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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玄幻小说  《苍天霸血》 作者:苍天白鹤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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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40楼 发表于: 2007-11-28
第九卷 风云莫测 第二百四十章 离别(四)
    张晋中勉强收敛了脸上的惊惧之色,他强笑道:“不愧是黑旗军的蒋大军师,果然料事如神,张某佩服。”

    他心中的惊骇非同小可,古道髯遣使与他联系,实属最为机密之事。就算是在整个西方大营之中,所知者也不过聊聊数人而已。蒋孔明能够一口道出,所依仗的难道竟是凭空猜测,如果他能未卜先知,那就是鬼神一般的手段了,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西方大营中安排了暗线。

    一想到这里,他心中的寒气大盛,那几个知情者的面目一个个地在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然而仓促之间,却又如何分辨的清。

    他们之中,有的是古道髯在位之时所提拔上来,资历不在自己之下的老人,有的则是自己数十年来精心培养的班底,但无论是谁,都绝无背叛的可能。

    那么蒋孔明又是如何得知,他原本坚定的信心有了一丝动摇,恨不得将所有人就此擒拿下来,严加拷问,看看有谁竟敢勾结外敌。若是查了出来,势要将其千刀万剐。然而他心中苦笑,因为他清楚的很,此事想想可以,真要付诸于行动,则是决不可行。

    蒋孔明一脸诧异之色,他小心谨慎地问道:“张统领的脸色怎么如此难看,嗯……莫非贵体有恙?”

    张晋中双眉一扬,他也不是等闲之辈,看到蒋孔明的脸色,心中一动,暗道莫非他真的是瞎猫拖死耗子,蒙着的?虽然此事太过于骇人听闻。但也未曾没有这个可能啊。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地那些猜忌念头全数抛之脑后,只是转眼之间,便已恢复正常:“蒋大军师说笑了。张某只是多喝了二杯而已,有些不胜酒力。”

    蒋孔明眼中掠过一丝赞赏之色,他轻笑道:“不知大统领想要何时出发?”

    张晋中迟疑了一下,道:“越快越好。”说毕,他转头看了呆立一旁的童一封一眼。

    童一封在一旁听得是一头雾水,但张晋中的这一眼却是心领神会,他立即拱手为礼,第二次告辞而去。

    许海风这位黑旗军的头号人物在一边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二人,始终不发一言。

    对于此事,张晋中毫不为奇。许海风自从踏入宗师之位。便将一切大权尽数托付于蒋孔明。此事早就在外面传地沸沸扬扬。他人或许会半信半疑,但他却是绝对相信。

    因为这是程玄风程老爷子的判断,这位八十高龄的老牌宗师绝对不会看错。更不会无缘无故地欺瞒自己的后辈子弟。

    “太原城,古大帅真是好大的魄力啊……”蒋孔明长叹道。

    张晋中心中哀嚎,这家伙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直到此时,他终于可以肯定一件事,自己的内部一定有内贼。而且身份地位绝对不低。

    如果上一句话,还是这个蒋孔明误打误撞,遇到了那万中无一的机会蒙着的。那么这一次,他连地名都确切地说了出来,再说家中没有内鬼,杀了他也不信。

    蒋孔明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地冷笑,也不知道是在笑他的惊惶失措,还是在笑古道髯的胆大妄为:“匈奴人不是这么好应付地,平原之上,最宜马战,古大帅要当心了。”

    张晋中苦笑一声。道:“既然这是古大帅的决定,那么本官决不敢有违。他老人家身经百战,未尝一败,纵然是遇到匈奴人,一样能够延续这个记录的。”

    “既然如此,蒋某在此恭祝统领大人旗开得胜。”

    微微摇头,张晋中叹道:“本官所担心的是卧龙城啊,听说恺撒人要动真格的了。”

    蒋孔明微微伸了个大大地懒腰,笑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林林总总的加起来也要有七、八万人了,总不会打不过吧。”

    张晋中眉头一皱,道:“蒋军师不可大意,恺撒人的实力之强,断然不会弱于匈奴人,他们地后续兵力源源不断,还是小心为上啊。”

    蒋孔明耸了耸肩膀,无所谓地道:“那又怎么样,大不了打不过了,我们一拍二散,退到西方大营来防守不就成了。反正等你们打败了匈奴人,再来救援也不迟啊。”

    张晋中一怔,微觉恼怒,他此次诚心前来,蒋孔明却一直与他东拉西扯,话说了半天,就是没有一句有用的。只是他此时心有牵挂,语气也就无法过于强硬:“蒋军师又在说笑了。”他怕蒋孔明又来打岔,连忙接下去道:“若是军师人手不够,本官愿意留下一万精锐,协助军师大人。”

    许海风虽然不打扰他们的谈话,但在一旁听得仔细。突然听见张晋中如此大方,竟要慷慨地留下一万精锐,心中不由地诧异万分。

    他抬眼望去,蒋孔明的脸上依旧是挂着淡淡的笑容,那表情,那神态,无一不在昭示着这位大军师已是胸有成竹了。

    只听他压低了声音,缓缓地却充满了诡异:“大统领这么做,就不怕古大帅见责么?”

    张晋中眼色变幻不定,他淡淡地道:“都是为了大汉帝国,又何必分得那么仔细。”

    蒋孔明的脸上逐渐闪现出一点笑意,随后越来越大,乃至放声大笑。

    张晋中诧异地看着他,虽然他刚才的话并非出自于本心,这一点只要是人都会心知肚明,但也不会如此好笑啊。

    “大统领如此厚爱,蒋某感激不尽,只是不知大统领有何附加条件么?”蒋孔明收住了笑声,正色问道。

    狐疑地打量着他,过了半响,张晋中才道:“本官只希望。这一万人的指挥将领是……”

    他突然停了下来,因为蒋孔明伸出一只手掌,放在他的面前,这个手势地意思他当然知道。当下住口不言,只是心中奇怪,今日这个蒋孔明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统领,不如让学生推荐一人,你看如何?”蒋孔明地眼中有着看透一切的神光,让人不敢逼视。

    张晋中与他四眼互望,心底的那丝寒意愈加浓烈,他几乎是从喉咙深处迸出了二个字:“你说……”

    蒋孔明摇着羽扇,淡淡地道:“林家徽。”

    “呼……”

    张晋中再也按捺不住,豁然长身而起。他的脸色惨白,双目之中充满了凛冽凄厉地杀机。

    “咳……咳……”

    二声轻微的咳嗽之声从他的身侧传来,张晋中浑身一震。颓然坐下。

    他此刻方才想起,在他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人,另一个在平日里他绝对不会视而不见的许海风许大宗师。

    他的武功确实不错,身为大统领,文武双全。虽然不如方令辰和李博湖这二人已达一品境界,但也仅是一线之差。无论江湖还是庙堂,都算得上是高手了。

    只是。他所面对的是许海风,那个宗师级别的人物,一旦想到那二个字,他就再也无法升起任何想要动手的心思了。

    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他再度睁开之时,已是恢复了平静。

    “蒋大军师果然高明,在下是心服口服了。”

    他走进来之后,对自己的称谓一变再变。直到此时方才有了点拱手服输地味道。

    “哪里哪里……学生知道这些小事,只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实在是不值一提,见笑了。”蒋孔明谦逊地道。

    张晋中勉强地扯动了一下嘴角,才发觉自己已经是满嘴苦涩:“既然蒋军师一切了然与胸,不知将会做何选择?”

    “你那一万精锐,学生是不敢收的,还请统领大人带回去吧。”蒋孔明淡淡地道。

    张晋中豁然抬头,惊问道:“蒋军师这是何意?”

    “大统领送我这一万精锐,是要换取令郎的平安吧。”蒋孔明询问道。

    “正是。”既然已经被蒋孔明看破,张晋中亦是不再掩饰。

    “为人父母,望子成龙,这般用心确实无可厚非,只是……统领大人这么做,对于林家徽却未必是福啊。”

    张晋中地眼中有着些许的犹豫和疑惑,他皱紧了眉头,问道:“为什么?”

    “令郎天资聪慧,生性坚韧,正应多经磨难,方可大成。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统领大人可以庇护他一时,却无法照料他一生。”蒋孔明看着张晋中,一脸的真挚,若是不知内情之人,还以为他们是生死挚交。

    张晋中的脸色变了数次,问道:“蒋军师要如何磨练他呢?”

    蒋孔明洒笑道:“此事学生自有主张,只要令郎最终不负所望,确堪大用,学生自然会给予他相应的地位。”

    看到张晋中犹自沉吟不语,他微笑道:“当然,若是统领大人信不过,或者是只想令郎安度一生而毫无做为,那么不妨将令郎接出卧龙城,从此以后,你我一刀两断,再无任何瓜葛。”

    张晋中哀叹一声,终于站起,对许海风和蒋孔明二人深深一揖,道:“如此就偏劳二位费心了。”

    待张大统领远走之后,许海风问道:“军师大人以为如何?”

    蒋孔明冷笑一声,道:“只要是人,就有弱点,若是这个弱点被人拿在手上,那么就算他是孙猴子,也休想翻出学生地五指山。”

    “嗯?”许海风一怔,这是什么话?

    蒋孔明若有所觉,咳嗽一声,借以掩饰自己的那丝尴尬,道:“主公尽管宽心,只要我等能够一直保持强势,此人将不足为虑。”

    许海风轻叹一声,蒋孔明的确高明,把帝国地一代重臣玩弄于股掌之中尚且懵懂无知。如此人物,幸好是友非敌,也幸好他是一个永不会背叛的血酒战士。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241楼 发表于: 2007-11-28
第九卷 风云莫测 第二百四十一章 过关
    烈日高照,路上的行人汗流狭背,官道之上,关卡重重,匈奴人在此布下重兵,就是为了能够生擒大汉的太子殿下刘政启。

    几名匈奴兵退到了关卡的斜后方,他们的眼光时而向关卡扫上二眼,时而注视着远方的动静。

    真正负责盘查的,是被他们强行征召入伍的汉人。

    “快点,快点,没吃过饭么?”一声声的大喝传入耳际,在这种见了鬼的炎热天气之中,愈发让人心浮气躁。

    虽然身上都穿着匈奴人分派的军衣,但他们都是皱起了眉头,看向那位大声吆喝的仁兄。

    说来也是奇怪,虽然大多数人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投降了匈奴人,从而被他们安排在此地协助防守。他们的检查,表明上看起来,严厉无比。但事实上,他们只是在浑水摸鱼,敷衍了事罢了。

    然而,就是有一些人却像是突然找到了亲爹亲妈,他们不遗余力的讨好着新主子,为了自己的晋升之路,他们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祖宗来自何方。

    这位一直呼叫不断的中年汉子,正是其中典型。

    让人惊叹不已的,他并非生得贼眉鼠眼,丑陋不堪。

    粗粗一眼看去,反而颇有几分相貌堂堂的感觉。

    几个匈奴人朝这里一指,口中笑着什么。

    那个汉子愈加卖力,就连额头之上薄薄的一层细密水珠都无暇抹去。

    只是,他却没有注意到,那几个谈论他的匈奴人眼中。有着和他自己的同伴一样地眼神,那就是不屑和鄙夷。

    “驾……”一阵车轮滚动之声由远而近。五、六个人赶着二辆马车满面风尘地缓缓而来。在他们的后面,又跟着几批牵着牲口的庄稼汉子。

    关卡之上,负责盘查的汉人首领心中奇怪。时近正午,怎么人反而多了起来。

    他亲自走了上去,这二辆大车都是敞蓬车,里面就是一些干草杂物,使人一目了然。

    他一瞥之下,就知道这里面没有任何玄虚,目光顺着车子移向旁边几人。他地眉头皱了起来。

    这几个人身材魁梧,虽然一脸恭顺的笑容,但他眼光毒辣,立时便已看出这几人眼中的桀骜不驯。

    他的心中一凛。背心之上突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竟然隐隐感到了一丝淡淡的杀气。

    咽了口吐沫,他艰难地扭转了脖子。看清了跟在马车之后那人的面容,他的眼睛豁然睁至最大,他的目光下移到了那人的右臂,只见哪里空荡荡的一片,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对于他地反应毫不意外。张子华的嘴角溢出一丝冰冷的耻笑,纵然是在这样地大热天里,亦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左手已经紧紧地握住了衣襟之内那淬了剧毒的短刀。只待这个汉子大声叫嚷,引来众人的注意之后,就要一刀取其性命。

    无论任何原因,甘愿为匈奴人效命的都是该杀之辈,他们——死不足惜。

    然而,他地动作却在中途嘎然而止,怀中的短刀并未拔出。

    因为那个汉人首领已然转过身去,他竟然是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张子华地面前,毫无戒心地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了这个他正在搜查的犯人。

    “没问题。让他们走。”淳厚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他们的表情在那时有了些许的不自然,那是一种混杂了感动和惊叹的心情。

    张子华移开了目光,随着车子缓缓前进,他的心中千思百转,是否要改变计划,而带着刘政启脱身?

    “前面尚有三道关卡,都是匈奴人亲自把守,先生小心。”

    当他经过那名汉人首领身边之时,耳中听到了这么一句话,虽然低微但却是无比清晰。

    他长叹一声,心中立有所断。

    大车缓缓移出关卡,边上地那二十余名匈奴人对此毫无所觉。

    张子华突然一个跄踉,“哎哟……”一声,差点摔了一跤。

    一直在嘴里嚷嚷不休的中年汉子听到动静,那双眼睛向这里瞄了一眼,就是这一眼,他就像是被定身法定住一般,再也挪不开眼珠子了。

    张子华手忙脚乱地地躲到了大车的阴影之后,从那汉子的视线之中豁然消失。

    “站住……”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从那汉子的喉咙之中发了出来。

    这一声大叫,顿时吸引了匈奴人的注意,二十余道目光齐刷刷地向这里看来。

    那汉子三步并作二步地跑到大车之旁,他口中大叫:“张子华,找到你了。”

    在他的身后,那名汉人首领紧握刀把,粗大的手指由于过度用力而泛起一阵异样的苍白。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道欣喜若狂的背影。一缕细微的寒光闪过,腰刀已然出鞘一线。

    那汉子满面惩红地跑到张子华的面前,然而,当他看到那双冰冷刺骨的双眸之时,脸上的喜悦之色顿时凝固起来,他的眼中再无半分兴奋,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恐惧和后悔。

    他们的身子犹如秋风中的枯叶,嗦嗦发抖。

    他清晰地看见张子华动了,他的手中有着一片亮丽璀璨的光芒,那种可以洗涤灵魂的美丽光辉。

    重重地摔倒在地,他的生命就此终结。

    张子华抬起头,他的眼睛始终没有向那个自甘坠落的人扫上一眼,他对着汉人首领,用仅余的左手,竖起了大拇指。

    “呜呼……”

    一声呼哨,匈奴兵反应极快,立时操起兵刃。翻身上马。

    “走……”蒋孔明厉喝一声,前前后后的十余汉子同时翻身上马,彼此招呼一声,立即远遁而去。

    二队人马。你追我赶,片刻之间,便已不见踪迹。

    “大哥,怎么办?”一名吓呆了的卫兵直到此时方才清醒过来,问道。

    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让对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才镇静地道:“追上去。”

    虽然仅有一臂在身,但张子华骑在马上,却是轻松自如,他带着众人向北方疾驰而去。身后跟着地则是那二十余骑的匈奴人。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与他所预料的一样,这些匈奴人显然不是精锐人马,他们地骑术虽然远比一般汉人要好的多。但是比起他身边的那群大汉精兵却是要差了许多。

    双方的距离并未缩小,反而有着拉大的趋势。

    匈奴人首领突然间大喝一声,他的声音又惊又怒,充满了难以置信。

    “嗖……”

    一声弓弦响动,后方传来一声凌厉惨叫。张子华大惊回头,只见那名匈奴人首领正从马背上跌倒下来,他的咽喉之处。有着一只闪亮晶莹的雕翎箭。

    “兔崽子们,留下性命吧。”一声断喝从侧方密林中传来,数十骑蜂拥而出。

    匈奴人见势不妙,立即拨转马身,飞驰而逃。

    只是那数十骑早有准备,早有人在后方等候,一阵箭雨之后,就是短兵相接,片刻之间。二十余名匈奴人尽数葬身于此。

    “刘统领?你怎么来了?”张子华惊呼道,他的目光四处巡视,但却始终没有发现他心中的目标所在。

    “张先生,不必找了,太子殿下并没有来。”刘正中自然知道他在担忧什么。

    张子华凝视着老将军地眼睛,仿佛从那里面看到了什么,他黯然地长叹一声,道:“刘统领,太子身边少不了你啊。”

    刘正中摇头,对于这句话他是断然否决:“如果太子殿下能够平安到达麒麟军团,有谭老哥照应,比我这个徒有虚名的老家伙要可靠多了。何况……”他停了下来,目光横扫一圈,压低了声音,道:“我们的人确实太多了。”

    张子华默默点头,悄声问道:“殿下身边尚有多少人?”

    “连高奉供和华良那小子,共一十二人。”

    “唉……其实,刘将军不该亲来。”张子华叹道。

    刘正中苦笑道:“我若不亲来,这些小子们怕是难以约束地住啊。”

    张子华毕竟只是一个文生,从太子府中出来的老人自然知道他的来历,对他言听计从,但是那些来自于北疆大营的战士们却未曾将他放在眼里。张子华一开始只带了十余个太子府中的老人出行,就是这个道理。

    除了刘正中,这位五大军团之一地大统领外,还真的没有人能够震得住他们。

    张子华默然不语,片刻之后,问道:“高奉供靠得住么?”

    “他已经答应老夫了。”刘正中淡淡地道。

    张子华看着他的眼,良久深深点头。

    刘正中突地大笑,道:“方家满门忠烈,博湖兄更是悲壮,我刘正中同为大统领,又岂能让他们专美于前。”

    张子华亦是失笑道:“好一个刘大统领,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起走吧。”

    二人相视大笑,扬鞭策马,向着北方而去,虽仅数十骑,却有着千军万马地沸腾气势。

    “大哥,你看,匈奴人。”

    在他们离去之后,几个人缓行而至,其中一骑看见遍地尸首,连忙跳下来检查一番,回首叫道。

    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策马来到他的面前,正是方才在关卡之前的那个汉人首领。

    他皱着眉头,仔细地检查着地面上的痕迹和这些早已殒命的尸首。

    “大哥,大概有百骑左右,他们在此伏击,才能将这些匈奴人一网打尽。”

    “嗯。”

    “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把这里收拾一下么?”

    “不,给我搞得乱一点。”

    “什么?”

    “回去之后,就说,这里发现了大量的军队,起码……起码三百人。”

    “王百人?”

    “不错,三百人……”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242楼 发表于: 2007-11-28
第九卷 风云莫测 第二百四十二章 命令
    “啪……”

    阚止狠狠的将手中的密函扔于地面之上,激起了一阵飞扬的尘土。

    一阵脚步声响起,褫多魁梧的身躯走到他的身边,一眼就看见了地上的密函,不由地眉头一皱,不满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阚止咬着牙道:“这群笨蛋在搞什么鬼。”

    褫多微微一笑,问道:“是否他们没有捉到刘政启。”

    阚止摇头,怒道:“如果他们只是没有捉到刘政启,那也是情有可原,连我们羯族的百余名勇士都全军覆没了,更不用说这些乌合之众。”

    略微一怔,褫多发问道:“那你发什么火?”

    阚止踏前一步,脚尖轻挑,那封密函顿时离地而起,他随手一操,抓在手中,道:“褫多兄,你去看看,他们竟然说刘政启的身边有三千余人,真是胡说八道。”

    褫多接过,略略扫视一遍,心中涌起一阵古怪绝伦的感觉,他叹了一口气,道:“虚报人数,本来就是汉人常用的手段,只是这也太过分了一点。”

    他说的很对,在汉军之中,争功委过,克扣军饷,夸大杀敌之数,等等陋习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公开的秘密。就连治军森严的五大军团亦是无法全免,只不过数量较少而已。

    草原各族对这一点知之甚详,按照冒顿单于的想法,那些汉人都是一些软脚虾,最好一个不用。但是匈奴人毕竟人数太少。别说在整个中原布防,仅是那北方大地,也足以让他们捉襟见肘。就算他们召集了草原上的其他民族,也一样的感到人手不足。

    哈密刺采纳了蒋孔明地建议。以汉治汉,他招降了一批汉人,许以厚利,让他们协助匈奴人办事,是以才能维持目前的大好局面。

    褫多是哈密刺唯一的儿子,对于老父的这片苦心是知之甚详。而且自从草原受挫之后,他地脾性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瞧不起汉人,对此事深感赞同。

    然而,羯族的阚止却是根本不以为然。

    “那也太过分了。三千人?我呸……”阚止狠狠地叫道:“如果刘政启有三千人,他还用得着躲躲藏藏的么?怕是早就快马加鞭,持强破关而去。他毕竟是汉人的太子。又岂能心甘情愿地像个黄鼠狼般,人人喊打。

    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褫多与他只有数面之缘,如果这一次不是为了一同围剿刘政启,他们早就分道扬镳了。想不到这位以勇武闻名草原的汉子竟然也是如此精明。

    对于阚止的这番话。褫多颇为赞赏,问道,“那么以阚止兄所见,他们应该有多少人?”

    “嗯……“阚止迟疑一会。道:“大概也就百来个左右。”

    “嘿嘿……”褫多冷嘲道:“百来人就写成了三千人,这群汉人果然是非同小可。如果真有三千人,我那二十儿郎还会去白白送死么?”

    他却不知,这封密函初次上报之际,刘政启等人的数目仅有三百人,但随后,每一位负责批阅的长官,都会习惯性地加上一笔,待传到褫多的手中之时。人数已是暴增至三千,让他看后哭笑不得。

    三千地敌军,那些地方上的守卫队肯定是无法抵抗的了,所以也就有了充足地底气,不是我们留不住人家,而是实力不济啊。

    只是,他们只顾着推卸责任,却未曾想过,如果刘政启真的有三千部下,又怎会在那个小小的关卡面前落荒而逃。那二十余追击的匈奴人更不是傻子和白痴。如果他们面对的是三千人马,那么他们所要做地第一件事情就是逃跑,而不是冲上去白白送死。

    二十人追击三千人?

    褫多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了这样的一个荒谬绝伦地场景。

    二十个被放大了一倍的几乎已是顶天立地的人型暴龙秦勇,他们张牙舞爪,面目可憎,在他们的前面是三千余名老弱病残,正哭天呼地的落荒而逃。

    莫非那二十名普通匈奴人都成了连宗师亦要畏之三分的秦了?而那刘政启所统帅的三千条汉子都是胆小如鼠,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之辈?

    这到底是哪个混帐白痴写的?褫多看着手上地那封密函,可是无论他横看竖看,就是越看越别扭。

    “该杀的东西。”他的口中喃喃地低语着,回想到那个送来密函的汉人官员,非但没有丝毫的羞愧之心,反而是振振有词,一副理所当然。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为何阚止会如此大发雷霆,他的眉毛一阵抖动,心中一股邪火上升。死的毕竟是匈奴人,他此时的心情之恶劣比起阚止来,还要厉害三分。

    他的脸色逐渐铁青,一旁的阚止看着他,亦是怒气满面。

    “善事汉人……”

    褫多的心中一凛,临行之前,哈密刺所嘱咐的的那些话又一次地在他的心中响起。

    “汉人,人多而势众,若是他们能够抱为一团,就算我们匈奴再强盛一倍,也难以撼动。虽然此时有望拿下京师,但我们的霸业才刚刚起步。对于汉人中的忠贞之士,要全力搏杀,斩草除根,一个不留,对于那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要以怀柔手段,加以笼络,对于那些颇有才干的惜命懦弱之辈,要诱之以利,让他们为我所用。如此三管齐下,方能成就大事。”

    今日送信的那个汉人,正是全心投靠他们的其中一人,若是就此将其斩杀,又会惹起怎样的后果呢?

    他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地压下了胸中的怒火。不再追究。而是微微一笑,道:“三千人么,纯属无稽之谈。阚止兄,你若是有意。我们不妨一起追去看看,是否真是那百来人。”

    阚止眼中诧异之色瞬间掠过,那位以脾气暴躁,勇猛无比而闻名于世地草原猛虎能够那么快就从盛怒之中清醒过来,看来,他已是不容小觑了。

    豪爽地大笑,阚止高声应道:“好,就让你我兄弟比一比,看看谁能得到刘政启的项上人头。”

    “报……”

    “进来。”

    一名传令兵匆匆进入,递来一封书信。道:“单于八百里紧急文书到。”

    二位草原汉子对望一眼,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值得单于动用这种传信手段。

    “呈上来。”

    “是……”

    褫多解开封口。摊开一看,顿时面色微变。

    阚止后退一步,以示避嫌,但看褫多的表情,就知道准没好事。果然听他说道:“阚止兄。单于传令,刘政启大有用处,不得加以伤害。务必生擒活捉。”

    “什么?”阚止抢上一步,眼光往褫多地手中一扫而过。

    草原之上的文书简练之极,没有什么浮华文辞,仅仅几句话就将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

    “冒顿单于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他这么做岂不是让我们为难么?”阚止低声埋怨起来。

    褫多的双眉一挑,他并没有说话,然而他的眼神霍然间犀利无比,他紧盯着阚止,一言不发。

    阚止话一出口,便知不对。但此时已是覆水难收,他尴尬的笑了笑,背心已是渗出一片水渍。

    冒顿是草原之上所有部落的王者,是大草原的皇帝。

    任何人都不能公然贬之,否则就是与草原最大的强者匈奴人为敌。

    褫多的脸色逐渐缓和,他轻轻地道:“单于这么做,肯定有他地道理,至于为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这是命令,我们必须去完成,这就够了。”

    阚止向他一躬,道:“是,多谢褫多兄指教了。”他停了一下,继续道:“方才一时鬼迷心窍,口不择言,还请褫多兄见谅。”

    他武功高明,出身高贵,向来心高气傲,本非如此容易低头之人,但在他的背后却是整个羯族。

    若是为了这么一句话而与匈奴人交恶,这个后果绝非他所能承担地起。

    褫多略一点头,道:“员教不敢当,至于方才之事,褫多并未听见什么,只是请阚止兄依令行事罢了。”

    “是……”阚止深深一揖,道。

    只是在他所低下了头的眼睛中,却有着令人心悸的阴森寒光。

    西方大营,无数的人马整装待发,随着张晋中的一声号令,八万天鹰军团地铁骑踏上了前往太原的路途。他们将要在那里,会合帝国的残余部队,与匈奴人决一死战。

    张晋中是一走了之,他将所有地人马尽数带上,就连数十年来所布置的眼线亦是一并带走。

    一夜之间,这座有着辉煌历史的西方大营就彻底地换了一个主人。

    高墙之上,望着逐渐不见的队伍,许海风轻声问道:“你说他们能赢么?”

    “赢也好,败也罢。这个热闹,我们是一定要去凑的。”蒋孔明的声音在他的身后淡淡地响起。

    “唉……”许海风长叹一声,世事变化,确实非人所能预料。当日他初会古道髯之时,又何尝想过自己竟然会有掌握这座城市未来命运的一天。

    “主公真的决定了?”

    “是地,如果婷儿出面,或许能够留住刘俊书。”许海风昂首望天,他的语气中竟然带了一丝罕见的唏嘘:“往日的朋友已经不多了……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243楼 发表于: 2007-11-28
第九卷 风云莫测 第二百四十三章 故人
    高大的屋檐遮住了火辣辣的日头,弄堂之中,风儿欢快地飞舞着,带走了那驱之不尽的炎热。

    刘俊书暇意的靠在躺椅之上,身上的衣袍在风中摇摆,他长叹一声,很久没有这样无所事事了。

    自从他在同族的年轻一代中崭露头脚,就一直被长辈们所关注,而他也奋发图强,习得一身好本事。刘俊书这个名字,在黄龙军团之中亦是有着极高的威望,也许再过二十年,或者是再过十年,他就会荣登大统领的宝座了。

    只是,匈奴人的入侵,将他所有的梦想和努力全数抹杀。此刻的他,目然一身,蜗居在此,无所作为,与死人何异。

    刘家王朝,还能有机会重新复辟么?在他的心中根本就没有一点底,一点也没有……

    数日之前,张晋中响应大殿下刘政廷的号召,率领八万天鹰军团勇士前往太原。

    仿佛是黑夜中的那一线曙光,刘俊书当场请愿前往。纵然是战死沙场,也好过在此碌碌无为。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许海风却是断然坚拒。面对他无声的谴责和沉默的抗议,许海风终于后退了一步。言道,若是旬日之后,他依旧要走,那么绝不阻拦。

    今天,已经是最后的期限了。

    一阵脚步之声传来,直到他的身边,停住不动。

    刘俊书皱起了眉头,对于有人打搅自己的清闲大为不满。他睁开了双目,抬头望去,却是一怔。

    眼前之人。竟然是蒋孔明蒋大军师。

    他尴尬地一笑,离开了宽敞舒适的躺椅,微微行了一礼,道:“蒋军师竟然会有暇。来看我这个闲人,真是稀客啊。”

    在他的心中,对于这个蒋孔明确实毫无好感,只是碍于对方身份,又对他地学识甚为叹服,方才以礼相待。

    蒋孔明满面笑容,还礼道:“哪里,学生奉主公之命,来请将军去见一个人,然后等待将军的回话。”

    刘俊书看着他。突然问道:“请问军师,若是刘某在见过那位神秘人之后,依旧要走。又会是何命运呢?”

    蒋孔明淡然一笑,道:“自然是恭送出城了。”

    “是么?”刘俊书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道:“不是直接送到黄土岗么?”

    所谓的黄土岗,就是西方大营北方数十里地一处高山,天鹰军团历代理国的战士们大都埋骨于此。

    蒋孔明抬头。与他平视而对,片刻之后,道:“依学生之意。自是如此。可惜主公念及与将军的昔日交情,再三吩咐,不得兵戎相见。是以,学生已然备好马匹食水,将军若是真的不愿去见那人,就直接离去吧。至于日后相见,是敌是友,全凭将军一念而决。”

    不知为何,听到蒋孔明直接承认对自己怀有杀心。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如今的西方大营已经全数落入许海风囊中,而以许海风此时半归隐的状态,真正执掌大权的正是蒋孔明,如果他想要杀自己,根本就是易如反掌之事,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他冷笑一声,本来想要直接离去,只是心中却有着一丝好奇,想要看看究竟是谁,能让许海风如此在意。

    “蒋军师,既然如此,就让许某再见识一下那位前辈高人吧。”

    “嗯?”蒋孔明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古怪,他抽动了一下嘴角,过了一阵,方道:“好,那就让学生送刘大人去见那位前辈高人吧。”

    跟着蒋孔明,来到了一间雅致的别院。蒋孔明在院外停住了脚步,向着里面使了个眼色。

    刘俊书爽朗一笑,大步走进,此时,他已然完全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走过一个弯道,刘俊书突然停住脚步,在他地面前是四个长相服饰一模一样的俏婢。他自然不会忘记,这几人正是昔日小公主刘婷的贴身婢女。

    当年,在下嫁冒顿单于之前地一个晚上,刘婷将她们几个转赠于许海风等将领。

    只是无论是他,苏春伟,还是金光华都怕担了干系,不敢笑纳。最后,许海风主动出面,大包大揽地将她们收入帐中。这种胆大包天的举动,让他们三人乍舌不已。

    京师一别,她们随着许海风去了卧龙城,也就在自己的记忆之中逐渐消淡。想不到今日竟然再度相见。

    一时间,昔日的情景蜂拥而至,历历在目,让他顿生感慨。

    时间变了,人也变了,他们那几个使臣的命运各有不同,落魄者如他,至今亦要仰人鼻息,苟且偷生。

    然而,有地人却是风光无限,迄今已是万人瞩目的一代宗师。

    他微微地苦笑一声,只觉心灰如死。

    “见过刘将军。”琴棋书画四婢同时福下身去。

    “嗯。”刘俊书随意的应了一声,踏前一步,突然心中一紧,看着她们几个瘦小地身躯,眼中露出诧异之色。

    他能够做到十万精兵的前营统领,除了家世显赫,谋略过人之外,一身武功亦是出类拔萃,经过了城破之时的生死淬炼,此时已是次一品顶峰的高手,纵然是距离那一品境界,也不过仅是一线之隔罢了。

    然而当他看到琴棋书画四女的举止行动之时,竟然意外地发觉,这几人竟然带给自己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他仔细地打量了片刻,脸色再度起了变化,她们年纪虽小,但每个人都有着二品左右的身手。而且,观她们进退有度。彼此间始终保持了一个固定的距离,想必定是习有某种特殊功法,合击之下,势不可挡。

    他心中记忆忧新。刘婷转赠之时,她们尚是毫无丝毫的武功底子,怎地二年左右,就突然有了这么大地进步。

    难道区区二年,就能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女子变成一代高手?如果那么简单的话,黑旗军中的每个士弈岂不是都成了二品高手了?

    数千名二品高手,那是怎样地一个概念啊。

    他心中苦涩,宗师的手段,果然非同小可,远不是他这等次一品之流能够理解的。

    “许宗师在么?”刘俊书问道。此时他可不敢再度小看这四个婢女。如果她们联手之下,怕是不会弱于自己。许府之中,的确是藏龙卧虎啊。

    “姑爷不在。但是夫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刘俊书看了说话的小姑娘一眼,这几个婢女长得一般无二,他根本分不出是谁在回答。只是,他眉头一皱,问道:“哪位夫人?”

    “就是小姐啊。”她们俏丽的脸上同时浮出莫明其妙之色。仿佛对他的懵懂而感到不解。

    “小姐?”刘俊书的一双眼睛豁然圆睁,并且有着越来越大的趋势,他的呼吸急促。问道:“难道是……”

    “剃将军,请入内一晤。”

    一道柔柔地,悦耳的,又熟悉无比的声音适时从屋中传来。刘俊书身子一震,难以置信地望着那间紧闭地房门。

    ※※※※

    几乎就在刘俊书高大的身影彻底地消失于蒋孔明的视线之时,另一道身影从院落旁的阴暗角落中缓缓走出。

    能够让刘俊书毫无所觉,此人的武功修为起码也是一品以上。

    “军师大人。”他悄然无声地来到蒋孔明身侧,毕恭毕敬地道。

    “安排好了么?”

    “是,一切安排妥当。”他抬起头来。面目阴森,正是北方武林地顶尖好手之一郑法森。

    自从他跟着蒋孔明来到西方大营,经过一番详谈,没人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但是当他们离开密室之时,郑法森却在众人面前宣誓效忠。

    当然,他所效忠的对象不是蒋孔明,而是黑旗军地大统领——许海风。

    只是,他的这番做为,又岂能瞒得过人。

    蒋孔明长叹一声,道:“刘俊书是个人才,黄龙军团前营统领的身份也是大有文章可做。”

    “军师大人是惦记着那五万黄龙军团么?”郑法森问道。

    摇了摇头,蒋孔明道:“黄龙军团一时半刻还吃不掉,就让他们与匈奴人打个二败俱伤好了。不过……”大军师的目光再度移到庭院,自言自语的说着:“,俊书的作用绝对不止这一点。如果小公主不能劝服于他,那就是真的太可惜了。主公交代过不可伤他性命,那么关他十年二十年的总是可以了吧。”在一旁的郑法森功力深厚,这句话声音虽小,但他却听得清清楚楚,立即恭维道:“能蒙军师大人您地赏识,那是他前辈子修来的福份。若是不识抬举,自然也要受到惩罚。”

    微微一笑,蒋孔明转头看着他,突然道:“好话谁都爱听,我也并不例外。”

    郑法森急道:“属下句句发自肺腑,绝无阿谀之意。”

    蒋孔明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他,一双眼睛仿佛能够看透他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那一点隐私。

    郑法森额上一片冷汗,对于这个武功低微的蒋大军师竟然有着深深的惧意。若是可能,他真的不想再与他朝面,但是为了日后的荣华富贵,他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在他手下办事。

    “你是否有阿谀之心,蒋某并不在乎,我要的是,你能完成蒋某交代的事情,那就足够了。”淡淡的声音随着主人的远走越远,由高至低,直至消失不见。

    “是。”目送蒋孔明远去,伸手一抹额上冷汗,突然一怔,不知何时,竟然连背心亦是染上了一片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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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44楼 发表于: 2007-11-28
第九卷 风云莫测 第二百四十四章 故人(二)
    “罪臣刘俊书见过婷公主殿下。”

    刘俊书重重的跪了下去,他的头深深的碰到了地面。

    “剃将军请起,妾身已经不再是大汉的公主了。”

    刘婷轻柔的声音悦耳动听,只是刘俊书得闻之后,心中却不知是何滋味。

    “罪臣只道公主殿下是遭了匈奴人的毒手,不料却是被许大宗师所救,真是吉人天相,老天有眼啊。”刘俊书感叹道。

    “老天有眼?”刘婷美丽的脸庞上淡淡的浮现出一丝嘲弄之色:“如果老天真的有眼,那么我也就不必前往匈奴了。”

    刘俊书一怔,心中原本要说的一些话顿时胎死腹中,再也说不出口了。

    他抬眼望去,小公主那绝世的容颜之上有着一缕哀伤悲绝之色,凄凉的惊心动魄。

    他的呼吸为之一滞,在这等绝色的面前,他感到了深深的震撼,心中突地涌起一阵激烈的冲动,只想为她抹去眼中的那片忧伤,还她一副纯真开朗的笑容。

    这种感觉来得是那么的激烈和无可抗拒,让他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

    “斗通”

    刘俊书再次重重的跪倒在地,他低沉的声音有着太多的无奈:“都是臣等无能,致使大汉蒙羞。”

    刘婷站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伸出莲藕一般白嫩的小手将他搀扶起来。

    刘俊书不敢用力抵抗,只好顺势站起。

    “不怪将军的。”轻轻的一句话,却让刘俊书地心中有着莫名的悸动。

    二年不见,小公主已经不再是那位一十六岁的青涩少女了。

    她已为人妇。十八岁的青春少妇,容颜更甚往日,如同巧夺天工地雕像一样,美丽的无法形容。比起以前,她的一双眼睛中更多了些勾人心魄的成熟风韵。

    刘俊书心跳加快,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创将军,你可知道刘婷今日为何要见你?”

    刘俊书一怔,收敛了有些慌乱的心神,沉吟片刻,道:“罪臣不知。”

    “不是不知,而是不想说罢了。”刘婷仿佛看透了他心中所思,淡淡地说道。

    刘俊书的脸上一红。他喃喃了半响,方始憋出一句话来:“罪臣只是想要追随大汉正统而已。”

    “大汉的正统么?”刘婷的眼色亦是渐趋复杂,她一样的想起了那些再无相见可能的父兄姐妹。或许真地只有在黄泉路上。才能与他们相遇了吧。

    “我们刘家还有多少人?”刘婷轻轻地问道。

    刘俊书犹豫了片刻,终于道:“罪臣不知,只是……”

    “你说罢。”

    “是……罪臣听到的消息,匈奴人对王室执行了斩草除根的策略,除了太子殿下和大王子之外。怕是……”

    刘婷别过脸去,她地身子嗦嗦发抖,一阵压抑之极的抽泣之声传入刘俊书的耳中。每一声的哭泣都仿佛扯动着他的心脏,让他痛不欲生。

    “就只剩下大哥和六哥了么?”

    过了良久,刘婷终于收住了哭声,缓缓地问道,只是声音中依旧有着明显地哽咽。

    “这些仅是罪臣道听途说而来,或许尚有其他逃离之人也未必可知。”刘俊书连忙解释起来,但是对于这句话,他一样的没有任何信心,是以无法说得理直气壮。

    刘婷摇了摇头。美丽的螓首左右摇摆,脸上隐现泪痕,让人心生爱怜。

    “我们刘家已是人丁单薄至如此地步了么?”

    刘俊书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一句劝慰之言。

    “创将军。”

    “在。”

    “妾身有一事相求,尚请将军应允。”

    “殿下尽管吩咐,臣万死不辞。”

    刘婷地脸上首次露出欣慰之色:“妾身如今早已不是公主之身,将军若是怜悯,就认了我这个妹子吧。”

    刘俊书豁然抬头,惊道:“臣……臣断然不敢。”

    “是么?”刘婷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只余下一抹失去了血色的苍白。

    “既然将军不愿意,那么妾身也不好厚颜相求,我们就此别过,将军尽可一展报复,不必再行牵挂小女子了。”她站了起来,看了刘俊书最后一眼,走进内屋,不再出来。

    刘俊书的脸色同样苍白,小公主临去之时的那一眼中,有着深深的失落,那种无助的感觉紧紧的拽住了他的心。

    在几位婢女地指引下,他如同行尸走肉般地出了庭院。那里,蒋孔明早已恭候多时了。

    “剃将军,你见过夫人了么?”

    “见过了。”刘俊书下意识的回答道。

    “那么将军意下如何?”

    “什么?”刘俊书如梦初醒,抬起了头,大惑不解地看着蒋孔明,不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

    虽然他此时心情极度郁闷,但是理智仍在,知道他所问的绝非刘婷意欲与他结为兄妹之事。

    “怎么?夫人难道没有对将军说起过么?”蒋孔明脸上的惊讶比起他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刘俊书打起了精神,道:“在下一时莽撞,得罪了夫人,是以未曾听闻,还请军师大人指点一二。”

    蒋孔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他叹了口气,道:“原来如此,不过既然夫人不说,那么学生也不好越俎代庖。”他一拍脑门,像是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来意,用手一指大门,道:“将军既然已经见过夫人。那么就请决定行止吧,马匹食水已经备妥,足够将军数日所需,若是执意要走。尽管请便吧。”

    刘俊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中难以决断。

    蒋孔明突然叹了口气,转身就走,边走边以低微的声音说着:“可怜的小公主啊……”

    刘俊书望了眼大门地方向,终于一咬牙,恨恨地一跺脚,转身向蒋孔明的方向追去。

    蒋孔明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一阵急骤的脚步之声,他的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得意地笑容,随即隐去。

    “军师大人请留步。”刘俊书高声喝道。

    蒋孔明回过身来。露出极度惊讶的表情,道:“剃将军,您不是离去了么?”

    刘俊书看着他。只见他一脸认真,不似调侃,于是勉强挤出了个笑容,道:“军师大人,小将以前若是有何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哪里哪里,刘将军是学生最为敬佩的人物之一,又怎会见责?”蒋孔明立即否定道。

    刘俊书扬了扬眉。心道信你才有鬼,他拱手道:“冬将驽钝,还请军师大人见告,小公主究竟有何事需要小将效劳?”

    蒋孔明的脸上现出一片为难之色。

    刘俊书心中担忧,怕他拒绝,深深的一躬,道:“只要军师大人能坦诚相告,日后若有吩咐,小将定不推辞就是。”

    蒋孔明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问道:“此言当真?”

    刘俊书双目寒光闪动,道:“刻家之人,自然言出必诺。”

    “好吧,既然如此,那么学生就做一次恶人吧。”蒋孔明叹道:“将军可知我家主公共有几房妻室?”

    刘俊书心知此事定于刘婷有关,心中仔细一盘算,道:“五房?”

    他在出使匈奴之时,见过林婉娴,对于昔日在京师闹得沸沸扬扬的四女大婚之事,他当然不会忘却,如果再加上小公主刘婷,那么岂不是起码有五房妻室了。

    蒋孔明点头,道:“剃将军说得不错,我家主公确有五房妻室。”

    他伸出了手掌,按下了大拇指,道:“大主母林婉娴,本是吐番国亡国公主,如今主公屯兵卧龙城,能够深得城中百姓拥戴,正是因为有她的存在啊。”

    “啊……”刘俊书惊呼一声,想不到林婉娴竟然还有此来历。

    接连按下去第二、第三根手指,蒋孔明道:“唐家和方家的这二朵金花,学生就不必介绍了吧。”

    刘俊书暗道废话,如果他连这二位也不知道,那么也就白混京师数十年了。

    按下了第四根手指,蒋孔明道:“一线天首席乐师,以一管洞箫名动天下的夏雅君,刘将军可会忘记?”

    刘俊书摇头道:“只要是听过夏大家地箫声,此生就难以忘怀了。”

    蒋孔明微微一笑,道:“其实,夏主母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什么?”刘俊书好奇地问道。“魔门新任掌门,月宗历代首位宗师。”蒋孔明郑重地介绍到。

    “啊……”这个结果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刘俊书张口结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

    蒋孔明的另一只手拿住仅存的那只小拇指,道:“这最后一位么,就是小公主刘婷了。”

    听得他言归正传,刘俊书那颗激荡的心请终于平复下来。

    “在这几位夫人之中,论出身,论样貌,论才学,小公主都是其中翘楚。只是……”

    等了半天,蒋孔明还是说不出后面的话,刘俊书眉头大皱,道:“只是什么?”

    蒋孔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只是小公主身份特殊,见不得人。”

    对这句话,刘俊书是深以为然。如果让匈奴人知道了他们尊敬的王妃殿下摇身一变,成了许海风的夫人之一。只怕第二天,那些前往太原地匈奴人就要兵临城下了。

    “正因如此,小公主的背后可是毫无依仗的啊。”蒋孔明淡淡的说道。

    刘俊书神色一动,脱口而出:“争宠?”

    “嘘……”蒋孔明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了一下,道:“学生可是什么也未曾说过啊。”

    深吸了一口气,刘俊书默默点头,他后退一步,躬身道:“多谢军师大人指点。”

    蒋孔明还了一礼,道:“其实小公主想要寻求将军相助,也是人之常情罢了。只是人各有志,不能勉强。刘将军既然打算离开,那就请早些走吧,免得稍后又要耽搁一天。”

    刘俊书的脸上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再度拱手行礼,道:“军师大人说哪里话了,下官早有决断,就在这里侍奉公主殿下,日后尚请军师大人多行方便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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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45楼 发表于: 2007-11-28
第九卷 风云莫测 第二百四十五章 红粉
    内堂之中,一间幽静典雅的套房,正是刘婷在此地的临时卧室。虽然只是简单的布置了一下,但内中的奢华之处亦是远胜平常人家。

    刘婷推门而入,里面的一位丽人听到声音,回过头来,露出了一张丝毫不逊色于刘婷的绝世容颜。

    由于天气太热,这里又没有外人,是以她穿了一套舒适的宽大衣袍,将那美妙的身躯掩饰在白色的衣裙之内,只是那裸露在外的肌肤欺霜赛雪,让人恨不得就此凑上去狠很地咬上一口。

    刘婷缓步上前,来到她的面前,轻轻地叫了声:“大姐。”

    林婉娴拉住她的小手,轻叹道:“小妹,委屈你了。”

    摇摇头,刘婷一脸落寂地道:“小妹是确有所感,谈不上什么委屈的。”

    林婉娴用力的握紧了手中那冰冷的小手,纵然是在这样的天气里,那双人见人怜的小手依旧不见一丝暖意。

    “妹子,这是命啊,我们没有选择的。”

    她们的身份颇有共同之处,都是亡国公主,对于刘婷此时的心情,林婉娴是深有同感,因为她也曾是过来人。

    “我知道的。”刘婷勉强一笑,然而那淡淡的笑容中却尽是苦涩。

    “唉……”林婉娴知道此事没得劝解,唯有指望用那漫长的时间来洗涤这沉痛的记忆。

    “让姐姐费心了。”刘婷幽幽地说道。

    林婉娴轻摇螓首,道:“自家姐妹,又何必客气呢。不过……”她停了一下,打量着眼前那如花似玉般的容颜。道:“我们都没有想到,你的武功根基最差,但是这一年多来,玄天姹女功地境界却是属你最高。”

    刘婷脸儿一红。道:“也许是小妹的体质比较适合吧。”

    林婉娴突然抿嘴一笑,仿佛盛开的鲜花,冲淡了一点室中伤感的气氛:“是么…

    她这一声拖得长长地,仿佛别有意味。

    刘婷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深,直至布满了整张脸颊。

    “原来是你的体质适合啊?姐姐还以为是夫君特别疼你的原因呢。”林婉娴调侃道。

    “姐……”刘婷不依的拉住了她的手,不住摇晃。

    林婉娴好生安抚了一阵,才让她安静了下来,只是脸上的红晕愈加明显。

    玄天姹女功,本就是魔门无上功法。刘婷原本不通武功,又是处子之身。就好比一张洁白无暇的白纸,可以任人挥洒出最美丽的图案。

    所以她才能在这一年来进步神速,单论这套功法的修为。已然是除了夏雅君之外地众女之冠。

    这套功法既然出自魔门,自然带了一点损人利己的味道。好在许海风以前有着以酒补血的特殊体质,如今虽然丧失这个功能。但却踏足宗师之境,一身真元生生不息,源源不断。否则还真地无法应付得过来。

    凡事有利必有弊,反过来讲,有弊则必有利。只不过所针对的是不同的人而已。

    吸收了许海风的元气之后,众女变得愈发娇艳三分。特别是小公主刘婷,她的美艳已然隐隐有着与林婉娴和唐柔儿这二大美女并驾齐驱,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地趋势了。

    在众女之中,刘婷是唯一的一位达到了玄天姹女功中“无相”境界之人,她的魅力已经超凡脱俗,不必刻意维持,而是举手投足之间尽可散发出惊心动魄地致命诱惑。

    也就是说,只要是在她身边的人。就会被她自然而然地吸引,就像磁铁遇到铁屑之时的那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内魅之术”

    到了这种境界,已然无需借助皮相,更有点儿与精神力隐隐相通的神秘味道。

    刘俊书在面见刘婷之时,一直难以把持,被小公主的三言两语说得心情震荡。若是换了别人,他绝对不会这般不济。

    他身为黄龙军团的前营统领,又是日后大统领有力的竞争者之一,手中的权柄之大,在京师也是个说得着话地人物。

    有了如此权势,所交往的无一不是人中俊杰,所见过的美娇娘更是不知凡几。若纯以容颜之美,刘婷固然是冠绝群芳,但也不至于让他突然变得如此不堪。

    刘俊书大失常态,最大的原因就是被小公主的内魅之术诱惑,而在不知不觉之时深陷其中。

    “也不知那蒋大军师对夫君说了些什么,竟然能够劝动夫君大人同意小妹你抛头露面。”林婉娴收住了笑容,不解的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许海风自从领悟精神力量之后,立即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再也不是以往那个毫无主见的毛头小子。

    对于他的几位夫人,许海风一直采取放纵的态度,从不强行干涉她们的事情。

    然而此次,许海风竟然主动要求刘婷去招降刘俊书。这可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由此可见,许海风对于此人的看重绝非寻常可比。

    要知道,就算是昔日安抚太行山脉的数千山贼之时,林婉娴也不过只是露了一次面而已。

    难道刘俊书一人的份量就能比得上那数千条性命了。

    “夫君大人没有明说,不过小妹思之,也不外是军师大人相劝,尽早一统天下之类的话罢了。”刘婷淡然的应道。

    许海风的野心从来就没有在她们的面前有所掩饰,无论是端庄大方的林婉娴,精明世故的夏雅君,温柔似水的唐柔儿,恬静可人的刘婷。甚至于连一向大而化之地方盈英都是心知肚明。

    对于夫君的这种变化,众女的反应迥然不同,不过无论她们心中如何思量,却都未曾流露出反对的意思。其中又以刘婷地心思最是复杂。如果许海风要争霸天下,那么迟早有一日,要与刘氏皇朝正面相对。

    那时候,一边是夫君姐妹,另一边则是父母兄弟,她又该当如何自处。虽然汉贤帝把她当作一件礼物送给匈奴人冒顿,她心中实是心怀怨怼,但是真要她就此完全割断父女之情,却是决无可能。

    在卧龙城的那一年当中,她的心情最是忐忑。生怕突然有一天醒来,这二边就要决一死战。

    她的这番心思又如何能够瞒得过其余诸女,是以一直以来。有意无意之间,得到许海风宠爱最多的向来是她。这似乎已经成了一个惯例,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

    当京师失陷的噩耗传来,她固然是哭得悲痛欲绝,但是心底深处却未曾没有一丝欣慰。她所深深担忧的事情毕竟不会发生了,虽然这是以一方灭亡为代价才换来的虚假和平。

    那一日,许海风的书信送到她地手中之时。她考虑再三,终于应允。

    苦涩的一笑,刘婷自嘲道:“本以为小妹今生要隐匿终身,想不到才过了区区二年,就又要出来见人了。”

    林婉娴陪着叹了一声,道:“蒋军师学究天人,有通天之智,应该不会贸然行事,妹子你暂且不必担忧。”

    刘婷微微点头。对于大姐的这句话,她早就考虑过了,知道就算要将自己地身份诏告天下,也绝对不会选择这个时候。

    匈奴人的实力非同小可,如果他们知道了刘婷的下落,那么自然也能猜得出当初是谁将这位美娇娘救出了皇宫。若是冒顿老羞成怒,突然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举动,那才叫后悔不迭呢。

    “唉……”林婉娴突然深深一叹,好看的秀眉紧紧地蹙在一起,她轻声道:“夫君此次将所有地军政大权尽数交由军师大人之手,也不知是福是祸啊。”

    刘婷看了她一眼,却见她望向自己的双目之中有着无比的担忧。

    “姐姐,您看军师大人是一个感恩图报地人么?”刘婷突然问道。

    林婉娴一怔,过了片刻,她苦笑道:“我不知道,虽然与他相识了那么久,又交谈过无数次,但我还是看不透此人。”

    刘婷低下头,轻声道:“只是以小妹看来,军师大人似乎却是个不甘于人下的高傲之士啊。”

    她虽然说得婉转隐晦,但其中的意思林婉娴又岂能不知。

    “夫君大人如此信任于他,其中必有缘故,只是,我们一时想不到而已。”林婉娴沉声道。

    门儿突然被人推开,一阵香风飘进,正是方盈英。

    “大姐,蒋军师绝非坏人。”

    二女一惊,眼光同时向门外看去。方盈英摆手道:“就是小妹一人来的。”

    放下了心思,林婉娴看向方盈英,一时不知从何解释。

    “是啊,小妹也是这样想的,就算是以前有所顾忌,但自从夫君大人登上宗师之位,小妹就很少担心了。”刘婷微微一笑,说道。

    方盈英闻言大出意料,看着她问道:“为何?”

    “夫君大人已是宗师,再加上夏姐姐,就算蒋军师别有所图,也绝对不敢轻举妄动,除非……”

    方盈英听得入神,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他能同时地成功伏杀夫君大人和夏姐姐才行。”刘婷一字一顿地道。

    方盈英默思半响,突地神情一松,笑了起来。

    想要一举搏杀二位宗师级数的绝顶高手,只要稍微想一想,就不会有人再坚持这样的疯狂念头。

    要知道一旦失手,将会招来那无穷无尽的强烈报复。一个宗师级数的刺客,只要想一想,就让人毛骨悚然。蒋孔明生性谨慎,凡事喜欢谋定而后动,断然不会做出如此莽撞地事情。

    方盈英上前搂住刘婷,笑道:“好一个小妹啊,你说得真对。”

    刘婷微微一笑,并未回答,但是她的心中却不曾如表面之上的那般平静。

    对于其他人来说,一次伏击二位宗师,那是不可想象之事。但是,如果有黑旗军在手呢?有着那个充满了奇人异士的黑旗军又会如何呢?

    不幸的是,此时的蒋孔明正在逐渐接掌许海风手中的权力,包括那个名声遐迩的黑旗军,如果有朝一日,当他能彻底取得黑旗军的控制权之时,他还会如此甘于平淡么?

    刘婷抬眼,正好遇到林婉娴的目光,二女心照不宣,各有盘算。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246楼 发表于: 2007-11-28
第九卷 风云莫测 第二百四十六章 儿时
    一道轻灵的身影从屋檐之下的阴影中闪了出来,几个起落,已是悄然无声地离开了内院。

    许海风不再隐匿行踪,光明正大地行走于日光之中,他的身体在烈日的暴晒之下,竟然毫无一丝汗渍。昂首望天,耀眼刺目的阳光在他的眼中却是如此的平淡柔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的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虽然武道的修行讲究的是光明磊落,但是偶然做些类似于窃听之类的举动,对此也是无伤大雅的,至少,无法在他的心灵之中留下什么破绽和印痕。

    林婉娴和刘婷二女在室中的谈话,他是听了个一字不漏,直到方盈英破门而入,他才就此离去,不过三女相见的情形,他也能猜中个八九不离十。

    方盈英与蒋孔明的交情甚佳,肯定会不遗余力的为他辩护。而林、刘二女心机沉稳,纵然是十二万分的反对,也不会与她针锋相对。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顺着她的语气说话,直到把她哄了开心为止。

    许海风微微一叹,方盈英绝对不是一个蠢笨之人,相反,她的聪慧就算是在众女之中也是屈指可数。只是,她太无心机了。

    从小生活在父母祖母的羽翼之下,被他们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仔细呵护,使得她很少接触人性中的阴暗一面。

    侍人以诚,或许这才是她最可爱的地方。

    自然,如果方家不是权势熏天,致使无人敢轻易招惹于她。以她这样的性格。怕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许海风深为庆幸,自己竟然能够有幸得到这样罕见地一颗珍宝,而让他更为欣慰的是,他已经具有了让这颗珍宝继续保持洁白无暇的实力。哪怕是在这个混乱的世道之中,他也一样充满了坚定地信心。

    “蒋孔明……”许海风叹息一声,这个问题可不好向她们几位解释,难道能把自己身具魔血之事如实相告?

    虽说夫妻之间应当以诚相侍,但若是真的毫无隐私,只怕她们得知真相之后,自己也就变成了个孤家寡人了。

    应该如何向她们解释呢?此事可是大意不得。皱着眉头,许海风漫无目的的行走在大街之上。

    “啪……”

    一声脆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扭头望去,只见一个茶棚之中坐满了人。一个瘦长的白面书生正在台上口沫横飞的说着什么。

    许海风的记忆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许家村不大,来往的人也不多。那时候最高兴的事情。莫过于有说书人经过村子。一到晚上,说书人都会摆好摊子,沏上一壶好茶,开始口若悬河地讲起了各种故事。

    全村的孩子,只要能走会动的。都会早早地来到摊子前,抢个好位置,听上一段。

    不管他们能够听懂与否。这个热闹都是一定要凑的。

    只是……许海风收回了目光,那时的场景仿若昨日,但是当年的心情呢,却早已不复存在。

    “客官请坐。”

    许海风从遥远的记忆中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信步来到茶棚之中。

    他衣着华贵,气度非凡,隐约间更有一股淡淡地霸气散发在身周三步之内。那些听书的不过是些草头百姓,见他进来,自然而然的让开了一条通道。其中几个心有不甘地。一旦走进他三步之内,顿时心生寒意,再无动手撵人的胆气。

    许海风微微一笑,既来之,则安之。他坐了下来,随口要了壶最上等的好茶,难得有此机会,就偷闲半日吧。

    说书人向他拱了拱手,自然是看出了这位爷的不凡,态度上就恭敬了几分,希望能够得到一些额外的打赏。

    “老胡,快说啊……”

    一阵催促之声从棚中响起,许海风心里好笑,刚才那个说书人肯定是讲到了紧要关头,却被自己打断,所以这些人才会显得如此不耐烦。

    “好,各位看官,且听我胡老汉一一道来。”老胡将手中折扇合拢,当做惊堂木在桌面上重重一敲,道:“话说那许大宗师当胸一拳,这就叫做‘黑虎掏心’,那利智胆战心惊,勉强躲了过去,他死不甘心,还了一腿,那就叫‘老树盘根’。只是许大宗师能者不惧,他冷笑一声,伸出一掌,大叫道‘太极神功’。利智大吼一声‘不好’被这一掌打中,当即口吐鲜血,跌倒在地。”

    “许大宗师正要上前补上一掌,取其性命,突然听到山下杀声震天,原来卑鄙的匈奴人已经趁着大宗师离去的空档,发动了奇袭。许大宗师无奈之下,只好饶了利智的性命,匆匆下山。”

    老胡说得又急又快,一张嘴巴犹如放鞭炮般,噼噼啪啪地一口气说了下来,直到此时,方才有了一丝停顿。

    许海风的一只手掌按在茶壶地把手之上,他保持了刚才的动作,一动未动。

    虽然他的灵觉早就感应到了,这里并没有他所熟悉的人物,但他还是小心李翼的向四周张望了一下。

    这个老胡在说些什么?如果他没有听差的话,似乎正是自己与利智在北疆交手之事吧。

    只是,为何听起来,却有点泼皮打架的味道。难道所谓的宗师就是这样交手的么?

    老胡注意到了许海风脸上诧异的表情,小心李翼的弯下了腰,问道:“这位爷,您不满意么?”

    也不怪他为何特别在意许海风,实在是他此时身上所穿的那套行头过于昂贵,突然出现在这间小小的茶棚之中,想要不惹人瞩目也是一样不可能之事。

    许海风对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就算他再不满意,也不会在此时表露出来。他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轻轻地呷了一口,随后放了下来,不再饮用。

    什么极品好茶啊,就算是蒋孔明家中的那些茶叶沫子也要比这壶好喝百倍了。

    看到他这番动作,老胡更加确定了自己地想法,这个人一定是出身于某个世家门阀,否则又怎会连这里最好的茶也看不上呢。

    “老胡,怎么又停了,快讲啊……”又是一阵催促声响了起来。

    老胡呵呵一笑,道:“要想知道许大宗师如何以一人之力喝退匈奴十万追兵。”他拿起折扇重重一拍。发出一声巨响:“且听明日分解。”

    一滴冷汗从许海风的头上缓缓滴下,虽然在体质上早已达到寒暑不侵的境界,但这并不等于他地脸皮也能练至刀枪不入的厚度。

    如果是那只人型暴龙或者是自诩天下无双的蒋某人听到这句话。或许会以为理所当然吧。

    一人之力喝退十万匈奴人,真的当他是那头人型暴龙秦勇么?就算他是秦勇,在面对十万大军之时,怕也是一样要束手无策。

    “唉……又是玩这一手,怎么每次听到高潮。老胡你总是停一下。”

    虽然下面责骂之声不断,但老胡就是满面笑容,对一切责难置之不理。果然。片刻之后,下面的人逐渐散去,想来他们也是习以为常了。

    老胡拿着托盘,笑眯眯的伸到许海风的面前。

    许海风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伸手摸出一锭元宝,抛于托盘之上,在那些个零散的铜板之中极是碍眼。

    老胡脸色一变,抬头打量了眼许海风,拿起了那锭元宝。递还于许海风,道:“客官若是手头没有零散的,只管请便,只要以后空时,记得再来捧一下场,老胡就知足了。”

    许海风颇为诧异,他自然能够感应出老胡说这番话地时候确实是出自于真心实意,不由问道:“你为何不收?”

    老胡叹了口气,指着元宝之上的官印,道:“这钱烫手啊,若是老汉拿了,未必是一件好事啊。”

    许海风顿时明白过来,他所拿的元宝本是官府库存之物,在市面之上罕有流传。这个老胡显然是精通世故,大概是怀疑这钱来历不明,是以不敢接受。

    “胡老伯……”

    “哎哟,不敢当,叫一声老胡够了。”

    许海风一笑,道:“听您老说话颇有几分道理,与说书之时判若二人啊。”

    老胡爽朗地笑道:“您过奖了,老汉这是为了糊口啊,他们都是一群穷哥们,就是喜欢听这调调,与您这等大老爷可是不同地了,如果老汉说得文绉绉的,只怕他们早就逃光了。”

    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这个老胡混迹市青多年,能够有着一批铁杆顾客,自然有其道理。

    “那么,在下最后请问一句,您老可曾见过许海风?”

    “嘿嘿……”老胡尴尬的一笑,道:“远远地瞅了一眼。”

    “嗯……?”许海风颇感意外地问道:“那么他长得什么样?”

    一说到这里,老胡顿时来了劲,他手舞足蹈地比划道:“许大宗师啊,他眼若铜铃,身高八尺,声音洪亮,一看就知道是员沙场猛将。”

    许海风面色古怪,骤然间大笑了起来。

    在老胡诧异的目光中,许海风伸指在元宝上划了几下,随手抛于他,道:“我已在上面做了记号,保证日后不会有人因此找你麻烦。只管放心使用就是。”

    老胡接过元宝,见许海风转身就走,他开口招呼,却是毫无效果。看着手中地元宝,他心里嘀咕,翻来覆去的看了几眼。突然,他的动作彻底停止了,在那银白色地元宝之上,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个醒目的大字。

    他眯起了眼睛,就着日光,看了起来,片刻之后,立即惊呼不已。

    在那元宝之上,正是一个偌大的许字。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只看该作者 247楼 发表于: 2007-11-28
第九卷 风云莫测 第二百四十七章 对策(一)
    缓步回到帅府,既然张晋中离开了,那么许海风也就理所当然地占据自这西方大营中最舒适的居所。

    回想当初在这里晋见古道髯之时,怎么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成为这里的主人。

    世事变化,真是难以预料啊……

    至于蒋孔明之事,他已经将之置诸脑后,所谓解铃尚须系铃人,这个难题就交由蒋大军师自己去操心好了。

    有这么一个万能军师放着不用,还要自己来伤脑筋,岂不是太过于蠢笨了。

    没走几步,前方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之声,许海风哑然失笑,真是巧了。自己还没有去找他,他倒主动送上门来了。

    “怎么还没有找到主公么?”

    略有不满的声音从弯角处传来。

    另一个声音适时响起:“守门的护卫只看到主公一人负手离去,他身份卑微,自然不敢上前询问。而以主公目前的身手,若是故意隐匿行踪,普天之下,怕是无人能够将他找到。”

    在蒋孔明身边办事越久,郑法森就越是恭顺。多年的江湖阅历告诉他,蒋孔明绝对是一个鬼神莫测的家伙,想要在他的面前玩弄任何花样,肯定是个驴蠢之极的主意。

    那仿佛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渊博知识,以及那无影无踪,无孔不入的神奇密探,都足以让人不敢存有丝毫侥幸之心。

    亦步亦趋地跟在蒋孔明的身后,郑法森的目光不时向着身边那个高大威武的汉子瞄上一眼。

    此人是昨日才随卧龙城地车队赶到这里,一下马车。他就来到蒋孔明的身边,虽然说不上如影随形,但也不会离开他十步之外。

    郑法森也是一个老江湖了,自然知道这位铁定就是蒋孔明身边的顶级护卫。以他蒋大军师今日的身份地位。找上一个高手充当贴身护卫,那是理所当然之事。

    只是,让郑法森惊惧地是,自己竟然看不透此人的深浅。

    此人呆在蒋孔明身边,一日夜来,始终一言不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郑法森几乎都要怀疑他的面前是否真的有人存在了。

    他心中嘀咕,此人气势之强,确实为他生平仅见。就算是许大宗师,也不过与他在伯仲之间而已。如此人物,莫非竟是一位宗师级数的前辈高人不成。

    只是。如果说他是宗师,那么他又怎么会自降身份,甘心充当蒋孔明的一个护卫?

    拥有宗师级数的贴身保镖么?纵然是他蒋孔明,怕是也不见得拥有这种能量吧。

    停住了脚步,蒋孔明眉头一蹙。问道:“明堂,你能感应到主公的方位么?”

    李明堂半瞌的眼睛缓缓睁开,用手一指前方。道:“在这边。”

    听了他们二人的对话,郑法森一个哆嗦,他地心中狂呼不已。感应,能够运用精神感应的,那么此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想不到,他竟然真地是一个宗师级数的超级高手。

    他的头深深地低了下去,想要掩饰眼中那片惊骇欲绝之色。

    蒋孔明的目光在他的身上飞快地掠过,嘴角含着一丝了然与胸地冷笑。

    “有多远?”蒋大军师收回了目光,问道。

    “很近。”李明堂的回答向来就是如此言简意阂。绝无废话连篇之举,这也是所有血酒战士共同的特点,当然,蒋大军师是其中唯一地例外。

    “嗯?”蒋孔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许海风在一旁倾听,那蒋孔明的口气似乎颇为着急,莫非真有急事不成。

    想到这里,许海风身形一动,已然消失在弯角之处。当他再度出现之时,已是无声无息地来到了这三人的身边。

    郑法森眼前一花,盯着地面的双眼突然看得一条黑影出现在他们的身边,他不假思索地就是一拳打了出去。

    谁知,这凝聚了他近八成功力的一拳竟然如中败革,惹不起一丝涟漪。

    他大惊失色,抬头一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眼前的那人,正是他遍寻不着的许海风。

    “见过许宗师。”郑法森连忙施礼道。

    “不必客气。”许海风笑道:“郑兄这一拳威猛绝伦,许某差点就接不下了。”

    郑法森心中一凛,他不知道许海风这句话是贬是褒,但估摸着怕是没多少好意,连忙解释道:“在下莽撞,实是不知宗师亲临之故。”

    蒋孔明突地一笑,道:“郑义士不必如此见外,主公只是夸赞而已。”

    说罢,他对着郑法森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识趣地告退而去。

    许海风脸上划过一丝笑意:“此人对于军师大人倒是言听计从,不敢有违啊。”

    蒋孔明不屑地朝郑法森离去地方向扫了一眼,道:“此人与那林家徽一样,都是一个天生的赌徒,不过,他们二人的眼光倒是有一半准的。”

    “一半?”

    “是啊,他们能够在这个乱世里选中黑旗军,那就是看好我们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这个眼光颇为难得。”迟疑一下,蒋孔明叹道:“嗯,不过林家徽比他好。”

    “为何?”

    “在郑法森的心中,匈奴人的势力才是最大的,如果他不是知道,即使投身匈奴,肯定也无法得到重用的话,他的第一选择就是匈奴人了。”

    默默点头,许海风的心中对于此人的好感再度减少三分。

    “至于林家徽,他虽然也是一样的滑头,但是起码知道自己是个汉人。投靠鞑虏地事情他确实未曾想过。”

    许海风点头。问道:“不准的另一半是什么?”

    蒋孔明的脸上有着古怪的笑容:“他们猜不透你我地关系,还以为主公您晋级宗师之后,已然专心武道修行,不再过问世事。而黑旗军中又以学生最为出名。他们不走学生的门路,又要到哪里去寻那升官发财的坦途。”

    说到这里,蒋孔明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过了半响,他收起了笑声,道:“那个郑法森更是滑稽,他甚至在心中策划,如何才能人不知,鬼不觉的将您赶下台去,到时候。他可就是开国元勋了。”

    许海风一怔,不由地笑了出来。

    怎么这个郑法森的想法竟与林婉娴等众女有些相似,只不过。他们的目的却是截然相反罢了。

    “军师打算如何使用他们?”许海风淡淡地问道。

    “哼……”冷冷地从鼻腔中发出了一声嘲讽,蒋孔明道:“既然他们落入我手,若是不能让他们服服帖帖,学生也就妄自以孔明为号了。”

    许海风看着他,语气中有着几许的调侃:“怕就是怕。有这等心思的不仅仅是他们二人啊。”

    “嗯?”看着许海风脸上莫测高深的笑意,蒋大军师突觉心中咯噔一下,顿时明白又有解决不了地买卖上门了。

    “主公有事尽管吩咐就是。”蒋孔明苦着脸儿道。

    许海风笑意愈发浓厚。他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不过婉儿等众女对于您蒋大军师为何会心甘情愿地追随我这个无名小弈而感到非常奇怪。”

    蒋孔明双眉一扬,突道:“主公,您不会是打算让我去解释吧。”

    “嘿嘿……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我不找你还能找谁?此事就麻烦军师大人了。”

    蒋孔明的一双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这个差事可不好办啊。

    他跟随许海风日久,对于他地那几个夫人并不陌生。一直以来,只是与方盈英交情尚好,其余的几人虽然表面上对他极为尊敬。但是心中却是更为顾忌三分。

    要想出怎样的一套说辞来安抚这几个女人的心呢?蒋孔明摇头晃脑了半响,却是一无所得,他暗自咒骂了一声,为何这几个女子都是玲珑剔透的聪明心思,若是蠢笨一点就好办多了。

    他地脑海中突地闪过一个歹毒异常的念头,所谓量小非君子,既然这几个女人对自己怀有歹意,那么倒是有个一劳永逸的方法,只要将主公身上地血酒给她们喂下,保管从此以后再无后患。

    只是……他苦笑一声,这个办法绝对无法付诸于行动的,起码许海风这一关就过不了。

    若是瞒着他呢?蒋孔明的脑中开始设想无数种可能。不过片刻之后,他立即放弃了这个危险的想法。许海风绝对不是一个身具菩萨心肠的人,但是他十分重视自己的家人,这一点,只要看他为了胞兄之事,便不惜大闹沧州城,就可见一斑。

    如果自己私下将他最疼爱的那几个小女人变成了血酒战士,这个后果,无论是他,还是许海风,只怕都是难以承受的起。

    若是换了其他的血酒战士,绝对不会有那么多地顾忌,但蒋孔明偏生就是那唯一的例外,他长叹了一口气,这个智能型的血酒战士也不好当啊……

    偷眼看了眼许海风,只见他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正笑嘻嘻地等着自己,不由地心中大怒,眼珠子一转,竟然就此计上心头。

    许海风一直注视着蒋孔明的表情变化,此时看见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顿时知道他必定是有所决断,于是说道:“不愧是名震天下的蒋大军师,这么快就有了主意,说来听听如何?”

    蒋孔明微微一笑,已然恢复了青日里的潇洒自若:“学生仅有四个字,相赠于主公。”

    “请讲。”许海风收起了笑容,抱拳为礼。

    “听之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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