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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白袍神探》作者:海寒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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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0楼 发表于: 2007-11-12
~第十六章 根源~

 

  「你不相信人类?……那你自己不也是人类吗?」

  「所以,我不相信自己。」

  「如果你连自己都不相信,你还可以相信什麽?」

  「……我……已经不准备去相信了……」

  …………

  迅速的把那只信封拿出大厅,我坐在维深旁边把它拆开。

  「寒,怎麽了?这个是?」维深不解的看著那只信封,但我现在没空跟他解释──只要知道里面放的是什麽,就能知道她知不知道我是谁──如果,里面放的是关於那些奸商们的犯罪书面数据,那麽,她只是把我当作一个普通的警察的内线──她应该从一开始就算到这件事会暴露,所以,她的本心又或者,这是她跟李斯交换的条件──李斯帮她把枫关起来,而他帮李斯把那群人一次击跨──只是她从没想到我会跟ICPO的警官相熟而把枫救出来。但如果里面放的是整一件事的所有来龙去脉书证或记录……那……她计算的人就不只是枫,而是连我,也被她算计在内了。她是在跟我玩一个游戏……一个追逐游戏,这样的她,只有一个目的,让我和枫对她一直追查下去。

  用近乎粗暴的动作把信封撕开──我甚至连慢慢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的耐性都消失了。

  果然,里面放著一叠数据文件,和好几张磁盘──稍稍的翻了翻那些文件,心已是安了一半──只是那些老狐狸多年来的非法买卖进帐记录和详表──但磁盘呢?

  拉过放在方形茶几上的手提电脑,用最快速度打开,把磁盘放进去。

  「寒,你到底怎麽了?」维深在一边喊,但我现在还是没时间管他,只是迅速的一张一张的查看那些磁盘的大略内容──五分锺後,我最终还是舒了口气……

  她还不知道……幸好……

  「喂,寒,这些不是?……」大概是看我没空搭理他吧,维深跟枫很自觉的拿起那些纸张细看,所以,在我松一口气而把紧绷的神经放缓下来时,正好看到他们两人皱著眉看著我。

  「如你所见。」我微笑。「正是那些老狐狸们的所有罪证──有了这些,他们就是请再好的律师也打不赢这场官司了。」

  「你是怎麽拿到的?」枫边移过电脑看里面的记录边问。

  「你记得刘栋吗?」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看著他问──我想,「她」是来找我们还债的……差点就忘了,当时十二岁的她,仅年就二十八了……

  被我问得一愣,枫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他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坐直了身子,半眯著眼的看向我──他想从我的表情中找出我问这个问题时的情绪。

  又过了一会,他才点点头。「为什麽问起他?」

  我苦笑出声──「因为,这个信封,是他姐姐给我的。」

  「什麽?!」

  …………

  十六年前,当时我十岁,那时我父母刚离婚一年,而我,还处於一种对自身的责被和厌恶中,对一切都无兴趣,并对「人」失去了所有的信心──我厌恶人类。

  那是在我来到巴黎之前的两个多月的一天。

  永远不会忘掉人体失去生命後的那份冰冷──那是我一生中第一次看到尸体──而对象是,我的一个小学同学──一个叫刘栋的男孩。

  他是个转学生,是三年级才转来的,而且是个极为内向的人,平时如果没人问他什麽,他是绝不会说话的,而说起话来,也是有些结巴。他长的不瘦,但也绝对不是一个大胖子,但不知从何时起,他就有了一个花名:肥猪。这个词是极度不礼貌的词语,但每天、每天,刘栋都会被人这样叫,或者大声的嘲笑,甚至连老师,有时候都会开玩笑的这样说他。

  也不记得具体的是哪天,刘栋被班上一个女生取笑,最後他反驳了一句「就算是猪也比你这样的人要好得多。」结果,他那天被那女孩和她的朋友用粉笔扔以及在他的白色棉衣上写字──可能是已经踏过了这条界线有或者是当某种情绪和行为一旦有了最初的发生和破坏,就会一发不可收拾的继续下去,从那天以後,刘栋每天来上学的时候,他的桌面上不是布满粉笔灰,就是垃圾。

  他并不是没试过向家长或者老师说,但他的家长除了骂他没用之外就是去找校长,而校长则是大骂了班主任一通──最终,班主任惩罚了全班学生。

  小孩是一种最容易记仇及有仇必报的生物,也因此,刘栋开始被欺负得更惨,而他也不敢再跟家里说──除了他的姐姐。

  在记忆中,那是个梳了一条长长马尾的清秀女孩,白里透红的肤色,温婉的声音,说话极柔而有条理的一个小姐姐──她比我大两岁。她是第一个让我知道何谓美女的人。

  因为那是我是班长──一个极麻烦的职位,什麽都要管,而又什麽都不能管。永远被夹於老师和同学之中──我想,我会被选出来当班长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我不喜欢管别人的闲事,但会在适度上让他们知道过份的结果是悲惨的──做到了给了同学一定程度上的自由,而对老师也有了交代。

  所以,当时可能是唯一一个不会叫刘栋做肥猪并有机会接触他姐姐最多的人。

  而第二个与他们接触最多的,就是枫。

  他算是个很让老师头疼的孩子,喜欢闯祸,但又有极好的成绩和长相,深得师长爱戴及同学喜欢的明星人物。

  他很主动的接近刘栋──但我知道那不是因为他真的想跟他做朋友或者纯粹善意的什麽,而是因为他好奇这样一个与自己完全相反的男孩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这个是根本原因,但让他这麽做的直接原因却是──同情……

  对,同情──那是枫一直以为他对刘栋的唯一感情──最少,在当时,他是这样想的,所以,他并不觉得他对他有愧。

  而在那些同学欺负他的时候,枫也永远在扮演一个保护者的角色──但那也仅止於刘栋被弄得到达极限的时候。

  枫认为那已足够,但他没有醒觉──其实他自己也在享受看刘栋被欺负的感觉──因为他不能亲自出手。

  而我……则是个旁观者──就算我有救他的能力……

  当时的我,只是个最无感情的旁观者……

  最後,在冬季的某一天,刘栋从六层高的教学楼顶跳了下来──他选择了自杀。

  而在他的告别礼那天,他的姐姐──那个本来温婉的清秀女子,变得怨毒而可怖──那双充血的双眼,如同冤魂索命般的语调……

  「这是你们欠我的……欠我弟弟的……」

  那时,我并不觉得我有欠过他们什麽,因为我认为,人要生存,靠的是他自己本人,而不是去乞求他人让他生存下去……

  因为我就是靠自己而没有放弃──当时,我的确是那麽想的。

  但当我认识了维深、洛斯等等的人和经过了这麽多年的生活後,我发现了我的错──人类,是不能独自生存的动物。

  当时,我对刘栋的要求太过於严酷……

  但错过的,已没有补回的办法……

  这是所有的根源──我知道,那女孩是在准备向所有伤害过她和她弟弟的人报复。

  但是,她到底……会怎麽做呢?

  杀了所有人吗?……

  还是……

  那幼时的错,却在人成年时被索还,

  这公平吗?

  又或者,这是罪有应得?……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41楼 发表于: 2007-11-12
~第十七章 复仇者(上)~

 

  「为什麽不去相信呢?」

  「值得吗?人类……这种生物的可怕程度,还能让他们拥有被信任的价值吗?」

  「当然,如果你连自己的同类都不敢去相信,那你的人生一定很可悲。」

  「相信这个词……很伤人。」

  「但这也是让所有人类连在一起的联系──你永远不可能长久的把自己孤立──除非,你死了。」

  「你知道死亡是双面刃吗?」

  「什麽?」

  「它带给你永恒的安宁,但却让你失去生命──没有了自己。」

  …………

  1月15日,我提前回到了我的祖国──中国。

  我很喜欢这个国家,喜欢她的历史、她的文化──包括那些包含在内的一切可笑的思想或定律──我爱这个国家。

  她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座翡翠的高山上的一座宏伟的古刹。严肃、古朴,但又不失华丽。金、紫、红是建筑的色调,在高山上,既没有破坏原本的景致,有突显了自己──对,我形容的正是峨眉山上的金顶和庙宇建筑群。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它比长城更能代表中国,但是,长城是世界七大奇迹之一──名气总会在该有用的时候被适当的运用。

  我是在广州下飞机的,经过长途的飞行,眼下,我唯一的感觉就是──累。

  但站在我旁边的那只猪先生似乎完全没有那个感觉──「寒,这里是说粤语的对不对?粤语!……我来之前恶补了几句,不知道行不行,你要不要再听听?」维深.奥本.莱芬斯特兴高采烈的样子让我联想起去春游的小学生──该死!他怎麽就跟来了呢?为什麽?!

  真是欲哭不无泪……

  我皱眉揉了揉眉心处的鼻梁──正想提醒维深一下让他别太兴奋,却发现他已经跑到机场内的小商店里去秀他那几句走调得可以的粤语……

  天啊!我看到他在跟一个买水果的小女生说了什麽,然後指著我笑──连忙向前走,我要否认我认识这个人,绝对。

  用尽可能快的速度,我走出了机场大楼,在门口吹著虽然没有巴黎冷,但也算不上暖的风在那等某只跟猪可以联想在一起的动物出现。

  「寒,你干嘛走这麽快啊……很急吗?你不是说你妈妈在家等你吗?她有来接啊?」一出现就是一堆让人烦得要死的问题──我看他可以改名为「问题维深猪」了……

  「维深……我真想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麽让你们院长让你过来搞什麽──教研……教研交流的?你不会……连你们那个胖到有点那个的院长都下手了吧?……」这句可不是完全在开玩笑,我可是百分百的相信维深在饥不择食的情况下会这麽做的……

  但维大少却不这麽想──狠狠的瞪著我,维深现在的表情就像一只看到了红布的公牛一样凶悍。

  「靛……寒……世…………我现在郑重的警告你……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要再把什麽奇怪的联想套在我跟那只胖得跟只大象没啥差别的混蛋身上的话……我发誓──我以後天天到你家去找你!」──好恐怖的恐吓──不骗你,我的脸登时就绿了一半。

  所为谨言慎行、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怎麽就忘了这位维大少是「女子与小人的终结者型集合体」呢?……上帝,我错了……求求你,把维深扔回法国吧,我以後都会上教堂做礼拜的,并向佛祖保证,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说过就算了──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让维深别跟在我身边添乱就好……

  难道,这也是种奢望吗?……

  叹口气,我算是再一次认命的提著行李上了一部停在门前车道上等客的出租车,没有继续和那位一脸──杀必死表情的维深教授纠缠下去。

  ……

  在後面的行程中,我们在离最近机场的地铁站下了车,过程中维深难得很乖(原谅我用这个字眼,但也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什麽词能更好的形容维深这难得的安静了)的没有用一堆有的没的问题来烦我,於是一路顺利且算是安静的在坑口站下了地铁。

  「寒……我问你……」

  就在过天桥准备到在坑口站对面的芳村客运站转车的途中,安静了很久的维深却突然开口,而表情的认真程度是与他在给学生上课的时候一样的冰冷。

  我转身站定,然後看向他。

  「你真的要去管那件乱七八糟的事吗?其实你不去出席那个同学会不也可以吗?要不然,去报警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何苦要把自己搅进去?你不是最烦这种事吗?干嘛还要去?」无表情的看著维深,接著是苦笑的叹气──他总算是将从那晚跟枫谈过之後就积压起来的怨气发泄出来了。

  ──十天前,1月5日的那个早上……

  「什麽?!」枫惊诧的低呼,一双黑色的瞳孔仿佛被希腊神话中的蛇发女妖定出了一般的只愣愣的看著我。

  「她给我这些,但她并不知道我就是她所认识的‘靛寒世’。」我对枫点头。「可是,她知道你就是‘任羽枫’。这封同学会的邀请函,应该就是她用你的名字发出的……而目的……你应该还记得吧?她那年十二,而今年,就是第十六年,她二十八岁。」她要向我们最讨她弟弟的债……

  「我一直以为……那不过是她想让我们觉得内疚才那样说……而且……她怎麽会找到我?又为什麽要用我的名字呢?她……又为什麽不杀了我?」枫皱著眉看我,表情是痛苦的,曾经,我在另一个人的脸上,也看过这样的表情……疑问的表情……

  但那人要问的那个人,是我……

  「她是在还你的情,因为你曾经保护过刘栋──虽然你也有害过他,但你也救过他,所以,她还你这个情──不取你性命,只让你去蹲蹲大牢而已。」我微笑,然後放松的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我开始佩服自己在说这事情时的冷静──像是事不关己……「要找你,不算太过困难,你忘了她父亲是在美国领事馆工作吗?你当时移民的时候,她大概就知道了,她注意到你到底到了哪里,然後……我想,她也跟著去了美国,而这些年,她应该都一直跟著你吧……要不然以你的技巧和功力,不可能会不知道有个人突然的开始注意你……就像那个在一个多月前被你发现的跟踪者一样……那时……大概是因为她要去找李斯……所以才不能再亲自去查你的行踪,因此才会找人代她去跟著你……而当你到了巴黎以後,你就又一次在她的掌握范围之内……之後,从一开始你想去偷东西,她安排的一切,包括了杀人等等……那都不过是她的复仇计划开始的前奏……」我算是明白了李斯那句「那……结局大概还不只这样吧……但我没法看下去了……下次见吧,各位。」的意思……这一切……也不过是开始啊……

  「这些只是你的推测啊,世,她可能做得到吗?……你说的那些事……」枫听完後没愣多久,就又问我──表情带了某种期待──期待我否定我刚才说的话吗?……呵呵……我就算再矛盾也不至於这样吧?……

  我微笑著点头,顺势在茶几上拿了杯茶喝。「会,你忘了吗?她是当年有名的神童──IQ190,就是因为这样,刘栋才会被那些妒心中的家夥欺负吧?……」说到底……刘栋会死跟他有一个过份出名而聪明的姐姐也脱不了干系……她……也知道吧?……毕竟连我都能想到的东西,那个高智商的大美女应该不会想不到的……

  「那她发这些邀请函……」我可以感受到枫的声音有点抖。

  所以,我接了他的话──「没错,她是想把以前我们班的一群人都聚在一起,好让她能一次性的向我们复仇。」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告诉所有人,让他们不要去?」枫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样──但这是不可能的。

  於是我轻笑。「你还记得全以前那些人的名字和长相吗?你知道他们住在哪吗?就算你查到了,你有证据这麽说吗?别人还记得吗?他们会相信你吗?──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了解局内人的心情和感受的……枫……更不用说那是一群你已经十几年不见,现在等於陌路人的所谓同学了,你对他们好,他们还不一定承你的情。」这是一个理由,而另一个理由是──我想救她……我想救那个在我记忆中温柔而美丽的可怜女孩……

  我一直就是个自私的人,也不相信所谓的「公平」而且要算公平,他们的确是得受到一点惩罚才行……

  「那我们现在要怎麽办?」枫皱眉看著一脸悠闲的我──他在这件事上明显的无法保持应有的冷静。

  喝口茶,我耸耸肩,而後看著他露出微笑──「不是‘我们’,枫,是‘我’该怎麽办。」

  「什麽?!」──这次,是维深和枫一起吼出来……

  呵呵……用得著这麽大惊小怪吗?……

  我只是想将计就计的去会会那个女孩而已啊……

  这样,

  应该没问题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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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42楼 发表于: 2007-11-12
~第十八章 复仇者(中)~

 

  「你是个有趣的人。」

  「是吗?我该谢谢你的赞美吗?」

  「嗯……那倒不用……但你真的想谢我的话……」

  「什麽?」

  「做我的女朋友吧!看你长的挺漂亮的,我就勉为其难吧。」

  「……」

  「怎麽?高兴过头了?」

  「你是白痴吗?……」

  「嗯?」

  「你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的话,那就请你最好不要去追求什麽人,否则──你一定会一辈子单身。」

  「啊?!──你是男的?!!」

  …………

  「寒,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就以那你说的那女孩的情况,她肯定巨有很强的攻击力,你自己不是常说做人不能太过於相信自己吗?难道你是说一套做一套?」维深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我说……他平时怎麽就不用这种文法来跟我说话呢?这样我就不用老为了他那娘娘腔到极点的文法而感到胃部轻微痉挛了……

  转身向前走,我以他能听到的声量说著他的母语──「就像你无论如何都有想救的人一样,我也有我想挽回的人……维深,我只是不想她错得太深──而且她错,是因为以前一群无知的天真魔鬼们种下的错误──也许她是原因,但那并不是她的错……」

  说完,我没有看维深的反应,只径直的朝天桥的另一端走去。

  在五秒後,一只手重重的拍在了我的肩上,让我不得不停下来──

  「寒,无论你想怎麽样,我都会陪你的。」然後,我看到的是维深那张恶作剧式的笑脸──只是这次,他是认真的。

  「啊……反正我也认了……谁让我被这麽陀金鱼大便给粘上了呢?……唉……」我似有似无的叹息,然後故意不理他的继续向前方移动,接著,不意外的听到一声绝对丢脸的大叫──

  ──「寒!!你也太恶心了吧!!居然把人家这麽个大帅哥形容成金鱼的米田共?!!」──啊……我是不是该称赞他的中文造诣一下呢?居然连米田共都会用了……

  「寒!!你怎麽不等我──等等──」

  …………

  母亲并不住在广州,因为她老人家说广州空气太差也太大,她也不太愿意住深圳,原因跟当时她不愿意去广州的理由相同──说是出个门就得付一两百块的车钱,打死她都不去。

  结果,她十分明智的选了极靠近广州的F山市来住。

  可能十年前这里是不太像样,当十年後的现在看F山市,这里绝对是个居住的好地方──到广州去坐公车才30分锺就到坑口,听说到了04还是05年,还会有地铁从广州直通到这里来。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我想重点是现在在我面前正在进行的情况──

  「哦!你原来是英德混血儿啊……难怪长得那麽帅啦,阿世他也是,上几次回来都没带上你,你真人比照片要帅多啦。」

  「是吗?阿姨你也是啊,保养得好好,一点都看不出是56岁的人了,不说我还以为你最多是30出头……跟寒走在一起有没有被误认过是情侣啊?阿姨。」

  「呵呵呵……你这孩子嘴真甜,比我家那成天就冷著张脸的小子好多了,不称赞我就算了,居然还给我取了个‘千年女妖’的花名,你说这孩子……」

  「阿姨,你别伤心啊,小寒他也给我取花名呢,老叫人家猪先生──他这人就是嘴坏!」

  「没错……」

  ──我想知道……这是文革十年批斗大会的幻影重现吗?我怎麽觉得我现在好想被人在脖子上挂了个木牌然後狠狠的批判?……

  天啊……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麽?现在要受这样的惩罚?……

  无言的看著眼前一个明明都年过半百却还保养得跟三十几岁的妇女同胞没什麽不同的女人和一个明明该帮我的但现在明显的转向了的男人,我再一次感到了人生的残酷和无力……

  与其认真的听这两台马力肯定在五千以上的广播器的谈话内容,我决定还是先补眠一下比较正经──再说他们两位的夺命烦音正好可以充当催眠曲。

  於是,在不知不觉间,我那几根早已因长途的飞行和之前长时间的赶稿而万分脆弱的神经开始慢慢的进入了无意识状态……

  …………

  「世,真的不用我去?我可以化妆成别的样子陪你混进去的。」枫对我说,而我,正在收拾行李,准备搭两个半小时後的飞机回国。

  停下手上的动作,我站起身,把双手压在他肩上。「首先,你就是化妆也要天天上妆天天下妆,那样很容易穿邦,第二,你要离开这里,我怕她要是有什麽眼线知道了,那就白搭了,第三,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不是弱不禁风的贾宝玉,而且身边还跟了个比终结者还有用的人形电脑。」虽然我是非常希望他老兄可以别跟来──这句是我在心里附加的。

  「但……真要发生什麽事怎麽办?她可以为了这件事而另外又杀了两个无辜的人……」枫还是不放心──我的天,难道我是一个如此不堪信任的人吗?

  我在心里惨号,顺便附带说明一句──那两个人可都是为了能不让你死而死的……枫──不过还是不告诉他比较好,免得他那份正义感再度冒出,给我添乱。

  「你放心吧,我能了解她的想法,要是她真的就只要杀了我们就好的话,那一开始就不用这麽麻烦。她是想先折磨一通我们这群人,让我们也感受一次她弟弟曾经承受过的痛苦,才了结我们的生命,要不然……就是那些人死了,也不会知道他们曾经做过的,到底是一件多麽过份的事……」

  在我说完後的一分锺,我们都没说话,只是看著地毯,最後,枫抬起头,对我露出那个熟悉的邪肆笑容──「可能我无法相信我以前认识的那个靛寒世,但我相信你,医生……」

  ……

  「喂,寒,醒醒,要睡到房间去睡,别睡在沙发上」──原来刚刚是在作梦……

  真是,怎麽会梦到回国前枫跟我说的那堆东西……嗯……不行,头很昏,这该死的维深猪!──明知道我有低血压,一睡下要没睡好就发作,他居然还用力的摇醒我……

  这家夥是故意的是吗?

  狠狠的瞪向维深,我微笑──「维深…………你不想活了?…………」

  「是我叫小维叫醒你的,难道我也不想活了吗?」突然,身旁传来了一把女声──那是我老妈。「真是的,你这孩子,都多大岁数了还耍赖,快去房间里睡,睡沙发会腰疼的,快去。」

  啊啊……我该说什麽呢?──妈,你儿子我睡沙发第二天可能会腰疼,但现在醒了我会头疼啊!……

  扶著我那开始发热胀痛的头部,我看向维深──果然是一脸标准的幸灾乐祸表情──该死!

  最後,我还是只有苦命的拖著已然变得沈重的身体移动到母亲准备好的睡房去──现在想想……我亲爱的妈妈……你不是故意的把我弄醒就为了看我这副想气有气不出来的痛苦表情吧?……

  可疑问,最终还是个疑问,这个问题,我是不会问出口的,而明天,我可能也早就忘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因为明天,我要开始在「她」之前做防备工作了……

  梦中,我会看见什麽?

  会看见你吗?

  我可怜的折翼天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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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43楼 发表于: 2007-11-12
~第十九章 复仇者(下)~

 

  「你这娘娘腔的臭小子!」一双蓝绿色的眼睛狠狠的盯著正被自己抓紧抓住衣领的黑眸男孩──他讨厌他那一脸的无表情。

  「干嘛?想打架?」虽然比对方要矮小得多,但东方血统的男孩依旧冷著一张俊美的小脸冷冰冰的出声,完全无视於高大的西方男孩对自己的威胁。「而且……是你自己以为我是女的,不是我说的,那是你白痴──人头猪脑。」

  「你说什麽?!」高大的西方男孩明显是被激怒了,举起左手握拳就向黑发男孩的右脸招呼过去──

  「哇!──」但结果却是被那看起来矮小瘦弱的小男生摔在了地上痛呼出声。

  拍拍手,回头看了一眼那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自己的男孩,那个把人摔在地上的人微微一笑──「嗯……我没告诉你吗?我从三岁就开始学太极拳,四岁就学空手道──我干爹是开武馆的──听说过吧?中国功夫。」

  说完,朝那表情越益呆愣的淡褐金发的男孩又是一笑,潇洒的飘然而去。

  只留下那个再一次受到沈重打击的男孩──「呵呵……」隔了好几分锺,他开始坐在原地傻笑,「太有趣了……呵呵……外表和内在反差这麽大的人……真是太好玩了……呵呵……绝不能让他就这样下去……要这样下去的话他会变得很无趣的……嗯……那该怎麽做呢?……跟著他?……」

  最後,那傻笑了好一阵的孩子在心里立下了对自己的誓言──不能就这麽让这个他有生以来见过最有趣的人离开自己的生活……

  …………

  时间倒回十天前──1月6日。

  「我也要跟你回去。」维深的一句话让我完全呆愣──虽然早就知道最後会变成这样,但当他说出口的时候还是会让人有种沈重的失望感……

  「你有时间吗?18号你不是要做公开演讲吗?要是20号回去的话还来得及,但我现在15号要走,你怎麽跟?」稍稍离开键盘和桌子,我微转过身对维深苦笑。

  「我已经把时间转到14号,机票也定了,你有理由不让枫去,没有理由不让我去。」死盯著我,维深表现出他难得一见的执著。

  「但你也没有去的理由,维深。」我微笑──我知道维深已经在怀疑我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麽──作为对方的心理治疗师,让我们对大家的思考方式和过去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而以维深专业及智力的程度,肯定知道我绝对不会跟枫一样,会对救那群「亲爱的旧同学」感兴趣,而依我对人感兴趣的程度,他也应该是已经隐隐约约的猜到我的真正目的了吧?……

  只是,他在等我给他一个确定的答案──但如果他不问,我是不会说的。

  「谁说我没有去的理由?」维深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并露出了一个顽童在恶作剧成功时会有的笑容,然後,从身後拿出一张纸──还是说,我该称它为一张书面文件呢?「这是我到中国作交流考研的申请表──要不然你以为院长怎麽会这麽顺当的就放我换演讲时间。」

  就在我为这摆在面前的事实感到天道不公人生多难的时候,维深却更深的给我在伤口上再插上一刀──「而且……这次的交流地……我选了Z江市哦……」

  无言的狠瞪著那张文件──我在呆愣三秒後明智的跨前一步并夺过那张纸──撕开。

  「撕吧撕吧,反正那是复印件……呵呵……」恶魔的微语啊……我似乎能听到来自地底的低沈呼声了……

  就在我伤冬悲秋的时候,大门却发出了震天的敲打声──哪个白痴这样敲门?他小时候妈妈没有教过他什麽是「以礼待人」吗?

  但在我和维深有所反应之前,现在这间房子另一位住客已十分自动并自觉的把门打开──

  「嗨!Hance!」原来那个人是韦恩──他笑容可掬的走进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他被维深传染了吗?我可不相信他会忘了昨晚我们才刚刚见过面的这个事实。

  「还不错吧,有事吗?韦恩警官?」我对他露出最完美的温和微笑。

  「呃……那个……」果然不愧为当年校院排行榜最恐怖事物前十位排名的三甲获得者,我那自认为应该毫无杀伤力的笑容让韦恩脸色一青,但我只希望他快点说明来意,好让我能把手头上的工作做完……否则……

  就在我以为他就要这麽沈默下去的时候,韦恩接著他刚刚的话说下去。「是这样,首先,你昨天给我们的那些资料实在是太有用了,那些家夥的罪证可真是一点不少,这样最少他们都得在大牢里呆上个十年左右了。」

  然後呢?──我看著他,但眼神中带著的是等待的意味──我才不信韦恩这家夥会为了这种事而上门道谢,话说我上回救了他那条小命他老兄都只一个谢字就算了,这次这种事他会亲自找上门来?──还是说他们想要颁发一张良好荣誉市民奖给我?

  被我看著,韦恩又是一顿,跟我进行了为时约三秒的眼神交流後才自觉的把话说下去──「接著呢,是重点,从那几个人的证词来看,指使这件事的还另有其人。」

  「丹罗尔是吗?还是说,他们说的是李斯?」我把滑到了下鼻梁处的眼镜向上推推,顺边接了韦恩的话──真搞不懂警察,难道他们说话都得神秘稀稀的吗?还是他以为自己是在演福尔摩斯?

  「你怎麽知道的?」韦恩十分吃惊的看著我,但在看到我那明摆了不会告诉他的表情便知趣的说下去。「他们倒是没说李斯……只说了丹罗尔……但李斯这个名字……也很耳熟……」

  「别想啦,先把你来找我的主要目的说了吧。」我可不会蠢到在现在告诉这位ICPO的警官的,免得他让事情一波为平一波又起。

  说完,我把身体转回我的电脑面前,并轻轻的移了移鼠标──因为太久没动,显视屏已经转去护屏程序了。

  「是这样,Hance,你该知道那个丹罗尔是谁吧?」韦恩的话让我身体一僵,但马上我又恢复原样的把身体靠在椅背上。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反问一句。

  「我本来是想来让你实践你那个帮我做一件事的诺言的……」韦恩没有给答案,而是说了句基本有点风牛马不相及的东西,而他说话的语气带了些感慨。

  「我答应你的,说吧,什麽事?」我这个人做事就是不喜欢欠别人东西──我边打著些无甚意义的浮夸形容词边对韦恩说。

  「我要知道所有有关於丹罗尔的事。」

  舒口气,我认命的把稿件存盘,然後顺手把电脑关掉。

  转身,隔了半块镜片看著韦恩──这该死的眼镜又向下滑了。

  「知道之後你要怎麽做?」我推了推镜框。

  「把他抓起来。」韦恩果然是「正义的使者」,说这句话时的豪气和坚定简直让我想为他鼓掌──但我知道他的真正理由。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那堆被抓的个个都是有名有钱有关系的人,这次一次就被人这样给整倒了,但无论怎麽说,这些都是名流,政府是不允许就这样把他们抓到牢房里的──双方都给大家卖个人情。

  那些老大们去蹲个两三个月,然後用什麽表现良好啊,治病之类的理由就出来了,而政府面子上过去了,也算是把这批大老们的气焰给压了压,但无论如何,这些都得是在有转寰余地的时候──也就是在那些资料出现之前。

  就著眼前这铁证如山,要还想要让那些老大们有脱身的机会,唯一的,就是让他们变成从犯──而主犯,当然就是那个「丹罗尔」。

  我昨天也是算准了最後会变成这样才把那些东西交给韦恩的──希望他知道後不会扁我吧……

  因为,在面对「她」的时候,我需要他的帮助──否则,我会没有十成的把握。

  既然目的达成,我也老实的跟人交易好了。

  於是,我再次对韦恩微笑──「我告诉你关於‘丹罗尔’的一切我知道的事可以,但有一个交换条件,如何?我保证,你得到的会比抓到‘丹罗尔’更多。」

  …………

  1月16日,清晨6:30。

  迷蒙间,我看见了一团白光在眼前慢慢的扩大,然後渐渐的,变得灰白,接著,我那仍处於空白的脑海,被一把大得可怕的声音弄得一阵剧痛──

  「寒!!!!──」

  天……维深…………你想杀了我吗?…………

  我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阿姨说等会要去和你的陈叔喝茶!让你早点起来准备一下!!」

  让我睡……维深!!──我在心里呐喊,无奈那不清的神智和低血压让我无法出声真的吼他……天杀的……我要昏过去了!!你还吼?!

  「阿姨说等会你那个叫上官清的朋友也会去!!让你起床!!──」

  有人帮我打电话报警吗?……我要告他噪音杀人……

  等等──刚刚他说什麽清?……

  是小清?!

  瞬间,原本还一片混乱的脑海清醒过来了,但那阵阵宿醉般的剧痛还在若隐若现的抽搐著我的大脑神经。

  但总算是醒了──抓过放在一边的手表──6:30……

  我该怎麽做呢?……按我老妈的习惯,她约人喝茶绝对会在8点……而现在……6点半……

  我基本上是用一种十分怨毒的表情看著维深,但谁知道这白痴却只会笑。

  「你要解释一下这麽早把我弄醒的原因吗?」──你要不给我说清楚,我一定痛扁你一顿然後直接把你扔回巴黎!!

  「寒,你别急嘛,是阿姨说要现在叫醒你的,她说他要你穿得整齐正式一点,因为……」

  「因为什麽?」我这次问他已是几近低吼了──到底为了什麽要把我的低血压彻底的引发?!

  「因为等一下你那位陈叔的侄女、女儿还有她的几个朋友也会一起去喝茶啊……呵呵呵……」说到最後,维深很没义气的笑了出来。

  ──我的上帝!

  「原来这就是传统式的相亲啊……寒,你好幸福,居然能一次就看到这麽多个美女,你要好好选哦。」维深现在完全的就是在幸灾乐祸。

  重重的揉了揉痛感加重的太阳穴,我才想起来刚刚最初我想问的问题。

  「你刚刚说上官清也会去是吗?」我微抬头看向维深。

  他点头。

  「你就是要找他是吗?」

  「不,是林素,但他也是其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还有小雅……但不知道她会不会加入……毕竟她现在怀著孩子……」

  「别想啦,人家要不要玩是人家决定的,你想也没用。」说完,他站起身,对我伸出手。「起来吧,让你早起些整理一下思路,免得等会说的乱七八糟的就惨啦。」

  ……

  复仇者向我们挥出她手中的利剑,

  而我能做的,

  只有制造一个对她无害的陷阱──

  我的目的,

  是救她,

  而不是毁灭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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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4楼 发表于: 2007-11-12
~第二十章 瞬间的再会(上)~

 

  在一瞬间,

  我看见你流泪──那是绝望的圣水。

  你想要赎罪,

  但那却不是你的罪……

  上帝最大的不公,

  就在於,

  他没有能让真正该感到羞愧的人感到羞愧。

  我想吻去你心中的那滴泪……

  但你会给我这个机会吗?

  我的折翼天使……

  …………

  1987,10,19。

  这年的风很冷,在这个因该只有清凉的月份里,居然会让人感到彻骨的冷意。

  身体很冰,手很冰,脸很冰。

  我不愿意留在那个「家」里,什麽是家?……

  而「家人」的定义又是什麽?

  我不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答案,人类……太可怕了……

  他们不知道他们到底破坏了什麽,他们看到的,只有自己──无论以多麽伟大的借口来掩盖这个真实……

  整个人在发冷,而当我在课室的门口看到那个下身裤子被抢走放在高处的男孩时,我发现──原来,有人比我更冷……

  ……

  老师已经习以为常的没再说什麽,因为已经说得太多,但最後还是骂了全班的学生一顿──而刘栋则从头到尾都在哭。

  我在看,一直都在看,因为我不知道除了看,我还能做什麽。

  很无聊的上著课,却在第三节下课的时候被林素用一脸「你做坏事了」的古怪神情叫到了教师办公室──心里打著腹稿,顺便猜测著到底会为什麽事而把我找到办公室去。

  不会是为了刘栋吧?……他们今天太过分了吗?……不会吧?老师应该早习惯了才对,而且……刚才她不也义正词严的骂了……哦……应该说批评了我们一通了吗?还会有什麽事?

  又惊动到校领导了?──难不成刘栋又去告状了?……真蠢……一定会被欺负得更惨的……

  就这麽想著,却撞上了什麽,抬头,原来是级组长。微笑的向他说声对不起,然後以最完美的礼仪轻敲了敲门,然後说「报告」──真蠢,这副样子,我嘲笑自己。

  这种生活的灰黑和沈闷真让人无力……但有无法反抗……

  「啊,这事,你具体可以跟小世谈谈,他是我们班班长。」听到老师的声音,我抬头──而映入眼内的,是一片让我眼前一亮的,温和的白──

  「你好,我叫刘玫,是刘栋的姐姐。」

  天使……

  这是那一瞬间,我脑海中唯一剩下的字句。

  …………

  「要死了……」我从齿缝里挤出这麽几个字,我的头真的快到了要裂开的临界点──该死。

  我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想要诅咒这世界上的一切。

  狠狠的揉著那发出剧痛的太阳穴,我用另一只手托了托下滑的眼镜──其实我一般都会戴隐形镜片,但今天头部发疼的状态让我不忍心再去折腾我那可怜的眼睛。

  听到我的凄惨低语,坐在出租车前坐的维深转过头来看了看我,然後在我以目光杀死他之前把头转了回去。

  「寒,不是我说你,怎麽你的低血压一直好不了你知道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他问。

  什麽愿因?!你就是其中一个原因!──我在脑里大吼,但碍於母亲和现在是在出租车上,我还是只有用最好的教养把我最深重的怨恨给他狠狠的压下去。

  「还有什麽原因,这孩子的作息时间这麽乱,也老不注意身子,会好才怪呢。」真是无言了……彻底的……

  我说妈!你就不能帮你儿子我一次吗?最少,也不要在这个让你儿子我现在头疼欲裂的家夥面前这样倒我台啊!

  可惜……谁让这个是我妈……

  我唯一能做的,就剩下「沈默是金」了……

  ……

  在市中某家挺出名的酒楼下了车,不幸的我居然还要付车钱?!这是什麽世界?!

  真麻烦……

  就在我死皱著眉把手用力的压在额前等那个有点中年秃头倾向的司机找钱的时候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用某种会令人背脊发毛的方式──而我知道的人里,会用这种无聊的方式来跟人打招呼的,只有一个人──上官清──一个跟我是从小玩到大,甚至连我最初去巴黎一年他还跟我住在一块的家夥。

  「清……你干嘛……」我说得是有气无力──但这的确是我现在能发出的最大声量了(要不然就要直接跳到跟噪音同级的量去)。

  「小寒!!!──」啊啊啊──!!!这家夥是故意的!!绝对!!他是故意的!!!

  被清在耳边的近距离的吼叫,我的脑部在一瞬间呈现出一片的空白──还有,就是纠缠著我全身神经的刺痛……

  差点就这麽直直的昏倒下去──但这样也有好处吧?最少不用去参加那场变相的相亲大会……

  「清,几个星期不见又变帅了嘛。」可惜,我的承受力比自己想象的要好……还是能稳稳的站在原地,还很清楚的看到我那位亲爱的妈妈向清打招呼的样子。

  「阿姨,你变得更年轻啦,真是,要我妈有阿姨您一半漂亮就好了,我一定带著他到处去炫耀。」清扯著我就转过头去对我老妈展开一连串的甜言蜜语──是不是每个女人都那麽喜欢赞美的话呢?我不禁想。「哦,这位一定就是电话里的那位莱芬斯特先生吧?」然後,他看向维深。

  虽然维深的身高比我矮了一些,但也有181cm,对只有169cm高的清而言,绝对是个要让他抬头才能看清的人。

  「叫我维深就好,清先生,我们见过的啊,你忘了吗?那个老是被寒打的外国人──你不是老笑我怎麽被打还要死死的跟著那个打自己的人吗?」又要翻旧帐了吗?……希望他不要,要不然我就要在头痛得要死的时候同时承受「变相无聊相亲会」和「小寒旧事言讨会」的双重重压了。

  「哦!原来是你!难怪我说怎麽会那麽眼熟呢?维深先生就是寒他平时老说的那个猪先生吧?我还以为真有人的名字会用意思是猪的词咧。」

  「不是啦!是小寒那死家夥硬塞给我的花名,真是,我好好的名字他不叫,就老叫我维深猪……真不晓得他除了嘴巴坏之外还会什麽。」

  「这个嘛……他这个人本来就是嘴贱嘛……」

  这是怎麽回事?……我是在作恶梦吗?……如果是的话……上帝!我求你!让我醒过来吧!!

  「你这孩子,还愣这干什麽,快上去啊,清仔和小维他们都快到电梯口啦。」

  最後,还是我的母亲大人把已然愣掉的我给扯上了那家酒店门前的台阶──随便来个人吧!!救救我……

  可惜……没人会听见我的哀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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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5楼 发表于: 2007-11-12
~第二十一章 瞬间的再会(中)~

 

  记忆中的你,

  对我微笑,

  看在我眼里,

  却是无言的伤痛。

  现在的你,

  对我微笑,

  但我看到的,

  却是怨恨……

  当天使的羽翼被凡尘残忍的摘下,

  还有重新长出的可能吗?

  …………

  那家酒楼的饭厅是在四楼,而这样,不可避免的,我们一行四人坐上了电梯──虽然,我很想自己去爬楼梯也不太想跟那两个丢脸的家夥坐在同一个电梯里……

  怎麽他们就不想想呢?维深是个外国人,而且长的也算是达到了好莱乌明星表准的程度,而清虽然长得不高,但也算得上是个帅哥,而不幸的这台电梯的梯长是位小姐,而更不幸的是,他们正大声的讨论著的对象,是整部电梯里暂时最高而又称得上最显眼的我(你看过一个183cm的男人留了一头过腰的头发,但看起来却不奇怪的吗?)。

  该感叹吗?……那位梯长小姐似乎一直在看我啊……

  好不容易总算是挨到了电梯梯门打开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对自己选择朋友的准则提出了怀疑──该怎麽说呢?……反正就一句──我算是倒霉了吧我……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依旧用手用力的压著越发疼痛的太阳穴,我跟在母亲和前面两位越聊越开心的损友──他们还没发现吗?

  妈妈这次的相亲会可是连他们的份都准备了……我微微的勾了勾唇角的神经,看了眼在不远处的那一桌样貌不俗的美女们……呵呵……看你们两个等会要怎麽推掉我那为亲亲老妈的「好意」……

  这样虽然有点恶质,但我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们──就他们刚刚让我丢的脸和弄得我的脑子越来越疼,就是让他们去相十次亲也补偿不了!

  借推眼镜的动作,我闭了闭眼,再张看的时候,我小心的看向那桌我母亲精心安排的美女们──抬首,然後吃惊,最後化为疑惑──是她吗?……

  我的天使……

  …………

  时间倒回十天前,1月6日。

  「你怎麽让我得到更多?」对我提出的条件,韦恩开始动摇──毕竟,我一直都是个诚实的商人。

  於是我继续。「放过丹罗尔,我让你把那些珍贵的珠宝找回来,还会帮你把那两件杀人案破了──你们不是找不到那些人杀那两人的证据吗?……而且……我也会给你一个借口放过那群可爱的老头们……唯一的一点,不要追问丹罗尔,到底是谁,如何?」

  似乎被我所说的内容吓到,韦恩稍稍的愣了两秒,然後冷著一张脸看著我。

  「你怎麽知道那三件珠宝遗失了?」说完,一双眼睛瞪向了维深。

  一旁的维深接收到他那有点吓人的目光当然是用力的摇头以表示自己的清白。

  但韦恩却似乎不大相信的样子。

  「不是维深偷看你们的档案。」看到这一幕,我轻笑出声。「是我猜的,要不是这样,你们也不会想要卖人情给那些老鬼──我说得对不对,韦恩。因为找不到一开始申请形动时提出的那三件珍品,所以,才想要放他们一马──这也是一个原因吧,学长。」

  呆愣的看著我数秒,韦恩的表情变成了某种苦恼、佩服与不知该喜该怒的无奈神色,又过了一阵,他才露出一个苦笑,对我摇了摇头──「有时候……念心理而又聪明的家夥还真令人讨厌啊……」

  就这样,整个房间又静了好几秒,韦恩才再出声。

  「那你是不准备告诉我丹罗尔是谁了?Hance。我应该有知道的权力吧?如果要我放过他。」

  「那是我以前的一个同学,而关於这件事,我希望能得到ICPO的帮助,如果,你想得到我所提出的那些条件的话。」我只是纯粹的在叙述一开始就想好的台词,但一边的枫却用一种不可思异的神情看著我。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韦恩加入到这场提前上演但越演越烈的戏剧中。

  「你想我干什麽?」跟我对峙了数秒,韦恩最後还是放弃的叹口气,放轻了语气。

  「帮忙设一个局,我要阻止一个人做蠢事。」

  ……

  说服韦恩不是件极困难的事,但说服枫,却很麻烦──尤其是在他听了我那个不可谓不危险的计划後。

  「世,让我什麽都不做我真的会不安,你这样做真的好吗?为什麽不直接把玫抓起来呢?你明明可以做到的,为什麽要弄得这麽复杂呢?要发生了什麽意外怎麽办?」

  合上手上的书,我抬头看向站在我旁边的他。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的紧张有些反常──他是不想面对刘玫吗?

  为什麽?他们曾经过有什麽关系?……

  如果只是愧疚感的话,应该不会这麽紧张的只想把那人给抓起来吧?──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是一种恐惧的情绪……让他好好的在这休息的决定果然是对的……

  「放心吧,没事的,你就安心的养伤吧。」我对他微笑,接著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便走向房间。「睡吧,别想太多了。」

  我没有问他到底他在怕什麽,因为现在他的情绪还处於某程度的兴奋之中,现在问他不会得到太理性的答案,而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我很累……

  累得已不想再去想什麽,

  或者知道什麽……

  ……

  该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

  因为,

  这就是……

  现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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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6楼 发表于: 2007-11-12
~第二十二章 瞬间的再会(下)~

 

  天使被扯断的白羽,

  出现在我的面前。

  但这里却是深黑的……

  地狱……

  …………

  被出现在视线中的景象所惊呆,我甚至连手都没有放下的就这麽站在那看著那个坐在我们的目的桌子左上角的女孩──会是她麽?

  我问自己,而在脑海中重现的是那个冷秋在学校的办公室里看到那个小小的穿著白衣的女孩的情景。

  对我伸出手,微笑。

  「你好,我叫刘玫,是刘栋的姐姐。」

  那一刻,我也跟现在一样,只是愣在了那里,完全无法作出任何反应。

  似乎是在愣了好几秒後,才用有些不稳的声音来跟她握手──那是我一生中第一次对一个女孩脸红……

  但那都已是回忆,现在在我面前的她,已没有了那时那个让我迷醉的纯美微笑,而相反的,现在在她脸上的,是一张让人心痛的冷陌表情。

  「阿世,你站在那干嘛?快过来跟你陈叔打招呼啊!」母亲的声音让我回神,顿时醒觉到,现在我是在一个什麽场合。

  於是只好假咳两声,然後走过去坐在维深和清之间他们为我留下的空位置上。

  「陈叔,好久不见。」我礼貌的对那个正坐在我对面的长辈打招呼,然後不意外的看到了维深那个「品评」的表情──当然,最後我还是不意外的看到他极小摇头的动作──如果连陈叔这家夥都看得上的话我看他也算是没救了……

  「呵呵……阿世也长大了呢,今年都几岁了?我们也真的很久不见啦……」老人家那似叹息似普通的回语,那内里所含的意味却让我背脊发凉──真对不起,陈叔,虽然我也喜欢美女,但明显您的女儿不太对我的胃口,尤其是她对维深那脸追星族看到明星时才会有的表情,让我实在连半点装装样子的兴趣都没有了。

  连忙一阵假咳的把笑意和尴尬压下去,我发现自己现在连笑容都有些僵硬了,但在小心的偷望向那个长得跟玫很像的女孩时,却意外的看到她露出一个冷笑──我想要立刻确认,这个,到底是不是真的就是玫……

  如果是……她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这是个预谋吗?是她设定的计划的一部分?……但……如果不是她的话……

  我是否应该感到失望?……不,如果不是她的话……我一定会感到失望的……

  那……我到底该期待什麽?……

  轻轻的摇摇头,我无声的轻笑──想这些有的没的也不会有任何助益的,我应该去让「现实」来决定我将要想的结果才是──人这种动物,就是这麽奇怪,总是在下意识里去自讨苦吃……

  「请问……」我不知道刚刚我发呆了多久,但看起来陈叔和我妈倒是聊得挺起劲的,而维深则难得的只是温和的回答那些女孩(同来的共有四个女生……我实在不得不佩服我母亲这招多项选择的相亲策略了。)提出的问题,而没有发挥他的大嘴公实力。

  但清倒是跟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女孩聊得十分愉快──看来我是又发呆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了……

  「请问……你是?……」我望著那个长得十分有刘玫的影子的女孩,问。

  「嗯?」她似乎为自己有人搭话而感到吃惊。「你是在问我吗?……」

  我点头。

  然後她用一种近乎冷漠的声音回答我的问题──「跟你有关系吗?」

  我一愣。

  「我可不是来参加这种无聊的变相相亲会的。」

  呵……她的用词倒是蛮毒的。

  「我只是来陪母亲喝茶的,你觉得这是在相亲吗?」我不以为意的对她微笑。

  「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场无聊的聚会的主角是你,你不像这麽笨,先生──哦,对了,我也是连你是谁都还不知道呢……我是不跟陌生人说话的。」说完,便拿出一本书看起来,没有再看我。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那位「陈叔的女儿」(原谅我忘了她具体叫什麽名字)却突然开口──

  「小玫,你怎麽可以这样说……陪陪我嘛……」後面的一句,她用更小的声量说──但我会读唇语。「刘玫,你怎麽可以这样,再说人家男生也长的不差嘛。」

  刘玫?!──真的是她?……

  那……她会出现在这里,是有预谋的?……不,不会,如果是计划的一部分的话,她不会用这样的态度对我……还是说她是故意的?为了降低我对她的敌意?不会,以她的自信程度,她不会把我放在眼里的。那……

  就是说……

  她真的没认出我?……

  看来,那位「陈叔的女儿」也没记住我的名字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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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7楼 发表于: 2007-11-12
~第二十三章 天堂之水(上)~

 

  「所以,耶和华的怒气向他的百姓发作,

  憎恶他的产业,

  将他们交在外邦人的手里;

  恨他们的人就辖制他们。

  他们的仇敌也在欺压他们,

  他们就伏在敌人手下。

  他屡次搭救他们,

  他们却设谋背逆,

  因自己的罪孽降为卑下。

  然而,他听见他们哀告的时候,

  就眷顾他们的急难,

  为他们记念他的约,

  照他丰盛的慈爱後悔。

  他也使他们在帆掳掠他们的人面前蒙怜悯。」

  ──《圣经》.诗篇四卷。

  可惜……人,永远当不了神……

  天堂的水,

  不过是人类美好的幻想物中的一种──

  ──因为,

  他们都想得到救赎……

  …………

  在一边难得的演练著完美的贵族形象应有礼节的维深开始注意到我明显的反常行为──当然也包括了我那对「人类」所表现出的过分兴趣。

  「你怎麽了?她是谁?」他小声的问我。

  但我还没有准备好要去告诉他什麽──一是因为这里不是个讨论这些的好地方,二是因为我还没能完全的放松下来这个近在只尺的女孩。

  我仍在思考她为何会出现在这场长辈们对儿女的後半生所担心下形成的无聊聚会中的原因──她认不出我吗?……不会吧?

  此刻,我的脑壳在狠狠的发疼,像是有什麽在里面敲打著,而目的,是让我发疼至死──这该死的比宿醉更糟的感觉,我诅咒。

  但几乎与诅咒同时的,我正在思考「她」是否真的不认得我的问题──或者说认不认得我和维深会更为切确──如果她就是「刘玫」,那麽,在法国设计枫的时候,她一定见过我和维深,那她应该已经认出我了……还是说,这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个纯粹的该死的巧合?

  也因此,那在她心中还存在的那最後一点的不自然感和被「认知」、「揭穿」的感觉才会让她对我表现得如此的不友善?……

  但陈叔不会永远的不告诉她我是谁……而她……也不见得就一定不会问……

  就算我是个很善长去猜别人思考模式和想法的人,但我也无法预测「所有」不是吗?

  意外──这永远是你生活中最好的调味剂。

  但它似乎也同时揭示著没有永远的秘密与隐藏的事实……

  真好的一个词,不是吗?

  我开始发现,原来把时间耗在这种无聊的思考上都比跟那些看起来漂亮的美人们聊自己的职业收入等等无聊而现实的问题要来得有趣多了。

  但当你母亲正用一种杀人的目光投射你的时候,你会适时的想起──孝顺这个词……天,我发现我似乎一直在对一些词语作出一些分析,甚至忘了去注意那个我应该注意的冷美人──我应该在这时尽可能多的去观察她的,毕竟,她是一个高智而难缠的……「病人」……

  她不是我的敌人,我只能这样确定,而百分百的,她也不是我的情人,所以……剩下的,只能说她是我渴望能治愈她心灵伤痛的一个……

  「病人」。

  一个专有的名词,不是吗?……

  我笑了。

  然後,听到那个坐在清旁边的那个女孩发出的惊呼──因为坐在她旁边那个一直没怎麽说过话的穿著蓝色高领服的女孩把她的一张脸都弄的通红。

  我该佩服我自己──因为我竟然在这种脑部乱成一团的情况下仍抽出我那些剩余不多的精神来观察这些「旁人」。

  我礼貌的对那女孩又是一笑──虽然,这无疑只是让她的脸更红一些──但我母亲似乎对我这一行动感到了十分的满意──谢天谢地!

  只要这为千年妖女能认为我有在这场「茶会」上有出过力,那麽,等会回家後我就可以减少一件令我感到心口烦闷感增加的事了。

  在得不到我回答的情况下,维深再一次的对我发出疑问,而这次,是用眼睛死盯著我看(虽然我很想对那动作形容为瞪)──你没事吧?怎麽好像一直在发呆?

  我闭了闭眼,真受不了他那双像世上最美丽的湖水般色泽的眼睛──我在心里默念,我从没告诉过维深,我在一开始没有太过排斥他跟在自己身边的原因其实不是因为他的「百折不挠」和「不依不饶」而是因为他有一双我喜欢的眼睛──真烦,今天我那脑子的混乱实在让我不满。

  最後,我轻轻的摇摇头,而维深则在得到回应後满意的继续他贵族少爷的扮演秀。

  看向刘玫所在的方向,我只是纯粹的看著她,什麽都没想,甚至连想办法去提前接近她或者把她纠缠住而最後让她没办法去做那些可能会让她惹火上身的麻烦的想法都没有,就只是看著……

  脑海里,呈现出一幅画──那幅被天使毁灭的城市的画作……

  被这样的天使毁灭……

  那也能算是一种享受吗?……

  ──这大概就是我在这场无聊的早茶结束前唯一的想法。

  …………

  「清,你现在住哪里?」在送走了陈叔和他的小姐们之後,我和维深、清,当然,还有我亲爱的母亲大人一起站在酒店前的马路边等著计程车,而我则借这小小的时间问清这个问题──我需要一个地方来向他解释我的计划──而当然的,这种危险的东西绝不能让我那一直以来都只以为她儿子只是个乖巧而无大志的小说作家的母亲知道。

  「在华侨,干嘛?你要帮我付款?」清露出一个恶作剧的笑容。「原来你也知道我穷啊,大作家。」

  「别开玩笑了,我不信你赚的钱会比我这个穷写字的要少,大侦探。」我反击,我可不会相信一个在欧美一带都相当有明的私家侦探会有多缺钱。

  「我需要对你作一个委托。」我用法文说,以防让母亲听到,但表情,却像是在说笑。

  从我转换的语言中得知我的慎重,清也相当配合的用相同的语言留下了他的房号。「814。」

  然後,一辆计程车停在了我们面前──而下面的日程,则是十分能满足我亲爱的母亲大人的虚荣心的「逛街」。

  当然,像字面上的意思,能让我亲爱的妈妈的虚荣心得到最大的满足的阵容,当然就是我、维深还有清一块陪她──一个人,逛街。

  呵呵……真不愧是「我」的「母亲」──我必须强调这几个字眼,因为它们是如此的昭示了遗传基因的可怕……

  我们都很会利用周围一切能利用的东西,而且,总是能为这些「利用」找到很好的借口。

  摇摇头,我算是半苦笑的坐上了那辆在阳光下闪著某种橙色光泽的车子──最後一个。

  呵……我在心里嘲笑。

  这个世界……

  到底有多少事,

  是真正的存在在阳光下?

  ……

  我想最多的,是隐藏在阳光下的残忍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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