长剑的中年人沉声道:“习老儿,几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张

    狂。”

    话声中,劈空掌力朝那人拍去,那人身在半空,毫无着力之处,眼看就要被掌力打中,却见他双臂一振,

    身躯陡然朝左移三尺,落在了船板上,与他同时落到船板上的,还有三个人,一个是那丑陋老者,一个是道装

    中年人,一个是黑脸老头,唯独那发掌的中年人没有上来。

    “习老儿”受到中年人的袭击,竟还能与三人同时落船,身手自然要比三人高出半筹,他以水面做力点,

    比三人以船板做力点困难不少,身手又要高了半筹,总的来说,武功比三人要高出一筹。

    落船后,只见“习老儿”转身喝道:“曾广泰,你这算什么意思?你敢上船来,老子就把你打下去。”

    那中年人料不到“习老儿”的武功进步得这般快,冷冷的道:“习老儿,我要是上来了,你没把我打下去

    又当如何?”

    习老儿“哈哈”大笑道:“你要是能上得船来,老子就……”

    话还没有说完,船舱中传来笑声,有人道:“习大哥,曾兄弟,你们这又何必?”

    随着话声,六个人从船舱中走了出来,当先一位,是一个气度不凡的汉子,身后五人,年纪约在三十出

    头,看上去似乎是这汉子的手下。

    见汉子出来,那三个人向他抱拳道:“古兄好。”

    那汉子抱拳回礼道:“三位好。”

    习老儿“哼”了一声,道:“古老弟,你把我们请来这里,难道就是让姓曾的与我为难?”

    那汉子陪着笑道:“曾兄弟是鲁莽了些,还请习大哥原谅则个,大家同为大事而来,何必闹得如此不

    快。”那三个人也出来打圆场。

    习老儿气顺了不少,道:“今天就看在你们的面子上不与姓曾的理会。”

    那汉子朝曾广泰道:“曾兄弟,你也上来罢。”

    曾广泰听了,这才敢飞身上了大船,原来他生怕习老儿会在半途袭击他,他武功逊色对方一筹,唯恐出

    丑,面上毫不在乎,内里却谨慎得很。

    这些人,方剑明一个都不认识,看到这里便不再看下去,又朝雷峰塔的方向行去。

    很快,他来到雷峰塔前。雷峰塔四周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任何人。

    这时,只听门响声传来,一个人从塔旁不远处的一间小屋里走上来,正是小沙弥。

    小沙弥双手合十,道:“施主请跟小僧前来,家师业已等候多时。”

    方剑明双手合十道:“有劳。”跟在小沙弥身后,来到了一间禅房内,那名叫宝珠的老僧坐在一张蒲团

    上,双眼一开,道:“施主请坐。”

    方剑明坐下后,小沙弥端来清茶,然后非常自觉的出去了。

    方剑明扫了禅房一眼,觉得今晚的气氛中透着一种古怪。宝珠看了他一眼,似乎已经猜出了他在想什么,

    道:“施主定是在想今晚的雷峰塔何以为如此冷清,竟连知客僧也不见。”

    方剑明道:“还请老禅师解答。”

    宝珠叹了一声,道:“是老僧这样安排的,今晚,雷峰塔会有一些麻烦,他们不会武功,只好让他们暂且

    避一避。”

    方剑明脸色一变,道:“哦,是什么人竟如此大胆,可有在下效劳之处。”他不由想到了西湖上的那群

    人。

    宝珠道:“此事还是由老衲解决好了。”话锋一转,道:“老衲请施主来此,是为了结缘。”

    方剑明一怔,道:“结缘?”

    宝珠点了点头,道:“老衲等这一天已经快有三十年了。”

    方剑明暗自惊奇,没有说话。

    宝珠接道:“请问施主可是少林寺的弟子?”

    方剑明道:“不敢相瞒,晚辈从小在少林寺长大。”

    宝珠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沉思了一下,缓缓的道:“老衲曾许下诺言,谁若将巨钟移开,定会

    重谢。”

    方剑明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老禅师神功盖世,就算没有晚辈,这种事也难不住你老,可惜晚辈武

    功低微,没能拦住盗经者。老禅师若信得过晚辈,晚辈定会帮老禅师要回经书。”

    宝珠道:“施主有此心意,老衲感激不尽。那本经书不要也罢。”

    方剑明道:“盗经者晚辈知道是谁,如果……”

    宝珠含笑道:“这一切尽在家师的预料之中,那本经书本是为盗经者预备的。”

    方剑明吃了一惊,暗道:“他的武功本就已经很神奇的了,他师父岂不是非常了得?竟还有未卜先知的能

    力。”

    宝珠见他一脸疑惑,道:“此事说来话长,施主若有兴趣的话,老衲愿意奉告。”

    方剑明道:“老禅师肯赐告的话,晚辈极为荣幸。”

    宝珠徐徐的道:“说起这些事的前因后果,却要从百年前说起。百年前,时值元末,老衲当时还小。有一

    天,我家来了一个行脚僧,他见了我,甚是喜爱,要收我为弟子。我父母极为疼爱我,没有答应,行脚僧临去

    前,传了一套练功之法给我。几年后,爆发了起义,杭州受到波及,战乱之中,我父母不幸遇难,因我有些内

    功底子,才幸免于难。这时,那行脚僧又前来杭州,找到我,并将我救走。之后,我便跟在他老人家身边,成

    了他的弟子。

    当时,中原各地,起义军遍布,家师带着我四处游荡,虽也解救了不少人,对战争却是无能为力。天下能

    人异士极多,大多卷入了这场战争中,就连武当开派掌门张三丰也不能例外。”

    方剑明听到这,心头一跳,禁不住问道:“张真人当时也参加了反元斗争?”暗自奇道:“当今世上,不

    管是白道,还是白道,只要说到张老前辈,任他是大魔头,还是大侠士,至少要尊称一声真人。听他的口气,

    好象不觉得张真人有什么大的能耐。对了,他也算是一代奇僧,武功绝高,虽然晚张真人几辈,想来也不会太

    推崇张真人。”

    谁知他却是想错了,宝珠道:“施主定是在怀疑老衲的话,实不相瞒,家师虽然只是一个行脚僧,但他的

    前身大有来历。佛家有化身千万之说,家师非但精通佛法,而且武功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家师辈份极高,

    老衲既然是他的弟子,辈份就绝不在张三丰之下。张三丰少年的时候,家师也曾指点过他,只是见他不是我佛

    中人,没有收他为徒。”

    他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但方剑明脸上除了一阵疑惑,些许惊奇之外,并没有太大的表情。如此以来,

    宝珠越发肯定这人就是他要找的“有缘人”,道:“施主的定力果然是超人一等。”

    方剑明脸上一红,赧然道:“老禅师过奖了。”心中很想知道宝珠的师父是谁,竟有如此大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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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22楼 发表于: 2007-11-11
第五百二十二章吃惊

    宝珠淡淡的笑了一笑,道:“老衲的武林掌故并不多,均是当年耳闻目睹,当时,张三丰早已经退出江

    湖,他的徒孙张向风也因为情事,闭关不理世事,江湖上的各大门派受到战争的波及,少林、武当也卷入其

    中。各路起义军先后找上武当派,最后被朱元璋拉拢。当朱元璋与陈友谅之间展开大战的时候,那陈友谅身边

    聚集着很多武林高手,他们只道张三丰已死,张向风不理世事,打算灭掉武当派,想不到张三丰竟会突然出

    现,阻止了他们的行动,并与陈友谅身边的八大高手约战。

    这一战的结果,以张三丰险胜,那八大高手元气大伤,回途中,竟先后遇到了两大高手。前一位是一个名

    叫辛二娘的老太婆,她追问八大高手,张三丰去了何处,追问不出,出手打伤了八人。后来一位是一个名号

    ‘无影神侠’,叫做徐岚的汉子,这姓徐的武功虽然比不上辛二娘,但也可观,八大高手受伤之后,竟被他打

    死了半数,才被他们的弟子赶来救走。”

    方剑明听到这,暗道:“看老是徐达的叔叔,徐达则是朱元璋的一员大将,他帮朱元璋打陈友谅也在情理

    之中。”口中问道:“听老禅师所叙述,莫非是身临其境?”

    宝珠道:“阿弥佗佛,这些都是老衲亲眼所见,当时老衲的武功平平,因跟随家师,才目睹了这些事件,

    似这般争杀,家师早已看淡了,他老人家若插手,是玷污了他的双手。

    那一场比武,张三丰虽然胜了,但他似乎觉得不光彩,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出现武林。陈友谅损失了四大

    高手,其他四大高手也在不久重伤不治而死。他花了大笔的金钱,打算另请高手。家师因为救治人,显露了神

    功,竟被他的手下找上门来,家师当然不会答应他们,谁料他们便要为难家师,对付那些人自然用不着家师,

    都被老衲打打发走了,但是因此一来,陈友谅更不会放过家师与我,居然把我与家师当作了朱元璋那边的人,

    派人追捕。家师懒得理会他们,带着我飘然而去,他老人家还从中看出了天下绝不会是陈友谅的,而是朱元璋

    的。那朱元璋虽然心机深沉,但好歹会用人,陈友谅却骄傲自大,空有大批干将。家师的预言果然没错,最后

    还是朱元璋得到了天下。

    天下大定之后,家师眼见老衲的功夫可以自保,便云游而去。老衲回到故地杭州,随后,就在雷峰塔附近

    住了下来,恰好雷峰塔原先的住持是一个高僧,与老衲交好,他圆寂前,将雷峰塔交给老衲管理,老衲便不知

    不觉做了数十年的住持。家师大概是尘缘未了,在这期间,曾多次来找过我,并住了一段时间。家师神踪不

    定,我不敢过问。回想起来,我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却是永乐十八年(),算算也差不多三十年了。就在

    家师与我最后一次相聚的日子里,他老人家吩咐了一些事情,道明藏经阁内有机关,多年后,必会有盗经者前

    来,机关触动,一切自然明了。”

    方剑忖道:“这老前辈可真够神通广大的,若还神游人间,我只要见上他一面,此生也足矣。”问道:

    “这位老前辈既然算出会有人来雷峰塔盗经,难道他老人家已经有了计策?”

    宝珠点头笑道:“施主果然聪慧,当时老衲也不知道家师采取了何种法子,直到盗经者盗走经书后,才明

    白过来。盗经者盗走的仅仅是一本佛经,欲盗之经却在后面***的经书之内,盗经者固然聪明,但早在家师的

    预料之中,那日的情形施主也是看见了的。”

    方剑明这才领悟过来,这位老前辈的手段果然高明,先让“假经”出现,盗经者见了,岂会及时辨认?就

    算他辨认出来,随后连续出现几本经书,他再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瞬息间辨认哪一本是“真经”,而宝珠

    就在一旁,就算给盗经者时间辨认,只怕他辨认出来后就给宝珠制住了。

    方剑明苦笑道:“难怪老禅师显得不是很着急。请恕晚辈多嘴,这其中莫非还另有用意?”

    他没问段淳风要盗的是什么经,却格外注意这位“老前辈的”的用心。

    宝珠眼神一亮,道:“施主问得好,倘若你是盗经者,自以为得到是一本‘真经’,一旦脱险,最先想做

    什么?”

    方剑明道:“当然是翻阅‘真经’。”

    宝珠道:“天下人莫不如此,试问那盗经者又怎能免俗?”

    方剑明不太明白,搔着脑袋,宝珠笑道:“家师这么做,就是为了渡人。盗经者千辛万苦得到经书,即算

    他看出经书是假,但又怎肯舍得扔掉?”

    方剑明一怔,很快领悟过来,段淳风这人生性多疑,他就算看出盗去的不是真经,只怕仍想从假经中找到

    些什么,如此一来,就正好中了“圈套”。不过,方剑明仍然有些拿不准,问道:“如盗经者此辈,真还可以

    翻然醒悟?”

    宝珠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在家师眼中,天下无不可渡之人。”

    方剑明心头一震,神色肃然,双手合十,敬重的道:“看来,这件事要落到老禅师的身上了。”

    宝珠念道:“阿弥陀佛。”

    方剑明早就忍耐不住,脱口问道:“敢问这位老前辈的法号如此称呼?”

    宝珠毫不迟疑的道:“家师法号天智。”

    方剑明乍一闻,先是呆了一呆,接着便吓了一大跳,“呼”的站了起来,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道:“请老

    禅师再说一次行吗?”

    宝珠含笑道:“家师法号天智。”

    方剑明强忍心头的狂跳,追问道:“可是天边的天,智慧的智?”

    宝珠点头。

    方剑明彻底的呆住了,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天智,天智,岂不就是不休师父的老对头及老朋友,想不到他竟会是宝珠老僧的师父。

    这位神僧,不休师父追了多年,一直追不到,谁料他已脱去肉身,化身他人,游戏世间。不休师父有几多

    分身,天智僧能有这般神通也在理所当然之中。

    方剑明正心潮澎湃的当儿,宝珠从宽大的袍袖中掏出一本经书,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曾说过要重

    谢施主,这本经书就送给施主,作为酬献罢。”

    方剑明被他的话声惊醒,抬起头来,见他要送经书给自己,不敢伸手去接,道:“晚辈受之不起,还请老

    禅师收回。”

    宝珠道:“施主不妨先看看这是一本什么样的经书。”

    方剑明听他说的蹊跷,不由将手一伸,接过来放在眼前一看,顿时张大了嘴巴,脸上尽是吃惊之色,失声

    道:“‘易筋经’!”

    宝珠点头道:“不错,正是少林寺的‘易筋经’,盗经者多次偷入雷峰塔的藏经阁内,要找的就是这本武

    学宝典。老衲住持雷峰塔数十年,竟不知家师会将‘易筋经’藏在钻头内。这本‘易筋经’虽不是原本,而且

    仅为上册,但经家师之手,业已译成汉文。你既然是少林寺的弟子,它就交给你了,也算是物归原主。”

    方剑明拿着“易筋经”,心头起伏,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宝珠笑道:“其实,这也是家师交代的。那藏在砖头内的数本经书中,有一本内夹一张书签,其上留着家

    师的字迹,一项吩咐就是要我将这册‘易筋经’送给有缘人,而施主,恰好就是这个有缘人。”见方剑明既不

    吭声,又不把“易筋经”收好,甚是焦急,催道:“‘易筋经’乃武学宝典,施主万勿迟疑,尽快收起来,免

    得再起事端。”

    方剑明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安的道:“老禅师这般厚爱,晚辈受之有愧,晚辈……”

    宝珠不让他说下去,道:“莫再迟疑,若让外人得知此经就在你身上,定会带给你无穷烦恼。”

    方剑明见他甚是紧张这册“易筋经”,只好把它放入了怀内,宝珠的脸色才放松起来。

    方剑明笑道:“说起这位老神僧,晚辈倒有些耳闻。”遂把不休师父与天智僧之间的交情简短的说了。

    宝珠听后,颇觉有趣,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记得家师曾对我提起过一位老友,虽没有说出这位前辈

    的名字,却对他非常推崇,想来就是不休前辈了。认真算起来,老衲与施主乃同门,从某方面说,辈份是一样

    的。”

    方剑明可不敢与他“称兄道弟”,急忙道:“不敢,不敢。”

    宝珠突然问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道:“如果让你一直往西方行走,你会达到什么地方?”

    方剑明呆了一呆,摇着头苦笑道:“晚辈不知道,西方乃极乐世间,想来会遇到很多有趣的事。”

    宝珠想了一想,道:“据家师推测,最终将会达到原来的位置。”

    方剑明吃惊的道:“这是为什么?”

    宝珠道:“老衲也不明白,你知道三保太监这个人吗?”

    方剑明道:“三保太监?难道……难道是郑三保?”

    宝珠道:“就是他。”

    方剑明疑惑的道:“这与他有什么关系?”话刚说完,似有所觉,眉头皱了一皱。

    宝珠看上去没有觉察到什么,接着他的话道:“三保太监七次远行西洋之事,民间传得沸沸扬扬。家师有

    可能下过西洋。”

    方剑明微微惊讶,突然笑了起来,道:“老禅师,今夜月色甚好,我们不如到外面赏月如何?”

    宝珠压低声音道:“老衲知道有人来了。”

    此时,三道人影轻捷无比的掠到了雷峰塔前,偷偷摸摸的转了一圈,见不远处的一间禅房内透着亮光,走

    在中间的那位仁兄朝左右两人一挥手,三人身形一纵,跃到了近前。

    接跟着,三人身躯一长,贴到了窗下,从三人的行动来看,轻功还不错。三人屏息静气了的蹲一下,中间

    那位仁兄缓缓站起身来,用耳朵紧贴着窗户,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脸上的一对短小眉毛渐渐皱了起来。

    他听了一会,眉头几乎要皱在一块,忽然朝两人一打手势,三人倒纵出去,往外就走,距雷峰塔有一段距

    离后,只听中间那位仁兄轻声骂道:“妈的,什么也没有听到,让老子白听了半天。”

    左首一个身材约胖的汉子道:“我们回去该怎么对师父说?”

    突然,后脑勺一疼,不知被谁打了一下,转头对中间那位仁兄道:“大师兄,你干什么?”

    “大师兄”一呆,道:“老三,你发什么神经?”

    “老三”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跟着,刚转过来,后脑勺又挨了一下,虽然不太痛,但忍不住有些着

    恼,道:“大师兄,你没有听到什么就算了,怎么把气出在我头上?”

    “大师兄”与右首那位仁兄听了他的话,均是呆了一呆。“大师兄”回头看了一眼,见没有什么异常,掉

    头怒视着“老三”,沉声道:“老三,你皮痒了是不是?”

    话刚说完,后脑勺挨了一下打,他看着“老三”说话,后脑勺正对着右首那位仁兄,猛一吃痛,立刻转过

    脸来,怒道:“老二,你打我干什么?”

    “老二”一脸的无辜,道:“大师兄,我连手臂都没有抬一下。”

    “大师兄”停下脚步,机警的四下扫了一眼。他好歹也算是一个人物,猜测是遇到了高手,沉声喝道:

    “是那位朋友开我们三人的玩笑?有种的话就现身出来,老子要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没有人回声,也没有人出现,就在这时,只听“老二”大叫了起来,惊恐的道:“是谁打我?”

    三人心中一阵惊慌,虽然是在晚上,但也有月光,他们的目力也不错,出手捉弄他们的“人”,身手之

    高,远远在他们之上,三人竟连对方的“人影”也没见到就被挨了打。

    “大师兄”强自镇定,道:“老二,老三,你们别慌,我们背靠着背。”

    三人挤在一块,朝下一步步的走去,本以为如此一来,任那“人”武功多高,也至于挨打,谁料,就在同

    一时间,三人只觉后脑勺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说疼也不太疼,但心头越发恐慌,以为是遇到了鬼怪,齐声大

    叫“有鬼”,如飞一般逃走,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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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23楼 发表于: 2007-11-11
第五百二十三章不识趣的一伙人
    三人方离开,一条人影出现在三人原先站立之处,眼神明亮,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怪怪的笑意,不是方剑明还会是谁。

    原来他与宝珠听出有夜行人来到,两人低声说了几句闲话后,便闭目坐着,不动也不说,那“大师兄”听了半天,当然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三人探听不到消息,来此之前,又没有得着吩咐,不好硬闯,只好回去禀报,方剑明悄悄的跟了下来。

    他料定这三个人与先前遇到的那伙人是同路,忍不住小孩子兴起,捉弄了三人一番。他存心“卖弄”了一手“隔空打人”的手法,好让三人回去说明,三人身后之人若是个高手,当会明白是怎么回事,隔空发掌算不上什么惊天武功,巧就巧在他的手法比一般的隔空发力高明了无数倍,须知隔空出掌不易控制力道,方剑明捉弄三人,就好像是一个无形的人站在他们身边,出手打他们一样。若是识货的高手,听明后,当会知难而退。

    方剑明返回禅房,刚与宝珠说了几句话,听到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

    方剑明笑道:“不识相的人来了,老禅师且请在屋里静观,这种事情就让在下代劳好了。”

    话罢,也不管宝珠是否答应,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在雷峰塔前的场地上站定。

    很快,只见一伙人疾步来到塔前,在方剑明三丈外站定,走在最前的是一个身材颇为高大的老者,手中拿着一根蛇头杖,身后三人却是先前那三位仁兄,其余人等,一色劲装打扮。

    那三位仁兄脸上还有惊恐之色,眼珠乱转。

    突然,宝珠的徒弟——小沙弥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站在方剑明身边,双手合十,道:“各位施主,深夜到访雷峰塔,不知有何要事?”

    这小沙弥修炼的是童子功,武功已得宝珠真传,对那三位仁兄先前的到来早已知晓,只是宝珠曾嘱咐过他,叫他不要理会“鬼祟之辈”,他才没有出现,现在,来了这么多人,他是非出来不可了。

    那老者斜睨了小沙弥一眼,好不自大的道:“小秃驴,少罗嗦,快叫你师父出来,老夫有话要说。”对方剑明却是连正眼也不看一下。

    小沙弥道:“家师不方便出来相见,有什么事,施主就与小僧说罢。”

    老者哼了一声,道:“什么不方便?老夫说要见他就要见他,他竟敢捉弄我的弟子,敢情是没把老夫放在眼里,老夫倒要见识见识他有多大的道行。”

    小沙弥双手合十,道:“阿弥佗佛。”

    老者道:“你念佛也没用,快叫你师父出来。”

    “嗤”的一声,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老者眼珠一转,怒道:“无知小辈,你敢笑老夫?”

    方剑明淡淡的道:“听你的口气,来头很大,未请教阁下万儿。”

    老者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鼻子里一哼,道:“无知小辈,闪到一边去,别多管闲事,就凭你,还不配问老夫的姓名。”

    方剑明笑道:“不知什么样的人才配问?”

    老者傲然道:“老夫横行江湖的时候,你还没有出世呢。无知小辈,你与宝珠有何关系?”

    方剑明学着他的声音道:“就凭你,还不配问本少爷的来历。”

    此话一出,顿时把老者吓了一大跳,这明明是他的声音,怎么让对方说了出来?江湖中虽然不凡易容行家,但能将声音学得这般惟妙惟肖的,他还没有见过。

    老者上下打量着方剑明,见他除了英挺外,毫无出奇之处,怎么看也看不出他是“高手”,心头一宽,道:“雕虫小技,吓不住老夫。小子,报上名来,老夫杖下不死无名之辈。”。

    方剑明由“无知小辈”变为“小子”,可见老者也并不是一味的狂妄自大。

    方剑明“哈哈”一笑,道:“巧了,本少爷的名字就叫无名。”

    老者脸色一沉,右手一紧,将蛇头拐杖往地上一杵,眸子内闪着凶光,冷冷的道:“老二,你上去代为师把他收拾了。”

    不等“老二”出来,方剑明轻笑一声,道:“老头,不要让你的徒弟出来丢面子了,你的三个宝贝徒弟,刚才已经尝到了本少爷的手段。”

    那三位仁兄脸色大变,不敢相信就是这个少年捉弄他们。

    老者的脸色变了一变,想不到眼前这个少年竟能使出“隔空打人”的极高手法,怒喝一声,道:“好小子,竟敢捉弄老夫的弟子,老夫也不管你是谁,先把你拿下再说。”

    话声一了,身形闪电纵起,飞身掠出,五指如爪,向方剑明肩头抓到,他快方剑明更快,眼看他的大手就要抓住方剑明的肩头,谁知却扑了隔空,方剑明不知所踪,忽闻身后有风响,老头身躯一转,蛇头拐杖夹着数千斤力道扫出,这次又打了个空。

    “老头,我在你头上呢。”方剑明的声音在半空响起。

    老者抬头一望,老脸阴沉,左掌一翻,强大的真气轰向半空。

    方剑明运起护体神功,看似没有出手,其实周身布了一层罡气,老者的真气竟没有打伤他,只是把方剑明的身子高高抛起,而老者禁受不住反震之力,朝后退了几大步,心头骇然,暗道:“这小子是金刚不成?”

    念头方起,一股劲风迎面打来,急忙左掌一拍,如山掌力冲出,只听“砰”的一声,狂风卷动中,老者双眼大睁,拼命的使出“千斤坠”,要极力站稳身子,但最终站立不住,不停的后退,退了十多步才勉强站稳脚跟。这几下说来话长,实不过在眨眼之间。

    老者身上出了一股冷汗,抬眼望去,方剑明笑嘻嘻的站在前方,好象这根本不关他的事似的。

    老头也非无名之人,心中虽然为方剑明的武功震惊,但也引发了他的冲天怒火,怪啸一声,蛇头拐杖舞动,杖影如山,带起阵阵阴风,急如暴风般朝方剑明展开了进攻。

    方剑明的打法别具一格,只是低头、弯腰、转身、跳开,任对方有多么快的速度,多么大的劲道,他总能抢在第一时间避开,看似危险之极,却给人一种随意的感觉。

    在老者使出杖法之后,老者的三个徒弟与那伙劲装汉子都远远退开,小沙弥眼神如电,立刻看出问题所在,暗道:“这老人的蛇头杖上有毒。”见方剑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大为好奇。

    老者快攻了三十多招,方剑明的身法依然快捷,微微吃惊,知道遇上了“可怕”的对手,眼珠一转,喝道:“小子,似你这般躲躲闪闪,何时是个尽头?你有种的话,就接老夫一招。”

    方剑明“哈哈”一笑,伸手一抓,顿时抓着了蛇头杖的一头,往后一带,巧妙万端的夺过了蛇头杖。

    老者欣喜若狂,竟不管蛇头杖,朝后退了七步,盯着方剑明,喊道:“倒也,倒也。”

    方剑明笑眯眯的道:“不倒,不倒。”

    老者见他没有倒下,脸色大变,指着他道:“你……你不怕老夫的‘七步倒’之毒?”

    方剑明仰天大笑,道:“便是‘半步倒’,本少爷也不怕。”

    老者额头上渗出一层密密的汗珠,惊得说不出话。

    这“七步倒”的毒药涂在蛇头杖上,先前舞动时,经内力的催动,毒气已经散布,两丈之内,闻者即倒。老者事先服过解药,当然不会有事,但方剑明没有服过解药,怎么会没有事呢?

    当时,老者只道方剑明内力精深,抵挡得住毒风,随后他便出言激方剑明,方剑明果然中计,伸手去夺蛇头杖,所抓的部位又正好是杖尾,那杖尾涂得最多,自己便是服下了解药,也不敢轻易去碰。

    谁料,方剑明仍然没有中毒的迹象,老者仗以成名的“七步倒”竟对人家起不了半分作用,大惊之下,掉头就走。他一走,他带来的人急忙跟着他离去。

    方剑明身形一晃,急如流星般掠过众人头顶,落在了老者身前。

    老者“吓”得退了几步,畏惧的看着他,颤声道:“你……你还想干什么?我不找你的麻烦就是,那……那些武学秘笈我也不敢染指了。”

    方剑明失笑道:“你忘了拿你的东西。”将蛇头杖递给上去,老者小心翼翼的接过来。

    “什么武学秘笈?”方剑明皱眉问道。

    老者只盼望早些离开,道:“雷峰塔的砖头中不是藏有武学秘笈吗?”

    方剑明道:“谁说的?”

    老者道:“很多人都这么说。”

    方剑明听了,没有作声。老者道:“我们可以走了吗?”与先前的自大判若两人。

    话声一落,眼前人影一晃,方剑明消失在眼前。

    老者心头一叹,知道这少年的武功业已出神入化,再多十个自己,也不及对方,回头对那伙劲装汉子道:“回去告诉你们帮主,就说老夫武功低微,帮不了他的忙,再也没脸见他,告辞。”带着三个徒弟从另一条路走了。

    那伙劲装汉子见这老怪对方剑明如此惧怕,半途开溜,那里还敢待在此地,一窝蜂似的走了。

    这伙人离去后,宝珠从禅房中走了出来,叹道:“阿弥陀佛,武林中贪图武学秘笈之人,数不胜数,若人人都像施主这般,雷峰塔也就不会多灾多难了。”

    顿了一顿,道:“净悟。”

    小沙弥道:“弟子在。”

    宝珠道:“你下去罢,不管发生了事,你都要好生看护着雷峰塔。”

    净悟(小沙弥)道:“弟子明白。”退下去了。

    方剑明道:“老禅师对此事有何看法?”

    宝珠道:“有关雷峰塔塔砖内秘藏经卷的传闻,早已有之,经盗经者一闹,引来大批武林中人也是必然之事,老衲身为住持,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这时,只见来此的途中亮起了火光,一伙人上山而来,很快,一大批人到了雷峰塔前。

    方剑明眼光一扫,见走在最前的除了先前见过的“习老儿”、丑陋老者、道装中年人、黑脸老头、“古兄”外,还有三个怪模怪样的人。那名叫曾广泰的却没有到场。

    “古兄”大概是这群人的头儿,深深的盯了方剑明一眼,沉声道:“阁下究竟是谁?”

    方剑明微笑道:“一个无名小卒。”

    黑脸老头冷笑道:“管他是谁,陶达安这草包奈何不了这小子,并不代表我们拿不下他,我等……”

    “古兄”干咳一声,打断他的话,朝宝珠一抱拳,道:“在下古越冬,听闻大师佛法精深,特来请大师到在下的小船有事商议。”他带着这么多“打手”来请人,可算是一绝了。

    宝珠含笑道:“古施主如此盛情,老衲愿意一去,请前面带路。”

    谁也料不到宝珠会答应古越冬的邀请,方剑明正要说什么,宝珠道:“这位施主适逢其会,望古施主连他也一块请。”

    古越冬打了一个哈哈,道:“好说,好说。”

    于是,一群人离开雷峰塔,来到西湖边上。古越冬的那艘大船如今虽然没有在湖中央,但距离湖边也有十多丈的距离。

    古越冬等人各自以不同的身法跃上了大船,那三个怪模怪样的人竟然是踩着湖面过去的,方剑明见了,暗道:“这三个家伙的武功犹在习老儿之上。”古越冬的身法虽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但方剑明料定他的武功绝不会在三个怪人之下,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做这些人的“临时头儿”。

    方剑明看了一眼宝珠,笑道:“让晚辈为老禅师开道。”也不见他如何发力,身形纵起,掠过湖面十丈,落在大船上。古越冬等人看了,眉头都皱了起来,他们倒不是为方剑明的轻功震惊,似这等一掠十丈,他们也办得到。

    他们这么做,只想看看两人的武功有多高,谁知方剑明却没有上当。

    黑脸老头冷笑一声,道:“好小子,你倒懂得藏拙。”

    就在这时,只见宝珠在湖边捡了一段树枝,往湖面上一投,身躯一晃,站在了树枝上,树枝带着宝珠飘到了大船下,也不见他有何动作,人已经站在了船上。

    古越冬等人见了,心中大惊,方剑明心中笑道:“老禅师这一招实在妙极了,这些人若知趣的话,定不会再打雷峰塔的主意。”

    不等古越冬说话,那道装中年人沉声道:“大师的身手果然超凡,在下长孙离,请大师赐教。”

    “呛”的一声,拔出肩头宝剑,剑光一闪,闪出点点星光,遍袭宝珠身上九大穴道,剑上力道虽然不大,但剑法极为精妙。

    宝珠站着不动,眼见就要被剑尖刺中穴道,说时迟那时快,宝珠袍袖微微一动,只听“当当……”九声连响,众人还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长孙离突然将宝剑一收,朝宝珠一躬身,道:“在下惊扰了大师,多谢大师手下留情。”弹身跃起,踩着湖面到了堤上,身躯一晃,没入树丛中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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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落汤鸡

    长孙离一走,古越冬的脸色立时变得难看起来。这些人都是他请来相助的高手,事前说好赶走宝珠老和尚后,大家平分雷峰塔里的武学秘笈,谁料先是走了一个陶达安,现在又走了一个长孙离,叫他面上无光。

    黑脸老头踏上一步,冷笑道:“老和尚,看不出你还会‘金刚指’。”

    他虽然没有看清宝珠是如何施展指法弹开长孙离的宝剑,但凭他多年的经验,料定宝珠先前袍袖一动的瞬间,手指从袍袖里穿出,破解了长孙离的精妙剑法。

    长孙离的剑法有多高,他是清楚的,天下又有什么指法能破解长孙离的剑法呢,他一下子就想到是少林“金刚指”。

    不料,宝珠淡淡一笑,道:“施主看走眼了,老衲施展的并不是少林‘金刚指’。”

    黑脸老头冷声道:“不是‘金刚指’又是什么?”

    宝珠道:“这只是老衲临时想出来的指法而已。”

    黑脸老头不相信,道:“长孙离的剑法绝非浪得虚名,少林‘金刚指’乃至刚之劲,除了它之外,天下又有何等指法能破得了他的剑招?若说你的内力远胜长孙离,我却不信。”

    宝珠道:“施主当真不信,老衲也没有办法。”

    黑脸老头“哼”了一声,道:“你敢接我一掌吗?”

    宝珠道:“只要施主不骚扰雷峰塔,老衲便是接施主百掌也无妨。”

    黑脸老头面上闪过一道狡诈的诡笑,方剑明眉头一皱,道:“老禅师武功超凡,岂会与你这等人交手?在下愿代老禅师接下你一掌。”

    宝珠道:“施主的好意,老衲心领了,还是让老衲来罢。”

    黑脸老头暗道:“老秃驴,这是你自己找死,可不要怪老子心狠手辣。”

    这时,大船移动,远离了湖边。在古越冬的计划中,本打算在船舱中施展手脚,但现在出了新的状况,自然用不着“先礼后兵”了。

    “习老儿”、道装中年人、丑脸老者虽然没吭声,但非常关注场上的事情,只有那三个怪人半睁着双眼,神色十分的傲慢。

    就在宝珠与黑脸老头对话的当儿,船上的劲装汉子都退到了后舱内,除了那五个看似古越冬的得力手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人。

    黑脸老头阴沉沉的一笑,道:“老和尚,你若接得下我这一掌,我桑天佐从此不踏入杭州城一步。”

    话罢,双膝一弯,双掌在胸前缓缓提起,一张黑脸更加漆黑。宝珠站着原地,动也不动。

    方剑明定睛看去,脸色微微一变,只见桑天佐的双掌掌面呈现一道道的黑纹,看上去就像是蛛网一般。

    “这家伙定是修炼了什么歹毒的掌力。”方剑明暗中为宝珠担心。

    宝珠也看到了桑天佐掌上的黑纹,但他的脸色非但没变,反而笑了起来,道:“桑施主请出掌。”

    桑天佐眸子内闪过一道杀气,运足全部功力,身形朝前一扑,双掌劈向了宝珠。

    只听“蓬”的一声,整艘船摇晃了一下,宝珠依然站在原地,面上带着善意的笑容,桑天佐双掌打到他胸膛三寸之外就在也无法打下去了。

    众人见了,大吃一惊,桑天佐想不到这个老和尚的修为竟到了这等境界,就算人家让他打,他也休想近得了对方三寸之内,冷汗从他的额上流了下来。

    宝珠心中不忍,长袍一拂,一股无上力道扫出,盖在桑天佐的双掌上,桑天佐才收可以收回双掌。

    倏地,只听“砰”的一声,接着便是“咔嚓”一响,有人惨叫一声,从船上飞了出去,“哗”一声,掉入了湖中。

    宝珠的声音无奈的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并不想伤害你,想不到你竟会暗算老衲,这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老衲。”

    原来,宝珠刚收回袍袖之际,桑天佐心生歹念,运起功力,双掌劈向了宝珠的心口。

    这一招对别人或许有效,但对于宝珠却没有任何效果。宝珠保持童身百年以上,修炼的又是佛门正宗,虽然没有运功,但体内的真气遇到外力自会产生反震之力,桑天佐害人不成反害己,立刻被震飞出去,双臂折断。

    一来,是他的内力远不如宝珠。二来,这种情形,出手越重,反震之力就越大(当然,这也要看两者功力的相差程度,桑天佐的武功若差宝珠不多,就算被震飞出去,宝珠也要受伤,如果相差无几,就不是桑天佐飞出去,而是宝珠飞出了。)

    桑天佐飞出去的时候就痛得晕了过去,一入水立刻沉了下去,宝珠见了,正要将他救上来,却见古越冬的那五个手下中走出一个,飞身一跃,跳到湖中,将桑天佐救了上来,看他在水里的动作干脆利落,想来是个“浪里白条”。

    桑天佐被救上来后,仍然没醒,被抱到后面救治去了,宝珠叹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见识了宝珠的神功,古越冬、习老儿、丑脸老者、道装中年人都自认比不上宝珠,谁也不敢上前一试。

    突然,那三个怪人同时向前迈出一步,中间那位冷冷的道:“老和尚,别看你武功了得,但绝不是我们三人的对手,我劝你还是识相的离开好,免得后悔莫及。”

    不等宝珠说话,方剑明踏上一步,冷笑道:“阁下好大的口气,打发你们三个有我就够了,何须老禅师出手?”

    三个怪人双眼大睁,暴射寒光,盯着方剑明,中间那位喝道:“无知小辈,你知道老夫三人是谁吗?”

    方剑明道:“请教。”

    中间那位道:“老夫三人就是‘塞外三仙’。”

    方剑明“哈哈”笑道:“没听说过。”

    三怪大怒,“塞外三仙”之名虽然不如、地榜,但绝不在“八怪”之下,方剑明竟然说没听说过,岂不是小看他们?

    这倒不是方剑明有意戏弄,他确实不知道“塞外三仙”是谁。其实,这“塞外三仙”并不是他们原来的称号,他们原来的称号叫做“塞外三魔”。他们觉得“仙”比“魔”好听,就自称“三外三仙”,不过还是有人叫他们“塞外三魔”。“三魔”分别叫做顾金彪、羊牧雄,茅成宏。

    与方剑明说话的是老大顾金彪,只见他眸子内泛起杀气,喝道:“小子,报上你的名来。”

    方剑明笑道:“你们找的是我还是我的名字?”

    羊牧雄按耐不住,隔空一掌打来,掌风如山卷出,方剑明道:“这船再坚实,也经受不住多少震动。”右掌一翻,顿时将对方的掌力化为无形,那如山掌风居然没了动静。

    除了宝珠外,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古越冬仔细的看了看方剑明,沉思了一下,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脸色大变,张了张口要说什么,但见了“塞外三魔”的脸色,硬把吐到嘴边的问话吞劲了肚里。

    羊牧雄料不到方剑明会有这般大的能耐,脸色阴沉起来,道:“臭小子,你有胆量的话,就跟老夫下船一较高低。”

    方剑明笑道:“你们三个一起上吧,免得一个个的上,浪费时间。”

    话声刚落,羊牧雄大怒,一掌拍来,方剑明身形一飘,落向了湖面,半空中招手道:“你不是要与我在湖上相斗吗?还不下来?”

    羊牧雄将身一提,跃了下去,双掌夹着劲风罩向方剑明。

    方剑明双脚一沾湖水,几乎是不可能的滑着湖面退了两丈,羊牧雄万料不到他的身形会如此快,收掌不及,掌力打在湖面上,“轰”的一声,冲起一道巨浪。

    方剑明“哈哈”一笑,道:“你跟湖水有着血海深仇吗?要这般折腾它。”

    羊牧雄气得满脸通红,大吼一声,双脚一点湖水,快如闪电扑向方剑明。两人在湖面兔起鹘落的交起手来。

    很快,过了二十多招,旁人都看得出方剑明是游刃有余,羊牧雄却逐渐吃力起来,这毕竟不是在陆地上交手,两人都还要提气不让自己落水呢。

    方剑明试出对方的身手与血手门的四大天王在伯仲之间,身形忽然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落到了羊牧雄身后,羊牧雄虽然听出他已经到了自己身后,但一口气提不上来,竟被方剑明抓住了后劲,轻轻往外一抛,一个偌大的身子飞了出去。

    看到这里,顾金彪与茅成宏再也看不下去,同时将身一纵,四掌翻飞,真气如海浪般击向站在水面上的方剑明。

    方剑明道:“来得好。”双掌隔空一拍,天蝉真力爆发出去,三股力道在半途相撞,先是“砰”的一声,接着便是“轰”的巨响,一股巨浪冲天而起,水花四溅。

    方剑明长啸一声,先巨浪一步冲天掠起,并没有沾上半点湖水。

    顾金彪、茅成宏的掌力与方剑明的掌力一接,两人非但没有被震出去,反而觉得有一股吸力将他们吸向湖面,朝湖中极快的投去。

    两人吓了一跳,知道是方剑明搞的鬼,眼见水花打来,顾金彪奋力将身往外一纵,堪堪避开了湖水,茅成宏就没有他幸运了,尽管他的身形也不慢,但头上还是沾了不少湖水。

    方剑明低头见了,对顾金彪能避开水花有些意外,暗道:“这家伙想是三人中的老大,看来,他的武功与血手门的星公差不多。”

    “塞外三魔”几时被人如此羞辱过,顾金彪喝道:“臭小子,你死定了!老二,老三,‘三才阵’法。”

    话声一落,三人冲天掠起,落下来时,顾金彪双脚一分,踩在了羊牧雄与茅成宏的肩膀上,看上起就像是一个“巨人”。

    方剑明微微一怔,笑道:“这就是‘三才阵’吗?不错,不错。”

    话声未了,“巨人”陡然一分,三道人影闪电般扑了过来,强大的劲气将六丈内笼罩。

    方剑明“咦”了一声,双肩一抖,连出三掌,三道强劲的掌力将三人震了出去,但三人来去各有方位,待方剑明第六次将三人震出去后,三人又组成了“巨人”。

    方剑明呆了一呆,羊牧雄讥笑道:“臭小子,你现在要是跪下来给我们磕头,或许还可以捡回一条小命。”

    方剑明只不过是觉得他们的“三才阵”有些古怪而已,哪里会怕他们,闻言大笑道:“这‘三才阵’也不过如此,三位听好了,在下五招之内,必破此阵。”

    顾金彪沉声道:“臭小子,你若在五招内破得了这阵法,老夫甘愿做你的干儿子!”

    方剑明“噗哧”一声笑道:“在下可收不起你这般大的干儿子,你们从哪里来还是就会哪里去罢。”

    话声中,离湖面一尺,朝羊牧雄疾冲而上,不等他冲到近前,顾金彪突然从两人的肩头掉了下来,一股庞大的真气涌出,翻动湖面,撞向方剑明。方剑明猛然收势并向左首移动三丈,这一手,功力、轻功、应变都是上乘中的上乘,瞧得古越冬等人心头大震。

    顾金彪栽下的身躯并没有掉到湖中,而是被羊牧雄与茅成宏伸手抓住了双腿,将他扔了出去。

    方剑明还没有发动攻击,顾金彪就已经扑了上来,双掌夹着可怕的劲风劈到,方剑明心头暗惊道:“这家伙的功力怎么突然增加了数倍?”

    双掌一迎,只听“砰”的一声,顾金彪被震了出去,落在羊牧雄与茅成宏的肩上,而方剑明的身形则是晃了一晃。

    “啊,原来这家伙竟吸收了其他两人的内力,难怪我的七层内力不能打伤他,还险些出了丑。”

    方剑明瞧出“三才阵”的威力所在,再也不敢大意,他说过要在“五招”内破解此招,如今过了一招,若不费些心思,就算最后将三人打落湖中,但只要没有在五招内破“三才阵”,他便算是“败了”。

    于是,他心神一沉,脚尖轻点湖面,身形化作电光,向顾金彪发动了攻击。若换成其他的人,大都会攻击羊牧雄与茅成宏,因为这两人等于是顾金彪的“两条腿”,想要破阵,似乎只有在“两条腿”上想办法,但这恰恰是“三才阵”与众不同的地方,方剑明试了一招,就已看出进攻顾金彪才是最好的办法(其实,他要是进攻羊牧雄或者茅成宏,也有能力破阵,只是那恐怕已在五招之外)。

    打蛇要打七寸,“三才阵”的七寸就在顾金彪身上。眼看过了三招,方剑明兀自没有破阵。

    顾金彪心头大喜,就在他脸上刚露出喜色的那一霎时,方剑明正好在半空翻了一个筋斗,右足一踢,一股怪力射出,他求胜心切,双掌一翻,真气涌出,打算震散这股怪力,哪知这股怪力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竟没有被震散,想躲开时哪里还有时间,只觉身子一紧,就如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捆住了似的。

    抬头看去时,方剑明已逼近面前,刚想要震开身上的束缚,方剑明伸手一抓,就如老鹰抓小鸡般将他提了起来,抛进湖中,“哗”的一声,溅起一片水花。

    就在顾金彪落水的同时,方剑明双足一分,轻轻的一勾,十分轻松的将羊牧雄和茅成宏踢进湖里。这一切实在太快了,羊牧雄与茅成宏想要避开却迟了一步,顿时成了落汤鸡。

    “救命……救命……”顾金彪在湖中拼命的挣扎着,这倒不是因为他不习水性,而是他压根儿就用不上多少力气。他身上好象绑着什么东西,内力半层也提不起来。

    羊牧雄与茅成宏从湖里掠起,浑身湿淋淋的将顾金彪从水中抓出,朝湖堤上跃去。三人如此狼狈,哪里还有脸面待下去,自然是尽快离开为妙。

    方剑明也不阻拦,看着三人远去的身形,“哈哈”笑道:“三位慢走,在下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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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25楼 发表于: 2007-11-11
第五百二十五章 不服

    “塞外三魔”好歹也是江湖上大有名头的人物,却被一个“小子”击败,传出去,只怕是很难在江湖上混了。

    古越冬见识了方剑明的手段,更加确定这人是谁,心中直叫晦气,再也没有心思抢夺雷峰塔中的武学秘笈。就算没有方剑明在场,到了此时,他也该明白宝珠是一个武功非凡的神僧,就凭他们这些人的武功,还不够资格打雷峰塔的主意,若硬来的话只能是自触霉头。

    他沉思了一下,正要说些场面话,却见丑脸老者与“习老儿”同时走了出来,前者道:“两位武功了得,洪某甘拜下风。”后者道:“大师与少侠的武功惊人之极,习某自愧不如。”

    方剑明笑道:“你们还想继续玩下去吗?”

    两人脸上微微一红,好在两人比较识相,不愿步“塞外三仙”与桑天佐的后尘,“习老儿”打了一个哈哈,道:“少侠说笑了。”眼光与丑脸老者的眼光一碰,都看出了对方有离去的打算,两人转过身来,向古越冬一抱拳,“习老儿”道:“古兄,这事就此作罢,多谢你的款待,告辞。”

    话罢,两人纵身掠起,如两只大鸟般落在湖上,踩着水面远去,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那道装中年人一脸深思,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古越冬叹了一声,朝他抱拳苦笑道:“赖兄,事已至此,只怪我等打错了算盘,在下无脸留客,你请便罢。”

    道装中年人还没有说话,宝珠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古施主,你能这般想,老衲颇感欣慰。夜已深了,我们也要回去了。”

    古越冬巴不得宝珠不追究,忙道:“在下井底之蛙,得罪大师之处,还请大师包涵。”

    宝珠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与方剑明腾空掠起,恰似一对飞鸟飞落水面,踩着湖水远去。

    两人走后,道装中年人笑道:“古兄猜出这少年是谁了?”

    古越冬道:“若不是他,又怎会让‘塞外三魔’吃这等大亏?”

    道装中年人略一抱拳,道:“在下还有些事情,告辞。”飘然而去,古越冬没有挽留的意思,皱着眉头想事情。

    这时,古越冬身后的一个汉子走上来,低声道:“帮主,曾广泰与倪远志怎么办?”

    古越冬怔了一怔,才想起这两个人来,朝夜色中的雷峰塔看了一眼,待要带人前去,念头一转,暗道:“这两个家伙只怕已被宝珠的弟子擒下了,我要是上去为他们求情,我堂堂一帮之主的面子又往何处放?算了,想来那老和尚也不会太过为难他们,我也用不着多此一举了。”

    他不担心这两个人的死活,只觉的有一件事比什么都重要,沉声道:“叫兄弟们把好口风,谁若把今晚的事传出去,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明天若有人来找我,要尽快通知我,知道吗?”

    几个手下异口同声的道:“是,帮主。”

    方剑明与宝珠上了湖边之后,沿着小径前行,方剑明沉吟道:“老禅师,你不怕古越冬安排他人,乘机偷袭雷峰塔吗?”

    宝珠含笑道:“有小徒守着,不会有问题。”

    方剑明虽然知道那小沙弥身怀绝技,但想到江湖上的诡异伎俩层出不穷,自己曾吃了不少的亏,不免有些担心。

    忽听身后传来衣袂飘动之声,有人道:“大师与少侠请留步,在下有事请教。”

    两人回头看去,都是呆了一呆,来人竟是那道装中年人。

    方剑明笑道:“怎么?你没有死心,还想打雷峰塔的主意?”

    道装中年人“哈哈”一笑,道:“方少侠果然是人中豪杰,刚才将那三个老怪戏弄得痛快之极,赖某当真是大开眼界。”

    方剑明诧道:“你怎么知道我姓方?”

    道装中年人淡淡一笑,道:“赖某的眼睛还没有瞎,自然不会看错人。”

    方剑明忖道:“这人绝非桑天佐那等人可比。”口中问道:“尊驾莫非见过在下?”

    道装中年人道:“赖某虽然是第一次见到方少侠,但对方少侠的大名却早已是如雷贯耳。本门门主曾在京城武林大会上目睹了少侠与大理的段彦宗比武的经过。他老人家一说到少侠,那是赞不绝口,认为在年轻的一辈中,当以少侠的武功最高。”

    方剑明道:“贵门门主谬奖了。”心中好奇,道:“贵门门主是谁?在下认识吗?”

    道装中年人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笑道:“可惜当时少侠与段彦宗相斗甚紧,没有见到本门门主。”

    方剑明略一沉思,突然想起那日与段彦宗在台上比武时,台下确实有几个特别的人,事后也猜出了其中一个是周风。

    道装中年人突然向他深深的一抱拳,道:“在下赖长空,有一件事想请教少侠,不知少侠可愿相告?”

    方剑明笑道:“只要你不是找麻烦的,在下乐意奉陪。”

    赖长空脸上一喜,想了一想,陡然问道:“少侠与‘多情剑客’林秀林的交情如何?”

    方剑明一怔,道:“我们谈不上什么交情,在下只与他见过几次面,说过一些话而已。”

    赖长空道:“听说这林秀林身边跟着一群人,个个武功不俗,自成一派,名为‘逍遥’,可是真的?”

    方剑明道:“这些事早已传开来了,尊驾难道没有听说吗?”

    赖长空道:“赖某孤陋寡闻,让少侠见笑了。”顿了一顿,道:“请恕赖某再问一句,那林秀林身边可是有三个年老的僧人?”

    方剑明越听越觉得希奇,林秀林身边跟着些什么人,这些都已经不算是秘密了,好多人都知道,这赖长空既然到了杭州,多少也有些耳闻,何以要问得这般详细?

    方剑明点点头,道:“不错,林秀林身边确实有三个老僧。”

    赖长空道:“少侠可曾见过他们出手?”

    方剑明摇头道:“没有。但我看得出来,那三个老僧的武功相当高明。”

    赖长空沉思了一下,抬起头来,向方剑明一抱拳,道:“多谢方少侠,赖某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告辞。”朝宝珠道了一声“打扰了大师。”转身如飞而去。

    这赖长空来历不明,方剑明对他起了疑心,暗道:“他问得这么详细,难道与林秀林有什么过节?”

    心头想着,与宝珠继续前行。不久,两人走到了雷峰塔不远处,却见场上站着好些人。

    宝珠扫了场上一眼,暗道:“他怎么来了?”迎了上去,只见一个身穿长袍,身材中等,气势不凡的老者“哈哈”一笑,大步迎了上来,声如洪钟的道:“大师,近来可好?”

    宝珠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想不到贾施主到了杭州。”朝随后赶过来的小沙弥轻轻的叱道:“净悟,你又不是没有见过贾施主,怎么不请客人到大厅奉茶?”

    净悟脸上一红,长袍老者忙道:“大师,你不要错怪了令徒,是贾某愿意在这里等候大师的。”

    伸手朝外一指,笑道:“大师,这两个狂徒竟敢惊扰雷峰塔,已经被贾某点住了穴道,等着大师如何发落他们。”

    尽管已是深夜,但场上的情形却是一目了然,除了净悟与长袍老者外,还有五个人。

    一个是方剑明先前见过的那名叫曾广泰的汉子,与曾广泰“站”在一起的是一个身穿玄色衣服的秃顶老头。两人姿势怪异,曾广泰双手朝天举着,正是“霸王举鼎”的招式,秃顶老头单腿直立,双臂伸直,正是“金鸡独立“的招式。

    两人既不能动,也不能说,眼珠骨碌碌直转,秃顶老头额上略有汗水,大概是“站”累了。

    另外三人,分别是一个英挺青年、一个腰间悬着长剑的中年人、一个手拿折扇的中年胖子。

    这些人,除了曾广泰外,方剑明都是第一次见过,他略一扫视,便看清了眼前的情况。

    曾广泰与那秃顶老头是一伙,现在已经被人制住了,其余四人,却是以长袍老者为首。

    宝珠看了曾广泰和秃顶老头一眼,走上去,袍袖一拂,将两人身上的被制穴道解开,道:“你们走罢。”

    曾广泰与秃顶老头松了一口气,却又惊疑不定,没有离去。

    那中年胖子眉头一皱,朝两人走去,边走边道:“大师放你们走,你们还不快走?”

    曾广泰怒视了他一眼,道:“脚长在我们身上,我们要走自己会走,用不着你催。”

    中年胖子脚步一停,笑咪咪的道:“敢情你是不服气?”

    秃顶老头冷笑了一声,道:“我两人正与那小沙弥相斗,谁料你们突然出现,一时不备,这才着了你们的道儿。”说时,瞪着长袍老者。

    长袍老者淡淡一笑,道:“阁下是怪我不该插手?”

    秃顶老头虽然惊异他的武功,但受此大辱,怎会罢休,沉声道:“老夫要与你单打独斗。”

    这话一出,那中年胖子“哈哈”大笑起来。

    秃顶老头怒道:“你笑什么?”

    中年胖子脸色一沉,喝道:“无知狂徒,还不快滚?”

    话罢,手中折扇“唰”的一声展开,迅捷无比的朝对方脸上拍去,这种打法可谓新奇得很。

    秃顶老头只觉眼前一花,劲风扑面,大吃一惊,急忙一仰首,倒纵两丈开外。

    中年胖子转头朝曾广泰咧嘴一笑,喝道:“你也快滚!”

    折扇一合,当作长剑用,点向对方的“气舍穴”。曾广泰双掌在胸前一封,劲风凛然,冷笑道:“雕虫小技,老子怕你不成?”

    不料,中年胖子中途陡然变招,折扇改变方位,点向了“天突穴”,速度之快,不受掌风的影响,令人骇然。

    曾广泰脸色大变,被迫退了一步,中年胖子如影随形,折扇连番点出,认穴之准,好不吓人,曾广泰毫无招架之力,只得左闪右避的不住后退。

    方剑明见这中年胖子出手如此迅捷,微微吃惊,想道:“这胖子的点穴手法非但是独树一帜,而且已经登峰造极,曾广泰要倒大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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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26楼 发表于: 2007-11-11
第五百二十六章 争端
    果然,两人一前一后、迅如奔雷的移动了两丈左右,曾广泰身形稍微一滞,只听“啪”的一声响,曾广泰右肩被折扇点中,竟被打翻了一个筋斗。

    那中年胖子“哈哈”一笑,身子突然半转,“唰”的一声,折扇一展,往前一架,顿时架住了秃顶老头的手掌,两人内力同时暴发,中年胖子立着不动,秃顶老头闷哼一声,竟颠了出去。

    看到这里,方剑明又是一惊,暗道:“看他的年纪比秃顶老头小,内力竟比对方还要深厚。”

    没几下的功夫,曾广泰与秃顶老头都被中年胖子打伤,两人心头惊骇,站到了一块,秃顶老头厉声道:“阁下好精深的内力,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中年胖子面色一沉,冷声道:“连我都打不过,还想与我家斋主独斗,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们还想活命的话,就不要问这么多。”

    两人听他称长袍老者为“斋主”,细想了一下,同时想到了一个人来,脸色大变,话也不吭的转身而去。

    方剑明暗道:“斋主?武林中会有什么斋呢?”略一思索,心头一动,忖道:“莫非是‘飞叶斋’?”向长袍老者望去,上下打量了几眼。

    他在打量人家,人家也在打量着他,并含笑问一旁的宝珠道:“大师,这位少侠是?”

    宝珠道:“他是老衲的一个‘有缘人’。”

    长袍老者大吃一惊,想道:“天下能称得上他的‘有缘人’,寥寥无几,这少年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有这般大的本事。”对方剑明不禁另眼相看起来,朝方剑明一拱手,道:“在下贾连城,请问少侠如何称呼?”

    方剑明脸色一变,失声道:“尊驾难道就是‘飞叶斋’的斋主?”

    长袍老者点点头,道:“正是在下。”

    “飞叶斋”,京城八大势力之一,富甲天下,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的财富比“飞叶斋”多,就算是江南雷家也不行,因为“飞叶斋”中经营的均是古玩玉器,随便一件,都抵得上大批珠宝。

    有关“飞叶斋”的传闻,除了那惊人的财富外,还有斋主贾连城一身不凡的武功以及他的卧室机关。贾连城的武功很高,至于高到何等境界,鲜少有人知道,但比起他的武功来,他的卧室更加充满了传奇色彩,传说没有人能接近他的卧室十丈之内。

    “飞叶斋”的人,方剑明只见过一个叫贾飞羽的人,此人现在当上了“金龙会”的金龙武将。

    一听这长袍老者就是“飞叶斋”的斋主贾连城,方剑明猛然想起了看唱本临终前的嘱托来。

    看唱本曾交给他三个锦囊,要他把前两个给“飞叶斋”的斋主贾连城,当时,听看唱本的语气,非常看重锦囊,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这些日子,他因为忙于峨嵋派的事以及江南之事,几乎把这事给忘了。

    现在想起来,急忙向对方一抱拳,道:“在下方剑明,见过贾斋主。”

    贾连城听了,颇觉意外,但也没有如何吃惊,那中年胖子听后,忽然朝那英挺青年看了一眼,笑道:“飞羽,你不是说过,要会会十大高手吗?这不正好,方少侠乃十大高手之一,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

    那英挺青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斜背宝剑的中年人抢在他的前面,笑道:“三哥,你别怂恿飞羽,他心头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气。”

    果然,那英挺青年想起了什么事,脸上一片气愤,贾连城见了,道:“飞羽,不得鲁莽。”

    扭头对中年胖子与斜背宝剑的中年人道:“你们两个就不要激飞羽了,这里是大师的地方。”

    两人忙道:“是,斋主。”对贾连城异常的恭敬。

    英挺青年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走上来,向方剑明一抱拳,道:“在下贾飞羽,今晚能在此地见到方少侠,幸会,幸会。”

    方剑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抱拳道:“幸会。”忽然惊疑的问道:“阁下也叫贾飞羽?”

    中年胖子“嘿嘿”一笑,道:“方少侠,站在你面前这个贾飞羽可是货真价实的贾飞羽,你之前见过的那位‘贾飞羽’只是一个西贝货。”

    方剑明微微吃惊,暗道:“那假的‘贾飞羽’为何要冒贾飞羽之名,难道他不怕‘飞叶斋’吗?还是他存心冒名?”

    贾飞羽一咬牙,沉声道:“那冒牌的‘贾飞羽’太卑鄙了,竟敢冒充我的名字,要不是斋主拦着我,我早就找他算帐去了……”

    贾连城干咳了一声,似乎在提醒他,

    贾飞羽不便多说,道:“方少侠,依你看来,在下与那冒牌货,谁的武功要高?”

    方剑明只觉好笑,想道:“我怎么知道你们两个谁的武功高?人家敢冒充你的名字,自然是不怕你。”想了一想,沉吟道:“在下觉得你们两位都算得上是人中龙凤,只是那人冒你之名,这种行为似乎……似乎……”

    想起自己也曾冒充过他人,脸上微红,再也说不下去。

    宝珠出来解围,道:“小施主与贾施主都是老衲的贵客,请客厅相谈。”

    方剑明本打算回来看看,一旦没有出事,他便要回去,但现在遇到了贾连城,他当然不会就此离去,遂跟着宝珠来到了客厅。

    客厅不大,就在禅房的右首不远,厅上亮起了灯光,尽管已是深夜,却也热闹。宝珠吩咐净悟给客人上茶,净悟十分听话,上茶之后,就静静的站在宝珠身后。

    贾连城打趣的笑道:“大师,令徒功力深厚,倘若行走江湖,必定轰动武林,你却让他在这里给我们上茶,难道不觉得是埋没了人才吗?”

    他与宝珠关系极好,当然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宝珠道:“阿弥陀佛,贾施主过奖了。”

    贾连城道:“大师,我说的可是大实话,你看方少侠,年纪比令徒大不了多少,却已经在武林中闯出了极大的名头。我知道大师不喜欢打杀,可是,人之练武,除了能强身健体外,更须懂得自保。先前那两个人与令徒过招,我看了一下,瞧出令徒武功高出他们甚多,但令徒的武功总不能发挥出来,就因为他少了磨练。”

    宝珠道:“贾施主的话不无道理,但武林中的纷争实在太多了,老衲不想让他卷入武林的争斗之中。”

    见贾连城还要说什么,话锋一转,笑问道:“贾施主来杭州,恐怕不仅仅是来找老衲的罢?”

    贾连城笑道:“大师果然是料事如神,本斋有些事情须要我亲自处理,顺路来杭州看望大师,没想到遇到了这挡子事。”

    宝珠没有问他要去办什么事,只问了中年胖子与斜背宝剑的中年人姓名,前者叫杜金斗,后者叫蔡学礼。依照“飞叶斋”内部的排行,杜金斗行三,蔡学礼行五。方剑明坐在一旁听着,不太明白,但又不好相问,见他们顿下话后,乘机向贾连城道:“贾斋主,在下本来还想过些时候就去找你,想不到你我竟会在这里见面,在下有一件事相问。”

    贾连城心头虽然奇怪,但他见过的怪事不少,点了点头,和气的道:“方少侠有什么事尽管问,贾某是知无不言。”

    方剑明道:“贾斋主可听说过‘看唱本’这个人?”

    贾连城一怔,苦笑道:“贾某听说过不少怪名字,但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惭愧。”

    方剑明眉头一皱,道:“‘无影神侠’徐岚这个人,贾斋主应该听说过罢?”

    贾连城乍一听这个名字,脸色大变,陡然立起身来,口气有些“不善”的问道:“少侠从何处得知这个人?你与他老人家是何关系?”

    见他一脸凝重,杜金斗与蔡学礼飞身跃起,将大门看住了,贾飞羽站起身来,冷冷的看着方剑明。

    谁也没有料到就因为方剑明一句话,就将场上搞成这样。

    宝珠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

    贾连城深深的看了一眼方剑明,似乎要看清对方是友是敌,对杜金斗与蔡学礼道:“你们两个都退下来,不得无礼。”

    两人退下后,他朝宝珠看了一眼,却见宝珠微闭双目、面色平静如水。他与宝珠相交极深,顿时明白了宝珠在“指点”他,要他冷静处事。

    他深吸一口气,坐了下来,道:“方少侠,只因‘无影神侠’徐老前辈与本斋有莫大的关系,贾某忽听方少侠问起,不知你是敌是友,才会失态,请问你是从何处得知徐老前辈的名字?”

    方剑明越发疑心,暗道:“看老到底与‘飞叶斋’是何关系,竟让贾连城如此失态。”想是这般想,但他自问行得正,没有理由“怕”他们,道:“是他老人家亲口告诉我的。”

    贾连城听了,神色一喜,道:“听少侠的口气,你与他老人家是友非敌?”

    方剑明苦笑道:“在下这点年纪,怎么会与他老人家结仇?贾斋主误会了。”

    贾连城察言观色,看出他没有说谎,略为放心,道:“少侠与……与他老人家相识了多久?”

    方剑明道:“在下与他老人家初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去年,当时,他老人家自称‘看唱本’,一副游戏风尘的模样。”

    贾连城道:“他老人家现在何处?身体还好吗?”

    方剑明神色一黯,低低的道:“他老人家已经去世了。”

    “什么?”贾连城心头大震,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方剑明说错了,追问道:“你说他老人家已经去世了?”

    方剑明点点头,道:“是的,还是在下亲手将他老人家埋葬在山中的。”

    贾连城呆了一呆,脸上突然涌出一股悲伤,长叹了一声,道:“想不到,想不到……”

    突然,杜金斗冷冷的笑了一声,道:“想不到方少侠会是一个喜欢讲笑话的人。”显然,他不相信方剑明的话。

    方剑明正色道:“在下说的句句属实。”

    杜金斗道:“你敢对天发誓?”

    方剑明道:“在下若说半句假话,就让在下不得好死!”

    杜金斗“嘿嘿”冷笑,仍然不信,道:“杜某真是佩服你的胆量,这种毒誓你也敢发,叫你得知,我家斋主数月前还与他老人家见过一面,你却说他老人家已经去世,这种‘玩笑’开得未免太过火了。”

    (在434章,一时糊涂,把飞叶斋的斋主写成了慕容杰,慕容杰是清风楼的主人,飞叶斋的主人才是贾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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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别逼我做令主

    方剑明扭头去看贾连城,问道:“贾斋主,请问你是几时见到看老前辈的?”

    贾连城道:“就在京城武林大会召开的期间。”

    方剑明道:“这就对了,他老人家却是在泰山武林大会期间去世的。贾斋主,你既然见过他,我想你也知

    道看老前辈在这段时间去了什么地方罢。”

    贾连城道:“不错,他老人家是告诉过我。”

    蔡学礼虽然不像杜金斗,但也保持同样怀疑的态度,插话道:“不管他老人家去了什么地方,但他老人家

    武功盖世,论年纪,与武当派的张向风张大侠差不多,活了一百五十多岁,身体一直很硬朗,怎么会说去世就

    去世了呢?”

    方剑明道:“几位有所不知,他老人家是被人害死的。”

    杜金斗“哈哈”一笑,冷声道:“方少侠,你的‘玩笑’越开越大了,以他老人家的武功,天下还有谁能

    伤得了他?”

    说时,忍不住望了宝珠一眼,心中暗道:“听斋主说,这老和尚的武功不在令主之下,瞧他先前出手解开

    那两个人穴道的手法,武功并不在斋主之下,但要说他与令主不相上下,未免言过其实,多半是斋主抬举

    他。”

    其实,他又哪里知道宝珠的来历,看唱本的武功固然是世间少有,但与同时代的张向风与李慕华比起来,

    约差张向风一些,与李慕华在伯仲之间。

    宝珠的年纪虽然没有他们大,但若真打起来,连张向风也难不住他。读者或许有个疑问,张向风是张三丰

    的徒孙,他再怎么厉害,也比不上师祖,但说实话,除了内力、武学修养外,张三丰的武功比张向风高不了多

    少。

    若以“鬼神”聂皇杰来论,他曾败于张向风之手,但相差也是极为有限,聂皇杰的武功呢,比西域的两重

    山,即天轮法王和大漠之王高了一点。(特别要说明一下,因为大漠之王修炼的“御女魔功”,极为特别,聂

    皇杰倘若真要对付他,就算赢了,也赢得非常惨烈。)

    辛二娘的武功与张三丰的武功相差微弱,也就意味着她的武功虽然在张向风之上,但也比张向风高明不了

    多少。天轮法王约弱与聂皇杰,聂皇杰约弱于张向风,张向风又约弱于辛二娘。所以,上次天轮法王与辛二娘

    对掌时,他可以接下辛二娘的七层内力。

    至于刀神、天都圣人、钟子丹这三个人,他们的武功与毒神(加上他的毒功)在伯仲之间,能与大漠之王

    一较高低。

    不过,这也不能代表天下就以这些人的武功是最高档次的,因为在武林之外,还有隐士,即以目前所出现

    的年轻一辈论,也有一些人的武功不在这些人之下,如华天云、柳生一剑、冷暮云等等。

    方剑明见杜金斗始终不肯相信他的话,知道不说出看老的死因,对方压根儿就不会相信看老死了,沉声

    道:“不错,看老的武功是超凡入深,但俗话说‘好汉架不住人多’,他老人家孤身一人,被众多高手围攻,

    受了重伤,又忍受着伤势奔波了数千里,再也没法施救,才会去世。”

    他如此一说,贾连城沉思了一下,完全相信他的话,蔡学礼信了几分,杜金斗还是有些怀疑。

    贾连城道:“我相信方少侠的话。”

    杜金斗变色道:“斋主,你……”

    贾连城摇摇手,道:“你先听我说完。徐老游戏风尘,我们很难理解他老人家心里想的是什么,这数十年

    来,他还是第一次来看我。我没有告诉你们他老人家要去什么地方,因为这件事非常重大,他也叫我不要多

    说,现在他老人家既然已经仙逝,这里又没有外人,我也不再瞒着你们。”顿了一顿,道:“他老人家跟我说

    过,他要到瓦刺去探听消息。”

    杜金斗与蔡学礼脸色微微一变,蔡学礼道:“斋主,你当时就没有劝劝他老人家吗?”

    贾连城道:“你们两个又不是不知道他老人家的脾气,谁劝得动?想那瓦刺对我朝觊觎良久,内部高手如

    云,徐老武功再高,也难保不会中伏。”看着方剑明,道:“方少侠,究竟是谁能打伤徐老?”

    方剑明道:“听他老人家说,他是被一种名叫‘魔琵琶’的武器打伤的,这‘魔琵琶’就在瓦刺大天师手

    中。”

    贾连城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冷声道:“原来是这个人,哼!这个仇我们‘飞叶斋’早晚会报。”

    方剑明不敢再多问了,从怀中掏出看唱本交给他的三个锦囊,选了两个,将最后一个收好,道:“这是看

    老临终前托在下交给你的,现在我就把它们交给你罢。”

    贾飞羽站起来,上去从方剑明手中接过两个锦囊,交到了贾连城手中。

    贾连城正要打开,突然想到了什么,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方剑明,问道:“方少侠,除了这些就没

    有别的什么了吗?”

    方剑明搔搔头,道:“好象就只有这两个锦囊。啊,对了,还有一样东西,是看老送给我的,样子非常特

    别,看老说过,只要你见了它,就会明白它的来历。”

    贾连城忙道:“是不是一枚令牌?”

    方剑明笑道:“是的。”

    贾连城道:“请少侠拿出来让在下见识见识。”

    他先前还自称“贾某”,现在却自称“在下”,显然对方剑明已经有了极大的转变,杜金斗与蔡学礼听说

    他得到了“令牌”,脸上一片惊骇。

    方剑明瞧在眼里,想道:“难道这块令牌真有莫大的用处?”迟疑着,没有立即拿出来。

    贾连城脸上露出焦急之色,几乎是恳求的道:“少侠别误会,在下只是看看而已。”

    方剑明虽然起了极大的疑心,但他生性善良,很少拒绝别人,伸手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了那枚令牌,道:

    “看老说过,这令牌用处很大,在下……”

    话还没有说完,贾连城又惊又喜的起身来,面向他躬身道:“连城见过新令主。”

    杜金斗与蔡学礼见了,脸色大变,猛然站起,朝方剑明躬身行礼,异口同声的道:“属下参见新令主。”

    贾飞羽呆了一呆,急忙起身,学着三人的样子,道:“‘飞叶斋’弟子贾飞羽,参见新令主。”

    方剑明吓了一大跳,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想你们是误会了,我不是你们的令主,这枚令牌是看老送

    给在下的,你们快起来。”

    蔡学礼道:“见令如见令主,令主有何吩咐,请下令。”

    方剑明苦笑不已,暗道:“看老也真是的,这枚令牌有这么大的用处,怎么也不跟我说个明白,早知道这

    样,我就不要这令牌了。”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看唱本,他曾跟方剑明说过,这枚令牌的用处很大,只是他隐瞒了一些事情而已。

    看唱本非常清楚方剑明的脾气,他若告诉对方太多的事情,方剑明也就不会收下这枚令牌,反正他要死

    了,这枚令牌对于他来说,有等于无,一时兴起,便把令牌送给了方剑明。

    不过,看唱本当时也耍了一个滑头,他“利用”了方剑明的善良,说是把这枚令牌“传”给对方,你想方

    剑明能当着他的面说我不要的话吗?

    现在回想起来,方剑明只觉看唱本太会“整人”了,略一沉思,已有应付之策,道:“难怪我说这枚令牌

    有些特别,原来看老要我做你们的令主,看老真会开玩笑,在下年纪轻轻,哪里有资格做你们的令主,这令牌

    就交给贾斋主罢。”

    贾连城万没料到他会如此“大方”,脸色一变,道:“令主,这么说,岂不是折杀连城?老令主将‘皇金

    令牌’传给你,你便是我们‘飞叶斋’的新一代令主,连城不敢接令。”

    方剑明索性与他“耍赖”,道:“在下说过,这是看老送给我的,现在知道它有这么大的用处,自然要交

    还。”

    贾连城道:“‘皇金令牌’关系重大,连城不敢。”

    方剑明道:“贾斋主,看老将这枚令牌送给我,或许就是想让在下将来见了你,得知此令的来历后,再转

    交给你。”

    贾连城道:“这只是令主的猜测,老令主这么做,是信得过令主,令主若硬要连城接令,连城只好以死抗

    令了。”

    方剑明想不到他会说出这么重的话来,拿眼去看宝珠。宝珠却一直闭着双目,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着

    了,净悟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并不说话。

    方剑明心头一动,笑道:“好,我也不为难你了,这枚令牌我就收下。”

    贾连城喜道:“令主能……”

    方剑明正色道:“贾斋主,在下可没有答应要做你们的令主,请你不要这么叫我。”

    贾连城苦笑了一声,道:“方少侠不愿做我们‘飞叶斋’的令主也罢,但‘飞叶斋’上下会把你当作令主

    一样看待。只要少侠一声吩咐,就算赴汤蹈火,我等也会全力以赴。”

    “飞叶斋”富家天下,方剑明不让他们赴汤蹈火,只要伸手向他们要钱,天下最富有的人恐怕就要算他

    了。

    说到这里,除了贾连城中途坐下,其他三人仍然站着,想来是三人不敢落座,方剑明眉头一皱,道:“三

    位,我说了我不是你们的令主,你们不必这样,若这样的话,在下只好离开了。”

    贾连城向三人使了一个眼色,道:“你们都坐下罢,老令主在世的时候,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三人才

    敢坐下。

    方剑明暗道:“早知道会弄成这样,我就不把令牌拿出来了,看他们对这个令牌如此恭敬,显见看老在他

    们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奇怪,看老一副孤家寡人的样子,想不到会是‘飞叶斋’的令主,连斋主贾连城都要

    听命于他。”

    猛然想起看唱本还要让他把最后一个锦囊交给无影门的门主善无畏,心头忍不住一跳,忖道:“这枚‘皇

    金令牌’莫不还是无影门的什么信物罢?若真是的话,那我的麻烦可就大了。”

    贾连城见他脸上神色变化不定,含笑问道:“少侠是否还有很多地方不解?”

    方剑明随口道:“确实不少。”

    贾连城道:“连城愿为少侠解答。”

    方剑明看了看他,道:“算了。你还是先看看锦囊里有些什么,看老很在意这两个锦囊。”

    贾连城早就想看了,闻言急将一个锦囊解开,从中拿出一张纸条来,看过之后,心中想道:“原来如此,

    难怪老令主叮嘱过我,不要与‘无影门’的人闹矛盾,原来我们是一家人。”

    将纸条收好,打开第二个锦囊,拿出的又是一张纸条,也不知道上面写着什么,他越看脸色越沉,猛然抬

    起头来,道:“方少侠,你要不要看看这张纸条上写着些什么?”

    方剑明摇头道:“这上面写的定是有关你们‘飞叶斋’的事,在下不便看。”

    贾连城没有勉强他,将纸条收好,朝宝珠双手合十,道:“大师。”

    宝珠双眼一睁,道:“贾施主要走吗?”

    贾连城道:“事情万分紧急,在下还要赶回京城去。”

    贾飞羽脸色一变,道:“斋主,我们从京城过来,还没有办成事情,难道就这么回去?”

    贾连城沉声道:“你的事情我自会为你做主,但须要推迟一些时候。”说着,起身离坐,道:“大师,少

    侠,我等告辞了。”

    宝珠与方剑明同时起身,相送出去。贾连城的心情看起来很沉重,双眉皱着,带着三个人匆匆而去。

    四人走后,方剑明有些感叹的道:“想不到今晚会发生这么多的事。”看看天色,向宝珠双手合十,道:

    “大师,在下也该告辞了。”

    宝珠含笑道:“施主若能常来雷峰塔,老衲会很高兴。”

    方剑明道:“在下若有时间,定会来看望老禅师。”话罢,转身而去。

    他虽然没有施展轻功,但因为一心要回去,脚下自然是走得飞快,破晓之前已来到雷府大门不远处。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这脚步声来得好快,转眼间已经到了身后不远处,他回头看了

    一眼,见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准确的说,应该是三个人,因为那男子手中还“提”着一个人。

    方剑明脸上先是呆了一呆,接着便露出了惊喜之极的表情,飞步迎上,高声叫道:“冷兄,你终于来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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